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考
轩姬御极,方内敉字,而不能井荒之为田,籍部落为役,诚顽宜难诲化也。是故制八阵以裨垂裳之治,作六师以成肆夏之风。时惊盖泷然尔。迨德下衰,汉氏欲以姻休兵,唐氏欲以盟休兵,宋氏欲以金缯休兵,而兵率不休。征战之义,可一时置而天讲邪?
宗广辟皇舆大清玄迹,轩姫方且让功,而汉之姻,唐之盟,宋之金,乡隔世代有容矣。私蔓弥兹,空国而南,我兵未易与角,则宏之义信不容不汲汲讲也。搜见闻于往士,盗法戒于来今,编辑靡遗,注措可证,裨垂榖经,肆夏之风,将有赖于是乎?作征战考。
有熊氏
帝以荤粥入寇,自将逐出之。辈粥,北狄之先也。辈粥来,以兵驱玩寇,不黩武,斯其为圣人之师,纪之,著中国用兵于狄之始。
汉
高帝十二年夏,下入寇。卢绾亡入,其因诱制往来,侵苦上谷,叛臣籍外寇,毒中原,始此。尹耕曰:绾逞其枭摬,自成本根,彼悖何知,以身贾商,而不慎其机,筮脐难及,则为之上者有遗憾也。是故穷狡以售私,则为中行说,为赵信,为张元,卖赂以自利,则为石敬塘,为赵延寿,为刘豫,诱致其兵以扰塞,则为韩王信,为卢绾、卢芳。吁可鉴也。夫!黄匈以夏后氏之裔日淳,维殷时,奔北为夫种。
武帝元光六年春,之入寇,车骑将军卫青出塞击败。之城,入上谷,杀掠吏民甚众。干是四将军将各万骑击人,便关市。下。青出上谷,至龙城,遇应,败之,得首七百。骁骑将军李广出鴈门,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骑将军公孙贺出云中,十无获而还。
元朔六年,二哉入寇。太守郝贤从大将军青出塞,以不功封。时制必数万骑入上谷,杀数百人。太守贤从大将军出塞,斩百山一千余,论功封众利侯。黄按:贤四从大将军、暂知,俱有功云。
元狩元年夏,一入寇。时五月一盛,万人入上谷,杀数百人。是秋,浑邪王降,汉发车二万乘迎之,令居边郡,供费不赀,府库为三空云。
光武建武十五年春,二山入寇,诏大司马五汉将军马成、马武等击之。先是,遣使通门如,赂遗金帛,以修旧好,何奴亦遣使来献,而单于骄倨,自比冒顼。帝方内平诸夏,未遑外事,而何国数与卢芳共侵渔阳、上谷,于是命吴汉等出塞击之,经岁无功,而何洲转盛,锐暴曰增,乃倍置边兵,大筑亭障,以谨备焉。
十一年冬,镂乌桓入寇,诏伏波将军马援击之,不利。乌桓连兵为寇,且居止,塞下朝发穹庐暮。至城郭、上谷,民苦之,诏援出于塞击焉,援击不利。引还北边,无复宁岁矣。口乌桓本皆也,汉初,必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因以为号。
二十五年春,已人入寇。神人东北直辽东,三曰濊断。西汉时,以其部居岭东七县,置东部都尉。光武建武六年,省都尉官,遂弃岭东地,悉封其泪帅为县侯,皆岁时朝贺。至是连遭早𮪤,赤地数千里,草木尽枯,人畜饥没,死耗太半,因寇上谷云。
明帝永平十六年春,骑都尉来苗、乌桓校尉文穆出塞击北。人灭心王,分为南北,不相统摄。至是,北寇抄边郡。帝欲遵武帝故事诛击之,诏苖穆将上谷、渔阳、北平、鴈门兵及乌桓、鲜卑之众出塞北闻之,悉度幕去,我兵无获而还。
和帝元兴元年,发鸟桓兵击论人。辽东之人为患,诏发上谷、乌桓兵击,此用外兵也。不胜则长寇,胜之则启山人轻片之心矣。生衅招侮,往往繇之。君子于乌桓之内处。有长周也,况从而役之乎?
安帝永初三年夏,鸟桓入寇。渔阳乌桓反,与右北平切其连兵,寇上谷及代口。按永元以后,中国疲敝,犹用兵不巳,或穷师及于已服,或擅伐及于不恭,而永平、章利之治,不复见矣。
元初五年秋八月,鲜卑入寇。冬十一月再。𭁵鲜卑初役属丞北何,父破,渐移居曰则故地。建武末,遣使诣辽东太守祭肜,求自效。后其大人燕荔阳入朝,诏封为王。至是。秋八月,寇上谷,烧官寺,杀长吏。诏发沿边田卒来屯。十一月,复攻居庸关,仍诏前兵分据要害,衔之。
建光元年秋,鲜卑入寇,云中太守成严、功曹杨穆来御死之。祯辽西鲜卑大人乌伦、其至鞬率众诣度辽将军邓遵奉贡献。诏封乌伦为率众王,其至为率众侯。至是,鞬反,攻居庸、上谷,严率兵来御兵。
顺帝阳嘉元年冬,乌桓校尉耿袭出寒击鲜卑,败之。初,鲜巴来朝,贺,刘太后令止乌桓校尉宁城下,因筑南此两部质馆,鲜里邑落百二十部,各遣入质。是后或降或故,边人岁苦其害。至是,乌桓校尉以击败之。时乌桓大人戎莫魔以众从,有功,封率众王云。
桓帝回熹元年冬,南而激及鸟桓、鲜卑入寇。南得效顺久,至是反连兵乌桓、鲜卑,抄掠沿边诸郡。是后鲜卑檀石槐者,因其部落畏服,推为大人,乃立庭于弹污山,马甚盛,尽据人故,东接二邑,为部州地自十余,东从左北平以西至上谷十余邑为中部;从上俗以西至炖煌,接乌孙二十余邑为西部,各置大人主之,则州、乌桓皆附,边郡岁被害矣。
灵帝建宁二年,鸟桓反,遂入寇。初,乌桓居上谷者,甘大人难楼有圜,无千余落。至是反结辽西丘力居辽东苏仆延、右北平乌延,几二万余落,扰边为患。用熹平六年,乌桓校尉夏育出塞击鲜卑,败绩。先是,幽、并边郡岁被鲜里寇掠,至是,育上言:鲜卑寇边,白春巳来益甚,请征幽川诸郡兵出塞,乃之,一冬二春,必能擒灭。召百官议,中郎蔡阴议止之,帝不从,遂遣盲等三万骑,三道并出其塞二于余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率众逆战,育等大败,奔还,死者十七人。
唐
高祖武德四年,高开道以突厥今寇,总管刘世让御却之。开道反,连突厥兵南下。时世让率兵拒窦建德,诏以兵备开道。世让闻命,驰八百骑赴之,避大至,进保武州。开道与苑君璋、突厥合众攻之,城数怀,世让立栅完拒。时郑元畴先使突厥,突厥使来说世让,世让叱曰:丈夫柰何为作州作说客耶!久之,人引去。元畴得还,具道其言,诏赐世让良马、金带口,突出。正凉杂醴:魏末强盛,破柔然,居故地。
高宗永隆元年春,突厥反,伦觉管裴行俭击破之。单干大都督府,突厥阿史德、温传奉间二部俱反,立阿史那泥熟匐为可汗,二十四州长相率响应,诏长史萧嗣业讨之。嗣业先战屡胜,后不设备,为所败。乃以行俭为总管,进计战于妫州之黑山,大破其众。其众斩泥熟匐首降,擒温、传奉职,余皆奔保狼山,行俭复逐出之。
弘道元年春,突厥入寇,右武卫将军程务挺御之。先是,突所骨咄禄合余众反,都督薛仁贵击破之,斩首万级,获生口、生羊甚众。至是,复寇妫州,诏务挺为单于道安抚使御焉,突厥引去。
中宗嗣圣三年,突厥入寇,犬将军黑齿常之击却之。突厥骨咄禄率兵寇昌平、妫州,令左鹰扬卫大将军黑齿常之击却之。其年,入月,𭁵朔州,复以常之为燕。然道大总管击贼于黄花堆,大破其众,追奔四十余里。
昭宣帝天祐十三年,契舟入寇,周德威揽之,败绩。契牙寇蔚州,因及新州。庄宗遣周德威击之,德威兵败。走幽州,契丹小之,幽、蓟之间,骑遍野。德威拒守百余日,契册兵败,乃解去。口契母本其先为所破,保鲜卑山,与库莫奚异种,而同类并为慕容氏所破,窜松漠间,俗颇与川里同。天祐后,渐炽,有山后地云。
宋
徽宗宣和五年契丹保大三年。夏,契舟攻金兵于奉圣。败绩。初,契丹主猎鸳鸯滦,金都统杲及宗翰来追,契册主奔云州。未畿,金将完颜忠改奉圣,下之,于是契丹林牙大石璧龙门东,复取奉圣。金都统干鱼遣照主娄室等率兵击之,大石大败,遂以众降。金主因至儒州。
宁宗嘉定四年金大安三年。春,金将定薛及元主战于野狐岭,金左败绩。元主攻金德兴进初抚州,金兵号四十万,阵野狐岭北。元主遣其将察乃前规,还,言:彼马浞轻动,不足畏也。木华黎曰:彼众我寡,不致死力战,末易波也。率敢死土,策马横戈,大呼陷陈。元主麾诸军王进,大败金兵,无尸百里。元遂取大水、滦、丰利诸县,守以兵。
秋,金兵及元主战于会河川,金兵败绩。先是,元兵屡拔州县,金参政胡沙颇、平章独吉思忠又失利于乌沙堡,金主乃独罪思忠,委颇兵事,颇见敌辄遁去,凡金兵俱解体,遇战即北矣。会河川之役,元遂拔德兴、弘州云。
