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礼记训义择言卷七

婺源江永撰

大传

大夫士有大事省於其君干祫及其高祖【郑注大事寇戎之事也善於其君谓免於大难也干犹空也空祫谓无庙祫祭之於坛墠东滙陈氏云大事谓祫祭也大夫士不敢私自举行必省问於君而君赐之乃得行而其祫也亦上及於高祖干者自下干上之义以卑者而行尊者之礼故谓之干吴氏云大事大功也省察也省察如诗序所谓有功而见知也祫合也谓虽无庙而得於有庙者合祭也大夫盖祫於曾祖庙而上及高祖上士则祫於祖庙而上及曾祖高祖中士下士则祫於祢庙而上及曾祖高祖也大夫亦有有大祖庙者无曾祖庙当祫於大祖之庙而祭曾祖祖祢凡四世若大祖在高祖前者或祫於大祖庙而并及高曾祖祢凡五世也赵氏曰干者逆上之意言逆上及高祖也】

按大事与省字之训旧注可从省训善出尔雅吴氏说亦可兼存陈氏说非也干祫及其高祖吴氏说详备孔疏亦引师说云大夫有始祖者鬼其百世若有善於君得祫则亦祫与大祖庙中徧祫大祖以下也干字之义从赵氏可也

追王大王亶父王季历文王昌不以卑临尊也【东莱吕氏云不以卑临尊此出於後儒之说非追王之本意也大王王季文王乃武王之祖父其尊孰大於是曷爲待追王而後尊哉追王者何意盖三王皆肇基之主所以追王之也朱文端公云不以卑临尊信後世无稽之论然子孙之身即祖父之身子孙之爵即祖父之爵武王之为天子天命之大王王季文王之王亦天王之也若云以王业由兴之故追王以酬功是等祖父於望散诸臣也尊亲之义固如是乎】

按吕氏之说得之追王非以酬功而文端公谓等於望散诸臣恐推之太过三王之王固天王之然天非有言亦以义理断之耳追王止於大王而不能上及组绀以上是即天也

五曰存爱【郑注存察也爱有仁爱也陈氏云人於其所亲爱而辟焉有以察之则所爱者一出於公而四者皆无私意之累矣吴氏云存爱谓仁民上言民不与此言存爱盖存爱民之心尔先有不忍人之心而後有不忍人之政也】

按存爱之义吴氏得之旧注及陈氏说非是

其不可得变革者则有矣亲亲也尊尊也长长也男女有别此其不可得与民变革者也【吴氏云治亲之目有四总言之均谓之亲分言之则亲亲者在下子孙之亲尊尊者在上父祖之亲长长者在旁昆弟之亲男女有别者在内夫妇之亲也】

按此通言不可与民变革者四事则尊尊谓贵贵也前言上治祖祢尊尊下治子孙亲亲与此文本不连而吴氏移属於此节之下谓上治祖祢爲复释尊尊下治子孙爲复释亲亲旁治昆弟合族以食序以昭穆爲复释长长别之以礼义爲复释男女有别恐属牵合别之以礼义谓以礼义别其亲疏隆杀详文势固不可属之男女则此两章何可牵合下文服术有六吴氏亦必属之四亲此吴氏之蔽也

其夫属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属乎子道者妻皆妇道也谓弟之妻妇者是嫂亦可谓之母乎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无慎乎【东滙陈氏云父之兄弟爲伯叔父则其妻谓之伯叔母兄弟之子爲从子则其妻谓之妇此於昭穆爲宜弟之妻不可谓妇犹兄之妻不可谓之母以紊昭穆也旧说弟妻可妇妇不可母失其指矣】

