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阿尔·格里科正在为去“驿站马车”做准备,这将是一次孤单的旅程,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看见他进入爱德·查雷的“笼子”。他买了些香烟和口香糖。他喜欢这样,独自驾车,赶在阿波罗的那群恶棍出来之前离开。与那群人相比,他有更多的耐性,足以忍受查雷。 本文来自

行程18公里,除了一些小的矿区稍显崎岖外,其余都是坦坦荡荡的大路。虽然路况良好,阿尔·格里科依然觉得这一路上还是需要小心行车。进入煤矿区后,街边的积雪堆得老高,从吉布斯维尔到塔夸(较大的一个镇,离吉布斯维尔大约有14公里),只见到6个行人,足见天气的恶劣——实在太冷了。家家户户的窗帘都拉得严严的,人们都躲在家中,喝酒取暖。他们喝的是一种烈性威士忌,查雷并不赞成喝那种酒,因为只有这样,人们才会买他的酒。对当地人来讲,这次的圣诞节只是小打小闹,因为在来年的1月6号,他们还会庆祝一次。在这一带矿区,只有医生家的窗帘没有拉上。每个镇上都有一位医生,他们的房子都很考究,门前通常停着一辆车。阿尔饶有兴趣地发现,医生们都爱在自家门前停一辆车——别克或者富兰克林,要不就是福特或者雪佛兰。阿尔已经不止一次地从医生的车里偷过汽油,但是一次也没被抓到。

当然,查雷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而福克斯·利布里科斯却是“驿站马车”的管理者。福克斯是一个结实壮硕的法国人,55岁左右,有着花白的头发和一小撮胡须,曾经是纽约一家星级酒店的总领班。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副牌撕成两半,也可以一拳打歪别人的下巴,不过他最擅长烹饪,能烧几样别人听都没听说过、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佳肴。大家都猜他可能是个杀手,但是缺乏确凿的证据。阿尔·格里科十分敬重他。

“嗨,福克斯。”阿尔在福克斯的办公室里和他打招呼。

“嗨。”福克斯回了一句。

“是的。”福克斯正用左手在白兰地里蘸雪茄,那样小心翼翼,好像故意不让右手知道左手在干什么似的。他的右手就那样端着。“那女人正在休息,”他仰了仰头,示意她在楼上,“好像不太舒服。”

“她知道我要来吗?” 本文来自

“会知道的,她已经有点醉了。”

“哦,是吗?她想……”

“她想离开。我让玛丽看着她呢。”玛丽是福克斯的合法妻子,至少玛丽是这样说的。“你想见她吗?她一大早起来就喝酒,也没有吃早餐。她不能这样。她不应该喝酒的,她不停地念叨,‘今天是圣诞节。我要喝酒,我要一醉方休。圣诞节到了。’他妈的,真希望查雷能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她简直是个大麻烦。”

“不过,你也知道……”

福克斯点点头。“哦,对了,你吃过晚饭了吗?喝一杯吗?”

“不了,一杯咖啡就好。”

“爱尔兰咖啡?”

“啊,不必了,普通咖啡就行。今天晚上我不喝酒。” 欢迎到看书

“那可不行。我先给你来点咖啡,”说着他按了一下桌上的按钮,告诉一名侍者上咖啡。“今天晚上吉布斯维尔要举办好几场晚会呢,塔夸还有一场豪华宴会。那个政客,多诺万,居然定了一桌10人的晚宴。他妈的!”

“他会付账的。”阿尔说。

“当然,他当然要给钱,他会十分炫耀地递给我一张百元大钞,就跟多了不起似的,然后我还要毕恭毕敬地感谢他,再找给他钱。如果有哪个侍者能从他那里拿到小费简直太幸运了。他就是这样,真是个狗娘养的!我真想给他一剂麻醉酒,虽然我一生中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一旦我做的话,他肯定会是第一个实验品!”

“我知道。你今晚想和海琳共进晚餐吗?”

“希望如此。”

“好的。有一些客人,喝了点香槟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比如霍尔曼小姐准会以为自己是密斯丁格特。”“什么?”

“哦,一个法国演员。对了,你的任务就是看着她,一定要让她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免得她忘了自己是谁。圣诞节了,她会有所表示的。”

“哈哈,那正是我想要的。”

“呃?!”福克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