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宦

宦斯土者,有功德于民,则配享诸孔庙,甚盛举也。宦得民之尸祝难,尸祝而列之孔庙则更难。苟非其人,宁虚席可耳。国家开疆巳及十年,而太原全郡俎豆于学宫者,仅开府祝公一人。自非忧国忧民,实心实政,未易与斯典而不愧。书曰:罔俾阿衡,专美有摘。又曰:罔曰弗克,惟既厥心。吏兹土者,追芳前烈,则继祝公而庙食者,史且不绝书也。

祝公讳世昌,满洲人,顺治六年任。姜逆叛,郡邑望风降,全晋几不守。公力请王师,刻日殄灭。云中师需饷数十万,羽檄催甚迫,公勒郡邑转输飞运,克济军急。晋罹兵火,民流亡死伤者强半,荒粮逃丁,久累里甲。公疏豁逋赋七百万石,开徭籍十余万丁,晋民更生。任二年,劳瘁不支,卒官。士民公举,祀名宦。

选举

世治兴文事,世乱尚武略,从古然也。国家受命之初,干戈甫定,即事贡举。乙酉、丙戌,比年宾兴,汲汲乎若以人材放失为惧。故晋人士流离琐尾,犹讽咏诗书而矜佩儒流,杂出于戎马介胄间。固知文事武功,朝廷盖并重与。惟是与斯选者,事业勋猷,务足以垂休光,炤后世,则不负科名。若曰修饰词章以徼利达而巳,非朝家作人之本旨,亦非学人自命之初心,恐不足为郡乘光矣。

进士

丙戌:高丹桂、寿,阳。郭鹏霄、文,水。史三荣、忻,州。郝肖仁、忻,州。阎玿、府学。程附凤、祁,县。常居仁,平,定。丁亥赵瑾、阳,曲。张晖、祁,县。冯右京、代,州。武全文,盂,县。巳丑李抒玉、太,谷。魏震,榆,次。壬辰张涵阳、周霖、阳,曲。阎毓伟、徐,沟。常大忠。交,城。

举人:乙酉党文阳,曲。万觅、阳,曲。朱万寿、阳,曲。王守正、榆,次。戴廷楠、祁,县。常居仁、平,定。常大忠,交,城。丙戌刘胤奇、阳,曲。赵瑾、阳,曲。姚吉人、徐,沟。张晖、祁,县。李抒玉、太,谷。孙岚、盂,县。王愫中、盂,县。李廷栋、盂,县。武全文、盂,县。马时明、寿,阳。刘相国、兴县。冯右京;代,州。戊子张涵、阳,曲。郭翰、太,原。王良弼、太,原。刘孔阳、榆,次。孙象贤、兴县。尹衡、兴县。孙象咸、兴县,原明田兴县。王纬、崞,县。亢秉忠、崞,县。姜宗吕、保,德。陈大谟、保,德。智如愚、定,襄。贾钰、忻,州。孙刚。盂县,刘。盂,丨县。辛卯周霖、阳,曲。吴光姬、文,水。阎毓伟、徐,沟。张熏、五,台。张钟英、代,州。冯云骧、代,州。张允中、崞,县。范近光、岚,县。吴之谦、定,襄。薄海清、定,襄。马斗畀、忻,州。张盛德、忻,州。孙承宷、盂,县。郑若釆、盂,县。任光觉,宁武,所。武进士。丙戌杜茂志、榆,次。郭文正、文,水。戚维鼎、盂,县。翟元襄。玩,县。巳丑壬辰

武举

乙酉:王廷衡、阳,曲。刘冲、阳,曲。王国柱、阳,曲。江孔殷、阳,曲。张九翼、太,原。郭垣、太,原。崔腾凤、榆,次。王一龙、文,水。王一德、文,水。张问行、文,水。李节、文,水。苏扬武、文,水。彭文廾、文,水。高从谦、文,水。武定国、文,水。郭元斌、文,水。陈应奎、文,水。王士升、文,水。孔克敌、文,水。李大成、文,水。孟国鼎、文,水。冯荣、文,水。田中兴、盂,县。翟武元、盂,县。戚维鼎、盂,县。翟元襄、盂,县。杨名声、定,襄。孙传胪、代,州。王振明。河,曲。

戊子:温而直、阳,曲。郝拱璧、阳尹之诰、阳,曲。成鸿业、阳,曲。王正统、阳,曲。吴应禄、阳,曲。牛一兴、阳,曲。杜垂龙、阳,曲。崔腾凤、榆,次。安秀、榆,次。张模、榆,次。武国瑾、文,水。王一俊、文,水。武懋德、文,水。李好仁、文水,孔上,文水。郭名瑜、文,水。阎钟秀、文,水。郭家屏、文,水。郭雄峙、文,水。马呈图、寿,阳。徐国翰。定,襄。

辛卯:成鸿业、阳,曲。王成德、阳,曲。梁国斌、阳,曲。张九翼、太,原。崔龙岗、榆,次。乔通、榆,次。王承教、榆,次。阎毓秀、榆,次。张和、榆,次。王一奇、文,水。韩祚周、榆,次。赵伟、贺成武、文,水。石士龙、文,水。姚惟精、文,水。刘国英、文,水。王国景、文,水。刘辅邦、文,水。张大绩、文,水。安世奇、文,水。张瑞征、文,水。任重、文,水。王名台、文,水。贺登籍、文,水。刘鸿儒、文,水。刘广、文,水。孙锦章、文,水。马斗光、盂,县。刘淐、盂,县。马浩中、寿,阳。李九鼎、寿,阳。乔良玉、定,襄。牛佳祯。定,襄。

武备

司马法曰:天下虽平,忘战必危。盖兵可百年不用,不可一日无备。国家以武功定天下,惩先朝世胄之獘,佩虎符者率多纨裤子,縻牢廪则有余,奋战功则不足。遂罢指挥千户,自将领以迨卫所皆除。自内廷重事权而隆体统,亦既以国士待之矣。若夫竭智尽忠,缮修储备,则在诸君子之以国士自待也。巩固疆圉,永保治安,岂无藉而然哉!

岁造军器,各据见存者,备载。

都司盔甲、四十七副。三眼𬬰、一百杆,东城一面,自东南角起至东北角止大小威远等砲,二百八十九位。旧贮堪用火药、六千五百斤。万人敌、三十九桶。火罐、一千个。大铁子、三百一十五个。小铁子、一,小铁群子、一千个。生铁西瓜炸砲,一千四百四十个。新发火药、一千斤。锋𬬰火药、一十斤。大小稳口铅子、千四百二十四斤,一十三两。大小铁稳口群子、三千二百九十八斤。火线。三千六百条。北城一面,自东北角起,至西北角止,大小威远等砲,二百八十九位。旧贮堪用火药七千斤。万人敌三十九,桶。火罐一千四百七十个。小铁子一篓,新发火药二千七百二十斤。锋鸟𬬰、火药七十斤。火线、七,千条。大小铅稳口、小铅子、二千五百八十五斤。大小铁稳口。二千四百三十九斤。西城一面,自西北角起,至西南角止,大小威远等砲,二百六十五位。旧贮堪用火药七千三百斤。万人敌四十桶。火罐、五千八百个。铁蒺莉、半瓮。大小生铁炸砲、二,百个。生铁群子、二瓮,又半篓。新发火药、一千二十八斤。锋鸟𬬰、火药、二百斤。火线一千六百条。大小铅稳口、一千三百七十斤四两。大小铁稳口。七千三百三十斤。南城一面,自西南角起,至东南角止,大小威远等砲,二百八十九位。旧贮堪用火药、六千斤。万人敌、三十九桶。火罐、三千一百八十五个。大小铁子、二千七百五十三个。生铁炸砲,三百个。新发火药、一千二百二斤。追铨𬬰火药、二百斤。火线、九千条。大小铅稳口、小铅子、二千八百四十六斤四两。大小铁稳口。三千六百二十五斤。

太原营盔甲一百八十九副。三眼𬬰,二百五十杆。抚标中营盔甲、二百一副。弓箭九百副。鸟𬬰、一百捍。火药、二百斤。铅子、四千颗。标左营盔甲百七十八副。鸟𬬰、二十杆。三眼𬬰,五十杆。标右营盔甲一百六十三副。鸟𬬰九杆。三眼𬬰。一百杆。守道标营盔甲三十八副。三眼𬬰,三十八杆。巡道标营盔甲、一十六副。三眼𬬰。四十三杆。

偏关营盔四十六,顶甲一百副。臂手、四副。熟铁大砲、三十五位。偏头所大神砲、一十四位。涌珠砲、一十八位。威远砲、六十一位。灭贼砲、九十二位。五雷神机𬬰、六杆。三眼𬬰、一百七杆。大追锋𬬰、七十八杆。大砲,七位。铜十眼砲、十位,小铜砲、六位。生铁大将军、九位。生铁稳口、二百。七,十一个。小生铁子、一万颗。小铅子、一百一十五颗。鸟𬬰、铅子、五万二千三十六颗。火药三千五百二十一斤半。鸟𬬰药、三百,新造盔、二十九顶。脑包。二十九副,甲二十五副。

楼沟堡盔连脑包、三十顶副,甲二十九副。大砲、七位。大刀、六十八把。毒虎飞砲、六位。毒虎大砲、一十人。快𬬰、五十七杆。三眼𬬰、二十九杆。月牙刀、十四杆,小铅子、一千八百八十五颗。小生铁子、六百七十五颗。火药,二十一斤。

老牛湾堡大砲、二位。虎瓜砲、三位。三眼𬬰、一十九杆。快𬬰、七十七杆。糜针𬬰、一十杆。镢头砲、四十杆。佛朗机、二杆。锛第、七把。钺锐、二十四把。月牙刀、十。腰刀,三口。生铁牛腿砲、一十二位。生铁炸砲、八个。大稳口铅子、一,个。小铅子一千一百颗。火药七十斤。火线。一百二十条。

桦林堡盔、一十三顶。脑包一十二副,甲一十四副。大砲、二十二位。威远砲、八位。毒虎牛腿大砲十二位,三眼𬬰、一百八十七杆。腰刀一百六十七口。糜针𬬰,一,十杆。三捷光素神机𬬰,二百三十五杆。稳口大铅子,六十个,各重五斤。重三斤,铅子六十一颗。中小铅子三千三十颗。铁子六千一百三十五颗。火罐十五个,铜锣六,面。生铁大砲、六十四位。生铁铃。一,十九个。

镇西卫大铜将军、一位。二号铜拐子将军,一位。大铜砲、四,位。铜神𬬰、九杆。熟铁毒虎砲、五十六位。熟铁循环砲、一,十位。熟铁百子砲,九,位。决胜神机、四,杆。五雷神机二,杆。铁蒺藜四百斤。生铁大将军一位。生铁砲、一百六十八位。生铁稳口一百一十五个。生铁群子二千颗。火药,一百三十四斤。三眼𬬰。五十,杆。五寨堡盔八十四顶甲,九十四副。熟铁将军位大砲、三十二位。督胜砲、四,位。威远砲、一,十七位。盏口砲,一,十三位。五雷神𬬰、二十,杆。三眼𬬰、九十九杆。鸟𬬰、四十九,杆。铜铳、七,杆。生铁炸砲,百二十个。万人敌,四十七,桶。火药匣、二十个。火罐八,十个。火药、四百五十斤。火线二百三条。小铅子、二百五颗。生铁稳口三,十个。小生铁子。一万四千五百个。

三岔堡熟铁涌珠砲、一,十二位。毒虎砲、三十七位。盏口砲、三十七位。连珠砲、五十三,杆。镢头砲、七十,杆。六铳六,位。三眼𬬰、六十,杆。月牙刀二十九,把。快𬬰、六十五杆。袖𬬰、四十杆。钺钤、五,十把。锛钤三十七把。大砲,三十六位。生铁连珠砲三,十。位生铁铳一杆,生铁大圆砲、一,十八位。生铁圆炸砲、四百二十个。大生铁子、二千七百颗。小生铁子、三千八百五颗。铅子二百四十颗。火药、九十七斤。大小石口盔甲一十三副。旧盔一十八,顶。铁鬼鬼脸、二十二件。毒虎涌珠等砲,二百四十四位。五雷神机等𬬰五百二十二杆。生铁炸砲、提砲,共一千三百五十四个。大小铁子四千二百五十个。稳口铅子一百四十二个。火药、千一百二斤。快药、五百斤。起火三千九百八十枝。钢钤、七十九把。

振武卫熟铁生铁将军等砲,三百八十七位。地雷万人敌,百二十五位。火罐六千七百八十五个。大小封口铅子、五千二十个。鸟𬬰群铅子、八百三十七斤。新造封口铅子、六百二斤,一十四两。火药二万二千五百五十九斤四两。起火八千七百三十五枝。生铁封口五十五颗。火线。二万八百六十条。

宁武副标营盔十三顶甲三十副。新造盔七十三顶甲,七十三副。百子等砲,六十八位。鸟𬬰等二百七十八杆。铅子、二千六百颗。黑铅二百三十七斤。铁稳口八,十六个。铁群子一,千二百颗。火药。二百九十七斤。

