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 迹

周秦之时,是山无考。自汉九仙射乌、梁王霸坐石以后,灵境日辟。迨李唐来,贤人、逸士、释子、羽流托迹于此者,代不绝矣。今虽访求,故址半没在闾巷榛莽中。而按图胪举,犹足动凭眺之幽情焉,志《古迹》。

射乌山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一。一名九日山,相传汉何氏九仙详《仙释》。九日登高,引弓落乌于此,故名。

道士井

三十六奇之一。在天王岭下。晋时林氏入闽,有华阳道士谓之曰:“可凿井南山下,遇磐石则止。”林如言,果得磐石,白豕跃出,泉亦随涌。《八闽通志》:“井在县前,出作入”。

仙 井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一名“任公井”,在山之巅。梁西峰仙人任放详《仙释》。炼丹于此,凿井得泉,故名。今遗其处。

霸 石

三十六奇之一。在尼帽石左,高丈余,广倍之。梁仙人王霸详《仙释》。坐此,因名。旁楷书镌“霸石”见《石刻》二字。

华严岩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山之阳。一石耸立,长可三丈许。唐嗣圣十八年,有僧持《华严经》于此,一夕雷雨大作,劈石为巨室,僧遂宴坐其间。 国朝徐家恒《华严岩》诗:“峭壁立山隈,一朝分霹雳。老僧诵经处,千古留遗迹。想见鹤飞时,麓前闻卓锡。”郑洛英和:“小钻锐如锥,云得自霹雳。如何劈巨岩,留此云雷迹。不称霹雳岩,华岩谁尔锡。”

盘陀塔

见《神解记》。府志:“山有古砖塔,一日塔门忽裂,有一真身。”郡人陈公云为儿时见石桥上有盘陀和尚真身。塔记末云。大足元年建于此,塔久圯。

石 像

在南涧寺。唐天宝八载五月六日,骤雨雷震,须臾晴霁,石心涌出佛像三十二相。贞元间,欧阳詹为之记。 唐欧阳詹《福州南涧寺上方石像记》:“万物阗阗,各由袭,无袭无,而忽以然,苟非妖怪,实为珍庆。斯石像者,其珍庆欤,始孕灵韫质,兆朕未见,则峨峨巨石,岩峭山立,镇郡城之前阜,压莲宫之上界,海若鞭而莫动,天时泐而终固。皇唐天宝八年五月六日清昼,忽腾云旁涌,骤雨来集,惊飙环骇,轩訇杳冥,雄雄者雷,剨然中震,迸火喷野,大声殷空,岑岭躨跜,潭洞簸荡。须臾,风雨散,云雷收,项劈轮囷,斩然中辟,南委地以秭落,北干霄而碣树,不上不下,不西不东,亭亭厥心,隐出真像三十二相,具八十种好备,列侍环卫,品觉有序,庄严供养,文物咸秩,端然慈面,俨矣仪形,似倚雪山而授法,如开月殿以趺坐,异矣哉。不曰博闻乎,未聆于既往,不曰多智乎,罔测其所来,且物之坚,莫坚于石,况高厚广衰,又群石之杰,一朝瓜剖,中有雕琢。其为造石之初,致有相以外封乎,其为有石之后入无间以内攻乎。噫,不可以人事征,请试以神化。察巍巍,释氏发挥道精,其身既倾,其神不生,等二仪以通变,齐四大而有力。教于时有所颓靡,人于教有所忸怩则。为不可思议,以煦以吹,故示此无迹之迹,难然之然,俾知我石,存我之门,经曰千百亿化身,盖随感而应,兹身者则。百亿之一焉。昔诸佛报见,皆托于有命,有命则有生,有生则有灭,曷若因其不朽之物,凭乎不动之基,形既长存,法亦随是。与夫为童男而出世,假长者以来化,元元之徼,则虽一永永之利则不侔,可以礼足而悔罪,寄影以安乐。予则求福不回者,焚香跪仰,或从释子之后,故于巉巉之余,仞聊书其所由来。贞元六年七月十五日记。”

般若台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华严岩侧。昔有沙门持《般若经》于此不释手,因名。唐大历七年,李贡造台,李阳冰篆记见《神解记》,见《石刻》。镌岩上。后台废,即其地营“金粟庵”,亦旋废。 国朝黄任《李阳冰般若台篆字歌》:“海山夜黑风雨吼,鲸吞鳌掷蛟螭走。快剑斫断生搫挐,挂上神峰字如斗。陈仓石鼓多差讹,岣嵝磨岩难晰剖。史颉销沉史籀死,六国破体纷刍狗。上蔡丞相变简易,峄山之罘小蝌蚪。永元诸儒竞祖述,说文独推许祭酒。后来歇绝六百年,纷纷作者谁其偶。有唐大历李少监,千秋擅名挂人口。斯翁之后直小生,此言不怍亦不苟。君家侍郎三坟记,片石人间重鼎卣。外此落落难购求,传者十遗其八九。我邦薛老峰头石,虬龙二十四缠纠。围以径尺深径寸,量度不实见者狃。骨屈肉强无折波,长戈短刃屹相受。玉筯双垂折钗脚,金鼎半沉露铁钮。何年飘忽巉高青,牛鬼蛇神脱跟肘。天教斑驳南山阿,不作敦盤狎座右。我来捩眼苦画肚,翻恨摩挲不及手。敲火砺角敢向迩,鬼物呵之野孤守。华岩勒以增宝光,香台销歇亦何有。山川终护虫鱼文,雨淋日灸不得朽。文字干年面壁青,此是西来无量寿。” 陈寿祺《李阳冰般若台篆歌》:”海邦文献肇永嘉,赢刘金石遗荒遐。石室仙书既茫昧,魁崎古籀空尘沙。贞元石塔下邳墓,寥寥唐迹初萌芽。焉知华岩几千仞,天半风雨腾龙蛇。此山作镇越城键,李贡造台少温篆。古人作事垂万龄,字大如柈挂危巘。架梯百丈苦难攀,神物撝呵敲砺免。钗头鼎足力万夫,至今玉筋留型典。忽思薛老彼何人,敢持瓦釜邻胡梿。风雷黑夜倒镵峰,无乃山灵谪违舛。吾闻李监究许书,欲镌六经刊鲁鱼。丞相中郎丈人行。丰丰束束讥犹疏。城隍谦卦三坟记,妙迹翻摹开凿异。世人不见金滕图,熟辨差讹参俗字。岂如兹刻真雄奇,华嵩岌岌龙泉披。惜哉天下宝四绝,配此惟有轩辕祠。君家家世传文学,杞梓碧璇皆卓荦。仓颉后身更不疑,延陵遗法应从朔。曾稽书谱冠宣和,讵屑隶徒斗程邈。上天何止瑞唐家,但与平原擅连珏。可怜冰去后千年,谁使元舆归掌握。冶南天未丧斯文,留重名山匹乔岳。”

净光塔

俗呼“石塔”,在南涧寺东。唐贞元十五年,德宗诞节,观察使柳冕字敬叔,河东人。以石建,赐名“贞元无垢净光塔。”庾承宣记之。五代晋天福六年,伪闽永隆三年。王延曦重建,名“崇妙保圣坚牢塔”,林同颖记之。第一层中为南无金轮王佛,第二层中为南无当来下生弥勒尊佛,第三层中为南无无量寿佛,第四层中为南无多宝佛,第五层中为南无药师琉璃光佛,第六层中为南无龙自在王佛,第七层中为南无释迦牟尼佛,七层俱有石刻。见《石刻》。道光十八年五月十五日大风,塔石飞坠,近更倾圮。 唐庾承宣《无垢净光塔铭并序》:“昔如来以善恶习无所劝,为之说因果,修因果者无所从,为之存像,教像教设而功德爰立,因果著而报应彰明。至于聚沙,亦获多福。矧由旬纵,广之高大,其功德曷可思量哉,惟唐贞元已卯岁孟夏四月旬有九日,圣君降诞之辰也。煌煌乎普天之大庆,率土之盛事,穷祥绝瑞,略而不谈,人神幽赞,品类欢乐,迩自京邑,达于海隅,各献珍宝,以贺昌运。先是观察使柳公、监军使鱼公相与言,曰:“闻夫西方之圣者,□崇福之本,至仁之教,故报君莫大于崇福,崇福莫大于树善,树善莫大于佛教。教之本,其在浮图欤。伏以今皇帝道迈往初,泽渐无垠,天下之人登寿域、乐太平者,二十有一年于兹矣。含气之类尚犹知感,矧臣子之心当于兹辰焉。于是会释徒、谋建置,作为浮图,以塔名之。夫塔者,上参诸天,下镇三界,影之所荫,如日月之照,破昏为明。铃之所响,如金石之奏,闻声生善。如是诸福,尽归今上。谋之既臧,相顾踊跃,愿力□果,事无不谐,斋心至诚,三卜皆吉。相地面势,依山冯高,摽胜概于南方,跨上游于福地。食王禄者,乐于擅施;荷帝力者,悦而献工。役无告劳,功用斯毕。皇帝嘉焉,御札题额锡名,贞元无垢净光之塔,屹然峻然,高立云外,露盘而星象可接,金榜而鸾凤交驰,从何处生?如踊诸地,比金刚而难坏。与劫石而齐坚,取舍利以置其中,□本□以表其外,俾夫观览者名号斯识,瞻礼者利益居多。异夫!经营之初,垦凿之始,周其基址,下现盘石,五色□□□□□□意将灵祇,先有所待,盘石之上又生异表,莹澈冰净,淋漓玉颜,如物之牙,粲然攒植,讯诸博识,得未曾有,非□□孝之感,动神只之协赞,则何以有斯灵异乎?况河东公以仁德镇抚海隅安,鱼公以忠贞□□□□师□辑睦,二臣协心,一方康宁,建彼崇塔,赫然丕绩,上以资大君无疆之福,下以遂苍生□□□□□□□□□亦至矣。盖刊诸贞石,以示于将来。小子备从事之末,奉铭叙之命,岂知竺乾之道,空为□□□□□□□□□□铭:瞻彼灵塔,巍巍崇崇,疑自地踊,若将天通,作镇海隅,高摽闽中,影护下界,形仪太空,金盘纳景,□□□□□□□□赞兹盛功,侯其建之,臣子之忠,□□福之,圣寿无穷。” 后晋林同颖《崇妙保圣坚牢塔记》:“夫古之塔者,儿童聚沙授记,闻诸金仙子,鬼神碎宝成功,归彼铁轮王。今之塔也,非宝非沙,弥坚弥大,凿鞭来之巨石,状涌出之浮图。是故人但有心,物亦无体,心以不贪为戒,宝即同沙;体以不磷为名,石还胜宝。我当今睿明文广武圣光德隆道大孝皇帝君临域内,佛在王中,虽日总万机,且躬行十善,尝曰:植福靡因乎地,赋命弗自乎天。犹吾基构之宜承,亦我梯梁之夙设。而今而后,念兹在兹。永隆三年,岁次辛丑冬十一月,上视朔之暇,顾谓,南面城中,西来山左,林繁檐卜,熏满国以馨香,草偃苾匹,占度年之苍翠。可安之窣堵,镇此高岗。是月八日峻址环开,贞姿片合,层一至九,样独无双,暨□年□月,良工告成。凡一十六门七十二角,并随层隐出诸佛形像,共六十二躯。繇是影笼千室,犹趋润础之隅;势入重霄,已戴补天之色,壮矣哉。寿岳因之永固,他山为之一空。设使王曰:毗沙擎应不动,台称垒土,比则非牢,作之者莫与争功,目之者自然生善。臣叨承出綍,俾属受辛。瞻八面之贞明,相高圣德;举一隅之磨琢,略类微才。将何确论,宏规虚忝。坚令善志,却于文罢,特地魂惊。盖不容揖让洪儒,雕镌翠琰,唯深幸矣,敢直言之。” 明林恕《登石塔》诗:“晴霄高耸笔锋铦,海月江烟挂碧檐。地控诸天连北极,窗虚八面敞云帘。瑶池日照金莲净,碣石春摇竹笋尖。欲借乌山磨作砚,兴来书破彩霞缣。” 洪士英《登石塔》诗:“寺废塔犹存,经年不启门。邻梯闲借上,石磴始能扪。鸡犬烟中市,桑麻雨外村。残碑虽剥蚀,彷佛辨贞元。” 曹学佺《石塔点灯》诗:“浮图初建自贞元,埋没人间废址存。石室尚镌朱仲晦,碑文曾读庾承宣。百枝灯火悬空界,四顾河山绕郭门。漫属老僧勤课诵,向来兴复若谁论。” 国朝龚景瀚《观伪闽石塔碑刻》诗:“光州铁骑如豕突,节度开门领闽越。凭依山海虎一隅,左右泉漳兔三窟。钧鹏嗣位稍凌夷,纪纲毁裂自延曦。拜官乃勒皇后贡,报怨犹裂王倓尸。七层叠起嵯峨石,大小君臣纪勋绩。五州民力曾几何,括尽膏脂作功德。狗尾羊头无处著,鱼游釜中燕巢幕。小男爱女保平安,自谓千年永欢乐。岂知咫尺生风波,佛力不奈朱连何。夫妻子母骈首死,富贵瞥若浮云过。骑马来时骑马去,对此茫茫感今古。小西湖上水晶宫,芙蓉岭下胭脂上。”又《考伪闽永隆石塔碑记》诗:“咫尺人心悔已迟,鸟飞绕树竟无枝。九原长痛宣陵誓,千载犹传石塔碑。当日堂廉如厝火,盈庭傀儡尽牵丝。空怜强谏陈光逸,不向烟波学子皮。”

