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公

  十有七年春小邾子来朝

  左氏曰小邾穆公来朝公与之燕季平子赋采叔穆公赋菁菁者莪昭子曰不有以国其能乆乎

  非本义不録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祝史请所用币昭子曰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伐鼓于社诸侯用币于社伐鼔于朝礼也平子御之曰止也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礼也其余则否太史曰在此月也日过分而未至三辰有灾于是乎百官降物君不举辟移时乐奏鼔作祝用币史用辞故夏书曰辰不集于房瞽奏鼔啬夫驰庶人走此月朔之谓也当夏四月谓之孟夏平子弗从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

  刘氏曰曰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伐鼓用币又引夏书以证之今按夏书乃季秋月朔非正阳之月诗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夘日有食之亦孔之丑然则古人不独以正月日食为丑矣之所言未可信也叶氏曰昭子言天子诸侯之礼是矣而言用于正月则太史与平子皆失之夏书辰弗集于房以季秋言之则先王之礼不独在四月凡食皆举之矣经书日食三十六其言鼓用牲于社者三而已其二皆在六月则见袭用太史之言独行于建已之月为非也其一在九月则见其三十三皆不举独此一举为得礼以见正也左不知此而惑于太史之言故误以庄二十五年援之东莱吕氏曰周之建子特以革命而改之尔若其行事用夏正未尝改也周官正月之吉始和正是夏之正月正歳则是周正十一月尔郑康成却差互説之最是凌人一官四时皆具而可考掌氷正是一句歳十有二月是一句康成注改书正为政则政字为是乃改今正字非也宜当从故书政字谓掌出入氷之政尔下言歳十二月则斩氷春则治鉴夏班而秋刷四时之具如此岂不是夏正邪

  秋郯子来朝

  左氏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少皥氏鸟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太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髙祖少皥挚之立也鳯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鳯鸟氏厯正也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师至者也青鸟氏司啓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鴡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冦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噐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氵㸒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逺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既而告人曰吾闻之天子失官学在四夷犹信

  叶氏曰按后蔡墨言曰少皥氏有四叔重为勾芒诸为蓐修及熈为玄冥是所谓木正金正水正者也此亦参见他书宜可信不闻其以鸟为名郯在中国既少皥氏后不得为四夷左氏之説与引仲尼之言皆近于诞不足信也

  冬有星孛于大辰

  左氏曰冬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汉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诸侯其有火灾乎梓慎曰往年吾见之是其徴也火出而见今兹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乆矣其与不然乎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夏数得天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宋大辰之虚也陈大皥之虚也郑祝融之虚也皆火房也星孛及汉汉水祥也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其星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过其见之月郑禆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瓒郑必不火子产弗与

  按大辰社氏谓房心尾在汉之西不应云西及汉如杜氏所释谓孛星在辰西则与经文相戾矣且日星之变人事所召灾祸之来固非一端君臣但当改过修德以消天变耳必指某事以实之此汉儒之通弊左氏见后书宋齐陈郑灾而遂指以为言耳夫四国之灾固在其中而其所以灾不止于此

  公羊曰孛者何彗星也

  辨见文十四年

  楚人及吴战于长岸

  公羊曰诈战不言战此其言战何敌也

  实战则书战春秋无诈战不言战之法也

  谷梁曰两夷狄曰败中国与夷狄亦曰败楚人及吴战于长岸进楚子故曰战

  献可杜氏曰春秋岂有进夷狄之意邪春秋志楚贪暴乆矣今及吴师战于长岸春秋因録其实见吴楚争强交乱中国无能制之也

  十有八年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左氏曰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禆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郑人请用之子产不可子大叔曰寳以保民也若有火国几亡可以救亡子何爱焉子产曰天道逺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灶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岂不或信遂不与亦不复火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民震动国几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国迁其可乎子产曰虽可吾不足以定迁矣及火里析死矣未葬子产使舆三十人迁其柩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使司宼出新客禁旧客勿出于宫使子寛子上巡羣屏摄至于大宫使公孙登徙大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告于先君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儆司宫出旧宫人寘诸火所不及司马司宼列居火道行火所焮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宼各保其徴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禳火于冥回禄祈于四鄘书焚室而寛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炎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