冬,金右元帅胡沙虎及元兵战于定安,金兵败绩。胡沙虎帅劲卒七千与元兵战于定安县之北,薄暮,与其麾下先遁,众遂大溃。金主闻之,诏招铁瓦敢战者千余人,以唐括为都统,杨安儿为副,戌守于鸡鸣山西。
五年金大安四年。秋,金尚书完颜纲及元人战于缙山,金兵败绩。纲行省事,徒单镒使人谓纲曰:高琪驻兵缙山,甚得人心,士皆思奋,与其行省往,不若益兵为便。纲不听。徒单鉴复使人止之曰:高琪惜画巳定,彼之功,即行省之功。纲不从。至缙山,及元兵战,大败。后胡沙虎反,诱纲杀之。
六年金大安五年。冬,金元帅木虎、高琪及元人战干怀来,金兵败绩。蒙古兵至怀来,金元帅右监军木虎高琪拒之,败绩,僵尼四十余里。蒙占乘势至古北口,金兵保居庸,不能入。蒙古主乃留可忒、薄察等顿兵拒守,而自以众栅紫荆关,败金兵于五回额分。命遮别将兵友自南口攻居庸关,必之,出址忒薄察军,合又巽诸部精兵五于断合怯、怡哈将韦守燕京,高琪兵复大渍云。
元
世祖至元二十六年秋,海都寇边,帝自将讨之。海都兵至和林,宣慰使怯伯歹应之,刘哈刺、八精鲁乘间脱归。初,海都至杭海,晋王甘麻刺率众与战,失利被围。吐土哈引劲卒陷阵,翼王出。及帝亲征至北边,谓吐士哈曰:昔太祖与臣下洞患难者,饮毗术河之水以纪功,今日之事,何愧昔人。
泰定帝致和元年秋,梁王王禅等兵破居庸关,与燕帖木儿战,不利。𭃡燕帖木儿以帝由晋邸入继,乘帝有疾,迎武宗子图帖睦尔于江陵。于讨燕帖木儿。时燕帖木儿已立图帖婢尔为帝,王神等兵次榆林,燕帖木儿将兵拒之,遣撒敦失驰至榆林西,乘其未战,薄之,王禅兵稍却。图帖睦尔复令燕帖木儿衔辽东兵次蓟州,正禅等兵遂破居庸关。燕帖木兄闻之,倍道还军,逆战于榆河北,王禅兵溃。
冬,图帖睦尔兵陷上都,梁王王禅遁走,辽王脱脱死之。先是,齐王月鲁帖木儿等闻怀王即位,举兵趋上都围之。时诸王大臣出战,屡败,倒剌沙等奉皇帝宝出降,梁王王禅遁走,辽王脱脱遇害,帝不知所终。月鲁帖木儿获皇帝宝及诸王陌同符印,遣兵遂倒剌沙等还京师。
顺帝至正二十三年,宋关先生余董复攻上人,诃罗帖木儿击降之。先是,宋刘褊通,故沐梁汾与命,而佛生略地,先生兵诚适川人,帱山后。诸郡,复破上都,焚宫阙去。至是,余党复壹罗帖木始击降之,而元巳不可为矣。
明
高帝洪武二年春,参政传友德及元脱列伯战于宣德,败之。友德率步骑屯朔州,遂巡太和岭以北,至宣德府,值元将脱列伯南下,进击,遂败之日太和岭,在鴈门西。
三年夏,左副将军李文忠败元兵于骆驼山。是年春三月,北平守御华云龙攻下云州,获元平章火儿忽答、右丞哈海。至是,文忠等又率师出野狐岭,降其守将,至察罕恼儿,擒其平章祝真。次白海子之骆驼山,元太尉蛮子、平章沙不丁、朵儿只八剌等拒战,败溃。进攻红罗山,杨思祖等一万余人皆请降,遂进次开平,获元平章火都罕等,知元君以疾殂于应昌,因进师克之。
四年秋,北寇云州,参政华云龙击破之。抚平章僧虽是北牙头,以兵寇云州,云龙侦知之,潜以精兵迎袭,突入其营,擒僧家以弁,获驼马四百余。遂分遣裨斛赵端等追击,至开平大石崖北,分攻刘学士诸寨,克之。端中飞石,伤臂,股甚重,督战不置。复追驴儿国公,破其固。
七年春,曹国公李文忠击众干阳门,败之。时上命文忘总兵北伐,文忠驻代县,遣将各出,至三不刺者,擒其平章陈安礼。木屑飞至顺宁阳门者,斩其将珍珠驴至白登者,俘其国公孛罗帖木儿日。代县,即蔚州。顺宁,今镇城。阳门,古县名,在今万全左卫西。
十四年夏,北元寇开平,指挥使丁忠击败之。知院火儿哲领兵入寇,忠出御之,遇于毡帽山,斩获数百级口毡帽山在独石北。
二十三年春,颖国公传友德出塞击北,己败之。上欲诸王。知军旅之事。文闻玉帝时为燕王,命,率颖国公传矣德等北征沙漠,至迅都山,微顺将乃儿不花而还。迤都山,在独石北境外。
文帝永乐八年夏,车驾北征,大败一干干滩河。三月,车驾幸兴和,出塞。三月,至干滩河,元太议始兴之地也本雅失里率众拒战,上麾前锋迎击,一鼓败之,本雅失里糜辎重牲畜遁去。六月,班师,至靖镇。数阿鱼台复来战,上率精骑径冲开阵,大呼奋击,阿鲁台败遁。师至贯死山,勒铭曰:瀚海为一,天山为锷。一扫刘图,永清沙漠。又次清流泉,勒铭曰:于铄六师,用歼国。山高水清,永彰我武。
十二年夏,车驾北征,大败心于土剌河。六月,车驾辛兴和出塞,进次撒里哈儿之地,马哈木及太平、把秃、孛罗等帅众逆我军,发神机铙砲击败之,乃死者数百人。追至土刺河,复大败之,杀其二长十余人,及擒斩处无筭。马哈木等乘液北遁。师还,至饮马河,阿鲁台遣头目锁住等来朝,上赐赉慰抚甚厚。是役,皇太孙从行,上欲其躬历行阵,知将士劳苦云。
二十年春,北之入𭁵,车驾征之虚,大败。三月,阿鲁台寇兴和,杀守将都指挥王焕。上决意亲征,驾次鸡鸣山,曰闻之,夜遁。四以次龙门、云州。五月,次彳独石溪。月至杀公原,前锋获谍者,言阿鲁台闻车驾亲征,尽弃孳畜辎重,干澜栾海之侧,与其家属远遁。乃发兵收孳畜,焚辎重,还师,谕诸将曰:诱阿鲁台为逆者,兀良哈之寇也。遂简步骑分五道疾进,至屈列儿河,斩人首数百余,杀众法走,追奔数十里,斩长数十人,尽收人畜十余万而还。
章帝宣德五年春,北寇开平,阳武侯薛禄击败之。先是,上命禄佩镇朔将军印,帅师行边,兼督开平粮运。至是,督粮至奇黄岭,遇猝至,遂进战,悉斩之,尽获其家口孳畜。捷闻,进秩太保。是岁,禄卒。口奇黄岭,在今开平之北。
睿帝正统十四年秋,立瑟入寇,汞宁守备孙刚、谷春死之。七月,国寇独石马营,守备杨俊弃城遁之,陷独石马营,遂及云州。刚春以永宁守备率兵来援,战辄不利,因入城自经死,云州亦福。上闻之怒。时中官王振力主亲征,驾出至大同,闻谓势重,班师次土木,所追将及,遣成国公朱勇率兵五万回御之。勇进军鸣儿岭,月于人山,两翼邀阻,夹攻,杀之殆尽,遂进逼土木,而车驾北狩矣。
冬北共入寇十月朔,也先以送上皇还京为名,与其可汗脱脱不花由野狐岭入寇紫荆关,京城戒严。先是,太监喜宁,赋种也,土木之败,降也先,尽以中国虚实告之,遂为向导,奉上皇自紫荆关入,败我师,杀指挥韩清等。都御史孙祥,走死朝野阎翰林侍讲徐珽倡南迁之议,太监金英此之兵。部尚书于𮘹固守京城,英以为然,亦欲诛为迁都之说者,议始定。
景帝景泰元年春三月,北二入寇,夏五、六月再寇。月一,由野狐岭入塞,进薄紫荆,大掠而去。五月、六月,复两至,进薄倒马关、白羊口。先是,少保于谦议守,发京营兵二万,令都督范广、游击将军杨能将之,分驻咏、易、真、保定。曰有警,则涿兵援白羊,易、保定兵援紫荆,真定兵援倒马犬,急则诸道济出激击。至是镇人告急,乃发驻涿兵五千人,备白羊以东。
二年夏,北二将入寇,诏游击将军石形、雷通御之。时有被掳女子回,言在所营,时闻使议南侵。女子,涞水县人,少保兼日:是必也先也。去岁也先入寇,抵涞水,而此女子被掳,今言营也先营也,乃请命鬼等来屯,目言事如少急,请身至怀来,相度方略,则四年冬,北入贡,由独石入塞。少保谢曰:今次入,既由甘肃、大同,复由宣府、独石,而来,则是各处道涂俱有虏。通伺问窥隙,可虑为甚。清行边将饬备。尹耕曰:景斥间,少保于公正议以虚,巳排以纷,应变审间以谨微,日者定而国势虏情得中兴之基固矣,其斯为百此之烈乎。
纯帝成化十九年秋,光为入寇。作由西阳和枳儿岭入寇顺圣东西川川,古弘州地也。国初为牧塲内臣领牧事者居之。景泰间,始罢其地。军匠杂居,未有官守。至是,风神城极被惨酷,警至镇城,兵又不能遽至。捄之余公子俊因请召募新军千余,领以参将,并蔚、广属焉。
敬帝弘治九年秋,正时入寇,总兵官庄鉴、副总兵官阮兴御却之。镇城北有羊房堡,去塞垣近二,毁垣而南,遂至镇城下,分兵抄掠。鉴、兴出师,对敌于龙王堂,贺自七十余,夺回人口湏畜甚众。鉴,辽东人。兴,山后兴州人,俱以谋勇称。
