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町是柑桔产地又如何?”高山问道。
“柑桔栽培要使用P。”
“噢”“
“在I町农业会的仓库里有民卓造有可能将它弄到手。”
“那么一来,香代且当别论,卓造和岚铁平肯定是从前便认识的了。”
“想来应无不可。查一查就清楚了。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就可以理解阿伊子去见卓造的事情了。”
“工警署的报告上说没有物品的接受,但若是药品,放在哪里都行。不过……”检察官注视着笛木刑警,“会是谁交给谁呢?”
“最初应是由卓造将药品交给岚铁平吧。那些药就用在杀害新海……”
“那么说,这次是将剩余的——假如有剩余的话,由岚铁平交还卓造。——笛木君,交还药品是令人奇怪的。扔掉就完了嘛。”
“应当考虑是卓造通过阿伊子又交给岚铁平另一种药物。”
“这药物是干什么用的?”
“为了杀某个人吧。”
“杀谁?”
“……”
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
高山的提问并不是要笛木的回答。二人的思路碰到一起了。检察官的话只是要确认自己的想法而已。
“要是你的话,你要想干掉谁?在目前的情况下
“我想说高山检察官的,但他们不至于干这种蠢事吧。”
“那么,就只有矢后或者阿伊子、香代啦。”
“不过,矢后对于岚铁平来说,并不是特别危险的人物吧。因为他并不是抓住了杀害新海证据的人。”
“是香代?”
“不会这么蠢的。而且她一无所知。”
“那么,是阿伊子?”
“有反戈一击的可能性。但是那样的话,他派阿伊子去取药物就奇怪了。”
“也并非不可能吧。”
“保原卓造就没有可能了么?”
“是为了第一次的药物的事而封口的吧。卓造会提供了杀自己的药物?”
“总之不对劲。这样看来,岚铁平的目标,应该还是你——高山先生。”
“我?”检察官笑道,“的确是来过一次偷袭了。”
“您必须小心谨慎啊!”
“杀掉我,岚铁平便平安无事的推导是不合逻辑的。”
“但是,如果逼急了,他们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呀!”
“我认为岚铁平此人是用心良苦的。让自己有危险的事他恐怕不会干。”
“总之,我跑一趟I町。应该确认一下药物是否由卓造经阿伊子交给岚铁平吧。”
“那就拜托啦。你去I町的话,就让工警署解除关于保护矢后七郎的任务吧。舞台已经移往大阪了。”
“明白了。无论如何,对他们的第二次杀人仍要防范于未然啊!”刑警说道。
第二次杀人是否会发生不得而知。但是,此刻高山心想,这真是个阴森森的事件!岚铁平此人的性格令人感同身受。
“犯罪看来也体现性格的哩。”高山检察官说道。
“当然啦,连搜查的方式上也有性格因素呢!”笛木刑警答道。
刑警走了之后,高山叫来松山事务官,请他通知有关方面对已赴大阪的矢后作好保护工作。
检察官独自一人时,他想明白了笛木刑警的话——搜查的方式上也有性格因素,是另有所指。高山头一次去想这方面的事。一般警视厅行动时,其搜查性格就反映了搜查课长、组长的性格。当然,这是由长期的历史所形成的、广大警察的综合性的专业化性格的集合体。要自起诉之后,案件才开始实质性地转交到检察官手中。与这样的做法相比较,当地方检察厅的刑事部或特别搜查部单独查案时,检察官的性格便体现出来了。这样做好么?高山此时颇有点反省的味道。如果是警视厅,他们会怎样做?
