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友倪君公在自谏垣出丞嘉善,时鴈门张君奎光为令,君乃与之同心恊应,利兴弊革。越二年,张君入觐,君摄县事,谓县未有志,为阙典也,乃分类修纂,会而成书。大学士王公既为之序,君复俾序。其后予受而阅之,其立例精严,叙事整洁,诚可以信今而传远。盖君之为是书也,虽不能不资之人,至于删润,则一出其手,视它志之杂冗无法,彼此如一,迥乎其不侔矣。然予观志中田赋、水利以及风俗,君皆附以论议,凿凿可行,此又见君学之足以用世,而丞之小用乎君也。天田赋、水利,政之首务,若风俗则其系尤重。世之论者皆曰志,史之类也。故凡有所作,唯以书事,而政治之失得,民俗之邪正,所以振作而移易之者,多不之及,以为志之体固当然也。君于三事不主故常,留心若是,而或者独取其书,始知君之未尽也。抑予闻之,地因人而胜。昔陆宣公以功业文章为唐贤利,而宣公,嘉善产也。嘉善之地,旧隶于苏,君之先,吾苏人也,与宣公生虽异代,同出一乡,其平日之爱慕效法,见之于献纳者,在人耳目。兹之为丞,既构祠祀之,而邑之人物实假重焉,大岂偶然也哉?宣公尝曰: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此岂人之所以过乎人也。因序斯志,故并及之,且以告夫世之为民牧者。
正德十二年丁丑五月十日,中顺大夫、
太仆寺少卿致仕苏人都穆序。
今之郡县,大率有志,所以饰治体而足文献者也。故志非政治无以载,而政治非志无以传,二者常相须而不可缺也。几承乏优县,每叹事无嵇,由县之无志。乃谋于郡守吾陜李公,而因达之寅长张君奎光曰:予之愿也,君盍任之。会张君入觐,玑视篆有暇,乃偕致仕训导孙君璧,及生员沈槩、蒋垂、高廪夏光宇、郁衮辈,爰自设邑,以及前代,阐幽搜遗,分类纂集,凡再逾月而书成。乃若遗星野,远淫祠,详水利,重风俗,视他志虽间有殊,而铺杀或病其繁也,不定去取,一准古人。璘盖有僭马。张君还,喜曰:君之功也。遂相与请序于阁老王公、少卿都先生,锓木以传。所谓饰治体而垂久远者,不在是耶?若夫嗣是以修,尚有望于后之君子。
正德丁丑年,斗城倪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