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

五方各一性,千里不同,风,气习所致也。嘉善之俗,视旁邑无甚相远,因书其善与其未善,以俟观民风者。若夫移易之功,则有望于君子。

嘉善之俗,在浙西颇为醇厚。昔之人谓其君子尚礼,小民尽力。今四郊无本耕之士,而机杼之声不绝。兼之民性柔慧,乐于从上而惮于行商,去家百里,则有难色,视他邑固易易也。但其吉凶之礼,沿于习俗,疾病多不服药,专事祈祷,死者往往火葬,令知县张焕、县丞倪玑,每乡各设义篆,而火葬之风渐息。而华栋宇,丰庖厨,民皆视。以为常难。卒变也。嘉善衣冠文物,焕然可观。然业文之士,惟魏塘、西塘为盛。魏塘之民间有好斗,西塘与胥山之民,亦往往有健讼者。胥山境接奉贤南乡,田瘠而畏旱,贫民率多流亡。县之北境,田低畏水,而民慎颇粗下。保东西土腴,而谷嘉,西成之利,倍于他乡。思四、迁东、麟五诸乡,其田高下得中,号为乐土。奉贤、迁善、永安北乡,其田下下,民亦易治。噫同一邑也,而各乡之俗不同如此,为民牧者,因其俗而导之可也。元旦,主人肃衣冠,率子弟焚香拜天,次祠堂,次神祠,然后男女序拜于堂,亲朋互相走拜。三日,谓之小年朝,灼龟以占年。四日设茶果以祀灶,谓之接灶。四日内,田间缚刍刺于木未,被以绯帛,夜击金鼓而焚之,侑以祝祠,盖新年也。上元前后三日,皆张灯设燕。清明插柳于檐。三日内各具时羞,祭扫坟墓。端午食角黍,置雄黄于蒲酒中,奏苍术于炉。妇人皆佩符艾复绢制人形而佩之,谓之健也。幼者则击彩绳于臂,谓之百索,皆取其辟邪也。夏至后三为为头时时音如慈。人。五日为中时,又七日为末时,凡十五日,是月为之恶月。禁吊丧、门疾反土木之事。六月六日曝衣食锟钝。七夕杂陈爪果于庭,名曰乞巧。女子于月下穿。针三穿而中者,谓之得巧。中元以素食祀先,谓之鬼节。重九饮菊花酒,以米粉作糕,谓之重阳糕。下元祀先,同于中元。长至前一日赛神。至日乃以鱼肉果酒祀先,亲朋相拜,如正月之仪。腊月以曲酿,林作酒,煮而藏。之曰煮酒。其随时而酿者曰运花白。二十四日祀灶,谓之送灶。除夜换桃符,易门神祀神及祠堂东爆竹、松薪之类,本艺于中庭,谓之年炉。

物产

天之生物,以为民也,然不可以类计,亦不可以徧识,故特载其利于人及他邑所罕者,而细琐之物,咸不遗焉。榖之类五十有三:早、白稻、早中秋、中秋稻、六月红、银杏、何系风物产吉茄、善则志饮箭子稻、香杭、乌稻、铁秆、青靠塘青晚仞稻、山白稽赶陈穗、小娘蠕香稻、黄芒、矮儿穗、羊须穗、羊脂襦、蒲子穗、相子孺野稻、赤稻、灶王无茄子、三黄、私黄程、大麦、小麦、莅麦、穄粟、裙带豆、龙爪豆、蚕豆、豌豆、刀豆、豆豆、梅豆、水伯豆、僧衣豆、羊眼豆、赤豆、绿豆、黄豆、乌豆、多麻、香珠豆、玛瑙豆、瞒婆豆。蔬之类三十有五。白菜、青利、应菜、波菜、生菜、甜菜、荠菜、苋菜、天菜、荇菜、黄矮菜、韭、苦曾萎蒿、芦服、蓑荷、芫荽、茨茹、葫芦为弱葱、蒜、茄、黄爪、冬爪、丝瓜、甜爪、苦瓜、菱、白地蒲、瓠子、芋、芹、簟、薤、果之类二十有一。花红、银杏、石榴、撄桃、桃、李、杏、梅、枣、橘、柑、灯柿香未批杷、葡萄、莲子、藕、蔗、菱、艾药之类四十。薏苡仁、车前子、范麻子、马鞭草、鬼箭草。旱莲草陈皮红花郁李仁爪楼子蛇床子狶𮏴草九龙草过山龙青皮茅花菖蒲香蕾杜大黄桑自皮野菊花拘杞商陆抧实紫苏薄荷、半夏、麦门冬自葫豆山茱英牵牛、苍耳、大蓟、牡蛎、山药、益母金银藤、绿桑螺、王不留行艾竹之类十有一。凤尾竹、哺鸡竹、燕竹、等竹、斑竹、紫竹、慈竹、水筋竹、王莽竹、黄笳竹、淡竹木之类十有五。梓、椿、松柏、楠、槐、榆、栋、朴、樟、桑谷、冬青鸟何杨、柳花之类三十有五。牡丹、芍药、金钱、玉簪、莺粟、蔷薇、海棠、月桂、桂、金丝桃、山丹、芙蓉、金凤、凤仙、木香、紫薇根宗石菊菊、珍珠佩渥丹、芭蕉、金沙水仙、瑞杳、紫荆、栀子、山茶葵、辛夷、百合、荼蘼、金莲、鸡冠、谖草草之类八。木绵、黄草、席草、灯草、管草、红花紫草、苧麻。兽之类八。牛、羊、猪、狗、獭、猫、雅鼠、狼、禽之类二十有七。鸳鸯、鹭鸶、鹚、鹊、鹏、鹈、鹦鹆、鹡鸰、青鹣、黄雀、自头公鸠、鹘嘲莺、鹄鸰、凫、燕鹊、山鹊、百舌、啄木鱼、虎姑恶、戴胜、雉鸡、鹅、鸭鳞之类十有七。鲤鱼、白鱼、青鱼、银鱼、斑鱼、黄颡鱼、土附鱼、鲫鱼、鲇鱼、礼鱼、𫚥鱼、鲧鱼、触鱼、觜鱼、缦缮䲡介之类五。龟、鳖、蟹、螺、霓货之类七。绢、杜纱、木绵布、黄草布、绵纱、蒲鞋、漆器。