按丧服传亦有此文彼释夫之昆弟何以无服意谓弟妻不可谓妇犹兄嫂不可谓母兄弟之妻於母於妇皆无所属是以不爲制服以远之而今人皆谓弟妻爲妇则当爲制妇之服同於子妇岂兄妻亦可爲制母之服而同於伯叔母乎是皆不可也旧说谓弟妻爲妇者卑远之使下同於子妻则本无妇名假其子妻同推而远之与本文意不协陈氏驳之者是传意似谓兄之妻尊之而爲嫂弟之妻但当谓弟之妻不可谓之妇犹兄弟之子但当谓兄之子弟之子不可谓之侄也讥时人称弟妇乱名实之失也

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曰长幼六曰从服【郑注亲亲父母爲首尊尊君爲首名世母叔母之属也出入女子子嫁者及在室者长幼成人及殇也从服若夫爲妻之父母妻爲夫之党服孔疏云出入若女子子在室爲入适人爲出及出继爲人後者也】

按此经前五术当从注疏说亲亲谓父母妻子孙伯叔昆弟凡以三爲五以五爲九者皆在其中尊尊谓臣民爲君又若以尊而厌降或同尊而不降名谓伯母叔母及子妇出入谓女子子在室出嫁及爲人後者长幼谓成人与三殇盖此经通言服术故须该制服之义而吴氏泥於上文谓亲亲爲子孙尊尊爲祖父名与出入爲男女长幼爲昆弟以下治子孙者居第一非次也尊尊不谓君臣出入不兼爲人後长幼不谓三殇则制服之义不全何足以尽服术乎吴氏固守其说谓注疏以尊尊爲君服矣此篇专言治亲制服之正意此吴氏之蔽也

有徒从【郑注臣爲君之党孔疏云郑亦略举一条妻爲夫之君妾爲女君之党庶子爲君母之亲子爲母之君母并是也】

按吴氏释徒从但举子爲母之君母庶子爲君母之亲妾爲女君之党而不及臣爲君之党妻爲夫之君则徒从之类不具而从服亦不全矣

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於祢名曰重一轻一重其义然也【郑注云用恩则父母重而祖轻用义则祖重而父母轻疏云义主断制用义循祖顺而下之至於祢其义渐轻祖则义重故名曰重也义则祖重而父母轻仁则父母重而祖轻一轻一重宜合如是故云其义然也】

按注疏说是辅氏应氏方氏吴氏皆以重爲父轻爲祖则仁与义无异何以分爲二类乎义之所以重祖观末章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云云可见本不以丧服论也如别子爲祖继别爲宗大宗百世不迁是重祖也又推而极之天子有大禘之祭既有始祖又推始祖所自出亦是重祖之至亦是以义推之安得谓皆爲祢重但注又谓恩重者爲之三年义重者爲之齐衰仍就丧服言之恐未是齐衰三月何能敌斩衰三年之重注又训自爲用亦非自当训由