观稼亭

见《神解记》。唐贞元中,观察使阎济美出守是郡。陛辞之日,德宗谕以农事,且言南方山水之富。济美到官,首创是亭,以茂帝宠。久废。《八闽通志》:“观稼亭在乌石山之东。”

宿猿洞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山之阳,宋大筑城,详《山总》。隔在城外,其地怪石森耸,藤萝幽翳,昔有隐者洞名见元和碑中,隐者似在唐以前。畜一猿于洞,故名。宋宝元中,屯田郎中湛俞详《人物》。五十弃官隐此,三召不起。熙宁中运使张徽字伯常、知州事程师孟时往访之。师孟篆书“宿猿洞”三字,并所倡和诸诗勒之石上。俱见《石刻》。仲谟复于洞之前后辟二十五景,自著二十五咏。洞前旧有荔枝名树洞中红,久萎。 明谢肇淛《游宿猿洞记》:“出宁越门,西折不里许,小阜半截城中,巨石昂然虎顾,俗所谓豹头山也。其地在仁王寺之趾,有洞焉。《三山志》称其怪石森耸,藤萝幽翳,昔隐者畜一猿其中,故名宿猿洞云。宋熙宁中湛郎中仲谟辞官归隐于此,有二十五咏。罗源林迥诗所谓,‘荔枝影里安吟榻,菡萏香中系钓舟’者是也。是时郡守程公辟、运使张伯常等重其高尚,往还无间,赓和诸什,勒之石上。石三面俱有题刻,南面篆“宿猿洞”三大字及‘会宿’四绝句。西面刻‘公辟赠湛’一绝句及‘正旦酬倡’三律,而末者姓名与诗半刓不可辨。北面刻‘饯仲谟’及‘功德院’二绝句,皆程笔也,字势飞动,刻手精工,先辈文采风流,宛然如见。自熙宁至今不五百载,而洞壑形胜,零落殆尽,乃今养高泚瀚之场,鞠为荒丘丛冢之所,沧桑变易亦可伤也。余以壬子正月四日,拉徐兴公、陈永奉、吴元化及季弟肇潼道髑髅椑槨间,摩挲藤藓,踞坐竟日,吊地下之高踪,悲胜事之不复,盖流赏之欢少而陈迹之感多矣。时永奉具饤饾,至酒不成御,乃入城之仁王寺共酌久之,日晏出门、望郭外危石隆然,犹为之扼腕短气也。”宋程师孟《会宿宿猿洞》诗见《石刻》。张徽和,见《石刻》。张徽《宿宿猿洞》诗,见《石刻》。程师孟和,见《石刻》。程师孟《书湛仲谟宿猿洞》诗见《石刻》。程师孟《正旦会宿猿洞》诗,见《石刻》。张徽和,见《石刻》。沈绅和,见《石刻》。程师孟《宿猿洞饯仲谟》诗,见《石刻》。张徽《书湛仲谟宿猿洞》诗,见《石刻》。程师孟《书仲谟先茔功德院》诗,见《石刻》。 陈襄《和程大卿题仲谟先茔功德院》诗:“闻说山元是旧山,衣冠家此百年间。自嗟应有同来祖,两处松楸得往还。” 又《和程公辟游宿猿洞》诗:“几年营此草堂栖,旋饰名园百卉齐。曾学子真耕谷口,今容摩什老山西。龙台日午千峰出,雁塔云生一径迷。知有岭猿犹在否,使君高卧莫教啼。老来归鞅海边村,犹喜诸亲聚里门。汉守朱轓临祖帐,韩侯清酒满离樽。猿惊出洞时三啸,梅送行人早一番。此去蓬莱峰顶月,梦魂应到荔枝园。” 林迥《宿猿洞》诗:“几年形胜晦南州,一旦声名蔼湛侯,夜色迸来三岛月,水光分破五湖秋。荔支影里安吟榻,菡萏香中系钓舟。金印解还天子后,诏书重起不回头。” 明周元《赋得宿猿洞》诗:“怪石如云起天上,枯藤蟠根垂百丈。萝阿苔滑乌不栖,索漠寒猿卧相向。两两三三往复还,衔花映水皆奇状。清秋倒树风涧号,初日排云雪崖壮。醉客应为巫峡吟,行人厌作巴山望。洞里愁声谁忍闻,别时对此堪惆怅。” 高濲《九日宿猿洞》诗:“城上乌山祠殿荒,洞门松石郁相望。极知胜地销忧得,未结真缘卧病妨。猜客短凫何事去,经秋野菊不辞香。风烟独立酬佳节,北望苍茫意转长。” 陈勋《宿猿洞》诗:“言寻宿猿洞,洞古白云迷。谷口传秋籁,如闻天上啼。” 徐熥《宿猿洞》诗:“岘山奇境饶,古洞藏幽谷。云深不可寻,但借元猿宿。” 徐《寻宿猿洞》:“怪石高于雉堞齐,昔人曾此卜幽栖。白杨满地髑髅出,苍藓上崖名姓迷。夜雨徒闻山鬼哭,秋风不见野猿啼。荔枝树死洞门塞,行到此中生惨悽。” 谢肇淛《宿猿洞》诗:“城南怪石高虎踞,春草累累长新墓。薜萝无主洞门扃,曾是先朝宿猿处。湛侯当日拂衣归,卜筑喜就城南陲。菡萏春风垂钓处,荔枝寒影对僧时。千旌动枉刺史驾,苔壁尽勒词人诗。苍苔满目空延眺,荒骨游燐夜相照。一片孤城有乌啼,千年古洞无猿啸。我来剔藓辨遗文,正值春初山吐云。风流文采知何处,白杨萧萧那忍闻。” 国朝徐家恒《宿猿洞》诗:“摄屐穿乱松,午枝犹滴露。一径蹄迹繁,往来惟狡兔。安知猿归时,洞口迷风雨。”郑洛英和:“何年老僧猿,听经坐清露。僧去猿希来,松根走狐兔。偶闻松间声,啸落千峰雨。” 叶观国《宿猿洞》诗:“洞里青猿去不回,荔枝空向野园开。钓舟吟榻风流地,付与平人筑夜台。” 黄汉章《寻宿猿洞》诗:“南城峣起界乌石,截断名山如斧劈。不知古洞有宿猿,谁记湛侯旧胜迹。湛侯湛侯志消遥,弃官不仕熙宁朝。三岛月明待避迹,五湖水满飞归桡。入山不必入深邃,怪石森罗荔丹翠。湛侯绝俗闭洞门,日高峰顶同猿睡。吁嗟及今五百年,昔之陵谷皆不然。悬崖曲磴埋芳草,断碑残碣犁为田。天阴但闻山鬼哭,池枯不见寒鸦浴。萧萧松柏日西斜,不知寒猿何处宿。道旁丛冢何累累,髑髅椑槨生悲哀,鸣呼,古人已去今人来,谁能复古辟草莱。落红寂寂啼山鹧,欷歔独上邻霄台。” 刘家谋《同肖岩筠川弟游宿猿洞》诗:“饭余出南郭,暑雨飞微濛。兴来不自止,矧复游侣同。逶迤望层麓,宛在苍烟中。路回稍不见,旋已跻其峰。垂藤抱危石,重叠寒翠封。却循绝壁下,忽睹棂扉通。湛侯栖隐处,荔子无余红。寂寂猿啸声,长松鸣半空。林峦信奇绝,坐对消尘胸。尚恨隔江山,窅漫云气蒙。沾濡更为患,未许还停踪。回身谢灵窟,幽趣何时穷。” 郭柏蔚《宿猿洞》句:“垄草迷乌桕,松声在翠微。” 郭柏苍《宿猿洞》诗:“椑槨侵杖屦,游踪自昔稀。乔松存古庙,野水没苔矶。月白猿声断,山荒鬼火微。世人殷进取,那肯老岩扉。” 无名氏《宿猿洞》诗:“芒鞋踏遍豹头山,不见当年仲子还。猿鸟已非夜月冷,留将野鹤守松关。”

