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学科(生理学、病理学、物理学、化学)中,实验常常比观察重要得多。做物理学或者生理学研究时,如果不设计出原创性的实验,不把所研究的现象放到或多或少的新条件中去考察和衡量,就不可能发现任何东西。关于形态本身的研究(组织学、解剖学、胚胎学),看上去似乎仅凭观察就足够了,但实际上越来越趋向于实验化。我们应该将这种变化视为一种极有价值的变革,它可能从来不曾在一直因循前规的解剖学分析方法中出现过。请大家从可以举出的无数个例子里,回顾一下海星(一种有性别的动物)的人工单性生殖——注入含有氯化镁的海水代替自然受精(有精子参与);鲁、赫特维希(Hertwig)、威尔逊(Wilson)等人在两栖动物身上进行的有趣的卵片发育(破坏受精卵分裂产生的早期细胞)实验,证明每个原始细胞都有能力长成一个完整的胚胎,这无疑驳倒了胚胎学的“预成论”和“镶嵌现象”;让·纳若特、马里内斯科(Marinesco)所做的工作以及其他人从事的神经和神经中枢的移植实验,证明神经细胞的形态完全取决于它们所处的化学环境;哈里森(Harrison)和卡莱尔以及他的学院[在洛克菲勒研究院(Rockefeller Institute)里]在普通和病理组织的活体内和活体外细胞人工培养方面获得的丰硕成果;H.德佛里斯(H.De Vries)和许多现代自然学家在物种突变和遗传的机理方面进行的有趣实验;等等。
我们应在这些卓越成就的激励下尽全力不断完善自己,把对研究对象的静态观察和实验性方法有机结合。同时,人为引起细胞和器官发生基本生物学状态的显著改变,可以简化通过逻辑方法找出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因果关系和物理化学机理的过程。如果单凭观察,与现象有关的改变当然也会发生,但在自然条件下出现的概率很小。凭借实验将发生期提前,大大节省了时间,我们在某种程度上成为决定自然的控制者和变化的主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