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方法的意义还在于:迫使那运用这些方法的人睁大眼睛;在具有纯朴信仰的人看来,它们是非常英明的。

言语在日常生活中言语用以表达存在着的我们知道的真实事物,但是在神学中言语的任务是表达另外的言语。

眼睛是对好基督徒完全无用的器官;因为他必须闭上眼睛,才不致迷失得救的道路,而当眼睛对教士的行为看不下去的时候,甚至必须把它们剜出来。参看耳朵。

演员是从事讨厌职业并激起了主的仆役的正当愤怒的人。在法国,他们被革出教会;在这个虔信宗教的王国中谁都知道:只有教士蒙上天允准,可以排演喜剧。

钥匙耶稣基督曾把天国的钥匙当面托给教会;只有教会有权开启或关闭天堂。

教皇是教会的看门人;不言而喻,看门人的劳绩是要付酬的。

耶路撒冷用此名的有两个城市。一个在犹太国,另一个在虚无空间50°。

据圣约翰目击,后面这个城市有金刚钻、红宝石和别的奇珍异宝闪闪发光。在尘世挨饿受穷的基督教徒,到那里可以开怀痛饮。

耶稣复活耶稣基督复活;此事有几个蒙启迪的使徒和几个神圣的长舌妇作证,至于整个耶路撒冷就不谈了,因为那里什么也没有看见。基督徒坚决相信,有朝一日他们将复活,即他们的非物质的灵魂和他们的肉体结合起来;每个人将在乱七八糟的自然界中找到自己的腐尸的碎块。

耶稣会是宗教的格列那结尔兵的队伍,队长是耶稣基参看《启示录》,第21章,第10节。译者督。它在宿营的地方胡作非为。此外,它通常对妇女特别恩宠;男童也不容易从他们那里脱身。

耶稣会教徒是非常狠毒非常好战的修道士,他们使信仰死灰复燃,已经两个世纪了。这是教皇的精兵,他们常常给圣座弄些伤脑筋的事。他们保存着教会的大弯刀,刀柄在罗马的精兵头目手中。不久前神甫马拉格里达在葡萄牙弄折了这把刀的锋刃,他的同胞因此挨了一顿痛打。

耶稣基督过去上帝化此名周游犹太,在那里因拒绝道出自己的真名而被当作间谍钉死在十字架上。如果不发生这幸福的事件,人类就永远堕落,就没有神学,没有僧侣,而且法国也永远听不到unigenitus(唯一诏书)。

医生大家知道,教士是我们灵魂的医生。他们想方设法使我们长癞,让我们得到长久搔痒的乐趣。至于说到他们所采取的医疗方法,他们最乐意使用洗胃、放血,尤其是烧灼术。他们给我们的丸药非常苦涩,只有他们自己用的丸药才是滚金的。

伊斯兰教是一个凶残的宗教。它的可恶的创始人曾经想用火和剑来巩固自己的信仰。这个血腥的宗教和基督教的差别是显然的:基督教所宣扬的是温顺和仁慈,因此僧侣才用火和剑来巩固它的教义。

遗宝信神的天主教徒非常虔诚地敬仰圣尸上留下的东西。大家知道,这种东西能为有强烈信仰的人创造伟大的奇迹。圣巴里斯的裤子医治了许多病,比巴黎医学院所医治的病还要多。

疑难是教会领袖有意在信徒心中引起的小小不安,为的是有机会消除它。疑难应该列入教会仪式;凡于社会有害的行为,不会引起任何疑难,因为它打不动信神者的良心。

仪式是敬神的动作和我们神圣的江湖艺人所用的公式。不信教的人们藐视教会的仪式和礼节,而教会却坚决奉行。教会是对的,因为仪式可以加强僧侣的声势。僧侣一旦失去声势,宗教就会饥饿而死。

以敬神为名的欺骗指僧侣为了维持暴民的信仰,促成教会的胜利,损害其敌人(大家知道,他们对待敌人是不择手段的),完全合法地采取的神圣诈术、宗教胡说以及虔诚诡计。

以西结是犹太的伟大先知,能看到奇景异象的人。他以其精美的早餐而知名,可是他的早餐却引不起当代先知们的胃口。据我所知,除耶稣会教徒桑切斯和笛卡儿派的看门人以西结之外,他是最脏的祭司了。