  朴乡吕氏曰胡氏曰大辰心也心为明堂天子之象其前星太子后星庶子孛星加心象天子适庶将分争也后五年景王崩王室乱刘子单子立王猛尹氏召伯立子朝厯数歳而后定至哀十三年有星孛于东方不言宿名者不加宿也当是时吴人僣乱凭陵上国日敝于兵暴骨如山其戾气所感固将壅吴而降之罚也故氛祲所指在于东方假手越人吴国遂灭天之示人显矣史之有占明矣愚按左氏载梓慎郑禆灶之言则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何休注公羊则谓孛彗者扫故置新之象是后周分为二天下两主较之吴氏之言则天有异故知説春秋而以某事騐某事皆失之泥也余非本义不録

  谷梁曰其志以同日也其日亦以同日也或曰人有谓郑子产曰某日有灾子产曰天者神子恶知之是人也同日为四国灾也

  六月邾人入鄅

  左氏曰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按鄅子果从帑于邾经当有见此其可疑者也

  秋葬曹平公

  左氏曰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悦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説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不害而不学则茍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

  非本义不録

  冬许迁于白羽

  左氏曰楚左尹王子胜言于楚子曰许于郑仇敌也而居楚地以不礼于郑晋郑方睦郑若伐许而晋助之楚丧地矣君盍迁许许不専于楚郑方有令政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叶在楚国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国不可小许不可俘雠不可啓君其图之楚子悦冬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实白羽按成十五年许迁于叶左氏曰许灵公畏偪于郑请迁于楚故公子申迁许当时许自欲迁与经合是故録之今则楚欲迁许虽非偪迁经亦当见意而亦以自迁为文疑不得经意也

  十有九年春宋公伐邾

  左氏曰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围邑取邑经不书故不録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

  左氏曰太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

  公羊曰贼未讨何以书葬不成于弑也曷为不成于弑止进药而药杀也止进药而药杀则曷为加弑焉尔讥子道之不尽也其讥子道之不尽奈何曰乐正子春之视疾也复加一饭则脱然愈复损一饭则脱然愈复加一衣则脱然愈复损一衣则脱然愈止进药而药杀是以君子加弑焉尔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是君子之聴止也葬许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赦止者免止之罪辞也

  辨见谷梁及葬许悼公

  谷梁曰日弑正卒也正卒则止不弑也不弑而曰弑责止也止曰我与夫弑者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哭泣歠粥嗌不容粒未逾年而死故君子即止自责而责之也

  欧阳氏曰买病死而止不尝药耳学者不从孔子信为弑君而从三子信为不尝药其舍经而从何哉经简而直新而竒简直无悦耳之言新竒多可喜之论是以学者乐闻而易惑也木讷赵氏曰学者不信经而信反从为之辞若果实是春秋诬人以大逆矣西畴崔氏曰不尝药之过小而加弑君之大罪岂先王之法哉且圣人所以为法也向使圣王在上岂遂以弑君之罪杀止耶其不然明矣夹漈郑氏曰臣弑君子弑父何容易加人乎君举陈氏曰世子诚不尝药尔何罪而奔晋黄氏曰三传皆以为非弑而其説亦不同左氏曰饮太子之药卒太子奔晋公羊曰止进药而药杀也谷梁曰世子不知尝药君卒而哭泣歠粥未逾年死窃意左氏公羊之説皆是也但后説不然耳世子药杀其君春秋故书弑谷梁晩出因二氏有药杀之语增附不尝药之説凡后来为之辞者又皆惑于谷梁故因凿之以饰义例耳本无可疑也春秋书弑而左氏公羊称药杀亦弑也存耕赵氏曰春秋书弑三十余独疑于赵盾许世子止夫赵盾封殖穿以戕君春秋诛之已详其事今买弑君三传俱云以药使止之罪在于不尝药亦当原情而矜之岂遽因疑似而加之大恶之名然则止必药鸩也欲速得位也圣人原情定罪必不妄加以弑愚谓左氏自许悼公疟至药卒事或可信自太子奔晋以下左氏自为之言也凡弑而出奔者经必书之以见臣子不讨贼之罪如宋万出奔陈之类是也今止果奔晋经岂有不书者乎此其事之不可信者也自君子以下乃无礼之言有不足辨者公羊惟止进药而药杀一句事或可信其余皆无足取其以贼未讨书葬为义而谓君子赦止之罪缪妄之尤者若谷梁皆言之无可取其以日弑为正卒而不弑固不足凭至论君子即止自责而责之尤不足辨天下岂有不论其事之虚实因其自责而遂诬之之理哉

