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汉萨同盟[1]的“信天翁”和一小群土生土长的“企鹅”、“大嘴鸟”和“白鹈鹕”的威胁,“人人文库”作出一个虽然迟到但却严肃的决定,即决定实现现代化。把阿瑟·爱丁顿的作品同格林故事集,把尊敬的比德的著作同阿道司·赫胥黎的作品放在同一个书架上。遵照这个愿望,文库出版了斯温纳顿的著作。这本书涵盖了近三十年来的英国文学,临时补充了安德鲁·兰和乔治·圣茨伯里编纂的英国文学史。写这个题目绝非易事,因为我们知道,英国文学不是各学派而是众多个人之间的辩论。法国文学家(南美和西班牙文学家也是如此)服从、修正或突出其传统,而英国文学家则是一些很少关心自己是否正统或异端的个人主义者。法国文学史家要做的事情是给终生都在为自己定位的作家作定论,而英国文学史家则要创造或检验以前的分类。

庆幸的是,弗兰克·斯温纳顿更注重人本身,而不是人的分类。不过,他有时也会贪图省事,例如,同时评论切斯特顿和贝洛克。这两个人有着本质的区别,只在某些政见和宗教见解上有一定的相似性。有时也有随意性,比如,他只字不提梅琴和邓萨尼,但却用整章篇幅竭力赞美多萝西·塞耶斯和埃德加·华莱士。我还发现一些小的错误(包括极端的认识)。但总的来说,这部作品文字干净、流畅、不偏不倚,且可读性极强。

《乔治王时代英国文选》介绍了不少轶闻和有特点的细节,比如,第三百一十一页说,阿道司·赫胥黎去加利福尼亚避暑或旅行时,总要带上二十四卷《大不列颠百科全书》。

徐少军 王小方 译


[1]中世纪北欧诸国城市结成的商业、政治同盟,此处借喻欧美出版商之间的合作与竞争。下文“信天翁”、“企鹅”、“大嘴鸟”、“白鹈鹕”和“人人文库”均为欧美大出版社的一些著名的经典文学丛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