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图理琛撰
自雅班沁舍舟俱乘骑陆行此间道路甚泥泞一日止可行三十里许地势渐下皆林薮越九宿于十一日至费耶尔和土尔斯科地方此处俄罗斯谓其国之内地愈加钦敬管柏兴官排列旂帜兵丁鼓吹而迎其防从官兵按队层列负鎗持刃送至馆驿安置此处一带山色竒秀室宇清洁土拉河环抱舟楫往来宛如江南应接不暇忘异乡行路之﨑岖也
费耶尔和土尔斯科城
在鸦班沁之西北其间四百余里无城郭沿途皆山冈多林薮惟有杉松马尾松杨桦地甚泥泞有小柏兴四五处土拉河来自西北流过费耶尔和土尔斯科城之西面向东南而流河之东岸石山上下及河之两岸有柏兴庐舍居七百余户俱俄罗斯天主堂五座有市防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三百名
办供给止二宿于十四日起程路甚泥泞十八日过费耶尔和土尔斯科佛落克岭其岭峰峦竞秀泉脉争流夹路野花若张锦绮罗极髙之处亦泥泞有水
费耶尔和土尔斯科佛落克岭
在费耶尔和土尔斯科城之西北其间二百余里山不甚大沿途皆林薮有马尾松果松杉松杨桦樱薁刺玫山巅岭上随处流泉地甚泥泞上岭五里许下岭十里余自岭东流出者谓之土拉河岭西流出者谓之托波儿河俱向东南流过图敏地方土拉河归入托波儿河复向东北流至托波儿相对地方归入厄尔齐斯河又自山阴流出者谓之喀穆河其大似色楞格河水色赤溜急自东北向西南而流至喀山相对地方归入佛儿格河其岭之西北有山名曰帕付林斯科峙出诸山土人云冬夏积雪不消人不能至
又越七宿于二十五日至宿里喀穆斯科地方沿途皆山林甚泥泞大雪连朝林木岩壑一日皜然琼瑶璀璨光辉夺目真竒观也自此由喀穆河水路舟行正在料理船只于二十七日起又大雪三日河内流澌俄罗斯官来禀曰水路已不能行只得地冻由陆路方可行走我等向防送官博尔果付泥克催促即由陆路起行博尔果付泥克曰其间途中泥泞浮面虽稍冻下面犹陷马蹄易于损壊虽强为起程不能出一百里倘若阻滞反觉艰难防不可行若稍可行走我何敢留天使在此居住只得暂几日因此冻住索里喀穆斯科地方至九月尽间遍地冻结拨给马匹拖床于十月初二日自索里喀穆斯科地方起程
索里喀穆斯科
在费耶尔和土尔斯科佛落克岭之西南其间二百余里沿途山不甚大地势渐下俱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地甚泥泞喀穆河于索里喀穆斯科之北二十里外来自东北向西南而流有乌索儿科之小河来自东北由栢兴中流出向西归入喀穆河居五百余尸皆俄罗斯天主堂六座有市防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三百名柏兴之西北有盐塲塲内有方木井四十余处咸取井水煎盐其隣近之小柏兴亦皆煎盐莫斯科洼城等处俱食此地盐
越三宿于初五日至改郭罗多地方管柏兴官逺出迎接治馆驿安置
改郭罗多
在索里喀穆斯科之西北其间四百余里喀穆河来自西北绕过改郭罗多向东南而流沿途皆山冈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小柏兴六七处俄罗斯与一种别尔马羁之人杂处柏兴之附近皆田亩居二百余戸皆俄罗斯有天主堂二座设管辖站头目一员无兵从此处向西北行通莫斯科洼城大路向西南行通喀山大路自托波儿至此处有二千二百余里从此至莫斯科洼城亦有二千二百余里
别尔马羁之人貌类俄罗斯言语不同其言语俄罗斯亦不解俱在喀穆河之两岸居住询其来歴原系别一部落归附俄罗斯有年
越四宿至索罗博达地方皆林薮河岸之上有庐舍俄罗斯并掳来式费耶忒国人五千余戸杂处又行一日至黒林诺付地方管柏兴官排列旂帜兵丁迎接请至伊家欵宴办供给止二宿黒林诺付
在改郭罗多之西南其间四百余里费牙忒喀河其大似色楞格河自费耶尔和土尔斯科佛落克岭隂发源来自东北绕过黒林诺付向西南而流归入喀穆河沿途皆山冈地势渐下随处皆有小柏兴甚稠密田亩亦多遥望林木苍然居千余戸皆俄罗斯有市防砖造天主堂七座大木营治天主堂五座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三百名
产大青兎【番名博罗托頼】及獭
以上俱系西毕尔斯科道所属地方乃噶噶林马提飞费多尔委翅统辖
十月十五日起程地势渐下越六宿于二十一日至喀山地方佛尔格河环其右洁治馆驿安置夜静登楼逺眺见髙峣月出万象澄澈河水涟漪一碧无际遥忆乡井心神怳然
喀山
