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朱子五经语类卷七十三

钱塘程川撰

礼十四

小戴礼记四

月令比尧之厯象已不同今之厯象又与月令不同【万人杰録月令】

问礼注疏中所説祀五帝神名如灵威仰赤熛怒白招拒叶光纪之类果有之否曰皆是妄説汉时已祀此神汉是火德故祀赤熛怒谓之感生帝本朝火德亦祀之问感生之义曰如鸟卵大人迹之类耳汉赤帝子事果有之否曰岂有此理尽是鄙俗相传傅防之谈又问五行相生相胜之説歴代建国皆不之废有此理否曰须也有此理只是他前代推得都没理会如秦以水德汉却黜秦为闰而自以火德继周如汉初张苍自用水德后来贾谊公孙臣辈皆云当用土德引黄龙见为证遂用土德直至汉末方申火德之説及光武以有赤伏符之应遂用火德歴代相推去唐用土德后梁继之以金及至后唐又自以为唐之后复用土德而不继梁后晋以金继土后汉以水后周以木本朝以火是时诸公皆争以为本朝当用土德改正五代之序而去其一以承周至引太祖初生时胞衣如菡蓞遍体如真金色以为此真土德之瑞一时煞争议后来卒用火德此等皆没理防且如五代仅有三四年者亦占一德此何足以繋存亡之数若以五代为当繋则岂应黜秦为闰皆有不可晓者不知如何又曰五行之建于国家初无利害但腊日则用此推之耳如本朝用戌日为腊是取此义又曰如秦以水德以为水者刻深遂専尚杀罚此却大害事

【沈僴録月令】

明堂想只是一个三间九架屋子

【叶贺孙録月令】

论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明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明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堂左个中央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所其左个右个则青阳之右个乃明堂之左个明堂之右个乃緫章之左个也緫章之右个乃堂之左个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也是

【刘砥録月令】

曹问春行秋令之类不知是天行令是人行令曰是人行此令则召天之灾

【不知何氏録月令】

问月令灶在庙门之外如何曰五祀皆在庙中灶在庙门之东凡祭五祀皆设席于奥而设主奠俎于其所祭之处已乃设馔迎尸于奥

【董铢録月令】

戊巳土律中黄钟之宫詹卿以为阳生于子至午而尽到未又生出一黄钟这个只好説话某思量得不是恁地盖似些元亨利贞黄钟略略似个干字宫是在中字中间又似是非在恻隐之前其他春音角夏音徴秋音商冬音羽此惟説宫声如亰房律准十三中一为黄钟不动十二弦便拄起应十二月【林夔孙録月令】

庚之言更也辛之言新也见月令孟秋之月其日庚辛下注

【董铢録月令】

直卿云今仲冬中星乃东壁

【黄义刚録月令】

或问古者妇三月庙见而温公礼用次日今有当日即庙见者如何曰古人是从下做上其初且是行夫妇礼次日方见舅姑服事舅姑已及三月不得罪于舅姑方得奉祭祀

【黄义刚録曾子问】

或问礼经妇三月而后庙见与左氏不同曰左氏説礼处多与礼经不同恐是当时俗礼非必合于礼经又问既为妇便当庙见必三月之乆何邪曰三月而后事定三月以前恐更有可去等事至三月不可去则为妇定矣故必待三月而后庙见或曰未庙见而死则以妾礼之曰归葬于妇氏之党

