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们所策划的对付纳尔金涅伯爵和卡斯卡贝尔一家的罪恶阴谋!

这样一次饱经艰辛和风险的长途旅行将要幸运地完成了!还有两三天功夫就要穿过乌拉尔山脉,到时候车子朝西南方向只需下行一百古里左右就到达彼尔姆!

大家知道,卡斯卡贝尔先生已经作了在这个城市停留一些日子的计划,为的是使塞尔日先生能每天晚上很方便地回到瓦尔斯卡城堡而不冒被别人认出的风险。然后根据情况,他继续留在他父亲的城堡或者跟随他的伙伴们到下塔吉尔也可能一直到法国!

是的,现实就是如此!但是,如果塞尔日先生到彼尔姆不再继续前进,那末,就得与卡耳塔分别,因为她要和塞尔日先生留在那里……

现在她要和让分别了,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痛,使让难以忍受。而这种忧伤又是那样地纯真,那样地深沉,他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都为他难过。

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再看不着卡耶塔!

这天早上,让带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失望心情去见这位年青的印地安姑娘。只见她脸色消瘦、苍白,双眼被失眠折磨得变红了。

“你什么地方不舒服,卡耶塔?”让问道。

“好着呢,没有啥,让!”她回答说。

“不!……你病了!……你没有睡觉!……听说你哭了,小卡耶塔!”“这是因为昨天的暴风雨……使我一整夜未能合眼!”“是旅行让你太劳累了,是不是?”“不是,让!……我的身体很棒!……难道我不适应这些艰难困苦吗!……

这不是都过来了!”“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我求你了!……”“我啥都没有,让!”就这样,让没有再坚持追问。

看到这位可爱的小伙子如此难过,以致使卡耶塔想把事实真象全部告诉他!因为这个秘密给他带来如此大的痛苦!而且,他要求知道又是那么迫切,卡耶塔觉得他好像当着科尔契夫和奥蒂克的面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也许他会发火!……然而,冒失行为会使纳尔金涅伯爵的生命受到威胁,而卡耶塔保持沉默不语。

另外,经过很长时间的反复考虑,她决定把自己不久前所听到的事告诉卡斯卡贝尔先生。但是,这需要找一个能够单独与他谈话的机会,而这在穿越乌拉尔山的过程中是比较难的,因为,它要求务必不能引起两个俄罗斯水手的怀疑。

而且,时间非常紧迫,因为这帮坏蛋在到达彼尔姆之前不会有什么行动。

只要卡斯卡贝尔及其一行的其他成员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们,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而且甚至塞尔日先生知道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已经流露出到彼尔姆就要告辞的想法,他还是对他们表现出感激和满意之情。

七月七日清晨六时,旅行篷车就上了路,一小时之后,就遇上与该峡道同名的伯朝拉河的源头。穿过山之后它成了北俄罗斯的大河之一,经过一千三百五十公里的奔流之后注入北海。

在山口的这种高度下,伯朝拉河还只是经过变幻无常的河床而从山沟里飞出的一股激流,从杉树、桦树和落叶松树丛的高地下边流过。只需沿着河的左岸走就能到达通道的出口。由于坡比较陡,走起来要十分小心,下坡路走起来不由得要快些。

在这一天,她未能找到与卡斯卡贝尔光生密谈的机会。另外,她还注意到,在休息时候,两个俄罗斯水手已太再没有过单独的谈话和可疑的外出。

而他们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因为他们的同谋已走在前边并在彼尔姆约好整个团伙在那里聚会。

第二天,是赶路的好日子。峡道变宽展了,车子过起来方便轻松多了。

人们可以听见被两岸紧紧夹在陡壁之间的伯朝拉河在它那岩石的河床上发出的咆哮声。通道这时已经不再是那么偏僻和荒凉;遇到一些从欧州到亚洲去的不法商人,他们肩上扛着包,手里拄着铁棍;一伙又一伙来往于矿上的矿工,与路上的行人互致问候。在峡谷展开的地方还出现了农场,村庄,为数不是很多。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将近中午十二点篷车终于来到伯朝拉峡道的末端。这支小旅行队总算越过了乌拉尔山脉而踏上欧洲的土地。

还有三百五十俄里,即一百多古里,而且正如卡斯卡贝尔先生所说的那样,“彼尔姆城边远非一套房子一个家篷!”“喔唷!……”他补充道,“在那里走了多远一段路,我的朋友们!……

嗨!难道我说的不对……?条条大路通罗马……?去俄罗斯也不是只能走一边,我们从另一边走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法国并不遥远!”其实只要稍微快点就行了,善良的人认为诺曼底的空气是通过欧洲上空呼吸到的,然而,辨认它却是靠海的香味!

