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有两周左右,什么事也没发生,其间,去会过一次梅谷千惠子。

“前些日子路上碰见的那个住在你们附近的人,什么都没说吗?”千惠子问。

“放心吧,什么事也没有!看来确实没有发现你,不会有什么问题。”石野贞一郎的脑子里又浮现出杉山孝三那张瘦长的面孔。他这才想到,自那天晚上以后,就一直没再见到过他。

“太好了!”说着,千惠子微微一笑。那是只有他们俩才能体会到的安全感。

公司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让人担心的事发生。也没有一个人发现退职的梅谷千惠子和他之间的关系。石野贞一郎依旧板起面孔,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在桌旁工作。

有一天,大约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石野正在看公文,公务员报告有人来见,名片上写着“警视厅搜查第一课警官奥平为雄”。一看名片,石野贞一郎不由得脸上发烫,担心他们是为梅谷千惠子的事来的。

“是三个人。”公务员补充说。

“先把他们领进接待室吧。”石野回答。

为了表示镇静,石野又看了两三页公文,但什么也没看进去——心里平静不下来。他终于下决心,同时也是为了想早点消除担心,站起来向接待室走去。

三个穿西装的男人挨着坐在圆桌旁边,左边的那个年纪稍大,另外两个比较年轻。看见石野贞一郎进来,一齐站了起来。

“我就是石野。”他用出乎意料的镇静的声音说。

“我叫奥平。百忙之中,打搅了。”

年长的警官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又介绍了同来的两个人的名子,可石野贞一郎很快就忘了。

奥平警官四方脸,给人感觉象个商人。他喝着公务员倒的茶,说了一阵应酬话,不断露出含含糊糊的微笑。石野贞一郎划着火柴点上了烟。由于心里没底,感到忐忑不安。

“那么,咱们言归正传吧!”奥平警宫拿出记事本,终于说到了正题。“您的家是在大田区大森马迈××番地吧?”

“啊,是啊!”

石野贞一郎心慌意乱了。他觉得警官那双细细的眼睛正凝视着他,令人毛骨惊然。他的记事本上写的是些什么。呢?

“那就对了。”警官点了点头,“所以,想了解一下,您知道那附近住的一个叫杉山孝三的人吗?”

石野贞一郎心里一震。因为有那天晚上的事。所以早有戒备。

“只是面熟,没有交往。”

警官深深地点了点头说:“是嘛,那么如果在路上遇见,你应该能认出是杉山吧。”

“那当然。”石野贞一郎虽然回答得挺迅速,但脑子里还是闪现出那夭在西大久保路上相遇的情景。他想:警宫究竟是来摸什么情况的呢?

“那么,再请问,杉山说,十二月十四日晚上九点多钟,在西大久保的街上遇见过你。你有印象吗?”

“果真指的是那件事啊。”石野贞一郎反应很快。那是十四号那天的事吗?如果说的是在西大久保相遇,就只有那次了。他立刻联想到梅谷千惠子。如果说自己是无目的地在西大久保附近闲逛,就会因此而暴露秘密。这可得小心。

“哦……”石野贞一郎故意地把头一歪,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神态,并试探道:“可是,这和什么事有关吗?”“是个很重大的事情。”警官突然严肃他说:“说真的,这事还要清你保密。十四日那天晚上九点多钟,在向岛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报上已经登了。被杀的是位青年妇女,怀疑对象就是杉山孝三。虽然嫌疑很大,但杉山先生说,那个时候他正步行在西大久保的路上。证据是,还在路上遇见了你,所以您一定会给他作证。由于西大久保和向岛之间有相当远的距离,”因此,可以由此来断定他犯了谋杀罪的结论能否成立。如果他说的那件事是事实的话,当然就说明他当时不在现场。因此,希望您在提供证词时,一定要非常慎重。”

警官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直审视着石野。

石野贞一郎大吃一惊。想不到偏偏在那么一个鬼地方碰上了衫山孝三。如果说出来,就会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各式各样的悲惨结局闪电般从石野眼前闪过,他心里发抖了。

“不,我没在那个地方遇见过杉山,”

石野贞一郎明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