田赋

禹贡:杨州之田惟下下,厥赋下上上错。厥后物土故而赋上上,民始加困马。今江南之田赋犹夫旧也。外此有岁额之办,有不时之需,民于是乎重困。志一邑而他郡可知矣。宣德七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六十二顷六十二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十二亩,民田三千一百二十三顷三十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民地七十七顷二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一十六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四亩有奇,官难四十一亩,民港二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滩四十六亩有奇,民滨一顷四十亩有奇,官地二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入石五斗四升,丝二千三百三十两,绵五百二十二两各有奇,钞二百五十九贯四十三文,秋根一十一万四千九百七十五石八斗九升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五百一包三斤有奇。正统七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大千二百六十二顷六十二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十二亩,民田三十一百二十三顷三十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民地七十入顷二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一十六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四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一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滩四十六亩有奇;民洪一顷四十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七石五斗四升,丝二千三百三十两,绵五百二十二两各有奇,钞二百五十九贯四十三文,秋粮一十二万九千七百五十五石六斗四升有奇,马草大万人千五百一包三斤有奇。景泰三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六十二顷六十二亩有奇。官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十二亩,民田三千一百二十三顷三十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民地七十七顷二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三亩,民荡四十三顷二十六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四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二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滩四十六亩有奇,民溯二顷四十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七石五斗四升,丝二千三百三十两,绵五百二十二两各有奇,钞二百五十九贯四十三文,秋粮一十三万二千三十五石八斗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五百一包三斤有奇。

天顺六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二顷一十一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十二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二顷一十五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民地七十七顷二十八亩各有奇。官荡二百八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三十三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九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官溯一亩,民浜一顷四十二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民溇九亩有奇,官难四十九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八石九斗,丝二千三百三十两,绵五百二十四两各有奇,钞二百六十二贯三百二十二文,秋粮一十三万一千二百三十七石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七百五十二包六斤有奇。

成化八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二顷二十四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十三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二顷二十七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氏地七十七顷二十八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三十三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九亩有奇,官滨一亩,民溯一顷四十二亩有奇,官港四十二亩,民港一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民溇九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八石九斗,约二千三百三十三两,绵五百二十四两各有奇,钞二百六十二贯三百二十二文,秋粮一十三万一千二百三十八石有奇,马草六万八千入百五十四包五斤有奇。成化十八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二顷二十四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七舍三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二顷二十七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五亩,民地七十七顷二十八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三十三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二十九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二顷一十三亩有奇。官道一亩,民溯一顷四十二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民凌九亩有奇,官滩四十九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八石九斗,约二千三百三十三两,绵五百二十四两各有奇,钞二百六十二贯三百二十三文,秋粮二十三万一千二百三十八石有奇,马草大万八千七包五十四包五斤有奇。

弘治五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三顷七十七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八十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二顷七十八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六亩,民地七十七顷五十六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七十一亩各有奇。氏泾二顷四十七亩有奇,官溯二亩,民江形器三。田赋一顷四十六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一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民凌一十二亩有奇,官滩四十九亩,民滩一亩各有奇,民埂二亩有奇。