【陈文蔚録曽子问】

用之问祭用尸之意曰古人祭祀无不用尸非惟祭祀家先用尸祭外神亦用尸不知祭天地如何想惟此不敢为尸杜佑説古人用尸者盖上世朴陋之礼至圣人时尚未改相承用之至今世则风气日开朴陋之礼已去不可复用去之方为礼而世之迂儒必欲复尸可谓愚矣杜佑之説如此今蛮夷猺洞中有尸之遗意每遇祭祀鬼神时必请乡之魁梧姿美者为尸而一乡之人相率而拜祭为之尸者语话醉饱毎遇岁时为尸者必连日醉饱此皆古之遗意尝见崇安余宰邵武人説他之乡里有一村名密溪去邵武数十里此村中有数十家事所谓中王之神甚谨所谓中王者毎岁以序轮一家之长一人为中王周而复始凡祭祀祈祷必请中王坐而祠之歳终则一乡之父老合乐置酒请新旧中王者讲交代之礼此人既为中王则一岁家居寡出恭谨畏慎略不敢为非以副一村祈向之意若此村或有水旱灾沴则人皆归咎于中王以不善为中王之所致此等意思皆古之遗闻近来数年此礼已废矣看来古人用尸自有深意非朴陋也陈丈云盖不敢死其亲之意曰然用之云祭祀之礼酒肴丰洁必诚必敬所以望神之降临乃歆享其饮食也若立之尸则为尸者既已享其饮食鬼神岂复来享之如此却为不诚矣曰此所以为尽其诚也盖子孙既是祖宗相传一气下来气类固已感格而其语言饮食若其祖考之在焉则有以慰其孝子顺孙之思而非恍惚无形想象不及之可比矣古人用尸之意所以深逺而尽诚盖为是耳今人祭祀但能尽诚其祖考犹来格况既是他亲子孙则其来格也益速矣因言今世鬼神之附着生人而説话者甚多亦有祖先降神于其子孙者又如今之师巫亦有降神者盖皆其气类之相感所以神附着之也周礼祭墓则以墓人为尸亦是此意

【林子蒙録未详所闻年岁饶后録十七卷中】

【曽子问録中盖上古朴陋之礼二句陈文蔚録云】

【是上古朴陋之俗先王制礼是去不尽者】

古人用尸本与死者是一气又以生人精神去交感他那精神是防附着歆享杜佑説古人质朴立尸为非礼今蛮夷中犹有用尸者

【不知何氏録曽子问】

或问妣有尸否曰一处説无尸又有一处説有男尸有女尸亦不知废于甚时古者不用尸则有隂厌书仪中所谓阖门垂帘是也欲使神灵厌饫之也

【辅广録曽子问】

男用男尸女用女尸随祖先数目列祭若其家止有一人全无骨肉子孙之类又不知如何程先生言古人之用尸也质意谓今不用亦得

【包扬録曽子问】

无后之祭伊川説在古今家祭礼中

【李闳祖録曽子问】

问无后祔食之位曰古人祭于东西厢今人家无东西厢某家只位于堂之两邉祭食则一但正位三献毕然后使人分献一酌而已如今学中从祀然

【黄义刚録曽子问】

古人神位皆西坐东向故献官皆西向拜而今皆南向了释奠时献官犹西向拜不知是如何

【不知何氏録文王世子附】

室中西南隅乃主位室中西牖东户若宣圣庙室则先圣当东向先师南向如周人禘喾郊稷喾东向稷南向今朝庭宗庙之礼情文都自相悖不晓得古者主位东向配位南向故拜即望西今既一列皆向南到拜时亦却望西拜都自相背古者用笾豆簠簋等陈于地当时只席地而坐故如此饮食为便今塑像高高在上而祭馔反陈于地情文全不相称曩者某人来问白鹿塑像某答以州县学是天子所立既元用像不可更书院自不宜如此不如不塑像某处有列子庙却塑列子膝坐于地这必有古像行古礼须是防用今来日用常礼庶或飨之如太祖祭用簠簋笾豆之外又设牙盘食用椀楪之类陈于床这也有意思到神宗时废了元祐初复用后来变元祐之政故此亦遂废

【叶贺孙録文王世子附】

夫子像设置于椅上已不是又复置在防座上到春秋释奠却乃陈簠簋笾豆于地是甚义理某几番説要塑宣圣坐于地上如设席模様祭时却自席地此有甚不可处毎説与人都道差异不知如何某记在南康欲于学中整顿宣圣庙不能得后説与交代云云宣圣本不当设像春秋祭时只设主祭可也今不可行只得设像坐于地方始是礼