笛木刑警出发去I町的翌日,检察官收到了失后的来信。
高山看见办公桌上的矢后的信件时,猛地产生一个闪念:他要告诉我阿伊子留下的信的内容吧。阿伊子那封信总使他不能忘怀。因为动用工警署去了解该信的内容,对矢后会有不良的影响,所以检察官期待从矢后处直接了解这件事。然而,矢后写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明天要去大皈了。在I町的成绩实在惨不
忍睹。进行红队白队比赛之后,完全没有准头。
我试想一想为什么打不好,发觉那是自工警署
的刑警出现在观众席开始的。也许说明了刑警
和击球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吧。
我认为自己理解了检察官对我的好意,或
者是职责所在派了刑警跟着我。但是,我之有
意写此信给您,是因为您一向是上院队的球迷,
且长期观看我们的比赛,然而我却不能将自己
与杀人案有关、刑警在盯着自己这种事置之度
外。究竟遭怀疑和受保护有些什么区别呢?与
刑事警察发生纠葛毕竟是不愉快的事。这样的
心理状态影响了我的击球。棒球手的所谓状态
真是很微妙的。有些对打棒球完全无关的部分,
例如左手指甲里有根刺、头顶上生了个小疖子
之类,这些小毛病会使神经集中到那里去,球
便打不好了。心里面有了个什么牵挂也会这样。
投手在投球中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比赛,忘掉些
细枝末节的东西,但击球就不行。在投手投出
球、那个球到达自己身边为止的时间里,击球
手不可思议地会为某些事走神的。我是单身汉,
在结了婚的人而言,前一天晚上与老婆有点儿
感情上的矛盾,也有可能影响到翌日的成绩。您
记得我曾经因为观众席上的喝倒彩而一败涂地
吗?与那次经历相同的事情发生在集训期间。由
集训到公开赛的成绩,对我们来说将如何重要,
您能理解吗?森山这名奖金球员引进球队,如
果他确定为外野四号——遗憾的是即将成为事
实了——那么一来,就要由我和梅岛来争夺一
垒。而二人的竞争不在于防守能力,而是击球。
我开头写过我在I町成绩凄凉,并非打率本身,
而是本赛季一垒手的位置被梅岛夺走的可能性
变大了。我很焦急,且已乱了方寸。您会说这
是因为我不成熟,并非刑警之故吗?
检察官先生,揭发罪案是您的使命。而我
的使命,除了成为新海先生的后继者之外,别
无其他。我的结论是,今后请千万将我忘掉。有
任何人、为任何目的要来杀我,我都不在乎。不
要管我吧。再有一个月就是棒球锦标赛。我必
须在大阪的公开赛中确保自己的位置。我和长
冈阿伊子已经分手了。理由是我们之间的个人
的原因。关于此事我不想说什么了。而既然我
和长冈阿伊子的存在再无关连,那么我已经和
事件脱离关系了。我已讨厌再次和警方的人打
交道。即使说是为了我的安全也好。实际上关
于那个事件,我也再无可以提供帮助的了。对
于过去我未能发挥作用,我的确很抱歉,但请
体谅我的。心情吧。检察官先生和我的距离已太
接近了,请分开一些吧。
矢后七郎
高山将矢后的来信反复读了三次。读着读着,他对于使矢后七郎最终无谓地多受了那么些苦甚觉歉意。他将信笺装回信封里。此时,检察官发觉了一件重要的事:不知矢后是否无意之中写下的,他的信里隐藏着一个暗示。
高山一发现此事,即走出单位前往上院队的事务所。事务所里正为一个月后即将开战的公开赛做开幕的准备工作,一片混乱,但检察官抓住了茂木老板。
“好久不见啦。”茂木说道。他的话里有几分揶揄的味道。
“关于球员体力极限方面,得到什么结论了吗?”
“今天上门拜访并不是为那件事而来。”
“噢噢。有什么要事呢?”
“我想看一看新海清在五月以后的击球成绩。”
“所谓击球成绩是……?”