放鹤亭

见《神解记》。在东峰岩侧。唐大中初,刺史崔干创亭,初名“四向”,后因携青田鹤于此,忽冲天而去,改名放鹤亭。久废。

崔公井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尊胜真堂。唐观察使崔干赏其甘美,故名。

尊胜真堂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像祀唐知州崔干、孟彪,“崔公井”见上。在焉。

神光塔

在南涧寺南故报恩院。唐大中十一年,观察使杨发字至之,冯翊人,入府志《名宦传》。命僧鉴空造塔七层。咸通九年,敕号神光塔。乾符五年,黄巢入闽,毁。梁开平中,闽王审知复建。明季毁。 唐周朴《神光寺塔》诗:“良匠用材为塔了,神光寺更得高名。风云会处千寻出,日月中时八面明。海水旋流倭国野,天文方戴福州城。相轮顶上望浮世,尘里人心应总平。” 明陈亮《登神光寺塔》诗:“宝塔层层见,天灯面面红。玉毫光不夜,火树迥当空。七级高标壮,千门属望同。朱栏清映月,金铎远鸣风。弛禁逢元夕,焚修溢梵宫。游观多士庶,登陟有文雄。共喜超同品,应知仰六通。迷津如可照,于此息微躬。” 徐熥《登神光寺塔》诗:“良夜高台露气清,遥空灵籁送秋声。桂枝先自林中满,莲炬还从镜里生。隐隐七层标舍利,双双八宝放光明。龙膏烛与蟾蜍影,同向人天照化城。”

社稷坛

三十六奇之一。在南涧寺东,旧在城西南七里,唐大中十年,观察使杨发迁于此,命摄巡官濮阳宁为记,以防改易。伪闽时以其地为佛祠,迁邻霄台之西。宋元祐六年,左朝散大夫柯述字仲常,南安人,元祐、元符中两知福州,入府志《名宦传》。广而新之,勒铭坛后。元初,迁法海寺北,地遂废唐濮阳宁《迁新社》记:“大中十年夏六月,公命迁社于州坤,凡筑四坛。坛社稷,其广倍丈有五尺,其高倍尺有五寸,主以石。坛风师,其广丈有五尺,其高尺有五寸。坛雨师,广丈而高尺。自初献迄终献专一室,有厦横附,二室,皆南向,备牺牲,西乡三楹凡二室,龟砖脊道凡十有三条,其萦折则三百九十有七尺,缭垣凡百堵,其高逾寻。苞巨榕凡二十本,南北行,延崇甍展阶,揭双扉以东向,具扃钥焉。其外,比东辟二室有厦,其南立双表,及建功,以十七日戊子起,冬十一月庚子毕。谨按:闽故坛坫,南邪西隙,蛙蟹污辏,负蒲苇之豪,家禽野牧,触践无禁,至祈报时,率戒闽候官责办,舆胥譁庀权事,其晴也,虽重荣不免于濡舄;其雨也,必撑篷以护。渎神劳人,未尝有寤者。元侯关西公既莅闽,其春由郡仪即社,喟然顾曰:“吾曏理苏,厥坛惟更,仍岁穰穰,苏人宜之。今闽饶讹,期将丕革,首在兹乎。”由是择谨事者,行故坛西,躬取其地,受之节饩,严帑非隐者除,鸠工以插畚,断材以陶坏,肩有欢讴,杵无怨筑。故擘钱垂十万,不徭一丁,不敛一户,而爽洁开拓,四坛镂焉。夫迁社于州坤,右位也,不书稷风雨,尊社也。礼称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而厉山氏之农,弃緅隆焉。共工氏之后土,勾龙兼飨焉。风秩雨班,光昭旧典,盖先圣王尊以示本,均以行政,未之改也。惟我元侯,敬恭乎上,抚临于下,戢苛剃慢,显晦咸宁,繁条阴森,如肃其飨、自然克灵克序,德致元侯而施于一方也。是月,牙将翁行全牍其绩,归成于公。公曰:“坛迩浮屠,祠争出眉睫,吾患将来有醉浮屠。或易于迁徒焉。苟非镌琢,则本末无所彰,遂以记征百僚宁,宁不得辞,且拜命之辱,谨用二十九日戊辰献记云。”宋柯述《社稷坛序并铭》见《石刻》。

薛老峰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旧为向阳峰。唐咸通中,侯官令薛逢详《人物》。尝与神光寺僧灵观游此,创亭其侧,人书“薛老峰”见《石刻》。三字镌石。府志云:“伪闽癸卯岁,一夕风雨,闻山上数千人喧噪,旦则三字侧立。其年闽亡。” 无名氏《寻薛老峰记》:“志云,向阳峰旧附,薛老峰,今折焉,谓之向阳,其为西南之峰明矣。朱豹寻薛老峰诗,扪萝直上第三盘,薛老之为西南高峰又明矣。西南之峰,香炉最高峰,二石形分神合,折而为二,理或然欤。但旧志云:‘伪闽癸卯岁,一夕风雨,闻山上数千人喧噪,旦则三字侧立。’香炉峰下广上锐,非侧立也。或曰,宋王逵《薛老峰》诗在观音岩,其迩于观音岩欤?或曰明薛梦雷《寻薛老峰》诗在天秀岩,其迩于天秀岩欤?俗又有以薛老庄为为薛老峰名者,此皆不足据。以意度之,非为居民所凿,即磨于假弁之手。余俯仰荒烟蔓草间,经岁不得遇,叹息曰:薛老未入闽,吾勿为古人所诳。遂下山,遗墨石上,以告来者。” 唐周朴《薛老峰》诗:“薛老峰头三个字,须知此与石齐生。直教截断苍苔色,浮世人侪眼始明。” 宋王逵《薛老峰》诗见《石刻》。 明朱豹《登薛老峰》诗:“竹杖青鞋寻薛老,扪萝直上第三盘。云中长啸谢安石,松下狂歌陆务观。独鹤飞鸣霞结绮,千峰回合树成团。高标羡尔尘凡外,洒洒清风入表寒。” 薛梦雷《寻薛老峰》诗见《石刻》。 国朝徐家恒《薛老峰》诗:“微云起半峰,疏雨洒山脚,片石篆字奇,时窥千载鹤。坐久竟忘归,此间殊不恶。” 郑洛英和:“一夕字倒书,寒风吹雨脚。珠玉走中原,华表归旧鹤。尚有趩走 憲痕,盘结蛟螭恶。”

慈氏阁

见《神解记》。唐巡官钟杲或作钟泉,后弃官出家,以身喂虎。建,久废。

笺香台

唐巡官钟杲建,久废。

击壤亭

唐巡官钟杲建,久废。

芙蓉洞

唐巡官钟杲凿,久没。相传在山麓白水井后,中有石刻,今入民居。

天王岭

即“天王崎”。闽王称南涧护国天王,时名岭下。西行上山径曰“花封别径”。

五台山

见《神解记》。王审知始创“文殊台”,并东中南北四台,名曰“五台山”。

王氏像设

见《神解记》。府志:“唐景福二年,王氏开国,至乾宁四年,大建院宇,设像铸以资福田。又“铜像”,王氏用铜六万斤黄金三百两铸弥勒佛像,方三丈六尺,今俱不见。”

天王崎巷

在宫贤坊。《八闽通志》:“天王崎巷,直街之南,抵怀德坊,即今花封别迳。”

百道阶

见《神解记》。在薛老峰西。五代闽王鏻筑。每岁中元,郡人盛游于此。宋时,上建“百丈小楼”。宋郡守王逵《中元宴百丈小楼》诗:“薛老峰前更近西,小楼高阁与云齐。中元酒熟中元节,归去从他醉似泥。”

石 塔

在神光塔旁。五代时王延曦造,久毁。

金蟒穴

三十六奇之一。在宿猿洞东。后唐天成间,大石穴中有巨蟒,鳞甲如黄金,蟠屈六七丈。王氏运土塞之,建大殿以奉佛,即今“葫芦城”。 明陈勋《金蟒穴》诗:“巨蟒黄金鳞,人传此蠖屈。何不去为龙,泥蟠岂神物。” 陈衎《同村老寻金蟒穴》诗:“毒蛇岂可狎,年深毒性死。盘踞百丈宽,谷口气黄紫。清斋抱铅汞,变化脱肤理。有道事天公,待时作龙子。身经艰楚多,成龙宁委靡。行雨布休泽,不旱亦不水。讵令下民忧,每受上帝祉。我闻樵老言,心惊欲往视。策杖探蛇穴,言者多失旨。昨夜吸山鹿,今朝吞邻豕。窜足万木倾,昂舌众壑徙。毒性尚如斯,轰雷醢其髓。方知龙与蛇,俗人轻比拟。”

放生池

三十六奇之一。在邻霄台东李石下,旁有泉脉,四时不涸。宋天禧、绍兴间每圣寿,郡守率缁流放生于此,俗传下与海通。 郭柏芗《放生池》诗:“香炉峰下洼,阴深岂可测。幽草注暗泉,水气腥且黑。传是宋室臣,放生作功德。祝釐岩壑间,无乃太迫仄。大鱼不入江,感叹欲何极。小鱼泼泼游,未解造化力。纲罟到山巅,群生谁处匿。纵获老死徵,此事亦粉饰。寄语世间人,长生本难得。”

