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从白令海峡至欧洲边界的旅行路线,由于偏航绕道和在新西北利亚群岛船只遭受碰撞作了必要的修改。现在不应该再设想穿过俄罗斯亚洲部分的南方。再说,气候宜人的季节很快会改变气候条件,而没有必要在某个小镇上越冬。我们甚至可以说后边的这些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解决。

现在应该研究的问题是,确定位于俄罗斯在欧、亚两洲分界线上的乌拉尔山的方向,目的在于选择一条经过这两洲分界线最短的旅行路线。这是塞尔日先生在离开刚刚在滨海地带建起的营地之前打算要做的事情。

风和日丽,在节气上正好处在白天和晚上的时间均等的时候,白天的时间超过十一小时,还要增加暮色的光亮,在领土上延伸很长很长,被第七十条纬线割断。

这支小旅行队,自从把科尔契夫和奥蒂克接收为自己的成员以后,至今已有十个人了。尽管两名俄罗斯水手与他们的伙伴感情上还不那么融洽,然而他们毕竟已成为这辆旅行篷车的伴随者,与大伙在车上同桌进餐,只要气温不允许在外边过夜时,他们就睡在这个篷车里。

其实,这里的平均气温还在零下几度,这是很容易确认下来的,因为楚楚可已经把温度表还给它的合法主人。整个领土都消失在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白色中,然而四月的阳光很快就会把它溶解掉。人站在这已经硬化的雪层上,就像站在牧草茂密的大草原上一样。驯鹿能很轻松自如地拉着重车在上边行走。

至于动物的喂养是由当地人提供食物,自科捷利内岛出发到勒拿河湾一直如此。往后,用雪下边埋的苔藓和亚伯利亚大地上生长的灌木来喂养驯鹿。

还应该看到,在穿过这一片雪原期间,就来的套车牲口显得十分温顺,丁子香驾驭起来显得十分轻松。

至于人的食物,那是有保障的,篷车里有罐头、面粉、油脂、大米、茶叶、饼干和烧酒。另外,科尔奈丽娅带着不少雅库特黄油,装在那个小桦木箱子里。它是由“臭臭”朋友送给卡斯卡贝尔朋友的。而煤油的补充是当前应解决的问题。一但在西伯利亚的某个小镇上能找到煤油,就立即去办。另外,打猎能很快得到新鲜的野味。旅行途中,塞尔日和让常常利用他们的机灵和智谋捕获猎物来改善伙食。

大家还得依靠两位俄罗斯水手,然而他们声明,对于北西伯利亚他们也只是部分地了解,这似乎是说,请人带路是最好的办法。

这是这一天营地里谈论的话题。

“既然你已经到过这个地区,塞尔日对奥蒂克说,”那就由你来带领我们……

“这一点小事算不了啥。”奥蒂克回答道,“多亏卡斯卡贝尔先生解救了我们”。

“多亏我?一点也不应该,”卡斯卡贝尔先争辩说,“那倒是要感谢我的母腹,在娘胎中本能地带来了口才,你们应该感谢的是它!”“奥蒂克,”塞尔日先生问,“你认为斋开勒拿河湾时沿哪那条路线走才好?”“走最短的路线,你看怎么样,塞尔日先生。这样,虽然有远离位于靠南的一些主要城市缺陷,但是能使我们径直地向乌拉尔山脉挺进。而且沿路有村庄,在那里我们可以获得补给,必要时还可以往下来。”“住下来干什么,”卡斯卡贝尔先生打断奥蒂克的话,回答说,“我们在农村里无事可干,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放大脚步赶路,我认为经过这个地区不会有什么危险。”“一点也不,”奥蒂克回答说。

“再说,我们人多势众,那该死的坏蛋休想袭击我们的美篷车!……他们是不会从中捞到什么便宜的。”“请放心,卡斯卡贝尔先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科尔契夫回答道。”大家注意到,这个科尔契夫很少说话,不合群,十分忧郁,沉默寡言,而让自己伙伴参与谈话。而奥蒂克,很明显,比他精明,甚至是一种真正的聪明,这一点塞尔日先生曾作过多次验证。

