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府知秀水县事石楼任之鼎掌修,秀水县学,署教谕事四明范正辂编辑训导天台袁日华校订。

户口

附匠,灶户。

成周户籍,生齿可稽;唐宋版图,登耗莫核。至子南浙,以户仅寄之田,所云二男五女,遂不可□矣。然有人有土,田野之广辟,验户口之蕃昌,纵不能复周礼司民之制,而重登民数之意,今古同揆也。志户口。

宣德五年间分县。户□三万百九千一百六十四丁,女口一十六万五千七百口。正统间、仝前。景泰间、丁三万七千八百一十三丁。习口□,六万五千七百四十五口。天顺间丁三万七千八百二十二,丁口一十二万五千九百七十。六口,成化间、丁三万二千九百四十九丁,口六万八千四百二十六口。弘治间仝前。正德间丁三,中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丁一十二万七千二百七十三口。我嘉靖间,丁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五,丁口十二万七千五百四十八口。隆庆间,仝前。万历间丁八万一千九百一十二丁,口一万八千二百七十八口。每丁科银五分五厘一毫,每口科银一分八厘九毫。其乡宦举所监生员,照例优名,免。杂办徭丁银三分六毫。

国朝原额户口人丁一十万一百九十丁,口内人丁八万一千九百一十二丁每丁徽银五分三厘,该银四千三百四十。一两三钱三分六厘,女口一万八千二百七十八口。每口征银二分,该银女口三百六十五两五钱,山六分。康熙十一年,奉文于十二年起改刊食盐课银。其乡宦、举监、生员等,止免本身一丁。

明制,匠户之别六十有六,各以其技供役于京师,有轮班者,有存留者。石匠二十九户,银匠一十六户,弹剉磨匠一十八户,墨匠一十户,裁缝匠一十八户,熟皮匠一十九户,冠帽匠六户,船木匠七户,毡匠九户,伞匠八户,绣匠三十七户,索匠二户,橹匠八户,络丝匠四十四户,挽花匠五十三户,染匠三十二户,打线匠三十户,簆匠二十户,艌匠一百五十七户,鞔鼓匠二户,笔匠二户,织匠一十一户,弦匠五户,木匠九十六户,木梳匠六户,油漆匠一十六户,旋匠二户,履鞋匠四户,腰机匠一十二户,锯匠四十二户,瓦匠二十户,蒸笼匠二十户,裱褙匠五户,双线匠八十二户,黑窑匠一十六户,合香匠一十九户,木通匠一十一户,竹匠五户,铸匠一户,籰匠一十一户,黑窑坯匠二十八户,科斗匠六户,弓匠四户、箭匠一十五户,熟铜匠二户,刀鞘匠一户、雕銮匠一户,琉璃匠一户。

本府织染局凡八役,打线匠、染匠、籰匠、簆匠、络丝匠、织匠、络经匠、织罗匠,计二十二户。额编匠班银二百七十八两七钱四分五厘。顺治十五年,奉文均摊槪县。康熙六年以后,仍归匠籍完办。

又有原泒海沙、鲍郎、芦沥、西路四塲灶丁,共一百七十八户,皆免本户二丁差役。顺治三年,革除军灶户例人丁。

田赋

邑之田功不齐,而赋视嘉为重。近郊土瘠易苦旱,下乡向称沃壤,然又易苦潦,且蚕桑之利不与焉。赋已如故,田不加辟。捧次山之牒者,其宁署阳城之考与志田赋。

原额田五千三十顷一亩八分二厘八毫五丝,每亩原征银一钱一分三厘四毫,共该银五万七千四十户四钱七厘二毫五丝一忽九微,每亩原征米一斗七升五勺,共该米八万五千七百六十一石八斗一升一合七勺五抄九撮二圭五粟。

实该田五千三十顷一亩八分二厘八毫五丝,每亩实征银一钱一分七厘八毫九丝五忽,共该银五万九千三百一两四钱五毫七丝一忽七渺五漠,每亩实征米一斗六升八合六勺七抄二撮七圭八粟,共该米八万四千八百四十二石七斗一升六合七勺五抄八撮一圭七粟八粒二黍三粞。

零东田三百三十四顷二十七亩三分,每亩原征银一钱四厘七毫,共该银三千四百九十九两八钱三分八厘三毫一丝。每亩原征米一斗六升一合五勺,共该米五千三百九十八石五斗八合九勺五抄。

实该东田三百三十四顷二十七亩三分,每亩实征银一钱八厘九毫五丝八忽,共该银三千六百四十二两一钱七分一厘七毫五丝三忽四微。每亩实征米一斗五升九合七勺七抄,共该米五千三百四十石六斗七升九合七勺二抄一撮。

零西田三百七十六顷二十三亩五厘,每亩原征银九分九厘七毫,共该银三千七百五十一两一分八厘八丝五忽。每亩原征米一斗三升九合八勺,共该米五千二百五十九石七斗二合三勺九抄。

实该西田三百七十六顷二十三亩五厘,每亩实征银一钱三厘三毫八丝五忽六微,共该银三千八百八十九两六钱八分一厘五九丝八忽八尘,每亩实征米一斗三升八合三勺一撮八圭,共该米五千二百三石三斗三升五合五勺三抄六撮四圭九粟。

云五都草租田一顷三十五亩七分一厘,原,不科银。每亩原征米一斗九升四合,共该米二十六石三斗二升七合七勺四抄。

实征草租田一顷三十五亩七分一厘,每亩实征银五厘一毫一丝四忽五微,共该银六钱九分四厘八丝八忽七微九尘五渺。每亩实征米一斗九升一合九勺二抄,共该米二十六石四升五合四勺六抄三撮二圭。

荡田一十亩六分九厘,原,不科银。每亩原征米六升,共该米六斗四升一合四勺。

实该荡勿田一十亩六分九厘,每亩实征银一厘五毫八丝二忽,共该银一分六厘九毫一丝一忽五微八尘。

每亩实征米五升九合三勺五抄七撮,共该米六斗三升四合五勺二抄六撮三圭三粟。

伏三十等荡田,二顷四十六亩七分七厘,原,不科银。每亩原征米一斗一升,共该米二十七石一斗四升四合七勺。

实该荡田二顷四十六亩七分七厘,每亩实征银二厘九毫,共该银七钱一分五厘六毫三丝三忽。每亩实征米一斗八合八勺二抄一撮,共该米二十六石八斗五升三合七勺五抄八撮一圭七粟。

四镇常平社仓、兵营、书院、漏泽园,共田一顷九十三亩七分六厘。银米,俱不起科。

原额地四百四十一顷三十三亩六分三厘九毫,每亩原征银一钱一分二厘一毫,共该银四千九百四十七两三钱八分九毫三丝一忽九微,每亩原征米一斗六升一合,共该米七千一百五石五斗一升五合八勺七抄九撮。

实该地四百四十一顷三十三亩六分三厘九毫,每亩实征银一钱一分六厘三毫四丝四忽六微,共该银五千一百三十四两七钱一分五毫七丝五忽九微九尘九渺四漠,每亩实征米一斗五升九合二勺七抄四撮七圭,共该米七千二十九石三斗七升二合一勺一抄一撮六圭三粟二粒三黍。荡地九顷五十八亩五分九厘,原,不科银。每亩原征米四升,共该米三十八石三斗四升三合六勺。

实该荡地九顷五十八亩五分九厘,每亩实征银一厘五丝四忽五微,共该银一两一分八毫三丝三忽一微五尘五渺,每亩实征米三升九合五勺七抄一撮三圭,共该米三十七石九斗三升二合六勺五抄二撮四圭六粟,七粒。

义冢地三亩,银米,俱不起科。

原额荡滩二百五十一顷六十亩四分三厘一毫六丝。原,不科银。每亩原征米四升八合六勺,共该米一千二百二十二石七斗九升六合九勺七抄五撮七圭六粟。

实该荡滩二百五十一顷六十亩四分三厘一毫六丝,每亩实征银一厘二毫八丝九微六尘,五漠七纤四沙,共该银三十二两二钱二分九厘五毫一丝九忽二征,二尘八渺,三漠六埃,每亩实征米四升八合七抄九撮四圭五粟六粒七黍一粞,五糠八粃,共该米一千二百九石六斗九升九合八勺八抄二撮六粟三粒一黍七粞。

告豁无征。虚荡一顷六十七亩六分七厘。银米,俱不起科。

人丁八万一千九百一十二丁,每丁实征银五分三厘,共该银四千三百四十□两三钱三分六厘。

食盐课口一万八千二百七十八口,每口实征银二分,共该银三百六十五两五钱六分。

外赋入地丁科征盐课银,本县课。钞银,代征本府税课司课钞银,共银三百六十五两二钱一分一厘二毫一丝八忽七征四尘三渺。

外赋不入地丁,科征新城税课局课钞银,匠班银,共银三百三十五两八钱八分六厘五毫六丝。

以上各项钱粮,内有加减正赠通共地丁外赋实征银七万八千一百九两五钱九分四厘二毫六丝四忽二微三尘六渺,四漠九埃五纤,实征米一十万二千六百一十石九斗三升五合七勺二撮四圭九粟七粒九黍六粞五糠。

起运。户部本色三黄蜡一百二觔零。价银芽茶七十八觔零。价银黄蜡。折色银黄蜡加增时。价银、芽茶折色银,芽茶加增时。价银、叶茶折色银、叶茶加增时价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一百二十二两一钱五厘。三毫三丝八忽八微八尘五渺,又银一十九两二钱一分九厘五毫一丝二忽九微五尘七渺五漠。系,新加。

户部折色:京库麦折银,京库米折银,京库黄白绢。本色银,农桑绢本色银,京库绢折银,农桑绢折银,京库草折银。定仓草折银,派剩米折派剩米折银,折色蜡价银,富户银,昌平州银,柴直银,东南药。价银,南耗八分充饷银,盐钞银。九厘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二万一千八十四两七钱二毫八丝九忽八微六尘一渺五漠四纤。

礼部本色陈皮三十三觔零,价银木瓜一觔零,价银麦门东一觔零,价银白术四觔零。白芍药九觔零价银,山栀子二觔零价银,山查四觔零价银,乌梅四觔零价银,续随子二觔零价银,半夏九觔零价银,天门冬一觔零价银,牡丹皮一十五两零价银,山茨菰二觔零价银,以下系康熙七年奉文改折。陈皮六十六觔零折银,木瓜二觔零折银,麦门冬三觔零折银,白术九觔零折银,白芍药一十九觔零折银,山栀子四觔零折银,乌梅九觔零折银,山查九觔零折银,续随子四觔零折银,半夏一十九觔零折银,折银,天门冬。二觔零折银,牡丹皮一觔零折,银山茨菰四觔零折。吴茱莄七觔零折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一十一两一钱一分九厘六毫八丝五忽一微七尘五渺九漠一埃。

礼部折色牲口,银药材折。色银,光禄寺项下:果品银。光禄寺簏笋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二百九十三两七钱八分三厘九毫六丝四忽五微三尘八渺二漠八埃。

工部折色猫,竹银,白硝,麂。皮银,雕填匠役银漆木料银弓改牛角,银箭银弦银胖袄。裤鞋银,四司工料银,岁造叚疋银,军器民七银,军器路费银,织染局荒丝银,匠班银,龙袍解𫼱路费银,部运龙袍委官水手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三千四百二十六两七分九厘四毫二丝二微。又银二百七十八两七钱四分五厘。系,不入田亩外赋。

旧编裁改存留解部充饷军储各仓余存充饷银,顺治九年旧编裁剩解。部并米折银。顺治九年裁扣银,顺治十二年裁案。衣家伙伞扇银,顺治十四年裁。扣银,顺治十四年裁。膳夫银,顺治十五年裁。优免银,顺治十六年裁。官经费银,康熙元年裁。提学道岁考心红银,康熙元年裁。吏书工食银,康熙二年裁。廪粮银,康熙二年裁。仓库学书工食银,康熙三年裁。教职经费银,康熙三年,裁斋夫银。康熙六年裁。巡道新任、复任、升任、祭门、祭衙、祭船猪羊三牲香烛银,康熙八年裁。驿站银,康熙八年,裁北关巡捕官廪给银。以上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六千六百五十一两八银四厘□毫七丝八忽一微三尘七渺六漠六纤,又银二十六两三钱三分四厘七毫七忽三尘三渺七漠三埃五纤,系□,余米易。

留充兵饷改起运银、□地山银、均徭充饷银、民壮充饷银、叭喇唬船民壮银、历日充饷银,本府军储充。饷银会裁冗役充饷银、协济石门县夫马抵解兵饷银,以上共实征银一万一千七百三十五两九钱九分三忽七微三尘五渺。以上起运,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四万三千六百五十两八钱八分二厘二毫五微四渺五漠三埃五纤。

河工永福仓银,连路费七百四十四两九钱七分八厘六毫。原解徐州,于康熙十一年奉文解交粮道解。部。

修河米折银三百六十两四钱二分。

过江脚米银,连路费五百四十两六钱二分四厘四毫。以上二款,解淮安府。以上河工,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一千六百四十六两二分三厘。

盐课、运司,专辖。水乡灶丁盐价银,连车珠三百四十三两五钱七分八厘四毫七丝八忽七微四尘三渺。系地丁,编征。

漕运粮储道,专辖。京仓兑运漕粮正耗米七万一千五百三十五石八斗。徐州广运仓改兑正耗米三千七百石二斗。

供用库:白粳正米,准糙粳米三千八百三十八石九斗三升四合一抄一撮。

酒醋面局:白糯正米,准糙粳米八百二十石八斗九升二合九勺九抄六撮。原编二项,每正米一石,连耗并桩折水耗抛撒筛包斛面,准改糙平米一石八斗。共正耗米七千六百二十五石一斗七升一合四勺六抄六撮。康熙十一年,奉文,每正米一石,槩给白耗米四斗五升。内除每石原征耗米八斗,内每石余耗九升五合,该余耗米四百二石四斗三升九合六勺五撮□圭五粟,抵经费食米之用,应减去米一千八十石二十三升二合六勺二抄四撮三圭五粟。今每石征白耗米四斗五升。该正耗白米六千一百四十二石四十九升九合二勺三抄六撮五圭。

光禄寺:白粳正米,准糙粳米二千一百五十七石八斗四升一合四勺。

白糯正米,准糙粳米九百九十四石六斗三合八勺抄九撮九圭三粟一粒八黍,原编一项,每正米一石,连耗并摏折水耗抛包撒筛斛面,准征糙平米一石八斗。共正耗米五千一百五十八石五斗四升六合七勺三抄九撮八圭八粟八粒四黍。康熙十一年奉文,每正米一石,槩给白耗米四斗五升。内除每石原征耗米八日斗内每石余耗九升五合,该余耗米二百七十二石二斗五升六合六勺三抄三撮四圭九、粟四粒一黍一粞,应减去米七百十石七斗九升四合一勺二抄一撮四圭八粟四粒。黍九粞,今每石征白耗米四斗五升。该正耗白米四千一百五十五石四斗九升五合九勺八抄四撮九圭一粟一黍。

行粮本色米二千二百一十六石四斗。白粮饭米,一千三百六十二石二斗原编白粮加八耗,内每石余耗九升五合,该余耗米六百七十四石六斗九升六合二勺三抄八撮六圭四粟四粒一黍一粞,抵给运丁食米外,又康熙三年,奉朱抚院题,加米六百八十七石五斗三合七勺六抄一撮三圭五,粟五粒零,共该前数。以上随漕本色漕白正耗并行月米八万九千一百一十二石五斗九升五合二勺二抄一撮四圭零。

随漕折色轻斋,银九千一百九十七两四钱六分。原编漕运京仓,每正米一石,加经费米三斗六升,该米一万八千三百九十四石九斗二升,每石折银五钱,共该前数,解淮安府听用。

京仓兑运芦席米,折银二百五十五两四钱八分五厘。编每正米一石,加芦席米一升,该米五百一十石九斗七升。每石折银五钱,共该前数三分给军,七分解淮。

徐州广运仓芦席米,折银一十三两二钱一分五厘。原编每正米一石,加芦席米一升,该米二十六石四斗三升。每石折银五钱,共该前数三分给军,七分解洎。

徐州广运仓易耗米,折银二十六两四钱三分。原编每正米一石加易耗米二升,该米五十二石八斗六升。每石折银五钱,共该前数,随同轻斋解淮。

楞木松板银一百一十七两五钱二分三厘一毫,原编楞木二十五根五分四厘八毫五丝。每根折银四钱,该银一十两。钱一分九厘四毫;松板二百二十九片,九分三厘六毫五丝,每片折银二钱五分,该银五十七两四钱八分四厘一毫二丝五忽,加楞木每银一钱五分。松板每片二钱,共加银四十九两八钱。一分九厘五毫七丝五忽,共该前数,交给官丁领运。

浅船料银七百七十八两八钱一分五厘四毫。

贡具银三十两八分七厘二毫五忽七微七尘五渺。

行粮米折并修船银三千四百七十一两九钱六分六丝。原编本色米二千八百九十三石三斗五抄,顺治十二年。题定每石折银一两二钱,共该前数内支给。储运运官丁月粮二千六百五十九两六钱八分,修船银八百一十二两二钱八分六丝。

白粮夫船车脚银七千二百一十五两六分一厘九丝七忽五微一尘四渺一漠五埃四纤六沙。原编银五千七百一十一两五钱四分五厘五毫九微四尘七渺三漠。准粮道移开。康熙三年,奉朱抚院题准:加征白粮经费银一千九百一十。两七钱三分八厘九毫二丝五忽五尘二渺七漠。康熙八年,奉裁银四百八两二钱二分三厘三毫二丝八忽四微八尘五渺八漠四埃五纤四沙,实该前数。

加征丁字沽解部银八百五十二两二钱四分七厘八毫。八丝三微九尘二渺五漠六埃。康熙四年奉文每石征丁字沽雇剥银一钱二分解部,共该前数。

白粮经费,奉裁解部银四百八两二钱二分三厘三毫二丝八忽四微八尘五渺八漠四埃,五纤四沙。以上随漕折色漕白经费正耗等项,共实征银二万二千四百二十二两九钱七分九厘九毫五丝二忽一微六尘七渺五漠六埃。

驿站:驿传道,专辖。本府各驿银九百一十三两三钱三分三厘六毫五丝。原编。一千二毫五丝,原编一千二百五十八两,九。钱三分二厘六毫五丝,准驿传道册开,协济石门县夫银二百二十二两三钱,□解府银内扣留,抵解兵饷。康熙八年裁。递运所夫工食银一百二十三两三钱,实该前数。

