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小说跟它的题目在字面上是相符的。那位毫无英勇可言的主人公波特罗找到了自我,不是通过象征或比喻——如爱伦·坡笔下的威廉·威尔逊在小说中那样——而是真的。毕达哥拉斯有个著名的观点,他认为世界历史是周期性重复的,这中间包括每个人的历史,甚至最微小的细节。迪韦努瓦在他的作品的结构中,运用了这一理论(或者说这个噩梦)的变体。

波特罗是位平和的贪图享乐的绅士,他五十五岁时到了一个围绕着人马星座旋转的行星。令人吃惊的是,他来到了奥匈帝国的境内。这个行星是地球的翻版,不过要晚四十年。波特罗回到巴黎——与一八九六年有所不同的巴黎——他对家人说自己是刚从加拿大回国的一个亲戚。除了他母亲,所有的人都对他不冷不热。他父亲甚至拒绝跟他打招呼,他妹妹认为他是一个不速之客。他根据自己对未来的了解,不断地提出一些理财计划,但都被他们一致拒绝,而且他们一再重复那个令他难堪的绰号,称他为神经病、倒霉的骗子。但是没有一个人比他以前的“我”表现出更大的敌意,他无情地、愚蠢地一再坚持要跟他干一架。

一本令人惊叹的书,也许不比威尔斯最吸引人的那些作品差。

黄锦炎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