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出来时,奥斯汀正在值班,他看见丁克狂叫着朝河边奔过去。

听到动静,大家好像都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同时跑出了山洞。

“肯定有事儿。”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迪克边走边想:

“肯定是丁克了什么,也可能是野兽!”

“不会是尼古鲁,要是他的话,丁克的叫声中会充满仇恨!”汤姆说。

“不是尼古鲁又会是谁呢?尼古鲁到哪儿去了呢?”惠尔顿夫人边担忧地说,边看了看迪克·桑德。

“马上就会清楚,夫人!”迪克又命令巴德、奥斯汀和埃瑞尔带上武器。

三个黑人拿上了大砍刀,迪克把自己的雷敏敦猎枪压满了五颗子弹,四个人小心地向小河边走去。

惠尔顿夫人、汤姆、阿克德洪守在山洞口,洞里还有娜安和小亚克。

旭日东升,虽然这里被东面的大山挡住了,看不太阳,但大海上却泛看朝阳的红光。

迪克他们越过海滩,靠近小河的入海口。

丁克在那儿。它四脚直立,狂吠不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显然他是看见或预感到了有什么人或动物过来了。

果然是一个人。

不是丁克恨之入骨的尼古鲁。

他从悬崖的转弯处转了过来,小心地向这边儿走过来。

他熟练地打着手势,示意丁克不要叫。看得出来,他对狗很熟悉,或者说他知道怎么对付狗。

“不是尼古鲁!”埃瑞尔说。

“谁也比尼古鲁好!”巴德回答。

“可能是个土著,他一来,省得我们再分开行动了,也许不用出去侦察了,马上我们就会清楚我们的方位了。”迪克说。

他们把枪收起来,挎在肩上,迎着陌生人走过去。

陌生人猛一抬头,看见了他们四个带枪的人,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飞快地取下了身上背着的一支步枪,手端起来,可他马上又把枪挎上了。

陌生人的吃惊和戒备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肯定不会想到,在海岸上能遇见外人。他肯定还没有发现“浪子”号的残留物,否则他不会对这些明显有船员痕迹的人们的到来,感到如此吃惊的。

昨天一夜,大浪已经把“浪子”号的船体打烂,残破的漂流物也都被冲到远处的大海里去了。

迪克·桑德向陌生人招了抬手。陌生人犹豫了一下,朝他们走过来。

迪克看清了陌生人的模样。

这是个有40岁上下年纪的中年人,很壮实,双眼炯炯有神,须发均是灰黑色,被太阳晒得很黑的皮肤,显示着长期野外生活的痕迹。

穿一件熟皮做的短外套,戴一顶大檐帽,脚上的大皮靴高及膝部,靴子后跟上带着一副宽齿轮的马刺,走起路来,响声清脆。

所谓马刺,就是在马靴后跟上安上的铁环,中间有一个齿轮形铁片,是用来驱动坐骑的。

迪克·桑德立刻就看出来,这个人并非常年在野外奔波的印第安人,他是一个外来的人,是那种冒险者。

这种人常常是不可靠的,在远离城镇的荒僻之地,总是会遇到这种人的。

陌生人待人接物的态度很生硬,嘴上有一小撮稀稀的灰红色的胡子,他可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种,英国人吧,反正不是印第安人,也不是西班牙人。

“Welcomeyou!(欢迎你!)”迪克·桑德用英语打了个招呼。

陌生人也同样用英语回答了。发音纯正,没半点外国口音,迪克·桑德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应该欢迎你,年轻的朋友!”陌生人边说边与迪克握了握手。

对几位黑人,他只招了招手,一句话没说。

“你是英国人?”陌生人先发问。

“美国人。”迪克回答。

“美洲人?南美洲人!”

“不,北美。”

陌生人听说他是美国人,似乎很高兴,他握住迪克的手拼命摇晃着。这握手的动作,的确美国味十足。

“年轻的朋友,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可以告诉我吗?”

没等迪克回答,他突然摘下了大檐帽,向迪克·桑德的后面致敬。

原来是惠尔顿夫人来了,正站在陌生人对面。

很自然地惠尔顿夫人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先生,我们在海上遇难以后逃上的岸。船昨天触礁撞碎了。”

陌生人面露同情之色,眼睛向海边张望,寻找着遇难的船体。

“船已经碎了,昨夜的大风大浪已经彻底把它撞碎冲走了。”迪克说。

“我们想先问你一下,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惠尔顿夫人迫切地说。

“南美海岸,这还用问吗?”陌生人似乎觉得惠尔顿夫人的提问很可笑。“这一点难道还有什么怀疑吗?”

