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斯特利倒数第二部悲剧——《时间和康韦一家》——的第一幕表现了一九二九年的一个下午;第二幕是一九三七年的一个晚上;第三幕是一九二九年那个下午的开始。在最近的这部戏剧——《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里时间仍然具有显著的重要性。有四个人物:格特勒医生梦见一位陌生的妇人向他讲述自己不美满的婚姻生活,讲述她同一位名叫奥利维耶·法兰尔的人的私奔,讲述她丈夫沃尔特·欧蒙德的自杀。

后来,格特勒医生认识了一位比她稍微年轻一些的妇女,但那是同一位妇女。她的丈夫沃尔特·欧蒙德先生同她在一起。在对话中,有位学校的教师也参加了进来,格特勒毫不惊奇地知道他叫法兰德……悲剧尚未发生,悲剧将要发生,人物中只有一人知道是什么悲剧,并知道所有的细节。这就是《以前我曾经来过这里》的超自然却并非不可信的情节梗概。我不说出结局来,我只是提前说一下,那位沃尔特·欧蒙德没有自杀。

这个转变或赦免似乎使格特勒先前做过的梦没有意义了——更糟糕的是——使作品的全部观念变得无意义了。确实,怎么能在一个如此详实的梦中犯下这样的错误呢?普里斯特利本人作了回答。没有什么错:这个想象的困难的关键是多恩的奇怪论点——每个人在他生活的每一刻都有无穷无尽的未来,都是可以预见的和现实的未来。正如所见,这个论点比普里斯特利的三幕剧更难把握、更加奇妙。

徐鹤林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