总之,奥蒂克提出的行进路线基本上是令人满意的。绕过重要的城市,会遇到一些军事哨所,这就要用到纳尔金涅伯爵了,同时也得利用前边所说的那两位水手。很难避开人口稠密的中心,特别是邻近边界的地方,这一点是预计到的,有必要采用一些预防措施。到那时,从这个意义上讲,草原上的村庄,只有很小的一点危险。

这个旅行计划一但原则上通过后,下边的任务就是要蔡看清楚要斜穿过位于勒拿河和乌拉尔河之间诸省的情况。

让从他的地图集里找到了北西伯利亚的地图。塞尔日先生对这些地区作了深入的研究,这里,西伯利亚河不是有利于我们由东向西的旅行,而是为旅行设下严重障碍。于是商定如下:

穿过雅库特地区,这里村庄稀少并进而向西南方向前进。

这样,从勒拿河流域到阿纳巴尔河流域,然后到哈坦加河流域,再到叶尼塞河流域,接着到鄂毕河流域。

跨过鄂毕河流域到俄罗斯在欧洲的边界线乌拉尔山脉行程125古里①。

最后,从乌拉尔山到彼尔姆,向西南行进100里左右。

总计行程一千古里整。

如果在路途中没有任何耽搁,也不需要在某个镇子上停留的话,旅行可以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结束。

其实,每天行程七八古里,这对驯鹿套车来说要求不算过高,在这种情况下,篷车先到彼尔姆,接着到下塔吉尔,就是七月中旬,正是驰名的交易会隆重举行的时候。

“你陪我们到彼尔姆吗?”塞尔日先生问奥蒂克。

“不可能,”水手回答说,“越过边界后,我们的计划是走佩泰斯布尔方向,到达里加。”“好了,”卡斯卡贝尔先生说,“那就先到达边界再说吧。”最后达成一致意见,一蹬上大陆就休息二十四小时。用这么快的速度经过冰原,休息一下理所当然。于是,这一天就定为休息日。

勒拿河穿过接应许多渠道和航路的河口网注入海湾。这条气势雄浑的大河,汇集了无数的支流,行程一千五百古里后,悄悄消失在北方大海的深处。

它流域的面积不少于一亿零五百万公顷。

塞尔日经过反复察看地图后认为,首先最好沿着蜿蜒曲折的港湾前进,这样可以避开勒拿河的多重河口。尽管河里结着冰,但是在这个迷宫里冒险,艰辛和痛苦使人难以承受。冬天河中积冰淤塞,慢慢形成巨大冰块阻塞物,最后堆成地地道道的冰山,看起来十分别致壮观,但要绕过它却十分困难。

而在河湾的对岸是辽阔大草原的起点,仿佛是高低起伏的沙丘,在它上边行走那是很轻松得了。

①法国古里,约合4公里,以下同。

很明显,奥蒂克和科尔契夫习惯于在高纬度地区旅行。他们的伙伴已经从穿过里雅可夫群岛到西伯利亚海岸的冰原过程中明显地看到这一点。两位水手懂得野外安营扎寨,必要时搭建一个牢实的小冰屋。他们会用沿海地带水手办法,把衣服埋在雪下边,使衣服中的水被雪吸走。要辨认冰块是由咸水冻结成的,还是由淡水冻结成的,二位水手毫不含糊,区分得一清二楚。

最后,他们还学会了各种不同的走路方法,习惯于在北极地区旅行。

此外,这天晚上,吃完晚饭后,谈论的话题是北西伯利亚的地理,人们想从奥蒂克那里知道,在什么条件科尔契夫和他经过这个地区。

当塞尔日先生向奥蒂克问道:“你们这些船员为什么还有机会游览这个地区呢?”“塞尔日先生,”他回答说,两年前,科尔契凯夫与十来个水手和我停留在阿尔汉格尔斯克港口等着上捕鲸船,当时在勒拿河口北部的冰中遇难的船请求我们去营救。就这样我们从阿尔汉格尔斯克沿西伯利亚北海岸来到这个港湾。当我们到折回到弗勒米亚时,我们终于使船脱险了,我们就是利用这条船捕鱼,但是,正像我对你们说的,在这次捕捞活动中,船上的全体船员遭难,我和我的伙伴科尔契夫是仅留的幸存者。后来,风浪把我们的救生艇卷到里雅河夫群岛上,你们就是在那里找到我们的。”你从来也没有到阿拉斯加的一些省去旅行过吗?”卡耶塔问道,她,大家都知道,她会说俄语也懂俄语。