“是的,先生,暴风雨把我们带了原来的航线,我们没有办法确定我们的准确位置!”迪克又说,“我还想请你告诉我准确位置,这儿是什么地方,是秘鲁海岸吗?”

“不,年轻的朋友,还偏南一些,玻利维亚海岸。”

“啊!”迪克·桑德十分吃惊。

“更准确地说,你们的失事地点还是玻利维亚的南部,是与智利交界的地方。”

“那么请问这个海岬叫什么名字?”迪克指着北边的海岬。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儿的内地挺熟,海边也是第一次来。”

迪克·桑德认真地思索了一下陌生人提供的情况。

他觉着可能不应该吃惊,因为自己对水流的估算可能或者说一定有误差,当然误差也不可能太大。

他相信“浪子”号是在南纬27°到30°之间触礁的,这是根据复活节岛的位置计算的。在这么长的航程中,出现比较小的误差,是完全可能的。

另外,也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个陌生人的话,这里既然是玻利维亚南部的海岸的话,荒凉的景象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先生,按你所说,我们离利马一定还很远喽?”迪克·桑德接着问道。

“利马,远着呢,得向北走很远!”

利马是南美国家秘鲁的首都,位于南纬13°左右的南美海岸。

因为尼古鲁失踪了,所以惠尔顿夫人一直心存疑惧,她对这个陌生人始终是非常谨慎的,不过从言谈举止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请原谅我的冒昧,你不是秘鲁人吧?”惠尔顿夫人问。

“和你一样,夫人,我也是美国人,你贵姓?”陌生人顿了顿,等着惠尔顿夫人回答。

“我是惠尔顿夫人。”

“我是哈里斯,是南卡罗来纳州人。不过,我离开那儿到这玻利维亚草原已经20多年了,现在见到美国同乡,我感到非常高兴!”

“哈里斯先生,你就住在这儿吗?”

“不,惠尔顿夫人,”哈里斯说,“我住在南边,智利边界上,现在我是去智利东北的阿塔卡马大沙漠。”

“这儿是阿塔卡马大沙漠的边沿?”

“没错,小伙子,沙漠一直延伸到天边的那些大山那儿。”

“真是阿塔卡马大沙漠?”桑德又问了一句。

哈里斯很耐心地说:

“是的,在南美洲这片广阔的土地上,阿塔卡马沙漠可以说是另一个世界,它在众多方面与南美洲截然不同。它是南美大陆最奇特的所在,也是一块人们知之甚少的地方。”

“你一个人去阿塔卡马?”

“是的,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美国人回答道,“离这儿200英里处,有一个大庄园,是我哥哥的产业,名叫圣斐里斯庄园。现在我就是因为一些商务要去他那里。”

“如果你们愿意与我同行,我哥哥一定会好好接待你们的。

“你们要是去阿塔卡马沙漠地区南部唯一的城市楚基卡马城去,交通工具是没问题的,我哥哥肯定会把马车借给你们的。”

哈里斯的热情,立即赢得了大家的好感。他指着汤姆他们问:

“这几个黑人是奴隶吗?”

“不,美国没有奴隶!”惠尔顿夫人立刻说,“美国早就取消了奴隶制度!”

“啊,对对对,我忘了,1862年的战争①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请几位朋友原谅我的唐突!”哈里斯虽然这么说,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南美人对黑人习惯性的蔑视味道。

“不过,”他又说,“我是因为看到几位先生在当差,所以……”

“先生,他们没有,从来没有给我当过差。”惠尔顿夫人的回答郑重其事。

“当然,如果能为惠尔顿夫人当差,我们会感到十分荣幸。不过我希望哈里斯先生清楚,我们不属于任何人。”汤姆顿了顿,又说:

“不错,我曾经当过奴隶,6岁时曾被奴隶贩子买卖过。可我的儿子巴

①这里指1862年底开始的第二阶段的美国内战。北方军队在1863年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内战则持续到1865年4月才完全结束。内战消弱了奴隶制,但是黑人的地位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德,瞧,就是他,他出生时父母就已经是自由人了!

“这几位朋友,他们出生时父母也是自由人!”

“那我得恭喜恭喜了!”哈里斯的话充满了嘲讽的腔调,惠尔顿夫人有点厌恶他了。

哈里斯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马上收敛了笑容,说:

“其实在这儿,在玻利维亚的这个地方也奴隶。大家不用担心,大家尽可以自由走动,就像在美国一样。”

这个时候,小亚克揉着眼睛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娜安。

他一看见惠尔顿夫人,马上奔了过来,妈妈亲热地把他抱了起来。

“噢,可爱的孩子!”美国人说。

“这是我的儿子。”惠尔顿夫人回答道。

“噢,夫人,你吃了双倍的苦,因为你的孩子也跟着历经磨难!”