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

按从石梁王氏说位也自爲句可也

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无宗亦莫之宗者公子是也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公爲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朱文端公云有小宗而无大宗者君无同母弟使庶长弟与诸庶弟爲宗至其子则各自爲宗故有小宗而无大宗然所贵乎收族者大宗也周公爲文王别子鲁公爲继别之宗凡蒋邢茅宗之管蔡成霍亦宗之邗晋应韩亦宗之至春秋战国周女嫁於诸侯犹鲁爲之主滕定公之丧父兄百官曰吾宗国鲁先君亦莫之行是鲁之所系於周者非浅鲜矣假如武王无同母弟周公亦庶子是周无大宗矣孰与主王姬之嫁而爲同姓诸侯取则乎且所以不令爲大宗者爲其爲庶子也假如大宗子无适子庶子将不继爲大宗乎又使君无适子将不以庶子爲君乎君之庶可爲君大宗之庶可继爲大宗而谓别子非适遂不可爲大宗乎丧服传云如何而可爲之後同宗则可爲之後谓士大夫家始祖不可无祀故大宗不可絶而爲之後也若无大宗则士大夫之始祖不其馁乎或曰此言继世之君之公子所谓一君一大宗者如庄公之弟庆父与叔牙季友爲宗非若鲁爲周同姓大宗也孔疏亦云如继别之大宗非正大宗也吴文正错看注疏乃云兄弟不相宗至其子乃爲宗果尔则继祢之宗又谓之何惟一君一大宗故无适即不立大宗以有先君之大宗故也此说近是然一君一大宗则是吾宗之外又有宗矣未闻武穆成昭舍鲁而别有大宗也】按文端公之说固辨矣考之经传似未合此记所谓宗者皆以士大夫之家言之不谓诸侯亦有宗也成王封周公於鲁留相周公使伯禽就国周公实鲁国之君不可谓之别子鲁公既爲君则亦非继别之宗滕谓鲁爲宗国以其同出文王假士大夫之宗法言之未必诸姬皆以鲁爲大宗而自爲小宗也使诸姬皆爲小宗则始封之君亦将五世而迁乎谓凡蒋邢茅宗鲁犹可也谓管蔡成霍亦宗之邗晋应韩亦宗之管叔爲周公之兄邗晋应韩爲武之穆安得皆宗鲁乎春秋时王姬归於齐使鲁主昬盖鲁近齐故也非谓周女下嫁皆以鲁爲主也丧服大宗子死族人爲之齐衰三月如鲁果爲大宗则鲁君薨诸姬皆服齐衰三月乎故宗法不可施於诸侯鲁非大宗之比也又谓士大夫家始祖不可无祀若无大宗则士大夫之始祖不其馁乎此亦未然大宗所以统领族人非止存始祖之祀也古者士大夫庙有定制大夫得立三庙始爲大夫如季友者固当爲太祖矣若别子是士自他国来爲始祖其子孙虽爲大宗岂能越二庙一庙之制世世祀之爲始祖乎後世始祖立祠礼以义起古礼未有此也又谓庄公之弟庆父与叔牙季友爲宗亦恐考之未详庆父者庄公之庶兄非弟也季友者庄公同母弟以正法言之庶当宗嫡庆父叔牙皆当宗季友岂有庶反爲嫡宗者乎○又按此一节则公子之爲大宗者必是适其小宗者必是庶也然有大宗而无小宗与无宗亦莫之宗亦谓公子生存则然耳传之子孙则无小宗者亦必有小宗矣无宗而莫之宗者如此公子是适则後世以爲大宗之祖如是庶则後世以爲小宗之祖矣唯有小宗而无大宗者其後世世无大宗亦不以他族之大宗爲宗文端公则因滕谓鲁爲宗国一语多生枝节耳少仪

闻始见君子辞曰某固愿闻名於将命者不得阶主敌者曰某固愿见【朱文端公云固愿犹云实实愿也阶所由进也主谓司宾客之人不得阶主者谓主宾客之人爲之引进也】

按不得阶主旧说谓不得指斥主人文端公之说甚新亦甚确按士相见礼请见之辞云某也愿见无由达某子以命命某见今云不得阶主谓不得引进之人即无由达之意也彼云某子以命命某见是巳得阶主之辞某子即阶主也此则无阶主而自请见之辞如仪封人之请见夫子是以云不得阶主也由此推之若夷之之因徐辟赵良之因孟兰臯皆阶主也

适有丧者曰比【孔疏云比谓比方其年力以给丧事陈氏云丧不主相见来欲比方於执事之人朱文端公云比读去声丧凶事非素亲爱谁肯与之】

按陈氏说似优而文端公之说亦可兼存

受立授立不坐性之直者则有之矣【东滙陈氏云此皆委曲以尽礼之当然耳然直情径行之人亦或有跪者】

按当从陈氏说谓巳坐人立受授皆当起坐而受授则倨矣直情径行者则有之君子不爲也

即席曰可矣【吴氏云谓宾主可登席也】

按吴氏说是摈者言此以爲登席之节也

有尊长在则否

按尊长在室则少者脱屦於户外曲礼曰户外有二屦是也尊长在堂则少者脱屦於阶下之侧曲礼曰侍坐於长者屦不上於堂是也

不疑在躬不度民械不愿於大家不訾重器

按四句各爲一事文端公以不疑在躬连下三句解之恐非是度民械愿大家訾重器皆以在人者言之则在躬亦谓他人之躬疑者拟议之意谓不拟议人在躬之善否如子贡方人之类械者器之縂名大传曰异器械是也旧注以械爲兵器陈氏谓不可度其利钝非是不度民械者不度人家器用之多少也訾亦度也不訾重器文端公谓不度其器之贵贱轻重者得之陈氏以訾爲鄙毁非是