在离开山口的时候,遇上一个小镇,有五十多户人家,几百居民。

为了补充一些生活必须品,其中有面粉、茶叶和糖,决定在这里休息到第二天。

同时塞尔日和让可以借此机会弄些铅砂、火药,因为他们没有一点存货。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去打猎,我的朋友!”塞尔日大声说,“我们不能让装猎物的袋子空着拿回去!……去打猎!”……

“如果你顾意的,我们就去,”让回答说,“与其说这是出于乐趣,倒不如说是出于一种责任。”可怜的小伙子!临近分别的思念之情使他吃什么东西都没味,几乎丧失了食欲。

“你陪我们一起走吗,奥尔蒂克?”塞尔日先生问。

“是的,很乐意。”那位俄罗斯水手回答说。

“争取带回好猎物来,”卡斯卡贝尔夫人强调说,“我保证为你们做精美的饭菜!”当时才是下午二点钟,猎人还有时间在周围的树林里搜寻猎物。但是,在这浓密的树丛中猎物之所以没有主动跑到枪口前,是因为那里没有好事。

塞尔日先生、让和奥尔蒂走了,而科尔契夫和丁子香则正在照顾驯鹿。

这些动物很快就安置在草地一角的树下,在那里它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吃草,反刍。

而这时候科尔奈丽娅又回到车子上,这里有许多活要干,同时她说:

“喂,舒波里娜!”“来啦,妈妈。”“你,卡耶塔呢……?”“稍等片刻,马上就来,卡斯卡贝尔夫人!”然而,这是卡耶塔选定的与家长卡斯卡贝尔先生单独在一起的一个机会。

“卡斯卡贝尔先生?”……她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说。

“我的小鹌鹑,怎么?”“我想和你谈谈。”“和我谈……?”“秘密地?”接着,他默默地自问:

“小卡耶塔究竟想给我说什么呢……?是不是关于我那可怜的让?”两个人朝着小镇子的左边走去,而这时,科尔奈丽娅正在车子里忙着。

“瞧你,我的亲爱的孩子,”卡斯卡贝尔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而又这么神密?”“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回答说,“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我一直想与你谈一谈,而不让任何人听到,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那末,你要给我说的一定很重要?”“卡斯卡贝尔先生,我知道塞尔日先生叫纳尔金涅伯爵!”“嗯!……纳尔金涅伯爵!”卡斯卡贝尔惊哑地说,“你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是在穆日村的那天晚上,当你和塞尔日先生交谈的时候被人听到的!”“可能吗?”“而我听到他们谈论纳尔金涅伯爵和你的时候,是他们没有料到……”“这些人是谁……?”“奥蒂克和科尔契夫!”“那末塞尔日先生就完了,而你也可能!……”“什么……他们知道……?”“是的,卡斯卡贝尔先生,而且他们还知道塞尔日先生是一个政治犯,他回俄罗斯去看他的父亲,纳尔金涅王子!”卡斯卡贝尔先生被卡耶塔刚对他说的这些惊呆了,摆动着双臂,张大了嘴,停在那里。接着,他思考后说:

