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葛兰国第十七》

其国在别罗里西北可一千二百里。由是而归南巫里也,针位:第一之日丁未、丁午,第二之日丙午,第三之日丙,第四之日丙巳,第五之日巽巳,第六之日辰巽,第七之日乙辰、乙卯,以求南巫里焉。

其地东连大山,西、南、北滨海。其王修浮图教。其俗重象暨牛。其风俗与锡兰山大同。其和饭以酥,日二食。

其交易以金钱。重官秤一分。其利苏、椒。其谷宜稻。其畜宜牛羊。牛黄毫,羊青毫。

其朝贡无常。永乐五年,附苏门答剌国来朝贡。其贡物:珍珠伞、白绵布、胡椒。

论曰:小葛兰,《星槎编》又云小㖵喃,云「其国山连赤土,日中为市。」而赤土者,扶南之别种也。西则婆罗娑国,东则波罗剌国,南则诃罗旦国,不知何者为小葛兰也。

《柯枝国第十八》

其国在小葛兰西可二百里。柯枝之港水可四托。其地东倚大山,西、南、北滨海。其王缠首以黄白布,上无衣,下围紵丝帨,压腰以色紵丝。其男女椎髻,服以短衫,围以单布。其民之居用椰子木,以椰叶缉而盖。其藏百物以库,以砖为之。

其为人五种:一曰南毗,是为王族。二曰回回,是为仕族。三曰哲地,是为富族。四曰革令,是为庸保。五曰木瓜,是为贱类,居限三尺,衣限脐膝,途遇哲地以上则伏,任负是事,其状如傩人。

其王修浮图教,敬象暨牛。国有梵宇,其佛像铸以铜,座以青石为之,座之周咸砌水沟,沟旁凿井。夙兴必鸣钟鼓,汲水以灌佛顶,罗拜而退。其出家者名曰浊肌而蓄妻。其发出胎不理不剃,泽以酥,揑而为缕,被于后。灰牛粪以涂体,以黄藤束腰,幅布掩形,时常吹海螺,妻随以行。

其土气恒燠,无霜雪。其雨以半载,晴以半载。二月雨起,卽乘屋修盖备米物。五月六月,日夜下滂沱大雨,街市成河。至七月尽止。八月始晴。次年又复如是。

其交易以金银钱。金曰法南,银曰答儿。金重官秤一分一厘,银重四厘,大如螺靥。金钱一换银钱十五。其利胡椒、珍珠、珊瑚。胡椒园种之,富者居以待商,以筋而易,为斤一十有六而为封剌,二十有五而为播荷。凡播荷以金钱一百易之,视银之为两者五。珍珠以分而易,凡分至三以上以金钱一千八百易之,视银之为两者百。珊瑚以两而易,倩工剪旋以成珠,磨净而售。

其谷宜黍、稻、稷、菽,其畜宜六扰,是多象。其朝贡无常。永乐三年,其国王可亦里遣其臣完者答儿来朝贡。十年,复遣使来请封其国之山。诏封为镇国山,御制碑文赐之。

论曰:柯枝凡雨半载而霁,霁半载而雨,不知大化胡为其然也。昔魏徵敍赤土,言其国冬夏常温,雨多霁少,理庶几矣。必曰半载,其果亲目之乎?然赤土今与小葛兰为邻,其卽为柯枝章章矣。

《古里国第十九》

其国在柯枝西北可六百里,东至坎巴夷替国,西临大海,南连柯枝国,北接狠奴儿国,地方千里

其王修浮图教,殿而事之。佛像谓之乃纳儿,以铜为之,殿覆以瓦,以铜为之。凿井于傍,凡晨起,王汲以浴佛,是敬象牛。王每晨浴佛,礼拜讫,取黄牛净粪,盛以铜盆,水调以涂壁地。头目富家亦如之。又煅成白灰,盛以布囊,水调以额股,是为敬佛。传云,昔有神人,其名某些,适他国时,命弟撤没𠼝以摄。撤没𠼝铸金牛,矫诬国人曰:「此天神也。」国人遂皆敬礼。某些还,销金牛。撤没𠼝乘象遁去。国人思之,而冀其归,每月言月中必至。及月中又言月尽必至,逮今未絶也。南毗人之敬象牛由此。