养膳应差夫二百二十名,共银一千九百四十两九钱一分五厘二毫七丝八忽四微四尘二渺九漠四埃五纤五沙。原编一千五百四十四两一钱,海盐、平湖、孝丰、定海、象山、仙居六县,实协银五百五十两四钱七分七厘九毫五丝六忽,扣留兵饷共银二千九十六两五钱七分七厘九毫。五丝六忽。准驿道册开,拨协本县马银二百两,内除协济弃置缺额于夫马项下均减外,实拨协银一百五十五两六钱六分二厘六毫七丝七忽五微五尘七渺五埃四纤五沙外,实该前数。

应差马一十五匹,马夫一十五名,共银二百四十五两六钱六分二厘六毫七丝七惚五微五尘七渺五埃四纤五沙原编九下两准驿道册开,本县夫银内拨协银二百两,内除协济弃置缺额,于夫马均减。外,实拨恊银一百五十五两六钱六分二厘六毫丝七忽五微五尘七渺五埃四纤五沙。其该前数。

雇船银一百二十两。

经临公干官员门皂银一百七十二两八钱。经临公干官员心红、纸札、油烛、柴炭、门厨皂隶米菜银一十二两。

以上驿站等项,共实征银三千四百四两七钱一分一厘六毫六忽原编银三千五百六十三两九钱四分五厘六毫五丝,海盐县协济银二十八两八钱,平湖县协济银二百七十两,孝丰县协济银银六十六两,定海县实协银四十七两三钱一分八。厘一毫四丝一忽。象山县实协银四十七两一钱九分一厘一毫一丝六忽。仙居县实协银九十三两一闲札三钱六分八厘六毫九丝九忽,扣留兵饷共银四千一百一十六两四钱二分三厘六毫六忽。准驿道册开,协济石门县银二百二十二两三钱,抵解兵饷,编入兵饷项下。顺治十四年,裁。公干官员下程中火油、烛、柴炭银二百三十七两三钱一分二厘。康熙八年,裁。嘉巡道看船夫银七两二钱,递运所夫工食银一百二十三两三钱,编入裁扣项下外,实该前数。

存留。司存留南关经费银四十八两,北关经费,门。子二名银一十二两,历日纸料银二十八两五钱二分九厘零。布政司解户役银一百十两,年终造册汇销。海塘夫银六百八十三两五钱五分七厘八毫七丝,备用银二百四十四两九钱六分九厘零。战船民六料银五十一两一钱八分七厘五毫,科举礼币、进士、举人牌坊银一百七十六两三钱六分一厘三毫。会试举人,水手银一百七十六两武举筵宴银九钱四分六厘九毫。贡院雇税家伙,银二两五钱七分。一厘五毫,袍船水手银一百二十一两六钱。以上共实征银一千六百六十五两七钱二分四厘二毫七忽四微。

府县存留。本府,拜进。表、笺、绫函、写表生员工食、香烛银三两一钱八分三厘七毫五丝。本府祭祀银九十三两三钱九分。本府文庙香烛银一两六钱。迎春、芒神、土牛、春酒,府银二两,而县银四两。本县祭祀银三十六两五钱。运司经费银一百八十一两。嘉兴分司经费银一百八十两本府知府经费银三百七十六两八钱三分三理三毫三丝零。照磨经费银六十七两五钱二分,税课司大使经费银五十五两五钱二分,嘉兴盐仓批验所大使经费银四十三两五钱二分芦沥,横浦。塲经费银八十七两四分。本县知县经费银七百八十九两四钱,县丞经费银七十六两,主簿经费银六十九两。一钱一分四厘典史经费银六十七两五钱二分,本县儒学经费银六十七两五钱。二分,杉青闸、王江泾二巡检司巡检经费银一百八十两六钱四分,乡饮酒礼二次,银七两五钱,各院观风考试生员试卷果饼、花红、纸札、笔墨,府银六两,县银二十两。岁项银四十二两四钱二分八厘六毫四丝二忽八微九尘。季考生员试卷:果饼、花红、纸札、笔墨,府银九两九钱二分,县银三十两。

府县新任祭门,府银一两四钱,县银二两六钱六厘六毫七丝。府,县。升迁给由公宴祭□,府银二两二钱四分,县银二两八钱。府县应朝起程复任公宴祭门,府银八钱,县银□两三钱三分三厘三毫迎宴新举人旗匾,花红旗帐,酒礼府银。一十二两,县银一十两。起送会试举人酒席路费卷资,府银四十九两,县银二十八两四钱。贺新进士旗匾花红酒礼,府银一十两一钱六分六厘。见七毫。县,银一十两。钱六分六厘,起送科举生员酒礼花。红卷资路费,府银一十三两,县银四十七两七钱六分,府、县镇巡盐应捕工食银二百一肉六钱。看守公署门子工食银九两六钱。有县备用银一百四两九钱八分。以六厘九毫九丝二忽,修造乌镇巡缉兵船,银五两五钱八分。冲要八铺司兵工食银三百四十五两六钱。修城民七料银四十二两二钱四闻分七厘七毫丝。修理府县公宴家伙器皿银六两,省城募役银一百六十三两六钱,孤贫三百名。布花木柴银门一百八十两,孤贫三百名。支,口粮银一千八十两。重囚口粮,府银三十六两,县银三十六两。

以上共实征银三千八百三十九两五钱五分三㕅二毫五丝九忽四微二尘一渺四漠,又银一千八十两,系孤贫口粮米易银。又银五十七两一钱四分一厘五毫六丝。系,不入田亩外赋。以上存留共实征银六千六百四十二两四钱分九厘二丝六忽作“微”二闻三渺四漠。

存留本色解运省仓南米六百三刘十石,解运省仓南米一万二千。石八斗升勺一抄四圭六粟二黍五面粞。以上存留本色,共实征正耗米一万三千四百九十八石三斗四升四勺八抄一撮八粟七粒八黍六粞五糠。

地丁加闰银八百七十五两七钱三分三厘五毫二丝九忽九微九尘五渺五漠一埃三纤六沙。

外赋不入地丁科征。新城税课局课钞,市镇酒醋铺行出办银五两三钱二分二厘一毫四丝六忽。归经费用。以上共额征加闰银八百八十一两五钱五厘六毫七丝五忽九微九尘五渺五漠一埃三纤六沙。起运折色加闰户部柴直银,户部盐钞银。部雕填匠役银,工部岁造縀疋银,顺治九年旧编裁剩解部银,顺治九年裁。扣银,顺治十四年裁。扣银顺治十四年裁。膳夫银,顺治十六年裁。官经费银,顺治十六年裁。闰月俸银,康间熙元年裁。吏书工食银,康熙二年裁。仓库学书工食银,康熙三年裁。教职经费,训导门子银,康熙三年裁。斋夫银,康熙八年裁。驿站嘉巡道看船夫银,康熙九年裁。北关巡捕官廪给银。兵饷民壮充饷银,兵饷会裁冗役银,兵饷盐米充饷银。以上起运折色加闰连路费等项,共实征银四百九十两三钱九分五厘七毫二丝五忽九微九尘五渺五漠一埃三纤六沙。

驿站加闰驿传道,专辖。养膳应差夫银,应差马匹马夫银,以上驿站加闰,共实征银一百八十六两九钱九厘□毫二丝。

存留加闰。南关经费银,北关门子银,历日纸科银,袍船水手银,两浙运司经费银,嘉兴分司经费银,本府知府经费银,照磨经费银,税课司大使经费银,嘉兴盐仓批验所大使银,芦沥、横浦二场皂隶银,本县知县经费银,县丞经费银,主簿经费银,典史经费银,本县儒学经费银,杉青闸、王江泾二巡司巡检经费银,看守公署门子工食银,内县镇巡盐应捕工食银,冲要八铺司兵工食银,以上存留加闰,共实征银一百九十八两四钱二分八厘六毫八丝四忽,又银五两三钱二分二厘一毫四丝六忽。系,不入田亩外赋。

附三县错壤说

故明宣德四年,以嘉兴一县分出秀水、嘉善二县,当嘉兴未分开以前,士民置买田宅,坐落各圩,然总在一县之中,故无彼此。自分为三县,则其田遂有互嵌。然嵌入嘉善田亩,实嘉、秀额内,完赋这产于是月。田嵌嘉善而粮完嘉、秀者亦有,田嵌嘉秀而粮完嘉善者各有完粮册籍可考。即今平湖、海盐、桐乡、石门,亦各有错壤。更如吴江、清浦、华亭及苏州千户所等田,亦有嵌入我嘉、秀者。数百年来,各县造有实征册,载在全书,照额办粮无异也。

今康熙三年,奉旨丈量,三县悉照原额造册具报在案。朝廷版籍已定,岂意今日嘉善忽捏称彼亏此盈,凡嘉、秀完粮之田,坐嵌嘉善者,辄欲攘夺而有之,行将白占嘉、秀之田,不认嘉、秀之粮。在彼享无粮无役之利,而此受虚粮虚役之苦,祸切剥肤,谁肯甘心?夫嘉善田额有浮无亏,确有凭据,谨历数之。查嘉善分县时,原额田地六千二百六十二顷零,先朝丈量后,万历十五年,嘉善自刊碑记田地六千二百七十顷零。万历二十年,嘉善印信刊行,由票丈实田地六千二百九十四顷零。则是嘉善之田有增无减,业浮三十余顷,驾言亏额包补者,皆欺妄耳。即据彼县当时申复,一曰查出筑城公占,一曰细算积出马□等田,一曰清出姚希圣等田,总计五千余亩。此历来之成案确据也。

即今善邑刊刊载新书,一则云:本县滩梗之荡,开垦为田者一万二十余亩,应照丈实计亩完粮。再则云:本县现有官字、南字,东收。小东、北云等圩,奉法急公,圩长报增可验,本县嘉兴维新,另候给赏。三则云:数万无粮之田,不升而自升,百年积獘清于一旦,本县何幸而得此?彼自言之凿凿,岂非有浮无亏者乎?至于粮之重轻,视夫田之肥瘠,嘉善田最腴,其上田取租最多,秀水次之,嘉兴又次之,外四邑又次之,故其二粮递轻。若苏、松、吴江等田最腴,则粮视嘉善为尤重。此固云从来之粮额,而今日之嘉善,无庸借此立论者也。

总计嘉秀从嵌嘉善田共三万三千五百余亩。嘉善坐嵌嘉、秀田□三千二百余亩,此盖因当年业户置田有多寡,故坐嵌有多寡,其理甚明。今嘉善以彼之坐嵌田少,此之坐嵌田多,又巧为各归疆界之说,欲以寡易多,以一换十,在嘉善计诚得矣。将嘉、秀二县缺田三万余亩,其额赋钱粮,必须嘉善议增,嘉秀议减而后可。否则嘉秀又将何以补之?

且□嘉善大调圩、查家荡等处,从来作獘,以二三亩折一亩□征。又如嘉善之民,取土烧窑,贸易砖瓦,利倍种田。经今一百余年,其掘土成池,约计数百余顷,纵有亏缺,□富取□,本县岂宜□补邻封?况善邑袁了凡之志,隐没十二不可塞之卅□,隐没十三圩,各圩零隐,不可胜数。是彼县尚多隐漏之田,今思作速升粮,反诬称嘉秀实□完粮之嵌田以为隐漏,其曲直不更昭然乎?至彼以兑换田粮为请,□□昔年三县争讼后,各县官曾谕劝里民□彼此至□嵌之,不妨对换完粮,要使互嵌之田少一亩可省一亩端也。民间因而有互换者,然皆以一亩之粮兑一□之粮,各认粮额纳归本县,毫厘难隐,谁肯彼多此少?

所谓兑粮而不兑田,故于田额原未尝有亏也。而借此以云亏田,有是理乎?原夫当日分田分县之意,总期下□便于民五生,上不亏于额赋而止。是以宣德分县至万历八年,几二百余,二百余载,三县之民贴然相安,并未闻有缺田之说,虞□之争者,岂非立法原自均平,自万历八年而争端始发,祸起□嘉善,一时显宦当轴,凌压嘉秀,彼邑更有乡绅□职方折田漏粮,改造新志,欲攘夺补数。嗣因丁司空□彼县鱼二鳞册,抬至家中,逐圩割去,逼令县官补印,割今□之册,以一为亏册,匿总结之数,使无稽考,私造版图,朦胧暗详。

迨当时官府及绅民公同查册,种种欺獘,一日败露,嘉善绅衿随贻公述公书云:册不可查,田不可丈。时道府□公执法二,叱其言之怪诞,严督彻查,词穷理遁,遂仗势纠众鼓噪,拥以抢册局,藐蔑官长,以致道府县愤极,俱挂□乞□。刘抚院特疏题参,将嘉善俞汝猷、郭文翰等拟戌拟徒者二人,改志割册,两重罪案,昭然在卷。崇祯五年,三县里民又互相具疏,部覆抚按议奏,院行杭、嘉、湖三府理刑会查,及外四县公勘,蒙按院批有曲在嘉善等语,断定田粮,愁照万历八年以前实征数目三,永为定额,凡五经结案。

况今康熙三年,奉旨清丈,嘉善具有足额甘结,报宪可据,已经六七年矣。今乃编审里役,而忽开此事后之隙,发大难之端,并不奉上台明文,自行覆丈,忽称有亏。然闻其覆丈也,通县反溢田万余亩,旋又讳之,乃复加增弓口,而云亏田若干,继复缩少田亩,而云亏粮若干。闪烁变幻,在彼业已漫无确见,况丈量岂?尽官执弓而丈要,皆其积蠹奸民为之耳。且从不申请委官督丈,是彼今日所谓覆丈者,实未足凭也。甚至藐朝廷赋役全书,而私刊清赋新书,废达部号叚定册,而另编区圩新册,紊乱旧章,伊人目中已无功令,安得尚有邻封?即据彼刊说,妄称百年之内,田地沧桑,凡冲坍者应除额减赋。

夫嘉善县系内地腴产,又非海滨,岂有潮汐冲坍,乃借沧桑之说,恣行其隐漏之术耶?夫田地山荡,皆实征额赋也。乃善邑刊书内云:荡多势占,有荡者多不完粮。又据彼新书所载,荡已成田,固应升作田粮,开田为池,可以养鱼,利胜于田,应照旧额完田粮等语。则今嘉善烧窑掘土成池者数千亩,皆额田地,皆可养鱼,利胜于田,何以竟隐作水荡之粮?诸如故绝坟冢、庙宇、田塍之类,槩不丈入册内,而云亏额,其谁信之?更据彼新书刊称彼邑豪强捏呈批摊通县,名曰县亏。册书匿田加沠啚内,名曰图亏。至于十亩之田,转展交易,一次转卖而增一分,十次转卖而增一亩,不知凡几,上下那移,匿田漏赋,无所不至,节次相延,致缺额田万余亩等语。

此皆嘉善自作之獘,与人何尤,而欲取偿嘉秀可乎?但彼刊书又云:嘉善之粮难稽,嘉善之田亩亩自在,其真心发现处可见,原未尝有亏也。今据彼新书所载,荡田开垦之一万二十余亩,并南官、北云等圩长之报增田亩,皆系康熙三年丈量后未经达部,在原报之外者。此项既称滩荡成田,则系额外余田,显列出全书六十二万亩之外,例应申宪达部,增额升粮。今数年以来,所征之钱粮,亦应在六十二万亩之外,另行起解。何善邑竟自抺杀,轻轻借补亏二字以侵蚀之。如此万余亩钱粮,今既不增额,又不续报,乃云凡本县无粮之田,皆不愿得而知之。只此一语,其隐漏欺妄之肺肝已洞见矣。当年嘉、秀嵌田,原坐嘉善圩内,大造之际,理应善邑清查,归还嘉、秀。

今善邑匿册不报,是隐匿之罪,实在善邑。及至秀水自行搜查,续报三千四百亩,以足嵌额,此原为秀邑所固有,而善邑所本无。乃善邑乘机妄指续报额内者为隐漏,则彼荡田开垦之万亩,现在原报额外,并不续报升粮,此方谓之真隐漏,岂可置之不问乎?若云补亏,何独秀水之不可补亏也?夫茫茫滩荡中,安得忽涨出田万亩之多?此明系善邑历来隐漏无粮之田,不过借此以饰非耳。在彼则溢而又溢,在此则亏而又亏,无怪乎嘉、秀除嵌田外,尚亏额田二万余亩也。更可骇者,善邑覆丈时,凡属嘉、秀之田嵌在善界者,一槩丈去,不用旧册号叚,创立新单,将嵌田竟行归并。

且嵌田业主半属嘉、善之人,彼县闻有嵌田在于嘉、秀完粮者,则蛮行扑捉,槩以。隐漏加之,勒其完粮。善邑刊发结状,刻定不合在子某县完粮等语,逼其填写,胁于威势,不敢复归嘉,现有刊刷结状可据。又有田近嘉、善,以就近完粮为便,经承舞獘给单云:如有嵌田愿在嘉、善完粮者,必不使尔。等,两处完粮。尔等愚民,不必仍怀犹豫,完课不前。如邻邑追取钱粮,本县自行谕遣,倘有违抗,立提重处等语,现有印牌,可。据。试观善邑如此鼓煽,如此勒令,大獘弥天,冤声动地,全以劫夺为教,势必嘉、秀缺其额赋而后已,又必一田重,纳。两县之粮而后已。夫额赋何可缺,而两税岂能供此?万万必不得之数也。再阅善邑新书,乃因以为利,非义也。即其刊,载。有每亩各出钱十文,计善田六十三万亩,则已敛六百余万之金钱矣。又载有每甲输钱五百文,计善邑二千甲,则又敛一百万之金钱矣。无论设谋加沠,有干侓例,即彼邑之民,怨声载道,实欲相安耕凿,亦不愿有此更张也。为今之计,须知嵌田在总额之中,合算立见;亏田包实征之粮,非丈不清。诚如宪谕,必须彻底澄清,则直捷了当。

止因嘉、秀未经覆丈,是以包赔之苦未得上闻。叠奉宪示,粮完此县者,不使重完。彼县又奉牌查秀水三年丈实之数,与原额田缺少是否实情?历年钱粮作何完辨等语,仰见爱民至意,不令二邑含冤。今惟覆丈一法,可以尽斩葛藤。若使空相争质,疑案终存天地鬼神,王法清议,昭布森列,公道平情,孰非孰是?伏望高明,俯赐鉴察,地方幸甚。又附会详各宪永定碑记:碑,立郡庙。