“我很遗憾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知道了这个秘密!”他回答说,“但是,既然意外地提供给他们,我相信他们不会泄露的!”“这不是偶然地被他们知道了秘密,卡耶塔说,而是他们要去告密!”“他们!……是些诚实的海员!……”“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接着说,纳尔基涅伯爵要冒最大的风险!”“嗯?”“奥蒂克和科尔契夫是两个坏蛋,他们属于卡尔诺夫集团的。是他们在阿拉斯加边界袭击了纳尔金涅伯爵。在克莱纶斯港上船后要去西伯利亚,在里亚可夫群岛被搁浅,在那里我们遇上他们。他们之所以对纳尔金涅伯爵感兴趣,是因为他的一部分财产在吸引着他们。如果他在俄罗斯的领土上被辨认出来,他的生命就受到威胁。如果纳尔金涅伯爵拒绝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去告密!……那末,塞尔日先生就完了,而你也可能!……”揭露出的问题使卡斯卡贝尔先生加重了负担,他保持沉默。卡耶塔向他说明了这两位俄罗斯水手如何引起她的怀疑。确实她听到过科尔契夫的声音……现在,她想起来了……那是在阿拉斯加边界上,在两个坏蛋袭击纳尔金涅伯爵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一个在美洲的俄罗斯避难者。后来,在近些日子的一个晚上,当这两名水手夜里在营地值勤的过程中,卡耶塔看见他俩上前接近一位前来会面的人,她尾随着他们并亲眼目睹了他俩人与他们过去的七八个同谋之间的谈话……奥蒂克的全部计划都被揭穿……在旅行篷车穿过伯朝拉峡道之后,肯定有许多匪徒聚集在那里他决定要对塞尔日先生和卡斯卡贝尔一家下毒手,但当他知道塞尔日先生就是纳尔金涅伯爵之后他想最好强制要他交出一批巨款否则就到俄罗斯警察局告密……要等到达彼尔姆,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俩谁都不在这个罪恶行动中露面,以便维持局面,如果这个行动失败时,这将由他们的同伙送信通知塞尔日先生,要求与他会面……

卡斯卡贝尔先生在听取卡耶塔的叙述过程中,简直无法抑制他的满腔怒火。正是这些坏蛋,他为他们帮了多少忙,解救了他们,养活他们,遣返……?嗨,这倒是一个很漂亮的礼物,是给沙皇帝国的一个很好的归还之物!……

如果他们是英国人,也会毫无怜惜地归还大英帝国!啊!这伙混蛋!……啊!

这伙无赖!

“而现在,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问,“你准备怎么办?”“我将要干的……?很简单,小卡耶塔!……我把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交给我们将要遇见的第一个哥萨克警察分局,而他们将会被绞死……。

“请您考虑一下,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接着说,你不能这样做!”“那为什么……?”“因为奥蒂克和科尔契夫将毫不犹豫地去揭发纳尔金涅伯爵,这就要和他一起去,这样他们就为伯爵提供回到俄罗斯的途径!”“我该死!”卡斯卡贝尔先生抱怨自己说,“如果只是我自己!……但是,塞尔日先生,这是另一回事了!……“你说得对,卡斯塔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时,他心神不定,不知所措,走了几步,用拳头敲着脑袋想从中找出个办法来……后来,他向这位年青姑娘走去:

“你告诉我,”卡斯卡贝尔先生问,“奥尔蒂克想等我们到彼尔姆后让他的同谋采取行动……?”“是的,卡斯卡贝尔先生,他向他们特别强调事先不能有任何表露!因此,我认为应该等一下并继续我们的旅行……”“难,”卡斯卡贝尔先生自言自语,“这太难了!……要把这些坏蛋留在自己身边,和他们握手,还要给他们笑脸!……我忽然想起一下子揪住他们的衣领,把他们打翻在地……就这样……就这样!看样子就像交易会管弦乐队中击铙钹的动作,先将他那双强有力双手分开,然后又靠近。”“您应该控制自己,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接着说,“让人家认为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说的对,我的孩子……”“我只想问一下你是否考虑通知塞尔日先生……?”“不……确实……不!”卡斯卡贝尔先生回答说,“我看明智的办法还是保持沉默!……他会怎么样呢,塞尔日先生……?什么也不会发生!……

有我照顾他……我值夜!……再说,我了解他!……为了不拖累我们更久,我们向右前行时,他可以向左走!不!……坚决不!……我保持沉默!……”“那你对让什么也不说……?”“对让……小卡耶塔……?更不会!……他是一个易激动的人!……他不能在两个可恶的强盗面前控制自己!……他没有他父亲那样的冷静!……