其为人五种:南毗、回回、哲地、革令、木瓜。南毗不食牛,回回不食豕,互以为禁。婚丧各如其类。其头目二人,是掌国事。其男长衫,缠首以白布。女短衫椎髻,围以色布,珥金牌珠索,项佩珠宝、珊瑚、璎珞,手足俱约以金银镯,以金宝戒指。其容白而艳。国人修回回教者十分之六。有礼拜寺,寺有三十馀。凡七日一礼拜,巳而往,未而归。

权谓之法剌失,量谓之党戛梨,以铜为之。其制俱倍中国十分之六。权椒为斤二百五十谓之一播荷,其价金钱二百。权香货为斤二百谓之一播荷。布谓之扯梨,其广四尺五寸,其长二丈五尺,其价金钱十。五色丝帨谓之西洋手巾,其广五尺,其长一丈二尺,其价金钱百。算人谓之米纳凡,算之法,计以四支十指。其交易而成也,携手而誓无悔。其交易以金银钱。金曰吧南,银曰搭儿。其钱面底有纹,用六成金铸造,径官寸三分八厘,重官秤一分,银钱重三厘。

其利椒、椰。椰子之种也,富家千树,以为恒业。其资用也,浆为酒,肉为糖、饭,穰为索,壳为碗,为酒食器,亦可厢金,木以架屋,叶以盖。其谷宜稻,其畜宜牛、羊、鷄、鸭。

国有乐妇,以葫芦弦铜丝而歌。其位以女腹为嫡,传之姊妹之子,无姊妹之子则传之弟,无弟则逊于有德。其刑有罚金、断手足、斩、族之等。不服者探之沸膏而验之。以右手二指置油锅,黑而取出封裹,下狱之日开视,如烂坏卽加刑,否则鼓乐送回。

其国有鹿、兔。能畜良马,凡匹价以金钱千。其土物有蔷薇露。有金镂宝带,其造也,赤金三筋,抽丝如发,缀结而成,间以珠宝。有珍珠、珊瑚珠,哲地居之公鬻而取税。多莱菔、胡荽、姜、蒜、四时冬瓜。其状如小指,其长二寸,味如青瓜,紫皮而大叶,曰紫皮瓜。多芭蕉子、波罗蜜。有树焉,其高丈馀,结如緑柿,内子数十,熟而自落者,其名曰木鳖子。有蝙蝠如鹰者,在树而悬宿。有鹰、鸦、燕、鹭,多孔雀,家畜之。

其朝贡无常。永乐三年,遣使朝贡。诏封为古里国王,给印及诘。五年、七年,复遣使来朝贡。其贡物:宝石、金系腰、珊瑚珠、琉璃瓶、琉璃碗、拂郎双刃刀,宝铁刀、苏合油、阿思摸达涂儿气、龙涎、栀子花、花氊、单伯兰布、苾布、红丝花手巾、番花人马象物手巾、线结花靠枕、木香、乳香、檀香、锡、胡椒。

论曰:昔扶南俗事天神,以铜为象。而有讼者,以金环鷄子投入沸汤中,令探取之;若无情者,必焦烂焉。而今之古里亦有天神之谈,探手之法。又云,扶南去林邑七千馀里,今校之亦合,余疑古里即扶南之地云。

