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人聚集一处,在下象棋。
太吉:“咦,横街的宗桂出马啦!又是想来输一回的吧。”
源四郎:“什么,这个下屎棋的,太吉什么,先给他一点糖舔,他就真以为是得了胜了。”
太吉:“喂,那么,以后就教训你一下吧。”
源四郎:“去吃你的屎去呗!我叫你要叫苦不迭哩。五个节头你送多少钱呢?”从背后张望过去:“怎么的,这之后怎样了?哈哈,弄坏了嘛!要输了。照以前的情形,正是一盘赢的象棋呀。一会儿不看着,就成了那么样了。”
先藏:“这样也行。我来赢给你看吧。”
后兵卫:“刚才把飞车和角行两个都丢了,所以正弄得没有办法哩。漂亮话也说不出来了。”
先藏:“单靠飞车和角行,是下不成象棋的。我是要取王将哩。喂,将呀!”
后兵卫:“那么,就是连马!喂,且来等一下子!”
先藏:“真是臭棋啊!”
后兵卫:“银将可惜。这里用了桂马,那边将了,将了!”
先藏:“真讨厌!也还是用了银将倒好了。”
后兵卫:“哼哼,妙手下棋嘛!喂,逃吧,逃吧!好么,好么?已经逃了。那么给他怎么下好呢?那么,再把角将顶上一格去吧。”
先藏:“您把角将顶上一格去么?呀,您把角将顶上一格去么?那么,就那样下。用了那个来吃呢?这样地来,那么地去,若是退走了,从屁股后边吧嗒的给一下子。总之且试了看吧。”
后兵卫:“哈哈,干出好玩的事来了!用飞车来将,滑脱了的时候,就来吃银将的打算吧。”
先藏:“什么,飞车也不要呀!”
源四郎:“这些人的象棋,不想去围老将,只是觉得飞车和角将可惜哩!喂,不要老捏着棋子,尽量地着下去呀。”
先藏:“你看着别则声呀!非汝辈之所知也嘛。——喂喂,快点下吧!拙手思索,有似休息。”
后兵卫:“什么,略为一子下得好点,就说漂亮话么。拙手思索,有似休息,呗!”(模仿他的说话。)“咦,这个计策倒是极妙哩。喂,来吧!”
先藏:“呀,吃吧,吃吧!”
后兵卫:“不,着吧着吧,先着来吧。”
先藏:“吃了来吧,吃了来吧!好的,好的。喂,将呀!啊,逃了逃了。桃子树上的大木瓜。咦,桃子树上的大木瓜!怎么办好呀?用这个去么,用那个去么?那么先这样去吧。呀,痛快痛快。桃子树上的大木瓜。将呀!喂,怎么样?”
后兵卫:“啊,冬瓜外加牡丹花么?这样子退下来。从脑袋上头吧嗒的一下子!”
先藏:“啊,南无阿弥陀佛了。”
太吉:“还有呢,还有吧!角将退下来,丢掉好了。”
后兵卫:“这样也还是不行嘛。”
太吉:“什么,行啊!退下来,丢掉了吧!”
先藏:“嗳,吵闹得很!肃静,肃静!五个人来对付一个嘛。要用了大家的聪明,来打败我一个人么,可怜呀可怜。——丢掉了么?喂,又是将!”
太吉:“喂,这是抢,这是抢了!”
先藏:“唉,完了!那地方有桂马,我全不知道。这里又不好说你且等一下子的嘛。”
后兵卫:“那么你手里是——”
先藏:“手里是多得很,王三个,飞车角六个。”
后兵卫:“别说玩话了!”
先藏:“手里说是多得很,可是想悔(香桂)也都来不及,金阁(角)寺的和尚。”
后兵卫:“有银么?”
先藏:“银有的是一步或两步。”
源四郎:“怎么样交出去了么?”
后兵卫:“丢掉的很干净。棋子全不要。”
先藏:“哼,那么单用棋盘来着好吧。不怕得输,树上边滑下了胡狲来。用心的打,别让老将陷敌吧。叫兵过了河去看。”
后兵卫:“那么,姑娘们先来领受了这金吧!”
先藏:“啊呀,可惜得很。成金给吃去了么?那么,这盘象棋是陀佛了么?咦,那么这盘象棋是陀佛了。这样办吧!”
后兵卫:“呀,等一下子!这就蹲在这里的么?那么就用这香车来吃这金将吧。这样你就逃不了了。”
先藏:“怎么,怎么,干什么呀!两三转以前下的都变动过了,连这边的棋子都移动着,真是太费心了!一个人下两边的棋嘛。喂,请看那个样子。好像是在同少大人对下着的样子。那样行么?什么事情都遵照着佛爷所说的做去。这样像心随意的象棋,简直是名人的派头嘛!还亏得说什么抢了俺家的皮褡裢了,那么来攻别人。”
后兵卫:“很妙的攻过来了。等一会儿吧。这里是要思前呀想后了。咦,这里是要思前呀想后了。被攻了过来,是有点非辟易不可了。这倒是,有点儿要辟易了!咦,你攻过来么?你们那么用力的逼迫,也正是本身的职务吧。”
先藏:“职务这字也并没有两个呀。铮点!”
源四郎:“啊,逃到那里去是很吃亏的。逃到那隔壁去,让他多花一着棋子好吧。”
先藏:“真会多嘴呀!”
太吉:“有一个妙着!——有了庙末也有大桥呀。”
源四郎:“唔,哼,眼睛昏了,所以看不见哩。”
先藏:“闭了嘴死去吧!别说话!”
后兵卫:“并不是什么都不说的人啊!”
先藏:“咦,并不是什么都不说的人啊!喂,哪里去?”
后兵卫:“这里逃。”
源四郎:“嗳,坏了,坏了!那么的逃是不行的。”
太吉:“喂,吧嗒一下子。”
先藏:“嗳,杭育,走吧!”
后兵卫:“嗳,杭育,走吧!”
先藏:“嗳,杭育,走吧!”
源四郎:“喂,喂,这里你疏忽了!”
先藏:“呀,并不是什么都不说的人啊。”
后兵卫:“咦,并不是什么的人啊,那么就吃了。”
太吉:“行么,行么?”
先藏:“那个,并不是什么都不说的人啊,请进茅厕里去吧!臭得很,臭得很。”
后兵卫:“真讨厌!终于落了茅厕了。”
先藏:“呀,太不中用,太不中用!”
源四郎:“好吧,好吧,我来给报仇。”
太吉:“我来吧!”
源四郎:“嗳,你且等一下子。”
先藏:“又是蹩脚脚色,不管金银都当不得对手。呃哼,呃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