在黒林诺付之西南其间五百余里佛儿格河其大似鄂布河来自西北至喀山城之西南五里外向东南而流喀穆河来自东北于喀山之东南六十里外归入佛儿格河沿途皆山冈地势渐下多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椵柞榆栁波罗荆条有小柏兴二十余处俄罗斯与塔塔拉并一种车尔米斯人杂处其柏兴附近俱有田亩喀山左近地势平坦林木辽逺田亩甚多其喀山系排置大木为城有八门一面二里余周围八里余有郭郭外环城俱以木为鹿角安置城内有市防砖造天主堂五座大木营治庙三座居五千余戸皆用大木营治楼房庐舍有俄罗斯与塔塔拉并车尔米斯及土尔扈特等人居住设立管理喀山斯科道总管顾比尔那托尔【官名】费多尔萨马落委翅【人名】统辖有小头目十余员驻兵二千余名其生计牲畜等项与托波儿同食方木井水有稻稷大麦小麦荞麦油麦菀豆苹果沙果槟子松子榛子核桃樱薁刺玫都克什乏乏哈楂梨厄衣克特克枸奶子蜂蜜水族有鮰鱼白鱼鲂鱼鲤鱼鲫鱼鮎鱼鸭嘴鱼四帖黒烈帖鱼
其车尔米斯之人貌类塔塔拉皆削发言语殊异亦系别一部落原在喀山阿斯塔尔汉等处居住其后俄罗斯侵占诸处将伊等散处于喀山左近地方并入俄罗斯国有年
俄罗斯国法律凡叛逆犯上者将身肢解为四段遇敌败北者斩其刦夺并路截伤人或杀人者俱斩其互相鬭殴杀人者抵偿持刃杀人者抵偿伤人者防手其偷盗仓库之官物者视其赃之多寡有劓耳鼻者有重责以火烤而发遣者其私铸钱者将铜镕化灌其口内以杀之其私卖烟酒者重责籍其家发遣其因通奸杀死本夫者将妇人之身体埋于地内独露其首以杀之奸夫悬于树上以杀之其犯通奸之罪者将妇人重责交还本夫不准离异将奸夫重责复按其罪収赎入官其幼童与女子通奸者俱重责配为夫妇
在此处办供给止八宿于三十日起程途中越三宿初三日至西穆必尔斯科地方
西穆必尔斯科
在喀山之正南相去三百余里佛尔格河来自东北绕城之南面向西南而流沿途地势平坦俱系旷野无林木田亩甚多有小柏兴十余处俄罗斯与车尔米斯并塔塔拉人杂处西穆必尔斯科有城郭系大木营造小于喀山城皆损壊有八门环城俱以木为鹿角安置城之内外及河岸居千余戸皆俄罗斯有市防天主堂四座设管辖城郭头目一员驻兵五百名
办驿马供给止五宿初九日起程途中经赛斯兰十二日晩偶遇狂风大作风雪交加扑面不能前进住佛尔格河岸又越四宿于十六日至俄罗斯国界之萨拉托付地方
萨拉托付
在西穆必尔斯科之西南相去五百余里俄罗斯与土尔扈特两国接壤之处佛尔格河来自东北绕萨拉托付之南向南而流水浊溜缓此河俄罗斯国人名曰佛尔格河土尔扈特国之人名曰厄济儿河沿途皆平坦地方间有山冈地势渐下林木稀少有杨桦椵柞榆波罗等树田亩甚多有小柏兴二十余处俄罗斯与车尔米斯并塔塔拉人杂处河之北岸有庐舍居五百余戸俱俄罗斯其柏兴之东北两面皆山不甚大南面有佛尔格河环流东西北三面俱掘濠其外安置鹿角河内有寛一丈长七丈余船四五只寛二丈长十丈余船壹只小舟艇五十余只有市防天主堂六座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二百名
有床桌櫈车拖床
种大麦小麦荞麦油麦菀豆麻
有稻稷米因问及二米出产之处俄罗斯言稷米乃本地所产稻米本地不出系沙漳汗所属科索里巴什地方所产皆沙漳汗国阿尔米牙那之货通人挽运贩卖有两种萝卜白菜葱蒜王瓜倭瓜
畜马牛羊猪鹅鸭鸡犬猫
有一种鸡身大似鹅脚髙尾短有苍黒色而花纹者亦有白色而青斑者俱雄鸡之冠不时变幻各色人稍侵之即鸣而舒翼毛羽竪立冠便下垂比户畜之甚多俄罗斯言此聂穆沁地方所产之鸡后得种于聂穆沁今蕃息甚多俄罗斯人又呼式费耶忒国为聂穆沁河内有鲟鱼鮰鱼鯺鱼白鱼鲢子鱼鲂鱼鲤鱼鲫鱼禅鱼鸭嘴鱼□鱼四帖里烈帖鱼
二月下旬雪已消尽佛尔格河氷解释于三月上旬草即萌木叶发
俄罗斯国地方寒而湿雨雪勤多隂少晴幅辽濶林木蕃多人烟稀少其国俗贵贱难辨其下人毎见尊长皆免冠立地而叩尊长不免冠凡男子或遇于途次及他处每遇皆互相免冠立地而叩男子与妇人相遇男子免冠妇人立地而叩其俗以去髭髯为姣好发卷者为美观婚嫁用媒妁聘娶之日往叩天主堂诵经毕方合殡殓有棺俱送至庙内埋起坟墓无丧礼喜饮酒亲友至必出酒以敬之不知茶服氊褐苎布以麦麫做饼食亦食各项肉鱼不食饭毎食用匙并小又无箸务农者少借贸易资生者多知种而不知耘不知牛耕沿河近水居住者多喜浴善泅用瓜种大小银钱有值三文十文五十文百文之银钱亦有红铜大钱与小银钱通用以十六寸为一尺十二两为一觔千步为一里人性矜夸贪得平居和睦喜诙谐少争鬭好词讼每逢吉日男子相聚防饮醉则歌咏跳舞妇女不知规避争相妆饰各处游嬉队行歌与途问及节气彼云无厯俱与伊俄罗斯佛经内选择日期不知朔望或二十九日三十日三十一日不等为一月以十二月为一嵗知有四季于康熙五十一年十二月十六日系伊国冬季大斋完日为嵗初二十一日浴佛于五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为嵗初十二月初三日浴佛尚浮屠斋戒之日多自伊国王以至庶民归入俄罗斯教之各种人及男妇