十三年秋,北入寇。以由万全右卫入,大掠于东西顺圣川。东城守备白江西城守。备李稽初受命,未至也,参将李贵率千余人往应,乃见敌众,严阵待之,不敢动一矢。事闻,罢任。
十八年秋,北入寇,总兵官张俊、副总丘官白玉、游击将军张雄、参将李稽及大同副总兵官黄镇、游击将军穆荣败绩。是由新开口入,至虞台岭,玉雄合稽及大同兵御之,下纵数千骑尝我军。玉置营上阜,丙望见,笑曰:彼自落乾地,可立伺其败也,乃合兵围我军数重,绝汲道,止留隘地一隅。时俊别营在外,不知其计,以兵来援,因与玉合营。也复新隘道干是内外不相闻,粮水俱绝。诸军营中掘井,深十余丈,不得泉,遂太困,争饮马溲。至七日,天大雨雪。贼乃解去。士卒死者八千人,马畜用仗尽为嚣有。
毅帝正德八年秋,北入寇。八月,初,由白阳口入寇镇城西,及万全左卫也。总兵官刘淮令游击白春、倪镇统兵往御,隳令副总仁异烝能之。巳而知卧众,我兵对之,少却,即亲自率师出援,望有援兵,乃引。
九年秋,北义入寇,游击将军张勋、倪镇死之。先是,六二月,北南由野狐岭入寇顺圣川,得利去。至是,复由膳房堡入掠镇城,南下,至蔚州,复由顺圣东西城以出,勋镇率兵往御,战败,死之。时复有顺圣东城守备田琦、西城守备廉周,俱殁于陈。
十年秋,北言入寇,诏出京、营丘御之。由大白阳入,将寇居庸,至入达岭肆掠。先是,兵咅尚书王顿闻下渡河置帐,请命都督刘晖及参将桂勇、贾鉴阅视京营兵以待,至是果至,因命晖等来屯,言寻退。
十一年秋,北离入寇,守备保安都指挥朱寿死之。由岔道怀来入,分兵掳掠。由是东至隆庆、永宁,西至保安,悉被残害,居庸震动,至已六日,总兵官潘浩始率镇兵至贾家湾,对阵失利。时寿守备保安,以兵赴援,路与卜遇,战十余合,论稍却。后同骑益至寿,众寡不。敌,战死门回。兵部上其事,诏赠寿官,令洁立功年年赎云。
十二年秋,北处入寇,守备洗马林,都指挥张某御却之。薄数千骑由北山西河入,杲以五百骑御之,至馒头山阙,四面合围,杲一矢毙其铁骑略阵者。于是部卒竞欲直前,马见锐甚,遂以渐引去。
嘉靖三年,北入寇,守备龙门都指挥马骥御却之。闲由许家冲入寇龙门,骥以兵少不敢战,度鸿必由旧路出,乃率兵断其路。路在两山,闻骥濬濠,深二丈许,虏闻之,大惊,以精甲拒后,绳犁蚁渡而去。土人曰:是时得官军三营至知济。
六年春,北入寇,经不将,都指挥关山、王经死之。举由毛家沟入寇葛峪。时诸营兵未至,山独将所部千人直前突战,如见兵少,合围数十重,矢下如雨,风霾两军混战,山遇害。经西路参将也,闻寇率兵援山,至华家营,遇闻,亦力战而死。
九年夏,北习入寇,守备赤城都指挥刘傅御却之。下以三万骑入马营,参将被围。传闻传花,即率所部才百数十骑赴援,中途遇得直前抟战处,围之数重,传令士皆下马步斗,引满四射,箭无空发。最后射杀其涯长,虏咬指引去。传身中矢如蜩毛,其中髀者透骨。比撤围,血满靴袜,曰裳亦赤,卧疮月余卒,至今称髯那颜云。
十六年秋,正入寇,参将张辅国兵溃而死。峨寇万全右卫,乃伏兵卫城东柳沟,而以数骑近城。辅国新进,初任兵事,不审虚实,遽驱兵迫之,至柳沟,伏发,兵大败,死者千余人,辅国亦殁。由是右卫军锋𬱙挫。报至,镇城大震。时都督张镇亦初总镇兵,闻之大惧,乃出兵往。援至水关,谍者报退,镇亦还兵镇城。次日,右卫人出收葬,死者二,复至,仍驱之去。于是巡按御史性邻效镇捄师延缓,诏械系京师。
十七年夏,北闻入寇,坐营都指挥周冕年溃而死。一由万全右卫入,至镇城北。时总兵官郝镗、浦代张镇挂镇朔将军印。方数日,军令尚未申闻报先令坐营都指挥周冕以本营精锐兵御之。至姚家庄遇计布陴间,酬纵骑乱之,兵遂溃,冕被刃而死。比镗出师,其去。已远矣。于是逮镗至京,敷狱焉。
秋,北入寇,参将都指挥丁璋败绩。璋素有敢战名,以荐为东路参将。是秋八月,朵颜一人潜师夜入,抵隆庆州城入郭。璋闻之,仓卒出战,部曲多未至,所率不涡家丁,战又利,城中大惧,会次自解去。璋身被数创,然绰胆气,尚手以八级,今边人论勇将者首称焉。
冬,北陈天寇,应兵官江桓御之,引兵而还。而寇深非堡,杀掠甚众。回至清水,同桓将镇兵及所调大同游击营毕集,列河上下万余民,靴河水新司骨,不可渡。好望见大惧,每所掠物如丘,将共议乘半渡文之。桓方以隆庆之张获罪,无战情,令诸军曰:但败壁毋战。游击章镇、参将李乐等喧于帐下,固讲以家丁出,桓援刀曰:诸君不怜其将,重某罪耶?某死,于诸君何功?镇、彬等嗟嗟而退。见我壁不动,分劲骑掠桓营,营角动,诸军方议援之,鱼贯渡见,已而渡毕,引去。初涌至被驱男妇于余,以官军自分得生,及渡,皆南向痛哭,声闻数里。
十九年秋,北以入寇,参将章镇、徐王击却之。全右卫入,总兵官白爵将镇兵一援,战不利,遂大掠而南,薄蔚、广,杀戮极惨毒。又欲循山而东,犯保、按、怀来,爵尾其后,镇计曰:后尾之矣,可前邀击也。乃分精𮪍伏蔚东山下。时五巳遣兵断美峪口,于是从不得东。先人入山者多弃马步返,镇因邀击之,于大比,庄悦治六心,余变,湖引去。时俺答阿二十年秋,总兵官白爵出塞击北二败之。不孩率大兵由大同阳武峪南下,掠山西、太原。爵侦知则幕近塞,自率精锐袭其所留家口,击败之,得百余级,驼马牛羊千余,闻之,遽出塞,而忻、代、绛、隰得免于兵云。
二十二年春,总兵官郤永出塞垄击李庄诸慧。初,李庄塞外住牧关千骑,朵颜支部也。善盗塞,边将昌窃防之,然此门不通诸大营,亦能盗诸大营门马。大营劳觉,追之入险,辄不能逼。其地可糜,渐有枚宿。每当盗马过生下,呼墩卒曰:往大营盗马,无南也。其还亦然,狡而善射,故不为大营并。前此每羁系之,至此年乃袭离焉。
二十三年久,北入寇,战锋营,都指挥李彬死之。膳房堡总兵永督参将祁财御之,求见势盛,惧,遂合讫战锋,一副总兵、两游击,三参将之兵尾网后。过蔚州,抵广昌,攻破三家村堡,杀掳三千余人。将逼紫荆,因入蔚南山,山势峻隘,几致大失。欲斩向导者,寻路挢营,归而五战,铭之师值之,李彬战死,余四营登山以避,不之捄非,亦决去。
二十四年秋,北二入寇,总兵官赵卿御却之。先是,曰寇大同,大同兵与战于釮𫟚门及鸬鸽峪,两遭败衄,出寨,因移兵于东,入寇膳房堡。时总兵卿承督府翁公万达命,巡视塞垣,因出兵御,却之,以益东,卿亦益东。至张家口,复仰塞力攻,不利,乃引去。
二十五年秋七月,游击将军吕杨而将董麒出塞袭击李庄诸二败绩。麒分守北路,阳以营兵屯新河,只相会议,出塞袭击李家庄,诸至其巢,还,会大雨,得追及兵,不能战,遂败。麒惧。先入塞。阳亦间关获免,守备陈勋死焉。诸骑兵死者百余人。于是军门论阳作俑贪功,废谋轻举,麒见及先回,不援后拒,悉抵罪。
八月,北人入寇,守备北路都指挥贷纲、戴纶及延绥游击将军陈言击却之。由青泉堡入寇。纲,云州守备也。闻警,以家丁数十骑驰至永镇堡,据险与渔对射,子疑有伏,不淮。时延绥游击陈言以曰军驻北路备御,因介而驰。明望见兵至,少却。纲乘隙驰入言军,请身为先率。言喜,遂同进战,凡数合之,皆北。纶赤城守备亦以家丁激期,夺被掠人口生畜,同言,纲追为出塞还。
二十七年秋,北虏入寇,总兵官赵卿率师御之不至。九月,谍报心窥镇安。时卿驻兵云州,去镇安仅三十里,未发,又报以攻独石,卿悉军走独石,而开次由樽安斜及岭南下,寇隆庆、永宁矣。隆、永久不被兵,至是遭荼毒,特日卿师尚未至也。于是督府自以麾下合诸营老弱留城者驰而东,比至营,噪而鼓行,乃退,由滴水崖出。督府劾卿并自效不职云。