嘉兴府为嵌田历有成案,原额各载全书,恳赐详宪,敕府会同三县结覆,永杜纷更,以安万姓事。康熙十二年六月十九日,蒙布政司袁批嘉、秀二县士民徐金章等呈词,蒙批:此案嵌田,关乎国计民生,屡经批行该府查议,何以久不详覆,致令士民叠控?仰嘉兴府并速查议通详报等因到府。遵行间,案查嘉、秀二县士民,先为嵌田,在总额之中,合算非溢;各县有亏田之苦,非丈不清,恳恩详宪一体遵行事。又嘉善县为厘剔隐田等事各词由前来,随即通详在案。蒙布政司袁奉前抚院范批:嘉湖道详覆:嘉、秀、善三县嵌田覆丈条则缘由,批仰布政司会同该道再加酌议,呈详新院核夺缴到司。随即移会守道转行本府,仰照原行事理,立将三县清丈嵌田一案,速行查议妥便等因到府。遵即一并转行间,随据嘉善知县莫大勋申称:遵照清丈一案,因上年虫灾告告,奉宪𫏐行停止。

今蒙宪檄酌议妥便,转详新抚宪批夺等因。卑职因念时值农忙,虽耘耔将竣,然青禾在田,难以施弓丈勘,应否徐图,仰候宪裁。又据嘉兴县知县梁冲宵、秀水县知县李见龙各具详转请定夺等情前来。覆行三县公同查议。随据嘉兴县知县梁冲霄、秀水县知县李见龙、嘉善县知县莫大勋会看得:秀、善二县,于故明宣德年间,原从嘉兴一县分出,乃照都啚户籍分县,不画疆界分县,故各有互嵌之田,刊载版籍,而数目多寡,亦向有原额。至于二县钱粮,轻重不同,盖因宋、元以来,置立官田,收取子粒,重于民粮数倍。其后赵知府将官民田扒平输纳,嘉善官田多,故粮额重,秀水次之,嘉兴又次之,数百年无异。其三县赋役全书额载田地,业经康熙三年丈量报部讫。止缘三县壤地相错,有人在嘉兴、秀水,而田坐嘉善,人在嘉善,而田坐嘉兴、秀水,彼此就近互换完粮,向来不无互异,以致各请厘剔。今细查核,以亩易亩,办纳正赋,与全书粮额无亏,相沿已久,自应听从民便。合将康熙三年丈量实数,并现在完粮嵌田一项,关会明白,各自造册,按额征粮。又奉道宪有三县嵌田,悉照前屇完粮,彼此不得紊越之示,卑职等各无异议。至如覆丈,蒙前抚宪范轸恤民艰,有东作方兴,似难纷扰之批,而三县田地并今互嵌实数,又经核明,各无欺隐,额赋无亏。相应遵宪各照旧完粮,其嵌田亦各照现在征输,永为遵守可也。伏候转请施行。

嘉兴府覆看详文

嘉兴府知府王师夔覆看得:嘉、秀、善三县嵌田一案,起于分县时,不以疆界为正,而凭都啚户籍为分,故致各自互嵌。虽多寡不同,而原有定额。至其间钱粮有轻重之殊,又因宋、元以来,置有官田一项,收取子粒,故有重于民粮者。后经扒平,官民田均为输纳,而嘉善官田独多,所以粮额重于嘉、秀。然相沿亦已久矣。第缘彼此互嵌,即有彼此互换完粮之事,致各以参差评请。卑府以事关厘剔,非丈量无以定案,故详奉宪允在案。兹据三县会议,其额载田地,业经康熙三年丈量达部讫。今应各以丈量实数为准,而办纳正赋期与赋役全书粮额相符,将现在完粮嵌田一项,关会明白,各自造册,按额照旧征粮。即有互换者,以亩易亩,亦可听从民便也。且额赋既无亏缺,则亦各无有欺隐矣。既据三县平心议确,各其印结前来,自此互嵌者可相安于嵌,而征粮者粮额绝无稍亏,可永息数百年之争。此固三县民生之福,实上宪覆冒之鸿恩也。至覆亩覆丈,目今农务正殷,固难即举。况既经三县核明,已各无欺隐亏缺,似亦不必再为丈量,止令照旧征输,永为遵守可耳。相应转请宪裁。康熙十二年七月二十日。

布政司袁批语。袁讳,一相。

据详嘉、秀、善三县嵌田,平心议确,不必再丈,止令照旧征输勒石,永为遵守,以息其争,是矣。但前准守道移据嘉兴县续报田伍百七亩零,秀水县续报田三千四百余亩,在原报之外等语。此田作何着落,未据该府议及,未便草率。仰府再确查妥议,速详。

嘉、秀二县会看续报嵌田详文。

嘉兴县知县梁冲霄、秀水县知县李见龙申称:覆看得三县嵌田,故明向有指掌图刊定额数。康熙三年奉文丈量,各县有原报嵌田之数。嗣后因民间各有就近互换完粮,所以复有续报改正之田。今嵌田各色,虽有原报、续报之殊,然总在刊定原额嵌田之内,于三县全书完粮之额,原无增减也。前奉宪查,业经申明在案。今查嘉兴县全书额载实征田地八十七万八十四亩一分三厘九毫,除原报外,内有续报嵌田五百七亩零,秀水县全书额载实,征田。地六十一万九千七百三十四亩三分三厘七毫五丝,除原报外,内有续报嵌田三千四百余亩,俱在全书总额之内,并非全书额外。即嘉善县全书额载实征田地六十万。一千三百六十三亩二分五厘二毫,除原报外,查康熙十一年五月间申府亦有续报田八百八十三亩,又续报,九年三熟田六千七百六十余亩,又续报清出,田一百六十三亩,亦俱在总额之内。则今三邑各有续报田亩,总因,先互换而后归正,并非全书额外别有隐漏也。今三县公同厘剔,原报、续报田亩,俱在全书额载之内,已经着落关会明白,各照旧额征粮,会同具结,以完前案。今奉宪批,合再申明,伏乞俯赐转详勒石,永为遵守,各自严禁,以后互换,则田额经久适符,而争端永息矣。付候宪裁。

康熙十二年八月二十日。

布政司袁批语。袁讳,一相。

此案原请各院督批守道确查,仰候本道转详抄报,缴结存。

查嘉湖守道李批语。李,讳显荣。

三县续报,果系额内,即互换归正,总属原额,止应报明,未可言续也。况先据秀善县士民陈舜荐、顾仁等具控,一田两征,已批该府查审,似互换内彼此必有朦混,终为后日讼端,则三县关会之嵌数,未可据请勒石也。仰府清查妥确,加具府结另详缴。

康熙十二年九月十五日。

三县会看互换完粮详文。

嘉兴县知县梁冲宵、秀水县知县李见龙、嘉善县知县莫大勋会看得指掌图刊载嵌田各有定额,秀水田嵌嘉善共二万一百七十四亩零,嘉善田嵌秀水共二千七百二十四亩零。今现在秀水完粮止共田一万七千八百五十三亩零,缺额田二千三百亩零。前奉清查秀嵌善田,除嘉善完粮四百五十余亩外,其二千二百五十亩零向系兑换,已归正秀水完粮,是皆以亩易亩,与前缺额之数相符,业已会同清剔关明在案,各无隐漏,不致朦混也。因陈舜荐等之控吁在先,而卑职等之核明在后,所以复烦宪查。今覆加会核,陈舜荐等所控二千二百余亩,止缘两县壤地相错,有人在秀水而田坐嘉善,人在嘉善而田坐秀水,彼此就近互换完粮。今归正已久,田数既查相合,钱粮又无重征,自应听从民便,照旧在于秀水完办。承无一田两粮之累矣。至于三县申报,虽有先后,总在刊载嵌田原额之内。诚如道宪所批,互换归正,总属原额。卑职等详加会剔明确,绝无朦混之獘。相应请宪勒石,永为遵守可也。伏候裁夺。

嘉兴府覆看互换完粮详文。

嘉兴府知府王师夔覆看得:嘉、秀、善三县嵌田,各有刊载定额。前奉宪清厘,虽有原报、续报以及互换归正之田亩,然俱总在原额之中。案据三县具结会覆前来,随该前府核明,覆详藩宪定夺,蒙批职府抄详宪台在案。嗣因善邑以兑换归正之秀田二千二百余亩,犹泥旧册为嵌田,着完善税,以致士民陈舜荐等连名控吁,复蒙批职府确查遵行去后。今据三县会剔明确,绝无朦混情獘,备具陈舜荐等复呈词由,结请勒石前来。相应加具府结,转请宪台,仰祈备详院夺。康熙十二年十月十七日。

嘉湖守道李批语。

三县嵌田,官吏纷争已久,今照旧归正,民间犹有讼者,未可以控吁在先,仅取一回呈详结也。仰府即提陈舜荐等亲讯确供具详。其停止清丈一案,该府仍详明籓司转详,候奉院批,方可勒石。此缴。结存。查。

三县取具互结口供,会,看详文。

嘉兴县知县梁冲宵、秀水县知县李见龙,嘉善县知县。莫大勋会看得:陈舜荐等所控二千二百余亩,止缘两县,壤。地相错,有人在秀水,而田坐嘉善,人在嘉,善,而田坐秀水。彼此就近互换完粮,相沿已久,田数既查相合,钱粮又无。重征,应听从民便,照旧完办。遵奉宪批,即唤齐陈舜荐等。详加确讯,据各口供互换归正亩数,相符,俱在原额之中。各无重征之累等情在案。卑职等会剔明确绝无,朦混之。獘。今奉前因,拟合据实详覆。

嘉兴府覆看互换请勒石详文。

嘉兴府知府王章覆看得:陈舜荐、顾仁等所控之田,向系。以亩易亩,彼此就近互换完办。自康熙三年,丈量时仍复。各归坐落输将田数相符,俱于县额无盈无亏,也只缘善。邑以二千二百余亩兑换归正之秀田犹泥旧,册着完善税,致令陈舜荐等连名具呈本道,蒙批职府行查,业经据。文转覆在案。复蒙本道驳批到府遵行去后,今据三县,会。讯确供等情。是陈舜荐等之互换,已各归正完粮会,剔明。确绝无朦混之情獘。而嘉、秀、善三县嵌田一案,蒙停丈,照旧征输,务须勒石永遵。职府凛奉宪行,确查明晰,缘蒙本。道指示,取具三县印结,详明籓台,拟合加具府结转请,仰祈备文详院裁夺施行。

康熙十三年二月二十一日,知府王章。

布政司转请勒石详文。

署布政司督粮道刘勘得嘉兴一邑,分设秀、善二县,鼎峙而三。其时未从区野以画疆,止按户籍以判数,故壤上犬牙相错,此嵌田所由起也。虽粮有重轻,而数百年相安不竞久矣。迨后人田遥隔,输将惮烦,遂有彼此互换之举,是以善邑有此通详。但互换乃民间图便之情,究竟以亩易亩,原非影射漏粮,亦无包赔欺蔽。今三县公同清查明晰,各照原编归正,亩数亦既相符,在国赋之定额,曾未稍亏而里民之征输,复无重累。相应详明宪台,俯电嵌田原委,敕行三县,各仍照旧额,严禁互换,以杜纷更。仍祈俯允勒石,永为遵守,庶粮业两清,而讼端自息矣。伏候宪裁施行。

巡抚部完田批语。田,讳逢吉。

嘉、秀、善三邑嵌田,既经公同清查明晰,如详饬行,各仍照旧严禁互换纷更。仍候督部院批行,缴结存查。

总督部院李批语。李,讳之芳。

三县互嵌田亩,既查额赋无亏,本非隐漏,如详仍照旧征输,严禁互换,以杜纷更。仍候抚部院批行。

缴嘉兴府印结即三县印结。

嘉兴府今于与印结为嵌田,历有成案等事。据嘉兴县知县梁冲霄结称:本县额载实征田地八十七万八十四亩一分三厘九毫,自故明宣德四年分县,即有秀、善嵌田在额,后因民间互换完粮,于康熙三年奉文丈量,彼此嵌田数目,均有不符。今三县会核原嵌田数,各除互换外,清查从嵌秀善田地向在嘉兴完粮者,俱经造明在册,与本县全书赋额相符,各无隐漏等情。又据秀水县知县李见龙结称:本县全书额载实征田地六十一万九千七百三十四亩三分三厘七毫五丝。自故明宣德四年分县,即有兴善嵌田在额,后因民间互换完粮,于康熙三年奉文丈量,彼此嵌田数目均有不符。今三县会核原嵌田数,各除互换外,清查坐嵌兴善田地,向在秀水完粮者,俱经造明在册,与本县全书赋额相符,各无隐漏等情。又据嘉善县知县莫大勋结称:本县全书额载实征田地六十万一千三百六十三亩二分五厘二毫,自故明宣德四年分县,即有兴、秀嵌田在额,后因民间互换完粮,于康熙三年奉文丈量,彼此嵌田数目,均有不符。今三县会核原嵌田数,各除互换外,清查坐嵌兴、秀田地,向在嘉善完粮者,俱经造明在册,与本县全书赋额相符,各无隐漏各等情前来。据此,卑府拟合加具印结,不致扶捏,所结是实。

康熙十三年三月日,知府王章三县结状,府结不再。

列附会勘议略

明郑振先

按:嘉自宣德年间析为秀水,又皙为嘉善分县时,始谋不臧。三县田粮相错无辨,所从来久矣。万历辛巳,奉公令均田。嘉以短弓丈量,积余至数万。民间田窄,名为有余,实则不足,且凛凛惧加赋,郡称不便,因令覆丈,则弓准而田数复缩。主者虑无以报,当事仍照原丈册报,而以余田摊减槩县,巨奸遂乘为奸府,欺隐无筭。然营弊总在本县籍中。自金圻事败,清出隐田一千三百亩有奇,邻邑闻而思攘之,至是特起争。田之议,然不闻与国欲袭而有焉,亦足异也。本县雉疆自守,义不得割分土,为得于邻,请行会勘。维时秀州邓君偕余持论甚力,余综核终始,稽查册籍,悉炤万历八年原册而论,始定。是役也,始国人奔定如狂,公移案牍,累岁络绎,官民交困,比议平之日晏如也。自辛巳距今癸卯,践更凡三竣事矣。追维往事,继以太息。

看得三县田粮,互相关推,即互相欺隐,弊自万历九年丈量之后为甚,而兑粮不兑田,则未丈量之前已然。诚如嘉善志所云,嘉善城内之地,亦有嘉秀之粮者。田存嘉善,粮存嘉秀,其来远矣。今议正疆界,以清欺隐,窃谓疆界当正,而原额亦不可不查。盖嘉善由嘉兴分出,与他县分土分民者不同。户口纷紏,多有田地在嘉善界内,户籍粮差俱在嘉兴者,此当以原额论,不当以疆界率也。今据嘉善关田册籍,大较与先年该县关送之册相仿。据通国之口,俱称嘉善人民丈量以后,思避重就轻,乘原额在嘉善,合于嘉兴县完粮,彼县一并混行关推,而实未尝入嘉兴县额,只宜彼县自为查核。若嘉兴则皆原额之田,无可查矣。常情必已有余,而后推以与人。嘉善既称缺额,何以推与嘉兴?彼时岂不议及疆界耶?不然,原额既不在嘉兴,田地又坐落嘉善,先年必无无故而轻掷一万三千余田之理。彼时里递岂不能具呈耶?事千田粮,议欲平,查欲细,必令嘉善县将今关取嘉兴一万三千余亩原册,细行参对,要见各田先年系何人户名,立于嘉善何都啚,何里长?

甲下何人避重就轻开推嘉兴遂一根究来历,如嘉善先年原额所有,即应改正;如嘉善原额所无,则关复者何名?关推者何据耶?至关册中无都啚,无户籍,如曹七、冯瑞等田,无从查理。如潘伦一户,此照先年关册,余开田六十亩,无从赔补。旧关册注重误不入额者,今复行关取,先年已收回六百余亩,亦复行关取,未审嘉善已收者何下人欺隐,欲着本县何户虚赔,又未审前田在三万余亩之外,抑亦在三万余亩之中,恐嘉善未及查核,致本县无据推除,有不容不严核其端委者。然此犹以新奉行之关册论也。参之先案,万历十二年,嘉善印信刊行,由票开丈,实田地等六千二百九十四顷一十一亩七分,比照嘉善原额田地等,共六千二百六十二顷六十二亩有奇,已余田三千一百四十九亩有奇矣。十三年,里递郡廷梧等,忽有亏田五千六百余亩之呈,十二年何以余,十三年何以亏也?维时即彼县里递之呈词,即彼县官司之查核,已经本府核议,院道详允在卷。即以亏田三万余亩,昔之亏少何凭?今之亏多又何说也?

十三年查核之后,嘉善清出马瓒等欺隐田三千二百一十六亩有奇,嘉兴、秀水共存回嘉善一千三百五亩有奇,共四千五百二十一亩有零。彼县公占一千七十二亩有零,又有细积田九十亩九分,是十四年间,嘉善田粮又经足额矣。

十五年,嘉善刊定碑式,开载田地等共六千二百七十顷,一十九亩九分五厘四毫,比照嘉靖三十三年以后田额,共六千二百六十九顷四十一亩一分八厘八毫,尚余田七十八亩有零。经十二年来,遂致有三万余田亏额,未审何以补田于既亏之后,亏数反什件□未补之先也。再查得嘉善申文中,见有欺隐田三千四百余亩,未经清核,即以今日申文为据,总之亏田三万余亩耳。今尽欲取偿于嘉秀矣,则续清欺隐之田,额内耶?额外即嘉善既有隐田三千四百余亩,则关会两县数内,应除却三千四百余亩,未审两县中应于何县除去,一县中应于何都啚,何户下除去,必先查明而后可议复额也。又查得嘉善志书称,丈后亏田,将草荡一万三千余亩悉步作田,又复亏额五千六百八十四亩有奇。

夫志书似核,已即以志书为据,连荡筭亏,亦止共亏万八千六百余亩,并无三万余亩亏数,且荡亦安得无粮?而嘉善大调圩,吕字圩、律字圩、成字圩迁中区,东根、西根二圩、迁北区西。落等圩,或将二亩折一亩,或将一亩五分折一,亩,共折田一千九百一十八亩有零,未审奉何衙门,详。允折筭,何以亏额而以荡为田,又何以余额而以二亩为一亩?其十三年所补四千六百余亩,又未审作何归者,而碑式又与志载相悬,是嘉善一县中,或处其肥,或处其瘠,已不胜偏累,且有欺隐未明者,何况三县之错杂哉?

再照顷奉府帖,嘉善申称有亏额四万六千九百余亩之说,是又不止三万余亩矣。窃恐亏数可曰由寡而之多,田地终难自无而之有。失今不核,长此安穷?且也以嘉善县万历十二年由票合之今日,则由票中余田三千一百四十九亩有奇,续清出关回细积共四千六百一十一亩有奇,见隐田三千四百余亩,折筭田一千九百一十八亩,共十该,比照原额,该余田一万三千七十八亩有奇,皆系由票、卷册、碑式、传志所载,班班可考,以视里递,任臆呈词,可凭不可凭,则有间矣。若乃疆界之淆,独嘉兴、嘉善哉?本县界内有秀水田七千四百三十二亩八分五厘四毫,海盐田三百六十三亩四分五厘一毫,平湖田一千一十六亩五分五厘,桐乡田一十九亩五分六厘二毫,并非交界,地方亦疑若从天而堕者,又何以故?