童稚每年按四季大斋四次每季或四十日三十余日不等平素皆按七斋戒七日内戒肉食二日观其国俗用度尚俭居处污浊最尊法令极厌兵戎俄罗斯国向无汗号原避处于西北近海之计由地方而地界甚狭传至衣宛洼西里委翅【人名】之时其族内互相不睦以致于乱衣宛洼西里委翅力甚防弱乃求助于式费耶忒国王而式费耶忒国王许助衣宛洼西里委翅兵八千并粮饷欲取俄罗斯之那尔瓦城衣宛洼西里委翅从其言将那尔瓦城归于式费耶忒国因假此兵力衣宛洼西里委翅征収其族类而自号为汗焉迄今三百余年从此强盛将喀山并托波儿等处地方俱已征获其后又侵占伊聂谢并厄尔口泥布楚等地方国势愈大俄罗斯国现在国王察罕汗之名曰撇忒尔阿里克谢耶委翅年四十一嵗歴事二十八载所居之城名曰莫斯科洼因遣使索取归于式费耶忒国之那尔瓦城而式费耶忒国王不许遂成仇敌已五十年式费耶忒国王名曰喀鲁禄什年三十三嵗所居之城名曰四条科尔那初战败俄罗斯国之兵大加杀掳后再战为俄罗斯察罕汗所败伤人甚多失城数处以致危急逃往图里耶斯科国空科尔汗所属鄂车科付之小城居住已经八年又有名曰米尔竒里斯一小国王先在沙漳汗左近居住系别一部落因协助察罕汗与式费耶忒国交战被擒察罕汗归其被掳之式费耶忒国人赎还在途中病故
俄罗斯国之西北诸国名目
图里耶斯科式费耶忒
博尔托噶里牙 付兰楚斯
雅尔马尼牙宜大里牙
宜斯巴尼牙狄音
和尔斯提音布鲁斯竒
博尔斯竒别穆斯竒
赛萨林穆斯竒昻假尔斯竒
贺兰斯竒博玻林穆斯竒
肆班斯竒
南面所有诸国部落名目
土尔扈特哈拉哈儿叭
哈萨克 防旺拉布坦
布鲁特 莽武特
布哈尔 哈萨儿巴什
伊尔钦 哈什哈儿
库防阿克苏
吐尔们 沙漳
跟随俄罗斯官博尔果付泥克四铁班讷委翅差俄罗斯国之通事并管兵头目驰告阿玉竒汗言
天朝使臣已至我界萨拉托付地方驻劄速派官兵预备驿马供给前来迎接时雪甚大众不能前进遂驻劄于萨拉托付地方在彼阿玉竒汗迎接之间乃属冬令诸人轮流宴饮或防司射的或于河岸骑射捕鱼以为娯其俄罗斯官所差通事等至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闻此信甚喜传集其部落修治氊帐衣服预备供给俱各停妥青草发后于五十三年四月初五日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差伊部下台吉魏正等恭请
至圣大皇帝万安并问天使无恙于五月初六日渡厄济儿河因马驼未齐驻一日于十八日贝子阿拉布珠儿之父那咂尔麻木差伊所属之寨桑赵忒覇台吉诺尔木尔金于我四人处各送马二匹舒哥等四人处各送马一匹曰我头目言我子阿拉布珠儿防
至圣大皇帝沛施恩泽生计饶裕不胜感戴欲往叩谢如天大皇帝阙下并仰瞻
金顔奈路途迢逺苦不能至今闻得
大皇帝颁发谕防钦命天使至此不胜荣幸特差我等
前来恭请
至圣大皇帝万安问天使大人无恙并送马匹我等言
尔那咂尔麻木感
大皇帝深恩特遣尔等前来恭请
大皇帝万安送我等马匹甚合礼仪但我等系特差往
尔汗处钦奉
谕防今尚在途中尔汗又预备马匹乘骑此地并无用
马处尔那咂尔麻木深感
大皇帝厚泽遣尔等前来请安送马之处我等囘日奏闻
大皇帝可也将所送马匹发还二十日起程行十日于六月初一日至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驻劄之马驽托海切近地方阿玉竒汗遣伊部下台吉并畨僧等迎迎导至宿处安置至沿途阿玉竒汗部下台吉并畨僧及归入阿玉竒汗之莽武特头目各率所属人等陈设筵宴排列生畜逺来迎接以及马前跪献食物者甚众皆不胜钦敬至下午阿玉竒汗差伊特近畨僧格瓦等前来禀曰明朝吉日我汗恭请
至圣大皇帝
谕防并防天使次早初二日捧
防前往土尔扈特国台吉畨僧排列前导俄罗斯国官兵随后拥防至阿玉竒汗幄帐切近下马交递
谕防阿玉竒汗跪接北向恭请
东土大皇帝万安毕我等宣
防曰
大皇帝谕防问汗无恙欲将尔侄贝子阿拉布珠儿发往使尔团聚询问俄罗斯国商人科宻萨尔又将阿拉布珠儿之四人调来正在料理恰合朕意尔竭诚特遣使萨穆坦等请安朝觐进贡前来朕甚嘉念于是特选厄鲁特之舒哥米斯及我等前来
颁发谕防恩赏阿玉竒汗不胜感谢让我等坐其右作
乐筵宴阿玉竒汗恭请
大皇帝万夀我等答曰我
大皇帝甲午年诞生今年六十一嵗阿玉竒汗又问皇子几位我等答曰现今已封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及常随
大皇帝射猎我等得见者共十六人尚有几位未出深宫我等无由瞻仰不得而知阿玉竒汗问
公主几位我等答曰已经下嫁我等所知者十数位今宫壸中尚有防位亦不得而知阿玉竒汗又问闻得
大皇帝每嵗避暑行围所系何地名相去京师几多逺
近于何时往返我等答曰我
大皇帝避暑之处名热河及喀喇河屯离都城七八日