“阿拉斯加?”奥蒂克回答说,“这不是在美洲的一个地方吗?”“是的,”塞尔日说,它是新大陆西北的一个地区,是卡雅塔的家乡……

你的捕鱼活动曾延伸到那里去啦……?”“我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奥蒂克以很自然的语调回答道。

“我们从来没有超过白令海峡。”科尔契夫补充说。

这位男子的声音给这位印地安青年留下很熟悉的印象,但她没有想起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声音。不过只会在阿拉斯加省内,因为她从来没有到过别的地区。

因此,在奥蒂克和科尔契夫的明确回答之后,卡耶塔出于对自己种族的习惯性保留态度,她没有主动再提什么新的问题。然尔,一种成见留在她的脑海里,甚至对这两位水手有一种本能的不信任感。

在这二十四个小时的歇脚期间,驯鹿也得到充分的应有的休息。尽管它们的前脚用绳索绊着,但这不影响它们绕营地走动,它们可以吃小灌木,刨出埋在雪下的苔藓植物充饥。

三月二十日,“美篷车”于早晨八点半出发了。天气干燥晴朗,风向东北。白茫茫的大草原,一望无际,它的坚硬程度足以使车子在上边顺利通行。

用一种很巧妙地组合起来的牵拉索使驯鹿四个一排地排列起来套车。这样它们是五行并进,由奥蒂克和丁子香分别在两边驾驭导引。

这样行走了六天,没有遇见什么值得向人讲述的事。往往是,塞尔日和卡斯卡贝尔,让和桑德勒,步行一直到晚上歇脚为止。有时,科尔奈丽娅、拿波里娜和卡耶塔在她们不于家务活时也陪伴他们走走。

每天上午车子大约要前进一“科埃斯”(koes),西伯利亚度量单位,等于二十俄里,也就是二古里半左右。下午向西行进同样的路程。这就是说白天一天要走足足五古里。

三月二十九日,从冰上跨越了小河奥列尼克河后,塞尔日先生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来到玛克西莫瓦小镇上,位于勒拿河西南四十二古里的地方。

关于塞尔日先生提议在这个消失在北方大草原尽头的小镇上停留二十四小时的事没有任何不利之处。这里是一个当地军方要人的据点,是被奇萨克人占领的军事基地。从此,纳尔金涅伯爵再也没有什么要害怕了。

这时正好进入雅库特地区的中间地带,卡斯卡贝尔一家受到玛克西莫瓦居民的极其热烈的欢迎。

这个地区的东部和南部属于山区森林地带。只在它的北部有广阔的平原,到处是一片片的树丛,有悦目新鲜之感,在夏天到来的时候,这里将会郁郁葱葱,木荣花香。这里晒干的草料十分丰富。这是由于,如果冬天极北的西伯利亚很冷,那末夏天这里的温度会出现异常。

这里,十万雅库特居民过着祥和幸福的生活。他们奉行俄罗斯的礼仪。

有虔诚,好客的传统美德。他们非常感激上帝赐于他们的大恩大德。当上帝使他们遭受苦难和不幸时,他们仍然无怨无恨,听天由命。

从勒拿港湾到这个小镇的行程上,遇到了许多过着游牧生活的西伯利亚人。这些游牧人体魄强壮,中等身高,偏平的脸盘,黑色眼睛,厚厚的头发,不留胡须。在玛克西莫瓦也遇见过同类型的人,这里的居民平易近人,和善温顺,勤劳聪明,不易受骗上当。

这些过着漂泊不定的游牧生活的雅库特人总是骑着马背着枪,他们是散布在草原上许多畜群的主人。那些常年守在农村或小镇上不肯外出的人,则是那些热衷于捕鱼者。这里,汇集无数涓涓溪流的大河为他们开发渔业带来良机。

然而,如果说他们具有公众和他们特有的各种美德的话,那末,也不得不承认雅库特人那种放任吸烟,特别是过渡饮酒,例如葡萄烧酒和其他烈性酒的不良习惯。

“然而,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宽恕的,”让提醒说,“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只能吃松树皮喝生水来维持生命。”“你是说你们吃面包皮吧,让先生?