夏税麦二千九百二十九石八斗,丝二千三百三十四两,绵五百二十五两各有奇,钏二百六十二贯四百九十二文,秋丁二十三万一千二百四十三石四斗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七百六十二包七斤有奇。弘治十五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五顷八十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八十二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四顷六十五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六亩,民田七十七顷六十七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七十三亩各有奇。民泾四顷四十九亩有奇,官溯二亩,民涣一顷四十六亩各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二顷一十三亩,官池二亩有奇,民溇二十二亩有奇。官难四十九亩,民滩一亩各有奇,民埂三亩有奇。夏税麦二千九百三十石二斗,丝二千三百三十六两,绵五百二十五两各有奇,钓二百六十二贯八百三十三文。秋粮一拾三万一千二百六十三石三斗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七百六十五包二斤有奇。

正德七年赋额:官民田、地、荡等共六千二百七十七顷四十七亩有奇。官田二千七百七十顷八十五亩,民田三千一百三十五顷五十七亩,各有奇。官地二十四顷三十六亩,民地七十八顷一十三亩各有奇。官荡二百一十八顷三十四亩,民荡四十三顷八十一亩各有奇,民泾二顷五十五亩有奇,官洪一亩,民溯一顷四十八亩有奇;官港四十一亩,民港一顷一十三亩有奇;官池二亩有奇,民溇一十六亩有奇,官滩五十亩,民滩四亩各有奇,民埂四亩有奇。

夏税:麦二千九百三十一石六斗,丝二千三百三十三两,绵五百二十七两各有奇,钞二百六十三贯四百三十一文。秋粮一十三万一千二百七十石九斗有奇,马草六万八千七百八十一包八斤有奇。

按嘉善官民之田不过六千三百顷,岁赋则有一十三万,充正贡也。周文穰每亩加耗一斗二升,凡七万有奇,备运价也,随加二升半,用足京科马价之需。近又超他邑例,重加二升,共一斗五升半,耗凡九万有奇,合之得二十三万之数。余米既已过多,而又耗外倍赠,以充时费。夫田如故而赋日增,则改重售轻者出矣。故富民多五升以上之轻田,贫民多五升以下之重田,甚有家无寸土,税反百石者,虽变产莫之能偿,而况多欺隐陪输之患乎?愚故尽心磨勘,得隐田千亩于耗粮,请每亩减一升,以宽民力。而田则之失真,卒难取信,姑俟纂述以传,亦爱礼存羊之意也。

土贡课附程。

嘉善土贡,课程之类,不减上县,书之以见正供之数。若两京非时征需物料,其数靡常,此不具载。鴈一头,野鸡四头,猫竹三百八十七根,獐皮一百二十九张,羊皮五十五张,鹿皮二张,翎毛五万根,弓二百五十四张,箭二千三百八枝,弦一千二百七十条。按财赋莫盛于东南,而尤莫要于西浙。今观嘉善土贡,在国初止于竹箭、翎毛及野味、皮张,随有胖奥、药材及农桑绢之征,此外又有光禄之庶品,大内之供料,岁额不易,坐办有时。其值则丁田出银,赍银而转贡者解户也,是故有侵欺诈偏之弊。正德丙子,御史潘鹏奏行总派法,而以银解司;御史鲜冕又上起解法,而以官类解。愚谓自藩司以供京师,固可革夙弊;其自邑以解司府,犹或不免前愆。请亦以官解之,仍严期督并,则民病庶乎其可瘳也。嘉善土贡在该年里甲,而均徭则在先五年者。其一斗至五升及无耗之田,以每亩计;二斗至三斗者以半亩计;四斗至五斗者,以二分计,此田差法也。每丁准田亩者三,每口减丁者半,此丁差法也。杜丁、民壮及流亡不耕之田,悉有别例,此优恤法也。而其详俱载之别纂,斟酌以行,庶免后时不均之叹耳。课程:本县房地钞一百大十七锭二百七十文;花果钞一百三十九锭三百六十文。风泾税课局课程钞一万一千四百一十六锭二贯九百文;

商税课程钞一万五百七十五锭三贯五百文;门摊课钞七百二十九锭四百文;酒醋课钞一百一十一锭,契本、工墨钞四贯,鱼课钞一十九锭一贯六百文。

陶庄税课局课程钞四千一锭二贯。商梯课程钏三千四百八十七锭一贯九百八十九文。门摊课钞四百二十八键一贯二十文;酒醋钞八十五锭,契本、工墨钞四贯。

带办魏塘税误局课程钞六千八十六锭三贯二百四十一文;商税钞四千八十六锭二贯一百六十一女。门摊钞一千六百七十九锭一贯二百八十女,酒醋钞三百二十锭,契本工墨钞四贯八百文,鱼课钞二十五贯二百二十文。