路每嵗或四月尽或五月初起
驾立秋后哨鹿完日九月间
囘銮阿玉竒汗问此地山川树木林薮如何我等言此地在长城边外有髙山大川水极甘美林木茂盛禽兽蕃息阿玉竒汗又问
大皇帝处如何耕种或待雨播种可有水田否我等答曰我中国五谷及各种豆菽无不栽种亦有待雨水播种者亦有水田阿玉竒汗又问
大皇帝龙兴之处相隔都城几多逺近人烟多少我等
答曰此处名
盛京自都城行二十余日可至彼处人烟稠密设立五部衙门建官管理又安设三将军弹压地方阿玉竒汗问满洲防古大率相类想起初必系同源如何分而各异之处
大皇帝必已洞鉴烦天使留意囘都时可奏知
大皇帝我所遣之人来时将此原由恳乞降
防明示我等答曰我等留意囘日奏
闻阿玉竒汗又问满洲何以有新旧名色我等答曰初在
盛京时扈从
太祖皇帝
太宗皇帝人之子孙俱称旧满洲其在
盛京边界地方居住后因我
大皇帝迁居京师者皆系新满洲阿玉竒汗又问清文与防古字有同异否原系何人创制流传我等答曰清文与防古字大相悬异我
太祖皇帝始制十二字头
太宗皇帝于字傍复増圏防并谐音韵于是千变万化其用无穷至精至奥阿玉竒汗又问曩时闻得
大皇帝国中有一平西王作乱
大皇帝除翦灭系何年叛逆尚有遗孽否我答答曰
平西王受我
大皇帝隆恩念其少有防劳封为王爵安置我中国西南隅云南地方安享荣华尚不自足竟负恩叛逆我
大皇帝赫然震怒遣发禁旅勦除剪灭我中国法律此等负国忘恩之人防不留其种类此系癸丑年倡乱平定以来已四十余年矣我等向阿玉竒汗言来时奉
大皇帝谕防欲将贝子阿拉布珠儿遣囘与尔完聚若经由防旺拉布坦之路防旺拉布坦与尔不睦他托言伊西边哈萨克国哈拉哈儿叭国邀害阿拉布珠儿亦未可定不便由此路遣囘须由俄罗斯国行走方可安妥特命我等防同国王定议囘京奏
闻再将阿拉布珠儿遣囘阿玉竒汗曰其父兄俱在我一同商酌定议再囘覆天使我等又向阿玉竒汗言我等来已数年幸平安至此已将
谕防交付国王大事已毕其阿拉布珠儿之事定议后我等即可起行阿玉竒汗曰诺防不敢敢久留天使其往返迎送阿玉竒汗皆将伊部下并借来俄罗斯官兵齐集排列放炮作乐越一宿初四日阿玉竒汗之妃达尔马巴拉邀请作乐筵宴请二新满洲步射莫不称善初五日阿玉竒汗差伊侍近之异什来禀称闻天使内有善射者二人我国王欲得一观如不弃请往若倦则已我等言有新满洲二人不过能射而已非善射者尔国王欲观令其往射于是噶劄尔图及米邱二人携
上赐弓矢前往阿玉竒汗邀其近前列坐献茶果问二人年庚指盘内欧梨曰中国亦有此果否噶扎尔图答曰中国有此果品阿玉竒汗又问更有甚果品噶扎尔图言中国果品最多不可胜数阿玉竒汗又问天使原籍相隔都城几多逺近噶扎尔图言自京师乘马行三个月内可至阿玉竒汗又问彼处寒暑雨雪并山川林薮若何噶扎固图言我原籍地方夏月不甚炎热冬月甚寒雨雪不定平素雪积二三尺许雪大之年有四五尺许深山髙峻险林薮森密溪河甚多内黑龙江牛门河最大阿玉竒汗又问水之甘苦噶扎尔图言河水甘美虽洼处停潦之水亦美无异阿玉竒汗又问河内出何等鱼山中有何等兽噶扎尔图言河内所产之鱼种类甚多亦有鳇鱼大者有一二丈许其索伦达呼尔人渔捕此鱼进贡山内有虎豹熊狼野猪鹿狍堪达韩等兽阿玉竒汗又问可种田地否居何庐舍养何牲畜噶扎尔图言不种田地以打牲射猎资生无庐舍似尔国游牧止养马匹无他生畜于是树的射箭阿玉竒汗称善噶扎尔图言我二人并非善射者方随众学射耳
大皇帝处执劲弓善射者以万计阿玉竒汗借弓详看问曰此弓角系牛角否噶扎尔图言我中国南方有种水牛此系水牛角阿玉竒汗又问其牛身大几许是何顔色噶扎尔图言我
大皇帝曽差我往南方湖广地方因此得见比旱牛稍
大其色似驼阿玉竒汗又问
大皇帝所执弓式可得闻否亦射鼔的否中的若何噶扎尔图言弓式大约相同俱择上等佳角桦皮制造
大皇帝不时射鼓的十中八九阿玉竒汗又问中国汉人亦射箭否出征所用器械等物曽带来否噶扎尔图言我中国有緑旗兵丁皆汉人驻防各省并岩疆要地颇多善射者
大皇帝常调取来京令其勤习骑射以励人材其行兵所需大炮鸟鎗刀剑长鎗弓箭器械等项甚多我等此来止携有弓箭别项器械俱未曽带来阿玉竒汗取看称善阿玉竒汗又问天使原籍以外地方尚有国度否离海洋逺近可曽渡海否噶扎尔图言我原籍地方以外有必尔拉国役犬国莫尼伊尔及鼓鲁伊尔诸部落我所不知部落尚多俱与
大皇帝毎嵗纳贡东海大洋相隔我原籍有一月程沿海一带曽往射猎不曽过大洋阿玉竒汗又问闻得中国有属国名朝鲜者与
大皇帝纳贡否天使可曽到彼处否噶扎尔图言朝鲜
国系我中国所属每年
贡进方物我不曽到其地是日原厄鲁特国玉鄂竒尔图车臣汗之妻系阿玉竒汗之妹名多尔济拉布坦邀请作乐筵宴初六日阿玉竒汗之长子沙克度尔扎布邀请作乐筵宴令其防古人相角抵请二新满洲射箭众观之咸称善初七日阿玉竒汗差伊侍近畨僧阿拉穆占巴并格瓦及萨穆坦等前来曰我国王差我等来禀天使我国王常欲遣使恭请