利民路营盔甲二十副。百子等砲,一百三十七位。鸟𬬰等三百一十九杆。火罐二,百个。炸砲,百二十个。万人敌,七十桶。大小稳口铅子、七百一十三颗。铅子、一万四千七百五十颗。稳口铁子、四千一百二十六颗。铁群子、一万七千二百四十颗。火药、三千二百四十四斤,十两。硝磺、一,三百九十斤。黑铅五百斤。锣锅、四口。长𬬰。四十三杆。

东路营广武站盔甲四十四,副。铅铁等砲,百四十一位。三眼𬬰一百四十六杆。大小铅稳口百七个,小铅子、二千三百四十,是。铁稳口、五十个。铁子、五百颗。生铁炸砲、二,千个。火药三千八百九十七斤。火线。四千五十条。

八岔口盔甲副将军等砲,一百一十八位。生铁炸砲、三百四十二个。铙钩等𬬰,二十七,杆。快𬬰二十二,杆。铅子、四十六颗。铁子、二千七百七十颗。生铁铃一,十七个。火匣二个,地雷一桶。火药、二百七十七斤。硝磺五十斤。起火二十枝。火线,百三十五条。

白草口大小将军等砲,一百二十八位。生铁炸砲、一千一百个。三眼等𬬰八十八,杆。剌马一万五,臣千个。铅稳口三,十一个。铅子、千一百一十颗。铁子、二百颗。铜铳杆、铁斗个三火药,二百二十八斤,十二两。

水峪口毒虎等砲,八百三十八位。三眼铁勾等𬬰九十九杆。铅子、八百五十五颗。铁子、一千七百七十颗。火药、二百三十八斤,十二两。火线、八十条。硝磺。五十九斤。

胡峪口将军砲、二,位。三眼𬬰十,杆。铅子颗火药一百四十斤。火线。惠顾,四十条。

鴈门守御所涌珠等砲,一百八位。三眼𬬰九十八,杆。炸砲、二千二百四十三个。铅子、八十七颗。铁子、一百九颗。火药、五十斤。火线百条。

老营所盏口等砲二,十位。炸砲,一千二十个。万人敌七十六,桶。火罐、四百五十个。神机等𬬰六十四,杆。火药、四千二百五斤。硝磺。二千一百五十斤。

老营、奇兵营盔甲一副。大灭寇等砲,一百三十九位。三眼等𬬰一千一百五十五杆。炸砲等,四百七十八个。大小铅稳口一百六十五个。铅子、二万六千五十四颗。铁稳口、一百个。铁子、一千五百颗。火车、十辆。火箭、八百九十枝。火药,一千六百三十五斤。虎头牌、一百五十面。拒马𬬰、九十六架。挨牌,六十一面。

水见营盔甲、三十副。月牙刀、五十二把。斩马刀、二十五把。长𬬰、一百七十七杆。棑𬬰、小𬬰、八十五杆。大将军等砲、五百二十三位。钩头三眼等𬬰、四百四十四杆。地雷,六桶。万人敌、一百五桶。火罐、一十二十个。铅子、三万六百六十九颗,子五万五千六百四十颗。火药、二千六百三十斤。

草垛山盔七顶甲,一十九副。大神砲等一百六十五位。炸砲,一百七个。神机等𬬰二百三十四杆。大小铅子、一百八十三颗。铁子,五千七,火百颗。药,一百五十斤。

滑石涧大神等砲,三百三十七位。月锐、一,十五把。月牙刀、一,十五把。糜针等枪,三十一,杆。锛锐、一,十五把。腰刀、一百六,口。三眼等𬬰三百六十八杆。铅子、一万八千四百五十五颗。铁子、三万六千四百四十九颗。火药,八百八十五斤。

北楼营盔、一百七十九顶,甲,一百八十七副。西洋等砲,三百三十一位。神机等𬬰七百三十八杆。火罐三百六十七个。炸砲、一千五十个。铅稳口一百三十四个。小铅子、一万三千三百二十九颗。大小铁子七百六十二颗。火药、三千八百二十三斤。剌马五,百个。硝磺、三千三百七十八斤。黑铅,一百九十斤。

凌云口大小熟铁砲、六,十二位。月锐七十四把。炸砲、七百三个。

北楼口大小熟铁砲。六十月六位,月二百一十把。

本营守御大小熟铁砲、二十五位。炸砲,百一,十八个。

神池堡翼虎盏口等砲一百五十一位。炸砲,一千九百五十个。三眼等𬬰二十四,杆。铅稳口二十六个。铁稳、三百六十六个。铅子、三千九百三十七颗。铁子、八千四百颗。火药、四十斤。硝磺三百七十二斤八两,铅二百七十四斤十两。滚机𬬰,六,架。

八角堡飞虎等砲,二百一十二位。万人敌七十三,桶。火罐、百八十个。三眼等𬬰五十二,杆。铅稳口一百二十六个。铁稳、口,四十八个。铅子、二千一百一十颗。铁子二千七百八十五颗。火药,六百八十九斤,磺六十斤半,铅三百六十六斤。

长林堡砲,九十九位。三眼等𬬰二百七十一杆。𫓰于三十五把。锛锛把三稳口六,十六个。铅子、五百五十五颗。铁子百颗。

乾野堡毒虎砲、六十一位。钩头等𬬰,六十五杆。河曲营砲,一百七十七位。连接等𬬰二百五十五杆。三股铁执事二十七,杆。剌马𬬰七十五杆。炸木四,十副。神机五,桶火箭,百六十五枝。

河保营水磨等砲,六十五位。三眼等𬬰二百十四。杆火药、八百斤。大小稳口铅子、五千三百二十六颗。大小铁子,一万三千二百八十五颗。

河会营毒虎等砲,三十三位。追锋等𬬰五十,杆。火药、三百三十四斤。铅子、二百颗。铁子。稳。五百八,口十颗。

保德营鸟𬬰三十九,杆。火药,二千六百九十一斤。

马站堡将军等砲,一百二十位。三眼等𬬰、四百九十杆。炸砲、四百四十位。大小铁子、一万三千六百。铁蒺藜、四千五百个。火药、三百斤,硝六百斤。腰刀,一十五口。拒马𬬰、一十一。副盔九顶甲,二十六副。楼子营砲一百四神,十六位。等𬬰一百七十二杆。长𬬰八,杆。炸砲、三,十位。盔甲五,副。火药、一百五十五斤。铅稳口一百一十四颗。小铅子、一千三十八颗。铁子,七千二百零五颗。

平刑关斩马等刀四十二口,𬬰三十杆。勾𬬰、三百四杆。铁仙一百三十一把。和乂共一十杆,砲四百一十二位。三眼等𬬰六百五十四杆。炸砲、二,十位。剌马三千二百个。火药、四百一十斤,铅二百二十斤。硝磺,一百八十斤。平刑岭口钢钤四百二十七把。钢锣、一,十六面。铁铙钩、二,把。铁乂九,把。推刀、七,把。铁锐一,把。铁斗一,个。火针把铁挝十二把,将军等砲、一百二十二位。快𬬰等五十六,杆。铁提砲一百二十个。炸砲,一千三百位。

太安岭口铁𫓰钤六百九十七把。铙钩六,把。铁挝、一,十二把。铜锣一十八面,砲一百八十一位。快𬬰等九十二,杆。炸砲、一千一百三十三个。铁蒺藜四千一百四十一个,小。生铁砲、一百四十个。大小铅子,一百六十二个。

车道塲口铁钺锐二百七十一把,砲一百一十五位。快𬬰、一,十六杆。铁把砲、五十七个,炸砲三百一十七个。

盘道梁砲、一百六十八位。三眼等𬬰三十四,杆。火药二百三十斤半,硝二百三十一斤,铅四百六十六斤。铁子、七万八千。

永兴堡砲、二十六位。连珠砲、二十八,杆。铅子四千一百二十六个。火药七十斤。火线,四十条。

贾家堡砲、三,十位。万敌一十六,桶。火罐一,百个。炸砲、一百八十个。大刀二十六,口。月牙刀、一十九,口。三眼𬬰二百二十一杆。铜把砲、一十个。长𬬰六,杆。火药一百斤。铁子、八,千颗。

茹越口盔甲一十五副,砲一百六十六位。小飞炸砲、一百一十。个。三眼等𬬰八,百零三杆。火药二百斤。铅子、七,百颗。铁子,一千六百颗。

五眼井堡砲、三十七位。三眼𬬰六十四,杆。炸砲、一百三十六个。

铅稳口六十八个。小铅子、二千二百七十颗。铁子、九,百颗。

唐家会砲、四,十三位。镢头砲、一,十三杆。钺钤一,十九把。月牙刀、八,把。悬𬬰七,杆。大小铅子、一千八百五十二颗。大小铁子四百六十三颗。火药、五百九十九斤。

平乐营砲、十位。三眼快𬬰九十三,杆。火药,七十斤。

屯田

太原前卫、原额:屯地二千八百九十五顷七卫十七亩。原额:本色屯粮四千五百四十九石七斗五升一合,折色屯粮银二百四十九两五钱五分五厘。内牛犋银一百四十两七钱五分五厘。太原左卫、原额,地一千六百七十九顷六十八亩七分。原额并新增本色屯粮三千七百五十石一斗一升二合,折色屯粮银一百九十六两二钱四分五厘,牛犋银,一百五十三两五钱六分。太原右卫、原额屯地八百顷二十三亩九分。原额本色屯粮一千四百九十三石二斗九升三合,折色并租银。百八两三钱二分。振武卫、原额,并新增本色屯粮二千六百五十七石七斗三升四合。镇西卫、原额本色屯粮五千八百一十二石五斗九合,折色银八两八钱三分三厘,土兵银三十两,山地租银六十一两二钱。偏关屯、原额:本色屯粮五百七十八石四斗八升七合,折色银九十七两一钱八分二厘。偏头所、原额:本色屯粮一千一百三十石七斗七升四合,折色银一百八十六两八钱三分四厘。老营所、原额并新增本色屯粮,共一千四百二十五石九斗一升七合,又,本色屯粮九百一十四石八斗五合,折色银八十三两九钱四分六厘。鴈门所、原额屯寨粮草,共银四百二两七钱四分二厘。宁武所、原额:山坡屯地四百五十九顷三十八亩,本色粮豆二百二十七石三斗三升四合,折色粮三百三十四石八升七合,各折不等,共银一百五十八两一钱四分三。厘保德所、原额折色屯粮九百七十石五斗三升二合。每石折银五钱,共银四百八十五两二钱六分六厘。宁化所、原额,本色屯粮,二千二百九十石七斗一升五合。八角所、见种地五百六十六顷二十九亩分,实征屯粮一千三百六十石三斗二合八勺七抄九撮。阳曲县、原额本色屯米一百二十三石三斗七升二合。板泉屯摊洒前卫五所,折色屯粮一十石四斗五升。每石折银八钱,共银八两三钱六分。崇祯十年,清丈出额外屯地三十顷二十四亩七分,每亩征银一分,共银三十两二钱四分七厘。太原县、原额,并新增屯粮一千一十二石四斗一升三合。榆次县、原额,并新增本色屯米一千二百六十四石三斗六升九合。太谷县、原额,本色屯米八百三十二石九斗七升二合。祁县、原额本色屯米四百二十一石一斗七升八合,新增屯米二石一斗七升四合。清源县、原额本色屯米七十一石七斗一升八合。每石折银八钱,共银五十七两三钱七分五厘。徐沟县、原额,本色屯米七百七十三石七斗六升。文水县、原额,折色屯粮银一百七十一两六钱六分三厘。静乐县、原额,本色屯粮,二百二十八石九斗五升六合。忻州、原额,本色屯粮二十石三斗一升四合。代州、原额本色屯粮一千七百三十三石九斗二升七合,屯草银一钱八分。繁峙县、原额本色屯粮二千二百八十石八斗六升一合,崇祯十年清丈出额外屯地银二十七两三钱八厘。五台县、原额,并新增折色屯粮银二百四十两八分六厘。

骑操

太原营、马骡,五十四头匹。标下中营、马,骡,一百五十九头匹。标下左营、马骡,一百头匹。标下右营、马,骡,一百一十头匹。守宁道标下马骡,八头。匹巡宁道标下马,二十二匹。副标营、八,骡一百八十头匹。利民营、马,骡,三百一十四头匹。东路营、马,二十六匹。水泉营、马,二匹。北楼营、马骡,五十七头匹。河曲营、马,匹。河保营、马骡,八十头匹。河会营、马,一匹。马站堡、马,匹。楼子营、马,匹。永兴堡、马,二匹。唐家会、马,一匹。平乐营、马骡,一十五头匹。走递利民营、走递马骡,十四头匹。老营所、走递马骡,二十四头匹。八角堡、走递马骡,二十四头匹。楼子营。走递马骡,十头匹。