  秋齐高发帅师伐莒

  左氏曰齐髙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障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已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障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絶师鼔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啓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按莒子奔纪障经当有见自莒有妇人至入纪非本义不録俱未详信否

  冬葬许悼公

  公羊曰贼未讨何以书葬不成于弑也

  石氏曰谷梁例弑君而贼不讨者不书葬其书葬皆意有所见也如蔡景公以为不忍使父失民于子陈灵则以为外之讨贼蔡昭则以盗名不见于经许悼则以为不使止为弑君此例也通于经则不可黎氏曰被弑之君多不书葬者或彼国方有事变虽葬我畏其乱不使往防之岂有贼未讨则不书葬邪此二传妄为之説也且蔡世子般弑其君何般未讨而亦书葬邪观夫许悼弑而书葬者非他盖变生于内而不及国又般止欲没其弑逆之迹具礼葬其父我又使往防故书葬焉欧阳公论止为弑得其防也

  谷梁曰日卒时葬不使止为弑父也曰子既生不免乎水火母之罪也羁贯成童不就师傅父之罪也就师学问无方心志不通身之罪也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罪也名誉既闻有司不举有司之罪也有司举之王者不用王者之过也许世子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

  存耕赵氏曰蔡般弑固而立景公书葬止弑买而奔悼公书葬辞无别也若以葬许悼公为聴止则葬蔡景亦为聴般也信经舍可也愚按经明书止弑其君买而又不使止为弑父孔子无乃反覆不自守法乎且谷梁又以时葬而知其不使止为弑父又缪之尤者辨又见桓十八年

  二十年夏曹公孙防自鄸出奔宋

  公羊曰奔未有言自者此其言自何畔也畔则曷为不言其畔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春秋为贤者讳何贤乎公子喜时让国也其让国奈何曹伯庐卒于师则未知公子喜时从与公子负刍从与或为主于国或为主于师公子喜时见公子负刍之当主也逡巡而退贤公子喜时则曷为为防讳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贤者子孙故君子为之讳也

  刘氏曰非也何有贤其祖遂讳其后子孙恶乎臣而出奔反臣子之义乱人伦之常矣而犹为之讳乎如必贤者子孙则罪皆可讳是管蔡不诛于周也贯道王氏曰经书自某出奔者宋华亥自南里宋公之弟辰自萧及公孙防自鄸也华亥辰先书入书畔防无见焉则非据邑畔君者也鄸防之食邑也得罪而出由邑而奔以不言叛为喜时讳公羊之言将谁欺乎

  谷梁曰自梦者専乎梦也曹无大夫其曰公孙何也言其以贵取之而不以叛也

  赵氏曰按人臣不以邑叛适常事耳岂有褒贵之理乎刘氏曰若臣不叛君常事耳何足褒哉其曰曹无大夫辨见成二年

  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左氏曰卫公孟絷狎齐豹夺之司冦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公孟恶北宫喜禇师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禇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为骖乗焉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与乗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为吾逺也虽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僣子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子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夀公孟有事于盖获之门外齐子氏惟于门外而伏甲焉使祝鼃寘戈于车薪以当门使一乗从公孟以出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乗及闳中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防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杀之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不以回待人不盖不义不犯非礼