设本县亦为正疆界之说,不几纷纷扰扰,五县之民日相寻,争夺无已时乎?议上,三台两道郡伯诸公深然之,咸下檄会勘。则郡贰朱公、别驾曹公、司理王公、海盐令李君、平湖令林君、石门令陈君、桐乡令谢君,偕嘉善令余君、秀水令邓君及余齐谒城隍庙,率三县士民吊府县志书及各项田籍,备查田额缘由。王照万历八年原册之说,其议曰:嘉、秀、善三县田粮,自宣德五年间分县,迄万历八年,不闻有亏额,不闻有欺隐也。纷纷争论,自万历九年丈量始。盖缘三县地本接壤,民多寄庄,有户在嘉、秀,田在嘉善者,亦有户在嘉善,田在嘉、秀者。其原编粮额不同,三县田粮,独嘉善稍重,而闾里炎,输纳者思欲乘间而争业有年矣。已三县寄庄人户,各因纳粮不便,为兑换之说,又因规则不等,为贴役之说。奸顽乘之,影射其间,弊窦种种伏矣。已奉文清丈,三县关会,各归原籍,彼此盈缩不,无异同,而益以开议端矣。以彼士民有中迫于粮额之独重,而外借于互兑关会之未明,夫诃安得而默默哉?故自清丈之后,争者数年。

嘉、秀原未尝以寸土相加遗,而嘉善粮里,因于万历十三年请复旧额,曾奉院道批详,一时士民举手相庆。不意行甫期年,寻用新册,而争者复如昨矣。自是十数年间在任者往往虑事体之重大,致积弊久沿,遂激而有嘉善士民之请。及万历二十七年,任事者有鉴迁延之躭误,竟会勘未遑,遂又激而有嘉、秀士民之争。当此就中调停,似有未易处者。欲割此以予彼,不无掣肘之虞;欲履亩而稽田,恐启攘臂之衅。且事体久而莫决,将物情渐以滋疑。及今计,惟有复旧额一策,如三县士民所请者。盖嘉善之向执为辞,秪曰亏额。今据万历八年以前实征册,称足额也。

万历十三年照旧册行,又称足额也。则何不就人心之素相安者,以慰人心也。嘉善册不用新而用旧矣,嘉、秀亦如之。前此互换者无论,关会者无论,悉如原载实征之数而止,各无那移,各无亏欠,即有神奸,安所肆其欺?则又何不就三县之均相安者,以足三县也。总以万历八年各县实征册为据,间有一二遗失差讹,则取自隆庆五年与万历十三年册,以备参考。当各县会勘时,三县官民具在,询之嘉、秀父老曰便。询之嘉善父老亦曰便。即三县官亦同声称便。固知决数年之积案,安诸邑之人情,无如此策矣。又郡贰朱公覆勘得三县田粮,彼此混争。查本府卷宗,万历十三年嘉善县人民邵廷梧、金子鲲等告称嘉善县缺田,欲于嘉、秀二县关补。当蒙前抚院温批,前任龚知府即发嘉、秀二县查议,已经嘉兴蔡知县、秀水署印周通判各行查明,其应还嘉善者,俱已关回。又经龚知府审明改正,内称嘉善缺额隐弊自在彼中。又允县申议,照万历九年以前未丈量旧册完粮,庶奸弊难容,成案具在,无庸复争,宜如七县议。

本府复呈二道,看得三县田粮征输之额,所从来久矣。惟是粮有轻重之殊,故奸豪有飞诡之弊。盖乘万历九年丈量时,倡兑换贴役之议,以行欺隐影射之谋,而田粮不明,致嘉善有亏额之讼。乃先是有司虑难调停者,竟置之不为处分,而图速于竣事者,复率尔未遑会勘,复致三县士长彼此互为呈许,迄无定论。业经会督该府同各该厅及各县正官公虚勘报。兹据议令各照万历八年以前实征册额征输,三邑荐绅士庶同口称便,群情既皆乐从,相应如议转请合照。今议,以万历八年旧额征输,永为遵守,则不待割此予彼而额自足,无烦履亩丈勘而弊可清矣。奉抚院刘公、按院李公、监院叶公各详允在卷,均相遵守也。

阅嘉善土田新志述

明岳元声

厘奸剔弊,盛举也;征书核实,大义也。明明世界,朗朗人心,谁为奸豪作俑而障之?岂不闻有三尺在?第事必着实,须凭公案,谨简嘉善土田新志,附以公心公见,惟当事神明采焉。

按嘉善土田丈后新志,区有区额,圩有圩额,业户有户额,盈虚实数,一览燎然。恺悌君子,即据本县土田,一呼各各圩长,各各圩长开各各业户,某业户存田若干,某欺隐田若干,但一核实,奸豪欺隐,洞若观火矣。纷纷籍籍,道傍之筑,宁有已时?我侪食土之毛,何忍坐视而无恻然。谨述。

宣德、嘉禾郡邑经界错壤指掌图引

岳元声

人啚何昉乎?昉我太祖洪武十四年区定版籍志故称。呜国朝何称宣德?郡本嘉兴一邑,宣德四年,诏大理卿胡槩检察两浙,以郡所领县齿众赋繁地广,割嘉兴飘西北境为秀水,割嘉兴东北境为嘉善,沿革至今,为三故称宣德也。何称经界?如今有司所存架阁鱼鳞流水册是也。鱼之有鳞也,鳞鳞相续也;流之有水也,源源,匪截也。恐诸侯之害已,而去其籍,以存其经之之义也。经界又何以各错壤也?舆地大牙相错,嘉一邑割为三邑,郡如鼎,三邑如鼎,三足错绣。一鼎而三足,非三足而三鼎也。三足而各一鼎,截然胡越,此必荒服之外而后可。然则错壤之为经界也,九州万国自古已然。我国家,亦因势沿革之耳。况吾嘉邑一块土一包,而三割者乎?其方圆平直,不能以公输用绳墨也,涂之人而知之矣。若曰仁政必自经界始,如饥说食,焉得能饱?善乎吾夫子之言曰: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因作指掌啚,以效婆心之义。

郡邑经界错壤指掌啚引

岳元声

武塘丁大司空为本邑桑梓田粮计,至画啚画策,费一片苦心。吾侪若用褊心拘气,不成司空之美,非仁也;若用依回将顺,更成司空之过,非义也。经界啚,错壤啚,犁然具在,神而明之,与民宜之。恭听履仁蹈义司世柄者。

经界啚说

岳元声

据嘉善啚称本县疆界田影射嘉秀共三万三千五之百亩,而嘉秀之民,则以为如嘉善之嵌入于我二邑也,果影射乎?抑嵌入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安所置吾辨?询之父老,掌故有言,必须核实。万历八年未丈量以前,赋役实征旧册,果有影射,即归嘉善,何烦多词?万一信如嘉善之嵌入者,而一槩以正疆界为题目,则嘉秀疆界亦将比类而正之乎?恐正之而不胜正,杞人之忧,纷纷宁有已时?物须反照,事要并观,以陈𫇴荛于采风君子云。

错壤啚说

岳元声

嘉善无故争田,执言经界,若谓壤土之错,不以边而以腹,不以圩而以陇,似与犬牙之错殊。迹其著书立言,其说甚辨,庸知矫称诡托,于事甚非。夫嘉兴、秀水、嘉善,始固一邑也。一邑之中,都啚之内,互相劵易,更相推收。有籍在一都,而收坐落二十都、三十都之田者;有籍在三十都,而收坐落一都二都之田者。一年一造,以籍为定,照籍索赋,亦照籍编里,未有问及坵叚坐落某处者。国制如此,何地不然。是以我郡旧止嘉兴、海盐、石门三县,彼此疆界截然,即相错止在边鄙,所谓隔县不得推收者也。若秀水、嘉善从嘉兴分出,平湖从海盐分出,桐乡从石门分出,则壤土之错,自然不止于边而腹,不止于圩而陇。盖自洪、永以迄宣德,承平既久,劵易推收,互杂自多,而分县之时,止是以户籍为定,岂其履亩割裂,如鸿沟为界者哉?

即今平湖安海盐,桐乡安石门,未尝争及疆界,而嘉善独发难端,真可诧也。且嘉秀嵌入嘉善者,既为图而名之曰“影射载舟”矣。嘉善嵌入嘉秀者,何不并列之啚,而亦名之曰“影射嘉善”乎?我两邑人文否塞,何敢辄与嘉善争衡?而错壤啚具在,则愿持平当道两存而互观之。其多寡不等者,则附郭大户自多田连郊遂之外,而村落市镇自少负郭之良理,尤甚明也。虽然,自宣德四年分县,以至万历八年,一百六十余年间,民安堵也。

自万历九年丈量,以至二十八年,二十年中,民亦安堵也。乃二十八年,袁了凡突发此议,而又以万历九年丈量关推为词,暗行申详,明肆欺夺。说者谓时有承望当途之意,而欲中其祸于沈司马者。又有谓了凡、调字等圩腴产,皆三折二折,惧不免于乡评,而欲取此以补彼者。第了凡与丁大司空平生自许,皆夙抱经济而忧先桑梓者。当万历九年丈量时,了凡正孝廉家食,大司空正御史在告,坐视三万三千之关推而不为一白,岂是时桑梓之忧,未甚恫瘝,将应推应关,无可为词也。丈量久定,黄册再造,越二十年,而了凡忽生无风之波于东征斩蛟之后,覆议又定,黄册又造。又越十四年,而大司空复申前议,于南都大拜之时,我两邑士民未得其解,错壤啚谨列左方。

指掌直说

岳元声

说曰:武塘所以肤诉上听,吓我士民者,其说有三:一曰欺隐,二曰原额,三曰经界。隐折多于嘉秀,而欺隐说穷;原额自报数足,而原额说穷。惟有经界二字,硬作大题目,笼罩人眼,只恐错壤啚出,而经界说又穷矣。太平烟雨,扰作江河横流,指点之间,当必翻然改悟。

欺隐直说

岳元声

欺隐积蠹,最可恨者,小则飞诡洒沠一人之田,而散作千家百户;大则脱漏户籍千百亩之田,而绝无一姓一名,有丁不臣,有粮不输。此弊极矣。邑邑曾有之,三邑恐不免焉。欲清弊源,必各自本邑始,因噎而废食,此又藉寇兵而资盗粮也。若曰彼邑之夫如李畴,其奸者为此邑投欺隐主,即主者受者往矣,戮及其子孙,谁得而干诸?

清田说

岳元声

慨江陵清丈初念本以清欺隐,何尝非良法美意。不悟奸书积猾,即借江陵为逋,逃薮纷纷,至于今日,遗害未消。虽然,即有怨毒江陵者,可谓江陵尽收天下版籍,取之荆州耶?此江陵不学无术,而可为浩叹者也。

嗟嗟!江陵以良法美意,鼓天下能吏,尺尺寸寸以相国行隶首之筭以告圣明,而不能免于武塘数十年后之争。司空以胜心浮气,驱一邑士民,蜂屯蚁聚,用经生作纸上之谈,以耸观听,而欲一朝取邻封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之田,如取诸寄,按啚索骥,骥宛然啚中,刻舟而求剑,剑去久矣,汤汤流水,何故彼岸?彼岸不远,方册早办,谁去其籍?一回一叹,人存政举,民人永奠。

国制鱼鳞版籍,祖册定式啚说

岳元声

兹啚何啚也?仿国制鱼鳞祖册之式而为之啚。啚式何式也?啚式上下长短广狭,无二式也。啚式四至东西南北,无二式也。啚书都啚扇册,无二式也。啚书田地山荡、滩浜、公占、积荒、义冢,无二式也。啚末书外县田三字,复于外县田项外,列写数款曰:某县田,某县田,不一而足,明外县之隶版籍者,无二式也。此外县田也,疆界内乎?疆界外乎?疆界无内外乎?无二式也。司空昌言于嘉善士大夫曰:吾司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外县田我不争之疆界内,誓不止也。我不以头上脑髓取之,誓不止也。嘉善士大夫复昌言司空之言曰:我与司空共卧榻之侧,吾侪岂容他人鼾睡?外县田我不共争之疆界内,誓不止也。吾不共以头上脑髓取之,誓不止也。谚有之:官大好吟诗,力众能扛鼎。以司空取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之田,反掌也。

城中三老致谢,司空曰:人谋鬼谋,计则得矣,其如我国家颁行各省鱼鳞版籍无二式,司空抬版籍于私门,毁其总式,谁知天留迁西册具大在不肖等迂腐,不忍见此格外举动,谨依嘉善县迁西区鱼鳞祖册一本,刻为一啚,以明爱礼存羊之义,司空又何说之辞?嘉善县疆界内鱼鳞祖册,本县原注:外县田三字。

啚总式说

岳元声

式如嘉兴、秀水、平湖、华亭一一刊刻,胪列四县错壤疆界款目,两京十三省颁布册式同。然即嘉善遵国初令甲,如嘉善迁西版籍一本见在,司空以大官威灵箝制县官,令心腹俞汝猷、朱谏等将前册籍抬出,抬入册页,数时割时补毁其总册,另造丁册,强勒县印于慈云寺。注啚立说,密造嘉秀无粮田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俞汝猷等本丁司空等揭,哀哭万状。一朝乍败,倡乱道府县,强劫乡绅,雄心未厌,谎诉汹汹,经国君子一览。嘉善迁西区鱼鳞有总一册,磨勘到外县田三字,青天有眼,尚可谓司空长者不欺人也。嘉善县疆界内鱼鳞祖册,本县原注:本县有总册。

啚总式说

岳元声

式如田地山荡,滩浜积荒,公占义塳三,一一刻胪列墨四县错壤疆界款目,两京十三省颁布册式同。然即即嘉善遵国初令甲,如嘉善迁西版籍一本见在,司空以大官威灵箝制县官,令心腹俞汝猷、朱谏等将前册籍抬出,抬入册页数时,割时补毁其总册,另造丁册,强勒县印于慈云寺。

志啚立说,密造本县亏额田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俞汝猷等本丁司空等揭,哀哭万状。一朝乍败,倡乱道府县,强劫乡绅,雄心未厌,谎诉汹汹,经国君子一览。嘉善迁西区鱼鳞有总一册,磨勘到本县总数目,青天有眼,尚可谓司空长者不自欺也。

此善邑毁籍壤田自欺啚册,盖万历丁巳季春,嘉、秀二邑所公述,以合之田夫野老,以白之仁人君子,以矢之天地鬼神,而行献之圣明君父画一焉,无一字欺者,即善邑亦不能以欺人,故曰自欺也。中称袁志者,即当日折田自肥,鼓煽愚民之所作也。称丁啚者,又当日误信奸民,妄执疆界之所作也。此直就志谕志,就啚谕啚,特存其迹,广其制,而善之欺与嘉秀之无欺,巳了然在目,绝非嘉、秀所创为,即谓善邑自公述焉可也。嗟乎!此丁巳刻耳。前乎此为万历庚申,为巳亥,为癸卯,为丁巳,以迄今勘结四番,阅年五十。

当日作啚者,此巳憬悔自引,即此刻亦相忘何有,谓可言归于好矣。讵意天不悔祸,后搆难端,诳圣明而毒黎庶,俾七十年置阁之陈板,复出而新之,以欺不欺鸣,岂得巳哉!伏望赐览巨公,怜察民隐,维持清议,以了此屡结屡兴之积案,岂惟二邑是幸,将世道实嘉赖之。

嘉、秀、善三县关会田粮七辨

明,王儒

一据嘉善县呈称,欲遵疆界前件照得画野分疆,惟是独创县分,界限均齐,可无错杂。嘉兴县地方辽旷,国初原无秀水、嘉善名色,户口繁多,随民置产。自宣德五年析为秀水,为嘉善,按籍分民,随民分土,惟一县人民析而为三,故三县田地混而难一,传世久远,即守成子孙,无所稽查,展转变更,即见在业主,不知来历,沿习一百七十余年,非始近册。以故嘉靖年间,丈量扒平二次,俱顺民情,不强归一。如平湖系海盐分出,平湖界内有粮收海盐者,而海盐北乡亦有平湖之田。桐乡系石门分出,桐乡界内有粮收石门者,而石门东门亦有桐乡之田。若执泥域地,则嘉兴县治学仓见在秀水,必迁出东门外而后可;秀水养济院见在嘉兴,必迁入郡城而后可。犬牙绣错,七邑皆然。今该县独欲吊取邻县额田的正疆界,必致抖乱朝家版籍,改造后湖黄册,藉令题请申画,恐终未易更张。盖久则难变,便则当仍,渐积之势然也。以是知彼中里递倡为遵疆界之说者谬也。

一据嘉善县呈称欲复原额。前件照得县必有粮,粮必有额。嘉善县初析原额田地共六千二百六十二顷六十二亩零,万历九年丈量以前田额共六千二百六十九顷四十一亩零,是浮于初额也。十二年印信颁行,由票开载丈实田地共六千二百九十四顷一十七亩零,是浮于旧额,而尤浮于初额也。十四年,蔡令暗申三院,吊去嘉、秀田共一千三百零五亩,是额外攘夺也。十五年题准刊定碑式,开载田地共六千二百七十顷九亩零,是益之以一千三百零五亩,而反漏报田二千三百九十八亩二顷,共漏报田三千七百零三亩。碑虽稍减干由额,而犹浮于初额与旧额也。初额在析县之时,旧额在丈量之先,由额及关推在丈量之后,报额刊碑在关推之后,该县田额亏乎不亏乎?当复乎?不当复乎?另有查出欺隐等积折拆公占未清等项,通筭除足原额外,共隐过田一万二千三百余亩,俱有由帖碑式卷册存证。及查嘉善新志章令疆界议中言十二年袁乡宧请去嘉、秀田三千三百四十亩一分,亦匿不入额,则又在隐田一万二千二百余亩之外也。自应清查入册泒征,则额溢粮轻,官民两利。今巨猾欺隐,妄欲攘夺,弱肉强食,谁肯甘心?以是知彼中里递倡为复原额之说者,谬也。