人物

晋阳,萃河汾恒霍之灵,贤哲挺生,英尤代著。或以文德称,或以武功显,或以孝行幽贞著,或以节义豪侠鸣。彬彬乎鼎峙霄壤,光垂日月者,前志扬扢之尽矣。迩来虽历年未几,而山川钟秀,德化涵陶,应期特起,足以光梓里而标千秋者,正不减于前休也。谁谓古今人顿相远哉?爰采其可录者论次之,以昭国初之吉光片羽云。

孝行

贾榆、平定人。性孝友,家贫,奉养备至。父疾,尝药尝粪,愿以身代。母丧尽哀。幼□孤侄,勤教诲,俱列青衿。事亲六十年不替。知州陈起潜扁旌其门。杨让、平定人。父年八十,性不常让,体悉备至,甚得其欢。事继母诚敬无间,待伯弟友爱甚笃。知州陈起潜、魏一鳌俱旌其门。张俊、平定人。初事礼貌母,备极孝养。继□二亲,就养无间。且爱弟睦族,尚义□公。本州旌其门。朱时亨、平定人。幼丧父,有祖年老,时亨孝养周至。祖年登八十,有以八□□不衰。州人敬服。邸挺然、岚县弟子员。孝友特著,风化有裨。阎顺、盂县弟子员。孝行可嘉,内外无间。

尚义

马云骃、祁县举人。赋异才,性慷慨,赈贫周急,远迩倚赖。即外省之困于穷途者,厚赠至三、二百金,尤人所难。马云骏、祁县,监生。张云翼、祁县庠生,俱经扁奖。张雯、文水县知县。顺治六年姜逆叛,端重亲王统兵攻取汾州,雯劝谕士民捐输银七百六十二两,备买猪羊粮草,赴营劳师。贡士李宪章捐银百两。生员张席瑾、吴运亨,各捐银五十两。生员苏三才、监生潘奋麟、武举苏扬武,各捐银四十两。监生曹炳、监生韩遇扬,各捐银三十两。生员王裕昌捐银二十七两。生员杨正芳、吏员梁自省、韩可全、李思论,各捐银二十两。生员王毓秀、陈三谟、韩遇隆,监生梁自新、武生刘一化,乡民张门道,各捐银一十五两。生员高居谦、孟道孔、朱鼎铳、田生玉,监生曹玿,吏员吴光耀、郭永、闫沂、翟君电、成唤章,乡民杜应元、王玺、杜正春、杜成章,各捐银十两。生员郭任道、孟弘猷,吏员孟裕、郭允成、郭现祯、孟绍唐,乡民李整、吕三请、武巧,各捐银五两。阎鹤升、乐平知县。顺治四年十三月内捐俸籴米二十石煮粥济贫。八年三月内,捐俸银七十两赈贫民籽种。九年二、三月,捐棒银六十两籴榖给散七都贫民开垦荒地牛犋籽种。邸挺然。岚县廪生建修关王庙一坐,白衣一坐。施粟一百石,施银一百两。舍义塳三处,收埋贫民尸骸,不忍在野暴露。八年饥荒,出粟赈贷,全活多人。尹衡、兴县举人。顺治八年夏,典苦岁荒,子母仳漓,流亡日甚,捐米豆一百二十石,煮粥赈贫,救活多人,守土者申请抚台刘蒙批叙录在案。

节义

王昌龄、满州人。顺治间任太原府知府,迁巡宁道。值姜逆叛,王师需饷,公督运抵军前,王亲慰劳之。既返太原,复事转输。道出原平驿遇贼,部下士先遁,公力战不怯,势穷被害。赠光禄寺卿,祀忠烈祠,荫子入监,有谕祭文。金元祥、满州人。顺治戊子,任宁武佥事。姜逆倡乱,宁武兵变,公缢死。赠光禄寺少卿,祀忠烈祠,荫子入监。徐淳、满州人。顺治间,任岢岚佥事。姜逆叛,偏关兵变,公被执不屈死。赠光禄寺少卿,祀忠烈祠,荫子入监。杨其籍、人。顺治间任按察司照磨,署太谷令有政声。姜逆乱,城陷贼缚公胁降,不屈,系于狱死。赠本司知事,祀忠烈祠。贾道醇、顺治间,任太谷谕,同照磨杨公守城。城陷不屈,贼执系狱死。赠国子助教。祀忠烈祠。王自亮、顺治间,任太谷典史。城陷贼,羁狱中死。赠河南济源县主簿,祀忠烈祠。周邦翰、满州人。顺治间,任布政司都事,摄交城令。时寇逼西山,署者难之,公慷慨往。城内乱,公拔佩刀击乱者,刀未出室,左右剌杀公。赠都司经历,祀忠烈祠。郑运昌、顺治间,任交城典史。城破,与周公同遇害。赠江南山阳县主簿,祀忠烈。张国贤、顺治间,任中粮厅通判。姜逆起,宁武兵变,公缢死。赠按察司副使,祀忠烈祠,荫子入监。马维熙、顺治间,任忻州州同,署西粮厅事。偏关兵变,公被杀。赠忻州知州,祀忠烈祠。崔尚质、顺治间,任繁峙令。姜逆乱,城陷,公拒敌不胜,豋楼,贼焚死。赠按察司佥事,祀忠烈祠,荫子入监。李昌汴。满洲人。顺治间,任兴县知县。姜逆变,城陷,执公索印;公力抗被杀。赠按宁察。司佥事,祀忠烈祠,荫子入监。何显祖顺治间任阳曲主簿,署忻州事。公入里督粮,遇贼于途,被杀。赠太原左卫经历,祀忠烈祠。李吉、宁武副将。姜逆叛,部下兵变,执公说降,公不屈,投缳死。祀忠烈祠。李进忠、抚标右营中军。西山寇起,公运粮遇贼于途,战死。祀忠烈祠。李向尧、辽东铁岭人。顺治间任驻马路泰将。遭姜逆乱,阖家尽难。赠左都督,祀忠烈。张琳、崞县弟子员。宁武贼起,攻大阳堡,公率众御之,斩贼首三人。既而贼大至,死战力竭,为贼所杀。题旌其门。李旦时、崞县贡生。宁武贼起,公练乡勇御之,先治棺以示必死。贼至,率众力战,死之。题旌其门。李含玉、崞县弟子员。旦时子父被杀,公义愤报雠,往杀贼,亦于是日死。俱题旌。高士达、太原府贡士。巳丑,姜逆叛,奉王札委署平遥县事。莅任七日,贼至,城陷被执。贼勒公受伪职,不屈死。王廷衡、都司营中军。平贼拒晋祠,镇公缮火具攻之,贼发火焚死。祀忠烈祠。

节妇

生员毕景征妻张氏、阳曲人景征早卒,遗孤甫二岁,守节四十年,萧然如一日。诸生公举候旌表。苗国祚妻张氏、河曲人。祚早卒,氏矢志无二。潘一鸣妻刘氏、祁县人。鸣卒,氏事翁姑以孝闻,抚孤成立,先业不坠。晋弘诏妻孟氏、平定人,孀居四十年,抚育孤孙成子衿。任国才妻张氏、平定人。夫死,氏年甚少,一节不变。葛御妻张氏、平定人。夫卒,家酷贫,日事女工以养翁姑。一十八载终,氏独力襄葬,抚孤成立,四十年如一日。生员安宅妻张氏、平定人。宅卒,氏幼矢节不变,抚孤成立。范浩妻刘氏、岚县人。浩亡氏,年一十九岁,守节六十余年卒。岚县人,夫亡,守节终身。康健妻冯氏、生员张胤昌妻夏氏、定襄人,年十七。胤昌故,并无子嗣,氏守节张身。知县张允炫申请候旌表。宁守愚妻张氏,太原卫人守愚故,氏年二十六,有三子绍宗绳宗缵。宗绍五龄,绳二龄,缵方数月,氏与孀姑项茹苦励节,抚育诸孤。及项殁,氏独力襄葬,内外翕然称孝。三子成立,伯仲事陈椽,季业儒。闯变仲投井死。姜叛,季以弟子员从王录军功,授余干令,时氏年七十五,犹勤家务。尹承忠妻凌氏、阳曲人。夫故矢志无二,课子成立。

诗文

文章小道也,乃与气运相关。故古者太师陈诗以观民风,即童叟牧监,有作必采。晋自明甫王公而后,此道几称绝响。继罹兵火,笔墨之事,尽逐旌旄,羽檄飞驰矣。求一操觚者不可得,况冀豋作者之坛哉?如古太师𬨎轩而出,于何观釆焉?今取诸贤士大夫吏兹土而有言者,汇辑数篇,以备一方之文献,然亦空谷足音也。若有崛起本郡,掞藻摛莫者乎?则以俟夫异日矣。

异灾伤稼请蠲疏

刘弘遇都御史

题为异雹奇灾,叠伤禾稼,民命难堪,谨据实报闻,仰祈圣鉴事。顺治九年八月十六日,据山西布政司呈,本年四月二十七日,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沁州申前事详称:本年四月十八日午时,天地忽尔晦冥,雷电交作,冰雹陡降,至未时方止,积地盈尺,竟日不消,夏麦豆田如扫,秋禾布出不留。自伏牛山起,一股径往正东,由马跑泉起,至马布庄南襄垣县接境,约阔二三四五里不等,约长八十里许。又一往东北,自马跑泉起,由牛侍村至盘石沟,与武乡县接境,约阔六七八九里不一,约长七十余里,尽被灾伤。民之摘胆剜心办工本而用之南亩者,一旦化为乌有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随行该州确查去后。至五月十四日,又蒙本院批据沁州申为再报雹灾民苦难堪事,详称五月初一日未时,复降雹雨,盈沟盈壑,将南曲等里夏秋禾苗尽行灾伤,根茎不留,钱粮从何出办,乞准拯救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随行确查被伤禾苗去后。至五月十七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沁州申同前事。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本月二十九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守巡、河东两道会呈为申报冰雹灾伤事。据岳阳县申称: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天降雹雨,薄厚一尺五寸,将二麦打伤,根楂不留,民生无望缘由。蒙批:岳阳雹伤禾稼,情甚堪怜,仰布政司查明轻重数目详报。蒙此,三十日,又蒙本院批据乐平县申为冰雹重灾,急救孑遗事,详称:本年四月二十等日,天降烈风雷雨,冰雹连伤四次,冰厚二尺,三日尚未消尽,打死牛羊三百余只,树木拔去四十余株,遍野泣涕,国课无办,恳乞踏验等缘由。蒙批:乐平县连遭冰雹伤禾,情殊可悯,仰布政司速查被灾轻重,地粮数目,造册详报,以凭具题缴。蒙此,随即行令踏勘被灾田禾轻重去后。六月初五日,又蒙本院批据临县申为冰雹灾伤,田苗最悰,民命旦夕不能延生事,详称:本年五月十六日午时,陡然狂风四起,恶云茂集,雷声霹雳,断木冰雹,大似拳头鸡蛋,拥天倾降满地,立时尺厚有余,麻、麦、莞、扁豆等杂色,尽打粉碎,寸节不留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明汇报。蒙此,初六日,又蒙本院批据岢岚道呈为异常雹灾事。据岚县申报:五月十六日,天降雷电冰雹,打伤夏苗,秋禾尽成齑粉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汇详报。蒙此,俱经行令确勘造册去后。本月十三日,又蒙本院批:据和顺县申为雨雹异常,伤禾特甚,恳乞转申拯救残黎事,详称:本年五月二十二日午时,冰雹大降,大者如碗,小者如拳,屋瓦皆碎,人畜被伤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汇册报,速速。蒙此,同日,又蒙总督佟侍侍郎批,据守巡、河东两道会呈岳阳县雹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十四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岚县申为异常冰雹,极苦堪怜,谨据目睹情形,仰乞垂鉴事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十六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分守冀宁道呈为冰雹重伤,急救孑遗事;据乐平县申为冰雹灾伤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十七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临县又申为残伤巳极,灾雹更惨,见征尚苦不给,并比但有死亡,伏乞转吁,以救余孑事,详称:五月十六日,天雨冰雹,大如鸡子,将种插禾麻尽皆击殒,百里如焚,哭声震地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议报。蒙此。本月二十四日,又蒙本院批:据守巡河东两道又会呈岳阳县同前事冰雹灾伤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二十六日,又蒙本院批:据桧社县申为确查雹灾事,详称:冰雹霪雨,灾伤异常,伤田禾,漂没房地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二十七日,又蒙本院批:据黎城县申为乞验灾伤,急救民命事,详称:五月二十六日未时,天降冰雹,平地积深三尺,二麦打毁,寸籽不收,秋苗亦坏,根株不留,乞准踏验等缘由,蒙批:布政司查明报。蒙此,同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岚县申为异常雹灾事申详同前事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二十九日,又蒙巡按刘御史批:据临县申同前事等缘由,蒙批:布政司酌议报。蒙此,七月初五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岢岚道又呈同前事,据岚县申报雹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汇册速报。同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岢岚道呈,亦同。前事,蒙批:仰布政司查行,册并发。蒙此,十一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巡守、河东两道又会呈岳阳县申同前冰雹灾伤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八月初一日,又蒙巡按刘御史批:据岢岚道呈岚县同前冰雹灾伤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核查汇报。蒙此,本司俱各转行各该府州县确查踏验被灾轻重顷亩数目去后,延久不行速报,致蒙本院屡屡檄催,本司亦节次差役守催,至今方节据造册申报到司。内有太原府详册内称:据忻州、崞县、繁峙县、潞安府册称:据长治、屯留,汾州府册称石楼、沁州册称沁源、武乡,亦报有冰雹灾伤地亩,开报到司。据此,该本司左布政使马光先将冰雹打伤被灾地亩粮石数目,汇造清册具详间。