异端教会需要各种异端来训练人才和防止我们的神圣斗士的剑生锈。

任何一种与神学家相反的意见,都是异端。

神学家是我们所信赖的,或者他们有势力足能强迫我们接受其观点。由此可见,异教徒始终是神学家当中那些不能运用武力证明其正统性的人。

异教徒是与正统教徒想法不同,或者没有强大到足以使别人承认其信仰是正统的那些教徒。

义务宗教只承认以人们和教士的关系为基础的义务。

由此可见,只有教士才有权规定好基督徒的义务。这些义务据《旧约。以西结书》,以西结吃了上帝赐给他的书卷。译者就是:诚心祷告,注意倾听不能理解的东西,主要是慷慨捐助主的仆役。

意见一致基督徒,特拜是基督教神学家到处都是意见一致的;关于基督教的神圣来源的确凿证明,就在于它的门徒之间意见始终一致。真是令我们震惊的万古奇迹!

意志相信耶稣基督具有两种意志和两种本性,是我们的宗教义务。第一个是他自己的意志,第二个是僧侣们的意志;后者有时并不同前者一致,但他和我们一样被迫服从后者。

意志自由人是自由的,不然僧侣就不会诅咒他有罪了。

意志自由是上帝为了表示特别垂青而送给人类的小礼物。有了这种自由,我们便与所有动物和植物迥然不同了。当我们的自由意志与主宰的意志不一致时,我们就可能招致万劫不复的毁灭。这时,主宰就获得好机会惩罚那些受到主赐给的惹他生气的、自由的人了。

阴世是教会地理学家所熟悉的国土。上帝大概是在那里支付其经纪人、经理代他签发的期票。至今还没有听说过:上帝拒付自己的经手人的票据;大家知道,这些期票是见票即付的。

饮食对拯救灵魂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正确选择饮食更重要了。教会象慈母一样关心自己孩子的健康;她给他们规定了饮食制度并常常让他们吃规定的饮食。参看斋戒。

印刷术堪称反基督者的恶毒发明。在所有基督教国家此处“支付期票”

,按原文的转义是“履行诺言”。译者最好禁止使用。信徒不需要书籍,他们有念珠。值得用印刷术翻印的只有《圣礼书》和《基督徒的教养者》。

鹦鹉是对教会非常有用的鸟,因为它们不弄清楚事情之究竟,就十分准确地重复别人教它们的话。

参看教义问答、基督徒、教养。

硬心肠教会供职者常常谴责硬心肠。不过,要知道它是最高美德的成果。好基督徒应该完全无动于衷。一当他从慈悲的主那里获得铜头铁心,就能成为完美的教士。他自己吃得饱饱的,却毫不关心世界上别的任何人。在垂死者的卧榻旁边,圣仆的斯多噶精神表现得特别明显。

永生者名册是一个笔记本。上帝自己或吩咐自己的一等书记记五、六个笃信宗教的人名字到上面去,以便追念。

这些人都是有幸仰承过上帝的欢心和推崇过教会的。

永远这是个无始无终的东西。由于说比想象容易,因而每个基督徒都得请自己的牧师帮助思考这个概念,牧师能够帮助他找到理解的道路。在我们还弄不清这个概念的意义的时候,我们在永远受罚的威胁下必须相信:地狱的苦难将无终无止。耶稣基督忘了宣布这一点,可是精细的教会却经常重复,以安抚自己宠爱的孩子们,因为在他的孩子当中,百分之九十九是被注定永远受罚的。

永远受罚我们在永远受罚的威胁下必须相信:慈悲的上帝为了教导犯罪者在死后应该如何生活和用那种不可能看见的罚例来感化活人,便判处大多数人永远受罚,以警戒他们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犯规行为。上帝以其不可思议的仁慈强使这些行为继续到永远,以便有永远焚烧犯罪者的欢乐。教会和上帝一样,有判处永远受罚的权利。

有些人甚至认为,上帝本来是不会注定任何人到地狱受苦的,他这样做是为了使自己的妻子开心。

犹太是一个笃信宗教和不毛的国家,大小和伊弗托王国相仿。它以惊人的奇迹为自己的统治者提供进款,这笔款项除去利未族的生活费,还相当于全欧洲的收入。

犹太教会是天父的前妻。

天父娶她时,还是犹太人,但是为时不久他就烦腻了,为故意刺激她而做了基督徒,并重新结婚,要现在的教会为妻。据说,他这次换妻,获利不多。

犹太人是一个愉快的民族。

上帝由于重视其高贵品质,曾经对其发生由衷的爱慕,因而使其说了不少蠢话,做了不少蠢事。后来他的想法改变了:自从犹太人把他的儿子钉死在十字架上以后,他只渴求烧烤过的犹太人;而宗教裁判所经常注意以这种材料作的肴馔来供奉他。