二十八年春,北僧入寇,杀守将董旸、江瀚,大同总兵官周尚文击败之。时总兵卿以隆、永之役在论,未得代,间谍中有以官趋独石塞外言者,总督翁尚书万达已檄卿驻兵滴水崖,然尚虑无援也,檄尚文曰:若当援摘水崖。尚文得檄,方犹预,而翁亦私计之曰:此猾老虽稔兵事,得士心,然往往矜。已幸邻镇事变,援师延无济也。因上曰:无代,巳令尚文东援之,少跖卿获罪,不若得诏,皆暂令代卿,将可促其速至耳。诏旨下,尚文果介而驰,未至烟攻滴水塞矣。方卿戍滴水,闻尚文且代,付兵三千人于旸瀚自归。旸瀚故骁将,时以坐营官随卿,因领三千兵出御之。二营一值前,一出背后夹攻,兵败,二将犹挥刃力战,杀数十贼而死。于是大入塞,复东向怀来,而尚文之兵至焉。尚文遇无壁于石柱村,军容甚盛,阴未敢猝犯,遣间来约曰:结朝当见。比晓,则伐树拆渥,毁干丹圆真云。门关,令步卒肩之,以御矢石,而骑随之,噪且突其。尚文计曰:形阵旧列营,必列木为栅,以拒专轶,夜目可见,不若穴地为暗窖。乃令人属七窖于壁外,窖深及膝,大容马蹄。及战氏,马多仆,军中发火器击之,凡二日,阵百余合,所死数于人,大沮。然恃其众不归也,曰俺答。拔刀曰:不胜即刎吾首。乃复攻围,两军俱备。翁计曰:兵三日战必疲,不援尚文,弃师也。因鼓行而前。未至心营十五里,月拔营遁。
二十九年秋,北入入寇,总兵官赵国忠帅师入卫京。报情言下,聚众三十万,住独城。夏初徙掳人还,传石边外明沙滩,谋寇关南诸处。入月,果由古北口入,凡蓟、通、顺、密及都城迤北,皆与骑所经,居人大被杀掠。于是国忠帅镇兵入卫。半月,麟乃由白羊口出,过怀来、保安,抵镇城下,呼守陴者曰:无恐,知尔兵在南,所守妇女城耳。且不尔攻,我所得固人人足也。时守陴人见所掳关南人口,行竞日不绝,号泣之声,震访山谷,力不能捄。是夜,人营于西门外二三里间,以可出刻刬制他崇之次曰:野狐寒去心白羊口在都时,西不州路在,而山中山势壁立,路亦曲日殆得达平。闻方入口时,如我无数军之堵阻南,以数营邀之堵其北,阴传及也。骑而计及此,徒令大得志去,智者不能无。
三十一年秋,北一入寇,参将都指挥史略死之。七入掠卫城西南,略率日御之,预略方倚冈为阵,以辄冲突,火黑,醉不能作,却伏我同前。追数里许,代兵出截,我与师守备指挥任镇俱死,士卒被杀伤者过七云。
三年秋,北二入寇,副总丘官、都指挥郭都死之。约五六万,由张家口入,过怀安抵顺,匪入东蔚,改注西广,毁堡寨,杀掠人畜。其众既折而东,安至镇城东南,地名谷村,都率兵二十余,相为值阵以待,四面围之,用精骑突呻,我兵势不能支,都厉声曰:毋惧吾寡,第直前不死,此即回,无生理。也是领哨应袭干户王国乃身先士卒,督令血战,士有己死伤,都与国略无惮色,各中弋彼刃。数乃亡。事闻,诏褒赠之。都,辽人。国。宣人也。
十三年秋,北官入寇,总兵官、都督刘大章率师御,未至而还。王月内,由马营、般道墩入塞,寇云州、亦城等处,攻毁属堡二十余座,杀折人畜殆尽。八月,复由云川因河口、静窑墩空入,寇雕鹗、永宁、怀来,攻毁杀掠,此夏过之。我军时因年饥,逃亡且半,将颂亦畏,不敢径当其锋,遥望一日,引军而归,害阳,阳得志去。
三十四年秋,北止入寇延绥。游击将军、都指挥张纮之。先是,督府以宣镇数被以害,樽兵寡弱不支,檄召延绥游击兵来备御。秋七月,十尉万众毁诸折保安东、西川,弦所部三下兵往之于张家保南,众来。军绝令我军开壁约。骑入,乃合壁杀所纵入若洒怒哈众围四面者重。成久又岭,士卒毋取首,第殊死九战,由是儿被挺与死,死者无数,纮亦力尽。死,士卒尽覆,殁子口。
按:是役将卒全损,土人不以为败绩。荡者逃劳死峨池。自后回被掳人多述自中谈是死,追役犹交指为惧辞,则不纮之为无益矣。纮陜西人,忠勇素无所负自许,是举其内哉。
三十五年春,北辅入寇,参将都指挥李光启死之。时葛峪边外劲二数千骑,数突入,侵芒居人,光启焉。至是警报至,光启遂率所上愤部兵疾驰,图歼之。未及为阵,何四至,大呼杀入,兵为所杀太多,光启亦被去䌸,引去。二日,光启绐料曰:我为师,第引我亭障下,当有赎者。于是泽引至亭障下,呼卒曰:俄获尔大人矣,金帛来还尔也。光启曰:关伦宜杀我,我非不肯死,虑我中国人疑我真降闻,徒负辱国大罪。尔亭障卒其视我死,毋赎所。亦骂曰:奴绐我!奴维我!遂剖其腹,截其支体奥恨而归。
三十六年春,正二入寇,参将都指挥祁勉死之。初,勉代光启任中路参将,惩往日玩寇致偾事,因亟为扼塞计,未即行,数数往来长城下扰之。勉曰:人当以章言,我土人安能牧耕,我安能饬边备?来则我义尽歼焉。未几,南果下,辄率兵直前,主卒反为所杀戮。监司以为伤勇也,劾奏之,将罢官候代去。至是,风又来寇边,勉曰:我固将去,然义不得避艰险,更共人此,以戴天也。仍引兵往逐。及遇日,与战,兵寡。势不相当,因被困围,力屈而死。
三十八年秋七月,北史寇怀、保。八月,寇顺、蔚。𭃡乱数万驻独石边外颇久。至七月,乃毁垣南下,由麻峪口入寇怀来、保安间。游击将军辈国忠不度无援兵,望见哨马赋信少,即帅所部兵数百骑驯逐之,难续至,因被刃死。数百骑兵亦鲜生还,由是他将闻知,皆远避去。既得大利而归。八用嗜,再清顺圣东西二川,抵千前俎,所过村堡俱破。十丧入九,人畜杀掳数万计。边人国近年内法,莫此为大且惨。我兵竟避其锋,不与相侦云。右所载,皆镇兵御知之迹,而将之臧否,士之劲弱,氏生之安危,情之款诈,具可槩见。若夫倏往倏来,无大利害者,固巳略之,盖不能悉纪云。
附古今征战议
新莽将严尤谏代所疏曰:臣闻一子为害,所从来久矣,未闻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后世三家,周、秦、汉征之,然皆未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汉得下策,秦无策焉。当周宣王,猃狁内侵,至于泾阳,命将征之,尽境而还。其视海之侵,譬犹蚊虻之螫,敺之而已,故天下称明,是为中策。汉武帝选将练兵,赍轻粮深入远戍,虽有克获之功,辄报之。兵连祸结,二十余年,中国罢耗,四知亦创艾,而天下称武,是为下第。秦始皇不忍小耻而轻民力,筑长城之固,延袤万里,转输之行,处于负海,疆境既完,中国内竭,以丧社稷。是为无策。今天下遭阳九之厄,北平饥馑,四,北边尤甚发三十万众,具三百日粮,东援海、代,南取江、淮,然后乃备计。其道里二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师老诫獘势不可用,此三难也。边既空虚,不能奉军粮内调,郡国不相及属,此难也。计二人三百日粮,用备十八斛,非牛力不能胜,牛,又当自给食。加二十斛重矣。地沙卤,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军出未满百日牛。必物故且尽,余粮尚多,人不能负,此三难也。人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风,多斋翮镇,薪炭重不可胜,餐糒饮水,以历四时,师有疾疫之忧。是故前世伐不过百日,非不欲久,势力不能,此四难也。输重自随,则轻锐者上少,不得疾行,虏徐遁逃,执不能久,幸而逢灭。又累。辎重如遇险阻,御尼相随,谓要遮前后,危殆不测,此五难也。今既发兵,能纵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击,且以创艾,此今劵不听制。
汉中郎蔡邕出塞击门议曰:自卜北遁,斛卑强盛,据其故地,称兵十万,加关塞不严禁纲,多漏壮金银铁皆为贼有,汉人逋逃。为之谋。注夫边垂之患,千足之玠,掩中国之困会,昔子𨎺疽也。方今郡县盗贼。尚不能禁以门,而可服昔高帝忍平城之耻,吕氏已弃嫚书之垢,方之于今,向者为设沙漠,秦外注,己筑长城,汉起塞沙,所以别内异殊俗也。苟无蹙国内何之患,则可矣,岂与虫蚁狄寇计往来哉?虽或破之,岂自口河殄尽而本之文?方今朝肝义为食,夫人捄倾,成郡列县,敞犹弃之,无障塞之外,未尝为人居作乎?备边之术,李善其宜,保塞之论严尤申其要,遗业犹在,文章尚存,无循二子策守先帝之规,臣日可矣。