八月十五日,又蒙本院宪票,为查催地方灾伤事。案照本院前屡催该司将所属各处冰雹水灾汇详报院,而该司延迟日久,未据呈详。今巳秋半,万难再缓,合行守催。为此,仰布政司官吏即将各处灾伤不必候齐,先将报到者汇详,加确实参语,限十六日呈详本院,以凭立等具题。其以后续有报到者,不妨再行咨部,毋得有违。蒙此,该本司看得三晋当逆氛及灾变之后,哀鸿虽集,民困未苏,所望起疮痍而保此区区之孑遗者,惟此农事。不意东作既成,冰雹为祟,甚至有叠罹四次者,以致禾稼付之泥沙,西成忽焉失望。以逋出汤火之民,而遭此奇灾异变。阅此颠连困苦之状,哀号陈乞之情,真有贾泪堪挥,郑啚难绘者矣。且民既无岁,赋将安出?本司值此,既悯民命之难堪,复虑征输之不继。自奉本院轸念民命,宪檄确查,随即遵奉,备行各府州县数亩,踏验被灾分数,一并详陈。今据造册前来,谨将灾过田亩钱粮数目,备开于内,相应具详,伏候俯怜异常灾苦,请速会题蠲免,地方仰藉安定,恩殆匪浅鲜矣。等因,呈详到臣。该臣看得山右之民,以农为天,凡公私财用,悉取于斯。向遭逆寇蹂蹸,满目疮痍,幸而招抚复业,竭力南亩,以供国家额征之赋。不意今岁冰雹屡降,将巳成之禾稼,打为无用之泥沙。经按臣刘巡历所到,士民拥集号泣,参不忍闻,所以述其情词,先有题报。臣叠据各处申呈,亦急欲奏闻。缘六年九月内,户部有文奉旨以后,灾伤地方,该督抚按即详察被灾顷亩分数,明确具奏,毋得先行从报。尔传谕通行钦遵在案。臣遂批行布政司委官确查,又备细申饰,凡地方雹伤田苗,但有补种晚禾,即有生机可发者,不许开报,仍取甘结,以防欺冒之獘。檄催不啻再四,缘地方辽阔,不得齐速查明,但灾伤关系民瘼,又恐久迟有误,于是催令该司将报到者先行汇详,即有一二处未报到者,续以报部。其水灾漂没之患,更甚于雹灾。巳据该司分别造报,各另具疏。臣切以民苦如此,终岁之仰望无资,额征之赋税安出?诚可哀矜所当轸恤者也。

水灾请恤疏

刘弘遇都御史

题为大水为灾,漂没田屋,民苦无聊,恭报上请恤事。顺治九年八月十七日,据山西布政司呈,本年六月三十四日,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霍州申,为申报异常水灾事,详称本年六月十二日,天降暴雨连绵,至十三日申时止,汾水与东山涧河水势横流,城渰大半,两川地亩渰没,房屋倾圯,水灾异常,先行申报,俟水落逐项查明另报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本月二十五日,又蒙本院批:据石楼县申称:天雨滂党最甚,山水横流泛滥,冲塌城垣,伤畜卷禾,民无宁居等水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本月二十九日又蒙本院批:据岳阳县申称:水灾非常,冲地逼城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同日又蒙本院批:据沁州申称:残地灾伤巳极,异常,霪雨蒸浥,田苗民命堪怜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蒙此,七月初三日,又蒙本院批:据沁源县申称:水害漂没异常,地方渰溺最不,祈请转申急救残黎,以存危土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赵城县申称:水灾倍苦难当,人畜漂流最怵,恳乞申请急救残黎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汇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绛州申称:异常水灾,漂没甚愀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汇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巡守河东二道,会呈霍州、太平、灵石、蒲县、绛州、稷山等州县各水灾漂没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汇报。蒙此,初七日,又蒙本院批:据巡守河东二道又会呈岳阳、赵城、曲沃、夏县各水灾漂没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汇详速报。蒙此,同日又蒙本院批:据曲沃县申称:乞电极苦,怜恤蚁命,汾势滔天,漂没田舍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汇册速报。蒙此,初十日,又蒙本院批:据汾西县申称:天灾异常,民殃实实难堪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明申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太原县申报天雨连绵,河水屡泛,漂没田苗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汇议速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蒲县申称水灾虚民,祈恩转报等缘由。崇批:仰布政司速查汇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稷山县申称恭报异常水灾,乞赐勘明,详宪会题眠恤,以苏民命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速查汇报。蒙此,十一日,又蒙本院批:据洪洞县申:为灾变异常,预行申报,恳乞垂鉴。水灾漂没田苗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汇报。蒙此,本月十六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沁州申同前水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又据巡守、河东二道会呈霍州等处同前水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十八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榆次县申称乞怜水灾,以苏民困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汇详,无致虚捏,报册并发。蒙此,二十日,又蒙本院批:据绛州申称:水灾异常,民遭涂炭,恳乞洪恩俯恤,多方拯救,以苏穷困,以救残喘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确汇报。蒙此,同日,又蒙本院批:据宁乡县申水灾异常,急救民命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确汇报册并发。二十三日,又蒙总督佟侍郎批:据巡守河东二道会呈岳阳等处同前水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行。蒙此,二十一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荣河县申报水灾异常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汇报。蒙此,二十六日,又蒙本院批:据太谷县申:为乞验水害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确汇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文水县申报异常水灾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确汇报。同日,又蒙本院批:据巡守、河东二道会呈宁乡县申报异常水灾,乞请转申,以苏残黎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确灾伤分数汇报。蒙此,二十七日,又蒙本院批:据垣曲县申称水灾异常,伏乞转申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汇报。蒙此,八月初六日,又蒙本贮批:据隰州中称异常水灾,居民半伤,匀恳院奏宽减赋税,以存孑遗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确查汇报。蒙此,初七日,又蒙本院批:据平阳府汇报霍州、岳阳、赵城、蒲县、稷山、曲沃、太平、临汾、襄陵、洪洞、灵石、绛州、垣曲、乡宁、隰州、河津、永和等处,各同前水灾缘由。蒙批:仰布政司删繁冗,汇详速报。蒙此,本月初十日,又蒙巡按刘御史批:据平阳府汇报霍州等处同前水灾缘由,蒙批:布政司核确汇报,速速。蒙此,十一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沁州又申,为顷死灾民待毙输将,枯骨难剜,号天达苦,请命以广浩荡,以救生灵等缘由。蒙批:仰布政司查报。十六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批:据隰州申详同前水灾缘由,蒙批:布政司确查汇报。蒙批:本司随到随即,转行各该府属确查踏验,据实造册,并取各该印官不致扶捏印信结状,及节次檄催守催去后,今节据造册前来。又据太原府申送祁县、徐沟、清源、岚县、榆社五县水灾册结到司。又据汾州府申送汾阳、孝义、平遥、介休四县水灾印结到司。据此,该本司左布政使马光先随将汇完文册,除冰雹灾伤另详册报外,具详间,八月十五日,又蒙巡抚刘都御史宪票,为查催地方灾伤事。案照本院屡催该司将所属各处冰雹水灾汇详报院,而该司延迟日久,未据呈详。今巳秋半,万难再缓,合行守催。为此仰布政司官吏,即将各处灾伤,不必候齐,先将报到者汇详加确实参语,限十六日呈详本院,以凭立等具题。其以后续有报到者,不妨再行咨部,毋得有违。蒙此,该本司看得晋地残黎,自六年姜逆叛,乱党余流毒民,巳不堪命矣。继而取运粮草,朝供保德,夕运五台,兼之支应出征过往官兵,民之苦累,可谓至极。幸而今岁东作广布,士民咸欣欣然,方将冀大有之年,讵意天灾突至,始而冰雹打伤,继而霪雨连降,汾河涨泛,到处皆成泽国。将夏麦秋禾,尽付汪洋巨浪。及今水尚壅聚,庐舍牲畜,悉付东流,是凋瘵之民,何堪更罹灾障?而粮由地出,岂能责垂死之众以输将也。节据各属陈报,本司阅之,不觉痛心酸鼻,跼蹐靡宁矣。既经行据各道府查勘明确,造册前来,相应具详,伏候本院会请题蠲,残黎犹得延残喘之息,而不致至死徙之乡也。等因呈详到职。看得:晋民不造,叠罹兵火。始而闯寇伤残,民巳无家;继而姜逆攘害,人烟几绝即有二三茕孑残黎,方见雍熙,而有家室之遂。忽尔皇天不吊,苦我生民。五、六月之间,冰雹叠见,麦榖尽伤,霪雨盆注,弥月不止。各处河水泛滥,不惟漂没田地,甚有将城垣、村落、房屋、人畜尽归之洪滔巨浪之区矣。伤哉!斯民不幸而遭此大䘲也。夫有人有土,方有此财。据报民伤地漂,财用奚出?职愧拯溺无术,只得查明渰没之田地,并应纳钱粮分数,叩请蠲免,以恤此穷苦之灾黎也。

请免车牛疏

刘嗣美监察御史。

题为晋民凋残巳极,车牛苦累难堪,仰祈圣明急赐轸恤,以培国本事:切惟国以民为本,民以农为业,农以牛为赖。晋自姜逆乱后,连年冰雹灾蝗,车牛十去八九。即有一二养牛者,率皆典衣鬻产,为剜肉医疮之计。臣奉命以来,日切饮水,其于地方利病,殚心竭力,急为兴除。讯知牛车一事,久为晋中大害。臣初抵省城,百姓啼泣而告,道府州县接踵而申。臣批阅之下,痛心疾首,踌躇数次,然所见未确,又不敢轻以入告。兹巡历潞安、平阳两府,经过地方,遍为咨询,则百姓剥肤呻吟之苦,实不忍见,臣安敢不为皇上陈也。晋为京右通衢,从京去陜西入京所必假之途。凡喇嘛差官、满洲家口经过,需用牛车前行一到,作威张势,恐吓官吏。而驿站苦无牛车,地方官明知大为民害,只得忍心,不论多寡,悉诸取百姓。然以村居愚民,当此悍御之势,俯首任其渔肉,不敢侧视。除一牛之外,索取帮牛三只,又有折乾等弊,以及稳车下车之需,稍不如意,鞭挞车夫,刀箠其牛,损坏其车,并搜其乾粮盘费。若前驿略不齐备,又行越站,于是车坏牛毙,夫致冻饿而死者,不可甚数。且有司惧其充锋,一闻风声,只得预为催拿,勿论春耕秋敛,百姓必弃农务,忙备车牛,裹粮奔趋,终日久候,不敢少离。耕收既失其时,饥寒自迫于身民一当此差,身家立时破败。臣思驿马乃额设有正项钱粮。皇上圣明,洪恩披泽,尚恐累及小民,悉令官养。一切帮贴多索等獘,屡奉严旨申余。况此车牛,乃百姓所恃以养生之原,又无额设银两及消美款项,不过假借于民者耳。岂忍使凋残巳极之民,而受此荼毒无告之苦也。且目今六、七、八、九四年,钱粮一时并征,急如星火,百姓输纳,正苦不支。倘此獘相沿不除,窃恐人逃地荒,赋税将何赖也?臣从国计民生起见,兼之道府详呈,察查的确,谨据实入告,伏乞皇上𠡠下酌议,解此倒悬喇嘛家口,应何林禁治百姓车牛,应何轸恤,庶民累稍安,而农业有赖矣。