他禁不住自己……不!对他和塞尔日一样。”“那末,卡斯卡贝尔夫人,不让她知道吗?”卡耶塔又说。

“卡斯卡贝尔夫人?噢!这是另一回事!……一个聪明能干,能够提出很好建议的女人……而且,甚至能够助一臂之力……我对她从来不保密,而且她像我一样也知道塞尔日先生就是纳尔金涅伯爵……一个逃亡者……”“那末,卡斯卡贝尔夫人……?”“是的!我对他说!……对这个女人,可以向她透露国家机密!……她宁顾让把舌头割掉也不会吐露机密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会有比这更大的牺牲!……是的!……我要对她讲!……”“现在,回到车子里去吧,”卡耶塔说,“不要让别人发现我们不在车子……”“你说得对,小卡耶塔你说得总是有道理!”“特别是,卡斯卡贝尔先生,你要在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面前克制自己!”“这比较难,但是,你什么也别怕,我对他们微笑!噢!无赖!……与这些邪恶分子接触会玷污我们的清白!现在很清楚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他们不直接到里加去!……他们为抬举我们而一直陪伴到彼尔姆!……土匪!……

流氓!……恶棍!……无耻之徒!

卡斯卡贝尔先生一下子把他所能想的十恶不赦的坏蛋的名词一连串地端了出来。

“卡斯卡贝尔先生,卡耶塔提醒道,您如果这样,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小卡耶塔,什么也别害怕!我这不好多了!……我憋得慌!……

就像扼住喉咙一样!我马上就平静下来了!……我已经很平静了!……我们回到车子上去!……小家伙,走!”于是,两个人又走上小镇的路。他们再没有说话……他们都陷入了沉思!……多么出色的一次旅行,临近结束的时候被这个罪恶的阴谋玷污了!

在快要到车子跟前时,卡斯卡贝尔先生停下了。

“小卡耶塔?”他说。

“卡斯卡贝尔先生。”“我宁可对科尔奈丽娅什么也不讲!一定!”“那为什么?”“你要我怎么办!……我注意到一般来说,与其让一个女人保守一个秘密倒不如不让她知道更好!因此,就到我们俩为止!……”不一会儿卡耶塔回到车上,而卡斯卡贝尔先生在走过的时候向这个诚实的科尔契夫做了个友好的手势,而他却在那里咕哝:

“多么古怪的模样!……”两小时之后,当猎手们回来时,奥尔蒂克肩上扛回一只漂亮的黄鹿,为此,卡斯卡贝尔先生给于热情的赞美。而塞尔日先生和让打死两只野兔和几对山鹑。科尔奈丽娅为她的这些挨饿的宾客们献上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卡斯卡贝尔先生吃了好大的一份。确实,这个男子汉像个“大丈夫”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忧虑!甚至没有一点感觉出有两个杀手就坐在桌子旁边的样子,这两个坏蛋后来的计划就是要像他一家下毒手!是的!他充满喜悦的心情和有感染力的愉快,而当丁子香拿来一瓶好酒的时候,他为回到欧洲干杯,为回到俄罗斯干杯,为回到法国干杯!

第二天是七月十日,车子向彼而姆方向行进。从通道出来之后,旅行大概可以在没有什么困难的情况下完成而且也不会引起任何事端。车子顺着乌拉尔山底流的维舍拉河右岸下行。在路上,遇到了乡镇、村庄、农场、热情好客的居民,猎物丰富,旅行小队到处受到欢迎。尽管天气很热,但经轻轻东北风的吹拂又显得清凉。驯鹿迈着矫健的步伐,摆动着漂亮的脑袋向前走。

另外,塞尔日又为它们增补了两区在最后一个小镇上买来的马。这样,它们一天能跑十古里路。

确实,这是个小剧团在古老的欧洲大地上的很幸运的开端。卡斯卡贝尔先生,要不是思量着把两个坏蛋同他一起带回到这里的话,他对各方面都感到满意。

“真想不到他们的团伙跟随我们就想豺狼跟着商队一样!来吧,塞扎尔·卡斯卡贝尔,还要和这些无赖开一个玩笑!”总之,这种复杂的局面扰乱了精心安排的计划,实在令人烦恼!