一据嘉善县呈称,丈量后,于嘉、秀二县,初关续关,推去太多,关回太少,以致亏额。前件查得万历九年奉文丈量,嘉善啚长有稔知田在嘉善,粮在嘉、秀,而丈入两县者,有不知而误丈入嘉善者,有明知而故丈入嘉善者,有失报而并丈入嘉善者,错报而误丈入嘉、秀者,有妄报而故丈入嘉、秀者,陆续查明改正。故有初关,有续关,大约关过田亩,故老传闻,析县时以籍为定,故有旧籍占嘉兴,新籍古秀水,或千亩之家,或百亩数十亩之家,房屋世业在郡城内外,而祖宗坟墓,子姓住址,或一二亩,或四五亩,先置在嘉善界中,常情安土重迁,又难弃多就寡,不得不告存嘉、秀者。又有仕宦世胄、军匠等户,举监生员、吏承等项,起家本庠,出身本啚,隶戍本所,发遣本甲顶祖役,而田地则在新析界中,一或拨籍,将不便于优免,不便于承袭,不便于勾稽,不便于纳班,势不得不仍旧贯者。又有殷实之家,人丁繁衍,国初老户世世合并,当差粮里极重,苦役皆其应充,为齐民巨擘。

如先年怀□万等不忍,又令窜名新县,复以大户编苦役而重累之。考又有既以嘉兴旧籍拨入秀水,似难以秀水新籍中有彼界零田,再拨嘉善一户,□创两籍,上必体恤调停,籍不去而田在彼中者,并存秀水矣。人情不甚相远,即析县在今时,司民牧者不当如是耶?故嘉、秀多嵌入嘉、善之田,即嘉、善亦有嵌入嘉、秀之田者,出自互换居多。绿办粮不便,彼此愿充,因粮重轻而有贴价。秀水粮稍轻,换嘉善粮者,每亩贴银一钱。惟膏腴相当,换者颇多,故关回二千六百余亩,非以无影避而多,嘉兴粮又轻,换嘉善粮者,每亩贴银一钱五分,惟肥瘠相悬,换者颇少,故关回六百八十余亩,非以有影避而少。此滥觞于嘉靖,而沿习于万历。每于大造照换项收,分毫无错,此乐于轻,而彼亦不嫌于重,并无后言。故隆庆造册,嘉善额粮不失,则以前互换无弊可镜,无容覆核以滋烦扰矣。惟万历九年,应该先开收后丈量,则原额胡由失也?惟不行开收,一□混丈,又以丈实为据,造册而弊孔百出,在在有之□。然丈后推多者,何以故?缘应推数中既有隆庆亩□互换之田,又有析县时嘉、秀嵌入嘉善之田,数为不多回少者。何以故?缘应回数中,止该有隆庆□□互换之田,不当有析县时嘉、秀嵌入嘉善之田,数焉得不少?若必欲关数相抵,则既欲丈量前后互换之田入册,又欲析县时嵌入嘉善之田。

一百五十年来,不可穷诘者入册,此必不得之数也。况万历九年,嘉秀业已关回,在彼办粮两年,彼此相安。忽于十二年袁乡宦请回田三千三百四十亩一分,又于十四年,蔡令暗申吊去田一千三百零五亩,专指互换丈量差错,借口补额,实未入额。今互换远者难核,该县惟不失隆庆旧额足矣。在后者当查而入册,在前者可略而不问也。藉令万历九年不丈量,止收册,则互换者不过各易册名顶粮,照前册事例,期于不失额而止。虽有智者,又安得求多于旧额之外,越搜于隆庆之前哉?办而至此,即苏、张复生,何以置喙焉?今该县田浮于原额,粮轻于前册,便可相安于无事矣。而犹然呈渎者,先因蔡令暗申吊取,致累两县赔粮,无所控诉。□豪右欺隐数多,碑帖颁刻难掩,恐终不免首告入额,反捏缺少额田借口,推多回少。一经吊取,则先年脱漏之家,便可隐为世业,坐享无粮之素封,永杜子孙之后累。故复仍故智,得陇望蜀,彼有一摘再摘之谋,此无已误再误之理。以是知彼中里递倡为推多回少之说者,谬也。

一据嘉善县呈称,丈量奸豪避重就轻,将嘉善界内之田诡推与嘉秀,共三万千五百余亩,以致亏额,权将步弓缩短二寸,积出虚田,包补不足,又将低洼草荡一万三千余亩,悉步作田,以补不足。田上每亩加赔荡粮一合包补。前件查得丈量在前,关会在后,册籍年月,班班可考。若果亏田三万三千五百余亩,田非一圩,业非主,岂是细故,岂无人知?里递即今之里递也,何不具呈?士大夫即今之士大夫也,何不声说?止缘万历二十四年新修志书,预埋攘夺公案,辄称丈后亏田数多。夫秉笔记载,贵核故实,乃不遵奏准,刊定碑式,不照颁行印信由票,擅削旧额,创为饰说,种种自相矛盾,欲传信启□得乎?据志开载,量田之命初下,本县遵式造弓阡,步。既定,续奉监司命,各弓俱缩短二寸。夫缩弓命自监司,非因嘉善一邑独缩也。

权之一字,何以服众?至缩弓之说,惟嘉兴有之,而秀水则无。秀水弓准尚缺田六千余亩,彼嘉善,又于额田内两次夺去三千余亩,概县赔粮,则所亏又不止前数矣。嘉兴缩弓。二□寸,样式刻石,在库不可磨灭。故原额田地共八十三万五千九百四十七亩六分九厘。今弓缩一寸,每亩该余六厘七毫七丝,共余田五万六千二百三十亩一分七厘一毫三丝,并连原额,共该八十九万二千一百八十一亩八分六厘一亳三丝。今丈得田八十七万九千二百五十三亩五分九厘六毫,除摊减外,实征八十六万七千九百六十九亩九分九厘六毫,实亏田一万二千九百二十八亩二分六厘五毫三丝。名虽有余,实则不足;粮虽摊减,实则包赔。况嘉善又于额田内两次夺去二千五百余亩,概县赔粮,则所亏又不止前数矣。无论实亏,藉令有余,不系该县额田,焉得妄争?失之东隅,而欲收之桑榆,乃独指嘉兴摊减,谓彼何以盈,此何以亏。

不知盈非实盈,亏非实亏,且不相合,安得徒取诸此以与彼也。据志称弃而不耕者,则以荡论。前既开载,将低洼草荡一万二十余亩作田起科。夫曰草荡,似非开垦者矣;曰荡,田,似非不耕者矣。仅越数行,又少开荡二千九百八,十亩,今之实征。应除去一万三千余亩乎,一万二十余亩乎?而由帖新志荡粮仍照原额,前后屡变其说何以解也。据志,缺田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仅补草荡一万二十余亩,尚缺田二万三千四百八十余亩,乃止称复亏五千六百八十四亩。邵廷梧等及吴旃等前后具呈,亦据此数未见处补少开亏田一万六千七百九十六亩。而近日申文复有亏额四万六千九百余亩之说,又何解也。据志载荡既作田,粮无所出,田□每亩加荡粮一合,计米六百余石,则一万三千余亩之荡,明系五升荡粮无疑。以五升之荡,升作五斗之田,果沧桑之变,荡主收几何?所称弃而不耕者,一旦增粮九倍,甘心赔纳一十七年,并无一人告豁,又何解也。志载大调等圩低洼患区,二亩折一,三亩折二,即律吕两圩高阜,不应折而且折之。

今白水荡粮反重于低洼田粮,而独不怜悯折筭,又何解也。据志该县田地,逐区逐圩开列原额丈余,有总有撒,纤悉明白。今荡既作田,是荡与田等粮随荡增,独不开列某区某圩几何,原额丈余几何,今此不载,后将何稽?此必该县原未以荡作田,实有难于开列者。而蔡虽令去丈量时未远,申文吊田及里递具呈,并不言及罪陛荡。今徒借此名,诳听混赖,信史且不足凭,浮言何霸足遽信?以是知彼中里递倡为大缺田,额缩弓升。荡田加荡粮之说者谬也。

一据嘉善县折田志中称:袁宗告督粮道收回嘉兴姚希舜等田四百九十亩分二厘六毫,秀水周从龙等田八百一十三亩三分九厘,内将四百一十一亩一分五厘五毫折本圩及律字下圩之亏,又除二百八十四亩一毫,补大调字圩之缺。

前件照得患区折田,固是轸恤民艰,然粮可因折而减,额不可因折而亏。嘉善丈量,时有假公倡议者,乃未奉明文,擅将大调等圩或二亩折一,或三亩折二,共折去一千九百一十八亩零,而田之原额固自在也。乃妄称额亏,暗申吊去嘉秀田一千三百零五亩,即薄田亦吊去四十余亩,竟补折拆之缺。夫吊田借口补额也,乃不补缺额而补折额,何以示广?不补他呈而补已呈,何以示公?是举嘉秀额田付诱林之无何有之乡矣。议田须首出,隐匿包补,不知勘合奉自何年,乃不行全浙而行一县,又不行二县而行一家,诈传诏旨,恐喝上下,欺天乎?

欺人平倘无可首,将折而待之乎?抑当折而终不折乎?罔诞弥天,而且谓泰无人明,开。告收嘉、秀田粮,以补大调、吕字二圩之缺,自谓一载入邑志,便可攘为世业。不知田系蔡令申请三院原补,概县亏额非补投献瘠田,移关两县见证,袁宗何得独收?乃称粮不累众,最合法意,异涂人之耳目。若谓补折乃告收邻县之天,非亏损本县之田,借以塞众口,杜后争,计亦谲矣。不思造物忌多取,尤忌巧取,大纲不漏,能必子孙之世守耶?子孙亦安得以便利擅售,终当吐退还额者也。攘补姚希舜等六百九十余亩,尚有六百一十余亩,既称通行事例,前谬载升荡万余,苦赔更甚,何不一体均补?又云摊入概县,竟不入额,补苴于彼,不能不漏隙于此矣。又称效尤告折,粮摊概县则非法。及查陈卿等续告折一千三百余亩,独非粮摊概县者,孚居已于合法,居人于非法,何舛盩之甚也。

既恐人之效尤,又虑人之觖望,乃复开一利窦,言后有告折,须关回隐蔽原田补额,庶官民两利云。以关回启争端,以两利驱竞逐,切肖讼师主文,教唆无实,非今日妄呈妄夺之左验耶?隐窃以自肥,而阳浮以愚众,令人浥浥訾訾者非一日。逐无故发大难之端,妄欲夺田三万三千余亩,密揭谬请,不关两县,通胥暗申,将令赔粮并役,以荼毒我嘉秀士民,皆傍皇错愕,如坐涂炭,非藉庇两父母,抗议力挽,将叩暗无阍,无论细民,即缙绅秪为几上肉耳。人寿几何,墓木已拱,乃不惮皱眉,不畏切齿,所谓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顾独不之省耶?既袭取三千三百四十余亩,又袭取六百九十余亩,是丈量之后,秪为欺隐之媒志所刺。诸豪强有力者,逞诡秘之谋,公然于定额内告收钱粮过县,信是彼中实录,而且甚之又甚者也。岂独九旬故老将死,而其言不善耶?即有谈天雕龙之辨,恐无以自解矣。

今不亟还,久匿田粮,以抒两邑积愤,乃恐怂慂里递,群沸攘夺者,谬也。一据嘉善土田志中开载,嘉兴县额外有余田,奸豪作弊,多不入籍。嘉善既推出,嘉兴不收粮,如监生金圻之属者,尚累累不一也。前件照得金圻隐田千余亩,被首正法,无容置办矣。但所称嘉善既推出,是应推而推,非私推也。嘉兴不收粮,是应收而不收,信漏收也。是隐田在嘉兴,而不在嘉善,彰彰矣。疆界议中,又苛责圻,而志又独揭为证。不知圻之隐田,从该县关来者,果千余亩否耶?果隐该县原额否耶?若非额,田即匿税,与彼奚涉乎?而顾娓娓援引为确据也。譬之家有胠箧发囊之子,何与邻人?乃欲借以持其短,箝其口,而且勒其囊中装,必无幸矣。闻彼中隐田,又有甚于圻者,圻之庚死狱中,子之承戍边徼,独不足为殷鉴乎?天必不佑钜奸,而昌其后世,其若业也。即如黄副使、黄詹事祖遗田九百余亩,虽在嘉善界内向。来,粮纳秀水,业更数世,人更数代,先因兄弟宦游,家无干仆,主持丈入嘉善两县重征,屡经告明开除书手圩长拟罪卷存,今一概开列摊粮包赔之数。黄以好修被诬,乘此欲得辨明,近于抚院呈准归一,不过欲明心迹,□后患耳,岂欲亏秀水之额,以益嘉善之粮哉?

乃谓愿归嘉善,故复具呈刊揭详辨,非欲先去以为民望也。况田至九百,难容欺隐。嘉善既欲黄田及近日妄首田六千余亩入额,而粮欲仍存秀水包赔,独不查前田原在旧册某区某甲某里长名下,寄庄办粮,而今乃蓦越跳出,又查关过秀水,并不收入某册,是明系彼界中无粮之田,自合归正,又何辞之与有?志所刺,富者以财求,贵者以势夺,庸,可几乎。不务核真,而志中、议中、呈中,专假此数端,以为欺隐口实。者谬也。

一据嘉善县志载万历九年奉文:清,丈凡。粮哉嘉善,田在嘉、秀者,避重就轻,皆匿而不报;粮哉嘉秀,田在嘉善者,分毫必报,以致亏额。前□照得三县田地参错,粮有重轻,避重就轻,容或有之。志既以粮为证,有田而后有粮。该县旧册田数实征,粮数固在也。或按粮以索田地之亩数,或按田以稽区圩之坐落。由票征册,即是定额,旧管里递,即是知证。若无互换,仍旧办粮;若系互换,必有赵甲顶此钱乙,顶。彼者,当从民便,听其各自承召。

凡田在嘉善,粮在嘉秀者,关推嘉秀;田在嘉秀,粮哉嘉善者,关推嘉善,数目自然相当,分毫决无亏损。盖新册丈数可逃,而旧册田数粮数不可逃也。隐匿容其自首,差错容其改正,仍贷其罪。三县又须各照丈实完粮,丈多则增,丈少则减,庶与丈实数合,将来便于稽查也。至于嘉秀田七千九百八十五亩零,若在应回旧额之数,虽该县有余,亦当存留,而况不足。若不在应回旧额之数,虽该县不足,岂得久占,而况有余?窃恐彼之责偿,徒成画饼,此之恢复,如执左券已。近因奸雄匿公家之税者,惧以蛇蝎贻毒,而鼓煽愈工,良民落弥天之局者,久为鬼蜮迷心,而附和益众。既激之以好义趋事,又诱之以额减粮轻,前利可希,后患永杜。故呈揭如呓语,驰赴若狂奔,张大虚声,淆乱公听。未谙撒数来历,徙摭总数悬殊,不循旧额稽查,专诋丈量影避,勿讲按图索骏之便策,惟逞指鹿为马之雄谈。听之似为国为民,究之实自私自利。彼中之亏数,补数近系土著,多寡且开载不同,此中之余收漏收,隔在邻封,虚实俱浪猜无据,又何以折服群心,而坐收渔人之利也。

譬之仲子讼伯争财,开具已产,且倏盈倏亏,迄无定数,安能据为实证,与伯产较量多寡?即以占匿厚诬,又皆遗命所不载何凭而悬。断之。况两县之额田,非一家之私财比也,乃欲慔棱混赖,终不可几矣。幸而该县缙绅之高品尚多,折田之公恶未泯,虽不咈众,谅非本谋。倘持衡会议,根极要领,指实呈请,如郓𬤰黾阴之田,则无论三万,即下至三亩,亦彼版图中之故物,决当关回,庶为絜矩。乃复抗辩阻扰者,非夫矣。不则即曹之劫盟,蔺之血溅,奚裨哉?而况区区以臆说争也。近蒙抚台勿泥成案据揭批。行,止稽旧额,毋拘疆界,两言硕画,足定纷。呶,又幸。按台秉宪执法,洎两道府县各无成心,徐有确议,郡中人心稍稍安辑矣。但该县愚民无知,不夺不餍,先试积猾里,递称使费,科敛不赀,昭彰耳目。

今皆侵渔冒破,化为乌有,计无复之,难于谢众。而富豪奸胥,欺匿数多,朋谋协助,希夺今田,永蔽前隐,牢不可破。故咸乐于事之牵延,而利于众之扰攘。观近日驳核之后,不候上裁,各里递犹然鼓噪,认初允为实在,视覆核为赘词,不远千里,冒暑间关,将假众论同声,以徼一□。资斧有藉,一倡百合,即有知非悔过者,亦皆要盟迫胁,酿成恶可已之势。舌战方张,盛气正锐,窃恐聚蚊成雷,丛羽折轴,不能不怀杞人之尤也,万不至于自嘉兴县分出,盖宣德四年事也。彼时原以户籍分田地,故嘉、秀田地有坐落嘉善界内者。又如海盐分出平湖,石门分出桐乡,各有错壤,二百年来,非一日矣。至万历九年丈量,捏造实征黄册,各以八年之原额为旧管,以九年丈量之归户为新收。比户开除,必查彼户新收。甲合里,里合都,都合县,查筭磨对,各县照田办粮,毫无缺额,士民各守分义,毫无异言。至十三年,嘉善乡绅袁黄等折田自肥,甚有三亩折一亩者,遂以私情鼓煽愚民。然不根之议,垂今四十六年,公勘结局者屡矣。

一结于万历十三年,而巡抚温纯之允详可据。再结于万历二十七年,而巡抚刘元霖、巡按李楠、巡盐药永盛之勒碑可据。三结于万历三十一年,而巡按吴崇礼之注销可据。四结于万历四十四年,而巡抚刘一焜之吊册汇勘,兵备王钟岱、知府庄祖诲之执法去官,同知刘可训之审案申详,奸民俞汝猷之割册鼓噪遣戍可据。总之,三县自争其田粮之重轻,而于公家一定之赋额,原无增减。何迄今而嘉善县民复借天宁寺僧陈玄灯等,重捏虚辞,妄渎天听也。据稚寺僧隐田至三万三千余亩,在嘉善有推,嘉兴无收。夫推收者,为粮额之去留也。当丈量,嘉归嘉,秀归秀,善归善,原无所推,安得有收□?院道查追嘉善万历八年原册,则以“乌有”为辞。原册既无,则有推之说何从来也?