  朴乡吕氏曰为左氏之説者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彰齐豹为卫司冦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衣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夫齐豹书盗则曰求名而亡三叛人名则曰欲盖而彰一则以书名为欲盖而彰一则以不书名为求名而亡如是用法谁能晓之余以为此非春秋之防也按春秋书盗五襄十年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发公孙輙昭二十年盗杀卫侯之兄絷定八年盗窃寳玉大弓哀四年盗杀蔡侯申十三年盗杀陈夏区夫是也凡书盗者微者之名字不着于经也

  公羊曰母兄称兄兄何以不立有疾也何疾尔恶疾也

  按卫侯之兄不立必有其故或庶或疾未可知也若公羊之所谓恶疾者意之之辞耳

  谷梁曰盗贱也其曰兄母兄也目卫侯卫侯累也然则何为不为君也曰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庙輙者何也曰两足不能相过齐谓之綦楚谓之踙卫谓之輙

  按輙左氏作絷卫侯兄之名也而谷梁以为足疾缪甚

  冬十月宋华亥向寜华定出奔陈

  左氏曰宋元公无信多私而恶华向华定华亥与向寜谋曰亡愈于死先诸华亥伪有疾以诱羣公子公子问之则执之夏六月丙申杀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孙援公孙丁拘向胜向行于其廪公如华氏请焉弗许遂刼之癸夘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公亦取华亥之子无慼向寜之子罗华定之子啓与华氏盟以为质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公孙忌乐舍司马强向宜向郑楚建郳甲出奔郑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败子城子城适晋华亥与其妻必盥而食所质公子者而后食公与夫人毎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华亥患之欲归公子向寜曰唯不信故质其子若又归之死无日矣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对曰臣不敢爱死无乃求去忧而滋长乎臣是以惧敢不聴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华登奔吴向寜欲杀太子华亥曰干君而出又杀其子其谁纳我且归之有庸使少司冦牼以归曰子之齿长矣不能事人以三公子为质必免公子既入华牼将自门行公遽见之执其手曰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

  按三卿杀四公子两公孙经何以不书既杀之而君臣交质其子又彼此亲往食之皆未可信者也

  二十一年夏晋侯使士鞅来聘

  左氏曰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使鲁果用齐鲍国归费之礼士鞅安能知之而引以为辞鲁亦未必敢怒晋也凡此皆可疑者也又非本义不録

  宋华亥向寜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

  公羊曰宋南里者何若曰因诸者然

  刘氏曰非也宋南里者入宋而居南里也又何疑焉

  谷梁曰入者内弗受也其曰宋南里宋之南鄙也以者不以者也叛直叛也

  南里非南鄙也内弗受辨见隠二年莒入向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公问于梓慎曰是何物也祸福何为对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于是叔輙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輙卒存耕赵氏曰谪见于天日食为大人君因灾异之来修德以应之未始托其数于天也梓慎之对特星翁下史之言尔焉知以人占天之理乎

  冬蔡侯朱出奔楚

  左氏曰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楚子将讨蔡无极曰平侯与楚有盟故封其子有二心故废之灵王杀隠太子其子与君同恶德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废置在君蔡无他矣

  李氏曰此书蔡侯出奔二十三年书蔡侯东国卒于楚书奔而名左氏公羊名朱惟谷梁谓之东谷梁谓奔楚卒楚为一人二以为二也愚按经二十年书蔡侯庐卒次年书朱出奔其下朱无归入卒葬之文东国无出奔之事则卒楚之东国似为奔楚之朱左氏言东国之簒始未详备然而义与经违恐其非实

