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车停在那里,旁边没有别的车,伯特感到庆幸。他拐上车道,把车停在昨天夜里他把馅饼弄掉的地方。馅饼还在那里,铝盘反扣着,南瓜馅洒落一地。这是圣诞节之后那个星期五快到中午时。

这时他绕过那个摔碎的馅饼朝院门走去。自从那天晚上他的钥匙断在锁里之后,前门就永远关着。那天是个阴天,空气潮湿,寒冷刺骨。薇拉说他昨天夜里想把这座房子烧了,她就是那么告诉孩子们的。这天早上他打电话过去道歉时,特芮跟他复述了一遍。“妈妈说你昨天晚上想把房子烧了。”特芮说完笑了起来。他想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也想总体上谈一谈事情。

院门上挂着一个用松果做的花环。他敲敲玻璃,薇拉在里面看到他,皱起了眉头。她穿着浴袍。她把门打开了一点。

“薇拉,我想为昨天晚上的事道歉。”他说,“我为我所做的事感到后悔,那样做是愚蠢的。我也跟孩子们道歉。”

他挂了电话,站在那里看着它。后来他打开放银餐具的抽屉,在里面翻了翻。他打开另一个抽屉,他看了看水池里面,然后去了餐厅,找到放在大浅盘里的切肉餐刀。他把餐刀用热水冲,直到油脂融化。他用袖子把刀片擦干,然后走到电话那边,把电话线在手里对折了一下,毫不费力地割断了塑料包层以及铜线。他看了看断口,然后把电话又推到靠近楼梯扶手的角落处。

薇拉进来说:“我正讲着,突然就没有声音了。你动电话了吗,伯特?”她看看电话,然后把电话从台子上拿起来,三英尺长的绿色电线垂在电话下面。

“请吧,”她说,“现在就走。伯特,那是我们的烟灰缸。请吧,现在就走。”

跟她说了再见后,他走院门离开了。他拿不准,但是觉得自己已经证明了什么。他希望已经表明了自己还爱她,另外他还感到嫉妒。但是他们没有谈成话,他们得很快再严肃地谈一次。有些事情需要理清楚,有些重要的事情还需要谈谈。他们还会谈谈,也许等到假期过完,一切都恢复正常后。

他绕过车道上那个馅饼上了车。他发动汽车,倒车,倒到了街上,然后挂了低挡,往前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