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呵啊,呦!先生们——在座的各位。你们如果不把钟归还给我们可不太好,因我们确实需要钟啊。嗯,哦!过去伦敦村(卡乎泽克附近),卡奥尔,更不用提布里的波尔多村三番五次出高价要买我们的钟,都被我们谢绝了。他们看中大钟的金属质地,可以给本土带来好风水,使我们的葡萄园免受雨灾和风灾——嗯,当然不是指我们的,而是我们附近的——我们如果没有葡萄酒喝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不仅失去了享受,更没有法律可言了。

如果你们能应我的要求把大钟还给我们,我就可以得到六扎香肠和一条非常好看的套裤。套裤一穿,我的双腿就能伸直了,除非他们说话不算数。啊!上帝啊,天主啊,套裤可真是好东西,聪明人是不会不喜欢的。哈,哈!并不是每个想要套裤的人都能得到:这点我感受颇深!听着,天啊:我为这次演讲就准备了十八个小时,是恺撒的东西就还给恺撒,是天主的就还给天主。这就是要点,问题的实质。

相信我吧,主啊,如果你愿意跟我共餐——当然是私底下——有圣体作证,我们一定成为快乐的天使(拉丁文)。——我是说,在宴会厅里大快朵颐,一醉方休。我宰了一头猪(拉丁文),我还有,有,有什么——还有很多好酒。斗酒诗百篇嘛,是吧?

那好吧,看在天主的份上,把钟还给我们吧(拉丁文)。现在,我以神学院的名义,给你们来一段乌蒂诺布道,乌蒂诺老天保佑,你们会还给我们大钟的。你们还要买一些赫罪符吗?你们要多少就给多少,免费赠送(拉丁文)。

哦,先生大人,把那不名一文的钟还给我们吧(拉丁文)!它是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能受益。如果钟挂在你们的马上显得神气威风,我们的神学院挂上了也毫不逊色。神学院好比缄默的牲畜,这是《诗篇》里说过的,我记不得哪一首了。但我这儿清清楚楚地摘抄了一句,简直像阿喀流斯一样不可战胜(拉丁文)。嗯,哟,咳吓——啊,啊。

啊!你们明白了吗?我向你们说明钟必须还给我们。且听我的论证:

夫钟者,其状如钟也,钟之所以为钟,乃钟楼之钟,可敲之钟也;凡钟者,必有钟鸣之声,巴黎有钟,乃情理之中(拉丁文)。

哈,哈,哈!这才是无懈可击,理直气壮!这是三段论推理法的第一种,达里乌斯论述过,别人也提过。凭良心说,过去我也蜚声一时,是个一流的雄辩家,但现在我思想不集中,会开小差,我只求有美酒喝,有好床睡,有炉子暖暖我的背,有桌子靠靠我的肚皮,有一盘丰盛的珍馐摆在我面前。

嗨,天主啊,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拉丁文),阿门,恳求你们还给我们大钟吧,愿天主保佑你们驱邪避难吧,圣母保佑你们贵体安康,愿圣母永生永世与我们同在(拉丁文)。阿门,阿门!嗯,哼,啊,嗯啊嗯啊!

千真万确,有目共睹,毫无疑问(拉丁文),以天主的名义,可以肯定,当然天主在天上。一个没有钟的城市就像失去拐杖的盲人,断了缰绳的驴,或是失去铃铛的奶牛,我们会像丢失拐杖的盲人,断了缰绳的驴,或是失去铃铛的奶牛跟在你们后面喊个不停,直到你们把钟还给我们。

“教会医院旁边有一个喜欢用拉丁语闲聊的家伙——有一次他引用方达努斯的权威论断——不,不,错了,应是彭达努斯38,是那位意大利的在俗诗人,说他希望羽毛做钟,狐狸的尾巴做钟锤,因为钟一敲,他的头就胀痛,写不出诗了。钟就应该叮叮当当地响,他真是发表异端邪说:其实作诗是很快的,就像用蜡捏出几个印子,盖在纸上即可。你们的宣誓证人发言完毕。再见了,请掌声鼓励,卡勒比诺校讫(拉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