光禄吟台

在闽山。宋熙宁三年,知州事程师孟以光禄卿游于“法洋院”,见《寺观》寺僧为建光禄吟台,师孟篆书“光禄吟台”见《石刻》。四字镌于石上, 又题诗曰:“永日清阴喜独来,野僧题石作吟台。无诗可比颜光禄,每忆登临却自回。”后人改名“光禄坊”。宋末法祥院地渐入民居,今之“道南祠”、“育婴堂”皆其旧址。按:法祥院地自后街英达铺至光禄坊、早题巷之廒埕里。宣和六年,僧了然所造大石盆得于英达铺破屋之土中,此一证也。陶舫左畔,每月明有韦驮影立墙下,此二证也。廒埕里相传为僧寺收晒之所,后人误为许玉史收晒之所,此三证也。元明以后吟台亦没于阛阓。《八闽通志》:“闽山在府治西南隅,其山自宋时铲削已尽,惟余巨石岿然,有大篆‘闽山’二字刻于石之东。熙宁间程师孟尝游于此,寺僧为刻‘光禄吟台’四字于石之北。” 师孟诗:“永日清阴喜独来,野僧题石作吟台。”今为居人所有。 按:吟台一巨石,横阔一丈八尺,右侧泐仆于壑者尚有四尺许,去‘光禄吟台’大篆三尺,有‘熙宁三年□知州事程’楷书十字,每字径五寸,‘知州事程’四字,字最完美,知字之上六字,虽久经剥削,字犹可辨。程字之下,仆于壑者,以尺寸计之尚应三字,必师孟书三字也。二石中断之处犹宛然吻合,惜掩入壑底,无从探索。《八闽通志》万历《府志》、《福建通志》皆作“熙宁间程师孟以光禄卿游法祥院寺,僧为镌‘光禄吟台’四字于石,”不敢决其年分、断为程笔者,乃未曾摩岩详绎之故。独《闽都记》作“熙宁三年,王应山又未见知州事程”等字,故知其为熙宁三年,不知其为公辟篆书。《榕阴新检》所云林员外伪刻十九字,官爵年分皆误者,乃在公辟大篆与此刻十字之间,兴公亦未见公辟楷书,且不知右石之仆于壑也。苍光绪七年入居闽山,去《乌石山志》之成已四十年,镇日审视知其原委,不可不辨。 又按:“乌石山宿猿洞、冲天台、道山亭皆公辟篆书,各径二尺,笔法与光禄吟台四字相同。又宿猿洞,熙宁元年公辟题石楷书,其笔意亦与此十字一律,光禄吟台篆书与此行行款楷书均为程笔无疑。明万历间属林郎中有台字南山,闽县人,嘉靖乙卯举人,能诗工画著有《南山集》。崇祯间为孙提学昌裔详《人物》。宅,子诸生学稼附《昌裔传》读书其中。国朝顺治戊子,地经兵燹,金提学镜入居之。康熙间镜流口外,仕闽藩流口外。宅属何提督傅。乾隆时居人杂遝,毁石伐树,亭台其间。 明陈朝锭《登光禄吟台》诗:“薛老峰前返照深,名山高绝敞云岑。偶过光禄吟诗处,聊与高人说道心。花影满庭香气散,凉飚吹树月华新。王猷最有探奇癖,何日重邀过竹林。” 陈衎《光禄吟台》诗:“城市出山骨,嵯峨花竹中。昔贤有遗迹,托趣乃相同。石色冷清翠,岚光湿晚空。持杯行采胜,月上半岩东。” 徐延寿《九日集光禄吟台》诗:“选胜宜于近处攀,石崖藏在户庭间。茶声沸雪初生眼,枫叶含霜乍改颜。种树不余三尺地,下楼犹剩半帘山。义熙风景依稀似,送酒无人叩竹关。” 国朝郭雍《何氏园林》诗:(何氏、即何傅。)“光禄旧吟台,烟消鸟迹开。浩歌思天末,急雨自东来。杨柳千丝断,葡萄半架摧。风流总尘迹,勿抱昔人哀。” 路慎庄《重九后游光禄吟台》诗:“棘闱初罢试,重九又登山。秋雨江城外,孤云海若间。石高松自仰,鸟下径长闲。贤守清吟地,庸才愧独攀。” 祁之釪《陪小洲侍御李生春阑游光禄吟台》诗:“当年贤太守,公暇偶来游。废寺残碑少,吟台古篆留。宅因易主胜,石为傍池幽。(芸卿观察始购斯宅。)烟树团团外,沧江向海流。” 石鼓僧凤超《同羽客吉永游光禄吟台》诗:“野僧不知诗,顽然解题石。风雨八百春,留此名贤迹。我来秋正高,江海浮天白。一筇指虚空,万籁归履舄。眼中无去来,石鼓在咫尺。” 女子郭拾珠《已未游叶琴姐所居闽山光禄吟台》诗:“台前堪望海,屋里独藏山。老树曲承露,丛菁密掩关。雨多潭影净,苔古篆文斑。贤守高吟地,祇余夕鸟还。” 江湜《光禄吟台》诗:“吾乡贤郡守,公暇日来游。愧我不得志,一身行九州。闽山向海去,江水在天流。尚有高人伴,犹深烟树愁。” 羽人吉永《登光禄吟台》诗:“栽木筑城勤未休,清闲尚得日来游。微名乌足传千古,遗爱方能剩一丘。无数乱山烟树外,一钩纤月海天头。明朝试向台前望,始解新愁是旧愁。” 郭柏苍《光禄吟台》诗:“使君下车先筑城,使君临去复栽树。公暇遗墨遍名山,闲情犹作登高赋。我在公后八百年,唐宋院宇沉云烟。台石铲凿亦过半,独有古篆仍苍然。闽都一记实可采,熙宁三年宛然在。好古无据漫流连,江山万古空相待。台前数石日摩挲,临风追想泣且歌。歌声未彻寒月落,终古人事归蹉跎。” 又《光禄吟台》诗:“景物推迁未足凭,吟台又待我曹登。疏狂到老还多事,游眺今年渐未能。青眼不随杯酒眊,微名犹被俗人憎。乱离羁旅疏投赠,手订遗篇忆到僧(续修《乌石山志》采及方外)。” 陈懋侯《登光禄吟台》诗:“闽山首受乌山脉,山气回旋结岩石。广开院宇僧何馋,火醋燔燎石为赤。商贾那知丘壑奇,壁立当门坏玉尺。独有吟台神鬼呵,刀斧不伐前贤迹。巍然八百二十秋,敢与籀斯论点划。居人寥寥不闻名,阿翁今日有斯宅。良辰把酒及英媛,愧我舌强眼空白。梨花乱落柳絮飞,细雨微风埽游迹。百年来登者何人,大声疾呼动魂魄。” 陈建侯《人日游光禄吟台》诗:“结构爱与城市背,题诗终古无凡辈。山仍荒服冠七闽,台抱吟魂落阛阓。高人头白穷搜罗,眼中蔟蔟程笔多。诸书但载僧题石,泐石翻壑谁摩挲。笑我日追籀斯迹,未能下笔除臼科。独坐台石领古意,山水文字相婆娑。七城烟景春更足,明朝载酒还经过。” 女子王珪如《游光禄吟台》诗:“由来磊落奇杰士,往往豪情寄山水。前人迹藉今人修,今人名附前人纪。一丘一壑本寻常,品题便作千秋美。闻道汾阳世胄家,清华直继亲仁里。林泉绕屋屋藏山,中有吟台峙旧址。光禄风流韵事多,南来五马穷岩阿。法祥院里曾游处,篆文勒石犹嵯峨。君不见钓龙台戏马台,英雄割据空崔嵬。又不见姑苏台铜雀台,薰销艳歇谁复来。片石摩挲长不朽,天公终与文人厚。”

霹雳岩

三十六奇之一。在清泠台左,楷书镌“霹雳岩”见《石刻》。三字。相传宋熙宁初,郡守程师孟笔也。岩下有老榕二株,垂须入地,拱立如门,近为大风所拔,一干无存。明林延玉《游霹雳岩》诗见《石刻》。 王文旭《霹雳岩待月》诗:“茗椀蔬盘访上方,聊从岩户借新凉。儒冠自照烟霞色,石壁犹含霹电光。琼海月明分岛屿,珠林风入奏笙簧。他时共著荷衣去,弱水蓬丘笑语长。” 国朝邱振芳《饮霹雳岩》诗:“岩劈自何代,年年度白云。几人曾选胜,有鸟自求群。跣足凌危观,呼杯到夕曛。山灵留一诺,丹鼎欲从君。” 郭柏苍《饮霹雳岩》诗:“东风吹愁入两目,有酒登山当万斛。少年濡迹遍湖湘,垂老归伴白云宿。故乡景物最离奇,百二峰峦向天簇。霹雳岩头一举杯,苍烟四散海门开。松花拂地苔色古,前朝遗墨今尘埃。尘埃瞬息催人老,到处夜台长青草。指点世事作浮沤,应恨买山归不早。君看岩头一树花,今日灿烂明如霞。朝风暮雨随泥沙,后生莫为头未白。不借西江作酒家。”

致养亭

在邻霄台西。宋元祐六年,左朝散大夫柯述建,久废。

三笑岩

在清尘岩旁。宋宣和间邑人郑昂字尚明,穆孙,政和五年进士,著有《春秋诸臣传》。与羽人试茶于此。

头陀岩

三十六奇之一。在南涧寺,宋时有安文头陀游南涧寺,于榛莽中得岩石,侧足以入,燕坐其中,有摩岩诗见《石刻》,互见普眼庵。

石 龟

见《神解记》。在山上。府志云:“父老恐其轻举,乃于左胁凿一窍”,今不见。

坐禅石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一名降睡石。在山之东,一峰耸出,峙于磐石,指触即动,故又称“指动石”。 国朝徐家恒《坐禅石》诗:“耽幽喜谈禅,邀僧坐片石。微云滃欲上,落叶何岑寂。静趣妙中生,爱此日之夕。” 郑洛英和:“山僧出定去,空岩留磐石。十八人打坐,严难始空寂。贝多迦陵声,话坠向秋夕。”

天台桥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一名“雀舌桥”。在东峰岩上,一石长可六七尺,广三尺余,如天台石桥状,故名。 明陈勋《天台桥》诗:“天台在何许,石梁不可度。愿扶九节筇,去采三花树。”

金刚迹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鸦浴池东,以石上有巨人迹,故名。旁楷书镌“金刚迹”见《石刻》。三字。旧创亭其上,今废。 明陈勋《金刚迹》诗:“至人无所往,安得有遗迹。真幻竟谁诠,莓苔闭幽石。”

鸦浴池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在邻霄台东。古记云:“雷震石坛,成巨穴丈余,不知泉脉所出。”磹上破裂如阔斧,深仅尺余,苍在乌石。往往将积水酌干,次早渐涌,一二日即半注矣。遇雨则盈而难涸,乃山气上泄、雾露下注所致。夕阳萧疏,群鸦乱浴于此。旁楷书镌“鸦浴池”见《石刻》。三字。 宋李弥逊《饮鸦浴池》诗:“老怀不知春,但爱远峰碧。乘高恣遐观,未快双目击。稍为松根坐,遂与参井逼。女娲补天余,坠此百炼石。摩挲苍藓痕,上有鸦浴迹。引觞起自斟,盏面不容滴。举头挽飞云,颇觉天半窄。追随二三子,顾我独衰白。向来舞雩春,胜践同今昔。偶忘千岁忧,共此一笑适。” 元萨都刺《鸦浴池》诗:“天池霹雳斧斤余,天风万劫吹不枯。白云石面化青雨,落日海眼翻赤乌。银河灵鹊夜渡影,月窟老兔时濡须。太平海上锦袍客,跨鹤来看浴凤雏。” 明许天锡《春日偕谢邦实、邵仁溥游乌石山浮觞鸦浴池》诗:“好春无胜游,烟景难再续。眷我同心人,游衍绍芳躅。南寻乌石奇,萝径穷委曲。攀跻初阳峰,悠然豁遐瞩。千山收雨云,四泽涨春渌。天地净空明,乌兔互出没。落花轻且闲,点点浮红玉。流莺纵娇音,细草展繁缛。连衽俯天光,洗觞泛醽醁。四事偶相宜,一醉万分足。昔人哀须臾,夜游秉长烛。此意谁则知,啸歌山水绿。” 陈勋《鸦浴池》诗:“石池镇长在,群鸦自来去。欲间昔游人,苍茫但烟树。” 国朝孟超然《鸦浴池》诗:“百丈崖前片石悬,浴鸦池上水溅溅。不须陆羽茶经记,也算人间第一泉。”