“只是要某月某日打了几次、几支安打就可以了。”
“您总有些令人不解的要求。我找人查一查吧。”茂木老板随即叫来职员,命他从去年的比赛记录簿中只抄出新海清的打率一项。
检察官交代了这么点事情便返回检察厅。去了I町的笛木刑警尚未回来。他心急火燎地一直等到傍晚。这时,球队将他要的资料送来了。
高山早早地离开单位,回到家里。他急于证实自己的新念头,以至几乎把有人跟踪的事置诸脑后了。是否有用尚不得而知。但是,能做的都得做完。来自球队的报告如下:
5月1日(周H)4-2
5月2日(周三)4-O(三振出局2)
5月3日(周四)3-1
5月5日(周六)5-2
5月6日(周日)4-34-2
5月8日(周二)4—0(三振出局1)
5月9日(周三)3-1
5月10日(周四)6-3
5月12日(周六)4-0(三振出局1)
5月13日(周日)5—04-O(三振出局2、3)
5月15日(周二)3-l
5月16日(周三)4-1
5月17日(周四)5—2
5月19日(周六)3—1
5月20日(周日)3-14-2
5月22日(周二)5-0(三振出局2)
5月23日(周三)5-0(三振出局2)
5月24日(周四)4-l
5月26日(周六)3-2
5月27日(周日)5-1
这个表仍长长地延续下去。
高山检察官看着这个表,发觉一支安打也没有出现的日子,时不时不定期地出现。那一天甚至还来个三振出局。一直看到头,是一个类似的反复。检察官此时又冒出了一个念头。表示罪案件数的第一张表,与此表之间没有关系吗?他将两个表一上一下摆好,将日期相比照。
发生罪案日期 地点 比赛的日期 打率(三振数)
5月1日
上马 5月1日
4-2
5月2日
(没有)5月2日
4—0(2)
5月3日
代代木5月3日
3-1
5月4日
(没有)5月4日
(休息)
5月5日
(没有)5月5日
5—2
5月6日
(没有)5月6日
4-34-2
5月7日
外苑 5月7日
(休息)
5月8日
(没有)5月8日
4-0(1)
5月9日
(没有)5月9日
3-1
5月10日
(没有)5月10日
6-3
5月11日
涩谷 5月11日
(休息)
5月12日 三轩茶屋 5月12日
4—0(1)
5月13日
(没有)5月13日
5-04-0(2、3)
5月14日
(没有)5月14日
(休息)
5月15日
(没有)5月15日
3-1
5月16日
(没有)5月16日
4-1
5月17日
(没有)5月17日
5-2
5月18日
(没有)5月18日 (休息)
5月19日
(没有)5月19日
3—l
5月20日
下目黑 5月20日
3—14-2
5月21日
(没有)5月21日
(休息)
5月22日
上原 5月22日
4—1
5月23日
(没有)5月23日
5-0(2)
5月24日
(没有)5月24日
4-1
比较两张表,可知矢后所说的新海清出现惨败成绩的,都是在有罪案的翌日。所谓“翌日”又意味着什么呢?检察官拿出这个回答是极简单的。新海如果因精神上的动摇而导致惨败的话,不是因为他看见了罪案本身,而是因为他读到了报道该罪案的报纸。
5月20日在下目黑发生罪案,事件应在翌日早报上有报道,但那天没有比赛。5月3日的代代木案件也是如此。除此之外,有罪案的翌日,新海精神不振这种因果关系似乎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吗?检察官再次想道。假如不是偶然的,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深夜,笛木刑警从I町返回来了。
“保原卓造此人真不简单!”笛木刚在检察官家里的客厅落座,便这样说道,“幸亏跑到那里去看了一看。”
“噢噢。说说这‘不简单’的内容吧。”高山说道,“从上次说的那件事开始吧。”
“这个么,还没有确切证据。不过,这‘不简单’里面,既有他可弄到P的可能性,又有他可分给他人的可能性。”
“好吧,还是从‘不简单’说起。”
笛木慢悠悠地品尝过检察官妻子送来的红茶之后才说:
“这家伙捞起死鱼让其腐烂,我们此前已看见过。但这家伙的生意并非仅此而已。他看来还从镇上的牛肉店、西餐店、旅馆收购猪和牛的骨头。”
“要骨头干什么?”
“在他的小屋子里有一口大锅,放在里面煮。”
“熬汤么?”