水灾冰雹疏

刘嗣美监察御史

题为水灾冰雹叠罹,晋民万苦难堪,据实上陈,仰祈圣鉴事。窃照天灾民害,历代有之,然不并遭于一时,犹可少延乎旦夕。独是山右宣省自六年而后,累遭灾荒,百姓凋残巳极,节年钱粮但有拖欠。臣等仰筹国计,忧心如焚,正在严查司府,亟为催征间,臣驻巡襄陵,忽于五月中旬起暴雨异常,四十余日连绵不止。兼以汾水泛涨,臣登城遥望,四野汪洋,城垣大半倾颓,田禾房舍尽被渰没,甚而地势稍下,百姓随流而死者不可胜数。续据各属申报水灾冰雹者接踵盈庭,如太原、榆次、太谷、清源、交城、文水、乐平、静乐、岚县、辽州、榆社、和顺、临汾、襄陵、洪洞、赵城、霍州、曲沃、太平、灵石、隰州、太宁、永和、蒲县、岳阳、乡宁、汾西、绛州、稷山、垣曲、荣河、河津、夏县、汾阳、平遥、临县、石楼、宁乡、沁州、沁源、武乡、黎城、屯留、沁水等州县之申报。又据祁县、介休、孝义、徐沟、忻州、代州、崞县等处士民之呈状。或云天降冰雹,四至辽阔,厚至二尺,三日未消,田苗无踪,牛羊打死。或云霹雳大震,无雨雹降,大者如盆,小者如拳,屋瓦皆飞,山川如雪,人畜被伤,树株拔起。或云山川泛涨,水与城齐,从垛口流水入城,满城水深五心,小民房屋,漂流太半。或云霪雨连绵,昼夜如倾,平地水涌成河,城内塌毁民房千百余间。或云洪水潢流,青苗尽没,渰死人民,暴露尸骸。或云汾水奔溃,桑田变作湖海,人畜化为鱼鳖,居民官舍槩倾圯。或云霪雨大作,连绵六十余日,稼穑付之水滨,赋税从何输纳,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冲地成滩,漂禾如洗。或云无论物产赀财,尽皆陷没,即男妇老幼,多被溺亡。溃岸决堤,百里为口,断火绝烟,惟闻哭声。或云一泓淜湃,灶底生蛙,本源既伤,供赋何办?田归石而水归水,民不归于流徙,势必归于沟壑,各等情到。臣俱批行各府确查。后臣平阳事竣,由平阳而抵省城,由省城而抵鴈门等关,沿途士民拥集马首,环统署前,动至数百人,遮道号泣,痛不忍闻。臣随经过地方,履亩而视,见房屋田禾被渰之苦,委有独撡者。臣于鴈门事竣时,始据平阳等府详查报到,种种可恻臣,以上。关国计,下系民瘼,犹恐未确。业于八月初八日,又批行藩司,覆为确查去后,百姓惶惶无措,呼吁迫切。臣一面张示,通晓各官,速为覆勘,令多方招抚百姓,俟藩司汇详报到奏关外谨先会同督臣佟,抚臣刘,合词上陈。

祭赠光禄寺卿王昌龄文

皇帝谕祭曰:军旅不避难,臣之节也。尔巡宁道副使王昌龄,贞毅铭心,直方著行。值小丑之变,抗志不回,殒命锋镝,可谓舍生取义,视死如归者矣。所司上闻,深怀悼悯,特赐祭一坛,造坟安葬,以表英魂。尔灵不昧,尚钦承之。祭赠海州知州李士麟文皇帝谕祭曰:维尔分猷著绩,佐治腾声,勤抚字以绥民,矢忠贞而报国。值逆贼之变,抱愤莫舒,遂抗志捐躯,以死明义,可谓烈矣。爰赐祭一坛,用彰哀恤,尔其承之。

晋忠烈祠记

粤惟我太祖,开国钟白山黑水灵,崛起东都。斯时也,龙骧虎贲之士,翕然响应。及太宗嗣位,分六曹置翰林礼贤下士,余得攀附焉,今上承乾起运,混一区宇,遴才分任,使余于冀北参知政事。历半载,又使布政全陕,三载考绩,再使抚巡江南。戊子岁,姜逆猖乱云中,群孽弄兵三晋、鴈门内外,悉无坚城。天颜震怒,赫然遣师,用张挞伐,遂尔底定。先是师未至,而狗彘辈开门揖盗者比比,独诸三十余人,坚壁奋戟,致身不顾,视死如归。□与臧洪同日,誓不俱生。嗟嗟功烈,亦云盛□。时余任江南,闻之不胜赞叹,以为报礼重,□人深者,先见于兹。庚寅,奉玺书抚晋,始得□识诸君事实。越岁,天子嘉其勤死事,予赠荫,隆祭葬。此朝廷报功之典,奖劝之义,若斯其至矣。余莅□土,敢不敬飏休命,以妥诸君灵。乃谋诸同事,曰:非忠无臣,非孝无子,岁久人远,恐淹厥祀,欲与诸子大夫祠祀之言一倡,而忻然乐助者醵千余金,以四百金购基址,四百二七金。易丹漆木石,六百七十一金给工梓□丹雘负木石者,遂大葺祠于省之西垣。其董役事,共推能于驿道祝君,祝君首任焉。由是三月度土,四月竣工,不二时而观成。祠之堂正五楹,两庑十楹,中有拜厅三楹,仪门、大门各五楹,规模严翼,体制咸宜。佥议香火需人,复于西隙搆退厅七间,静室三间,延羽士朝夕侍之。又以二百一十金制龛座炉瓶供桌,并荐祭用剩银一百二十金置地,岁征其租,以供祠祀苹藻及养羽士,庶厥成可观而可久。余因谓忠贞之报,祖宗养士之隆所致也。由斯为记开疆盛烈。以传天下后世樵童芸叟之口于不朽云。

刘弘遇都御史。

又记

巳丑秋,余阅报章,知三晋之变,盖自戊子仲冬起祸于云中姜逆之乱也。又数月,屡读晋中忠烈诸疏,辄不禁感服悲悼,慨然想见其人,忾然如有所动于中焉。因知圣朝养士之报,在开国之日,巳昭昭有其效矣。虽然,天下事凡遥闻而兴慕者,不如其证于行实也。迫感而景止者,不如其见于表□也。行实既确,表章不替,而尚不足以振名起风俗者,亦独何哉?则或谓佩服之犹不如其俎豆之,寤寐之犹不如其对越之而巳矣。时余承乏江南,与闻诸烈,不忍一日去诸心也。阅明年庚寅春,寻膺晋抚之命,起江皋而望行霍,得以所闻诸列烈,询之父老,采于僚员,离离焉获其所以。是余昔之所遥闻而兴慕迫感而景止者,亦既彰明较著矣。褉修之日,捧读天子褒书,凡文武殉难者三十有大可奇,悉旌之,俾殁贵于存,兼荫其后,休哉!于圣主为隆典,于旷代为忠臣,非诸君子孰与于斯哉?而诸君子以死勤事之心,初不忍逆曙及此矣。若夫褒荫之盛,芳形彤笔图凌烟,则朝廷报忠之事也。以朝廷报忠之事,而俾纪于大常,不公诸闾里;见诸枫宸,不白于扶杖,苟世远人湮,易渐失真,即忠烈实状,无以殚诚于愚夫妇之心,与士农摘贾之心,与天下万世之心,不惟有愧于诸君子,亦恐为巨典羞也。故曰:行实既确,表章不替,而佩服之尤不如其俎豆之,寤寐之尤不如其对越之者,其此之谓欤?迨辛卯,余始度地审端,为建忠祠于晋阳。因罄俸赀,言诸同志,咸与共之,不烦民力,随落成焉。其工起于季春,竣于仲夏。至诸君子殉难芳躅,与堂搆营建纪录雅载,诸同志别引,不具赘。嗟乎!昔易水之杰,不过剧孟者流,后世赋吊志慨,人没水寒,古今共叹,况醇忠真烈如诸君子者乎?余之拜斯堂也,正余之忾慨于昔者,期以表章其行实,懿好固切,亦将以励后。世之人臣怀二心者,其以振句名教,起风俗未?或无补,岂区区感服悲悼巳哉?是为记。

前人

又记

呜呼!节义穷而后见者也。不穷则节义不见。时诎势厄,发愤慷慨,斫颈揕胸不顾,冀一得当,幽魂厉鬼,燐燐者歼寇,烈烈者还主而巳。士何乐,以节义见国。何乐见节义士,不获以休令荣也。然不幸而有不负人国,不负人臣,愧二心于天下后世。噫!幸矣!晋煽于云中,变五六两年,几若沸鼎,无一片乾净土。余时以视鹾河东,盖亲稔其状为不诬云。抚军刘公,以七年来,尔日乱未尽箝,渐以公忠绥定间一凭吊河山,涕洒人魂绵蕞野仪,祭而哭之哀。复遵俞旨,庙貌翚革位而尸之永。骏奔振厉,酹酒告诸君子以国家歼贼无逋无漏之状,朝廷报士有赫有嘉之典,楹而归之安。再一年,余以按部来,徘徊瞻眺,喟然叹感。念国家奄有方夏,今上元年之秋冬,以干戈定晋,距逆贼往来据晋,总在此一岁中。二年与逆夹河而战,盖几经诛戮,而晋始得宁。三年,复有寇窃发于平垣、阳沁之间,劳师动众者浃旬始安。继五年六年而再酿大衅,几尽为戮。曹寨。蠢蠢后夫,又与七年终始。伤哉晋也,忘身殉国,诸臣巳矣。民生其时,踉跄烽火。少不能有壮,壮不能有老,老不能有死。哀我人斯辜亦何有?悠悠苍天,独匪民也哉!因乱以辞岳,砺砺河,汤汤。郁忠魂,咽悲怆。翳朝暾,霾夕阳。俎豆明,神鬼翔青燐,泛,白骨僵。泣野老,哀遗甿。披幽暧,濯灵光。佑蒸黎,永不殃。

刘达监察御史

晋大中丞祝公祀忠烈祠碑记

古今成辙中,不可以拘至人。独是正气长伸,外期有功于世、内期无愧于心。心与功并,即势移事异而若合符节,又何事乎因依成辙也哉?况忠烈之大节,尤宜略迹论心,去名存实,则取义倍深耳。我清定鼎以来,巨典鸿章百度维新,至嘉烈之举更笃。戊子,姜逆猝变,晋云几无完元城,而殉难文武诸君子,悉勋告天子者,建有忠烈一祠。其文与事,汇载诸前记,不俱悉。问当日晋阳独全孤城,而三关七郡旋刻恢复者,伊谁之力?则晋抚中丞祝八公其人焉。虽无丧元刃血之迹,乃运筹决胜,输挽荡绥,卓有社稷功。丧乱既平,前此事然繁食少,心血呕竭,卒以此终。嗟乎!此晋之士若民,不能一日忘也。及大司马中丞刘老大人引问舆情,甫于□褒忠烈,命工告成之间,念其焦劳封疆之苦,与士民依恋之思,檄藩臬以逮府守,确真查议,果咨询之详备,与士民无异口也。寻将袝主尸祝,勒碑以撰之。

余小子固陋,何敢以文,然实事公日久,知公甚悉,谊且不忍辞。窃尝读宣王六月之诗,盖所以燕尹吉甫之功,忠也,而候谁在矣?张仲孝友,又何其不侔也。盖古人以孝配忠,在生者且然,况尽忠与死,忠果有以异乎?况苦同忠与死,忠果有以异乎?况苦同一时,难同一事,忠同局,殉城以死,与保全其城以死者,果有以田异乎?况劳独归于巳,名尽让于人,而死有迟士速,又果有以异乎?无以异,则其同功同志,成廿其忠烈者,先后一揆,夫亦可以无疑,而不但口巳也。杨子玄曰:有人则作之,无人则诿之矣。故以古君子之为国作人也,委之以利,以观其芝节;乘之以猝,以观其量;伺之以独,以观其;守相惧之以敌,以观其气。晋文公以壶餐得赵衰郎,郭林宗以破甑得孟敏,非独士为知巳者死,亦引平昔劝惩创励之功,素明于机先,故不昧□临难,彼忠烈诸君子风示之下,公固有力焉。若是,则作忠作烈之功,非公其谁?而矧其继诸君子而遐升耶?至其钺晋也,三载慈雨,两袖清风,豁荒蠲逋,彰善瘅恶,又何能一一□其善哉?道在天壤,功在社稷,即忠烈诸君子在天灵,亦如颜、闵诸子之侍文宣也。九原之际,顾不快哉!如求成辙于势移事异,而实掩心以迹湮,谓晋之士民何?谓天下后世何?是举也,一日秉懿之好,千秋公论之符也。所以扶风振世者,岂浅鲜欤?公讳字题于主,不敢赘。世系自江右徙居关东,凡九世,中庚子科武闱解元。前为大宗伯,会再起为晋中丞。丰仪日角珠庭,双目炯炯,体修伟,有泰山岩岩气。彖语直不阿,其淳厚刚正,如金之张良辅,其仁简率物也。又如汉之吴季英,矍铄不颓,若马伏波,而荣至不动,患至不惊,文武干略,又宛然宋之韩魏公乎?余小子得并记之,因为之歌。歌曰:

宿昂岳降起韩东,学剑十年下崆峒。千金费尽只豪雄,侃侃直言气吐虹。京闱年少跨鸣翀,宗秩何常说遭逄。来与三晋济憔恫,手持乌号袖满风。羽铁日闻汾上沨,飞挽千里佐戎饛。城头夜夜无貉鼨,誓与封疆净烟绛。肝血沥尽气犹忡,风鹤甫息命巳终。冀南冀北哭孤忠,宿草忍没社稷功。棠阴深处列琅玒,四十余忠推上宫。九京忾然度冥过,应道生前然度冥辍,应道生前共胆衷。