唐翰林学士陆贽法夏交兵议曰:制敌行师,必量事人。又势有难易,事有后先,力大而敌脆,则先其所难,是谓夺人之心,暂劳而永逸者也。力寡而敌坚,则先其所别,是谓固国之本,观衅而后动。者也。顷属多故,民劳未慷,而欲广发师徒,深践寇境,复其侵也,攻其坚出,前有胜负未必之虞,后有餽运不继之患。纲或桡败,适所以启心而挫国威。以此为安边之谓,可谓不量事势而务于所难矣。约吾天之授者有分,事无全字;地之产者有物,宜无兼限。是以五方之俗,长短各殊,长者不可逾,短者不可金勉所短而校其所长,必殆。用所长而乘其所短必安。疆者,乃以水草为邑居,以射猎供饮茹,多马而尤便。驰突,轻生,而不耻败伐,此之所长也。之所。长乃中国之所短,而欲益兵搜乘,角力争驱,交锋原野之间,央命寻常之内,以此为御寇之术,可谓勉所短而校其所长矣。务新难,勉所短,劳费百位,终于无成,虽果成之,不挫则废。岂不以越天授,而违地产,亏时蒂,以反物宜者,此将夫何欲危就安,息费从征在洛,慎守,所扬栏服,脉月欣巳。若乃驿将吏,以抚宁众廉。修纪律,以训齐师徒,耀德以仁威,能尔以柔。远禁侵妙之暴,以彰用信;浙乃取之谱,以有安戎。八、彼求利,则善待而勿与纹盟;彼为寇,则严备而不务。众复。此当今之所易也,贱力而贵智,悲杀而好上,轻利而重人。忍小,以全攻。安其居而后切,俟其时而后行是以修。封守要害,惭蹊隧垒,军若槿禁,反明溯堆,务农以足食练卒以蓄威,非万的不谋,非配克不闻。寇小至则张声势以遏其入,至则出谋并以激其归。续险以乘之,多方以误之,使其勇无所悦,众无所用,掠则靡攘,攻则不能,进有腹共受敝之虞,退有首尾难持之患,所谓乘其弊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中忍国之所长也。我之所张,乃一,鬻之所知,我之所别,乃之。所难。以长制,自以则用力寡而见功多;以易敌能,则财不匮而事速就。舍此不务而反为所乘,是谓倒持戈。以樽授寇者也人。
宋左拾遗田锡边塞征战流略曰:应轨而静,则养寇,必也奸底散而则分,动,失时以败。动静中笼,乃得其宜。今北鄙绎国,盖亦以居边任者卿羊冯细利为捷,捕斩小胜为功,贾结怨雠,召戎起衅,职此之由。伏愿申𠡠将帅,谨固封守,勿尚小以许通互脉。索获蕃口,抚而还之。如此,不出五载,河北之民得务三农之业,亭障之地,可积十年之人,将帅行恩信恤士。卒必丰财货,方得士心。昔赵奢为将,所得王之赏阳尽与军吏。又李牧为将,军市之租皆用淳士卒。魏尚守云中,其军市租尽以给士卒,出私养钱享宾客,军吏是以利刘,不近云中之塞。今国家所命将帅,虽古今异字,凡有给赐令,则谁敢效古散家财赏士卒哉?若以年年供意,挽连,老师费财,曷若厚给将帅,使之赏用也。
御无夫在奏日,辨器奏报青之虚实,察左右蒙蔽之有利,必上言报向捷、卜品足深,使陛下未当信而先信,陛下本欲知而日未知,故此何以料安危,决成败?安危成败之理,乞详而察之。
宋将臣张方平疏略曰:战胜之后,陛下可得而知者,凯旋捷戎,并表称贺,赫然耳相之观,至于远方之氏,川股屠于本,刃筋得绝廉,观饷流离,破产鬻卖,别女懃眼,折臂自经之状,陛以不得而见也。慈父孝子、孤臣寡妇之哭,众陛下人不得。而闻也。譬犹屠杀牛羊,刳脔鱼畜,以为席羞食。者甚美,死者甚故,使陛下见其号呼于挺刃之下,宛转于刀凡之闲,虽八珍之美,必将投著而不乃食。而况用人之命,以为耳目之观同。
明大学士王凿御僻方略:踪诏旨,令廷更再议御虞方略。臣窃见会议之𫐉,心之所见。口不能恚,言之所陈,疏不能备,军国大务,岂立谈之。顷所能尽,不下上稽兴义,下采群言,条陈八事,以备曰:定庙羡。臣切见猖此屡寇边,无陛下为之宵旰不宁,命将出师。而沿边诸将狃于久安,视功入寇,皆婴城自守,无敢当锋。时喧大之势危于名,悬,幸而解去。故宣、大之民得以息有。正宜乘此机浍日液选将练兵,而冲外泰然,便如无事。古之帝用施事则不。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忧,五脉以为有事之。不惧地。今入则忧惶,稍缓则泰然,无乃与古之帝王异乎?臣观火筛虽号桀黠,然与古之冒顿、元昊之流,犹不足方其万一,但以中国久安,武备渐弛,故使于彼人得以跳梁,勤使吾之将帅严,十卒练,又何畏今日之可畏?渚在冲国坏在八,必作火筛小汪子不足畏,而嬖尧乱政,此赏坏以深八畏也。魏任不𬇘法,令以牙行,将不用命,经可畏以也。边圉空虚,民不见德,深可畏也。夫在以者,或非中国所能为。在中国者陛下。二,转移之间,回其何惮而不为邪?然洎北入寇,陛下劳于求籸,固兄久矣,而武臣之中,素著勋略可当。阃外之寄者离欤?非惟陛下求之不得虽臣。等,访之亦不可得也。岂以天下之大,而遂无宣府一人乎?夫将兵者,将帅之事也;将将者,天子之事也。古之帝王,女汉武帝、唐太宗,有意武略,则一时谏臣勇将,无不入其驾驭,臣不敢远喻。即女太飞祖起于淮甸,南征北伐,则有如徐达、常遇春、邓愈汤和胡。大海,取云南则有沐英,取四川则有傅友德,诸将之中最少者,又有李文忠,总兵北伐,穷追,绝洪俘其名。王而还。然则上能驾驭之,则贵介可将,隆囚可将,厮养可将恺今天下之大,而遂无人乎?顾所以驾驭之者何如四耳。驾驭之术,无他赏罚而已。赏一人而人人皆劝。然赏不为劝而反为沮者有矣。赏不当功也,切以而人人皆惧,然罚不为惧而反为怨者,有矣,罚。不当财罪也。赏罚如此,虽有名将亦安得?而用之此年。边臣冒报功次,皆得升赏,而败军失律者往往使之。戴罪杀贼。此人心之所由日懈,边备之所由日弛近者。诏擢张俊起为主将,则人斩,则人知惧矣。然拥兵不进,有如副总兵姚欲罪同。罚异,此人心之所以不平,士气之所以不。振也。伏望陛下赫然大奋乾刚,时召大臣,咨询边事。边将之出。某,峤以其为法,谋为河州,某为不可。若洞然于闰人有云,以人不以近南所免,有功火赏,以以疏齿而散。如此,则将帅恊力,不患无以;上卒生气,不患不克。其二曰重将权。臣开将权贵专,将位贵殊位不殊,则抗而无统,权不专,则散而不口。边方之重者,曰宣府贻,曰大下,曰延缓。其在边将之伯,武臣则有网兵,文臣则有都,御则都术。史欲调其总兵,不可而止。者有矣。总兵欲出战,都御史不可而止者,有矣,大同有急,欲调。宣府之兵而不能。延绥有急,欲调大同之兵而不得,权分于多,威夺于位,欲成矣,望功,故难。廷议之际,佥以立总制为急,而难其人。间。尚书秦红,谙练兵务。素有威望,又尝巡抚。前项地尤边人,至今思之,虽老尚可用也。乞依祖宗时用王削、冯昂故事,起取窗制,沿边诸将悉听节以庶事权归无或兢。大同有急,夫庥不得不援;延被有急,犬同不得以不赴。号令严肃,声势增重,隐然有万里辰城之虏矣。然议者以为今提督既有都御史,琳,复立总制,似为重复。臣以为势有缓急,权有分命。彼今边务工作丹宣时慎可无人,而京库未易轻动。史琳且宜坐镇,京莹遥为声援,一切边务,先委总制措置,候边事有绪。不至,则京军亦可以无出矣。三曰严法令。臣闻君不赏罚其将与无将,司将不赏罚其兵与无兵。同战斗之际,生死在有,死于肯向前洏火,死有可以啰秘后以藏,故从则测有生,无不过者矣。进则或生,退此必死,七无说江进矣。昔者怀讫斩庄贾,则胥师自遁,狄青渐陈曙,则侬智高旋平,李光弼河阳之战。郝廷玉稍退,命左右取其首;怀恩稍退,汉命取其首。二人殊死力战,遂能大败。恩明再造,唐室,此岂非重有权之明验欤?臣以为既泣总制,阙外之本悉北附,平时不用向临舛退关睹,即渐首以一,臣非敢赞以以杀人,盖义人而生者亿千万人矣。四日恤边民。盖驭军之法,法以齐之,恩以结之,法以驱之于战。陪恩以结之于平时。古之名将灰李牧在边日椎牛。淳士,士皆踊跃求战。今洲边之民,终年守怀,辛苦万状,而以止之。人又百方武求,虽有见田,而子料不昆,虽引有月粮,而升斗不得上,西有赏赐而巳,或不入谧。虽有能级,而巳,或不得为卯。今者乂遭玄残,彼举家不得相保,肝恼涂于郊原,哭言遍于城成,为将名,尚不知恤,又从而胶削之。其心变得而不离乎?故闻边人多有苦所司之诛拈,思劳中之佚乐者,其心如此,尚望其效力而趋战乎?臣愚以为,陛下当以内解之金命官载之宣、大等处,验死事之家,存恤抚慰录其子孙,以其被之处亦宜放免。