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闻修史之难,无过于志,旨哉斯言!夫固以志也者志也。考文征献而纪实以成书,匪直聊且驰骋其笔墨,遂自居信史而不疑也,则志顾可苟乎哉?抑更闻紫阳夫子守南康时,先郡志为询,其以志也者,治之资也,因俗以为理,端有赖焉。则是邑大夫可不究心于兹哉?而搜罗折里,刊订以示后之君子得所资以致治,又谓非邑大夫之责也哉?

假以修志之难,而竟置于弗问,其亦非宜矣。知二说者,可以观于君之志乘矣。夫海丰旧非无志,粤自雍正九年,析坊廓、石帆、吉康三都,别号陆丰县,则既海陆分土,志亦应从令也。于君爰取旧志而精研详核,一纂新之,俾海陆之疆理划然,海陆之事上,亦各井然尔。志已告成,索余弁言。余披览之下,由一邑之星野、山川、城郭、学校、田赋、丁摇,以及忠孝节廉之大,昆虫草木之微,罔不条分缕晰,较若列眉,而又未尝稍摭拾浮词,以悖于古信史之意,务使后之君子按册采风,而获吏治之津梁焉,则余前之二说,为毕斯志之美云尔。是为序。

峕,乾隆拾有伍年,岁在庚午仲夏,署惠州府事同知潮州府事金陵陆镛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