永乐三年,郑和统大䑸宝船賷诏敕封为古里王,及颁诰命银印,升赏头目品级冠带,建亭刻石。其略曰:「尔王去中国十万馀里,民物咸若,皥熙同风。刻石于兹,永垂万世。」

宝船至彼,王遣头目、哲地、米纳几见正使,择日论价,将中国锦绮百货议定,乃书合同价数各存之。头目、哲地与正使衆手相孥,其牙人言曰:「某月日衆手拍一掌无悔。」哲地始携珊瑚、珍珠、宝石来议价。二三月方定。原经手头目米纳几算番物若干该紵丝等物若干,照原打手之货交易。

《祖法儿国第二十》

其国在古里西北可二千里,西北倚山,东南临海。以石为城为屋,层起如浮图。

其民容体伟长而性朴。其王缠首以白布,服锦袍,间服青花丝嵌圆领,足有花靴。其出入以舆马,前列象驼,后吹叭𡃤、锁捺拥行。其民男缠首以色布,服长衣,足不跣。女蒙首面以布。其上下崇回回教,有礼拜寺。礼拜之日咸罢市。涂体以蔷薇露,以沈香油。薰衣以沈、檀、俺八儿香。其将礼拜也,浴而涂体,乃服净衣,爇香于胯下,薰而往,街市为之芬芳不歇。其婚丧行回回礼。

其土气温和,其交易以金钱,以红铜钱。金曰倘伽。金重官秤二钱,径一寸五分,一面有纹,一面人形。铜径四分。其谷宜五种,其畜宜六扰,多血竭、芦荟、没药、乳香、木鼈子,多芥瓜。有双峯骆驼,有金钱豹。有禽焉,长身而鹤颈,足四尺而二爪,其状如骆驼,其名曰驼鸡,是食五谷。有香焉,其树高可三丈,叶有四角,黄花而碧心,其胶如饴,其名曰安息,食之已鬼疰。其味笃耨,其色如紫檀,其汁浓净而无滓,其名曰苏合油,涂之已风。

其朝贡无常。永乐中,遣其臣朝贡方物。

论曰:自柯枝而西去,天方益近。而流风沾被,修回回教者益谨。至薰沐其身而始礼拜,其真信习之笃也哉!

《忽鲁谟斯国第二十一》

其国在古里西北可五千里。其地倚山临海。其国富,以石为城。是多番商。

其王修回回教。有礼拜寺,日五度而礼拜。恒斋沐。其俗淳厚。其人白身而魁伟。其男卷发长衫,善骑射。女编发四垂,黄漆其顶,服长衫,出则色布盖首,红纱蔽面,珥络索金钱,以黛饰眉,花纹饰唇,顶佩珠宝珊瑚璎珞,四腕俱约金银镯。

其婚丧用加的礼。掌礼之官谓之加的。凡婚礼,男家先宴加的、亲族、媒氏,然后二姓述三代谱系,为之书,而后成礼,否则以奸论。丧礼以细白布为大小殓衣,瓶盛净水,三灌尸,以麝、脑填口鼻,服衣入棺。坟以石砌,圹藉净沙五六寸。棺至,出尸入圹,石板盖土,筑成隆阜。其书记用回回字。其市肆咸备。国有酒禁,饮者弃市。其国胜兵、良马、医卜、技艺,皆冠于西洋。

其民有羊猿之戏。羊戏:用木尺许、顶平正,可容羊四蹄者,树地,一人拍手念诵。羊依拍鼓舞近木,前足搭木顶,后足跳上,似舞状。人将木段五六次接上,高丈许,于中推断,接羊置地。羊卧作死状,令舒前足即前舒之,令舒后足即后舒之。猿戏:以三尺黑猴演弄毕,令一人帕缚猴眼,别令一人潜击猴首,杂于衆中。解缚,猴于千人中径取出击首者。