诱惑上帝有时诱惑人们,如果人们粗心大意落入他所设置的圈套,他就有机会惩罚他们了。但是,他通常是用魔鬼来诱惑。魔鬼在世上唯一的职责就是挖苦上帝并使他的忠实奴仆变坏。这种神秘的行为证明:有时使上帝快乐的就是他自己的不可理解的自欺行为。

幼稚是孱弱、无知、不懂事的状态。为了帮助僧侣引导基督徒进入天堂,就必须使基督徒浸沉在这种状态中。一旦他们成了年,学会了独自行走,也许就进不了天堂了。

寓言是奥妙的说话方式。神常在圣书中用寓言,怕把指教会,按《圣经》:上帝与教会的关系是夫妻的关系。译者话对朋友们说得太明显,因为他是想启发他们的。

原罪是约七千年前所犯的并且闹得天地不安的罪行。

所有人在出世以前就已不由自主地参与了这种罪恶。人们的死和犯罪都是这种罪恶的后果。上帝的儿子为了赎这个罪而接受了极刑。但是,不管他和他的父亲如何努力,原罪的污点是永远不会从人类身上洗掉的。

约拿是一个好争吵、易生气的先知。他在大鱼腹中呆了三天,最后大鱼不得不吐出来,因为先知是难以消化的食物。上帝委托他以自己的名义哄骗尼尼微的居民,他欣然负起了这项任务。

月亮是一个行星。据说,在这里,在地球上遗失的一切东西,都被转运到那里去了。基督徒有朝一日会在那里找到自己的理智,自己的健全思想,主要是找到他们交给教士的钱。不过,月亮暂时还对男女基督徒和时而大发热病的神圣教会发生巨大的影响。

云彩在它的轮廓里随便什么都可以看到;当僧侣对某事不满时,他们就会看到云彩中有准备战斗的士兵。云彩象圣书,神学家可以在其中发现他们所想要的一切并且强使那些信仰坚定或神志不清的人也看到同样的东西。

灾害因亚当之罪,灾害降入人世。如果这个傻瓜不犯罪,我们就不会有癞癣,疱疹,神学和能医治我们一切灾难的良方信仰。

灾难一切上天降给人类的灾难都是助长僧侣的声势的。当人们感到恐怖或者遭遇不幸的时候,他们变得特别虔信。为了使僧侣心满意足,灾难(特别是传染病和瘟疫)应当频繁发生;这会给教士提供机会,迅速获得遗产,至少取得埋葬许多人的欢乐。

葬礼是一种仪式。圣仆用自己的号啕之声使仪式具有悲悼的情调,这种情调之浓淡决定于他们所得劳动报酬之多少。

斋戒就是节制饮食。这是深合上帝心意的。他给了我们胃并创造了有营养的食物,只不过是为了建议我们死于营养不良。如果你本人不吃斋,你就强迫自己的仆役吃斋。斋戒主要是,其伟大意义也就是,使我们习惯于看教士想给我们看的东西,因为当胃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头脑工作很差。

圣贝尔纳德说:躯体吃斋,灵魂则大吃大喝,长得又肥又胖。

斋食不管是西方或东方的基督徒都深信:象站在卡木旁的哨兵一样,至高无上的神站在天国守望台的高处,密切注视着进入其崇拜者胃中的食物。

他不允许在大斋期让火鸡、阉鸡、牛犊进入胃中;相反,只要主教大人允许,他就会乐意地眼看着青鱼、鳕鱼、鳗鱼甚至鸡蛋到胃里去。

《赞美上帝》是一首赞美诗。

每当基督徒的国王们屠杀大量基督徒得手后,就迫使人们在神殿上高唱这首诗。他们用这种方法感谢上帝对他们的恩宠和帮他们毁灭了自己的许多臣民。

赞美诗是古老的犹太歌,高雅而有教益。教会把赞美诗译成不通的拉丁文,以备厨娘们哼唱。她们在晚祷时大唱特唱,丢三拉四。大家知道,列夫兰克先生曾把赞美诗译成法国诗,他的笔友颇为之神往。

占卜官我们现代的占卜官,当他们彼此相遇,或手把着葡萄酒谈论不属于他们这一等级的人的愚蠢时,一定会从心里发笑吧!

