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在一个星期天,厄特森先生和恩菲尔德一起散步,正巧又一次走过那条背静的小街。恩菲尔德指着那扇神秘的门。

“好了,”他说,“那个故事结束了,我们再也不会见到海德先生了。”

“希望你说得对,”律师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次我也见到了这个人,而且和你一样对他有种特别的厌恶,他真是个邪恶的家伙!”

“是啊,”朋友说,“对了,你怎么没告诉我那扇门通向杰基尔博土的实验室呢?我以前还不知道,现在才明白。”

“那么,既然你知道了,咱们不妨进院子看看他家的窗户。坦白跟你说,我对可怜的杰基尔很不放心,也许我们友好的面孔会让他好过点。”

抬头看去,夜空是那么明亮,可院子里却那么阴暗,而且凉嗖嗖的。实验室楼上,书房的窗边,坐着杰基尔博士,像个囚犯似的,盯着外面的世界。

“杰基尔!希望你好点了。”律师抬头冲他喊道。

博士忧郁地摇了摇头。“我情况很糟,厄特森,”他说,“我的日子不会长了,感谢上帝!”

“你在屋里关的时间太久了,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像我和恩菲尔德一样……顺便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弟,恩菲尔德先生……来吧!戴上帽子,出来稍微蹓跶一会儿。”

“你真好,”博士说,“但是不行啊!不可能的。我很想请你和思菲尔德先生进来坐坐,但我这儿有点乱,不像样子……”

“没关系,”律师谦和地说,“我们就在下面和你谈一会儿,这就挺好。”

“这太好了——”医生微笑着,可话还没说完,笑容就不见了,换成一脸无助;担心和恐惧的神情,下面的两位都看见了,但只瞥到一眼,窗户就“呯”地一声关上了。两个人互相看看,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院子。他们默不作声地穿过小街,一直来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厄特森先生这才转身看了看他的伙伴,俩人的脸色一样苍白。杰基尔博士脸上的表情让他们为他感到深深地难过。

“上帝保佑他!”厄特森先生喃喃说道,“上帝保佑这个可怜人!”

但恩菲尔德先生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继续走路,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