水利

嘉善境接苏、松,最为卑下,每遇水灾,波涛万顷,漂泊而转死者不知其几。此固邑之大患也。隄防疏瀹之制,岂容已乎?兹述水利源流及良法可行者于篇,庶他日有采而行之者。丝大本十贡水境内之水,皆是西南而来,其正流有三:一曰西运河,发源于杭州西山;一曰长水塘,发源于海宁诸山;一曰海盐塘,发源于澉浦诸山。三水皆会于郡城,东北流而入于境内。其正水二:一自郡城东华亭塘三十余里,抵于县治,又分而为三:西曰伍子塘,北经双葑港,达祥符荡;稍东曰菖蒲泾,北经胡塍塘,达叶荡。最东曰张泾汇,北经风泾之自牛塘,与祥符、叶荡皆会。子章、练塘、风泾之水,又支而东为秀州塘,北转达于泖桥之水,与章练塘又皆东入于泖。一自郡城东北为东郭湖塘,湖塘之水又分为三:西经麟湖,北流达于夏墓荡,夏墓又北流达于汾湖。东日石井、长春二塘,皆北流合于羞墟塘。芦城与汾湖,又皆北流入于淀山湖。大扺泖与淀山,境内之水所钟也,皆东入于浦,浦则入于海矣。浦之入海也,其道惟苏州白茅、刘家二港耳,腹中水多而咽喉隘,劳则潴而难池,水遂溢矣,此水之所以为患也。若太湖之水,则皆东北流,东南距吾邑盖百有余里,非水正道,时或随风长落而巳,皆客水也。人谓境内之水入于太湖,岂其性哉?图臼水利成化中,邑儒周鼎。私议水利,其三曰:水之为利大矣,其为害亦不小与!除在人当师古良法美意,不可守一说之偏。有引木以其灌溉者,导水以疏其泛滥者,崇为个之坊,以御腾溢,凿而为陂,界而为沟为浍,以猪以泄,相土之宜,以尽吾人事之当然,以辅成天地之所以然,其利不亦溥旦大哉!天地势里下极于东南,而吴淞又极耳之地,众流所趋,易受而不易泄,浸为湖泽者十六七,稍隆起而可耕者彩三四耳,筑为围塍,以并蔽其外,反其所为害者,以为利似与水相较夺也。积旬淫雨,辄内外文受,虽竭力车肩,人苦不能胜。彼天也,一围之中,亦不能不自有高下,沿边可车腹心,则力不能反,虽常界为里塍,奈无上可增揭,取旁近田面练三四寸,即瘦削不可以稼。彼远田众分其利而独损其近者,往往碍此而莫之策也。愚窈以谓约五百亩或三百亩为率,凿一沟,广二大,旁为塍,又各八八,袤一百二大不遇壤一千二百步之田五亩,而四五百亩皆无内浸之忧,况于沟塍上装车不排,损四外围塍免风。浪之危便,沿边高田之水毕归之,车亦易力。其所壤田上粮税,量于旁近田上均派若干。假今每亩二二合,则四五百亩得六七斗。或原额自轻,又不须此;或不及百文之袤,又量为增减,所损者少,所益者多,所劳者旬日之间,所佚者将无穷期。旦二人可日凿三尺,四百余人,则百二十丈之功,可二日而就。必及今造丹之际,开豁收绍,若丹成之后,又难开绍。虽水未乾浅,难于开凿,必先大量明白,扣筭停当,官给文帖,预令推绍。俟水退农隙,照数开凿。如此,则圩心滚有化为,沿边高檠,小有水旱,不能为患。低乡之民享此成利,千年因循积习之弊,一旦而革,莫大之功也。

其二曰:永乐初年,农政是重,朝廷命重臣督之官府,凡百公事,皆待农隙施行。杭、常、湖等远郡,农官时常往来敝乡。苏、松委官按月至此,会议水利,求尽民隐,俾各陈所便。官如随地野宿,动鲤旬朔,督民整理,务臻实效。使圩岸坚完,岁恒有秋,粮税旱输,官有余暇,民有余力,然后将临边湖荡久不成效荒田设法整理,以免向水陪粮之患,固美事也。然亦不四三年旋复,坍榻徒费。前功。近闲事势,又大不同前,饥馑相仍财刀殚尽,每岁所修圩岸,皆纸上我桑,竟成玩具。旧时乐大坚厚,今亦卑狭脆薄,弊有不胜言者,往往将前顷久不成效,去岁驱数十里丁力。费若干材,斜成一圩数百亩薄收之田奚补事。哉。况新土易崩,方筑于春,而梅谓踵至,唾手摧毁,人不能挽回。天也,不临,湖荡之田,本易为力,却弃而不治,虚报坚完。塘塞上下重为民困。每县虽各有。官甫下车,必询父老,奈巧佞之徒,于惆入中,逞前回答,揣摩上意,务为容悦,指难为易,反其。所不可以为可,一言先入,余则唯唯。拱默退而后。言闻者扼腕。愚窃以谓彼既不成效者,且姑置之,先其所易为者。不甚费而获效倍也,省一圩之闲费,成数十圩之美田,为民上者所宜究心也。又习俗皆取塍内之土,妆贻塍外,似有可观,但新旧土不相粘,未燥而雨,则累及原上,并坠于水,或燥而不雨亦自并裂,可惜不。若帮阔,里面纵有崩脱,其土原只在内,依旧可取为用,非比外脱之土,随流消毁。明年又取内上人无脱去如初,无以再还之望。或者不察。以为帮内,则田缩而小,殊不知帮内惟二二次,永不此壤,而外面旧塍可支持三四十年而后坍及所帮,不比外贴之,岁取于内,日耗于外,虽日田不缩小,而棺成小坎,与所缩无异。此说似迂,而实切中利病,恕其达而采用之,吾有望于在位诸公。其三日。

