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是倦了老了的,不错,月,

但在你年青的时候,

你倒是看着了些个什么花头?”

“啊!我的眼福真不小,有的事儿甜,

有的庄严,也有叫人悲愁,

黑夜,白天,看不完那些寒心事件,

在我年青青的时候。”

“你是那么孤高那么远,真是的,月,

但在你年少的时光,

你倒是转着些个怎么样的感想?”

“啊我的感想,哪样不叫我低着头

想,新鲜的变旧,少壮的亡,

民族的兴衰,人类的疯癫与荒谬,

哪样不动我的感想?”

“你是远离着我们这个世界,月,

但你在天空里转动,

有什么事儿打岔你自在的心胸?”

“啊,怎么没有,打岔的事儿当然有,

地面上异样的徵角商宫,

说是人道的音乐,在半空里飘浮,

打岔我自在的转动。”

“你倒是干脆发表一句总话,月,

你已然看透了这回事,

人生究竟是有还是没有意思?”

“啊,一句总话,把它比作一台戏,

尽做怎不叫人烦死,

上帝他早该喝一声‘幕闭’,

我早就看腻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