  谷梁曰东者东国也何为谓之东也王父诱而杀焉父执而用焉奔而又奔之曰东恶之而贬之也刘氏曰即仲尼欲如此贬东国者书东国不亦足乎徒贬其半名何为即贬其半名为法者使蔡侯正名东当复贬去其上下而云蔡侯田乎

  公如晋至河乃复

  左氏曰公如晋及河鼔叛晋晋将伐鲜虞故辞公辨见十五年晋伐鲜虞

  二十有二年春齐侯伐莒

  左氏曰莒于是乎大恶其君

  如其信然不可以训

  宋华亥向寜华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谷梁曰自宋南里者専也

  岂特専而已

  大搜于昌间

  谷梁曰秋而曰搜此春也其曰搜何也以搜事也按礼春搜夏苖秋狝冬狩见于周礼尔雅左氏者详矣今谷梁乃曰秋而曰搜不知礼矣夫谷梁岂见八年经书秋搜于红而遂为此言乎

  王室乱

  公羊曰何言乎王室乱言不及外也

  刘氏曰非也此不问可解也谓王室乱者嫡庶并争乱在宗室者也本不得言京师乱成周乱王城乱其理晓然而何休云云皆趋文失意者也杨氏曰书王室乱者迹其本而书尔岂谓其不及外乎悼王恭王后之嫡嗣也子朝者嬖人之庶子也而景王宠子朝欲立之是夫妇之位不明也父子之道不正也兄弟之序不别也故谓之王室乱也讥景王不能正家而召乱也噫文武之教起于袵席而景王之不能法其祖也甚哉

  谷梁曰乱之为言事未有所成也

  经书王室乱本谓王室乱自内作而谷梁以乱为未有所成不特不知训诂害教孰甚焉

  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

  公羊曰其称王猛何当国也

  刘氏曰非也王猛乃王矣未逾年是以不可称天王而又不可以诸侯例称子也何则独言子则似鲁之子冠王于子又与他王子相乱故称王系猛者明是乃王者在防之常称可无疑也殷人作书以名名篇都不讳也周人以讳事神死则讳之生亦不讳也逾年之后臣子可称之曰天王未逾年则以王系名通谓之小子王生名之死亦名之明尊未成也今此王猛是生名后曰王子猛是死亦名之也而公羊不达此见文称王猛则谓与小白郑突等矣不知文无所移易甚矣其陋也

  谷梁曰以者不以者也王猛嫌也

  李氏曰先儒言景王太子夀卒命猛代之杜预亦以猛为次正然则猛之不称天王而名者防未逾年未即位尔礼王在防曰小童公侯曰子亦曰天子三年然后称王诸侯于封内三年称子此据王与诸侯之所自称也其在史防之文但一年不可以二君旷年不可以无君故未逾年则谓之子逾年则皆谓之君诸侯在防可系国以言子若经书齐子宋子之类者多矣王不可下同于诸侯设系周而言则与列国无异存子而言则与其非君者同号然则王猛者防未逾年之称也于其卒曰王子猛所以正子之也春秋王子他无书卒之例谓之王子猛不嫌其为非君也二传见猛王而名之因以簒以嫌而为説非义甚矣

  秋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公羊曰王城者何西周也其言入何簒辞也

  刘氏曰非也向王猛居于皇亦何不言入乎必若以入为簒者下有天王入于成周亦可言簒乎愚按经书王猛则其为正嫡明矣而公羊乃以入为簒辞盖以齐小白入于齐许叔入于许郑伯突入于栎之例求之也不顾上文而但以入为簒凡例之一至于此

  谷梁曰以者不以者也入者内弗受也

  刘氏曰非也必以入为内弗受则天王入于成周亦弗受乎

  冬十月王子猛卒

  公羊曰此未逾年之君也其称王子猛卒何不与当也不与当者不与当父死子继兄死弟及之辞也刘氏曰非也向言王猛者以文不可系子今言王子者死当以子礼书之明是乃王之子也言卒者未逾年之君犹子赤子般皆言卒也言卒则可言薨则不可礼之次序各自有所宜不必未逾年之诸侯则当称卒未逾年之王则当称薨也何休云春秋簒成者皆与使当君之非也春秋视簒夺之人无可奈何尔随其所自称呼而书之者见其罪也岂与使君之乎若簒成则与使君之是春秋独恶不善簒而纵所善簒也大为之防民犹逾之又开其利簒者众矣