“上帝保佑,大家平安。”

“你允许我亲一亲他的小脸吗?”

“当然。”惠尔顿夫人回答。

可小亚克似乎不太喜欢这位哈里斯先生,拼命往妈妈怀里躲。

“啊,小朋友,我很可怕是不是?”

“请别介意,孩子是有点认生!”惠尔顿夫人赶紧说。

“好吧,以后就熟了!等我们到了大庄园,让你骑上一匹听话的小马,到那个时候,你和我就成了好朋友了!”

但是,似乎哈里斯的“小马”也引不起小亚克的兴趣。

惠尔顿夫人感到有点尴尬,就把话题岔开了。对这么热心帮助自己的人,是不应当让他下不来台的。

迪克·桑德一直在认真考虑哈里斯请他们去圣斐里斯庄园的建议,这对他们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可这是条长达200英里的旱路,森林和草原交错,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走起来太辛苦了。

迪克很想听听美国人的看法。

“路是不短,可我有一匹马,就在那边。”哈里斯指了指远处。

“这马让惠尔顿夫人和她的孩子骑。至于别的人,我想累点也没啥吧。刚才我说200英里,那是说沿着河岸上行,我那么走过。可如果我们从森林里穿过去,那样的话,至少可以少走80英里。

“如果我们一天走十英里,我看不会吃什么大苦头,就能到。”

惠尔顿夫人向哈里斯致谢。

“你接受我的建议,就是最好的谢意了。”哈里斯说,“我虽然没有这么走过,但是我对南美大草原是相当了解的,我相信不会太难。”

“只是,吃的问题怎么办?我带的干粮只够我一个人吃的,这一路上……”

“哈里斯先生,我们带的食物很多,欢迎你与我们分享,那样的话我们会非常高兴的!”惠尔顿夫人说。

“那太好了,万事俱备,我们出发吧!”

哈里斯转身向河边走去,他是要去把马牵过来。迪克拉住了他,又提出一个问题。

迪克对这个远离海岸、深入内地、穿越未知的大森林的计划,是不太赞成的。他热爱大海的水手性格使他觉得,要是沿着海岸上山下坡地旅行,会更合自己的胃口。

“哈里斯先生,我们为什么走未知的森林和草原呢,那么走120英里可是没有沿着海岸走胸有成竹呀!”

“反正都是,往南可以,往北也可以,重要的是到达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城市!”

哈里斯皱了皱眉头:

“朋友,这一带海岸,三四百英里以内,没有城市,而且我对海岸线不太熟悉。”

“往北走你不熟悉,往南呢?”

“往南?那要一直走到智利。而路程也一样远,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不愿意这么。

“非常抱歉,那样的话,恕不奉陪了。”

“那么,我们在海岸上就看不见海面上开往秘鲁去的船吗?”惠尔顿夫人问。

“看不见,离岸都很远。”

“是这样。迪克,你还有什么问题问哈里斯先生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惠尔顿夫人。”迪克不甘心就这样跟着哈里斯往内地走。

“我想再问一下,哈里斯先生,我们能在哪个港口找到去旧金山的船?”

“年轻的朋友,说实话,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能说的,就是到圣斐里斯大庄园,我们借你们马车,送你们到楚基卡马城,然后……”

“哈里斯先生,”惠尔顿夫人插了一句,“你不要认为迪克·桑德不想接受你的好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夫人,我确实没这个意思,”迪克,“我只是感到非常遗憾,‘浪子’号没能往南在更高的纬度,或往北在更低的纬度上搁浅!那样的话,我们就可能靠近一个港口,那样更便于我们回旧金山,也就可以不麻烦哈里斯先生!”

“惠尔顿夫人,你不要怕麻烦我,我刚才,碰到同乡很不容易,能够为你服务,我感到非常荣幸。”哈里斯。

惠尔顿夫人很有礼貌地说:

“我接受你的建议,哈里斯先生,不过,你还是骑马吧,我能走……”

“啊,我更能走!”哈里斯鞠了一躬,“对我来说,徒步穿越大草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咱们一块走,我至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惠尔顿夫人,你不必推辞,你和孩子一定要骑马。

“另外,我们在路上也许会遇到一些我哥哥庄园的仆人,他们自然骑着马,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他们会把马让给我们的。”

迪克·桑德很明白,他如果再提出异议,惠尔顿夫人就会生气了。

他略停了一下,说:

“哈里斯先生,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就走吧,年轻的朋友,进入四月份,雨季就要开始了,我们要赶在雨季之前,到达圣斐里斯庄园。

“穿越森林,路最近也最保险。在海岸旅行,会受到抢劫成性的印第安人的袭击。”

迪克回身说:

“汤姆,朋友们,准备动身吧,把别的事都放下。这样,先从船上弄来的食品挑选一下,把那些最便于携带的东西,打成包裹,每个人都带上点儿。”

埃瑞尔说:

“迪克先生,你如果同意的话,我都扛着行了!”