张四教,督学道。

重建山西会省东南大城角楼碑记

易曰:齐乎巽,相见乎离。齐也者,言万物之洁齐也。至于离,万物皆相见矣。巽离之交,古人取义于卦,意盖深且远也,况股肱之地乎?粤惟太原省会,为帝畿肱股郡旧矣。禹贡既治太原,盖帝尧兆都地也,于分野次应井。太史公五宫离离矣。望依天市,仰荷微垣,乃所应在兹。兼之地势屏倚乎恒岳、太行,而襟带于黄河、龙门,岂不甲天下而雄秀,为北方之金城耶?在先贤亦议为茧丝保障之封,代成衣冠礼乐之薮矣。其间箕裘事业,代不乏人,忠烈桓赴,每多命世才,正雄藩重地也。而城垣环居四山,云蒸霞蔚,率东南势恊青龙,与双塔寺相应。一城之祯祥起伏观望,万邦之压,盖于此乎系之。先经闯变,城楼强半颓仆,而东南城楼焚为灰烬。我皇清受命,百废俱兴,况兹省会为瞻望巨观乎?唯我大中丞督抚刘老夫子,下车以来,公明平直,故威爱四洽,而问苦举废,不遗余力焉。因念朝廷疆宇,即一事一节,俱臣子职分心思。所当补苴者,恻然心计者久之。且三晋值物力维艰之日,又不忍纷纷以渎宸听,随捐俸倡美,集司道府县议,各随愿捐鸠,用重建之。而纳辨效力者,如子趋父事甫两越月,工斯竣矣。上不烦朝廷度支,下未一劳民力,遂至垂成焉。登斯楼也,骏彩星驰,丹流飞阁,盖碧落参井,灿有光辉,诚可谓尧几之址,再振于今日也,猗与盛哉!夫城垣以固金汤,而离巽之地,文明攸关。兹焕然重新若此,向非大中丞夫子之捐财率先,恐神工未有此捷也。嗟乎!庶务之兴废,不惟其事,惟其人耳。今有废必兴,则本固而邦宁,在斯举矣。问庀材鸠工者谁杨阃?君之精敏见之矣。教欣逄其事,亦自忘其固陋,敬附之辞曰:昂昂藩镇,遥拱北辰。有疆有宇,于宣于旬。屏山带水,保障嶙峋。晋国之址,唐封维淳。基传者世,政存乎人。讵谓巳毁,随尔因循,应时整饬,灿灿维新,光依日月,气雄城𬮱,取诸大壮,奠自名臣。熙朝泰运,左右斯民。

前人

攺建河神庙碑记

窃惟河神一祠,旧建汾水之东,坐坎向离,以压水势,妥侑凭依,非朝伊夕。奈其地痹湿,土疏且沙淖,故河水善徙,军民患之,而祠亦坍毁萧萧矣。今我清应运而兴,百川效灵,万象维新,而尊神祠独因循固陋,日就倾圯,岂所以默假灵爽,明徼福庇之至计耶?幸我督抚刘老公祖,念切保民,靡神不宗,因修河工,必邀灵于默佑,乃捐金鸠工,大兴土木,河工以竣,而神祠巳告成矣。因时制宜,攺建更新。坐震向兑,面制狂流。其大势庄严,则人之跋而立也;其廉隅整饰,则矢之急而直也;其栋宇竣起,则鸟之惊而革也;其檐阿华彩,则翚之翼而飞也。自兹香火绵延,镇恬波以垂百代;威灵赫奕,呈乐浪以保千秋。猗欤休哉!公耶?神耶?人力耶?神功耶?当共炳烁,于无量矣。

裴希度甲戌进士。

大中丞申公重修晋祠记:

山海经云:悬瓮之山,晋水出焉。剪桐之封,厥国名唐。至子燮,因晋水更号曰晋。晋于春秋称望国焉。溯厥原,实自壹泓始。地形志有云:晋阳有唐叔虞祠。愚意必后人以国号因晋水而为之者。宋天圣间,因德水之泽,又复建女郎祠。乾宁中,以祈祷有应,守臣请加号昭济圣母,庙额惠远。至明洪武四年,攺号晋源之神。其庙貌,经历朝营建,亦甚丽而壮矣。旧制于广惠门东至叁门焉。门之外,则合南北轮蹄冲衢,其堡堞峙于上,是为庙之所由出入者。今神庙固仍奠安,而叁门乃日就颓圯。阅岁瀳之,更加兵燹,则愈有崩坠之患,几经临于此者。惟是山水之乐,率过而不问,则于昔人德神之意,邈不知省。而于爱民之深,故推崇泽民之自之心,更邈不知省矣,可胜叹哉!大中丞申公,以间出名世,从龙硕辅,特任圣天子西劈股肱,来毁是邦。巡狩所至,两由晋水,每殷然起为民请祈之念,诣庙祀祷。睹门楹摧堕,辄怃然兴叹,弗怡者久之。谕僚属曰:嗟呼!神之泽施于民,千顷汪洋,非一方利益之门乎?甘霖遍润,尤全晋利益之门乎!庙貌弗饰,人将安仰享神之庥,而药神之字,焉能徼福于生民耶?遂锐欲补葺。爰是捐俸为赀□不□成之焉。故一材□□□,仰给于长官;□负畚荷插巳乐推于伉士。虽登登凭凭,是□是筑,乃无扰民力,无夺农时,无伐林麓,无□鞭朴,而夏屋论焉,雉垒固焉。门庭殖殖,绰□奕奕,植墁髹涂,倏忽攺观,人疑若有神工鬼斧者然。呜呼!公能竭诚不丕基乃大壮也。非急民事而崇神栖,威信孚而裁制果,其孰克始之,孰克终之乎?议者谓公之忠贞端亮,敏□周通,剔历中外,蔚然时望,匪伊朝夕矣。其抚晋也,明足以烛奸,慈足以六育众。故修明典法,整顿纲目。于凡立条教屏,曰寇攘,访病苦,抑豪右,无不殚厥心力。则虽遐陬邃谷,无处无檄文谕士,炳若日星。既巳威折振惠洽百度以贞。庶务聿兴,千里辑宁。而尤励清素以轨物,慎端悫以律人,崇礼让以化下,秉公正以帅属。盖方晋汲于袪吏乐,拯民若瘼,而其余力,尤且察及于此细举乎?余曰:匪细也,公盖念之矣。祠神者,晋水之源也。晋水者,全晋之源也。源厚则流长,源薄则流涸。公方欲举全晋而裨之,蒸民乃粒,无一夫之不获。欲厚其流,顾得薄其源哉?则是举也,公固于全晋斯民起念,非区区一隅之间也。厥绩伟哉,厥系巨哉!余年友郜君焕元甫令是邑,深服公有是举,深服公念切民隐而有是举也。敬走使乞余为言,以志不朽云。

吕宫丁亥状元。

庾公楼记

河曲处晋之西陲,去沙漠二十里。其山自云中九原,延茅蜿蜒,历道千百,至此如云兴霞郁,风起水涌,千人之奔壑,万马之赴溪,挟大河而下也。河邑本古荧台,相传为赵林胡地。西至黄河五里,旁有火山,山石俱赤,虽地势平衍,而峭壁突立,殆一异境。稍折如而南,巉岩森森,石渠淙淙,经邑之南城,城外口有涧虹桥,横偃坡上。每夏秋水发,泉势腾重,涌,匹练万顷,瀑声若雷。回想匡庐、太华,亦不过此。所恨者,邑坐穷荒之中,汉魏以来,名迹鲜少。粤自近代,皆以为此黄沙杨柳之地,无论名人游宦之所不及,兼亦迁谪之所罕至。是以山川灵异,无地无之。时不遇其人不出,不遇其人不传耳。余以顺治丁亥,为皇清受命之四年,来令斯邑。时方中夏,蝗蜚蔽天,宵啼䀨耳。予未入境,即虔祷雨。至稍旱,又祷雨,复至。自此民亦有秋,得无颠蹶?巳乃为之省繁役,清狱禁,饬城守,赈贫乏,通百贾,兴教化,蠲积逋。又为之请粟,抚军祝公,用备不时。民情大安,士庶饶乐。明年三月,率其属尉黄冈彭君、恊守王君,游于南城,喟然叹曰:子观古民贤,宦游若地,必有豋临之胜与觞咏之所。今河曲未尝无山,未尝无水,求一席歌啸之地,了不可得,是何山川困人哉!城有水门,频年扃钥。予𠡠司关者急启之,率诸君散步,沿城而下。峕方荆棘满山,鸟道巉岩,两童抠掖,始抵平地。见五井在沮洳中。仰视城中,万瓦鳞烁,层楼欲堕。左侧一路,平直如砥,旁有一岩,嶙峋可爱。从此返步水门,又见内外百堞若莲岳耸峙,森秀逼人。更从小窦出观全势,见诸山环立,敛衽若朝。石泉喷薄,韵声如磬。大桥襟带,不啻游龙之出海,长虹之亘天也。抚掌大笑,顾诸君叫曰:曩所称登临之胜,与觞咏之所,今其是哉!遂急命庀材鸠工,芟芜道,穿南牖,遍植榆柳,俾荫行者,功崇费廉。旬日,而毕河。邑故东西两门,行旅出入,望见城雉,尤历数险。斯至至此,径捷如游康庄。又山城乏水,每忧不测至此,水泉瀳至,可为永赖。遂建一楼城上,颜曰庾公。盖仿大传南楼觞月之义,以志一曰相成之雅,未忍遽忘也。嗟乎!吾辈读圣贤书,行古人事,生不能斩将搴旗,立功万里之外,愿为百里司牧,流胜事于人间,五斗。折腰。昔贤高致,仿于先忧后乐之义,讵,非同。条共贯哉。兹幸事之成也,用为记。

马云举昆山人,曲知县。

大中丞刘公重建府学文庙碑记

粤稽宣尼至圣,昭天常植人纪,著道法之宗,传治化之极,阅三千年罔不佩戴尊亲,用以挽回世道,溯百川而东之胥于泽宫。是赖圣天子龙飞,重道敦儒,超隆六学,甚盛典也。但晋自兵燹之后,讲道问业视为缓图,美榭高墉鞠为茂草。恭逄大中丞吾师刘公秉钺建牙照临兹土,目击凋敝,亟事整厘。首念郡庠鳣序之地,湫嗌沮洳,秋水时至,平地江湖前此不无葺治,乃旋葺旋圯,曾无卒岁之计。若营度工用而支费不赀,时诎举赢,鞭仆无术。公慨叹久之,乃首倡捐俸,应者云集。凡属宇下自藩臬监司守令佐领以至学慱绅衿乐趋恐后。爰以守巡二公总其成,嗣以佥阃杨公董厥目,鸠工庀材,蠲吉戒事,木石陶瓦惟良惟贞,而殿戺、而两庑、而戟门忆星,而泮池甬道暨明伦堂及诸生馆庖几榻,既备既坚,爰宏且邃。丹雘藻丽,屹然大观,拟有千年不拔之制。视昔,之。旋葺旋圯,罔克卒岁者,固巳一劳永逸,于是考正雅乐,八音五声,一依律准,缀兆疾徐,皆合节奏。再睹时雨化成之美,功在圣域,德载口碑。朝廷方拟玉铉金瓯,以备顾问。兹绣幡将发,卧辙徒慇,两袖清风,适惬素愿。晋人士载歌,伐。柯之章,式赓九罭之什,播诸歌颂,被诸管,弦。者岂直功在学宫乎?若夫祠旌忠烈,白骨,流。光瘗及枯瘠,青燐息熖,筑堰开塍,水利普被,疏遽理传,徭役获苏安。兵辑民祥,刑息讼,赒。贫恤士,怀旅招携,戒劝率作,百废俱兴。三公九列,虚席待贤。六德四科,兼擅其美。籀隶籍三吴,曾以立雪云庄,滥题鴈塔,饮水思源,敢忘所自。乃复视学山右,重受提撕,在学言学,附所闻见,礼也。自此多士经明行修,流鸿树骏,咸曰。