占统治地位的宗教这是国王的宗教。他利用马刀和刺刀不容辩驳地向本国其他各宗教证明:它们是错的;他的接受忏悔的牧师是正确的;应当在他这位寡人主持的会议上确定教义的基础。

战栗教徒或颤抖者这是对一个应当避而远之的可恶教派的信徒的称呼。

他们发现了没有僧侣也过得去的秘密。

这是违背主的利益的。由此可见,他们的名称虽然如此,但是,他们却远不是那些颤抖了一生的颤抖者。

哲学家是忠于智慧和健全理智的,因而是坏蛋、贼、骗子。社会应该使仇视教会的人受火刑。这些恶棍竟敢提醒人们当心:在尘世,不要两眼朝天而被掏走钱袋。

(这一条是帕利索先生和莫罗律师写的。)真理有两个真理,一个是人的,另一个是神学的或神的,前者对僧侣毫无用处,因为它不是真实的。后者对他们有利,因为它是唯一正确的。

真正降临是九世纪科尔比的一个僧侣所捏造的奥秘,后来成了天主教教会的一个信条。天主教徒坚信:宇宙的统。占卜官是古罗马的术士,用鸟飞鸟鸣等征候占卜吉凶。该词原文的转义是骗子。译者治者将应那领到他们苏的教士的召唤,放下一切事务,固定在一块面团里,让一个团体吃掉。

征收什一税征收什一税的权利是上帝赐给僧侣的。大家知道,使徒曾在耶路撒冷收过什一税。此外,人们为贫穷的僧侣工作,僧侣供给他们及其妻子儿女以神学的食粮,这是最公平不过的。

争讼好基督徒是永远不应该争讼的。当别人要他的外衣时,他应该连内衣和裤子一齐脱下。教会人士从不爱打官司;和他们打交道是最愉快不过的了。

正派人凡不信教会不犯错误、不信教士从不说谎和谬误的,不可能是正派人。显而易见,凡不怕在彼岸世界受永远折磨,从不觉得需要成为这个世界的正派人的,也不会害怕惩罚和社会的鄙视。

正统的正统的观点是这样的人的观点,他们这边有点真理,不信奉异教,有弓箭手和刽子手。正统性,象晴雨表一样,受基督教国家中变化的影响;正统性常常以当前宫廷的气候为转移。

正相反之物相信正相反之物的存在就是异教邪说。

政治它的支柱是基督教。它在国内维持安宁,使人们顺从国王,使居民兴旺,五谷丰登。在国王忠于教会的条件下,它劝导公民要忠心耿耿。总之,只要国家一心关顾教会利益,僧侣的利益永远是符合国家利益的。

政治自由它不太合僧侣的胃口。专制对主的仆役更为法国旧币名。译者有利。如果得以使国王就范,那末,所有人民就不得不带起主的枷锁。大家知道,这种枷锁是非凡轻松的。

直观是非常有益的活动,特别是当无所事事的时候。

无疑,上帝非常重视那些无时无刻不忙于建造空中楼阁的人;而且社会能从这种建设中得到不少好处。

执事通常是指助祭,作风相当粗卤。在供神时,走在祭司前面,为他清道,排除那些可能会妨碍他履行神圣职责的无知之徒。国王常常是僧侣的执事。

衷心的悔恨是神学上的术语,意味着基督徒因其所犯罪孽及可能由之而来的惩罚而表示痛悔。

在耶稣会教徒看来,这种痛悔足能使上帝的心软下来;冉森教徒则持另一种见解。

毫无疑问,我们终有一天会从上帝那里知道他们谁是谁非。

重利盘剥上帝答应犹太人,准许他们放钱生利和偷窃。

但是,对基督教民族的俗人来说,二者都是不许的。只有僧侣有特权在世上重利盘剥,并从别人劳动所创造的资本中捞一把。

重要的东西僧侣要你认为某某东西重要,这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了。近几世纪来,基督教世界,有幸被种种重要的言论、重要的论证、重要的时代、重要的仪式和最重要的训谕搅得混乱不堪。