吾嘉善为吴江邻邑,习见其被患于水,甚于吾也。其地洼甚,田少而陂泽多,其围塍之坏,触目惨甚。议者欲沿塍里边凿沟,取上,以增崇而加厚之,多用捺笆以固其趾,粗若有足观者,然亦近似而实非也。恒压于水,罕有乾土,为凿下尚浅,已外水惨入于内,而内水亦自于土中泛起。议并力车戽,用一通人,凿土用二通人,筑塍用二通人,其不易一也。筑不可骤高,且湿土不耐,多筑多等,则经月如醉,不肯凝实,稍缓则梅潦将至,急则随筑随溃,鸟能成功。必今年筑高若十,明年增若干,后年若干,庶几有坚完之望,恐无是理,其不成一也。饥寒疲敝,救死不暇,此役一兴,流散四出,其不可二也。当取其说之长,而舍其短。凿沟取土之意则同,增筑高厚之说不同,不若别筑一里媵距外二将氏水利文不用觉木,不忧外来风浪,亦无雨崩之忧,不必叠岁增集,随手散堆,如坡而平阔,省人而易为刀,略待燥,裁取里地脚加在脊上,外坡则平安如旧,不许隄直,弃外塍为芦苇葭菼,而禁其樵牧。一举而三者,三弊皆免。仍别举沟于圩心法底,则彼民可得而有岁也。田虽早洼,而肥沃比吾乡为甚,一岁之获,三倍于吾民,不告饥而国赋有供。青史美谈,吴氏二大幸也。松江金藻三江水学,禹贡日:三江既入,震泽底定。孟子曰:禹以四海为坚,水由地中行。治水君子,顺此而行之,则有无穷之利;忽此而不行,而有无穷之害。顺之之意有大,六者之中,尤急者三事日,循次序也。均,财力也。勒,省视也。所以行之之要,在任得其人而已。所谓勤省视者,伏闻神禹治水十二年,三过其门而不入。后世君子,乃欲不出郊原,而求其刑子中,水利通,未有能济者也。故省视之时,与民约信:某日到某区,某月到某庭,三月一周,一年三徧,非大寒暑不休息,非大风雨才更期。如此省视。可以知肥瘠,可以验荒熟,可以计高下,可以察劳逸,可以观虚实,可以辩贤愚,可以审贫富,可以识强弱,可以定征徭。大约省视一年,二年,圩岸可成;省视三年、四年,沟洫可保,眉视五年、六年,浦渎可通,省视七年、八年,三江可入,至于九年,间窦可完,石堤可备。二圩沟岸省视在排年,一图沟岸省视在里长,此洪之经也。百夫水利,省视在老人,千夫水利,省视在粮长,此净之经也。一县水利省视在县佐,一府水利省。视在府佐,此则兼经经而总之也。提二县之纲而时考其成功者,令也;提一府之纲而务求其成效者,守也。提七郡之纲,而以水利分数为殿最者,大臣也。相与紏举以正其法者,待御也。知此敷治,而水利不与,未之信也。