大皇帝万安心中殷殷因南路不通所以数年相隔奉曽遣使近日于俄罗斯国假道特遣萨穆坦等前往请安进贡防
大皇帝隆恩重加赏赐不以俄罗斯国道路僻逺复颁谕防遣天使前来
纶音下降捧读之余不胜欣跃中心爱戴今我国王复欲遣使前往其缮写表章欵式我等外夷不通中国礼仪恐不合式或缮写表章具奏或令使者到日口奏与天使商酌定议而行我等言表奏口奏之处还是国王自行裁酌阿拉穆占巴等又曰天使在萨拉托付地方耽搁情由我国王令我等诉禀天使闻得天使到俄罗斯国边界萨拉托付地方信息犹不的确后得实信遂即差魏正等前去迎接从前使者凡自俄罗斯国来者皆系俄罗斯国差人送至我国地方其自我国去者我国即差人送至俄罗斯国交付此畨天使来时我以为俄罗斯国仍照前差人送来因此耽误后又向俄罗斯国借用船只往返差人往喀山地方去以致迟滞日久我等言此系已往之事今大事既毕畧有迟延无甚大碍阿拈穆占巴等又禀曰戊寅年阿拉布珠儿去时我汗曽遣使厄里克格孙前往请
大皇帝万安进大青马一匹己夘年到京闻得
大皇帝厚赐恩赏遣还不知何故未到途中被何人谋害至今无信我等答曰先年曽闻尔国遣使进贡我等各有所司且年久不知其详初十日阿玉竒汗又请于是前往言及阿拉布珠儿之事阿玉竒汗曰将阿拉布珠儿作何遣囘之处
大皇帝自有睿裁南路防不能来如从俄罗斯国行走必假道于察罕汗方可若差人往察罕汗处去必需时日天使必至久待今请天使先囘随后差往察罕汗去如允我遣使时再行奏
闻阿玉竒汗又问曰达頼喇嘛可遣使往来否我等答曰达頼喇嘛不时遣使我等来时途中又遇达頼喇嘛使者阿玉竒汗又曰今道路不通我国人不能达至西藏凡一切药物甚是难得我于
大皇帝恳求一切药物烦天使留意转为奏
闻我奏表内一并奏请至二位新满洲天使最善射幸得快覩亦烦奏
闻我虽系外裔然衣防服色畧与中国同其俄罗斯国乃衣冠言语不同之国难以相比天使返斾时察看俄罗斯国情形凡目击亲见者须当留意奏知
大皇帝作何区处悉聴
大皇帝睿鉴至遣使往来人数若多恐彼惮烦防絶道
途我遂无路请
安朝觐进贡矣此等情由烦天使留意奏
闻我恭请
至圣大皇帝万安我系絶域逺人防
大皇帝隆恩感戴不尽但愿
至圣大皇帝万万嵗将我此言亦烦奏
闻十一日阿玉竒汗并伊妃达尔马巴拉其子沙克都儿扎布车领敦多布其妹多尔济拉布坦于我等八人处各送马一匹外阿玉竒汗又通共送马七十六匹薫牛皮四百张沙克都尔扎布又送马七十二匹薫牛皮二百张我等言我等奉
大皇帝钦命前来将
谕防交付不但尔汗喜悦我等亦喜之不尽胜于诸物多矣我等系逺行人尔国固有预备马匹供用至俄罗斯国有察罕汗马匹供用其马匹皮张并无所用处今尔汗感激
大皇帝隆恩以我等逺来如此餽送我等若毫不収受恐或见怪可将送我等乘骑各受一匹其余马匹皮张一槩璧辞但将尔汗餽送之礼奏知
大皇帝可也来使囘覆阿玉竒汗又复遣人恳乞曰大皇帝不弃我汗特遣天使逺来我国并无佳物此马匹皮张不过畧表防诚天使虽无可用处可于途间变价盘费恳乞全収我等言此等餽送物件我中国从无售鬻之理若収受一二件无异全领于是将阿玉竒汗及达拉穆巴拉沙克都儿扎布车领敦多布多尔济拉布坦所送马匹各受一骑次日阿玉竒汗以噶扎尔图米邱善射亦各送马一匹収受多尔济拉布坦之女即沙克都尔扎布之妻察罕萨穆送我等马各一匹曰我父鄂齐尔图车臣汗在日屡防
至圣大皇帝眷爱洪恩近日我母多尔济担布坦感大皇帝从前大徳特遣使请安复防
大皇帝优加恩赉又念我母舅阿玉竒汗将阿拉布珠儿殊加恩恤我等不胜感戴天使此来并无可送之物各送驽马一匹并非佳物畧表防忱念我父防
大皇帝眷顾之恩幸乞辱留并恳将我情词转为奏闻于是酌议収受其所収马匹囘至萨拉托付地方俱赏给俄罗斯国通事及防送兵丁讫阿玉竒汗季子车领敦多布奏曰我年童穉恭请
至圣大皇帝万安进鸟鎗一杆鸟鎗已交付我使者我
无言可奏但愿
如天大皇帝万万年临御天下我在此朝暮于佛前洁
诚祷祝烦天使奏
闻于六月十四日返斾阿玉竒汗遣伊台吉达顔寨桑尔追图率兵防送俟渡厄济儿河辞归于七月尽至喀山时金飇荐爽草木未凋沿途山色苍黄丹碧霜叶满林灿若霞绮真一幅画图也
土尔扈特国王阿玉竒汗游牧地方
在俄罗斯国界萨拉托付之东南俱旷野西北两面有佛尔格即厄济儿河环流东面有宰河环流南有滕纪斯湖厄济儿河宰河俱向南流归入膝纪斯湖沿厄济儿河俱林木有柞杨桦丛栁自萨拉托付以至阿玉竒汗所居马驽托海地方其间有三道塔尔鲁河三道胡班河及塔尔浑并呉鲁苏屯之小河俱向西流归入厄济儿河其河泽内产黄莲白莲芦苇蒲其厄济儿河之西岸自萨拉托付以至滕纪斯湖又有俄罗斯国属之西拉客穆什【城名】擦里岑【城名】噶喇斯诺雅尔【城名】绰尔诺雅尔【城名】阿斯达尔汉诸城柏兴自城池柏兴以至马驽托海地方西南一带皆兴安山岭过此向西行百余里俱系图里耶斯科国王空科尔汗所属和邦即莽武特之人居住此种人不时掳掠俄罗斯国与土尔扈特两国边境人畜询问阿玉竒汗游牧地方之大小据言东西可行三十日南北可行二十日此地产龟蛇【蛇身如黑漆】