咒骂是神学家们在自己内部或者跟自己的敌人的对话中所使用的一系列客气的善意的术语,这些术语是在他们想调和矛盾,或者在回答人们所提出的问题时使用的。咒骂是一种很好的论证,但最好还是用火刑来回答。

逐鬼是罗马教会的祭司对魔鬼施行的强权举动。他们用圣水、咒语和法术迫使恶鬼迁出躯体,而这些恶鬼本来是不想迁入或者是为了钱才迁入的。

“主啊,我有罪!”一个恶棍如在死前对自己违犯教会所制定的一切规章的罪行表示忏悔,进天堂是有保证的。他的为时已晚的懊悔对这个世界毫无用处,但是却会给签发去那个世界的执照的人带来极大好处。

主教象某些昆虫一样,没有雌性的帮助,就能再生自己,并繁殖其族类的神职人员,称为主教。主教非常操心和忙碌,因此,在他手下总有一个伶俐的修道院院长帮忙。要使一位主教接受一个他张罗了约十年的教区,必须三请上任,才能克服他真诚的反对。

主受难是关于上帝的悲戚的故事。上帝慈悲为怀,自甘遭受鞭挞和被钉于十字架,以救赎人类。每当在圣岁日老太婆和信神的伪君子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总不禁想起自身的救赎问题,这使他们心绪颇为不佳。

祝福是一种魔术般的仪式。

上帝的仆役竖起两个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召来万能的神,并迫使他打开他的圣恩之栓,把圣恩倾泻在人和物之上;这样就使他们骤然改观,而首先是使僧侣的钱包填满。受过祝福的物品变成圣物;触动了它就是犯渎圣罪,应受火刑。

转化是由于至高者的恩赐而发生的奇异变化,通常会给社会带来很大好处。例如:年老色衰的风骚女人脸上现出红晕;年青貌美的女人变成难看的乌鸦;社会上的人变成森林中的猫头鹰。

这样就会使某某垂死的银行家绝望地知道:他不能把掠夺来的财富随身带进坟墓,只好把它遗交给教会或慈善机关,以拯救自己的灵魂或为被他掠夺过的人造福。

准许教皇或主教得钱后准许为非作歹。因此,不可容许的和犯罪的事成了完全合法的,而靠此攒集来的金钱使不朽之父及其一伙人的钱柜日益充足起来。

子爱每一个基督徒对相当任性的上帝即自己的父亲和对神圣的教会即自己的饶舌的母亲,都应该具有这种夹杂着恐怖情绪的子爱。

自爱是一种非常不幸的倾向,由于这种倾向,堕落了的人类才厚颜无耻地爱自己,希望保全自己的生命和追求自己的幸福。

如果亚当在那时不堕落,我们也许会仇恨自己,讨厌享乐和成为没有自我保全感的人。

自弃是基督教美德,蒙超自然的恩惠而生。自弃就是仇恨自己,避免一切乐事,象害怕鼠疫似的害怕所有使人愉快的事。

在神恩达到有效程度时,即当它足以使人发疯时,这是很容易做到的。

自然界是贤明的、全能的、完美的上帝的绝妙创造物。

但是它败坏了。

上帝容许它败坏以便借以解闷和发泄怒气,因为他需要消遣。况且,如果在这个建筑里不需要经常整顿整顿,那末,神学家和他本人就无事可做了。

自然神论是一种渎神的学说。它承认一位有理性的上帝,而这个上帝只要求人们诚实和品行端正,不需要信仰,不需要崇拜,也不需要仪式。显而易见,这学说是荒谬的,对教士们是不合适的。这样的宗教不要教士也成,可是,这给神学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自杀基督徒是不许侵害自己的生命,不准一下子杀死自己的。可是,丝毫也不禁止他慢性自杀。相反地,这种行为能得到大大的夸奖,而且逝世时还能散发着圣洁的香气;如果再能同时创造一、二十个奇迹,那末,甚至在教历上也可得到位置。

自信是那些宁愿注重自己的理性而不遵循僧侣的指示的人的缺点。自信的顶点是认为:上帝可能向正在生气的僧侣让步。

自由思想者头脑善于分析,脊背不易弯曲因而不能对僧侣们卑躬折腰的人们称为自由思想者。

宗教是上帝为了自己的教士有福,为了拯救我们的灵魂而发明的世界观和行为的学说。世界上有许多宗教,但是唯一真正的宗教是我们神甫的宗教。

我们的神甫聪明绝顶,从来没有错误。所有其他的宗教,都是荒唐的迷信,如果有力量的话,最好把它们消灭。真正的宗教,我们应该看做真理,应该熟习它;要是反对它,那就很危险了。国家元首的宗教常常带有不可反驳的真理的印记。