  谷梁曰此不卒者也其曰卒失嫌也

  刘氏曰非也猛虽未成君然谓之小子王卒固当告于诸侯诸侯之未成君之卒乃不书耳猛未逾年不可言崩又不可言薨是以通言卒耳何嫌之失

  二十有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婼如晋

  左氏曰正月壬寅朔二师围郊癸夘郊鄩溃丁未晋师在平隂王师在泽邑王使告闲庚戍还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鉏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获鉏弱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

  刘氏曰此不然也按是年正月有壬寅朔有庚戌有癸丑叙邾事在庚戌之后经纪叔孙如晋在癸丑之前夫庚戌癸丑四日耳邾人已能诉于晋晋人已能来讨何其神速也故曰不然

  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

  左氏曰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雠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聴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以上事推之知此未可尽信

  晋人围郊

  公羊曰郊者何天子之邑也曷为不系于周不与伐天子也

  赵氏曰按此实不伐天子若实伐周岂为其掩恶哉愚谓晋人围郊本围子朝所据之邑公羊误以朝为正故云然

  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

  左氏曰楚师大奔书曰胡子髠沈子逞灭获陈夏齧君臣之辞也不言战楚未陈也

  刘氏曰左氏曰楚师大奔又曰不言战楚未陈也予谓楚未陈而吴以诡谋动之使至于大奔此乃左氏未陈而败之例不书楚何哉杜云不书楚楚不战也非也推騐事理疑楚本与诸侯同救州来既而令尹卒楚军留而诸侯先至故吴得独败之楚师未与吴师相战经无縁书楚左传所云七国同役楚师大奔楚未陈之类皆不与经合似是而实非者也愚按胡子沈子书灭者死也夏齧书获者不死也非君臣之辞也其以不言战为楚未陈左氏自为之言也非本史也盖左氏见经但书败而不书战故以未陈释之如此释者多矣故知其为自为之言也

  公羊曰此偏战也曷为以诈战之辞言之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然则曷为不使中国主之中国亦新夷狄也其言灭获何别君臣也君死于位曰灭生得曰获大夫生死皆曰获不与夷狄之主中国则其言获陈夏齧何吴少进也

  刘氏曰非也此欲自文餙其短尔按战者凶事非礼之事就令夷狄主之又何不得而春秋不肯乎且王室乱非蔡胡沈顿所能任其忧也何故责之为夷狄乎故于吴则没其偏战之善而诬以诈战之恶于中国则罔以夷狄之行而强诋以罪此弊由日月为例也诚不用日月之例则战自战败自败了然分矣愚谓灭曰灭获曰获义自不同左氏公羊言君臣辞非也夫秦获晋侯岂非君乎