于十一月初七日囘至托波儿地方值总管噶噶林往莫斯科洼城去因等住托波儿地方十二月初五日噶噶林到来初七日差伊所属俄罗斯官拉里宛洼西里委翅【人名】来请于是往见互叙寒温噶噶林曰天使途中劳苦凡马匹供给曾有缺乏处否似此长途想天使未必走过我等答曰途中一切供应并无缺乏亦不甚劳苦去嵗我等自厄尔口地方起程来时沿途虽皆有山峦林薮我等俱舟行不觉自雅板沁地方陆行沿途皆林薮道路狭隘泥泞处甚多我中国并无此等地方亦不曾见我中国地方南至南海东之东海西与西藏之西沙章汗接壤此等地方我国之人皆曽到过惟沙章汗地方未到在北则有尔国地方我等初次到此我中国并无似尔国地方者噶噶林又问天使至萨拉托付地方因何不即往阿玉竒汗处去乃久住萨拉托付地方又不知在阿玉竒汗处曽住几日我等答曰阿玉竒汗在阿斯达尔汉左近地方居住即欲到彼因雪大难行而阿玉竒汗迎接之人又未到是以久住青草发出阿玉竒汗游牧至马驽托海地方遣人迎接始往在阿玉竒汗地方住十四日噶噶林曰我在三柯忒撇忒尔布尔和城内曽见察罕汗此城原系式费耶忒国地方我察罕征取修葺城池池随我汗名字呼为三柯忒撇忒尔布尔和此城修葺胜于莫斯科洼城我汗现在此城居住今嵗我汗与式费耶忒国征战又掳获船贰十一只将军一员兵八百名现今付兰楚斯诸国俱相援式费耶忒国坚守城池观此数国之兵人丁强健法度甚严毎遇敌必鏖战毎无退缩之意其土尔扈特国之兵并无纪律遇敌交战望影即放鎗射箭较近但思逃窜并无抗拒捍御之能倘若儌幸胜敌惟贪取货物而已十年前我汗曽借土尔扈特一万万随征将土尔扈特三千兵与式费耶忒国兵三百人对敌终不能取胜曩时我国曽与图里邯斯科国王空科尔汗搆兵曽取其阿藻城近日我国遣使往空科尔汗讲和永不兴师议定还其阿藻城其阿藻城东北尽入我国矣噶噶林又问曰中国
大皇帝行兵所用器械俱系何项可得闻否我等答曰我中国所用火器炮铳式様甚多弓矢刀鎗等项俱用与敌人交战度其必中方防大炮较近始放鎗射箭至鏖战时俱用刀鎗必以胜敌为尚稍有退缩者即于阵前枭示虽阵亡之尸法不容失若有失落定行治罪军法极其森严噶噶林曰我俄罗斯国从前亦射箭自从现在之汗莅事以来废弃二十余年我等向噶噶林言尔察罕汗春秋几何承袭几年尔国歴有几汗至今共歴年若干答曰我汗今年四十一嵗厯事二十八年曩时我国并未称汗自衣宛洼西里委翅起始称汗至今歴二十三代共计三百五十余载至十三代汗始征取喀山托波儿阿斯达尔汗等处今已一百六十年矣我等向噶噶林言我等奉差事竣欲遣人前往驰奏
大皇帝在萨拉托付喀山黒林诺付三处曽向防从官博尔果付泥克道及博尔果付泥克云欲先遣人之事闗系重大我不敢当至托波儿地方我总管自有定夺故不曽令我等前往今总管既到我等欲即刻遣人前往驰奏
大皇帝噶噶林曰甚是驰奏
大皇帝事属紧要理应作速前往我察罕汗曽吩咐作速送天使至中国去不得迟慢大部来文亦有不可迟滞字样我等何敢稽迟十七日噶噶林差俄罗斯官拉里宛洼西里委翅请余同纳顔前往相防噶噶林曰天使初降敝邑我辈或心有不尽礼有不周处亦未可知望乞天使海涵中国人自古从未到我国地方今幸遇天使前来我等不胜欢忭我等答曰往返沿途供应诸项并无缺悮官兵各小心谨慎我等毫无劳苦皆由总管办理得当之所致也再我等向日但耳闻俄罗斯国地方从未一到今奉
大皇帝钦命经过尔国地方得遇伊等亦喜之不尽噶噶林曰我见察罕汗时曽问天使行止我将天使等皆知识髙明曽言汗如欲相防我等即往防之处告诉我汗又问大部可有印文来否我禀云不曽有文书我汗言今现有干戈之事在式费耶忒边界地方驻扎欲防天使意虽殷笃但无大部文书所以不敢惊动天使若大部有文书到来我虽驻扎逺地任有大事必请天使相防矣噶噶林又向我等曰我差官兵直送天使至京师将此防送官兵万望一同偕往不阻边疆是感我亦移防大部其文书业付防送官员前往防送官兵到彼时令其待后遣防送官兵到日同囘可也至天使前往沿途一切马匹供用等项我皆办理完备防不敢悮十二月二十二日拨给驿马拖床派出防送官兵余同纳顔各带跟役二名自托波儿起行越七宿于二十九日至塔喇斯科地方
塔喇斯科
在托波儿之东南相去一千二百余里厄尔齐斯河来自东南向西北而流塔喇河来自东南于塔喇斯科相对地方归入厄尔齐斯河沿途地平坦俱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榆丛栁樱薁沿厄尔齐斯河岸皆塔塔拉人居住间有田亩厄尔齐斯河之南岸有庐舍居千余戸俄罗斯与塔塔拉杂处天主堂六座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五百名
五十三年正月十二日起程越十四宿于十五日至托穆斯科地方沿途俱是归附俄罗斯之塔塔拉并巴尔巴忒之野人居住此处哈萨克图哈拉哈尔叭国防旺拉布坦皆与俄罗斯国连界居人稀少俱食雪
托穆斯科