宗教裁判所是由教士和僧侣组成的神圣法庭。这些人不受民政机关管辖,并享有一种不言而喻的权利,即作出不容申诉的判决和把反对他们的人送进火堆。幸亏这个神圣法庭的效劳,国王们才侥幸地治理着有正统信仰的臣民时时准备维护教会反对世俗权力的信教流氓。非常遗憾,直至今日,法国还不知道这种神圣法庭的用处。

宗教会议是主教们的重要会议。其目的是在教义问题和教会管理问题上同圣灵(他总是站在强的一方)取得协议。

在会议上订正、解释和修改上帝的话,并且在新规章未作出之前确定信条的要素,因为没有它们人类是不能获救的。

宗教狂热是神圣的狂乱,或基督徒所感染的神圣传染病,症状是:内心鼎沸,大脑失灵。这种病是通过耳朵传进的。

不管是健全理智或强制的感化办法同样都无能反抗它。

最好的疗法是喝点三鲜汤、洗洗澡、搞些合理的娱乐。

宗教战争是有益于健康的大量放血。这是我们的灵魂的医生对百姓的身体的处方,因为上帝希望百姓接受圣洁的教义而得福。为了不让基督徒被上天所赐的恩惠所胀破,放血是必需的。

宗教政权顾名思义,这种政权只应当在精神生活的领域里行使;然而政治组织却经常从它那里受到震荡,有时甚至在很长的一个时期里都不能安定下来。在每一基督教国家中存在着两个政权,真是万民有幸,它们经常相互斗争,并且人民不知道赞同哪一方才好。既然臣民的特点是理所当然的笃信宗教,那末非宗教政权就成了宗教政权的恭顺婢女;否则,宗教政权就得告诉非宗教政权:它是不喜欢开玩笑的。

祖国真基督徒在地球上没有祖国;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公民:他们的祖国在天上。他们活在地球上只是为了使自己寂寞和使他们的僧侣快乐。但是他们被允许引导别人领略神圣的寂寞并引起别人的虔诚狂乱而厌弃这个短暂的生命。

教士和相信他们的人之所以是世俗国家的坏公民,是因为这使之有可能成为天国的好公民。

最高政权在每一个基督教国家中,最高政权有二:一、僧侣陛下;二、国王。实在说,国王必须忠实服从僧侣陛下。

最后审判上帝的缺乏理智的创造物在他的纵容或许可之下做蠢事。当所有这些蠢事最终使他厌烦的时候,他就把所有人聚集在约沙法的山谷里,要他们报告他们所做的一切蠢事,好象他不知道这些事似的。据传说,在最后审判之后,他将永远地关掉自己的铺子,世界将永远失去神学家和神学,这是因世界不善于从他们那里获取更大的教益而施加的惩罚。在最后审判之前,还将有一次审判,在这次审判中,每个人都必须单独地向统治一切的上帝报告那些上帝可能还不知道的行为。

最终目的神学家是主的宠信;他们知道主的所有行动的动机,并认为:鼠疫、饥饿、战争、臭虫、蚊子和神学上的争论,都是为了造福人类的。毫无疑问,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不管怎样总会给僧侣带来好处:不管神在世上做什么,总是不忘僧侣的。

罪孽是使神失去耐心,阻碍他的计划,破坏合乎他心意的事物秩序的思想、言语和行为。由此可见,一个人具有巨大的力量。赋予人以意志自由的上帝,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他不可能阻止人有时给他的神碰一鼻子灰。

罪孽深重的人慈悲的上帝对这些人下了判决,想把他们投入油锅,要他们永远沉在油锅深处,以自己的惨状和号叫,来娱乐上帝。

大家知道公正的上帝不对任何人负有义务:他已对罪孽深重的人赏了很大的光,既同意以他们受折磨的场面来消遣,又同意指示他们:他是一切生物的主宰。不然,他们对这一真理就可能怀疑了。

遵守教规者是享有特权成为上帝所喜欢的基督徒。土地按法规属于他们,如果他们这边有势力,还可以占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