卡斯卡贝尔的证件都符合要求,塞尔日列入他的人员名单,俄罗斯当局未产生什么怀疑为他放行了。到了彼尔姆之后,塞尔日先生很方便地回到瓦尔斯卡城堡。他热情地拥抱了久别的纳尔金涅王子,在他身边呆了几天之后,又以街头卖艺者的身份告别了俄罗斯来到法兰西共和国避难,在那里他的安全有保障。于是,卡耶塔和他没有离开这个家庭!……不再有分离!……而不久以后,他知道这个可怜的让的苦衷!……噢!确实,绞死这伙危害美好前程的坏蛋是罪有应得!因此,他禁不住向他的同伴们发泄出莫名其妙的狂怒。

于是科尔奈丽娅问他:

“塞扎尔,你怎么啦?”“我没有什么,”他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要发火呢?”“我发火了,科尔奈丽娅,因为我要是不发脾气,我就要变成狂犬病患者了!”而善良的女人只知道用自己的想象来理解丈夫的态度。

四天过去了,车子来到乌拉山西南六十古里左右的一个小城——索利康斯克。

无疑,奥尔蒂克的同谋应该在此城之前,但出于谨慎起见,奥尔蒂克和科尔契夫都没有寻求与他们取得联系。

然而,罗斯托夫和其他坏蛋就在那里,而他们夜里就又上路了,为了赶到位于西边五十古里左右的彼尔姆。看来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个罪恶计划的完成。

第二天,拂晓出发,并在七月十七日用渡船横渡过科斯瓦河。如果路上没有什么耽搁,再用三天的时间车子就可以赶到彼尔姆。在前往下塔吉尔交易会之前,在这里,卡斯卡贝尔一家要表演一系列的节目。无论如何,这是这个“巡回艺术团”的一个计划。

至于塞尔日先生,他准备在夜间回到瓦尔斯卡城堡。

人们可以想象得到他的烦燥和焦虑是多么合乎情理,正是出于这种心情他把自己的那些事对他朋友卡斯卡贝尔讲了!从他得救起,经历了从阿拉斯加边界到欧洲边界十三个月不平常的长途旅行,这期间他没有得到他父亲的消息。到他父亲那么年纪的人什么都要担心,甚至害怕再见不到他……?“那里会!……那里会”,塞尔日先生!塞扎尔·卡斯卡贝尔先生回答说,“纳尔金涅王子和你我一样,甚至比我们的身体还好呢!……瞧,我做了一个非常出色的梦游者!……我觉察到在过去和将来……纳尔金涅王子都在等待着你……他的精神振作,身体健康……再过几天你就会见到他了!……”卡斯卡贝尔先生毫不犹豫地判定事情将会这样地向前发展,而不会是奥尔蒂克这个无赖所策划的那种复杂局面。

于是,他想:“我不是坏人,但是,我能用牙咬断他的脖子,我会这样做的……不过我考虑还要适当节制一点!”然而,卡耶塔,随着车子逐步靠近彼尔姆,变得越来越警惕起来。卡斯卡贝尔先生将会做出什么决定?他打算如何挫败奥尔蒂克的计划使塞尔日先生的安全不受威胁?这些在她看来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他难以掩饰自己的惶惶不安而让并不知道内情,看到卡耶塔如此苦恼,如此虚弱,心如刀绞般难受!

七月二十日上午,跨过了卡马河,而在将近晚上五点钟的时候,塞尔日先生和他的伙伴们在彼尔姆大广场停了下来,在那里采取了一些措施以便在这里渡过数天的演出生活。

一个小时过后,奥尔蒂克与他的同谋取得联系,而罗斯托夫写了一封要在晚上交给塞尔日的信,信里说有紧急事情要与他会面并确定在本市的一个小酒店作为约会的地点。

如果他回避不去,就留神查明本人的下落,甚至在去瓦上斯卡的路上抓住他。

夜幕降时,当罗斯托夫提交时,塞尔日先生已经到瓦尔斯卡城堡去了。

这时只有卡斯卡贝尔先生一个人在,认为这封信的出现太出乎预料了。但是,他拿着信负责交给收信人而且妥善保存不向任何人说什么有关此信的事。

塞尔日先生的出走阻碍了奥尔蒂克计划的实施。他倾向于在与王已和伯爵会面之前进行敲诈勒索的图谋。但是为了更巧妙地掩饰,他没表现出一点内心的苦恼,当他在桌旁坐下进晚餐时只是说:

“塞尔日先生怎么没有在呢……?”“没有,”卡斯卡贝尔先生回答说,“他去本市的行政当局,为演出的事走走门!”“那他什么时间能回来……?”“今天晚上,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