枕能晓然知边如心,朝如廷日人,此人感激而不肯效加者,未之有也。议者以为。方今府库且不足,安得为此无名之赏,臣以为今朝廷中外无功,食禄无限,南冠服传奉升官六十余讨者,近者徒以造此等比之边人,其事孰其功?孰大而独吝于此乎?臣以为宜辍传奉之禄以禄。边将,节无名之费以赏边军,边人得赏赐之恩,人保平安之乐,以此相。剔未为非计也。五曰广召以且当今所患。者,无兵也,无将也。臣以为二者皆有,行伍之中,有智勇过人者,不次而板之,则不患无将矣。边人之壮勇者,召募而善抚之,则不患无兵矣。盖土兵生长边方,駮勇骑射,往往绝人。山川险易,其正仍宣府,素所识,风寒米雪,其索所酬,于焉有父子兄弟之雠,于内有室家庐墓之恋,驱之使战,人自护其家家自报其雠,较之京军,岂惟无益,固亦有所扰。此古人云:征兵满万,不如召募数出。近者闻边方召募亦巳稍集,但恐为将者不知加恤,其余亦不肯应募。臣愚以为宜给之兵械,易,丰其粮饷,厚其赏赐,其官舍应募,有功即加以官,且许其并功论尝事,巳兵休,许以复业。还农,不著其名于籍,则应募者必众。先加之恩,而后小之以法,则人人皆胜兵矣。六曰用间。臣闻上兵伐谋,其次伐交。闻火筛本小王子部,此素称跖扈,今乌合而来,外虽相合,内实相忌,此其有间之可乘者也。中国不知用之,则巳过矣。今宜榜于边曰:有能得火。筛之首者,赏千金,爵万户。小王子旧尝入贡宜遣通。事,责以大义,若与通好,然散如此,则使之互相嫌隙。闻廷臣亦尝有建此策,不众笑以为迂,臣以为非迁。也。三郓之事,莫重于闲。汉购项羽之首千金,岂亦迂邪?盖纵未能得其首,亦可使丈相疑相忌而携其党侯。七曰分兵。古人云:如之兵不过汉一大照夫以天下之大,而加二县,宜无不破。则者西特击云散,东乌集备东,备则击西,彼其之所攺者,而我之所备者众,此我兵之所炳以为常,多寡亦咄善。川与者善,以善以敌引兵,兵之之多为少。今道军与召募可得数万,选其勇敢,分而为三,或五入寇,分为日,则以军加练习,一当其前,厉一军后来,继其又二军冲其中,又以一军袭其老家。如此,则我之所备者众,不攻者专患其彼之所不胜矣。宋韩时在边,尝用此术,而苏轼亦言之,固非臣区区一人之闻言也。兵法:八日以永,臣正合出以奇奇胜。自古用兵,未有不用奇兵而能胜者也,况于此尤难以力较可将。杨以如洪之在宣府,计破国朝名,常以劫营取胜。近者王越之于红盐池,亦用此术而功。议者以为实兵,兵出非正者诡沚往黜道其也。况今边人摧砂之余,望风惊疑,无有固志,但能痛杀一陈,则可以生中之胆,尚国论之安,气壮其正,不迦人正哉。古果谓战胜在在奇,今奇速一大营已在河套,在速。谓令猛宜召募敢将死之士万如仪人马刘宁者分将之,候犹来寇边,边军固守勿战,密令此军衔枚星往掩袭,则我兵可以大胜。即不能胜一,亦当惩艾,有内顾之忧,不敢肆行入寇矣。且我师屡挫,文以为我不能师,此正所谓出其不意,政其无备者也。臣之所陈,如此数事者,皆可委之边将,陛下特运庙谟于上,考其功罪赏罚之而已。矣。今边人之困,如在水火,谓宜濡手足,焦毛发,急往捄之,犹惧不能。而上下访牵于文议,有所见而或不敢言,有所言而或不肯行,观望迟疑,虚度日月,则边民才困日以急,年之患日以深。事势如此,其亦深可忧者也。
尚书胡世宁御以方略疏:一曰广收蓄以储将林。臣念国家自正统末年以来,未尝与可一大战,故彼益骄矜,曰肆侵侮。所以然者,我无能将故耳。朝廷累下明诏,访求谙晓常略,弓马熟闲之人,举试擢用。然此等全枕,世不哆有,故讫今并无一人应试成功。都。臣又念古之才勇未必专闲于马,或更不识文字,试之或不能中式,用之则必河成功者。况今天下治平,止是开跳梁,文武大臣中,非无能天纵指示者,顾无偏粺骁勇之人,故不敢出奇取胜耳。论急下戎问,视武智转中,固有可将勇者矣,然而当不溥天在生此辈之中在。故自古国家用民间兵,常盗起,乏多是将豪杰之。臣愚以为,则莫即辈既若此获将柱,而又弭妆盗贼,策通之上行也。天乞𠡠部下军卫有司兵计议,精加访察,凡人武艺军民中精有督熟者,悉力选过在官。其悢民不愿者,不必强逼。选在官者,军则任以把总管队,民则等项授以总名目,用略教师,加优给,使之随军操练,遇贼擒争,积劳多者,量授职事,以旌赏,犯罪重者,即发边方以立功。至于兵部,亦乞比照工部添设主延事等臣,或官十员,精进士选中才略明敏者为之。平时则令草奏,以习运筹;有事则令出差,以文边别务部。才弱弗才,能称称职者,专者改选,升兵叙备。及之中边二收郡知府养等既多官雊此,斯间必有家隃真本出用,而大患能云大功,为国其矣。二曰立经制以御外侮。臣惟自古京军最惧远征,客于兵尤忌长屯,故隋末盗贼气,唐季起叛卒,还起于戎,广年不割。今发京军心远征绥腹,以延经救四肢,诚非计也。况边境有急,请调京军,往来奏覆,缓不及事。臣愚以为莫若自今分文在京直隶卫所官军,专应宣府、辽东、山西卫所官军,事应大同、陜西卫所官军,各从所近策应。延绥、宁夏、甘肃,量皆出征,不远屯戌,不以平时。无事则止令边军操守。有事紧急,除宣府、辽东必湏奏请京畿官军出援外,其余各总兵官差官一面奏闻,一石径调该卫官军前去策应,固不必命廷本以挠其权,出京军以分其食,而经制屺足,缓急有恃,外侮不能侵越矣。
三曰动将权以责成效。臣闻赵将李牧守边,得便宜置吏,市租皆入幕在,日飨士卒,数年不战,赵王终用之不疑,故能破谓国。求十余万骑,单于奔走,不敢近边。及宋失险,欲最强,宋太祖命本、汉超、郭进等备之,皆久任专制,厚其财帛,如赵李牧。军校有讼郭进者,送进自治,故当时诸将感激,皆能以一郡之力抗御老宋祖得无西出丈忧,得专力于东南,削平诸国。此古人任将之明效也。臣愚伏读太祖高尽帝命将制词,有曰:古云:将在军,君不与者媵,汝等其识之。又谓大将军徐达有曰:闲外之事,汝实任之。曰:将者,三军之司命,立威者滕。任势者强,威立,则士用命,势重则敌,不曰敢犯。又谕征南将军胡廷、何文辉、瑞有为尔之副,湖广参政藏德从汝调发。二人皆吾亲近之人。勿以此故废军政。
凡号令征战,一以军法从事,此我圣祖命将之成法也。今各总以抚边,一一军兵见不出赏二有功,戮一不用命,皆不得。咱𬇘必湏奏请,事从中。制彼,得推委,故难责成功,常颂误事。盛陆贽所谓锋。
镝交于原野,而央策于九重,中几会变于斯湏,而定计于同里之外也者,朝甚非,廷岂以其计人不足委任邪?固宜改委其人,推求忠勇历战之人以为总兵,遴选壮毅有谋之士以为巡抚。惟才是使。虽也小官,授以节钺而鸟嫌;惟𠡠是遵,虽崇爵听其指麾而无碍。固不宜拘泥资格,而用巳哀之人,亦不宜骤与崇阶,而赏无功之十。本选任又既当,宜体圣祖之成效古人之命将,假与威权,使得专罚,多与金帛,使得厚赏。奇至于临期应料帷变,惟敌出其所为,而不为中制。朝廷惟握将将之权,有功则升赏。有罪。则诛黜。如此,则将士用命,事机不失,而彼得成功矣。