“不,作肥料。骨头全部用锤子砸碎。据说是将碎骨熬透,变成糊糊,晾干使用的。”
“制成肥料出售到哪里?”
“农户嘛。我不知他的烂鱼和煮成的肥料有何不同,但这家伙为此与很支范围的农户发生关系。因为农户之中栽培柑桔类的很多,因此他想弄点P到到手根本不成问题。”
“与保原卓造见面了吗?”
“见过了。”刑警说罢,稍为思索了一下,“这个思路不知是否要当——似乎卓造此人与直接犯罪无关。从人品来看。但是,从结果上看,可以说是岚铁平利用了他。”
“那么说,问题在于阜造和岚铁平的交往了。保原香代谈过二人是互不相识的……”
“恐怕香代并不知情。卓造本人对我也没有说认识岚铁平。但是,香代逃来东京时,卓造也追来了。恐怕是那时候见过岚铁平吧。”
“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最近的阿伊子见过卓造是事实嘛。既然与阿伊子相识,与岚铁平有某种关系是很自然的。我曾想过是否以违反P处理条例的嫌疑搜查其住宅,但又觉得如果拿不出东西反倒坏事——这是我在回来的车上想的。”
“噢。”
“骗骗人将东西弄到手可做一次。如果再来第二次,不是抓住什么把柄就难成功了。”
“你说谁和谁的事情?”
“卓造认为新海带走了香代,窝一肚子火赶到东京。岚铁平安抚了他,让他回家。其实那时新海和香代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来岚铁平撒了谎,从阜造处弄到了药物。新海死了。岚铁平对卓造说,那是用你的药来杀的。卓造一下子被抓住了把柄。所以第二次便不难弄到手。——我是随意想想的。保原卓造的角色,与我的想像倒是挺适合的。”
“噢。”
“您和我上次去见卓造时,我们说,据说你憎恨新海清,他马上说,新海被人杀掉了吗?其实,在球场上目睹新海死亡瞬间的四万目击者——正确地说,是除您一人之外的四万目击者,都没有想过是杀人案,而身在I町的卓造竟然问‘被人杀掉了吗?’,绝非玩笑那么简单。”
“你的记忆力很好呀。”高山说道,“但是,I町的收获,仅仅是那个想象么?”
“很抱歉,就是这样了。不过,检察官先生,我们警方人员见过当事人之后所产生的想象——”
“恐怕,”高山说道,“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在你去I町期间,我弄了这么个东西。”
高山检察官将三份表和新海清的击球成绩一览表摆在笛木刑警面前。
“松山君制作的表此前见过的吧。这边是新的。这里还有矢后的来信。”
“我看看。”笛木将这些资料一一仔细读过。
笛木似乎已明白了检察官的意图。刑警的手停在表上的8月之处。
B月20日 (没有)
8月20日 5-3
8月21日 (没有)
8月21日 4-1
8月22日 富谷(杀人)8月22日 3-2
8月23日千驮谷(杀人)8月23日 3-0(1)
8月24日 (没有)
8月24日 4-0(3)
8月25日 (没有)
8月25日 3-0(2)
8月26日 (没有)
8月26日(休息)
8月27日 (没有)
8月27日 2—0
8月28日 (没有)
8月28日 5-1(2)
8月29日 原宿(恐吓)8月29日 4-0(2)
8月30日 (没有)
8月30日(休息)
8月31日 (没有)
8月31日5-0(1)
“新海清日记被扯去的,是8月23日和24日。”刑警自言自语道。
“这里。”检察官说道,“出现与前面不同的特点,前面是案发翌日都打不好,而到了这里,是一直都打不好。刺激太大。或者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冲击袭向了新海——可以这样看吧。”
“前面只是些许印象,在这个8月23、24日以后,新海便抓到某些确切的证据了,是不是这样呢?”
“日记上写过些什么呢?”