其交易以银钱,名曰底那儿。其利玉石。其谷宜稻麦。其畜宜六扰,银钱径官寸六分,面底有纹,重官秤四分。其土气有寒暑,有霜雪,少雨多露,春而花开,秋而叶零。有山焉,其阳多红盐,其阴多白垩,其东多丹[艹+(丹只)],其西多黄垩。其珍宝之类有八:一曰五色雅姑剌石,二曰祖杷碧,三曰祖母喇,四曰猫睛石,五曰金刚钻,六曰珊瑚,七曰五色玉器皿,八曰大珠,状如龙眼者有之。诸珀谓之撒白植,其类有五:一日金珀,二曰并珀,三曰珠神珀,四曰蜡珀,五曰黑珀。织之类有四:一曰十样锦翦绒,绒起一分,长二丈,阔一丈。二曰五色梭幅,三曰撒哈剌氁纱,四曰青红丝嵌手巾。羊之类有四:一曰九尾羊,二曰大尾羊,三曰狗尾羊,四曰鬬羊。一等尾阔尺馀,拖地,重三十馀斤。一等狗尾羊如山羊,尾长二尺馀。一等鬬羊高二尺七八寸,前半截留毛,后剪净,头似绵羊,角弯向前,上带铁牌,行动有声,此羊快鬬,好事者蓄之,以博钱物。有兽焉,其状如猫,质如玳瑁,黑耳而性仁,出则百兽伏地,其名曰草上飞,番名曰昔雅锅失。其萝卜状如藕而红色。其胡桃质薄而白。其松子长寸许。其葡萄四等,有如莲子色白而无核者,有如白豆圆而白者,有红者,有紫者。有果焉,状如胡桃,尖长色白,内仁甘美者,名把𣆀果。其石榴花如拳,果如锺。有林檎、桃、甘蔗、西瓜。其万年枣一名垜沙布,凡三等:有状如拇指,小核而结霜,味如石蜜者;有挼烂而成软块,味如柿者;有状如南枣而味涩,是用养牲者。

其朝贡无常。永乐五年,遣其臣将麒辚等物并备金叶表文跟随回洋宝船进贡。

论曰:西洋葬埋之礼微,举者鲜矣。此独能行焉,且往往符情合制,可尚也已。然居中国彝伦之地,有火其亲者,不有愧于斯耶!不有愧于斯耶!

《阿丹国第二十二》

其国在古里西可六千里。其国滨海,以石为城,其民庶而勇,骑步兵可二万,威振邻国。

其上下修回回教,其语似阿剌毕,其王尚礼。永乐辛丑,正使太监李充等赉诏赐其王奠到冠服。苏门答剌国分䑸周等领宝船往彼,王率头目迎入王府甚肃。开读赏赐毕,王谕国人,有珍宝者许易。王冠金冠,服黄袍,带以金宝。有礼拜寺,其王日一礼拜,金冠易以白布缠首,顶有金锦饰;黄袍易以白,车而往。其臣服有等。其国人缠首以色布,服撒哈喇梭幅锦绣,足有靴鞋。其女长衣,项佩珍宝缨络,珥宝环,四腕约宝镯,手足指约以金环,蒙首以丝嵌帨,仅露其面。其金银之工精巧,为西方之冠。

其食造以酥蜜。其民以石为屋,石之名曰罗股。以砖覆之,高五丈而三层。有浴室,有洒垆,有彩帛典籍之肆。其交易以金钱,以红铜钱。金曰哺𠼝,铜曰甫噜斯。其利玉石。其谷宜五种,其畜宜牛、羊、鸡、犬。金重官秤一钱,底面有纹。

其土气温和。其定岁以十二月为一岁,以哉生明为一月。其算历如神,某日而春,暨期枯者敷华;某日而秋,暨期荣者凋落。蚀而蚀,潮而潮,风而风,雨而雨,靡有违忒。

其贸采之物,异者十有二品:一曰猫睛之石,二曰五色亚姑,三曰大珠,四曰珊瑚支,五曰金珀,六曰蔷薇露,七曰麒辚,八曰狮子,九曰花福鹿,十曰金钱豹,十一曰驼鷄,十二曰白鸠。土物多紫檀木、薝卜花,多万年枣、把担乾、白葡萄、松子、榴、杏。有象,有千里骆驼、九尾羖羊。其白毫无角,角处有两圆黑毛,项如牛,狗毫而盘尾者,名曰绵羊。有兽焉,其状如螺,白身白面而青纹,其名曰花福鹿。其足前高九尺,后高六尺,蹄三跲,匾口而长颈,奋首高一丈六尺,首昂后低,二肉角,牛尾而鹿身,其名曰麒麟,是食五谷。其状如虎,元质而无纹,巨首而阔唇,其尾黑长如缨,其吼如雷,百兽见之,伏不敢起者,其名曰狮子。