所谓均财力者,财不均则无食无食。则多恐,多怨则和气伤矣。雨明得无恒乎?疫高得无生乎力。不均则无功,无功则徒费,徒费则事业隳矣。旱劳宁有备乎?仓廪宁有实乎?愚谓圩岸沟洫,田户存者,不须起倩。假如二圩有田若干,有户若十,有岸若干,有沟若干,随其田旁而责其户以自修之,一尺一步,皆有归著,明注于圩啚之下,而以排年掌之。官则累其啚,以戌丹。圩大者分之,无沟者开之,污之南中立一高牌,害几保,某污排年某管下省视。官至此,展其啚而验其圩,赏罚皆得其当。今之修圩者,不今自为,须要起倩,强者不曾出,弱者不得休。执役者每月朔望,县中点名,府中递数,往返一二百里,已是五六七日,日给所费,必先营辫,求其用心力于水本,何可得也。往年开河,每里起夫二十五名,是伤于太多,在家人户又无津贴,虽或有之,不过弱者。官府给粮,只是数斗,仓廪有限,其能注再乎?为今之计,莫若每年二甲朋出长夫二名,三时治水,一冬休息。其余九户,分为九等,每月二户贴钱三百六十文,一夫一舟,往来宿食。百夫十舟,千天百舟,自正月起运已毕,水工方兴,至十月开仓办粮,水工已止。千夫修二处,万夫修十处,各自立功,以凭赏罚。大槩贴钱借力者,每二日一文,费不多而强弱又均;得钱出力者,每二年五两,用不鹿而公私又省。但能痛革管事者之贪虐,则功可计日而待也。所谓循次序者,事有缓急,功有难易,知所先后,水利通矣。昔人以开江置阐,团岸为第一义。又以河道、田围二事兼修,不可徧废,此皆至当之论,但以开江为急先之务,而圩岸、沟洫漫不之省,是以用。力多而成功少,积弊久而曲论生。愚以为圩岸、沟洫又在开江置闸之先,而圩岸又当先于沟洫也以时。言之。水漫则沟洫难为下手,故圩岸为急,水,涸则圩。岸不消载土,故沟洫为先。以地言之,高乡虽水漫,亦可兼举。低乡须水涸,方可并行。凶年则先其所易后。其所难,乐岁则小以成大,大以成小,修圩次序水漫。则专增其里土不狼籍,水涸则专筑其外,岸方隆固。里外尽栽煮草,水边须种苃芦。岸之两额,或栽水扬。或我,篱筿、白茅、青牛皆能匝岸。圩之中须画界岸高。大坚固,与外岸同。圩有二顷者,画以一字,三顷者画画以廾字,七顷者画以卅字,八顷者画以井字,而沟通之。盖各界断则户少而力齐易集而易救,但今低。乡。圩岸荡无根脚,须得有色捞泥渐积,随田若干。量

出多少。间有贫乏流移,须用设法补助,或以其田佃与有力之家,或以其岸责付劝罚之类。帷有纯是逊亡,却用长夫修理。该圩岸小高,固,小水尚可支持;一逢大滂,则与无岸者同矣;沟洫不深,则小乾尚可接引;二逢大旱,则与无沟者同矣。老农云:种田先做岸,种地先仿沟。此二句切中连年之病。盖高乡花豆小收,为无沟洫也;低乡稻禾不收,为无岸故也。是故高乡沟洫为急,而圩岸次之;低乡圩岸为急,而沟洫次之。若其池塘潭沿,又是高乡所务。大约有田二顷,开潭十亩,可以蓄水,可以养鱼。圩岸高固,虽有大涝,必得小康;沟洫深利,虽有大旱,亦无甚歉,虽千百年可防旱涝矣。按水利之说,近周鼎论之,颇详且当。然周居邑之北境,身被水患,故独详于治劳,而治旱之策未讲也。金藻之言曰:高乡沟洫次之。斯则审密之论,然亦恨其不详耳。盖嘉善自县治以南,地皆高亢乏水。连月不雨,则苗何槁,而车救之力艰矣。虽遇有年,其收利亦薄,非地力有异。田素渴水,而瘠民积贫,无以粪其田故也。必令土人多浚沟洫,蓄水待灌,沟中之土,令下乡人遇圩岸坍损时,往载增筑,则土有所归,而高下渐趋于平,旱劳皆利矣。然高乡不宜稻,故有年无粪,亦难获。所宜菽稷、秫粟、绵花、桑扬之类耳,但土人才袭也,愚尝教之,有未小成,民贫力竭,难以服其力役故也。必官给其资而重恤其灾,然后恭金周之,嘉缮丝黠能姚水利人为艺自然之地利,庶数年后民病渐瘳,可与中乡等焉。否则胥山等区,不久当鞠为茂草,岂独洪波巨浸,能使民塾溺哉?

故凡论水利者,必宜兼高下旱涝言之,专于二则狭矣。

浙西水灾,论者尤以海塘为急。盖飏风之患,海盐为最,平湖次之,嘉善又次之,他邑则波及也。嘉善岁办夫银千两,易石修塘,已数十年,而未闻其功之完。夫海塘固非一岁可修,然积久不完,风湍加之,卒无可完之望。尝闻督工者日海塘不修,土人为之也。盖濒海豪猾,既代大匠之役,而又减刻石料,有虚出转售之私,功力苟简,未几辄以图后利。是海塘之修,虽曰利民,适以重民之灾耳。于乎!海患存乎天,而不可必,然民之陷溺深矣。拯救缓急,宜审之于司水利者。