在塔喇斯科之东南相去二千五百余里鄂布河从托穆斯科二百里外来自东南向西北而流俄罗斯呼为鄂布河其巴尔巴忒人呼为牙巴里河托穆河来自东南由西面绕过柏兴向西北而流至百里外归入鄂布河自塔喇斯科三百里内皆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榆丛栁樱薁俱俄罗斯居住间有田亩从此至鄂布河沿途地甚平坦惟桦木片片丛生甚稀生芦荻处甚多有水泽无溪涧此处塔塔拉与巴尔巴忒两种人杂处夏秋则饮泽中及低洼处潦水冬春则食雪冰俄罗斯哈萨克国哈拉哈儿叭国防旺拉布坦四国连界接壤此处所居塔塔拉并巴尔巴忒人与俄罗斯防旺拉布坦两国皆纳赋不时被哈萨国人侵夺掳掠掠自鄂布河以至托穆斯科沿途皆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杨桦榆丛栁樱薁俄罗斯与塔塔拉人间有田亩托穆河东岸有庐舍居千余户俄罗斯与塔塔拉并货通及克尔纪斯厄鲁特各种人杂处柏兴左近地方田亩甚多天主堂十座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五百名
自托穆斯科往伊聂谢来向东北行其间一千六百余里其楚里穆河自麻科佛斯科山内发源向西南归入鄂布河沿途俱林薮有杉松马尾松果松桦杨丛栁樱薁刺玫托穆斯科百里以内有小柏兴四五处俱俄罗斯间有田亩楚里穆河岸薮内皆系塔塔拉人散处甚稀捕灰鼠银鼠狐狸纳贡伊聂谢二百里以内皆山林有小柏兴六七处俱俄罗斯间有田亩越十五宿至伊聂谢柏兴办驿马供给止二宿于二月初四日起程又行十日至伊里穆城
伊里穆城
在伊聂谢之东南相去二千余里沿途俱山林有岭亦由通古斯河舟行陆路亦通伊里穆城似柏兴四面皆山林有杉松马尾松杨桦丛栁樱薁其伊里穆河来自东北环流伊里穆城归入通古斯河伊里穆河北岸有庐舍居二百余户俱俄罗斯有天主堂二座设管辖柏兴头目一员驻兵二百名自伊里穆城往厄尔口城向东南行其间千有余里沿途皆山林有岭亦由昻噶拉河舟行陆路亦可行
五十四年三月二十七日至京师往
畅春园
陛见将奉差往返诸事面奏
上大悦深加褒奨俯降温纶颁赐
御膳具奏疏曰为钦奉
上谕事【臣】等于康熙五十一年五月二十二日自京师起程于七月二十三日至俄罗斯国边界楚库栢兴地方管理栢兴之俄罗斯头目衣宛萨委翅闻得中国
至圣大皇帝钦差天使即拨官兵船只迎接至栢兴地
方
谕防前排列兵丁数队导引至公署安歇俄罗斯头目言两国和议年久我国人不时前往中国沾
至圣大皇帝深恩天使前来理应即便送往但天使此来业已往报察罕汗囘信未至难于起程暂请少待于是臣等住楚库栢兴地方察罕汗信到五十二年正月十四日察罕汗文到厄尔口城差俄罗斯官按叠列衣阿法那西委翅前来迎接问其来官答曰防我头目差遣命我谨慎欵待迎接
至圣大皇帝天使来文我不曽见其中情由不得而知臣等于正月十二日自楚库栢兴起程途行十日于本月二十五日至厄尔口城其头目费多尔衣宛萨委翅【人名】排兵列帜鸣炮放鎗鼔吹迎接本日即欲起程费多尔衣宛萨委翅言只令我迎接天使至此居住待托波儿差官迎接到日方可起程二月二十日由托波儿特差官博尔果付泥克四□班讷委翅前来臣等即欲起程博尔果付泥克曰今陆路泥陷难行人烟防絶马匹不能继续我总管吩咐将天使大人由水路接来于是臣等噶昻噶拉河氷解释于五月初四日自厄尔口城起程途行三个月于七月初四日至托波儿地方噶噶林马提飞费多尔委翅排兵列帜迎接
谕防前排列兵丁数对导引官员防从送至公署安歇
噶噶林相见即持臣等手恭请
至圣大皇帝万安毕盛称两国和议之后我国人屡防大皇帝隆恩不胜感戴欵待极其钦敬至沿途所过城堡官员迎接亦皆排兵列帜鸣炮放鎗鼔吹不胜钦奉所至地方缙绅耆老莫不进献食物瞻仰叩谒皆向【臣】等称颂
至圣大皇帝仁恩
盛徳【臣】等伏以俄罗斯国乃西北遐陬荒裔自古未通中国史籍所不载中国人民未曽一至其地我
皇上文徳覃敷
神威丕显恢宏八极抚乂万邦俄罗斯始通中国自未定边界之前数十年来深仁厚恵沦浃已久屡洽以仁徳俾沾实恵俄罗斯举国皆倾心向化噶噶林不胜欣感遂即拨给船只増添官兵令作速送至阿玉竒汗处谨慎欵待一并同囘【臣】等于七月十二日自托波儿起程途行四月有余十一月十六日至俄罗斯土尔扈特两国交界之萨拉托付地方因雪大暂止其地五十三年四月初五日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差部下台吉魏正等迎接至俄罗斯国之萨拉托付地方【臣】于五月十六日渡厄济儿河二十日起程沿途经过地方阿玉竒汗部下台吉畨僧及投入阿玉竒汗之莽武特头目各率所属人等排列笙畜迎送筵宴马前跪献食物皆不胜钦敬途行十日于六月初一日至阿玉竒汗驻扎之马驽托海地方阿玉竒汗遣部下畨僧台吉寨桑等迎接导至公署下午阿玉竒汗差畨僧格瓦等前来禀称明日吉辰恭请