不贰问问卜筮曰义与志与义则可问志则否

按吴氏移不贰问在志则否之下文端公从之愚谓经文不可轻改疑不贰问之上或脱卜筮二字不贰问者卜筮不可渎也孔疏谓太卜问来卜筮者若是公义则可爲卜筮若所问是私意则不爲卜筮此以义则可爲句陈氏谓见人卜筮欲问其所卜何事则曰义与志与义者事之宜爲志则心之隐谋故义者则可问其事志则不可问其事此以义则可问爲句二说皆可通而陈氏说尤善此与问品味不彰人之癖问道艺不斥人之短相类皆言辞之礼也

胜则洗而以请客亦如之

按朱子云此皆是卑者与尊者爲耦若巳胜而司射命酌则不使他弟子酌酒以罚尊者必自洗爵而请行觞若耦胜则亦不敢烦他弟子酌而饮已必自洗爵而请自饮也注疏说恐非是陈氏注犹用旧说非也

师役曰罢【郑注云罢之言罢劳也朱子云易曰或鼓或罢与史记将军罢休就食之罢亦同】按当从朱子说

事君者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郑注云量量其事意合成否孔疏云先商量事意堪合成否然后入而请之不得先入请见君然後与之同量成否东滙陈氏云先度其君之可事而后事之则道可行而身不辱入而后量则有不胜其轻进之悔者矣】

按陈氏说固美矣然与下文无怨而下远罪若不相属从注疏说可也

不旁狎不道旧故【朱子云旁泛及也泛与人狎习不恭敬也不道旧故旧事既非今日所急且或扬人宿过以取憎恶故也】

按当从朱子说

谏而无骄【朱文端公云骄矜也凡敢言者意气慷慨多失於骄矜汲长孺寇莱公亦时有此病】按文端公说甚善

毋拔来毋报往【郑注云报读爲赴疾之赴拔赴皆疾也人来往所之当有宿渐不可卒也】按此谓往来进退当纡徐不可急疾而来急疾而去也当从郑注若朱子语恐非定说【朱子语见集说】晚年修通亦只用郑注也

母测未至

按凡事之未来者皆不可亿测陈氏谓君子以诚自处亦以诚待人不逆料其将然其说恐未该

士依於德游於艺工依於法游於说

按艺者德之末说者法之意也如考工记所论皆说也工人常游心焉则巧由是出矣不必谓常法之外别有说也

毋訾衣服成器

按訾亦度也人之衣服成器不可度其所直也

妇人吉事虽有君赐肃拜爲尸坐则不手拜肃拜爲丧主则不手拜

按此经似可疑郑氏谓妇人以肃拜爲正凶事乃手拜然则昏礼奠菜於庙亦是吉事何以不言肃拜而言扱地乎孔疏谓昏礼拜扱地以其新来尽礼於舅姑然则拜君赐亦至重岂可以肃拜受之窃疑妇人吉事虽有君赐肃此肃拜当爲手拜经文误耳手拜即扱地之拜言虽有君赐手拜者谓不如男子之稽首也爲丧主则不手拜郑氏有二说前说谓爲夫与长子当稽颡其余亦手拜此说是後引或说丧爲主则不手拜肃拜孔氏谓违小记文其义非也