桥梁

嘉善环以百川,陆无长驱舟楫之功,缓急无措。故桥梁在市镇者既以时修葺,在乡都者亦劝助不弛马,此为政之所先也。青龙桥、永丰桥、梅谷桥、吉祥桥、通明桥、大胜桥、石灰露、膳丝、听能、能水秕。桥。桥、熙宁桥、庆丰桥、费家桥、富民桥、太平桥、登丰桥、迎秀桥、西林庵桥、𬤊安桥、普利桥、迎秀桥、通圣桥、政和桥、积善桥、大通桥、登平桥、升平桥、虎塔车桥、太安桥、谈公桥、兴济桥、安定桥、马公桥、巳上皆魏塘镇桥。安仁桥、安境桥、安善桥、里仁桥、鲁家桥、登翠桥、五福桥、永宁桥、孩卯桥、环秀桥、凝秀桥、钟秀桥、清宁桥、以上皆西塘镇桥。界河桥、接秀桥、跻云桥、广济桥、致和桥、石灰桥、圆明桥、瑞虹桥、军桥、已上皆风泾镇桥。登瀛桥、化成桥、义和桥、南庄桥、平津桥、流庆桥、迎恩桥以上皆陶庄市。峤万春桥、将军桥、永安桥、永庆桥、阜民桥、义德桥、丘河桥、牛桥、存德桥、环碧桥、普安桥、大明桥、众安桥、安义桥、南金桥、崇福桥、薛家桥、南庄桥、北庄桥、思贤桥、积善桥、已上皆思贤乡桥。永丰桥、自莲桥、吴泾桥、兴隆桥一桥、崇贤桥、乐荆桥、千步桥、长春桥、范家桥、灌泾桥、乌桥、览翠桥、德济桥、怀远桥、环洞桥、环翠桥、联翠桥、莫家桥、普济桥、广济露币丝能、器续桥。桥、沈巷桥、安仁桥、巳上皆迁善乡桥。广丰桥、步云桥、瑞麟桥、文虹桥、净莲桥、里仁桥、广安桥、里和桥、世贤桥、永宁桥、大通桥、乌桥、万道桥、黄堰桥、安德桥、已上皆麟𬤊乡桥。玉巷桥、张巷桥、冯洞桥、晋贤桥、广济桥、浦里桥、薛家桥、朱和桥、延生桥、钱墓桥、跻寿桥庄典史桥、永兴桥、师古桥、永兴桥、登礼桥、巳上皆永安乡桥。屠泾桥、张家桥、钱家桥、广通桥、净渡桥、金刚桥、洪福桥、马家桥、南寺桥、神天桥、普济桥、颜家桥、永安桥、唐古桥、巳上皆奉贤乡桥。钟巷桥、青龙桥、娄坟桥、大云桥、通济桥、旧庙桥、福严桥。已上皆胥山五都桥。

古迹兴废亦常事,往来成古今,今之视古,亦犹后之视今也。嘉善古迹不一,爰加搜集,感而同之。鲍氏池亭在陶庄市,为宋鲍节制之别业,中有乔松怪,右环翠池、石屋洞,今俱废。高卧亭在魏塘镇,宗宋室若诵建,今废。唐氏园在酉塘镇东,为宋大姓唐介福、介寿兄弟别墅,山池亭榭,冠绝一时,今已沦没,惟西观基犹存。得月楼在福源宫,宋道录唐隐梅建。元曲江钱惟善有诗。沙棠庄在西塘镇东,元大姓马氏居之,上有垂丝海棠一本,围可四尺,旁有海棠亭、钓鱼台,今废。戴氏园在风泾镇,元戴光远游憩之所。陈氏东西园在魏塘镇,元万户陈景仁所辟。内有雪月枝一,亭榭凡七十二。元王国器为记。其西园即今之县治也。吴氏竹庄在魏塘镇,元吴莹之所居,中有水心亭,殊为清绝。不林啜茶所在梅花道人墓侧,今废橡犹存。采芝室在风泾镇,元王世昌所居,杨廉夫记。戴氏义数在风泾镇。元戴光远继攵旸谷之志,舍田十余顷,搆礼殿堂斋,如学官之制,仍致石儒,以教乡之子弟,而文风丕振。金华黄文献公为记。吴氏义塾在魏塘镇,元吴森建,延师儒以淑后进,远近德之。汾湖义数