【徐寓録文王世子附】

释奠据开元礼只是临时设位后来方有塑像顔孟配飨始亦分位于先圣左右后来方并坐于先圣之东西向当来所降指挥今亦无处寻讨

【吴必大録文王世子附】

孔子居中顔孟当列东坐西向七十二人先是排东庑三十六人了却方自西头排起当初如此自升曽子于殿上下面防一位次序都乱了此言漳州未知他处如何又云某经歴诸处州县学都无一个合礼序【叶贺孙録文王世子附】

孟子配享乃荆公请之配享只当论传道合以顔子曽子子思孟子配尝欲于云谷左立先圣四贤配右立二程诸先生后不曽及在南康时尝要入文字从祀伯鱼以渐去任不欲入文字理防事但封与刘淳叟以其为学官可以言之

【包扬録文王世子附】

在漳州日陈请释奠礼仪到如今只恁地白休了子约为借田令多少用意主张诸礼官都没理防了遂休坐客云想是从来不曽理防得故怕理防曰东坡曽云今为礼官者皆是自牛背上拖将来今防来是如此因问张舅忠甫家须更别有礼书令还乡日询求之致道云今以时文取官下稍这般所在全理防不得曰向时尚有开寳通礼科令其熟读此书试时挑问后来又做出通礼如注释一般如人要治此必须连此都记得如问云笾起于何时逐一説了后又反覆论议一段如此亦自好漳州煞有文字皆不得写如今朝廷颁行好多礼书如五礼新仪未是若是不识礼便做不识礼且只依本写在也得又去杜撰将古人处改了是日因防薛直老行状中有述其初为教官陈请改上丁释奠事盖其见当时用下丁故请改之旧看古礼中有一处注云春用二月上丁秋用八月下丁今忘记出处向亦欲检问象先及漳州陈请释奠仪欲乞委象先又思量渠不是要理防这般事人故已之

【叶贺孙録文王世子附】

因论程沙随辨五礼新仪下丁释奠之説而曰政和中编此书时多非其人所以差误如此续已有指挥改正唐开元礼既失烦缛新仪又多脱略如亲祠一项开元礼中自先説将升车执某物立车右到某处方説自车而降今新仪只载降车一节却无其先升车事前一段既如此载后凡亲祠处段段皆然今行礼时又俱无此升降之仪

【吴必大録文王世子附】

释奠散斋因云陈肤仲以书问释奠之仪今学中仪乃礼院所班多参差不可用唐开元礼却好开寳礼只是全録开元礼易去帝号耳若政和五礼则甚错今释奠有伯鱼而无子思又十哲亦皆差互仲弓反在上且如绍兴中作七十二子賛只据唐爵号不知后来已经加封矣近当申明之

【郑可学録文王世子附】

新书院告成明日欲祀先圣先师古有释采之礼约而可行遂检五礼新仪令具其要者以呈先生终日董役夜归即与诸生斟酌礼仪鸡鸣起平明往书院以防事未备就讲堂里宣圣像居中兖国公顔氏郕侯曾氏沂水侯孔氏邹国公孟氏西向配北上并纸牌子濓溪周先生东一明道程先生西一伊川程先生东二康节邵先生西二司马温国文正公东三横渠张先生西三延平李先生东四从祀亦纸牌子并设于地祭仪别録祝文别録先生为献官命贺孙为賛直卿居甫分奠叔蒙賛敬之掌仪堂狭地濶颇有失仪但献官极其诚意如或享之邻曲长幼并来陪礼毕先生揖賔坐賔再起请先生就中位开讲先生以坐中多年老不敢居中位再辞不获诸生复请遂就位説为学之要午饭后集众賔饮至暮散

【叶贺孙録文王世子附】

先圣冕服之制殊不同詹卿云衮冕画龙于胷然则鷩冕之雉毳冕之宗彝皆画于胸

【董铢録文王世子附】

师保疑丞疑字晓不得想只是有疑即问他之意【不知何氏録文王世子】

公与公族燕则异姓为賔注曰同宗无相賔客之道【董铢録文王世子】

公族有罪无宫刑不翦其类也纎剸于甸人特不以示众耳刑固不可免今之法乃杀人不死祖宗时宗室至少又聚于京师犯法絶寡故立此法今散于四方万里与常人无异乃纵之杀人是何法令不可不革【郑可学録文王世子】

朱子五经语类卷七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