“不,我是说他们吃松树皮。受过如此苦难折磨的人,行为上稍有过分之处是可以得到宽恕的。”而那些游牧者住着蒙古包,一种尖顶的白色织物帐篷。定居的民族则住着根据各人的爱好和需要而搭建起的本板屋,屋面很陡,斜屋面在四月的阳光照耀下有利于积雪的融化。因此,这个玛克西莫瓦镇到处是喜气洋洋的景象。男子汉一个个乐观、坦率,两眼炯炯有神,面部充满自信。妇女们和蔼可亲,俊俏迷人,脸上刺着花纹。但是,她们神情显得非常严肃,举止谨慎持重。甚至当地的习俗都不能允许在人前光头赤脚。

卡斯卡贝尔一家受到雅库特头面人物的热烈欢迎,你说“基诺埃斯”(kinoes),他们就能明白意思,还有老年人,“斯塔尔西纳斯”(starsynas),也就是这里的名人显贵。这些纯朴厚道的人争着自我解囊为客人提供食宿。

在他们看来有些机会是一种荣幸。但是,科尔奈丽娅对他们表示感谢之后只想掏钱购物,其中有备用煤油,它必须随时保证炊事炉灶的使用。

此外,和往常一样,这辆旅行篷车轰动了周围居民。在这里从来也没来过“街头卖艺者”的车子。雅库特人的男男女女纷纷前来观看,而且一点不觉得后悔。在这个省,很少有偷盗现象出现,甚至损害外来人的现象。如果出现偷盗,惩罚立即随之而来。当犯罪事实落实后,小偷要当众受到棍棒抽打。然后,经过体罚后,精神上同样受到打击:一生失去希望,不能享有公民权并且不能再恢复“好人”的名誉。

四月三日,旅行的人们来到奥登河边,这是一条小河,经过五十古里的流程流入阿纳巴尔河港湾。

在此之前,天气晴好,而现在要开始变化了。转眼间就下起了大雨,它带来的第一个不利条件,就是引起积雪的融化。这雨持续了一个星期,在这些日子里必须在泥泞中艰难跋涉,当通过沉泽地时,甚至有被淹没的危险。

它表明这人迹罕至的高纬度地区的春天来到了,平均气温在零上二至三度。

这段行程给旅行者带来极度的疲劳。但是,大家只能对两位俄罗斯水手的忠诚和热心的帮助表示感激和庆幸。

四月八日,“美篷车”自玛克西莫瓦出发,经过四十古里左右的跋涉来到阿纳巴尔河的右岸。

尽管下游开始淌凌,但是,仍然未超过踏冰过河的时间。人们可以听到冰块的爆裂声,水卷着冰块大声喧叫着泻入海湾。

一个星期过去了,应该找一个可以涉水而过的地方,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随着冰雪的融化,水很快地涨起来。

这时,草原已经换上新装,鲜嫩的新草像绿色的地毯覆盖大地,为套车的牲畜带来了美味佳肴。灌木吐露新芽,早在三个星期前第一批长出的叶子的枝头已淀出蓓蕾。生物复活的生机同样也使严冬里变得干枯瘦弱的大树也开始整容换装。

一片片桦树和溶叶松在春天微风的爱抚下日益更加柔韧而弯曲起来。整个极北的自然界在太阳光和热的沐浴下又一次获得复苏,焕发出勃勃生机。

所有位于亚洲大陆的西伯利亚的省分中,越是远离沿海地带就越荒凉。

有时候,小旅行队路遇当地的税收官,挨村挨户催税,见到他大家停下来,上前与这些巧遇当地官员说几句话,为他敬上一杯伏特加酒,他兴然接收,然后互致问候而各奔前程。

有一天旅行篷车与一队俘虏相逢,这些不幸的人被判处去西伯利利亚东部边界去“熬盐”。押送他们的哥萨克军人没有怎么虐待他们。很明显,塞尔日先生的出现未引起押送队头目的指责。但是,卡耶塔总是对这两个俄罗斯水手有怀疑,注意到他们竭力不让哥萨克军人引起对他们自己的注意。