自知无册不足以嵌人口,则又密谋割换原册,重勒县印,以惑耳目。幸有嘉兴县知县陆献明,先因他事吊查嘉善县印信原册,本存库,比对悬绝,噤口无辞。当时道府确主查册丈量之议,嘉善奸民又执称田不可丈,册不可查,遂至群聚狂逞,挟凌上官。道府一时俱去,抚按具奏正法。是嘉善民自割册鼓噪,成此罪案。嘉、秀二县民未尝启衅,亦从未尝有何弊册也。田册各县格式相同,俱载育外县田一款,即错壤之田也。而嘉善自割去之,辄称该县田粮何以重于嘉秀县,指为弊端。不知□吴粮额,国初以二十七则起科,嘉靖间知府赵瀛始扒平,通为一则。然就每县额粮而自扒平之,非合一郡之各县而共扒平之。

故秀水较嘉兴稍重,即嘉兴较海盐、平湖又稍重,非独嘉善之稍重于秀水也。至□天宁寺僧陈玄灯等,历年充秀水粮长,如果有□万余亩之产,于嘉善、秀水两无所隶,则隐匿之律何□□?恐原无此粮之田,止因嘉善乖涎寺僧一户之□厚,生端扰害,致两县小民骚然不宁,则嘉善县民欺诳之罪,更不胜诛矣。□田粮所据者□也,册既割换,□田亩见在,一丈自明,除查册丈田□法,官府更何所凭以验虚实也。交等解运,自粮到京,适闻嘉善县民进□,奉有严旨,不胜战栗,敢以实情□本奏闻,伏乞□□抚按,仍主查册丈量之公议,无听册不可查,田不可丈之遁词,以割册反诬弊册,以折田反诬隐□,转换支吾,借寺僧以搆难无已,庶获遵制办粮,纷争永杜,三县小民均享圣世荡平之福矣。崇祯四年九月初二日奉圣旨,著该抚按一并勘明,确核□奏,该部知道。

引去揭

明王钟岱

钦差分巡嘉湖道佥事王钟岱,为乞休未蒙允放,揣分益难苟留,谨陈致病之因,敬陈当去之义,仰乞台鉴,𫖯赐代题,以明臣节,以扶植纪纲事:职于五月初六日,横遭嘉善士民鼓噪之变,即于初七日具文乞休。是职欲去之初心,本非因病而发也。至七月而眩晕之疾作矣。时则身且不保,遑恤其他?故于致病之根因,与夫当去之大义中,交中一字,不复道及一叚不得已之情。倘蒙鉴谅,则以病而去,亦所甘心耳。延至于今,阨职者益幸得计,而疑职者且以濡滢见强,则又不得不略陈梗概,乞代闻于圣明也。

夫嘉善争田一事,虽云乘三十年,而中间结局者屡矣。一结于万历十三年,而温抚台之允详可据;再结于万历二十七年,而三院之改批可据;三结于万历三十一年,而吴按台之注销可据。何至四十二年,而俞汝猷复以正疆界为控也,则以执牛耳,而鼓众者有丁司空耳。司空自恃官至九列,则人人莫敢谁何,效改志之故智以毁册,踵折田之余谋,以隐田,唾手欲取三万三千亩以自丰。而直厮隶役地方之官,嘉秀两县一百三十亩额征田粮,无端首之嘉善,而独使免派于秀水、诳渎三院,溷呈总漕贻两司,书中则拟一批语,复作一赞语贻职,书中则使严加字眼,勒令该县遵行。事难奉命,衔职已深。及职风闻嘉善粮册中多奸弊,吊取存道,以备发查,不谓正触其忌也。遂尔手忙脚乱,便欲含血喷人,吓职,挟职思剚创于职者,益不可解矣。南中有言,丁司空深怒庄知府,而于职尤甚。曰深,曰甚,曰尤,其狠毒亦可畏哉!

迨后来割册弊露,鼓噪乱成,此亦天地间不常有之事。而㥛力芘护,抵死遮拦,一则曰:哀号不□以抽册为整顿乎?以增册为整顿乎?以毁印补□□乎?又不知以骂知府为哀号乎?以打道役乎?以打毁乡宦之□为哀号乎?借司空之势者,敢为无天无日之行;幸侣乱之举者,更逞翻云覆雨之奇。割册鼓噪,孰是主盟?此等情形,不自满□托出耶?缙绅士民,互为叫应,同心并力,相挟相抗。而职乃不自忖量,奋一螳臂之力,直当车辙,其有幸乎?□因人事之患,构成阴阳之患,愤惋悒怏,转深转甚。所不即填满壑者,适有天幸耳。况至今日,而朱鉴、王承祖逋逃卒不可得也,是谁为之?居停有总鱼鳞册,下落卒不可知也,是谁为之?隐匿?问之张郁,张郁曰:不知。问之朱思贤,思贤曰:不敢。供。不知岂真不知而不敢供?业已明明供出矣。

人情世道,一至于此,真可痛哭。当斯时也,无论职病势阽危,不克任事,即使强健倍于往昔,精神裕于将来,厌然聊涂面而出,欲查册而乌有者,何从而追之?欲丈田而断首者,何从而强之?不但事必不成,徒取一世之姗笑,终亦为其所中而已。然则怜职而赐之生还,使官守不自职失坠,纪纲不自职解纽,非台台之望而谁望哉?借令不然,而使职或挂冠以去;又令不然,而使职或自劾以去。职方痛纪纲之凌,而纪纲之紊,反自职冒为之。职所不忍,恐台台亦所不忍。伏望鉴职迫切之情,慨赐会题,早放归里,俾职生可视息于人世,死可瞑目于九原。所感洪造,宁其微哉!

引去揭

明,庄祖诲

嘉兴府知府庄祖诲为鼓噪割册已明,巨奸匿册抗旨,恳乞代题休致,以免旷官,以延残喘事:切照嘉善田粮之议,职谓奉旨奉勘,议丈议查,大法也。不意田不可丈,册不可查之说,出□创闻,竟尔数百成群,倡乱于道府,如五月初六日之豪横者。职已具文乞休,无视颜就列之理也。第勘局未竣,势难径去。幸奉严旨查奏,又谓天语叮咛,炳如日星,有总鱼鳞册,即豪有力万万不敢抗匿,而正法有期也。乃奉旨以来,几六阅月,不为不久。台台明文日行,催册不为不急。不意盘据转深,营垒转坚,无敢一问其窟穴者。昨见本府刘同知将鼓噪割册具有招详,而直以有总鱼鳞册为难问。夫册既难问,则府县无以报院司,而府县之法穷;将院司何以报君殳,而院司之法亦穷。

目无三尺,莫此为甚。岂国家版章,割则割,补则补,匿则匿,任意横行,严旨独不信于嘉善耶?日复一日,成何纲纪?职即杜门再候,而彼之阻挠益工,职之濡滞益久,惟一去以谢不职,不忍清平之世,魑魅魍魉横行而书见也。至于七县田地,彼此各有嵌入;七县关推,先后各有文案,俱自量丈之日为然。一阅图□,而巨奸大恶营谋攘取之计,纤毫不得自匿矣。况割册补册,凿凿有据,能并割册、䃼册而匿之乎?奈何官欲追匿册以正典刑,彼反藉匿册以滋奸究,祸心益不可测。矣。职于此时不自引去,窃恐诋职逐职,共小者也。以彼前日鼓噪之情形,与近日弥缝之举动,道路有口,将何事不可为乎?职所为义不容留者决矣。且职郁结日久,痰火为祟,以此颓病之躯,难堪繁剧之任。伏乞台台俯察职之引去,万不得已,蚤赐代题,俯容休玫,庶去就明而官守不旷,调理便而残喘得保矣。拟合通详,为此将前由另具书册,合行具呈,伏乞照详,俯赐转达施行,须至牒呈上。

方中涵书

明,朱国祚

敬启:秀水、嘉善二县,宣德四年,原从嘉兴一县分出。当时有人户分在嘉、秀,而田在嘉善者,兑粮而不兑田,是以田在嘉善,粮在嘉、秀,二百年来,相沿已久。即二十年前,嘉善有以正疆界为名,欲尽攘嘉、秀田在嘉善者,三院两司及一府七县勘详如旧安者久矣。前岁忽有此议,隐其勘详者,而□其发难者,三县百姓纷起如骜,弟力持以为不可,各归田里。今又二载矣。然而其议未息,倏起倏灭,此何以故?则嘉善每亩加赋,以为夺田之费,而嘉、秀晏如也。夺田诸奸,分布于南北,而嘉、秀晏如也。于是有民本有揭帖,甚至有上疏以助之者,而嘉、秀晏如也。其势愈张,其说愈乱,甚至毁册勒印,以为口实。夫隐已之田,而求二县之田以补之,可乎哉?

即使三万三千之田讨与嘉善,而二县之粮又何以补之哉?如以粮重为辞,则秀水比嘉兴重矣,嘉善比秀水重矣,苏、松比嘉善又重矣。必欲比而同之江南膏腴之地,同于塞北广漠之乡,而后为平也,可乎哉?翁丈以天下为已任,而三千里外有此纷扰,盖未有以始未告翁丈者。倘便间得寓书于三院公祖,则言重于九鼎,百万万生灵之福也。外揭帖一折,田图一册,奉呈台览。

国朝康熙十三年碑记。

嘉兴府奉宪行三县会详文。

嘉兴府为嵌田,历有成案,原额各载全书,恳赐详宪,

敕府会同三县结覆,永杜纷更,以安万姓事。

康熙十二年六月十九日,蒙布政司袁批:嘉、秀二县士民徐金早等呈词,蒙批:此案嵌田,关乎国计民生,屡经批姓,纷起如骜,弟力持以为不可,各归田里。今又二载矣,然而其议未息,倏起倏灭,此何以故?则嘉善每亩加赋,以为夺田之费,而嘉、秀晏如也。夺田诸奸分布于南北,而嘉、秀晏如也。于是有民本有揭帖,甚至有上疏以助之者,而嘉、秀晏如也。其势愈张,其说愈乱,甚至毁册勒印以为口实。夫隐已之田,而求二县之田以补之,可乎哉?即使三万三千之田讨与嘉善,而二县之粮又何以补之哉?如以粮重为辞,则秀水比嘉兴重矣,嘉善比秀水重矣,苏松比嘉善又重矣。必欲比而同之江南膏腴之地,同于塞北广漠之乡,而后为平,也。可乎哉?翁丈以天下为已任,而三千里外有此纷扰,盖未有以始未告翁丈者。倘便间得寓书于三院公祖,则一言重于九鼎,百万万生灵之福也。外揭帖一折,田图一册,奉呈台览。

二县田粮问答

王庭

问,嘉。秀、善三县之分,分界乎?分粮乎?曰:分界。即分粮也,从嘉兴县。中画分西北若干都之地为秀水,东北若干,都之。地为嘉善,此分界也。界内某圩之地,隶于某,都之里。长,当日照各界内都啚粮户册籍分派,故曰分粮也。

问:既分县矣,又何有错壤乎?曰:分后为各县,其先即嘉兴一县之各都也。本都之田即在本都,完粮立户者其常也。此都之粮户,买田于彼都,大造时,收彼都田之粮于此都户下,而田实在彼都,是此都之田嵌在彼都界矣。先未分县时,只嵌田于本县别都之界,及分三县,便以为嵌在别县之界,故曰错壤也。宣德分县时,去洪武初定版籍未远,故所错尚少也。

问:他县有嵌田乎?曰:嘉兴界内有海盐、平湖、桐乡之嵌田,嘉善尚有平湖、青浦、吴江嵌田,皆相沿错壤也。至如石门分出桐乡而嵌,海盐分出平湖而嵌,错壤尤多矣。

问:善粮胡以独重?曰:其本额也。凡一县中田有上中下之等,各省概然。自嘉靖二十七年赵郡守行扒平之法,然后嘉府,七。县一县均为一则。宣德未分县时,嘉兴县田志载有百余则。大都嘉兴地瘠,租轻则居下,故粮轻;所分秀水,地稍。腴租稍厚,则居中,故粮稍重;嘉善地最腴,租最厚,则居上,故粮尤重。此旧定之额,无足疑也。至于官田一项,租粒起科极重。今嘉府志嘉、秀二县界内官田止于十之一二,嘉善界内官田十之四五,此又粮重之一端也。

问:他县粮重轻有之乎?曰:有之。秀水之粮重于嘉兴,嘉兴之粮重于海盐、平湖,至苏、松之粮额,又重于嘉善,现在尽然,无异议也。

问:嵌田在嘉善地圩之内,同为腴田,何以照嘉、秀轻额完粮?

曰:此因扒平之故也。当未扒平之先,嘉、秀嵌嘉善之田,与善田之粮额同,原比嘉、秀田粮为重。至嘉靖年间,各县扒平,则嘉、秀、嵌善之田,仍于嘉、秀通县田粮内扒平定额,所以从嘉、秀而稍轻也。各县嵌田,俱从本县粮额完粮,其例明矣。

问:嵌田有多寡不同,何耶?曰:嘉、秀二县附郭,嘉善旧是魏塘乡镇乡镇中乡绅富户少,故买近城之田,而收粮于乡户者少;近城乡绅富户多,故买远乡之田,而收粮于城户者多。此嵌田多寡不等,事理易明也。

问:何为有隔县推收之说乎?

曰:有故也。万历九年丈量,凡各县圩田通量入本县数内,以后有错壤应归额者,此县据旧额关文收回,彼县即照额推出嘉、秀关文,嘉善收嵌田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之多,其原额多故也。嘉善移关嘉、秀收嵌田三千三百三十九亩之少,其原额少故也。既系公关,决非私獘,若非旧额,何据关文?此可破来往多少之疑矣。

问:各县多有嵌田,何以不争,而嘉善独讦讼,何耶?有故也。万历九年丈量嘉兴,张知县因恐田亩缺额,先用五尺八寸小亏亏小田余,以后仍查旧管,派还本户。因张知县去速,尚有未还民之田一千四百余亩,奸胥私授于富户金圻,当经首发究罪。嘉善乡绅借此为由,指称嘉、秀有欺隐余田。时适秀水关牧姚希圣田一千四百余亩,嘉善掯夺不发,善绅因将已田二三亩折一亩,没此夺田之数。以后各绅纷欲折田,计必先夺嘉、秀之田相抵。因见秀水县天宁寺僧可欺,天宁庄三千余亩田在善界可夺,遂于万历十三年起讼,此无非为折田之利耳。后嘉善为割册鼓噪问罪,竟与嘉、秀为仇。以此数十年搆祸,始实为利,终又为仇,非关有他弊之可乘也。

问:既为嘉善鱼鳞册,胡以有嘉、秀田?

曰:鱼鳞册从地者也。地之逐圩相比,如鱼之鳞。嘉、秀之田既嵌善地,胡能不入善册?善初,嘉善旧鱼鳞册逐圩后开有总数,计田若干,内本县田若干,嘉、秀嵌田若干,相传所谓有总鱼鳞册也。后因争讼割换,幸嘉、秀县曾因讼田吊嘉善迁西,有总册一本存库,对勘而定其罪。当时嘉善所刊嘉、秀影射田啚,逐圩开注嵌田共三万三千五百余亩之数,即有总鱼鳞册之案也,特改错壤之名为影射耳。此鱼鳞册所载嵌田,不劳更办。

问:嘉善县志称逐圩被嘉、秀占去田若千,信乎?

曰:非也。凡侵占田地,必于各县交界地方。今嵌田在嘉善腹里各圩,圩又数百十处,既非交界,嘉、秀之民何术而逐圩揠占之耶?

问:刻碑以万历八年粮额为据,何说耶?曰:嘉善起讼,指万历九年丈量后开收多少差误为词者也。果九年之后不足凭,若九年之前,八年之实征粮册,此是宣德分县之旧额,岂不足凭乎?所以道府会同七县分勘,凭照万历八年实征粮册定额,立碑察院,永杜争端,原有实据,非是苟且调停也。

问:嘉善田亏,有之乎?曰:即有之,与嘉、秀无涉也。一则系善绅折田而田亏,再则为各圩窑口挖土烧砖上去,田亡而田亏。今嘉善新丈折田所隐,或丈出矣,或犹未尽。若烧窑所去之田,多改荡田,竟未考也。其新书云:万历九年丈量,奉监司命缩亏二寸,较今部颁足亏为亏。审若此,即果亏田,与嘉、秀嵌田何涉乎?果亏,胡不于朝廷请蠲,而□邻县取偿乎?

问:互换田粮非弊乎?曰:无弊也。因三县争讼后,各县官曾谕劝里民,有彼此互嵌之田,不妨对换,要使错嵌之田少一亩,可省一亩之争端也。民间因有一二互换者,但一亩田粮对换一亩,数本无差,额岂得亏?若云互换而致亏,诬也。

问:秀水有零东零西都折田,岂非弊欤?曰:非折也。当嘉靖扒平田粮之时,秀水通县本为一则,因零东西田极瘠,民极贫,所以派粮之则稍轻。零东则十亩田之粮,止及他田之九亩零,西十亩之粮,止及他田之八亩。依算粮之法,谓之九折八折,其田之本数未尝折也。因将粮少之数计算,零东折旧为三千余亩,零西折田为七千余亩,而嘉善误以三千七十为零东零西。之田数,可不笑耶?平湖全书载有折田,亦即此例,可谓弊耶?

问:秀水原报部嵌田一万四千三百余亩,误耶?否耶?

曰:此误,嘉善与秀水两任之也。秀水嵌善田照善刻影射图内,原。有二万一百余亩,除兑换去二千一百余亩,尚该嵌田一万八千余亩。当嘉善丈田时,逐圩报,出。秀水完粮之数,岂有遗漏?乃移文秀水,止称一万四千三百余亩,此嘉善之误矣。秀水不将嵌田原额查正,而但据善。移之数报部,此秀水之误也。嘉善之误,实有心欺隐,秀水之误,止无心疏失。钱粮为民生,大事,岂可因一官一时之误,而忍使之永累耶?

问:嘉、秀有续查报,嵌田以前未报,非欺隐耶?