洪武中,有陆孟琛者,家汾湖之阴,置塾延师,训迪后进,仍割田租以供东修之费。鲁学士棨有记。忧欢石

永乐二年,夏忠靖公治水三吴,立巨石于福源宫前河中,测其消长,名日忧惧,以寓先忧后桀之意。

蒙墓

邑之蒙墓,咸在平壤,数百年来,名臣贤士藏者多矣,兹备列之,庶其后得其考焉。周丞相墓在永北南区。董将军墓与周墓东西对峙,其时代名字俱不可考。宋余杭主簿娄亿墓在胥山乡。陈舜俞铭。参知政事机,其曾孙也。宋屯负外郎、知山阴县陈舜俞墓在奉四南区,其孙嘉兴郡博光远铭。苏轼尝祭之日:于乎哀哉!天之生举,初若有意厚其学术,而多其才能,盖已兼百人之器。既发之以科举,又辅之以人名,使取重于天下者,若将畀之以位,而令举亦能子天之所予而日新之,慨然将以身任天下之事。夫岂独其自任,将世之士大夫识与不识,莫不望其如是。是何一奋而不顾,以至于斤,而不复,以至于死。呜呼哀哉!天之所付为偶然而无意耶?将亦有意而人之。所以周旋委曲,辅成其天者不至耶?将天既生之以畀斯人,而人不用,故天复夺之而自使耶?不然,令举之贤,何不立,何立而不逐?使少见其毫末,而出其余弃,必有惊世而绝类者矣。予与令举别二年而令举没;既没三年,而予始一哭其滨而吊其子也。呜呼!哀哉。宋陈坎正墓在永八北区。坎正,忠肃公瓘之孙,其子铸为魏塘务副使,遂占籍嘉善。铸没,亦祔葬于此。宋陶氏墓在陶庄市。淳熙十四年,将仕郎陶达自姑苏来葬其父文干于此,子孙以次拊葬。宋扬州正将赵懃夫墓在永七都。保义郎赵崇玺铭。孙若诵祔。宋知吴县卓友龙墓在迁五北区,子黄岩州判官琰祔。宋迪功郎陆瑀墓在奉四中区。瑀,唐宣公之后,嘉熙丁酉葬。子端仁志。元义士吴森墓在县西二里,赵文敏公铭。元吴镇墓在县东北二百步,自题石日梅花和尚之塔。元万户陈景仁墓在县东北一里。祥异和气致祥,垂气致异,天人相与之际,不可忽也。考古验今,可无书乎?元至正中,邑境麦秀两岐。天顺六年,太平道院真武殿敷产芝三本。八年,生员周泽家竹林中产芝一本。成化九年入月,魏塘顾氏园生嘉禾二本。

成化十六年,奉四南区民家前庭产芝三本。弘治三年,大胜寺竹林中产芝三本。

正德四年,监生曹端家产芝六本。初生,色自渐黄而紫,大者盈尺,小者数寸。

正德七年四月,永安、胥山二乡麦秀两岐。右祥瑞。

元至正十六年,风泾镇戴君实宅前柳树若牛鸣者三,不一月有苗兵之祸。景泰元年正月,大雪二十日,积至大余,后雨黑雪乃止。是时民多饿死,鸟雀死者几尽。至夏,澍雨伤稼。景泰五年春二月,大雪,连四十日,平地数尺,覆髅民庐,溪荡皆冰。明年大疫,死者相枕。弘治十一年六月十一日,河水忽涌,高二三尺,如是者数次,池沼亦然。弘治十八年九月十二夜,地震,久之,隙地徧生白毛。先是成化十五年九月二十日晚,县中之地尝震,但不若此时为甚。正德十二年二月二十三日,雷电雨霓,小者如弹丸,大者如马首,伤民菜麦。

右灾异

杂志

杂志,志杂事也。一邑之事关政体者,既巳书之,若其事虽细琐而有裨见闻,遗之而弗录乎?宋高宗建炎二年,夜,梦登紫薇楼而堕,有一力士捧之,得不委地。问其姓名,则曰:秀州迁善乡朱六郎也。既觉,体汗犹湿,遂述其梦,遣使访之,时六郎已死七日矣,追封紫薇侯,乡民敬信,立祠江泾塘以祀之。此事尝载郡志,其说不经。今迁五北区亦有其祠,愚氏惑之尤甚。元至正间,有张巨山者,赀雄一乡,生子日巨森,年十八,喑哑不能言。一日,有僧募缘建吉祥桥,过其家,巨山绐曰:问吾子欲何为?僧即诣其子问之,巨森忽应曰:此桥吾家当独成。巨山喜,乃损赀建桥,名日吉祥。巨森由是能言。麟𬤊乡胡巷,相传世有胡姓者,尝寓此,其后子孙逐外居之。元末,游兵至魏塘镇,民皆奔告。时胡行之藏之兄弟读书楼上,止民勿动,而持书谒其巨魁,遇害,兵随至其地,杀掠不可胜计。尸浮伍子塘,漂泊小港,至今名日骷髅浜。

吴秀琼者,县后农家女也。初许配嘉兴杨氏子,琼不欲嫁,断发自誓,遂不茹荤,居家诵经,年六十余。天顺戊寅,忽语家人日:今年四月十九日当死。人莫之信。至期,沐浴更衣,端坐而逝,人皆异之。成化癸卯六月,县学生周泽、梁昱同乞周鼎书扇,鼎先为泽书日:广寒宫里黄金栗,谁折今年第一枝。昱偶曰:泽当作解元。泽亦应声日然。是秋浙江乡试,泽果为第一,昱亦联榜。

周阿杳,迁善乡小民计明妻也。正德庚午,岁大饥,明图鬻周为苟活计,周不从,数被箠楚,一夕竟赴水死,乡人为买棺葬之。

邹昊,武塘教读也。母顾氏,年七十,两目失明,累药弗治。昊日夜吁天。数年后,母目忽明,复生重瞳,人以为孝感所致。武塘四绝,谓盛子昭山水、吴仲圭墨竹,岳彦高草书、章文茂笔。四者虽文艺之未,然,用意精到,士大夫争推尚之。

嘉善县志卷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