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丝的车轮

在偏僻的小巷内飞奔——

“先生我给先生请安您哪,先生。”

迎面一蹲身,

一个单布褂的女孩颤动著呼声——

雪白的车轮在冰冷的北风里飞奔。

紧紧的跟,紧紧的跟,

破烂的孩子追赶著铄亮的车轮——

“先生,可怜我一大化吧,善心的先生!”

“可怜我的妈,

她又饿又冻又病,躺在道儿边直呻——

您修好,赏给我们一顿窝窝头,您哪,先生!”

“没有带子儿,”

坐车的先生说,车里戴大皮帽的先生——

飞奔,急转的双轮,紧迫,小孩的呼声。

一路旋风似的土尘,

土尘里飞转著银晃晃的车轮——

“先生,可是您出门不能不带钱您哪,先生。”

“先生!……先生!”

紫涨的小孩,气喘着,断续的呼气——

飞奔,飞奔,橡皮的车轮不住的飞奔。

飞奔……先生……

飞奔……先生……

先生……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