曰:非也凡所谓欺,隐。者,有田而不完粮之谓也。如秀水续报嵌,田。三千五百余亩,使非粮户有凭,从何查出?既在秀水,额。粮之内,岂为欺隐?其先报部时,三千五百余之粮,已在通县数中,只未开明嵌田,似遗漏耳。遗漏者,但宜改。正无可割除一亩,便缺一亩粮额矣。嘉兴续报之五百余亩犹是也。

问原报续。报之外,尚有未报之嵌田乎?曰:有之。如秀水原续报,嵌田。共一万七千余亩,尚有数百亩未报,此未报之田,其粮现。在秀水完□,所以历年之粮,无缺,若因未报,而不查,因不查而致使夺去,则粮额之缺,恐不便使。各啚认赔也。方今圩造圩单,里造归单,只照,归单内查。各户下坐落之田对明,不在本县圩单内者,嵌田立见,总数可明矣。

问,今之议丈量。不太骚扰乎?曰:有之。然不得已也。方嘉善,原详指嘉。秀嵌田二万余亩,谓之“影射完粮”指为欺,隐。今查嘉、秀报部嵌田,合之二万二千有余,既系有粮之嵌田,则影射欺隐之诬,已无所施矣。因改其说,诬秀水另有欺隐之田。此与嵌田原详本不相蒙,但既被诬不丈,何以自白?惟是丈之,而嘉、秀二县额田实多亏缺,又不知宜何取偿耳。

按三县嵌田之讼,起万历年间,至崇祯乙亥,又集平、海、崇、桐四邑乡绅至郡,会议具覆。平湖一绅左袒善邑,郡人噪而逐之。先是,按院至禾,诸生吕嘉祐、吴宾素、朱治恒等请通丈三县之田。宾素长躯昂首,慷慨论辨,按院目挕之。及事闻,遂按貌提究,且□索噪者。胥吏因缘为奸,比户惊窜,秀令传汝为投冠而去。诸生张翊、谭□良、陶学琦、屠维德、窦中瑄等争先就狱。司李方士亮曰:吾何忍纲罗多士也。止以三生解抚按集各官会讯,嘉祐昂首言曰:噪乡绅之挟私罔上,者,非噪官府比也;噪于途,非噪衙门比也。奈何以此杀士乎抚院诘之曰:必有豪民倡乱者宾素曰:嘉善攘田卸粮,人痛切肤;岂待豪民鼓倡?今合城奔窜,素等掯躯代民,正为弭乱计耳;可蔓延无辜赤子乎杭司李黄端伯曰:此义士也,何可深求拟戍嵌田,讼亦寝。寻赦归,道、府、县岁以粟帛周三生焉。

兵政

禾地濒海环湖,萑苻之警,所在都有。向设文武,诘奸刑暴,法至善也。然文纲常密,而弄兵恒多,则建威销萌,成法具在,宁很忘为后事之师欤志兵政。

自故明以来,设浙江按察司、嘉湖兵备道副使一员。统辖中军。把总将校、水营、陆营、叭喇唬、哨□、兵舡。

嘉兴府总捕厅同知一员、本县额编引号,兵二十名。本县巡逋衙主簿一员,额编民壮二百三十五名,盐捕民壮。十名,每名工食七两二钱。至正德年,每里出一名,是人差后俱泒银。守御嘉兴中左千户所、旧属苏州卫,今属浙江都司,驻郡城。杉青闸巡司、弓兵,二十名。□江泾巡司、弓兵十名。二敌台三座,在杉青闸外。明嘉靖三十四年,知府刘悫筑,名上青、中青、下青。每座方十丈,高四丈许。天启二年,知县范文若修葺南营在澄海门内,今废。比营。在望吴门内,今废。

皇清顺治年,设立嘉湖兵巡道,职掌兵事,有中军、大厅旗鼓,厅□。兵。后议罢巡道掌兵,专以兵属协镇焉。经制嘉郡,设副将。一员,左右两营都司二员、中军守备二员、千总四员,把总八员,马步兵一千六百名。顺治九年,调赴□西,兵四百名。十年内,又调赴广东,五百名。本□,仅。存兵七百名,地方辽阔,分防不足。顺治十二年,抚院秦奏题增兵一千二百名,共额一千九百名,战马八十匹。康熙二年,调入督标,兵一百名。康熙五年,又调千总一员,领兵一百七十名,补入太湖营。康熙七年,奉文裁减马三十匹、兵一百六十一名。今实在经制官一十,四员。马兵五十名,战马五十匹,名战兵三百九十名,守兵一千二十九名,名官自备坐马三十六匹。通共额兵一千四百六十九名。

顺治初年,官兵皆驻郡城,以□□各官分汛沿海。顺治十一年,奉裁副将,改为游击,移驻海盐。两营守备二员,左营驻防郡城,右营驻防仨浦。其余千把各官,分防七邑市镇。此嘉兴兵政之大略也。今驻防郡城,经制额设中军守备一员,月支,俸薪,一十两二钱八分二厘八毫。兵约二百五六十名,马约二十余匹,俸饷及草料折乾,俱于本府库内支领。

盐法

禾郡滨海,卤地既薄,灶丁复贫,旧置总催,易于侵上钟,及更收头,其獘尤甚。以今准昔,灶丁之逃亡者十之四,而盐课反厚,盆牢之制,亦宜思所以善后焉。志盐法。

鲍郎场盐课司额盐六十五引二十觔,芦沥场盐课司额盐三引一百二十一觔七两,西路塲盐课司额盐三引一百二十觔七两。

皇清原额征水乡灶丁盐价不敷银三百三十七两八钱三分五厘二毫七丝九忽,车珠路费银五两七钱四分三厘一毫九丝九忽七微四尘三渺随银带征杉青闸、王江泾二巡司年限获盐。七万三千觔船九十六只,弓兵各二十名,给赏盐课银共七百六十三两二钱。又木县额设巡盐应捕十四名,给赏盐课银共□百十一两钱。

附禁府巡盐捕不累县役碑。嘉兴府嘉兴,秀水。二县为贫蚁苦累已剧,号宪垂恩敕退,超豁残黎事,蒙本府正堂加一级袁信脾据嘉、秀二县快手,王言汤。文曹正、李科、王仁、叶茂等连名词称:切惟嘉、秀二县,附。郭,郡城南北冲衢,差使络绎。明季设有民壮,嘉兴三,百。八十一名,秀水二百三十五名,额给工食承值、马头差使,及三院司道经临取用,执役听差,尚称繁苦。朝定鼎以来,屡奉裁汰,每县仅存五十名承值,后开差使,种种繁剧。最苦者是府巡盐捕一役,祸遭巡厅胥蠹卸害,每年行县牌取代充。

嘉兴春夏五名,秋冬五名,秀水春夏四名,秋冬四名,厅蠹持牌下县,倚为利薮。若一佥解,则有过堂、上卯、年总、坐县等项规例,又有比卯、押差、押比等项种种陋规。稍不遂欲,则比卯有缩头掂板之刑,押巡有私刑锁□之具。蹇因县役不谙巡缉,每年赔纳盐觔,遵照宪定鹾规,每觔二厘五毫,船价每只三钱。厅蠹舞獘酷比,每觔勒银八厘,船价每只一两。一月六比,痛腿加刑,奚敢伸辩?饮泣吞声,卖男鬻女,完纳并不给照。一任奸胥舞獘,恣其喜怒,任意添除,经年难楚。但巡盐之人,即系卖盐之徒,而卖盐之徒,若非厅役之亲戚,即系管鹾之子侄。

正等不惟不敢巡缉,总使遭遇,奚敢触威?稍或撄锋,登遭毒害。是以挨轮佥点之人,则有投缳服卤,削发披缁,逃亡自尽者。不一年来,寥寥数役,役愈少,差愈繁,贫蚁骨髓已枯。幸蒙前任抚院大老爷范,察访县役苦情,饬行厅有厅役、府捕,不许行县佥点。行蒙前任府主王取具遵依在案。无如厅蠹舞獘,阳奉阴违,仍取正等代充,具呈前府主卢,恩蒙敕县召募,苦无应募之人。正等郡城之役,恔之僻邑,不惟劳逸迥别,实有天渊之隔。

一奉差使,经临。宪行牌取,时刻难迟;县无设法,公务难违。仍着,正等承应。若遇近差出身应役,尚可枵腹奔驰;一遇远差,遍,恳亲朋。借贷盘费。及至前去,有经年累月穷途流丐者,有饥寒交迫身殒中途者。前差未回,后差接踵,稍一迟误,性命立倾,叫号无门,不得不剜肉䃼仓。近来各各家徒四壁,殳母号寒于煖月,儿女啼饥于丰年。

目今仅存皮骨,万死难支泣思。流徒遇赦,尚有归农之日。正等系属赤子,何独无告?幸遇宪天秉𨱆持平,俯恤穷黎,剔獘除奸,诸务维新,千载。一时。正等不得不沥血陈情,䜣诸冤苦,号乞宪天俯电苦情,恩开汤纲,曲赐一线生机,敕县准退,超豁穷黎。倘得苟延残喘,以后之年,皆出宪天再生之德等情前来。

据此,已批役设已久,何得推诿?其府巡盐捕,自选厅役充当,候详定夺间,又为终始开恩,亟赐通详,以杜神谋不测事。据曹正等呈称:前词云云。控蒙宪批:役设已久,何得推诿?其府捕一役,自应各衙门自选厅役充当,候详定夺,正等再生有日。

讵料厅蠹俞甫、陈祥等虑恐宪详难违,冀图捏制,䑃蔽天心,以额设载在全书等事诳台,蒙批:既经佥点民壮充捕,即算厅役额设,不许更换,以滋扰累在案。但厅蠹欺凌县役,勒索规例,县役奚敢与厅役较量?但据捏诸饰诳,不得不略将一、二伸䜣。若非宪恩作主,俯恤穷黎,敕退超生,蠹等焉肯放松?泣思据捏民壮佥充府捕,□宪碑榜可考,要见碑竖何处,榜立何所?至如违宪乱鹾,每觔加派八厘,船价一两,亦有□宪碑榜乎?全书额臷乎?又据捏称府捕工食,载在县额全书,原颁府捕领给,并不开载。民壮代充府捕,奚堪卸害于县役代充?

则不惟府厅各役工食,俱载于各县经制,即司道衙门书史与及杂职官俸,俱编于县额全书,岂可亦以县役代为乎?又据捏称厅役供催盐课,解盐犯该班听差。不思县役之差徭,亦有催钱粮、解重犯、解东人、解逃兵、解流徒、解徒犯、护。解粮饷,走递远省公文,探听飞差等项,不啻数拾余件前已开单,呈明在案,天心洞悉。

若厅役以三项差徭,即苦不敷,而。将府捕卸于县役,则县役承数十项之差徭,抑能变化乎?抑能分身乎?假如府捕卸害于县,要见县卸何人,即此足见欺凌,不烛是明。总之,厅卸于县,希图乱鹾,加派勒索陋规,不思县。役之脂膏已被吸尽,骨髓已被追枯焉,能填无。穷之饕餮。伏乞宪天俯电,实切苦情,大震乾威,救民水火,剔獘除奸,或赐敕退,或赐通详各宪,勒碑永禁超豁残黎等情前来。除一面现在看详外,第照现今春夏解厅充捕,未知何人,合行确查。为此仰嘉、秀□县官吏,查照来牌事理,即查本年春、夏季府捕何县,解厅充当。何人承值巡缉,既充府捕,即算厅役何故?每年更换两□。以致厅役诿之县役,县役视同传舍,巡缉竟无,专责私盐。遂尔充斥,将从来分设县巡、府巡之义谓何?逐一确查详覆,以凭核详各宪施行,母得瞻狥朦胧,仍循,锢。辙未便。

行据嘉、秀二县详称:会看得嘉、秀二县快手,即经制之,民。壮也,每县五十名,承值马头差使,并上宪经临取用,执。役听差等项,历称繁苦,致各快屡次控退。前年具控前府卢,蒙批查议,因应募乏人,勉留供役。今因府捕苦累,具控宪台,蒙檄行查本县经制工食,府捕十名,县捕十四名,厅司府捕,县司县捕,历载相沿。缘府捕工食,载于两县全书。府捕领给自康熙七年间,府捕工食,奉裁巡厅行县召募。但虽有应募之人,无食不能应役,致本厅将先存今故,经承周佩芳拶押下县取充,迫以不得不从之势,是以前令金在于民壮内点解三名充当,不过一时权宜应命,无如厅役引为常例,每年行县佥解民壮充捕巡缉。康熙九年间,县役孙斗、魏元等词控监院,批送守宪,转送前府王审得:以府捕之工食,募充府捕之人,自不患乏人应募,何必取诸民快,妨废该役本等公务,致葛藤分扰之无已耶?其巡厅额设府捕,应听该厅自募充当可也等因在案。至今仍取于县,以致各快称冤称□。蒙宪俯恤下役,檄行查覆。

职等考之府捕,嘉兴五名,秀水四名,平湖三名,嘉善三名,海盐三名,桐乡二名,工食俱在嘉、秀两县支给。惟石门一县,因冲繁免派。今府捕一役,若照前例,则当自应召募;若照石邑之例,则嘉、秀尤为入浙首冲之地,更宜免派,稍苏下役之困,出自宪恩,非职等所敢擅便也,等情到府。据此,随该本府袁看得:全书额设本府盐捕二十名,本县盐捕十四名。

府捕则厅快任之,县捕则县募充之,各有专责也。今巡厅以衙役人少,召募乏人,近来取各县民壮解充盐捕,是县役也,俨然府役矣。府捕则可以兼摄七县之私贩,并可以督各县之盐捕。其巡捕既专,则缉私必多。不料法之不善,两季佥点,更换不常,春夏解充府捕,秋冬仍退归县役。彼既视同传舍,又复何力巡缉?甚至虽有盐捕之名,实无巡缉之人。每季不过赔纳盐觔船价,每名不过赔纳正银,虚应故事,全无实用。是以私盐充斥,捕获乏人,旷巡职而壤鹾规,职此故也。今议得:府捕务选点诚实练达之役,常司府捕,是私盐之兴贩,系彼专责,庶不致朝三暮四,任私盐横行,而袖手旁观也。

至于额盐,照鹾规每觔二厘五毫,弗多勒盐捕赔纳;船价亦照依每只三钱,弗多勒盐捕增加。如此则既鲜赔累,召募有人,而佥点亦有役,何至推诿误事耶?缘于查议本府盐捕事理,拟合通议,等因,通申去后,随奉布政司李信牌,奉巡抚部院陈批本司呈详嘉、秀二县民壮王言等呈控府巡盐捕卸害缘由,奉批:巡盐捕役,议于县佥解充,仍然派累,不便准行。仰严饬府厅自行召募,母踵宿獘,致□参处,取遵依报缴等因行府。又蒙分守道金宪牌,奉总督部院李批本道呈详府捕应巡官召募,不得行县困累缘由,奉批:仰照抚部院批,饬行遵照,缴等因,批道转行到府。又蒙巡盐御史孙批本司呈详前由,蒙批:如详府捕自行召募,缴各等因到府。蒙此,取具厅县,遵依申送。

抚宪在案。又为遵旨博采等事,蒙布政司信牌,奉。巡抚都察院李批:署嘉兴府通判呈详巡盐捕役,召募乏人。请复旧制缘由,奉批:前院批定,已久。前据该通判之详,已经批行自行召募,今复具详,似觉烦扰,然恐有今昔不同。局未可执一而论,仰布政司查议。报,缴等因,批司行府查议。随该本府袁查看得盐捕一役,派于该县民。壮点充,盖以当年专设总巡一官,其衙役仅供驱使,不能复分缉捕之役,若欲召募,又恐无人承二应故耳,今总巡一官归并管粮通判,在粮厅之皂快已足,备跟随出入,执事使令之用。而总巡厅皂快实属赘设。今据厅详,捕役无人,纵有巡船,谁为驾用?有请复旧例之语。但目下总巡厅皂快二项,尚留数十余人,实属虚设。即以之耑司缉捕,原无烦另为召募。接奉抚宪有今昔不同,局未可执一而论之批,是诚有见乎此也。况奉盐宪行准实获以抵解,功绩既无赔累亦可不必诿卸,并可省佥点民壮之一番派扰也。职府未敢擅便,伏候宪裁等因。

随唤巡厅经承萧允升查讯勒索县役陋例情由,详蒙布政司转详,奉巡抚都察院李批:如详饰行遵照,缴。仍候总督部院、盐院批示,缴。又蒙巡盐御史成批:巡官项下既有快手二十名,顾充巡缉,经承萧允升何得妄派县妄派县役婪索陋例?既经该司查讯明确,如详着令厅役耑,司。巡缉,获盐抵解。其萧允升婪赃舞獘,该司行府究革,招拟详覆,仍候焉,督抚。二院批示行,缴各等因。批司备行到府,蒙此。案,提萧允升审。看得:府捕一役,议归巡厅快役充当,巳奉抚、督三院批允,该厅已具遵依在案。

今复据署总巡厅嘉分司之详,籍口应募无人,复奉宪批确议。随据嘉、秀二县具详合词,并指陈厅书舞獘,诿卸民壮缘由。职府因查讯厅役,果否星散无人,讯据厅快朱元供:厅快原有二十名,咸愿充当,止因经承萧允升调县役点充,四季更换过堂,每名餽钱八百文,著为季规。且即监觔每觔奉宪定二厘五毫,而县役完至八厘。若令厅快充当,不时点换过堂之规例,付之乌有?即此盐觔分外之常例,亦杏不可得。此则经承不愿更厅快,而必欲点县役之隐情也。即唤厅书萧允升面讯,彼亦不敢置□,无怪乎县役曹正、王仁等之哓哓也。

萧允升又乌得以一人之私情,而废坏鹾政耶?今职府再为覆议,巡厅原有快手二十名,尽足充巡盐之役,何须另募?况奉盐宪之行,获私盐以抵功绩,则盐觔可无赔累,又何必卸诿?而总巡厅为巡盐之官,厅快即为巡盐之役,职掌既专,臂指相使,庶私盐实获,而盐政有裨矣。为此录取口供,具由申详,伏候宪夺等因。申详间,复奉宪批:究招详夺等因。奉此,随该本府袁遵提萧允,升并县役曹正等审看得:萧允升婪诈巡盐捕役一案,蒙宪批:究招详夺,遵提盐捕曹正、钮汀等与允升面质。据曹止供交十五年秋冬二季盐捕,每名费钱一千五百文,总与允升烹肥。

又据李秀供:点充十八年春夏二季巡盐,经承萧允升得钱八百。此则婪索嘉邑盐捕之陋例也。再据秀邑钮汀、吴沈、陈胜供:秀邑每年奉取盐捕四名等三名,点值十七年春夏二季付经承萧允升上卯钱千文。又据徐英供:点充十六年秋冬盐捕,付允升上卯四千。

又十七年秋冬盐捕胡科、汪仁供:每名被诈去钱□千□。则婪索秀邑之陋例也。因严讯允升,自认每名实得钱四百。合而计之,嘉兴县盐捕五名,半年一换,每名四百,计得钱四千;秀水盐捕四名,亦半年一换,每名四百,计钱三千二百。则自嘉、秀二县计算,四年已实得钱二十八千八百矣。此外如嘉善三名,一年一换,计钱一千二百;平湖三名,年一换,计钱一千二百;海盐三名,一年一换,计钱一千二百;桐乡二名,半年一换,计钱一千六百。即照允升原供,充役四年,又婪钱二十千八百文。虽善海、平桐盐捕未经质审,而据允升所供赃数,仍应追萧允升,除善海、平桐坐赃轻□不坐外,合依衙役犯赃二十五两律,徒无禄人减等,仍行县革役,赃追入官,伏候宪夺等由详奉。□盐院,孙批,萧允升。