薛老亭

不知其处。宋熙初知州事曾巩《饮薛老亭晚归》诗曰:“终日行山不出城,城中山势与云平。万家市井鱼盐合,千里川原彩错明。座上潮风醒酒力,晚来岩雾盖钟声。归时休得燃官烛,在处林灯夹道迎。”宋时七塔万枝灯,故云林灯。所云“终日行山不出城”,则亭之在乌石,明矣。因薛老而创亭,亭当近薛老峰。按:山上之薛老庄在双峰梦下天秀岩之左。明万历间福清薛梦雷有山居之暇,寻倒书《薛老峰感赋》诗,诗曰:“居人何处寻遗墨,薛老当年此寄踪。” 又福清叶向高《薛老庄》诗:“峰传薛老人何在,尊入平泉酒不空。”又闽县林材,有集薛老庄诗,俱见《石刻》。据此则薛老亭亦当在天秀岩左。旧志记薛老峰云:“侯官令薛逢与神光寺僧灵观游此,创亭。曾巩去唐末未远,或即薛老所建之亭。

谢公浴堂

见《神解记》三十六奇之一。所云谢公不知何代。旧志云:“凿井引泉为之。”今遗其址。

高僧行道处

见《神解记》。今遗其处。旧志相传有僧创一砖室于西峰,白日宴坐,清宵经行,一日端坐而逝。是夕,人闻爆裂之声,诘旦见一石塞行道处。

迦毗罗神

见《神解记》。释氏护法之神,久废。

石观音

见《神解记》。僧广惠于尊胜真堂后得异石琢成,今不见。

涅槃佛

见《神解记》。卧佛也,久废。

蟠桃坞

三十六奇之一。在山之阴,楷书镌“蟠桃坞”见《石刻》。三字。 明周元《蟠桃坞送陈孟敷之三衢》诗:“春色不可扫,春晖正溶溶。两崖夹阳濑,杳霭瑶道通。桃实大如瓜,千年花一红。自非东方朔,谁复知其踪。王母昔采掇,献之甘泉宫。天颜启玉齿,懿彼丹砂功。青乌灭去影,芬芳播无穷。我来迹佳境,寂历寒芜中。对此怅为别,莫使金尊空。” 陈勋《蟠桃坞见小鬟》六言诗:“仙路十洲三岛,蟠桃一熟千龄。未见瑶池阿母,先迷小玉双成。” 国朝徐家恒《蟠桃坞》诗:“遥闻蟠桃坞,中有避世者。问年忘甲子,饮水无冬夏。欲寻幽径入,惟见云飞下。” 郑洛英和:“蟠桃千岁华,植于此谁者。东皇太一神,孙子在虞夏,惝恍此回车,纷纷而来下。”

宿云台

一作庵。即“瑞云台”久废。云道,人名。 明林鸿《宿云台燕集》诗:“海雨净炎歊,昏星换斗杓。天开青杳霭,帝返赤摽摇。历览龙宫迥,攀跻鸟道遥。碧筒通露饮,白雪度云谣。列岫疑看画,泠风讶奏箫。竹深凉气早,苔密露痕饶。祇树栖驯鸟,禅枝咽暝蜩。园红将下叶,海白欲归潮。北阙休通籍,东林喜见招。栖迟心石古,衰飒鬓蓬凋。失路孤生感。观空万虑消。漫游聊取醉,何必蹑洪乔。” 又《夏日登宿云台寄霜月上人》诗:“投簪返初服,蹑屐谢纷扰。永言卧丘壑,庶以狎鱼鸟。兹台昔所憩,磴石出烟篠。况逢朋簪盍,燠景共临眺。前瞻极空阔,下看洞深窅。地古云木残,天长海山小。真僧此冥栖,宴坐阅昏晓。喻心青莲净,说法天花绕。愿闻微妙音,意泯万缘了。岂必东林人,相逢可同调。” 又《重游宿云台忆肃上人》诗:“昔日谈经处,今来独上慵。古台黄叶积,斜磴紫苔封。片月疑禅观,孤云想化踪。夜灯无续火,秋院有鸣蛩。人倚题诗竹,谁栽出世松。夕阳无限思,几杵莫天钟。” 周元《宿云台宴集》诗:“山川迎白帝,风雨度青宵。曙气孤城出,商声一叶飘。宿云行处起,絓月望中遥。湖水舒长荇,坡原藉绿苗。赋思平子作,兴逐阮公邀。鸟去南天尽,江随楚岸饶。猎行围草泽,渔唱散枫桥。远眺嗟成癖,清吟讵作谣。客心澄桂子,禅性静芭蕉。竹逞贤人节,花回舞女腰。蹁跹凌霁爽,潇洒轶余歊。赐韵题银谱,赊壶解玉貂。□栖应有托,元想独难招。弱水同蓬岛,长歧怅寂寥。”宿云台今遗其处。按:《三山志》所载乌石山三十六奇,有宿云庵。注:云道,人名。

观音岩

明嘉靖初,华严岩雷震巨石成观音像,名曰“雷劈观音”,万历间建为“大士阁”。又山之阴有“赖壁观音”极灵,俗亦呼“雷壁观音”。

便民桥

在大中寺东,见《三山志》。

幞头石

在神光寺碧云禅壑上,高二丈余,色黑,又名“黎公崖”。明嘉靖初,万安指挥佥事黎鹏举以御倭有功,郡人勒“乌石在,黎公在”见《石刻》。六字于石,以颂其德,因名。明陈衎《黎公崖记》“乌石神光寺大殿后有峭壁,高广将十寻,嵌空而俯,翠色黯然。嘉靖初年,郡中士民铭其腰曰,‘乌石在,黎公在’,遂名为黎公崖。游者望崖读铭,永怀往哲,未之暂忘也。黎公者,名鹏举,字冲霄,先世合肥人,移袭泉州卫千户,军中称忠勇将军者也。岁戊午,倭夷跳梁海上,将军守备汀漳,夷聚舟树帜,屯漳浦后江土城。将军部署合围,夷守御严,将军设伏于郊,取牛车载草蒙以抵城,夷开门突战,既而入伏中,将军双鞬、左右射,率亲兵夹击,人人摧锋,十当百,遂斩其渠魁及首功二百余级。夷素忸官军,是役出不意,惊阻崩溃。因乘胜蹑草车登城,破其巢穴,尽歼之。幕府上功,赐金币,官指挥佥事。已奉檄镇万安,夷从宁波随风至者,轴轳崖立。五虎门失守,烽燧接郡城,士女框忧震叠,大夫但坐视,郡城危甚,将军逆潮鼓棹,尾而牵之,嚣战移时,焚其舟,夷遁,追及梅花大金,八战八克,皆身先士卒,夷复崩溃散去。晋爵参将,守福宁。而崙山沙澳诸夷万余,势张甚。将军昼夜兼程,别令一军从焰岭捣其后,劲呼,声动地,江水为立,斩首千五百六十余,焚溺无算。夷之巨舰利器皆尽,复崩溃散去。时福宁无赖年少受夷啖,许为内应,设福宁为夷所据,则郡复危矣。于是士民食始甘味,眠始帖席,仕于官者,出于涂者,耕于野者,商于市者,诵读于序者,咸为将军颂祝,曰:“微将军,其如吾之父母何,其如吾之妻孥何,海枯石烂,惟将军寿无疆。乌石,郡之护山也,嵯峨磊落,与将军名俱永矣。故铭而勒之。然将军战功不止于闽,在吴有上海之捷,在浙有烈港之捷,有临山平湖突石啖浦之捷。凡复二城,解八围,手斩夷酋之雄长,为中国患苦者潘若海、江一峰,故名将如戚公继光、俞公大猷皆与将军先后建树相推服。而将军之复五虎、全福宁,则戚、俞二公尚未至,其绩尤峻烈云。事闻,世宗皇帝嘉其忠勇,赐敕书褒奖,因称忠勇将军,今倭不敢入犯矣。东奴之桀骜未息,中国之萑苻四起,望崖而止者,安得起将军于九京哉。山高水长,白云在远,予将枕藉于斯崖。

碧云禅壑

在神光寺幞头石下。

新 庵

在山之阳。明嘉靖间建,南俯白龙江,西据横山之胜,游人接踵及。三十八年,倭寇逼郡城,御史阮鹗桐城人。以闽中有“乌石青,动刀兵”之谣,命毁之。 明龚用卿《晚步新庵》诗:“盛夏草木长,元游惬予意。良朋夙招寻,清谈怀古谊。高楼与山齐,薰风倏然至。好鸟鸣前楹,山光会予趣。遵径陟石麓,披榛入古寺。层林出幽渺,悬崖转空翠。对此不觉暝,偶然成一醉。” 邓迁《冬日同陈敷谷州太守产游新庵》诗:“祇树空香合,珠林胜果稠。背临丹凤壑,面对白龙湫。百二江关会,三千世界遒。岹峣兰若径,迢递太虚楼。杯渡于焉至,云游故自投。而今神圣地,在昔帝王州。大士缘天竺,高人住沃洲。芳华森郁郁,云水共悠悠。法侣时来往,名卿互唱酬。城闉连宝刹,岛屿接芳丘。此日追文旆,元冬慊壮游。有怀双鹤下,无念一鸥浮。作偈青莲界,题诗白石头。冥心何住著,浩荡海天秋。” 又《新庵》诗:“谁道新庵僻,山僧大晤居。城闉秋日暮,岩壑夕岚虚。谈道祇园树,移觞清草庐。烨然簪组会,放旷复何如。秋日过兰若,轩车坐竹林。香花临石上,宝刹俯城阴。共说无生话,长存不住心。寂然空世界,一径白云深。” 又《游新庵》句:“云影一川龙卧久,松声万壑鹤归迟。” 王应钟《游新庵》诗:“汤休邀我听三车,坐向山亭览物华。春服喜随童冠乐,清尊疑到野人家。沧江一棹看如叶,桃李千村遍著花。白眼步兵多放达,竹林元自傲烟霞。” 林燫《游新庵》诗:“兰若山城迥,登临谒梵筵。群峰浮户外,万室俯阶前。胜地仍扶病,迷津欲问禅。幸陪谈妙义,愿谢域中缘。”