其朝贡无常。永乐间,遣使修金叶表来朝贡。

论曰:国初,天监外设回回司天监,取回回人世官之,用本国土板历并兼推算,乃知圣主御世,一善弗遗者矣。尝闻之长老云:月蚀非回回历算,安得不谬如此。今阿丹人所算春秋候,是尤奇也!

《天方国第二十三》

其国在古里西南可二万里。古里西南申位行,善风三月至镇,番名秩涾,守以头目。秩涾西行一日至王城,本名默伽国,而又谓之天方。其王修回回教,其俗和美而富。见月之初生也,上下皆稽首而礼天。其容貌伟正紫色。男缠首长衣,足有皮鞋。女盖首,面不露。其语用阿剌毕。

国有酒禁,其婚丧悉行回回礼。其礼拜之寺曰天堂。其堂四方而高广,谓之恺阿白。以黄金为佛像,以玉为座,堂之周如城,以五色石垒砌。城之门四百六十有六。其堂以沉香为梁,梁有五。以黄金为阁,以泔黄玉布地,以蔷薇露、龙涎香日涂堂之四壁,馨香不絶。以白玉为柱,柱凡四百六十有七。前之柱九十有九,后之柱一百有一,左之柱一百三十有二,右之柱一百三十有五。其堂之幔以紵丝,色用皂。其守堂狮子二,色咸黑。他国至堂而焚香也,岁一至,不远万里而来,以十二月十日为期,每年此日,诸国回回人虽海行一二年远道者,亦至此堂礼拜,皆割取堂内皂幔一方去为记忆。尽,则王又以幔代之。

其堂之左有古佛墓,是为緑撒卜泥宝石之所筑。其长一丈二尺,高三尺,广五尺。其墓之垣砌以泔黄玉,高五尺。其城四隅咸有宝塔,礼拜者登焉。有授法之堂,皆五色石为之。

其土气恒燠,无雨电霜雪,四时玉烛,草木常不零落。其甘露日降,国人承露以食。其交易以金钱,名曰倘伽。其利玉石。其谷宜五种,其畜宜六扰。钱径官寸七分,重官秤一钱。

其国西行百里日蓦底纳城。城之东曰谟罕蓦德神人之墓。墓顶有五色光,旦夕辉煌不絶。墓后有泉,其名阿必糁糁。其味甘美,其泉能息波涛,泛海者必汲藏于舟,遇飓风而洒之也,波涛随息。

其土物有蔷薇露、俺八儿香。有豹、麂、草上飞、麒鳞、狮子、羚羊,多龙马,有驼鷄、骆驼、骡、驴、凫、鸽。其花有缠枝花,树如大桑,高二丈,岁二收。有葡萄、万年枣、石榴、林檎、梨、西瓜、巨桃,一桃而用二人以举。

其朝贡无常。宣德中使郑和至西洋,遣通事七人賫麝香、磁器、缎匹同本国船至国,一年往回,易得各色奇异宝石并麒辚、狮子、驼鷄等物,并画《天堂图》一册回京。其天方国王亦遣其臣沙瓛等将方物随七人来朝贡。

论曰:玉堂之谚久矣,盖慕其乐土也。今观其国所有,乃知谚语为不虚焉。但国史以默德伽别于天方,而欢云卽其地。余详考之,谟罕蓦德,默德伽王也,而天方之西有其墓焉,则一国二名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