“不用,埃瑞尔,能干的朋友,我们大家一人带一点就行了。”

“你是肯卖力气的好伙计,埃瑞尔,要在非洲市场上,一定能卖大价钱!”哈里斯的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埃瑞尔,像是鉴定一个等待出卖的黑奴。

“我自然值我应当值的价钱,不过,人贩子想逮住我,他得小心点!”

为了尽快动身,大家都开始了准备。其实,就是准备食物,准备好从这儿到庄园,十几天时间中吃的东西。

“哈里斯先生,在起身之前,在我们接受你的盛情之前,请先接受我们的一次款待,请与我们共进午餐!”

“很好,夫人,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开饭。”

“好,惠尔顿夫人,这个时间我正好把马牵。马匹在那边吃草,我想它的午饭应该结束了。”

“你愿让我陪你去吗,哈里斯先生?”迪克问。

“当然,年轻的朋友,,我领你看看这条河的入海口。”

他们向河边走去。

惠尔顿夫人让埃瑞尔快去把拜蒂柯特表兄找回来。

昆虫学家对周围的自然状况非常关心,此时他正在悬崖顶上,他想找一只“罕见的”他一直还没找到的昆虫。

埃瑞尔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拉着他回了山洞。

惠尔顿夫人告诉他,马上要动身了,要向内地徒步走上十几天。

拜蒂柯特表克说自己已经作好了准备,只要是沿途可以收集昆虫标本,他说最好以后所有的旅行都要步行。

惠尔顿夫人此时正在娜安的协助下,准备着午餐。

迪克·桑德与哈里斯转过了山脚,顺着小河向上游走,到了一片很宽阔的空地。

马就拴在这儿的一棵树上,看见主人过来,它高兴地叫了起来。

马很雄壮,长脖、短腰、长臀、平肩、凹脸,是匹阿拉伯种马。不迪克·桑德对于这匹马外形上的明显特点全然不知。

“你瞧,年轻的朋友,这是匹很健壮的马,你尽管放心,它在路上会为我们卖力的。”

哈里斯解开缰绳,拉着马走下河岸,迪克跟在后面。

迪克·桑德利用这个机会,向两边的森林中注意地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他紧走一步,追上哈里斯,提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哈里斯感到十分意外。

“哈里斯先生,昨天夜里你是不是碰见过一个叫尼古鲁的葡萄牙人?”

“尼古鲁?”哈里斯以一种对迪克·桑德的问话完全莫名其妙的语调反问,“尼古鲁,是干什么的?”

“我船上的厨师,失踪了。”

“那是淹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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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昨天晚上他还和我们在一起呢,昨天他离开我们,大约是顺着这条河,往上游去了。因为你是从上游方向过来的,所以我刚才问你,是不是碰见了他?”

“我,什么人也没碰见,如果这个厨师一个人走进这片森林,那他可能会迷路的,也许我们在路上能赶上他!”

“嗯,也许能赶上!”迪克·桑德回答。

他们回到山洞时,饭已准备好了。

这顿午餐与昨天的晚餐一样,有许多饼干、几种罐头、一样咸牛肉。

哈里斯吃得很多,是个能吃的人。

“不错,不错,我看咱们在路上是饿不死了,但是迪克·桑德刚才说的那个倒霉鬼葡萄牙人,可就没准了。”

“噢,哈里斯先生,”惠尔顿夫人说,“迪克已经给你讲了尼古鲁失踪的事?”

迪克说:

“是的,惠尔顿夫人,我是哈里斯先生是不是碰见他了。”

“没碰见,开小差的家伙,见鬼去吧!咱们尽管动身上路好了!惠尔顿夫人,你说吧,咱们什么时候走。”

每个人都把分给自己的包裹背了起来。埃瑞尔帮助惠尔顿夫人上了马,小亚克斜背着他的小枪,也骑上了马背。被人侍奉惯了的孩子,根本就没考虑到要向扶他骑上大马的人致谢。

快活的小亚克坐在妈妈前面,他期待地问:

“我可以指挥哈里斯先生的这匹大马吗?”

于是有人把缰绳递给了小亚克,小亚克十分高兴。他确信自己是这一小队人马的领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