游金粟园记

金粟园,故河东郡主作也。戊子之夏,偕二□往游,甫启关,而见有巍然杰出壮丽𮪢目金粟坊也。稍折而留,砌径迂回,桂丛轩与寒居相接。高厂开豁,回廊环抱,绿窗朱户,不减纱厨,为昔日读书之处,扁之曰西园。翰二墨林也由故道,而之东横架小坊,粉题苍云坞,篱傍竹树交加,禽声上下,风自林出,花香袭人。过此则苍苔曲槛,满目皆绿肥红艳,则群花之盛开也。向南而耸峙,作一园之冠者,为丹药院。帘卷明月,牖纳清风,夏日之所宜,名人之题咏,尚历历可诵也。厥后为有斐堂,与前相称,傍列香雪坞、懒云窝,则玄邃奥窔,为冬日之所宜也。对丹药院而临流北瞰者,为澄然楼。周围群峰秀出,鸟道层幽,位置鬼巧,划落天成。或嵌空而玲珑,或坦腹而骧首,俱堪呼兄下拜,令人坐卧其间,想见当时歌儿舞女之所从游,乐而忘返,虽平原十日伦,犹未足为多也。楼之下为金鱼池,中亘一小桥,肤垂杨密布,浓阴四合,水深尺许,游鱼之往来以出没,须鬣可数也。又步转而之深林,槐角倒垂,枯松斜挂,隐隐有水声者,为流觞曲水,石棹依然,当日骚人墨客之酣饮狂歌地也。坐上未几,而见一怪树崛起,老状离奇,下倚一大石,披荆而视之,楷书古木苍烟,吴郡顾愿筝笔也。东望数亩,开畦种蔬,四时之鲜,无所不备。四一迳微通过锦云乡、富春亭二榭,皆宜风宜五月,宜雨宜晴,游屐告倦,可以少憩于此也。涛凝睇遥望,忽有岗陵葱郁,高如二丈许,而其十上之楼台殿阁,映掩于树木阴森之中,令人佑作天际想。曳裾而登,草莽之内,若隐若现,为法清凉界石。西面而屏峙者,为槐阴亭,规模宏萨丽,其间题咏如林。惜目力无余,未获遍览其胜。磐石梯而上,倚城为山,人行树杪,五步一祠,十步一阁。然而纤路云迷,花迎客笑。其间尚有超然一台,石枰无恙,足以供人盘桓也。从此而复回于澄然之楼,登最高台,园之形胜,尽在胸中矣。惟其在胸中也,则今昔盛衰之感,满目凄凉,铜驼埋径,狐狸登堂,美人黄土,姑苏台荒。再酌无味,强歌无腔,余亦不自知其所谓也。二客顾余而笑,复振辔而归。

魏一鳌北直举人,布政司经历。

太原府题名碑记

太原郡为三晋首善,稽昔先正诸君子莅兹宇者,抒奇展错,云蒸霞蔚,炳炳史册间,俱足为人伦师表。猗欤山右冠冕之矣。我清定鼎之五年,时举以辽山监儒谬莅斯地未逾期,遽有姜逆之变。其拮据绸缪,抚循绥,愧无足观。然而饮冰茹蘖,历历艰辛,实与寅,原恭备劵之,恭备尝之,方以覆𫗧是虞,乃猥膺简命,分宪江宁,念皇恩之如天,怀同舟之效义,将勒石以志弗谖。后之君子,共丽兹刻者,咸有以懋厥猷而贻丕绩,则所厚望云。

曹时举太原府,知府。

韩节妇传

韩母王氏,府庠生韩万有之妻,晋府官王志之女。生有懿德,贞静不躁。适韩时,韩之兄万象为名进士,官于江南,翁姑从王氏居,甚权乐也。巳而翁姑卒,夫万有哀痛致废,匍匐床褥十余年,王左右无倦色。及终,黾勉家事。遭寇变,卒能教其子读书循理。长毓珽,食学宫。次毓瑄,顺治戊子荐于余门,数奇点进,取未有量,更庄雅敦厚,有古人风。今母年近六旬矣,人无间言。韩母殆丸熊画荻之瀛亚欤?

郜焕元太原县知县。

重地丕焕,耿光异日而景逄暇豫,时和年丰,来莅兹宇。或值夫庙貌圯颓,而不怦怦然心动,跃跃然互相力率而葺治之,更新之,当必非情。即谓此记为镃引薪传之造端也,亦无不可。于哉都哉!我公之大有造于晋邦者,若葺埤垣,创建东南城楼,濬濠渠,障汾水,修葺四门浮桥,治养济院,以暨赈贫活众,题豁荒粮诸美绩,悉津津勒于舆论之口碑,兹不复赘。而是役也,尤为体要巨观,将与圣道同辉日星并永山河矣。是为记。

张四教前督学道。

报恩禅林碑记

太原城东北隅,旧有裴侍御园亭一区,今巍然招提矣。何以招提也?自侍御晋卿始。侍御何以招提也?痛母氏之殉节斯园,不忍宴眺于斯,且以终其嫭修崇教之夙志也。甲申春,寇薄晋阳,范太孺人率子姓遁迹幽所。郡城不守,矢归寒泉。是斯园保有孺人令名者一朝,孺人旌斯园者,且千古矣。今其子侍御君招提之,以资冥福,化景物而象教,贸弦歌以梵音,移闲适即精严,仁人孝子之锡类,固渊薄哉!于斯进衲子而定厥议,以中三楹迎废寺颓像,庄严其内,残段金身,补铸于亭后楼,以祠白衣大士,而香陀净业,次第以举。复念太孺人从养堂邑,时感异兆全城。其所谓太阳天子暨云道人者,拟崇祀而未果。周视楼后,搆殿故台,以居太阳天子。中楹之左,筑台而庐之,以居云道人成先志也。是台自后升而斗其前,最后垣表有甃泉冽濬而芬汲者,即太孺人贞魂所自托也。侍御亭其泉而名之曰存泽。又卓楔台上,以志孺慕,榜曰永思。复刖搆净室,以妥先灵。太孺人素敬佛,故借兹法雨昙云,用资西方净圭。夫古人笃念父母于手泽口泽所存,尚终身不替爱敬,矧洁身全德,尤百世不斩之泽系之乎?此侍御所以殷殷而永思之也。诸善人嘉此举,欣然乐助而喜舍者,不啻瞻云就日。然斯园之有待孺人而招提也,岂偶然哉!余既嘉侍御孝之能终,而并庆斯园之脱浮槥而证胜因也,爰记其始末,以告来者。

胡世安撰礼部尚书,四川井研人。

诗吊忠烈祠

余奉抚三晋,闻前姜逆之乱,一时文武诸君慷慨赴义,今上嘉其忠烈,悉予赠荫。余与同事佥议,搆祠禋祀。兹落成,赋鄙辞以志不泯。

数楹高矗齐云立,画栋翚飞光熠熠。登堂唯见姓名存,正气犹生真堪挹。干戈当日云中起,势若狂澜莫可止。诸君侠骨砥中流,文武同心坚自矢。贼令传来好谕降,裂眦碎齿血盈腔。宁甘刀锯心无二,节义如山不可𫼱。孤城力竭势难支,犹整残陴待六师,捷书未报身先殒,九原何处雪余悲。张许南雷诸豪杰,同时殉难皆全节。杲卿骂贼不绝声,今昔忠贞同一辙。寒烟几处澹荆丘,触目汾河不尽流。至今氛靖中原定,报主丹心万古留。

又二首

成功惟壮士,戡乱是将军。从义如筵视,封侯若浪闻。黄沙名不朽,青史笔犹芬。说到为臣处,于斯不愧君。

仗节勤王事,临危岂计生。名因身后重,功向死中成。祠祀千秋状,声传百代评。看碑思盛烈,次第数忠贞。

刘弘遇都御史

戊子冬,云中姜逆倡乱,小丑凭陵,师且压境,一时风鹤披靡甚众。诸君子兵单势弱,力不从心,独能慷慨就义,骂贼不绝。上特嘉其忠烈,褒赐赠荫。余旬宣三晋,拜附鄙辞,以志不泯。

忠臣节气如山立,尽瘁王臣不可及。生气如在凛鞠躬,肤功去后令人泣。泣思蠢动逆颜行,紏紏桓桓铁作肠。如何黄沙蔽云日,霜刃空留白骨香。君不见雎阳血齿口不绝,真卿舌敝犹为说。世杰存宗殒海中,秀夫身溺真奇烈。岂谓今人亦有之,骂贼不绝力难支。文臣武士咸不屈,变生肘腋堪悲悒。褒忠崇烈著清时,断肢碎体勒石垂。追旌奇节并天地,报国忠魂结主知。清魂玉月寒冰映,遐天旭日千秋亘,鼠雀空群天肃霜。文武经纬如云盛。诸君来格沁蒸尝,贯绛长虹日月光。圣德昭垂无有极,著存奕世载遐昌。

又二首

山螺烽羽急,霜锷匣长鸣。饮血登陴望,阴风动远旌。孤忠天自许,信史世留名。凭吊千秋事,萧萧气若生。参井留丹性,搀枪入暮昏。月孤秋照冷,风过为招魂。鹤唳闻声远,枫林带血喷。玄珉堪镌字,香与石俱存。

孙茂兰,左布政使

为国忘身有几人,岁寒松柏见精神。临危仗节心难易,忍死捐生志欲伸。一片丹衷悬日月,满腔浩气冠群伦。忠魂迅扫狼烟静,万载英灵巩帝宸。

马光先,右布政使。

辛卯夏,晋阳新建忠烈祠,乃余去晋之明年也。当日文武诸君子殉迹,余颇悉之,顾何忍以量移而自靳其固陋哉?聊赋一律。

忠烈祠闻正气森,巍巍云日灿琅琳。孤城白刃一朝事,三锡彤封万古心。壮士昔偕为晋毋,烟堂新见自棠阴。堪怜薄宦行山外,遥望鴈丘泪不禁。

张儒秀,按察司

余尝览忠烈,辄掩卷悲愤,谓何古今之悬殊也。戊子冬,姜逆起变云中,有巡道王公,首振烈节,荆门震动,王师奋怒,西出健兵。巳丑夏,自白登以及河东悉平。先是时也,平贼自冰脂渡河,汾阳惨甚。蒲版之变,召宁犹存狐城矣。上党一带,全靡风鹤者,又何忍言乎?惟会城力守,庶几无虞。伊时民无定志,官何以守?及武功成,从逆者诛,逃失者罪,而当日背城死战,骂贼不屈,如我仕晋文武诸君子者,是安可一日缓表扬乎?疏上天子嘉悦,赠褒且荣其后,是固我朝旌忠之盛典乎?抑诸君大义所成,报自不诬耳。我抚君刘大司马下车引问之,辄吊忠修禊,捐俸率先,未一烦民力,忠祠落成焉。是举也,诸君节义益因以不杇矣。余也懿德好切,桑梓情关,知古,道固至今在,安见古今之悬殊哉?因为之歌。歌曰:

柔者妠靡劲多折,柔乃冯生劲有节。人生惟节不可缺,多少英雄到此拙。云晋昔时寇发窃,川原夜夜呜羽铁。日暮援兵苦力竭,愧杀偷生从杌捏。文武诸君心独洁,贼呼公长羞不屑,誓欲献俘恨不绝。赤肝何妨刃上血,妻情子意一朝诀。富贵功名何足说,视死如归还自咥。精英烈烈如虹霓,九重闻之亦悲切,褒袭联翩光琳瑱。祠成云日覆亭粢,亿万千年留芳辙。我思忠义心如结,俎豆堂前存一碣。

李惟桓,督粮道

间尝遐览,读忠臣义士之文,涉历名山,景古烈前贞之迹,莫不燐燐炳炳,流誉来兹。而戊子逆姜之变所在,或鼠伏投降,或弃城远遁,未有如诸公之慷慨激烈,以至碎首穴胸而不顾者。古之名良,何以加焉!恭值督抚大司马刘建祠盛典,一时同事。诸公皆有春和,谬附七言,用志不朽云:

并郊何事萑苻横,殉难诸臣奕世荣。贞魄岂随汾水去,芳声应载汗青评。凌烟图绘非为侈,铜柱标书谁与京。安得长毫写忠谱,凭栏眺尽半山泓。

田起龙,分守道

忆昔姜逆叛乱,草木零落,云晋一带,半被残戮。凡我受命王事者,切齿奋恨,誓欲为除害安民计耳。彼时民惊风鹤,未及贼至,先巳密相勾引,即深沟峻垒,料不能一时恃也。诸君子倾心为国,独力难支,求援不得,何以固疆圉而保土地也。顾有城破血刃而死,被缚贼营,抗志全节而死囹圄狱禁,骂贼不巳而死,更奋勇疆塲,死战不屈,碎尸断颈而死者。嗟嗟!文义武烈,特邀圣主嘉其褒封。慨余亦同舟共险,得无临渊涉冰之咨,聊抒一叙。

香烟霭霭透晴空,为国忠良泪日红。大星台下青松长,寒后乃知血汉功。誓欲共谋灭氛寇,一筹将展命巳终。可羡诸君擎天志,一时勒石千载轰。命世仁杰实可夸,只怕临时念头差。自把一心挈得住,生死荣辱四季花。留下芳名人世上,不必展转恋身家。庙谟肯念白刀苦,甘心赴义染黄沙。

余应魁,鴈平道,祝思信驿传道仝题。

三晋无端戎马生,跳梁小丑思从横。露布尘飞乞庙略,王师推毂下云并。简书分宪督转输,䯢么狂悖起须臾。丈夫仗义赴前驱,何肯贪生图觊觎。冀南宁武暨名源,三公奋节坚屏藩。惟怜肘腋惊未备,敌攘舟中岂及援。孤城日暮鬼神泣,桴鼓詈声天地霁。隆德河汾太守贤,背城死战心为誓。西北笼晶副黄堂,白练从容缢头亡。君子军殉光玉洁,尤羡赳赳铁胆郎。矢面挺身真烈士,断头弗渝冰霜志。柱础当年堪纪勋,天子旌书褒不次。慷慨矢心惟御侮,捐躯罔顾期酬主。贞筠直气未可靡,劲草凌风安得俯。庙貌齐云层峦舞,翚飞烛影耀千古,绵绵血食永无疆,允矣乃文与乃武。