“岚铁平与案件有关,或者在这两天里,新海和岚铁平之间明白地交换过意见了——二人争吵过
“问题就在这里。三振出局突然急增。新海的严重失衡竟然一直持续到他的死亡。”
“新海日记上一般只写棒球的事。这两页被撕去恐怕是因为写了棒球之外的事吧。很有可能的。”
“笛木君,”高山说道,“我们的想法充其量只是想象而已,但即使想象也好,我们不妨从岚铁平方面来依时间排一排事件如何?”
“值得一试。”笛木答道。
高山检察官和笛木刑警当晚花了整整一个晚上,啃着铅笔杆将想象图列了出来,情况如下:
一、战时新海与岚认识,在某次战斗中,岚
有恩于新海。
二、战后二人偶然(或由岚访新海)再遇,
新海请岚做皇冠滴流的负责人。
三、岚与某个集团(岚在其中的位置不
明)有关。
四、新海让保原香代做收银员。
五、保原卓造来东京见岚。
六、新海清察觉岚背后的关系。
七、新海与岚之间为此事有过争执,但因
战时的遭遇及香代的事,新海硬不起来。
八、岚从阜造处获得P。
九、因为新海的态度变得强硬,岚指使阿
伊子将伪造成片剂的毒物放入阿普罗命瓶内。
十、新海清死亡。
十一、岚暂时断绝与集团的联系,清除留
在自己周围的证据(皇冠滴流的后门。新海的
日记)。
十二、因为阿伊子钟情于矢后,岚便威胁
阿伊子与矢后分手,第二次从阜造处弄到P。
(岚和阿伊子的关系不明)。
十三、因为检察官有所行动,便派人跟踪
他,静观事态。
十四、第二次弄到手的P使用目的不明。
“就是这些了吧。这里面我们确认了的,是第一、二、四、十、十二的一半,以及十三,仅此而已。”高山检察官说道。
“问题仍在于:究竟与岚铁平有关系的集团是怎么回事?”
“这个表的确有用。从明天起彻查每个旧案的档案和被害者!”
“这样看来,长冈阿伊子这女人有名堂哩。”
“阿伊子掌握着问题的关键。也可以说,阿伊子的处境是很危险的。”
“我从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我好几次想把她带来。如果阿伊子就这么成了具死尸,那可就一无所获了。”
“变成死尸?”检察官嘟哝道。
一点不错。阿伊子紧跟岚铁平还好。但如果阿伊子违背岚铁平的命令,岚铁平就得杀人灭口了。
“很抱歉我要这么说,”笛木刑警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这种情况之下,阿伊子的命可比您的命重要啦。”
高山检察官手上的第三个表之中,作为事件列举的,总共有23件。他把与这些事件有关的警方记录或案卷全部提取出来。里面有杀人案四件、抢劫伤害案九件,其余的是恐吓。四件杀人案之中,竟有三件如入迷宫,只有一件起诉了嫌疑人,但因没有杀人的证据,一审判为无罪,正由检察厅上诉。高山决定就此案与区检的起诉检察官翌日见面谈一谈。在九宗抢劫伤害案中,五件没有嫌疑人,四件虽有几个嫌疑者,但都证据不充分。恐吓方面则全无线索。被害人都没有看见过罪犯的睑,只有用于恐吓的凶器像是手枪的说法。所有案件之中共通的,是被害者均被抢去相当多的钱,以及虽有弹痕,手枪则遍寻不获。而在这些事件之中使用的手枪,也不仅一种型号。有哥尔特式、霍普金斯式、十四年式,甚至有自制品。多数是外国产的。
高山检察官寄望于这许多事件之中,唯一可达到起诉的、8月23日发生于千驮谷的杀人案嫌疑人复查,可了解岚铁平与集团勾结的事。男子竖起风衣的领子,帽子压得低低,再戴上个口罩。虽然也有几分像是感冒患者,但明显是个跟踪者。
高山一阵冲动,想要抓住这个跟踪者。有一个证据在手也好啊!这跟踪者的背后一定有岚铁乎其人。当检察官下了车,在昏暗的路上迈开脚步时,跟踪者便隐没在昏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