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带来一个新鲜消息,
报纸都纪念你牺牲的勇气。
我轻轻走进六号病室,
看护嘱我别惊动睡息的亲姊。
淡黄灯光映着病色的脸,
阴沉里给我一阵螫刺心伤。
活泼,美丽的姊姊哟,
那天,同你踏着温流雪花,
跃过短桥,走上崎岖的山路,
你望着白色世界,
“这古城太沉闷了,
有谁能掀起些惊人风浪?”
啊!风浪从死水里掀起了,
谁知你竟在风浪里负了创伤。
那时你跌滚在杀声里,
(我们像小鸟被暴力袭击着)
我看得最为亲切,
你被明晃的大刀砍伤了,
一声惨呼,鲜血流出额角,
那大黑个子还没命踢你的背,
“看你还爱国不,疯狂的……”
你痛楚,昏迷了,还喃喃地骂着:
“没人性的猪狗呀!难道……”
他们也许有最后的一滴天良,
有的躲到一边,
有的朝前面跑了,
我和芸被湧进长弄里,
老主人把我们迎进草房,
妇人给同学敷扎伤口,
(他们太残忍了!自己人打自己人!)
我们都感动的流泪了,
烛光下,她那么和气,慈祥。
杀声随夜风消失了,
我们从黑夜里转回学校,
才知你被救护队送到医院。
这一日受伤的四百多人,
二百余女生,八十人重伤。
(这给他们以怎样重大反击呢?!)
惨暴后逼出奸诈,欺骗,
提前放假——分散大众的力量。
…………
一幕幕影子在心里映演,
竟忘记坐在青姊面前,
看护提醒我——改日看视吧!
匆匆离了冷清的院门,
莫名的悲哀擒住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