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写情书给在末森城的父亲爱妾岩室之事,已经传遍那古野城与古渡两城的家人。  

信秀仍然不解原因何在?儿子放言说若不了解个中原因,父亲辛苦一生所得的尾张一国将会很快地崩溃,这种话听来实在令人泄气。  

父亲信秀与平手政秀绝口不向外人提及此事。  

末森城扩建完工后,信长之弟勘十郎信行就于正月被迎进新居,而父亲信秀的爱妾岩室也住进此城。  

信秀将本城移到古渡之后,岩室夫人对于独处末森城总有畏惧之感。  

这是一个起风的早晨,风声鹤唳,草木门窗都嘎嘎作响。  

十七岁的岩室夫人,愈来愈娇艳动人。她为昨夜投宿此地的信秀斟酒。  

“我最怕听这种风声。”  

她露出娇柔的模样,身体微微挪近信秀。  

“我很怕吉法师会乘风而来。”  

“别说傻话了。”  

信秀说着,却不经意地往窗户望去。灰暗的窗户时时发出悲鸣似的声音,信秀感到信长高亢的笑声从风的对面传来。  

“古渡的本城离吉法师公子的那古野城很近,我真的很害怕。”  

“……”  

“吉法师公子的行动没有人能懂,而且他一夜可行千里,有如猛虎一般。”  

“吉法师以前曾来过你这里吗?”  

这时信秀想起信长的话。  

(……如果这个谜底不揭晓,那么父亲辛苦一生所得到的尾张一国,将会很快的崩溃。)  

“没有!”岩室夫人轻轻地摇着头。和浓姬的才气与美丽相比,岩室就显得朴实多了,她就象是一块刚做好的饼那样,令人觉得朴实与柔和。  

“以前在热田的伯父家时,曾一起玩过,但却没有那种感情。”  

“那为何会写情书给你呢?”  

“不!之前有一次,他来到此城说要拜访勘十郎公子的。”  

“他有来这房间吗?”  

“是……”  

“那是何时的事?”  

“还未生又十郎之前。”  

“那即是你怀孕之前,也就是来到此地不久所发生的事。那时吉法师说了些什么?”  

信秀的问话虽然简短,但带有严厉的意味。十七岁的爱妾,脸颊与耳朵都涨红了。  

“他问我是否要当勘十郎的小妾?”  

“什么?勘十郎?”  

信秀痛苦地阖起双眼,将酒注满酒杯。和年逾四十的自己相比,到底岩室是比较适合勘十郎或是信长的呀!  

“我告诉他我是属于主公的人,他就抓住我的肩膀……”  

“他抓住你的肩膀,他想要做什么?”  

他要我离开这里,并且说在那古野城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房子,如果我住在那里,他可以随时来找我……当时他的脸色叫人害怕。如果我不答应,他还是会来找我的。从那时起,我就对这种风与那个窗户心存畏惧,仿佛吉法师公子随时都会来到似的。”  

信秀再也忍耐不住了,他说了一声:  

“好了。”  

(依此看来,吉法师早就对这名女子有非分之想……)  

不!也许事情并非如此。象他那样的怪兽,只要他真的想要得到,任谁也阻止不了,他一定会把她带走的。  

(那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父亲大人!父亲大人!忍者从清洲回来了,有一大事相告。”  

说话者乃是这座新城的主人信长之弟勘十郎信行。  

“什么?有大事?进来吧!勘十郎。”  

信秀放下杯子,亲自开门迎接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