取俎进俎不坐【郑注云以其有足亦柄尺之类孔疏云案管子书弟子职云进柄尺谓爵豆之类】

按弟子职云柄尺不跪孔疏引旧文误

劔则启椟盖袭之加夫襓与劔焉

按进劔之仪此与曲礼有详略此言有椟有襓而曲礼所言者徒以劔进人者也

军尚左卒尚右

按郑注云左将军爲上贵不败绩而老子云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石言以丧礼处之与此不同盖当时制度有异各以所见言之以传考之楚人虽尚左而邲战以前乘广先右田于孟诸宋公爲右盂郑伯爲左盂鲁与齐战孟孺子泄爲上将军帅右师冉求爲偏将军帅左师皆如老子之说尊者居右

军旅思险隐情以虞【东滙陈氏云当隐密巳情以虞度彼之情计】

按军事尤当慎密故宜隐情以虞当从陈氏说

客爵居左其饮居右介爵酢爵僎爵皆居右

按其饮谓饮爵也当从旧说若如文端公说则经文复叠而宾当饮之爵不见矣又宾与僎南面以西爲右若介在西阶上东面则以南爲右主人在阼阶上西面则以北爲右而文端公谓爵皆居西亦误

凡齐执之以右居之於左【孔疏云齐谓以盐梅齐和之法执此盐梅以右手居处羮食於左手之上以右手所执盐梅调和正之於事便也】

按此言设齐之法谓执盐梅以右手而设之於羮器之左方此左右皆据设齐者言之於设者爲左则於食者爲右故食羮者得於右取盐梅以调爲便也旧说谓居羮食於左手者非是

祭左右轨范乃饮

按軓轨轵三字转写易譌轵又作?尤易譌爲轨此处文误当以周礼大驭正之左右轨即大驭之两轵范即大驭之軓軓本轵字之譌而郑注云轨与轵同爲轊头是与毂末同名误矣孔氏於诗疏谓少仪轨字误当爲轵是也此疏不正其误而引诗又从毛氏作轨则疎矣古人所以祭左右轵者祭两轮也祭前轨者祭輈也皆欲其无倾败也

凡羞有俎者则於俎内祭【孔疏云羞在豆则祭於豆间俎於人爲横不得祭於俎间故於俎内祭朱文端公云折俎燔肉皆取祭庶羞不便於取故於俎内祭】

按食庶羞在无算爵时其时俎巳彻矣若食正羞则羞卑而俎尊岂可以羞物祭於俎从旧说爲是羞者进食物之通名

尊者以酌者之左爲上尊尊壶者面其鼻

按尊盛醴则特之无上下尊盛酒必有偶如有玄酒则玄酒尊爲上或两尊皆酒亦必以一尊爲上设尊之人皆以酌者之左爲上尊如燕礼设尊於东楹西南北列之以南爲上酌者在尊东西面玄酒在酌者之左也乡饮酒礼设尊於房户间则玄酒在西酌者北面亦是在酌者之左也其余设尊皆然以乡饮设尊推之燕礼设尊之人亦当是向尊之面立於尊东而孔疏谓设尊者在尊西向东以右爲上设者之右爲酌者之左於经无据又但引燕礼而不及其他说亦未备也壶有鼻以鼻爲面如燕礼东楹西之尊鼻向东乡饮酒礼房户间之尊鼻向南若燕礼尊士旅食於门西则鼻向北方氏谓面其鼻示专惠非也专惠唯燕礼堂上尊面向君爲然若房户间之尊与宾主夹之面向南则非专惠矣

饮酒者禨者醮者有折俎不坐

按饮酒者谓凡燕饮也孔氏谓目下禨醮者非是沐而饮冠而醮礼盛则有折俎

其有折俎者取祭反之不坐燔亦如之尸则坐【朱文端公云若云俎有足故立取则尸何以坐意折骨与燔所设者盛故立而取反也】

按当从文端公说

洗盥执食饮者勿气有问焉则辟咡而对【东滙陈氏云奉进洗盥之水於尊者及执食饮以进之时皆不可使口气直冲尊者若此时尊者有问则偏其口而对】按此经当从陈氏说谓气爲口气乃与下句一贯

礼记训义择言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