耻印用闻谍,以鬼服情姬惟兵将虽练,然而不得地利,不知渡情,则动垂所史,为彼西袭,有以无胜。譬如瞽者之射,虽挽强引发利矢,何益于中引。臣切料各边军士不下数十万,以骑控弦,不过数疠。然彼尝寇我有余,我尝御彼不足者,盖由彼能用。间而事事得乎兵法之所利;我不能用闻,而事事。犯乎兵法之所忌。故彼常掠咽粮于我也,而我则困于远输;彼常深入屯我重地也,而我则散地难战。彼如彼欲专攺大同也,而佯为移攻,宣府之形彼推分。遣数骑也,而诳为将发大众之语,使我被知之人闻之见之,而阴纵之归以报我。故我且疑且信而各边。屯戌,愈分愈寡,愈久愈疲。彼则东攻我一处而力常。有余,且又时出数骑,或见或伏,半进半退以为我形。我,将信而攻彼邪,则或为所饵而遂遭奕,覆或疑而不攻邪,则又为所掣而肆行抢掠。此彼常得志于我,皆能用间之利也。往年长夏,屯我大同,彼犯兵家之思梁,传溪、南涧,知彼虚,实谱彼道涂,则大同军士坚壁与持,时或出兵以制其抄掠,或阴计以毒其水草而又会约宣府、延绥合兵策应,或出其左,或攻其右,或将捣其巢穴。或先截其归路,或虚声使彼动摇,或潜军出其不意,彼将进无所获,退无所一之不暇,奚天路敢再为边患哉?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也。上年之入我河套,也前有延绥之拒,后有黄河。之阻,法有大同,右有宁夏,掎,然皆角剉之,无亦可我行前之失。第机会者,由不能用间之弊。故臣以为今之备边,莫先用间。然古人用闻,非止一端。今则我军出外辄为所获。彼之左右,我亦未知,则性间内闲未可先用也。顾惟彼有掠采听入境者之人为我所,我惟获不逞小忿,月免其诛戮,不惜厚赏,悦其心志,因而用之,则彼中人长,有心慕中国者,我得以怀之;知而有招,自相猜忌者,我得以知而携贰之;有阴为闲谍者,我又得以知而诳惑之。由间用是,五,可以次第毕,而彼中事情,我无不其,我师所出,动中机会,蔑不济矣。回都御史。汪循陈言攘,外疏日伏。自成化以来,天变日形灾。患送一,民生困苦,则赋匮乏。余三十年,肝宣恃慎,忘曰甚一日。变不虚生,必有其应。民困至极,邦本必摇,其病根所在,干陵其机,而力拔其根,转祸为福可也。顾乃君恬臣德,情挟私,内外交通,上下蒙蔽,以至今日天灾愈甚民。困愈极,心杂成为陆粱蹂切,宣府。正所谓门庭之寇,利用。御之者也。今欲款策出奇,以寡击众则无将深沟固。垒,坚壁以守,则少兵,募将召兵,论功给赏则乏财,将师以孤军屯御,迁延于外,司马以空国调度犹豫,于内。闻彼潜遣哨卒十余,深入境土,采我虚实,此其志不在小也。臣恐一旦得其形腾直以源为二万入据。通州,则大事去矣。此正陛下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之时,而或未之察。近者所遣主将,中贵犹带势要家。人子弟,号为头目,徼幸边引,希求爵赏,加以以军士羸。藏衣食不克,器械不备,时此瀛恐不能也。谨陈外。攘之策有四:一曰重主烂,二日选将士,三曰审战陈,四日明赏罚。所谓重士将都。古者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非轻君重将也。诚以三军之命,将实主之。国之存广,三军繄焉,其任甚动。将令不严,军不用命,其害莫大故。古之贤君命将,必自患抑,以信其权。如汉文帝之屈亚夫,孙武子之斩宫嫔,亦惟刺益天下。国家后州朝子川廷往姓非以则以经传淑此命,鲜不败者。夫败阙比信众陇之则败,刚慎不作者参则脠其临阵对一,设谋取胜,商出多方,变在不而河以文法拘之,正来洎远,于主将,贤湖不能旃知但出参贵,而又漏之以文夫也。遣天幸,口出木可。伯脱翱。延复以文法,遥侵斯权。虽佛陷吴,复牲恐难。臣愿陀下重主将之选,必求智谓之士,如孙、吴人,堂堂天朝,宜不少此。洎古将相未尝猎。材于兴鉴塘、渔朝恩、宋童赞之失,追问太监,百达使阃以外。撰灭主之,假以时月,责其成如。如其不效,然后按法行诛,庶几将得其人。小。而战必胜,攻必取矣。所谓选将士者,兵无常脱,隐于民闲,将无常日。拔于行。伍今日之务,募兵为急。然应募者率多游手,无赖之民,虽时误其几,开一不得,不,后必逃口,终无实闻。成化间巳曾召至二十余万,今无存衣,是其验也。拒惟天下智谋骁勇之七,未尝乏人。惟选之有道,练之有加,则智者运谋,勇者效加而矣。如臣乡里民人,有周荣宗者,智力有余,能使双月惯。闲弓民识鞭,器械俱善运用,常习私众,百人莫说。又有新安卫舍所刘瓒,亦勇敢之切,缓急可用徽州山。邑。臣所知者三人,所不知者,尚有其诸。山西、陜西、两贵、湖广等处,知武之地,如此之人,不知何限。乞𠡠文武大小群臣,各举所纳训练调用战阵有功,不次闻道,则兵自精,将自出美所谓审战阵者,所贵乎良也者,在子随机应变,因时以制敌也。昔田单以火牛,而焉谋百溃燕纸岳飞以麻罚刀而胜扮子,此皆度势数。以攻其坚而度其枝池。中国之长,多以神𬬰火砲今闻,甲黠犹不结行陈,分骑散进,挠我长技,不能成斯彼所长者兮马成。我马既溺,不闲战陈。闻其腥无,缩足不前。以弱御强,何以取胜。今欲夺彼之长,当以所选将士,更相训物,闲为步间,临阵之时先以壮士。万余,拥遁直前,勿令仰视,以长刀斫其马足,而大军乘蹑其后,则彼之忮穷而败不旋踵矣。所谓严赏闻。三贪。重赏三,畏刑罚,四避祸难。非此四者,虽圣君不相使其臣。慈父,不能励其子。故赏必行,罚必信,使亲疏贵贱,勇法贤月,莫不奋激说赴引塲,岂厌久生而乐速死哉?利害交于前,欲罢不能耳。六韬曰:将受命于君,出师临酤。无天于上,无地于内,无敌于前,无君于后皆在。主将令也。近年主将非人,而复参以中贵援引势要。家人子弟,随身立功,边军被掠,买首级报功,升尝。少不如意,辄加箠楚,边军丧气,风闻京师。明知其故,无敢。言者以此监同遇有勋,以防以行勘周将士之勋,经稔不决。亡军之卒,晏然在家,进而杀书死交而赏赊,退而逃,缉身全而无罪,玉石无以自辨,主将。不得自无军。法有所不行,战功何由而立?为今之计,必在主将得人赏罚之。栖悉以委之。遇有勋级,愿得官者与之以爵,愿得财者偿之以银,降𠡠给赏。出纳不吝,其有故违将令,漫期失机,三切偾事者,并以军法。从事。夫然后将士一心,而战无不克矣。
尚书许赞防事宜断曰:广招被掳人口,以势臣闻前者原则入寇也,鸱张鸟合,动称十万,率多具仁丹府真之赤子也,受彼之驾驭,石皆为我就敌,诵驱之战阵,如使手促,招抚之典虽下而未见响应,岂真以为同类沙漠为乐土哉?乃彼诱之之利,勤可而吾招致之道,未尽善耳。盖被掳之人,其归中国出万死。生之计,方得免于虎口。及入境之时,所在军将视为。幸功攘利之具,既幸脱役戮之祸,必重罹诛求之荒。所有马匹行李,任意索取,艰辛万状,方得达于官司,而研审撨问,动弥句用上者仅抱穷愁,为满渠之瘠,飞下者巳含悦抑杀亡矣。是其附则有刑所无,若曰为以夏,则识重而利微,虽有怀士,之亦川首,狐疑如口纳陷飞而为济,效死以终身矣。为今之讣,莫若涣发纶音,不拘尚格,广因作宽文法,严禁其将士协可舛逃回之人,守教者即引百。该管地多贱乡,勚来历,愿归者给文而遣之,归,免其差。役,倍加存恤。不愿归者,编之行何,给与月量。凡所四来马疋衣物等顷,尽数给与。蒨川期及有无指勒,以凭以慝,悉置勿间。仍审山进边日究,或有才识问人,为众所信。服能偕其党归顺者,计其众寡,以次犒赏如十人。与小旗百人,即与百户之类,后能立军力,一例州务,研使肉乡之乐甚殊俗。此孚于左不能衽,不变断在心行,则恩防威所感,鼎服自众,虽二亦不肚保其无梏。贰之以怃,而川之足以技政汉以若乃离亲戚,弃坟墓,生乃为他历内之人之没止为鬼者,断千无是理也。敢二曰博纠地方民兵以倡勇。二闻前岁众之寇内那也,似络四五百用精强者。其曰集为传老。弱者,分布抢据,不过数十,成眹三五为队,相原隰,依水。草以为性。曰使吾中国之人书或设伏以袭,无夜或潜出以击之,揆之理势,必见奇功近巳著有明例悬重。赏以诱之矣。然而怯懦犹背,勇气不振,众或鼓舞。犹有未尽故也。盖二素负勇悍之名,其恐灭于吾民非一川,其至以人而驱吾数十人,不延颈以待戮,则影随而北向,品积威之所劫也。及其再入也。民之耳目颇玩,曰之情状亦矧,故或伏林无而之曰之,或乘深夜而取其马,闻是以利之,所在。故轻生以赴之耳。而不才官吏,欲攘之以报宣府功,藉之不休,刑罚备至,或减罪其隐,日道油给,赏其实。扼赵而夺。夫履危机冒法,本以为秋已之计,反以滋剥肤之灾,期谁行敢为之哉?臣愚以为莫若使各处乡民之有胆略。谋勇者,自相暗结,勿拘众殊。如十人则推一人为小甲,五十人则推一人为继甲,百人则推一人为保正之类,有司止许记名,造用备照,不许时常查点,妨其生业。贼至之时,使得便分,相机审众。除得首级,仍照近日题准事例赏给外,但有所得马匹、平羊、衣服、银两之属,不拘多少,尽数犒赏,不必官为变欢,纵有隐妹,亦不许追求,禁治。违者坐臧问,服务使。刑。山重必其害得偿其所屯众不乘机构灵,奋勇削先,此今夫奔日走天下者,而己知父无味者入重人姓避蛟龙,采玉者,正旧不辞,虎貌非布所河。