摹刻禹碑

在山之南。明嘉靖中,御史李元阳摹《岣嵝碑》见《石刻》。于郡儒学,又摹其一于此。 明王应山《邻霄台览禹碑》诗:“高台独与白云齐,览胜乘秋有杖藜。绮席叨陪惟旧侣,采毫属和总新题。苔封蝌蚪文谁识,气作虹霓望不迷。千载禹功长可颂,岣嵝还忆楚天西。” 郭文涓《禹碑》句:“丹岩幼出岣嵝字,玉检探来蝌蚪文。”

石 天

三十六奇之一。在山之南邻霄台东,三石撑架,外广内狭,中可宴坐数十人,上行书镌“石天”见《石刻》。二字。 明陈勋《石天》诗:“片石如倚盖,罡风吹其间。我来发清啸,泠泠非人寰。”

白 塔

见《闽书》,地未详。

石 团

在观音岩西,有一巨石,形圆而平,旁楷书镌“石团”见《石刻》。二字。

射乌楼

在山之南,前临城濠,今为“滴楼”。国朝顺治十三年,布政使周亮工字元亮,祥符人,入府志《名宦传》。御甘、蓝、郝三姓海寇于此。后人刻石以纪其功。 国朝周亮工《射乌楼纪事》诗:“红云满限万家凋,文石舟翻车样翲。畏使渔矶鸣羽镞,愁闻雁渚击金鐎。鲸声渐息兵堪洗,鹰眼犹存衅未销。惭愧十年父老泪,重来不敢怨狂飚。城南城北鼓声寒,城上乌啼夜入阑。雁外天高烽燧阔,弓前月冷阵云残。桑麻忍下穷檐泪,刀翦空余谴吏瘢。亦有空言羞曲突,王师无日解征鞍。秋风尽夜响弓鞘,候水争看乱舞蛟。大将自能光壁垒,羁臣但学谨蒭茭。十年舍筑书空上,一夕潮乘事尽淆。谁使登陴徒应卒,创余惟愿听金铙。岩城逐吏学趋跄,乌石楼前万弩张。三匝几如华不注,独存私幸鲁灵光。阴森夏木号山鬼,幼渺青燐照野伥。闻道捷书朝夕达,宝刀锈尽未堪藏。” 王子彪《登射乌楼》诗:“天吴波涌海云愁,万里烽烟逼戌楼。壮士寒披金鏁甲,将军醉拥锦貂裘。刀环色冷城头月,杨柳声残笛里秋。忽报上公分节钺,一时谈笑扫福州。” 施闰章《射乌楼》诗:“越王城边鸟哑哑,射乌楼头乌不下。周侯破寇此城头,到今杀气城乌愁。先皇丙申岁七月,寇来海畔成山丘。疾如长鲸吞巨舟,城中号哭声啾啾。侯方解官听吏议,争推要害守乌楼。抗言立功须宿将,使贪使过皆保障。中有健手王老虎,陷阵摧锋气偏壮。群凶争踞豹头山,咫尺乌楼正相向。蚁附蜂屯顷刻间,何人敢立女墙上。周侯清啸决戎机,誓师慷慨裹铁衣。指顾中坚发大炮,须臾万骨黄尘飞。紫袍戎首正糜烂,一军气尽舆尸归。总戎援兵适继至,三山是日解重围。当途方略固多有,功成乃出闲官手。烽烟既息乌楼空,乌楼壮绩在人口。他年再集头白乌,射乌还有周侯无。”

杏 台

以山南麓,前有杏树,大可十围,参天蔽日,后萎。人遂呼其地为“杏台里”,中有井曰:“杏井”。

蒙 泉

在榕庵后,形如覆盂,大旱不竭,旁楷书镌“蒙泉”见《石刻》。二字。 明林蕙《汲蒙泉》诗:“别去蒙泉三十霜,今朝来汲沸茶铛。山翁面相都非旧,一勺何曾改冷香。” 国朝林皦《汲蒙泉》诗:“身世原同不系舟,于今我复傍林丘。乌峰阅历游人老,独有流泉不肯休。”

邻霄石

在山之顶,环视群峰,岸然耸立,上即邻霄台。 国朝萧震《邻霄石赋》:“康熙十有一年,壬子之夏五月六日,予游道山,登邻霄石,俯视四虚,广漭无际。少顷,云雷作,风雨窅冥,嗒然丧其心目焉。因感阴阳万物之变,作《邻霄石赋》。其辞日:“夫何一卷石兮,连云山之岌岌。渺四极以无垠兮,若违世而独立。势蜿蜿以南下兮,貌碕嶬以不移。浑沌其犹未剖兮,岂知生人之劬劳。聊偃蹇于兹土兮,见阴阳之回薄。在鸿濛而固然兮,讵慌慌之非昨。惟六气之推移兮,春与秋其纷错。伊郁华之按辔兮,忽折丹兮吾将御。袭土囊而暴起兮,驱云雷其来去。羌冥冥其昼晦兮,纵波臣之赍怒。翻渤澥以漰浤兮,曾不辨鵾鹏之与斥鷃。及随复之已解兮,安白日之晏晏。彼陵谷之易所兮,随大化之飘摇。何况群生之纷糅兮,曾不能以崇朝。期汗漫于罔兮,无羽翼以踟躇。望蓬莱之已浅兮,揽千岁之须臾。渺星辰之剡剡兮,乍参差其有无。倘太初之不分兮,虽搏伏其焉如。错之以日月山川兮,任上下之纠缠。彼二仪之寥廓兮,尚不能以一息。嗟五运之相嬗兮,千变万化其未有极。乱曰天之行兮,地之载物兮,庶类之怫怫兮,维兹石兮。火兮不焦。云雷兮不蚀。倏忽兮无耳目之视听。惝怳兮抱神以灭。眇眇兮无闷。填填兮入于窅冥之门。邴邴兮义而不朋。离离乎游于物之遁而无不存。扩四虚之洞兮,绝前后之毗邻。任质性之自然兮,岂霄汉之可因。髣髴乎,开辟之初兮,崱屴于闽海之滨。横地轴之有三千六百兮,历岁年之何故何新。奈何一男子兮,与我说无生兮,缓罗婆之无死。超苍莽以弥六合兮,窥浑元之大始。悲沃焦之扰扰兮,问归墟之何骇。安有至道兮因人以起。安有神人兮久立于姑射之鄙。理穷则变兮,物极则否。劳劳者如斯兮,芒芒者其已矣。问天兮何辞,视地兮如舟,流之莫知所倚,留清言之诩诩兮,一卷石兮终古。”

法祥院石盆

在闽山方井东,宋宣和六年,僧了然造。其地属今南门后街英达铺,为唐闽山保福寺大殿旧址。柱础殿砖俱没土中。光绪七年,邑人郭柏苍穿漾月池,得于土中,旁镌“宣和六年甲辰季冬造盆,了然建置”。楷书漫灭,光绪辛已,郭柏苍摹刻其字于左。又保福寺、法祥院各石盆。俱见《石刻》。

亳州翼哈刺鲁千户所

在今洋尾园。元时建,久废。《八闽通志》:“亳州翼哈刺鲁千户所在驿馆之西南隅右三厢罗汉洋。”

养济院

元时置,今遗其处。《八闽通志》:“元时置养济院五,一在乌石山。”万历《府志》:“侯官县养济院五所,在乌石山文儒坊,北禅三合社坛俱府城西南隅。”