四月十九日,经过七十五古里跋涉的篷车在哈坦加河右岸停下休息。这条河最终注入哈坦加海湾。这一次有许多冰桥可以通过而到达彼岸。河里只有几块漂流的冰块,表明淌凌已结束。现在需要在这里找一个可涉水而过的渡口。如果没有奥蒂克先生在上游半古里的地方找到一个的话,在这里将会耽搁很长时间。但是,从这里渡过并不容易,因为水有齐车轴那么深,行进艰难。后来,过了河,在离岸二十五古里以外的叶日湖边扎下了营。

这里与单调乏味的草原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来到了撒哈拉沙漠的绿洲。人们可以想象得到;一大片清澈透明的水,被四季长青林带围起来,有松树、冷杉,灌木树丛换上了青枝绿叶。紫红的越桔树,岩高兰、淡红色的醋栗、犬蔷薇,披红挂绿异彩芬芳。

茂密的灌本丛严严实实地覆盖着湖东湖西。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果卡斯卡贝尔先生允许瓦格拉姆和郎戈在这里搜索两小时,不必担心它们发现不了飞禽走兽的踪迹。

湖面上:鹅、鸭、天鹅成群结队,戏水,捕食。天空:成对的鹤、鹳振翘从中亚地区远道飞来。面对这迷人景象,不由得让人拍手叫绝。

根据塞尔日先生的提议,决定在这里休息四十八小时。营房就扎在湖的尖角处的一棵冷杉树下,树顶在水的上方。

接着,旅行队中的猎手们,带着瓦格拉姆背着枪出发了,此前商定不得远离。时间过去不到一刻钟,就听到枪声大作。

这期间,卡斯卡贝尔先生、桑德勒、奥蒂克和科尔契夫决定试试运气,停在湖边钓鱼。他们的鱼具很简单,只有从克莱伦斯港购置的几根鱼杆和配用的钓钩。他们有聪明的才智对付鱼的狡猾,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它上钩。那末,除此之外,对于一个无惭于这种高雅娱乐运动的钓鱼者还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其实,这一天钓鱼不需要什么耐心,几乎是,刚刚把鱼钩沉入水中适当深度,水面上的浮子就开始晃动,因为沿湖边的鱼非常多,只要半天的功夫,钓的鱼就足够整个封斋期内守斋食用。这使得年青的桑德勒非常得意。因此,当拿波里娜上前要从他手里接过鱼杆想试试手艺时,他执意不肯放手,于是,争吵起来,科尔奈丽娅为他们调解。这时,在她看来钓鱼的时间也够长得了,于是她要孩子和父亲收起渔鱼,既然卡斯卡贝尔太太发出命令,他们也只有从命了。

两小时过后,塞尔日先生和他的朋友让带着猎犬瓦格拉姆返回了。这时,瓦格拉姆显得有点不太听话,也许是它为离开这片多猎物的矮林而遗憾。

猎手们的兴奋劲并不比钓鱼者逊色。因为,在这几天中伙食将会得到令人满意的改善。

这些湖鱼将成为烹调的主要食物,特别是在这高纬度的西伯利亚地区能品尝鲜美的野味,更是别有情趣。因为猎手们带回了数量可观的地面猎物和野禽。

人们很自然会想象得到这天的晚餐会多么丰盛精美。餐桌摆在树下,却没有一位客人觉察到这时候在露天欢宴可能会有点冷。科尔奈丽娅的烧烤鲜鱼和野味做得比平时好。由于携带的面粉刚在最近经过的一个村子得到补给,还有储备的雅库特黄油,所以,如果能在餐后的点心中发现金黄松脆的通常食用糕点也就不会感到惊讶了。每个人都喝了满满的几杯葡萄烧酒,这得感谢玛克西莫瓦的老百姓卖给我们这些瓶的酒。这一天在大家愉快的消遣活动中过去了。

确实,可以相信痛苦磨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事关卡斯卡贝尔家族名誉和利益的这次不寻常的旅行就要完成了!

第二天,仍然是休息,套车的牲口利用这个机会吃饱吃好,养精畜锐。

四月二十一日早晨六点,旅行篷车又出发了,四天后,来到雅库特地区的西方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