驯通也,问利为。重则见躬为辋切。如是,则人自为战,以自为备矣,岂能长驱而入,整旅而归,如蹈无人之境也。步三曰修筑畎亩墙垣,以遏虏骑。臣闻洗日,虏寇之入渊也,数万之众,风驰电逐,烽燧未及举,人畜未及收,而贼骑突至已。弥漫数州县精。盖由畿省之国,地势旷无山川林木之阻,故。处,众,得以肆意长驱耳。又闻去年藏避入寇。凡乡村之间,墙垣迂曲而多者,人畜可以即少杀其臣尝考古人亩亩沟洫之制,大要同在于分田。授产而捍御外侮,亦其疆理之微意也。故晋令。齐人尽东其亩,而国佐不从,日唯吾子戎车是利。今山为之俗善于马,中国之民便于步,彼以获神速其我,以淹缓周其防乘。今出以远遁之时,边境稍安,合无晓论。内郡之此,别山川要害,可断可守,尽行修治外他。如道涂之侧,田野之闻,但宽平可以立营寨逞驰。逐者,因势审形,尽筑墙垣,除在通衢者,宫弧夫役修理其田间则不拘其纵横广狭,但以各主之田畔为基品而四。邻洪筑之,务要连緜不绝坚固河久合于人,情宜于土。俗如此,则无事之时,界畔分明足以杜侵。夺之奸,有事之日,窒碍难行,冲突不便吾民。之。避患者易闻风以收敛,而拒微者可因之以设伏矣,彼安。得逞其长技。往来捷疾,如风雨之不可,测哉四曰:稽查功过,以励职业。臣众见二年之间,上语曰势猖獗,残害畿省。皇上痛念民之,赫然震慈,凡选将励兵,督诸发马,所以阴之,策既悉举日行,其于畿省省之之民,民谆谆谆然,然令令其修修筑筑,关关堡堡守望望相相用,用了了采采情信,收敛人畜,一应民闲避害全生,可行之藏,无不备行防御矣。
以上民间事宜,部院必行之抚按,抚按行之布按二司守巡等亩。夫布、按二司官,即古干城连帅,藩屏王室之官也。巡抚一人管理一雀,守巡兵备分管不过一府,兵将攻战之事,二自别有机宜,若觉修筑关堡,守望相助。膝采情,收敛人畜,团结民曰揖,塞隘修险,一应民间远害全生之事,以方面重,无独不可为乎?且嘉靖二十二年,屯堡未立,固难论矣。退之后,即令民间修堡,守巡兵备官躬亲巡行,尽凌督理,修筑高坚者自可保民,不行亲历督理苟且。者,见今被隘攻隐。夫守巡兵备,北而巡抚之所委用,下而府卅县之所奉行。今连年巡抚二人,州县官不下二三十员,俱巳严加革黜攺调。而言官尚以一二、不河堪官,则洎咎吏部。巡抚之下,川脚之上,守巡兵备官,宣上达下,责任重大,夫岂漫无相,于令无将。嘉靖绣十一年各府州县守巡兵备官地方被通攻破屯仆若干座。杀有人口头畜若干数,通行严加查出,开明白奏。闻区处。以后如团结、修筑二事,若果可仍行无按责成守。巡兵备官督理,如有失事,照前体究论庶布按二司官员职业修举,可以遏十势。安生民矣。
兵部职方十外郎论尹耕二祖御曰:或以问二祖之御,以入绶急不同,战守居各异。曰:圣人之何所为,众人固不识也。间尝管窥之,曰:太祖之以时初遁边境未以王保保等盘据于西,土蛮沙不丁辈。觊伺于东左,而中山、开平之扫除,岐阳颖国之经略日:不暇给,良亦劳止矣。太祖知穷寇之难尽,兵威之不可嵩不戢也。惩和林之愤,抑诸将之实,开平之戌七城,德胜之开,其贻谋曰:迩爵为患久可。历代守边,先谋为急。上上马,动计十万,我多步兵,必须附垒。纵不胜,彼不为我患,即良策也。以故按甲息兵以湏边。人之秘,谨烽广侦,以伺曰之隙,此与汉高白。登解围绝口兵事之忆同,而汉高失之。于骄盛之昧,得之于围困。之后,且本春之第,宗女就干,宣府慎忘卜行金绘岁费,视此为霄壤也。成祖之时,边士久安,下斩炽,兵不可人以忘战,将不可以忘氐。成祖知劳之永逸,牿牛之不可不豫也,集诸路之师,兴三驾之役,寒之胆,空漠北之此。其赠白刚曰:门二无恒,稍弱则鹜,失今不图,使彼大衄,则不抨尉旧兵日以更易。彼之孳养渐繁,士马斩盛,必轻山国以为后忧,如元人因群盗以坐困。国家取天下于群盗,不有深创,野心未已也。以故张皇六师以示威,径徕阿鲁以示德,此与汉武下诏复雠作他以之意同。而汉武不顾海内之虚耗,兼事西南之不急,且委任将校,李陵败陟,贰师覆没,视此为霄壤也。夫太祖之休息,正所以为后日三驾之资;成祖之三驾,正所以成,前日休养之绕,其旨固无不同也。太祖末年,整饬四边兵联络布陈,步兵调集必十五禹卯,此何意也?盖将以有为也。成祖班师至翠微,刚谓杨荣等曰:东宫历涉年久,政务巳熟,还京以政术之,朕惟优游暮年,此何意地?盖将以少息也。于离孔张文武之道,二祖备之矣。后圣继嗣,值闾阎人困乏,则生养以佛民当士马之盛,强则诘戎。以警侮,财有成宪。
尹耕出塞论:曰:盖尝观古人之得失,究往迹之成败而知兵之为用也。是故施之国则一立,战之而人捷易伐国之功难成;施之则保险之要易,求而出塞之画难。讲,是故神智之所三,而不可胶柱论也。夫进取之道。其科有三:有谓数往数来,扰彼生息,伺其怠防可以。得志者;有谓卷甲轻赍,疾驱力战,迅雷之下不及掩耳者;有谓方轨巨辙,结阵而进,无坚于前无僧。于后者。是三者,古人皆行之矣。彼税我驾,彼驾我休,一岁之间,至九奔命,此巫臣所以敝楚也。是扰之之说胜矣。疾走,蓝出。直入武库,击鼓𫓩金,从天,而下此。亚夫所以制吴,此是迅之之说胜矣。六十万众,壁于荆疆,饮食休沐,视可而动,此王翦所以并楚。也是。用众之说胜矣,然皆施之中国也,非所以施之照为出塞也夫。扰之之利。以田产室家、桑梓禾稼之顾惜也。同虏之俗,射猎为生,水草是逐,迭出之师虽勤奔命。之急未见,数举之后,我锐斯歼,所谓先自毙也。故五威之师不罢,而莽以七迅之之利,以间谋,而府慎,忘乡道,地里险易之素知也。大漠之北,沙碛硗确,谿谷邃密,从天之师纵降,自拔之力巳微,远出无授,转战不继,所谓遗之禽也。故贰师之军不进,而陵以降。用众之秘,以十围可以隳竖,五攻可以更驾,栖亩可以因粮,即邑可以休士也。朝非北徙,动辄千里,畜牧无行,赤地如掌,欲战不获,欲进不能,士气曰哀,粮食日乏,是虽结阵以起,而难于全师以退也。故广利悉其力于郅居,而尽其师于重堑。故曰兵之为用,施之中国,一战之捷易利,而伐国之功难成;施之外尽,保险之要易求,而出塞之画难讲。虽然,赵充国屯田金城,鸿曰首尾不捄,非所谓扰之善者平。李靖以万骑赍二十日粮,自白道袭突厥,非所谓迅之善者乎?卫青轻骑在前,武刚在后,行则以运,止则为营,非所谓用众之善者乎!於戏!神于通变者,扰可也,迅可也,用众孔可也。是故为充国、为靖、为青,否则扰以自毙,迅以遗禽用众,以厚覆为盖、为陵、为广利矣。兵何定形之有哉?要之,扰莫便于屯田,迅莫捷干用间、用众,三严于转饷,是三鸟则定而不可移者也。隆庆四年击大举入寇,总兵官都督赵岢御之。是年十月内,八约黄台吉等大乐,由大入意侵宣府、洪州,传处人心炮鸿总兵蜩府弘朝猛,者。督赵闻之曰:兹非吾效舟之时耶?遂统宣镇兵与千书所三百公里至六同东策天堡奭城。遇辄率兵大设计,斩首夺马甚象。台、言等痛遭徙衄,而处遇豪不挞宣,秋卷钓大同,亦无伤曳之。然总督军门王题称谋勇竟性西镇保全,上甚加恩赉。宣镇军威从此大振者,三战之力也。议者以焉。数年以来,典此乐云。论曰:春秋传范文子谈兵事,盖称圣人能内外无之云。夫外宁则有内忧,而无之横,固将警乎内以成其治也。三五既遐,疆场多故,亦惟自修靡勌,卒臻至理,往籍所载可征巳。今天下久享宴安,我宣垊独恐恐不得少宁,朝夕豫防审虑,征战宜先,枢要所存,安得不究极邪?是故羽书常报,露布罕传,吾不谓弱,纪绳不振,功罪不昭,也孰斟焉?精庾告匮,圜府奏损,吾不谓贫。浮冗不节,贪为不惩,贫孰加焉?武吏贿以希迁,文吏赇以掩罚,吾不谓獘。倚权之臣,开其曲径,罔之党,辟其幸门,獘又孰大焉!然则边鄙弗靖,要必内之人有以酿成之尔。诗曰: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其诚在庙堂之上哉!
宣府镇志卷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