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耳听:“恶人没有很快再婚?”

智慧人:“没有,时间并不短。当人问他为什么不续弦,他就会轻浮地回答说,如果花一便士就能买一大桶牛奶,有谁还养奶牛呢?意思是,如果妓女招之即来,还要老婆做什么?妻子死后,他继续过着可憎的邪恶日子。但最后,还是有一个女人他没能对付得了。这个女人跟他接触一段时间,在他喝得几乎醉了时,狡猾地让他答应结婚,迫使恶人娶了她。据说这女人跟他一样擅长邪恶的诡计。她跟恶人一样,有一班狐朋狗友,也会在酒馆跟他们聚会,并且还习以为常,大大超出恶人的意料。说白了,她就是个头牌娼妓,嫖客众多,只要时间和地点定了,谁都可以嫖她。恶人也觉察到了,但无能为力。因为他一说,那女人就会把跟他有染的妓女一一列出,并跟他一样起誓咒骂,来个针锋相对。”

侧耳听:“那妇人都会起什么样的誓言呢?”

智慧人:“就是天打雷劈、浸猪笼之类。”

侧耳听:“都是令人恼火的事。”

智慧人:“对。神不会让这样的行为在今世不受惩罚。之前我已经给您讲过一些这类事了。现在我再给您讲几件。

“萨沃伊城有个人,变态般地钟爱赌咒发誓,尽管常常因此受到劝诫、责备,但他贼性不改。最后,城中发生大瘟疫,他跟妻子和一位女性亲属躲进一个花园。在那儿,他又可憎地重拾恶行,更加刚硬地起誓、亵渎神,把自己送给魔鬼。突然,魔鬼立即抓住他,当着他妻子和亲戚的面把他带走了。警察随后调查此案,来到那里询问了两个妇人,她们都证实了此事。

“克拉克先生说,在马加拉波公爵领地的奥斯特,有个恶妇人在咒骂时说把自己的身体灵魂交给魔鬼,遭人责备后还死不悔改。最后,在一场婚宴上,魔鬼化成人形来了,在骇人的尖叫咆哮声中把她掳到空中,带着她在镇上转悠。镇上的人都快吓死了。不久,魔鬼就把她撕成四片,分别扔到四条路上,然后把她的肠子倒在婚宴上,扔到镇长的桌上,说:看看你的这几盘肉吧,谁不改正邪恶的生活,就是这个下场。”

侧耳听:“尽管神宽容忍耐那些妄称他名的人,没有立时地审判他们,但会用其他的刑罚让他们的人生凄苦,不是这样么?”

智慧人:“是这样。至于证据,无须别的,恶人和续弦就够了。他们口中的抱怨、发誓、咒骂从未停止。他们相互对骂,就像猫狗一样打架。神因他的恶行伸手审判他,之前他有一位诚实的妇人为妻,但她无法令他回转,于是神带走她,给他一个跟他一样坏的妇人。他怎样对前妻,现在这妇人就怎样对他。有时神就是这样惩罚邪恶之人。正如阿摩司对亚玛谢所说的:你的妻子必在城中作妓女。恶人跟这个女人一起生活了好久,但那真是地狱般悲哀的日子啊。现在,他会为前妻的死哭泣了,并不是出于爱她的敬虔,他可受不了这个,而是因为她总会在家,而这个妇人却总不在家;前妻诚实、恪守妇道,这个妇人简直就是个娼妇;前妻把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而这个妇人跟他一样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前妻在他责骂时一声不吭,忍耐他的虐待,而这个妇人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现在恶人先生棋逢对手了。神是要借着他妻子的邪恶让他看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卑劣。但这对恶人无济于事,他还是那个恶人。这样的审判并没有让他做出任何改变,向神或向人都没有。”

侧耳听:“我保证,恶人在前妻死的时候,心想下次再娶的话会找个更般配的女人。”

智慧人:“他怎么想我可不知道,但这次婚姻他没什么盼头了。他知道自己被套了,落入了这妇人的陷阱,想要回头,却无能为力了。恶人知道她此前是娼妇,跟她在一起没有幸福。因为两人都不会忠于自己的灵魂,所以别指望她会对他忠心。所罗门说‘妓女是深坑’,恶人看到了,此言非虚,当自己落入她的深坑,她死缠着他,直到他答应结婚。那妇人迫使恶人娶了她。然后,他们就过着那样的邪恶日子。”

侧耳听:“邻舍有没有注意到恶人的变化呢?”

智慧人:“许多人都注意到了。许多属肉体的人都说,这是神对他虐待前妻的公义审判。因为他们都明白,她是个才德的妇人,而他却是卑鄙的无赖,是他杀了她。我就不多说了,因这有点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