常丰仓

在山北麓。《八闽通志》:“常丰仓在府治西南,旧为雪峰寺廨院,见《寺观》。五代王审知改为罗汉寺,见《寺观》。后废。国朝洪武十七年,遂以其址建常丰仓按:米仓,旧定远桥北,今西门直街渡鸡里之前,地名旧米仓,即洪武十七年以前之米仓。万历《府志》:“常丰仓大使、副使各一员,攒典一人。”正统五年火,八年重建为廒,凡二十有六。《府志》作“洪武七年建廒三十有六”皆误。弘治十一年镇守太监邓原倡增三廒。明洪钟《福州府常丰仓新建却金廒记》:“经国安民之道在忧其有备而已。夫有其备而后可以济其事,先其忧而后可以享其乐。书曰:‘惟事事乃其有备,有备无患。’《中庸》论为天下国家之常道曰:‘凡事豫则立,’此经国安民者。所以必先忧其有备而后可以乐其有济也。弘治丁已岁,福建镇守员阙,事闻于上,特命镇守江西御马监太监西瓯邓公移镇之。盖公贤声素著,简自帝衷也。公甫下车,首以兵食未备为忧,适巡按侍御新安张公、临海郭公皆甫至,相与协谋共议,谓闽地阻山负海,舟楫不通他省,谷粟之聚悉出土产,使积之无备,岂能免于仓卒意外之虞乎?乃命有司治仓廪、务陈积。福州府常丰仓旧有廒二十有奇,历岁既久,风雨侵凌,倾圯者过半。厅事后旧有正廒,颓败特甚,中惟支木,余皆荆榛瓦砾而已。公曰:‘事岂容缓,宜彻而新之。’有司以财力无备为虑,适琉球国修职贡陪臣至,循故事馈公黄金番布。公以非义,坚却不受,或者谓‘夷道远阻,返无所稽。’公因命檄送藩司下福州府,购得白金为两者四百有奇,以为市材、鸠工之资,有未足者,有司给官钱助之。其费也。廒每一为间者三,总三廒为间者九。前盖长廊,虚其楹以为出纳之所,上建小楼,空其旁以通郁蒸之气,皆如间之数。廊则广与间同,而楼则半之。其制也。间之入,每架广八尺,通九架,总七十二尺,其深也。间之延,每间二十尺,通九间,总一百八十尺。其广也。自下之脊,凡三十六尺,其高也。廒之週回,缭以砖石,基广八尺有奇,高与檐齐。廒之下列以长石,而用方木为面,以承所积,其坚厚也。终始于是岁之季冬,迄工于戊午之孟夏,其岁月也。提调则福州府知府蒋濙、督工则通判刘玺等也。鸣呼,世一蘧庐,官一传舍,若可以苟延也,惟有志于事功者则不然,盖有官守者修其职,有言责者尽其忠,吏斯土则当念斯民,当其事则当思其备。昔公刘有足民之政,而诗人歌之曰:‘乃积乃仓’,鲁僖复周公之宇。而国人颂之曰:‘鲁侯之功’,皆所以美之也,今公能却已所有以为民,而使一方有乃积乃仓之盛。自兹以往,救荒有备,馈饷无乏,则闽之人感公之惠而美其功德,亦人情之所不能忘也。夫却馈遗以新谷藏,一身之廉也;务积聚以备凶荒,八闽之利也;慨废坠而聿新其事,百世之功也;采舆颂而勒之金石,千载之传也。公名原,字彦高,西瓯宜阳人。世以资力雄一乡,今全州学生绍永顺、长官缨皆其犹子也。噫,公之丰功善行遍于江右,而其清声远识重于士林,众矣,此特公一事之善云尔。因并记之。”明时镇守各太监荼毒吾闽,累经巡抚奏撤。洪钟历官江西、福建,微有宦绩,卒赠少保,谥襄惠。乃媚阉并叙其犹子,实属鲜耻。惟记中有足为营造仓廒呈式者,因姑存之。《闽书》:“邓原,弘治中以太监镇守江西,爱恤小民,劝率州县,长吏、小吏有非法酷虐者,辄以其刑刑之。尝过郡邑,学官诸生请谒文庙,辞不往,曰:‘我等名教罪人,何面目见先圣哉。’久之,移任福建,民遮道乞留。河南宣府抚按各奏,镇守太监蓝忠镇守宣府太监刘清,洁已爱民,宜赐敕奖励。下兵部议,可,并言福建太监邓原、浙江太监麦秀二人为舆论所与,请亦敕旌,仍遍谕他镇,使知感发。从之。”国朝仍其地而修葺之。康熙间累增,共设廒十七座,为屋一百七十三间,内福州府常平仓五十八橺、福粮厅常平仓三十九间、闽县常平仓四十间、侯官县常平仓三十六间。先时社仓亦在常平仓内,仅贮谷百余石。乾隆十六年,福州府李拔重修,立“天庾常丰碑”于仓门外,立“国计民天碑”于厅左,镌“金猫永镇”四字于金猫石,又于金猫石之背镌行书记“金猫沿袭”一百六十字。按:金猫石,状如伏虎,在今常丰仓西北隅。其石仆地深入,乃乌石之透山龙。俗以迫近仓廒,传为金猫捕鼠,亦迎猫为其食田鼠之意也。又立巨碑于厅右。 国朝李拔《常丰仓碑记》:“福州常丰仓在会城西南隅乌石山麓,逼近运河,鼓枻乘潮可达仓前,相传为古罗汉禅寺地。明洪武初始建三十六廒(应作二十六廒)。弘治间增置者三。至我朝熙雍以来屡次增修,共设廒五十七座,为屋一百七十三间,分隶府仓五十有八,厅仓三十有九。闽县四十,侯官三十有六,共贮谷二十六万八千五百余石,规模宏厂,煌煌乎巨观也。乾隆庚辰初夏,予来守郡,见檐瓦剥落,楝宇倾颓,怪而问之,吏曰:“地势叶、洿下,湿气薰蒸,往往外强而中腐,修补者数矣。阅年已多,宜其坏也。”予曰:‘盍早为之所,亟议当修状,申于上官。’咸报曰:‘可’。厅县亦先后请得帑金如所需,数召匠鸠工,缺者补之。腐者易之,墙之倾者筑之,沟之塞者通之,其他气楼、游廊、晒场、仓厅之属无不秩然具举,佥谓大役也,不可以无记。予惟古称‘兵以食为先,民无食则死,’故积储者天下之大命也。闽省负山临海,为东南奥区,山多田少,商贾辐辏,人民杂遝,年谷顺成,蜃蛤薯蓣之类皆堪果腹。一遇旱潦不齐,富室闭粜,米价腾涌,海运纡回,难以即致,呼庚癸而叹仳离,所在多有,非得常平谷数十万调剂其间,安能恃以无恐哉。不宁惟是,旗营健卒、父母妻子嗷嗷待哺,不下数万,岁挽延、建、邵、台等郡粟米,以供其乏,出纳支放,源源不绝。脱有红朽,骄兵悍卒,嚣然不靖,其谓之何,予尝刻石于仓,曰:‘天庾常丰,言备之不可不多也。’又曰:‘国计民天,言筹之不可不早也,’后之观者可以顾名而思义矣。抑予闻之,谷贵伤民,谷贱伤农,故贱则增价而籴,贵则减价而粜,号为常平。我皇上慎重仓储,存七粜三,悬之令甲,所谓法良而意美也。闽省近年以来艰于出粜,陈陈相因,蚀蠧堪虞。若云吏胥为奸,不且因噎而废食乎?量其丰凶、权其多寡而出入之,定其经制、严其程限而稽核之,无累于官,有益于民,亦在持筹者之善计而已。工始于乾隆辛巳冬,毕于壬午夏,经年而始成,共费帑金二千八百有奇。经其事者,本府通判郎昭、闽、侯两县李浚原、宋应麟也。例得备书。嘉庆间,因督粮厅国初置常丰仓大使一员,后裁。雍正十一年,将兴化府仓大使移设。不堪旗丁侮辱,改归福建督粮道支放。每月初三日放城内旗丁粮米,初四日放洋屿旗丁粮米。同治年间闽浙总督左宗棠增建大廒一十一座,又增建小廒六座。光绪七年,由善后局司道修建仓廒六座,并将前闽浙总督左宗棠所建六座小廒重修,统共大小仓廒三十八座,内粮道仓六座,又嘉庆间借府仓三座,统计道仓九座,其余二十九廒均名“增广义仓”,即府仓也。先时社仓亦在常丰仓内,仅贮谷百余石。道光间通省绅富捐资,另建义仓于庆城铺忠懿王庙之左。闽县、侯官县常平仓不知何时均已移归本署。按:《闽书》常丰仓条下载预备仓。宋有常平仓、义仓,常平之权总于监司,而敛散于郡。义仓隶提举,常平司之,掌于通判司法,县以命丞。皇朝初命天下郡县设预备仓于府治于村落,或劝分或和籴,丰敛凶散,有司掌出纳,宪臣提纲领,各设大户守视,虽非常平、义仓之旧,实其遗意也。其后,劝分和籴之法罢止,以赃罚谷充之。国朝顺治十一年诏:“各府、州、县常平仓及义仓、社仓积贮备荒,责成该道员稽查旧积、料理新储,每年二次造册报部。察积谷多寡,分别议奏,以定功罪。”自后法制递详。凡新旧交代、存七粜三及奖励捐输诸例,载于《大清会典》。雍正以来,常平亏空之处分益严。

方 井

在闽山,下广上隘,俗呼“丰井”,大旱不涸。《八闽通志》:“甘液坊,地名方井,北通文儒坊巷”。按《三山志》:“甘液坊,地名方井,即苏公井也。或又指后街东民居内、予所题者为苏公井,大旱俱不涸。”“方”、“丰”,闽音略同,故误“方”为“丰”。今闽山北有曲巷,俗呼“丰井营”,即以此井得名。三十年前,方井在后街曲巷中,五家共汲。后宅统归一姓,井始拦入。光绪七年,邑人郭柏苍篆书镌“古丰井”见《石刻》。三字。郭柏苍《方井铭》:“山下出泉,日润百室。正气孤行,灵脉无窒。瀼瀼承露,溋溋吞日。廓其有容,满而不溢。守口虚中,韬光闭密。有美内涵,其泽广出。凿者何劳,汲者何逸。行潦不溷,淘之无术。潜龙欲居,旱魃所疾。震动离明,(俗呼丰井)终古如一。”

织染局

在治平瑜珈教寺东。《闽书》:织染局在府西南治平寺东。旧为提督市舶公署,洪武八年建于府治东南光泽坊内,成化十六年以其地建提督市舶公署,遂以此为织染局。光泽坊即今仙塔街,详《两贤祠》条下。

圆天石

在邻霄台后,楷书镌“圆天石”见《石刻》。三字。

双鲤石

在邻霄台北,石面篆“双鲤”。

尼帽石

在霸石右。俗呼尼姑帽,以形名。

三眼井

在今二十一炮台。大旱不涸,俗呼“山边井”。泉脉甘美,次于老鸦壑。

四眼碍井

在山麓今怀德坊。井底皆潭石,先时以碍砌井,层累如甑,每甑开两窍,下广上狭。光绪七年,苍得闽山保福寺大殿地,穿漾月池,见古碍井,形圆如甑,每甑两孔。后以淘者不可蹑足,溺者不可拯救,改用石砌。今人误呼为“孩儿井”。

双眼井

在天王岭今上殿井衕。

天王庙井

在今上殿。

穿山井

在穿山境,居民筑墙跨于井上。

大营井

在大营宋邵子祠前。

白水井

在山之阴,因水白,故名。左右汲数百家。

墡泉井

在山之西,旁楷书镌“墡泉井”见《石刻》三字。

老鸦壑

在山上。泉之甘美甲于城中。

土地壑

在山之阴,前有“土地庙”,因名。先时天后宫戏台迫于殿前,西商累欲改造,乡人以有关土地庙风水为辞。道光间各商为修土地庙,遂将戏台移建天后之对墙。自是以后,土地庙废坏,皆西商代修。光绪八年建天后宫,又复重建土地庙。

舍人壑

在山之阴,以近“舍人楼下”,故名。

沁洌泉

在山之阴,今呼其地为“蒙泉山馆”。隶书镌“沁洌泉”见《石刻》。三字,并蒙泉地入二隐堂。

浣尘泉

在双峰梦下,楷书镌“浣尘泉”见《石刻》。三字。国朝刘永松《浣尘泉》诗:“客来敲火沸茶笙,客去呼童浣酒罃。若使人间无褦襶,一泓长日为谁清。”

金鱼池

在冲天台后,大旱不涸。

榕树坪

在山南麓,有古榕十三株,俯仰盘屈,各具奇形。相传有神托焉,俗呼其树为十三太保,即以为地名。道光辛丑以前已枯其五。

通德园

在山西麓,中有“高贤祠”。见《祠庙》。近被邻人郑倒生并其子苍梧侵据。

仙 床

在小洞天下,隶书镌“仙床”见《石刻》。二字。 国朝吕世宜《游红雨山房卧仙床》诗:“吕子日来游,名山倏已秋。琴书留客静,梧竹伴人幽。泠梦芸窗下,疏钟天际头。白云悟踪迹,万事一浮沤。” 林树屏《宿仙床》诗:“千竿修竹伴高梧,暮色萧萧到酒炉。一自仙床熟睡后,世间无地着残躯。” 黄河清《已亥游红雨山房卧仙床》诗:“石床坐对剔残釭,战罢名场兴未降。(家君秋捷,予与蒹秋皆被黜。)倚枕一蛩寒近户,卷簾明月远浮江。愁来空有壶堪击,身在宁无鼎可扛。与子相期非旦暮,不须洒泪湿西窗。” 僧凤超《仙床》诗:“道院疏钟月已残,野僧清梦未曾阑,须知山下高眠客,不及云间一枕安。”