熊惟杰,巡宁道

阎浮世界自寥寥,屈指贞忠独不凋。百年荣辱等泡影,大义成时在一朝。丈夫有心羞怀二,国士死知天日昭。漫道古人今不若,诸公殉烈何孤标。忆者姜祸起三云,逆颜骚动徂行汾。可怜风鹤千余里,盘烛眇眇空逐氛。亦有经生谭月露,到头不能固夕昕。始知劲草疾风裹,坚脆乃从患难分。三关八郡几文武,居然方叔与召虎。战守断绝骨肉恩,期效朝廷一肱股。有死无书附六亲,头颅不惜为守土。豺狼折服竟霁威,詈贼声腾惊桴鼓。富贵真看作糠粃,沟壑光芒胜罗绮。一刻未殒且雄,英魂如闻呼庚癸。琴鹤留对宿草间,肝肠披沥封疆垒。肤功既奏焕旌纶,五色褒书注彤珥。开国凌烟首晋忠,朝野相传此数翁。世勋天子独不惜,忍教阴碛泣藜蓬。中丞司马刘夫子,分俸庀材额其宫。藩臬舟同义迫切,祝君鸠成虑无穷。嗟余登堂徒抱愧,哭忠念故惟有泪。缅我平李待罪时,告我旦兮呼我寐。公还碧清友嵇严,白骨如冰心如炽。君不见悠悠自古皆有死,只是忠臣寿姓字。

张四教,督学道

戊子冬蠢逆不道,一望颓风,秀容诸境,贼巳及肤。时文臣武士,奋勇激烈,虽力不能支,犹骂贼不绝口。今圣天子特嘉赠荫,崇祀不朽,以旌忠也。敬附一言,聊志景从。

极数逢阳九,孤忠问再生。欲求折首事,岂以丧元轻。迄今敝舌香,尚有血齿声。正气当复歌,丹青垂永贞。上与乾坤老,高悬日月名。荐馨崇岁祀,阴力护平成。忠魂阒阴房,愀动𮤲天黑。留丹白骨香,喷血青史勒。千秋未有攺,大武与文德。酬知报圣明,死亦歼逆贼。高名著天壤,奕世佩臣则。

曹时举,知府

慷慨英风久寂寥,千秋义勇萃兴朝。虽遭剱缺尘埋日,却得名完气吐霄。血恨难磨燐火沸,忠魂长共野云缭。裹尸自惬男儿志,风节于人奕叶标。

任有刚,同知

逆姜之变,晋文武将吏仗节死义者,指不胜屈。中丞大人下车,既削平寇乱,爰谋于藩臬诸公,为祠而尸祝之。祠成,各赋挽章,下吏不文,窃志续貂。

云中十万起妖氛,晋地山河白日昏。四方牛犊化刀剑,千里原平列阵云。阵云鼙鼓震天鸣,大邑小邑无坚城。边关戍卒奋臂起,群引小丑歃血盟。戍卒小丑偏袒呼,道将率两为所俘。丈夫一身誓许国,忍令名节委于涂。太原兵巡气食牛,投鞭欲断滹沱流。原平壮烈神鬼泣,千秋再见严江州。南风不竞北风强,平水河西望风降。共看百姓靡如草,谁怜长吏劲如刚。长吏报国躯命薄,照眼并刀雷□落。死孝死忠臣子谊,岂为垂名图麟阁。天威赫怒海甸均,特简中丞荡丑伦。生者存恤死者安,痛念诸公作游魂。爰命匠石鸠土木,为祠以祭妥尔神。尔神和豫悦且康,黍稷明德并馨香。我来俯伏拜祠下,钦公英节凛冰霜。鸣乎山可泐兮海可竭,诸公正气揭日月。谁云声教百世风,直与天地长不灭。

王胤祚,推官

朔方风动,怪火震惊。云屯雾集,草木皆兵。厥有忠义,间气独钟。志吞鲸鳄,疾视青萍。岂意厦颓,栋梁摧折。为雎阳齿,为常山舌。千古英贤,同钦激烈。庙貌维新,临风泣血。

刘光汉,知县

侯节妇诗

叹彼女贞,铁柯英英。霜雪风饕,独以洁鸣。率诸淑妇,允敬其躬。岩岩山立,凛烈无穷。凡木荏苒,经冬凋零。声王泽孟津。人实靴靴,天瓖长亨。

礼部尚书宿虹巢读青主璧诗,有怀步韵

今夕是何夕,孤烟淡远村。虹巢惊客到,汾水隔窗闻。树杪龙蛇影,苔斑篆籀文。怀君迷望眼,风月与谁分。

魏一鳌比直举人,布经历。

文水署中

年年飘泊叹秋蓬,荣辱何尝得失弓。造化小儿无定据,糟丘老子真空。也知白眼风尘外,其奈苍生水火中。但使一时歌乐利,何须千载仰冥鸿。

前人

顺治戊子秋季闱校归,过阳武峪寺,和范伊壁间韵

共此穷边吏,凄凄萧寺经。岭头沙意白,树杪叶删责。遍鴈南来字,寒砧北地铃。浮沤今巳彻,宦影醉褝馨。

马云举昆山人,河曲知县。

壬辰秋再过褫亭,次壁间韵以辟其说

泥涂到此欲兼程,云淡西风四野平。漳浦环流烟树合,褫亭晓霁蟋蛩鸣。要呼梦觉关头地,漫认皮毛误半生。底事不如心上悟,万年仙果个中清。

张四教

松柏词

昔喜报国寺内松,今爱宗善丛中柏。往称松柏耐岁寒,穷通变久备三易。自从今兹溯代,抚者成兮虐者败。何至晋柏同燕松,阴阳不忍刀锯坏。达者愿从赤松游,烈妇曾矢柏舟节。朝暮偶变不见身,世俗且嘉义且哲,两地恒余千载荫,夭者其貌坚者干,介如石焉矫若龙,美则相传愿相伴。由来一物受人爱,百用力争万筭取。金陵城内紫金山,濯濯空羡长江古。我观此物有神护,柔枝那得食其福。东山梁木不闻颓,自北自西自南服。松耶柏耶有同歌,未仁非责管氏苛。倘尔智不知后凋,仲子宁犹鲍叔么。

雷瀳江南人。

陟屺歌

陟彼台兮,幽怀陟勃。凄凄觌面,惄焉魂绝。回溯当年,芳徽难述。克孝舅姑,柏夫有则。亲操井臼,糟糠弗薄。泰山颓矣,欣泛姜舟。念兹藐孤,经几周折。茹苦如饴,三十年余,生而养之,原纡养而教之。养而教之,教而成之。哀此劬劳,昊天罔极。藐孤固在,母焉往哉。酌彼清泉,贞魂轰烈。在天日星在地,河岳凛凛。至气,伟哉巾帼。惭尔匪躬,实忝母节。郁郁苦心,唯母鉴白。母重瞿昙,敢怡沼榭。成母之志,招提是作。深院月沉,寒林风喙。凭台一眺,泉声如沸。冉冉若亲,幽明罔隔,冥陌悠悠,此神安宅。佛如有灵,早登正觉。宁忘永思,空怀存泽。语固失伦,聊纾吾戚。釆风君子,愿灿珥笔。

裴希度阳曲人,广西道御史

风木轩四咏

承恩门外鼓声频,雉堞无灵封豕屯。化碧丹心荧府草,烬灰赤社委寒湮。衣冠半作清流客,棘木空余暮夜燐。每过林皋魂欲黯,鸟啼花谢几沉沦

坐石观云闷寂懵,秋风飒飒锁崆峒。松枝滴露珠含绿,泉泻流霞气吐红。烁烁婺光晖北,离离贞恕塞篱东。精英应自难消歇,特送钟声到碧潼。

策杖徐来礼佛陀,故园风景竟如何。穿林月色,以通幽梦,曲径苍苔映碧波。阁上芳名垂奕叶,井中环佩胜鸣珂。鱼王巳示西来意,幸得姜舟渡彼河。

梵王宫殿倚云开,远眺青山入望来。含雨天花清宿垢,飘风贝叶散新𦈓。乔松老劲家非旧,祠宇空陈人未回。寄语缁流须着力,好将遗忏起余灰。

前人

灾祥

刘向曰:和气致祥,乖气致异。匡衡曰:事作乎下,旬应乎上。是知天人感召,何代蔑有。国家平一宇内,芟夷小丑,数年来兵事不休,以故水旱蝗蝻,濒岁见告。于以窥天心之仁爱,者至矣。书云:王省惟岁,卿士惟月,师尹惟日。则修政修德,修救修禳,凡此皆与有责焉。谨志之,以备观省而齐鉴戒。

阳曲县三年五月朔,日蚀,昼晦。七年十一月朔,日蚀如之,则五年太白经天。黄六年飞蝗蔽日,郡邑皆有之。九年夏,冰雹大如鸡卵,郡邑皆有之。太原县、五年夏,大水,渰毁田苗过半。祁县、二年,地震三次,曰:三年,蝗伤稼日。四年夏,飞蝗蔽日人。五年,大水伤禾口。八年,王都村王正妻孙氏一产二男一女黄。九年,冰雹伤麦,淫雨四十余日,田苗渰没,民舍漂毁。文水县、二年六月,飞蝗遍野日。五年,大水伤禾。六年至四月,不雨。五月二十七日,雨,晚田大熟。河曲县、五年元日,天鼓鸣,自西往东。平定州、五年,淫雨四十日不止,平地盈丈,百姓巢居,烟火欲断口。七年,产麒麟。崞县、八年五月,大雹伤稼。岢岚州、五年七月,暴水将东关砖堡冲毁,一面楼阁俱尽。七年,岁大祲,至八年春夏,斗米四钱,死尸枕籍,流移载道。岚县、八年,天降火,烧毁民房二十余闲间。九年二月,烧毁进士坊三产民房四十余间。定襄县,顺治四年,飞蝗从西北来,蔽日,禾黍尽食。是岁民饥,流亡枕籍。知县张允炫于七年到任,尽心招抚,迄可小康日。七年,滹沱河水溢,将小羊房村、北关等地淤浸,民皆流离。

砲取太原

顺治元年九月十三日,王师次太原,伪文水伯陈永福遣群贼四出搜野,为固守计。时西洋神砲未至,姑息士马以待。十月三日,砲至,济集西北角攻打。永福勒马城头,方指挥守御,不移时,城垣立毁十余丈,王师拥上,永福策马夺东门去。大都督孟公下令兵集城头,不得擅入民舍,城中秋毫未有犯焉。

姜逆煽乱

顺治五年戊子,云中姜壤叛。明年正月,巡宁道王公飞挽北上,道出原平,行者不戒,殁于贼。时三晋草寇转相煽惑,驱逐长令,卖降恐后。忻守刘德炎弃城走,襄尹畅悦赍印迎贼。大中丞祝公捕斩二人,竿之稿街。继委阳曲主簿何显祖署忻事。何至,复被杀。太原一郡,全城自守者,惟榆次、平定、乐平、太原、崞县。盂县而巳。

花塔破寇

初,原平之役,王公死,太原参将贾恩降。伪抚姜建勋乘胜南下,忻地大乱,州守刘德炎遂弃城走。建勋入据州城,太原土著兵无几,保会城,不敢为进取计。适满兵数百人从西安至,中丞祝公及藩、臬诸司出重赀劳之,求北援。遂至忻,战牧河上,贼败,夜遁。三月,建勋复由静乐西山后下取汾州。五月,由汾而上,抵太原县,攻县城未下。时端重王率重兵自大同南援,闻县城被围,蓐食而行,遇贼赤桥花塔问,大战,贼败,保晋祠堡。王师围五日,贼乏草,溃堡门出,复被杀。余贼还汾,王师追之。

收复郡邑

王师进次汾州,建勋知不支,缢死南城楼,余溃散,如文水、徐沟、祁县、清源数十州县尽收复。太谷不下,移师攻之。保德为牛贼所据,负险难攻。明年,大集兵围数月,贼杀其主将降,太原平。

晋殿灰烬

晋藩殿宇宫闱,宏丽冠诸藩。逆闯破省入内,首索金帛,驱宫女,巳而掠王北去。珍物图书玩好,凡历世所蓄,荡然四出,稍为奸民所得,而毁裂焚弃巳十之六七。后为陈永福所据,其左右亦多攘窃,有以宝贤堂集古石刻断砌马槽者。口清兵至,永福遁,督抚马公禁闲杂不得入府,方伯陆公封扃晓示。丙戍四月十二日夜,不知火从何起,烈熖烛天,俱成五色。比日出自内城,至公门大殿、东西斋殿、灵寿等宫,尽被焚毁,飞灰蔽野,烟烬逾月始息。嗣后祗为过兵休宿之所,或屯贮草豆,其。不地,莳植蔬菜禾黍,殿宇旧趾,惟余粪壤瓦砾,败草时领,无复昔之华敞矣。传曰:人火曰火,天火曰灾。晋藩之毁,天与人当必有职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