巴汝奇问道:“是哪条法律规定:刚种新葡萄的人,建新房子的人和新婚的男子可以在头一年免服兵役呢?”

庞大固埃回答:“那是摩西的法律。”

巴汝奇又问道:“为什么新婚男子不用打仗呢?我这把年纪,种葡萄不太合适,我让别人替我种就行了,种葡萄的事我就不操心了。至于那些用死石头建房子的人也与我不相干。我一向只造活石头,即人。”

庞大固埃说:“依我之见,那是为了让他们在第一年可以尽情做爱,用这段时间为自己缔造后代。如果他们第二年战死,他们的名字和战袍就由他们的孩子继承。此外,这也可以判断他们的妻子是否具有生育能力(那时候,根据结婚时的年龄,一年的尝试已足够),当她们的丈夫阵亡,妻子可以改嫁他人。那些生殖能力强的人,就可以嫁给那些希望生一大群孩子的人;而那些生殖能力弱的人,就嫁给那些对传宗接代不感兴趣,只需要娶个贤慧、有生活情趣、能操持家务的人。”

巴汝奇说道:“瓦莱纳的传教士忍受不了寡妇再婚,称她们愚蠢、不知羞耻。”

庞大固埃说:“她们的性欲热度比疟疾还要高啊!这可是她们的痼疾。”

巴汝奇说:这一点也不假,一个叫安盖南的教士在巴莱日讲经时,就直截了当攻击了寡妇再婚。他发誓,宁可和一百个处女做爱,也不愿和一个寡妇共床。若不是这样,就让地狱里跑得最快的恶魔要他的命。

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倘若这些新婚男子利用第一年免服兵役而尽情享受性爱之欢(当然这也是他们的义务),把精囊的精液耗光,只落得委靡不振、瘦巴巴的。那么,一旦要让他们上战场的时候,他们就会背着行李像鸭子一样一头扎进水里,而不愿厮杀沙场。即使战神的战旗挥舞,也无法使他们打出一拳,因为他们的精力已经在维纳斯的床上花光了。

这样的例子确实存在。从古时候起就留下一种习俗,结婚后一定天数,这些男子总被家长打发去拜访他们的舅舅,不管他们是否有舅舅或舅妈,这其实只是为了把夫妇暂时分开的借口。让他们休息一下,调养好身体,身体复元后再和女人做爱。记得我和伯德布恩跟随叫化子王在布罗沃德战役之后,便被遣回家里休养。我小的时候,爷爷的教母曾经对我说:

祈祷颂经,天天如此。

新手上阵,一个顶俩。

我之所以问这种问题,是因为刚种葡萄的人,第一年几乎吃不上一颗葡萄,更甭提喝一杯葡萄酒。而建新房屋的人,头一年也怕空气稀薄会闷死而不敢住进去。正如盖伦在《呼吸困难》的第二卷里所说的。

“陛下,我并不是无缘无故乱问的。我问的是有充分的理由依据,请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