邻霄道

登邻霄台道也,石阶数十级。国朝康熙间,邑人萧震建。

德 泉

在山南斗姥宫东,“金蟒穴”见《古迹》。其右也。国朝康熙十一年六月十日得泉,邑人萧震镌“德泉”见《石刻》二字,建亭见《名胜》其上。

倚天坪

在石天之南。国朝康熙间邑人萧震建,楷书镌“胎英”见《石刻》。二字。

百字碑

在石天之顶。国朝康熙间,邑人萧震摹唐八分书见《石刻》。共百字,因名。 萧震《由石天上倚天坪望百字碑》诗:“迟回临仄径,传是古闽山。春草年年绿,孤云日日还。乾坤尚未老,身世几多闲。欲到题名处,悬崖不可攀。”

岸 舫

在天秀岩侧。国朝康熙间邑人萧震筑,今废。

甬 石

在天秀岩侧,岸舫两旁石也。国朝康熙间邑人萧震名。

鹤 磴

在闽山光禄吟台西。道光三十年,邑人林文忠公则徐在叶亷访敬昌宅,放鹤于此。后人署“鹤磴”二字,题诗曰:“吟台四鹤舞蹁跹,引吭齐鸣立几前。似欲长叨亷吏俸,不思比翼上青天。” 郭柏苍《鹤磴》诗:“四向亭前冲天鹤,千年鹤骨应已槁。吟台西畔鹤磴高,鹤去人归磴亦宝。文忠头白返乡闾,乡闾瞻仰群遮道。名贤面目世共图,一霎游踪迹不埽。园林放鹤事寻常,林下清风怀二老。主人与客品相高,笼鹤放鹤鹤不恼。苔阶几曲上荔阴,此处闲行休草草。”

彭 石

在山上霹雳岩见《古迹》。北。道光间,邑人刘永松字筠川,侯官诸生,精篆隶,善骑射,工投壶。为郭柏苍篆书镌“彭石”见《石刻》。二字。 郭柏苍《彭石诗并序》:“癸已予辑《乌石山志》于红雨山房,刘生永松日夕过从,于山上题“彭石”二字,拜而祝曰:‘愿君得老彭什一之寿以成此书。’今刘生久已物化,而斯石黝黑如故。予行亦将与斯石别矣。冒雨重来,徘徊四望,不胜今昔存亡之感。海上烟云一敝袍,诸君先后闭蓬蒿。著书早岁难辞谤,策蹇衰年尚自豪。不尽斜阳送江水,独留片石听松涛。彭殇自古原蛮触,泪洒西风酬浊醪。”

瀍 井

在范公祠前。耿变时积尸井中,成为眢井。道光二十一年,邑人刘永松为非衣子林瀍篆书镌“瀍井”见《石刻》。二字于井口。 国朝林瀍《题瀍井诗并序》:“乌石山范公祠前有双眼井。耿变时,井中积尸无数。予与蒹秋、筠川同游。蒹秋曰:‘此非东涧西瀍耶?’筠川以予名‘瀍’,因篆书‘瀍井’二字,作图记之。海上三山数百岛,才人挂席此间游。三江五湖与天远,冥冥茫茫掉去舟。狂飚飞雨不可数,凌犯风涛涉险渡。何如井水日涓涓,乌山不变井不迁。东西两窍是谁凿,其象取诸涧与瀍。我笑命名符此井,爱我应来井畔镌。绘图更向井中指,知汝襟期淡如此。”

石 泉

在闽山光禄吟台南,三面楼阁接叠,中有古井,深不及丈。昔人署曰“丹井”,不知何据,并题诗曰:“丹就苏公别俗寰,尚留古井在人间。”当是误传此井为甘液井,误认苏舜元为仙人。光绪八年邑人郭柏苍淘井泉在磹上,于井中得二巨砖,皆楷书“文儒寿星”四字。按:此四字或闽山保福寺及法祥院中之一院宇,存以俟考。因篆书题“石泉”见《石刻》。二字于井口。 郭伯苍《自题石泉》诗:“楼台围住天如井,井中忽见楼台影。山间凿井工良难,创始况在石上攒。一片寒潭浸明月,霜天凛凛见毛发。夜半无酒且烹泉,甘冽实在九井前。长江大海汲不尽,一勺令我怀娟娟。”

沁 泉

在闽山光禄吟台前。光绪七年邑人郭柏苍得泉于此,篆书镌“沁泉”见《石刻》。二字。闽山旧有茶泉。乾隆初年,盐商林日新凿而大之,泉遂涸。后日新宅入官,南路商周昌照买林屋,遂遗其处。昌子鼎犹述其事,今人指“野僧作台时,柱臼为茶泉”,误矣。闽山有泉,欲雨则泠然有声,注入于壑。后吟台右石泐仆于壑,居人遂穿池架桥于壑上,龟鱼游泳,泉水腥不可以茗。光绪辛巳,苍入居闽山,见两石间苔厚草丰,知有泉眼。中秋戊寅,泉从石上涌出,因名沁泉。 郭柏苍《壬午大旱题沁泉》诗:“九井棋布东西南,五月不雨泉犹甘。方井那苦邻右汲,百家鼎鼐力能担。石泉涓涓亦可取,小口敢受甀与甔。香井隐泉各院落,千株花卉日能堪。沁泉初涌吟台侧,石级盘曲入深潭。辘轳未歇水已满,花香露气深相含。主人自艳客争啜,柘罗铜碾日再三。百物手创皆不恶,不渴亦茗我何贪。久旱能使茶量大,可知七椀非妄谈。中泠惠泉曾屡试,真赝夹杂何由谙。惜哉陆羽不可作,闽山一勺谁来探。”

沁 园

在闽山光禄吟台前。光绪七年邑人郭柏苍穿漾月池,以其土为山,层累曲折,植松竹梅杏杂木六十二株。 郭柏苍《沁园》诗:“尘氛去人远,松桧绕山深。隐几浮生梦,浇花济物心。塘间鱼屡跃,林静鸟低吟。时序自新故,冥然忘古今。” 又《癸未元日沁园》诗:“儿童腰鼓再三挝,曙入园林散夕鸦。料峭未能辞腊酒,清闲方许问梅花。不赀老叟将何用,无价春山已可赊。又自卷帘安笔砚,题诗代柬答年华。” 《再题沁园》诗:“晨曦照众卉,气象如少年。密叶与低花,各自尽其妍。少时乃忽忽,壮岁亦盲然。及其知贪弄,白发已垂肩。迟暮伤夙昔,丧谢怀安全。命酒不能饮,悽悽空流连。” 又《题沁园曙及亭》诗:“晓起老人健,新晴众鸟欢。无愁胸次远,得日海天宽。草色寒逾翠,梅花看到残。藏山茆屋底,容易对群峦。” 《偶寄尘游闽山沁园》诗:“低洼成山丘,瓦砾变池沼。惟此百株树,足以托众鸟。更得五亩池,莹然相环绕。我笑昔人愚,一览林泉了。方寸有化工,浅近乃幽窈。吟笔善体物,藻绘入芒秒。程公既不删,郭子实可绍。千年主宾欢,杯觞空扰扰。” 郭柏苍《闽山沁园记》:“门外有湖山有海,若园,本赘地也。古来记园者多矣。率皆自赞其园,并赞及园中之台榭树木,否则诉退宦之踪迹,夸游客之名望,一记之外,人与园且判为二。久之,主人善病,目不窥园。客至,洒埽而后入,婢仆淫亵其间,卒之以狐鬼而废。沁园以穿池之土叠小阜,取顽石扼径,使行者因折而复,间以杂树,漾月池三桥之水绕其左,光禄吟台、玉尺山,仆地数石贴其右,以本屋附近之岑楼、古树为映带。百步之阜,下睨,其巅阴翳若重冈复岭,陟其巅,乌、于及遥山皆与小阜作为宾主朝揖之势,盖用形家假远为近之法。七城烟树,他家景物可猎而有,主人寄耳目手足于园中,花之葩,竹之芽,鸟之交噪,鱼之出没,蚓之蜕树而为蝉,蚁之穴枯而蕴卵,丽于两间,变幻而成四时者,皆与吾游衍于无尽,而复以其余力跳远,披襟于风前,坦腹于月夜,庶几不负渊明“园日涉以成趣”之语。渊明一语抵人千百,吾之记恐不足以释渊明。杜少陵又云‘名园依绿水’,详味此五字,眼中且无园,何所谓记?沁园小也,日涉而大之,又假远为近,略得依水之意,挟陶、杜二语以为园、以游园、以作记,老无事事之人将作茧于此。不然,门外有湖山有海,若屐而造焉。园且赘,何记为乎?” 又《沁园花朝》诗:“朝朝看柳上吟台,池馆佳晨得屡开。花底歌残泉已沸,雨中灯尽月初来。(外孙女陈闺瑜姐妹剪采作灯球,连夕悬树阴间,雨过月上而灯不灭。)此身强健堪长夜,尔辈清闲合举杯。莫讶东皇无藻饰,诗成珠玉不须催。” 又《癸未樱筍厨日题沁园》诗:“藤棚豆架入烟萝,曲水回塘映浅莎。日出晚花看偶得,(予虽短视,近目力亦渐减。)雨过新筍数还多。修书渐觉旧交尽,涉世方知往事讹。造物与闲仍与健,(陆放翁句。)镜中白发任皤皤。”

敬节堂

在天后宫左。光绪七年盐法道翁学本饬令通省官运及西路商贩并各官帮、各县澳于黏引完课捐抽银钱按季周济城内嫠妇,立青石篆字巨碑详《石刻》二百三十九字于此。文曰:“闽垣绅襟所设敬节堂,捐款生息,矜恤嫠妇,法备额广。嗣后,乐善者各仿其事,计所得以定恤额,立某社某轩名目,恤嫠之举盛焉。近林茂才齐霄陈请盐务亦推广举办,予适理鹾纲,因札饬补用直隶州钱塘沈寿昌、库大使平湖朱之棨,谕令西路官运、商贩于黏引时,每包捐钱四文;县澳官帮于完课时,每百两捐银五钱;海户于报到之日,大海捐钱一千文,小海捐钱六百文,详明督宪香山何公璟,永远立案。与其事者,阳湖朱清泽、绥安王鸿谦、郡人郭柏苍、高福康、叶赞彤、廖骧、萨祖型、刘书铭、林贻恭、陈勋,总司给发者李茂才兰升,帮办稽查登记各事者郭晋、翁秉璋。光绪辛巳年,善化翁学本勒石于乌石山,陈铭书。”

《乌石山志》卷之二终 于麓古天开图画楼,开镌匠吴大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