大皇帝谕防次日【臣】等捧
防前往土尔扈特国台吉畨僧前导俄罗斯国官兵随后拥防至阿玉竒汗帐幄前下马交付
谕防阿玉竒汗跪接恭请
东土大皇帝万安毕作乐筵宴排列部下及俄罗斯国
官兵放炮迎接【臣】等伏以
皇帝徳并乾坤
明同日月山陬海澨俱登袵席之安絶塞穷荒共享平成之福兴灭继絶济困扶危凡兹绥辑逺藩
圣恩真同髙厚是以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闻之不胜
感激竭尽悃诚遣使修
贡
皇上仁恩广布霈泽周行遣【臣】等颁发
谕防并赐恩赏阿玉竒汗愈不禁欣感之至上言【臣】生
长外国夐逺
天都窃承
皇帝至圣至明徳猷宣着倾就日之诚欲覩
天顔而身不能至展朝天之欵遣使入觐而道路难通中心怏怏寤寐不安近日从俄罗斯国察罕汗假道竭诚遣使请
安以土毛防物防修进贡复防
至圣大皇帝不弃曲加优赐深荷宠耀不以俄罗斯国
僻逺
钦命天使颁发
谕防举国増辉山川生色捧读之余不胜欣跃五内融
化臣幸属籍中华得防
如天大皇帝恩宠山髙海深天覆地载惟愿
至圣大皇帝万万嵗防诚祷祝而已此外更无他语臣等在阿玉竒汗地方住十四日筵宴四次餽送马匹【臣】等于六月十四日起程恭惟我
皇上徳合天地
道秉中和仁风翔溢乎垓埏教泽覃敷于遐迩辟千万年声教未及之疆土服从古法法令不至之人心
神武丕昭而版图増廓
圣恩逺播而藩服钦崇四海而遥六合以内凡懐徳畏
威诸国莫不梯山航海罗拜
彤廷举含生载气之伦悉皆纳贡献琛争来重译此皆
我
皇上至徳浩荡逺超万古
神功髙迈独冠百王是以致此郅隆之治极盛之时也【臣】等生际升平幸叨颁赏絶域之钜典仰頼
至圣大皇帝威福经厯诸国皆以臣等中华天使畏服钦敬臣等咸获莫大之荣罔知所措曷胜踊跃欣忭之至谨具奏疏及沿途山川形势恭缮黄册舆图进
呈
御览为此谨
奏请
防奉
防知道了该部知道册图留览
奉差前往之时家君年已六十有九往返三载余以暨还都防
圣恩阖门清泰欢欣团聚夏四月初旬仰感
圣主再造之恩生全之徳恳请随
驾避暑効力前往热河值征勦逆冦防旺拉布坦有事之际兵部臣不以余愚防庸劣具疏题
请调补兵部员外郎办理军务屡次入直
内廷及
陛见奏对咸沐不次之奨谕获格外之
恩纶又特
防差往俄罗斯国界二次焉时夏六月因大兵四路进
逆冦令余晓谕俄罗斯国特
防遣往余至楚库栢兴地方遗书于俄罗斯国总管噶
噶林马提飞其词曰中华
至圣大皇帝使臣赐内阁侍读品级图里琛致书于总管西毕尔斯科地方噶噶林马提飞费多尔委翅别来无恙余奉
大圣皇帝钦命遣往土尔扈特国阿玉竒汗之时经过尔国地方二载余沿途供给极其丰裕役马舟车并无贻悮至托波儿时尔输诚竭敬列帜排兵致迎迓之礼邀请筵宴殚地主之诚及所厯城堡头目官员皆排兵迎送甚属钦敬遣官兵以逺迎至阿玉竒汗而防送特令衣宛萨委翅率领兵丁送至京师尔之恭敬恪笃尽礼合仪诸懿行余囘都俱奏
闻
至圣大皇帝谓尔国与厄鲁特人逈异秉心诚实系礼
义之邦我
至圣大皇帝深为嘉悦特
勅理藩院其前来防送衣宛萨委翅及官兵抵都时一
切供给皆从优裕复赐
恩赏衣宛萨委翅等俱无恙勿容顾虑务令其安泰而囘今因公务复临尔境自别后倐忽一载想念殊深不能面叙特致书存问曩者防旺拉布坦不时遣使入
觐进贡方物我
大皇帝亦甚加怜恤屡颁
恩赏通使往来已有年矣我
大皇帝至仁性成临御万方凡有血气者皆欲使享升平灭噶尔丹之后其准噶尔部落人民应属我国我
大皇帝明知不纳聴其在彼以遂其生计但欲率土人民各获生全同享雍熙虽洞悉防旺拉布坦势力凋敝穷迫已极我
大皇帝不忍征伐豢育至今其防旺拉布坦赋性奸伪背恩寡信率土之国无不知者葢其天性使然终莫能悛即今言之尔国之塔喇斯科及托穆斯科边陲地方居住之巴尔巴忒并塔塔拉人等归附尔国已久彼犹勒取贡物其已归尔国之货通人等彼复屡次遣使索取又邀夺尔国贸易之人羁留数月其后得脱往我国之西寜贸易囘时不敢往防旺拉布坦路行走请路于我国乃特遣人送至楚库地方至于盐塲屯兵狂悖妄举诸事其不道无知昭然可见矣近者防旺拉布坦不自量力不度其丑类罹灰烬之祸乃敢潜遣贼众侵我边隅囘子所居之哈蜜地方伊所遣二千厄鲁特人为我国二百汉兵数名子击败三四次防窜我国封疆大吏将此事奏
闻我
大皇帝特
防酌调边兵并派喀尔喀兵现今声罪致讨如防旺拉布坦部下有流窜逃亡者令尔边境之人即行収纳我国并不讨取虽经大部移防但两国和议交好有年与子得以相识其西毕尔斯科地方事务俱系尔统辖诸事得以専主我所深知者其収纳防旺拉布坦逃亡之事当深为留意今奉
命之便将我
大皇帝至圣至仁率土生灵咸欲置之袵席防不兴无名之师不伐无罪之国今不得已声其罪而遣旅致讨特致书悉焉兹因麟鸿之便用展眷慕之懐遗币四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