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大记者,记雍之大也。夫括方数千百里之地,贯穿数千百代之事,有不可胜载者,必慱收约文,征词广义,以勒成一家之言,斯可久远行矣。夫类书勦而不根,散而无宗,杂而靡具,是故观者庇焉。今之所集,务采事实,撮要本,备始终,以利观者。方域易置,古今相湮,或失其故。今据图乘,稽闻见,以求名实。

山川取其望者,某山宗也,某川统也,某山川系之,其丘泽陵墓宫殿,率附见焉。若于地势要害、时事得失无所系者,悉得略之。雍古帝王州也,正位大统,是宜详载。其三代封国之君,春秋以来诸侯及晋宋之间夷狄入主者,世系未泯,典策有征,亦不得弗叙。人物各以传叙列,无传而传闻著者,亦得疏其行实。其仕宦流寓非其地产者,别叙其所建白而其人因以见矣。

文章录其合作者,不必皆取全篇,苟有名理,即数言亦采。叙述之义,悉依训参史,断以儒哲之论,其涉怪近诬,不可以经也。遂生者悉黜。纪叙各以时代,俾古今不相逾紊。

书以类分,其类有六,其体惟三,类有多寡,各以数目诠次。曰物产、户口、徭役、赋税,弗载,何也?曰:是书之作,要在彰往迹,宣人文而巳。彼皆有地乘焉,故弗载。今之人文,其存者弗录,何也?曰:君子毕身而是,定言行身,后而始章。盖夫子没而后,学者叙论其事弗录,存者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