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舔屁老爷开始申诉了:

“大人,事实的原由就是我家一个老妇人带一些鸡蛋上市场……”

“免礼,把帽子戴上吧,舔屁老爷。”庞大固埃说道。

“谢谢大人,”舔屁老爷接着说,言归正传吧。那一天,从南北回归线向天穹顶飞来六块银币和一枚小钱,正与大洞穴居人恰恰相反的方向。那一年,里菲山大闹饥荒。正引起了一场混合语派与缩略语派之间蜚语之争,关于瑞士人叛乱的流言。瑞士人越聚越多,像嗡嗡叫的蜜蜂一样多,为的是参加英国新年大联欢,到时得拿好汤喂牛,又把煤、钥匙交给小女孩,让她拿燕麦喂狗。

整整一个晚上,那些家伙手提茶壶,忙碌着赶紧催促车骑、步兵阻挠敌船出航,因船上有一些偷来的物品,裁缝师想用偷来的零头布缝制一个大吹气管盖住整个海洋。按照捆草人的说法,海洋女神喝了一锅白菜汤怀了孕。但医生又说,从她的尿里没检验出明显的特征,从妓女的步法上看,也看不出她是如何边吃芥末边吃双刃铁斧,除非是法庭的老爷们不再严禁梅毒的传播,不许四处寻找蚕茧,因那些穷光蛋,如果按节拍跳舞,就要把一只脚伸进火里,而头还要放在正当中,正如老穷光蛋雷格特过去常说:

噢,先生们!天主按自己的意愿安排好一切,命运变幻无常,与命运抗争的人必折鞭子。我军比可克一战,大败而还,水田芥安蒂杜斯反而取得了‘天下之蠢者’专业毕业证书,这真是天大的大玩笑,正如教会法学家所说:蠢人自有福相。

为什么圣菲亚克把斋期定得这么死,不是为了别的原因,那是:

圣灵节莅临我家

叫我钞票大把花,

杯中美酒先喝光,

小雨足以压大风。

“庭吏只对我一个人把目标靶心定得太高,那些法院录事也就无事可作,光舔握公鹅毛笔管的手指头,很明显,只要每人都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就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要抬起头看一眼壁炉的那个方向,就可以看到四十个圆环吊起的酒幌子。他们花了五年时间,用二十匹马驮运来的。说到底,谁不想不放诱饵钓大鱼呢,因为袜子反穿常常没记性,啊,愿天主保佑泰波特·米塔尼!”

这时,庞大固埃听后插话说:

“朋友,天主会这样做的,慢慢地讲下去,不必动怒,我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请接着讲吧。”

“大人,”舔屁老爷接着说,“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女仆人念着她的经文,穿了一件翻领衣服也遮不住自己。坦白地说,她无法跟大学府的特权对抗,只能把自己泡在圣水里,用七颗钻石来遮掩自己,她还拔刀出击,不料刀却飞到破布摊附近,卖的是弗兰德斯画家异想天开时用的破布。世人都会孵鸡蛋,为什么就没人能下蛋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听他说到这里,吃屁老爷忍不住要打断他的话,抢着要说,但庞大固埃却说:

“嗨,圣安东尼的肚子!我没叫你说,你又怎能随便说话呢?我为了听懂你们的申诉,已经煞费苦心了,你还想烦我吗?请安静!请安静!等他说完后,你再说个痛快吧。”他转过身,对舔屁老爷说道,“你接着说吧,不着急,慢慢来。”

舔屁老爷继续说:有鉴于我们的国王查理二世颁发诏书,限制罗马教皇的权力,但罗马教皇却允许许多人自由放屁,只要不弄脏自己的裤子就行,不管世人如何贫穷,只需正正经经画十字,而在米兰上空刚出现的彩虹正孵育着云雀,根据肥卵子的小鱼提出抗议,同意我家仆妇要侍奉那些大吃大喝坐骨神经痛的人,因为只有那些小鱼才懂得做旧靴子。

然而,约翰牛,她的大堂兄,却拿了火堆上的一块木柴,劝她不要过于冒失和马虎,以至于还未曾用纸把火点着,就急着去洗衣服,因为:

走路小心谨慎,

过桥不怕落水。

鉴于财政部大臣不顾德国笛子的警告不肯出庭,而用这种笛子吹奏的曲调创作《王爷眼镜考》,这就是在安特卫普新近出版的让·米其诺特的新作。

大人们,先生们,一篇乱七八糟的文件会破坏人们对制定者的印象,我以圣教徒的身份宣誓,这是真的。我谨遵我王之令,从头到脚都用做鞋底的皮革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连肚皮也包上,可以跑去看收葡萄的短工如何裁制高帽子,准备表演模特儿把戏。然而这还不是圩市的季节,可能还是个多事之秋,看多少国王的士兵在大阅兵中被剔除下来,尽管我的朋友博第聪说按照马的疮疥和马腿红肿的程度,那壁炉是够高的。

这一年,阿尔拖斯境内的蜗牛大丰收,做箩筐的老爷们美滋滋的,可大啖蟹壳和龙虾壳,吃个痛快。我希望每个人能高歌一曲,使网球打得更棒,专家用来考证淑女木跟鞋的字源所用的小把戏会更便利流进塞纳河,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为磨工桥服务,卡纳尔国王曾颁布此御诏,现在还保存在法庭书记官的卷宗里。

“大人,我求您以您的智慧,为我讨回公道,维护法庭的神圣,并依法要求败方赔偿一切费用、损失和利息。”

庞大固埃问道:

“我的朋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舔屁老爷回答:

“没有了,大人,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以名誉担保,我没有更动一点点事实。”

“现在轮到你了,吃屁老爷,”庞大固埃说,“你现在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但要说得简练些,当然不要漏掉任何对你的申辩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