以衙役而因事婪索,得赃入已,审既情真,徒惩不枉。仰发富春驿摆站,限满释放,取到驿收管呈查,余如详发落。库收,并取各遵依报缴等因到府。又□布政司,详。奉巡抚都察院李□批本司呈详嘉巡厅经承萧允升,婪索陋。例招拟缘由,奉批:萧允升如详发落,配姚江驿摆。站,照例折责,限满释放,仍取库收收管遵。依报查缴。

又奉总督部院李批本司详同前由,奉批:仰候抚,盐。二院批行缴。又奉盐院成批本司经历司,呈,同前由。蒙批:萧允升枉法婪赃律,拟。甚当,即将赃钱敕限,比。追,易银充饷,押发桐江驿,照徒年限摆站□放,仍折责取库收收管呈查。余照前批饰行遵守,仍候督,抚。二院批示行缴等因,批司到府,蒙将萧允升发配摆站,移行巡厅示革,并饰令厅役充捕,巡辑遵依呈送外,又据曹正、王仁等,以吁恳勒碑永禁,以垂不朽等事,具词前来。据此合行禁饰为。此仰嘉秀二县官吏,查照各宪批行事理。嗣后府捕一役,已着厅役充当,不致派累县役,仍勒石永禁,速将碑横遵依送查等因到县。奉此,除申送遵依外,拟合一并抄详勒碑永禁,仰各遵守,母得纷更,致干查究未便。须至碑者。康熙二十年五月日。

恤政

福田之置始自唐,漏泽之园创于宋,其夹旧矣。施仁以恤无告,今古不殊。若暵潦无年,蠲赈屡沛,惠鲜鳏寡,尤宜轸念焉。志恤政。

养济院,在小盐仓桥东地辖。嘉兴初,宣德庚戌分县,共在北板坊。万历甲申,嘉兴知县顾云程建。孤贫三百名,每人日给米一升,每岁给衣布银三钱,柴银三钱。万历七年,申明存恤条规,孤老每名岁给冬夏布花木柴银六钱,此旧例也。但查合属收养日增,开除无报。查得中间无告者未必收养,已死者犹著生籍,其非存恤。初制今后务严取里邻勘结申详,奉道批允,方准收养。新收开除,务要名数相当,以严冒滥。其花布柴米,须要照时给散,以防稽掯。如遇查盘有故违者,提承行吏书究罪。

按养济院事宜,七年规条,已得其槩,然亦有遗议焉。甲头与老吏朋为市窦,獘端杂出。如登报则有抑勒之獘,有冒顶之獘;查点则有蚁旋之獘,有猝倩之獘;给放则有扣除之獘,有冒滥之獘。大都名为无告者设,而利则归之老吏甲头耳。司民命者,盍究心焉。

皇清经制,孤贫三百名,布花木柴银一百八十两,每名年给银六钱,岁支口粮银一千八十两,原编本色米一千八十石。顺治十四年改米征银充饷,每年□由,单。内每米一石征银一两。康熙三年复给实该前数,每名岁支三两六钱。

囚粮、重囚口粮,府银三十六两,县银三十六两。

义塳旧设其二百二十一亩四分九厘,象西区,十四册云二字圩二十二亩零,东都旧立义塳四十二亩,坐落东区余字圩。云五区。北腾圩一十四亩二分六厘。杮七区一十亩,坐落上二册;收字圩杮八区八册。

辰字圩一十亩六分三厘,伏九区二十二亩,坐落三册;收字圩伏三十区九亩八厘三毫,坐落三册;钳字圩永一区。义塳二十四亩四分,坐落下四册;思西区十亩一厘,坐落六册;东潜圩象西区四亩四分五厘,象东区二十二亩九分七厘,坐落本区余字圩。零西区九亩一分五厘五亳毫。云五区三十六亩四分一厘。伏九区二亩,坐落十二册四甲。思东区一十亩三厘,坐落十二册;思西区九亩五分。麟六区四亩六分五厘五毫。新置漏泽园共六十二亩六分三厘六毫。六都六亩三分三厘,坐落七册。收字圩、象西都三亩,坐落十三册五甲又七亩六分一厘二毫,坐落本区三册二甲零。东都三亩八分一厘,坐落本区六册。秋字圩。

杮八都新报:徐楠地久二亩五分,有地一亩五分,陆清地四亩,萧幽郎一亩。分,五厘。共九亩二分五厘,俱坐落十四册。阳字圩又买九册七甲,姚一女地一亩六分,沈阿小地九分二厘,沈汀地二亩二分六厘六毫,马道地一亩三分。共六亩八厘六毫,俱并际相连。永三十都一亩二分,坐落本区四册;永一都二亩,坐落上五册四甲。思二都三亩一分,坐落十四册。正阳字圩、林六都九亩六分三厘五毫,坐落小露字圩又四亩三分六厘五毫,坐落本区八册八甲又三亩七分又一亩五分七厘,在城都九分七厘八毫,坐落碧漪坊。明万历中,郡守曹代萧立广孝阡。

皇清康熙十一年,巡抚范承谟行县建立。一,在北门外八杉青闸右,坐落永一都十三册。张字圩基地三亩,分里民俞有庆捐助。一在三塔寺东,一在王江泾镇。

赈济。故明宣德九年,诏有司赈粟。正统八年,诏免田租。九年水灾,免征粮米。十年,命户部蠲嘉兴府县赋。景泰五年,诏有司劝赈。天顺四年,诏免田粮三分之二。

成化元年,诏免一岁田租。十八年,用廷臣议,借江南仓粮分赈。

弘治四年,以浙西水灾,停止识造叚疋。五年二月水灾,免嘉、湖粮草子粒有差。秋八月,停止两浙额外识造,并撤督造官员。

正德三年十二月,杭、嘉等有旱灾,令无灾处所兑军米。并两京俸银共折五十万石兑军米每石折银五钱,俸米每石折银七钱,省其耗费,以补灾伤。

嘉靖元年,诏免夏。税、秋粮、马草、农桑、布疋等项。三年正月,以灾伤免嘉兴等一十四县粮税有差,允御史欧珠请也。

五年十月,旱灾免征浙江税及卫所屯粮有差。十四年,下令赈米。三十一年,水灾大饥,有司赈粥。

隆庆元年,诏免田租之半。万历九年秋,诏赈贫,十年,皇长子生。发内帑赈极贫五钱,次三钱,又次二钱,病者赐汤药。十七年,旱荒,遣给事中杨文举赍,内帑,五千八百两,赈济如前。二十九年,册立皇太子,上圣母徽号,捐二十年以前逋税。三十四年,皇长孙生。诏蠲二十八年前,逋。税。三十六年,水灾,赈银一千两,命有司改折税粮之半。

天启元年,诏蠲四十年前逋税。三年,皇长子生,大赦,四十五年前逋税捐其半。六年,免泰昌以前逋税。崇祯二年,免天启五年前逋税。三年,立皇太子秋粮,银米各有恩赦。八年,诏免五年前逋税。十四年,特旨捐逋,诏罢织造。旱灾饥饽无算,有司设粥赈饥。

皇清顺治十四年三月,诏征粮照万历中例,启祯加派尽蠲,巳征马草改作正项钱粮。康熙四年三月二日,盛京地震,赦顺治十八年前各项逋税。诏积谷常平仓赈饥。九年,春夏水灾,田禾淹没,米价腾涌,巡抚范承谟疏请蠲免灾荒田地改折本年白粮每石一两,不征木色。十年,大旱,巡抚范疏请蠲折如九年例,又捐俸籴米赈饥。十一年八月,大雨,稻生蛀虫,食根且尽。抚院范请免钱粮改折漕粮,又请照江南被灾例,白粮两年带征。二十年十二月,滇、黔荡平,诏免十七年以前带征逋税,并除宦户加征钱粮。

物产

水经注云:金城城下得金酒泉,泉味如酒。豫章、雁门,往往以物产得名。我邑隶檇李,而李之佳种已绝,惟是布帛菽粟,可以阜民而足国,他无所产焉。然则道元之记,皆虚语尔。志物产。

谷之品:粳、糯麦、豆、粟、粳、箭子稻、香粳稻大籼、小籼:早白稻、晚白稻、赤芒、白芒、早稻、乌稻,大乌芒、小乌稻、乌须乌兔灰稻、大黄稻、小黄稻、青光头、紫芒稻、马鬃、乌鹅脚、黄靠山、青麻子、乌赤籼、晚陈、小白稻、雪里拣了田青雀、不知红、稑黄挭籼、闪西风、百日赤、三朝齐、八月白、二中秋稻、六十日稻、再熟稻靠离望救公饥,凡四十种;糯金钗糯、珠子糯、朱砂糯、胭脂糯、佛手糯、灶王糯、西洋糯、麻觔糯、羊脂糯、羊须糯、乌须糯、芝麻糯、榧子糯、赶陈糯、铁梗糯、闪西风、香糯、晚糯,凡十八种;麦:大麦、小麦、□麦、荞麦、赤麦、白麦,凡六种;豆:羊眼豆、香珠豆、天蚕豆、裙带豆、菉豆、赤豆、白豆、黑豆、青豆、蚕豆、豇豆、扁豆、黄豆、豌豆、早豆、晚豆、毛豆、刀豆,凡十八种;粟、粳、粟、糯、类,粟而大者。粳黍、糯、黍、芝麻。

麻之品:苧麻、黄麻、络麻、黄草附焉。

蔬之品:藏菜、油菜、青菜、匾菜、塌科菜、菠菜、野菜、芥菜、小菜、白菜、甜菜、荇菜、春菜、茭白、莴苣,匏蒲。胡萝卜、茄子、芋艿、葱韭、薤、蒜、白萝卜、东瓜、黄瓜、酱瓜、丝瓜、生瓜、姜、芫荽、芹菜、甜瓜。

果之品:锦荔枝、牛奶橘、金橘、匾橘、巳蜜橘、珠干橘、无花果子、樱桃、枇杷、银杏、葡萄、香圆、橙子、花红、甘蔗、桃李、梅、杏、榴、杮、枣梨。御儿产玉乳梨,见汉书注。又御儿梨,果实之珍,因其地名耳。见侯鲭录

米实之品:莲子,茨菰,芓荠,茭葩,鸡豆、藕菱、红,有种角。环菱、锅窑荡青有二种:馄饨凌、尖角菱,俗名鬼矗菱。

木之品:椿树,梧桐、杨柳,冬青早结,石楠、黄杨、白杨、松、柏、榆、檀、槐、楝、桧、枫、楮、桑、樗柏、梓槿、朴柘、棕。

竹之品:黄枯竹、桃子竹、黄莽竹、黄金间碧玉竹、紫竹、班竹、淡竹、二石竹、木竹、象牙竹。

花之品:牡丹、芍药、海棠、木香、蔷薇、紫薇、一名百日红。山茶、紫荆、玉兰、丹桂、名木□、月季、似,蔷薇。瑞香、木笔、栀子、腊梅,绣裘、碧桃、绯桃、荼。茶二刺桐、杜鹊、鹃、绿萼梅、玫瑰、秋海棠、秋葵、汉宫秋俗名老少年、朱藤。花、二夜落金、水木樨、水仙、长春、山丹、蝴蝶、百合、萱花、金莺粟、三凤仙、鸡冠、紫萼芙蓉、蜀葵、棣棠、玉簪、芭蕉、菊花、其种,有百样。蜂蝶、梅。

草之品:吉祥草、菅莎、织履。芒,编帘。芦荻、茅蒲、藻蓼、温苹、火丹草、香裹青荷花、紫草、绊地香、□地锦、金线草、马齿苋、俗名板草。荔枝草、俗名虾蟆衣草。翠云草、甜酸草、半珠帘、益母草、稀签草、金瓜锤草、谷精草、黄莲头艾、雪里青。绊地行以下,俱药草。

药之品:金银花、车前子、苦瓜、子,即瓜蒌仁。甘菊、高良姜、麦门冬、天南星、地骨皮、五加皮、何首乌、山茨菰、枸杞、蛇床、牵牛、菖蒲、薄荷、紫苏、茴香、半夏、山药、茱萸、香附、忍冬、泽泻、澜葛、茆香、苍耳、乌青木香、旱连草、金荷叶、决明子、藿香、淡竹叶、天花粉、款冬花、桃仁、杏仁、枳实、芡实、乌梅、□麦、白匾豆。

羽之品:白头公、十姊妹、告天子、山和尚、黄雀、鹁鸪、百舌合黄鹂、黄莺、鹩鹑、山鹊、鬲嘲、黄头啄木、钻篱、翡翠、㶉鹈、鸳鸯、鹗鹈、野凫、鹭鸾、鹳鹰、鸦鹊、鸽鸠、燕雀、雉鸱、鸲鹆、俗呼八歌,惗舌能言。鹅鸭鸡。

毛之品:牛羊、犬豕、马、驴、猫、猪獾、狗獾。

鳞之品:黄鲿、白鱼、黑鱼、银鱼、鲤鳜、鲫、鳊鲂、三天鲇鲚,班鱼、荡鲤,汪鲧、鲢鱼、鲲鱼、青鱼,而鳗鳅、鳝、𫚥、水鸡附焉。

介之品:鼋龟、鳖、蟹、螺、田螺、蚌、蚬、蛤、蟛。

货之品:丝绵、绫罗、䌷绢、纱、纻、绵布、麻布、线绵纱带、绢线织带、边裆线拖鞋、黄锡壶、黄元吉制。张铜炉、张鸣岐制。嘉锦匏杯。周,五峰制。永乐诸乡俗俭啬,土□□□□实,农隙业草屡或客鱼二。盐城之北为思贤麟□□□,俗躁悍力穑,间慕文学。上江泾,俗刁顽,多织䌷妆丝缟之利,业儒登贤书者间有之。新城镇男务居贾,女攻纺织,俗浇而健讼,多儒者。□院镇民务织丝纻,亦业农贾,商旅辐辏,俗驯谨,慕文学。陡门镇男务耕桑,女纺织,颇尚朴茂。

冠礼:男子十六始冠,亦有婚而冠者。女子于归乃笄,聚族张筵,冠笄皆炊大糕,馈遗亲里,始讳其名而字之。今未成童即缨冠,遵国制也。

婚礼,纳采、纳征、委禽、亲迎,多遵古制。惟议姻时,先通名□,拜求旋致币曰谢允,然后行纳采礼。将婚,请期曰准十日。将嫁,以酒醮女曰待嫁。先期送装曰铺床帐。妇至门,鼓二鼓,乐花烛导入,行合卺礼,司仪致礼,掷果撒帐。厥明,妇拜写□姑及诸□娅修贽曰上见。逾月归宁,□□拜嗣□始卒,以六轮经辨生肖所忌。□□□□免女髯,迁髽□□于中堂,敛用绵及帛,敛毕,设铭□□□吊奠。每七□□□十七谢孝,衰服拜其门。将葬,裂帛告□期,请曰□□□友至墓所饯祭,具方□、明器、铭旌□音仙吹□以鼓以□。葬后三日,子姓至墓,曰获墓曰:礼自初丧设位,朝夕□□三年服除,迁□□□□士大。

风俗

檇李,古吴越地,今则声名文物亚邹鲁矣。然胜以来,箕帚谇语,尺布兴嗟,雀角之风浸见其必有道以挽之,俾渐摩既浃,世变风移,以趋子返朴还淳之会乎!志风俗。

古图经,罕习军旅,慕文儒,颇勤农务。旧志:土膏饶沃,风俗淳秀,百工众技与苏、杭等。

宋志有鱼、盐、布帛、粳稻之产。人性柔慧,俗奢靡,少积聚

一统志慕文儒,勤农务。风俗淳秀,信巫鬼,重淫祀,素诱鱼盐之利。人性柔慧,民俗殷富。

柳琰志禾之俗,终岁勤动,饷给于国,而尺寸之土必耕;衣被他邦,而机轴之声不绝。人士好文而崇学,岁时䜩享,衣冠文物,焕然可观。

李□志秀邑始基民居若辰星,城中多有隙地,都人士斤斤自好,以孝弟力田为本务。其后民俗渐繁,风尚日异。春波门、其俗彬彬好文列肆者通。江淮巨贾竞侈丽。望吴门、其俗鄙俚,尚气力。通越门,则京省巨津,其俗椎鲁少文,好逐舟楫之利。澄少门、其俗褊急,或喜居积。城之南为白苧乡,近螺潭曰𬬺六带者,旧传崔、蒲间聚。城之西为象灵诸乡,地瘠民贫,习纺绩。城西北为云杮,伏礼夫逮庶人皆祀高曾祖、祢,过四代则祧,吉凶事皆告庙,岁时常祭。讳日春清明,夏夏至,秋中元,冬十月朔,冬至,露。除夕。惟清明、十月朔,墓祭。

四时。俗尚元旦,整衣冠,焚香拜天祀祖,男女聚拜饮,椒,柏。酒,亲朋互相投刺,曰贺节。四日,设香果,接灶七日,女子。上采胜。元夕前,乡人束刍于木末,燎之。以祈年,曰烧田。蚕城市揭灯于竿,鼓吹游行,曰迎灯,清明挂纸钱于墓。立夏。以百草芽楺粉为饼相餽遗。端午,艾旗、蒲剱悬于门,饮昌歜酒。六月六日,饷馄饨,曝书晒衣。七月七日,陈。瓜果,曰乞巧。八月望,以百果为大饼,名月饼,以百果和。糖,名俸糖。赏月重阳,造栗糕,插菊花。十月朔,祀祖先,祭墓。冬至,旧拜贺如元旦仪,今废。腊月,乡人以朱墨涂面,跳舞于市,即古雔意。除夕,易门神桃符,写春帖,并硙俱封,爆竹燔柴,设酒肴聚饮,钲鼓彻夜,谓之守岁。

农、桑、粳、秫,皆谓之稻。正月酿土窖,粪条桑。十月治春岸。三月选种。立夏莳秧。四月刈麻麦,遂垦田,或牛犁,巳而插青,用桔槔灌田,旱入涝出。先是,蚕妇浴种,及桑齐养蚕,谓之蚕月。三眠作□缫丝,次为绵。

四月望至七月望日,谓之忙月。富农佣耕,或长工,或短工,佃家通力耦犁,曰伴王。端阳前插青毕,浊醪瓦缶,酣呼相劳苦,谓之青苗会。是后耘耔粪漑各以时。处暑,苗行根绽穗苦。旱,白露花,苦风。秋分稻秀,苦雨。九月刈禾,无敢过霜降。亦有早稻,先一月熟。是月艺□,栽桑筑塲,子妇杂作,亦谓之。忙月。十月治谷米输租,富农高廪盖藏,稍贮额赋供官。佃农输租,大家贮其余以备春作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