  谷梁曰中国不言败此其言败何也中国不败胡子髠沈子盈其灭乎其言败释其灭也获陈夏齧获者非与之辞也上下之称也

  刘氏曰中国不言败非也败者偏败战者偏战偏败诈也偏战信也夫夷狄者多诈春秋自宜书以见之何有反匿其诈乎

  天王居于狄泉

  公羊曰此未三年其称天王何着有天子也

  刘氏曰非也其意以为未三年不当称天王尔王者虽谅闇三年然逾年之后臣子可以天子称之矣而王者未可自决政事也岂谓都无天王之称哉天王居于狄泉臣子之称也

  谷梁曰始王也其曰天王因其居而王之也

  礼当称王则称王岂有因其居而王之之理哉

  尹氏立王子朝

  谷梁曰朝之不名何也别嫌乎尹氏之朝也

  刘氏曰非也春秋岂嫌于尹氏之朝哉愚按春秋不以去王子为贬故书王子朝非别乎尹氏之朝而称王子朝也

  八月乙未地震

  左氏曰丁酉南宫极震苌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

  丁酉与经不合又无义不録

  冬公如晋至河有疾乃复

  公羊曰何言乎公有疾乃复杀耻也

  有疾则书有疾何杀耻之有

  谷梁曰疾不志此其志何也释不得入乎晋也无益经

  二十有四年春婼至自晋

  左氏曰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婼不书氏前见耳非尊晋也

  谷梁曰大夫执则致致则挈由上致之也

  此本纪婼见执首尾非由上致之也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左氏曰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能无旱乎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日食天变也岂特水旱之应而已乎左氏盖见八月大雩而为此言耳

  冬吴灭巢

  左氏曰楚子为舟师以畧吴疆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埸无备邑能无亡乎越大夫胥犴劳王于豫章之汭越公子仓归王乗舟仓及夀梦帅师从王王及圉阳而还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沈尹戍曰亡郢之姑于此在矣王一动而亡二姓之帅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其王之谓乎

  刘氏曰书曰巢伯来朝为诸侯审矣非楚邑也黄氏曰意古虽国而今属楚也愚谓如左氏説则为楚伐吴且邑不言灭钟离又不见于经未可据也

  二十有五年春叔孙婼如宋

  左氏曰叔孙婼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能有礼乎无礼必亡宋公享昭子赋新宫昭子赋车辖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而乐哀皆防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乆季公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防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

  按婼果为季氏逆女经当有见今但曰如宋则聘而已自桐门右师至何以能乆又非本义不録

  有鸜鹆来巢

  左氏曰师已曰异哉吾闻文武之世童謡有之曰鸜之鹆之公出辱之鸜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鸜鹆跦跦公在干侯徴褰与鸜鹆之巢逺哉遥遥裯父防劳宋父以骄鸜鹆鸜鹆往歌来哭童謡有是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

  近于诬不録

  公羊曰何以书记异也何异尔非中国之禽也宜穴又巢也

  贯道王氏曰鲁界济水济之东本无鸜鹆所谓鸜鹆不逾济也顔师古以鸜鹆本巢居不皆穴处中国多有之公谷以为穴禽非也

  谷梁曰一有一亡曰有来者来中国也鸜鹆穴者而曰巢或曰増之也

  雍氏曰凡春秋记灾异未有妄加之文或説非也

  秋七月上幸大雩季辛又雩

  公羊曰又雩者何又雩者非雩也聚众以逐季氏也啖氏曰按雩但礼官与女巫而已何足攻季氏乎指掌异同云公以九月始逊岂以七月已与季氏战乎若使时实不旱亦不得托雩以聚众矣刘氏曰若七月聚众则何九月乃出奔乎何休之説日为君辰为臣者逐季孟之意盖迂而不典

  谷梁曰季者有中之辞也又有继之辞也

  有中之辞有继之辞无理之甚

  九月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谷梁曰孙之为言犹孙也讳奔也次止也

  此训诂得之义则蔑如也

  齐侯唁公于野井

  左氏曰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戮力一心好恶同之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以公命示子家子子家子曰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陷君于难罪孰大焉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而何守焉乃不与盟昭子自阚归见平子平子稽颡曰子若我何昭子曰人谁不死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将若子何平子曰茍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平子有异志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戊辰卒左师展将以公乗马而归公徒执之

  左氏不达春秋所书之意而以次于阳州唁于野井为礼夫礼以忠信为主昭公颠例至此齐侯又以虚文接之岂礼也哉且昭子祈死而戊辰即卒必无之理也又于经畧不见意但书叔孙婼卒而已岂可执传以疑经哉余非本义不録

  公羊曰齐侯唁公于野井曰奈何君去鲁国之社稷昭公曰防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再拜颡庆子家驹曰庆子免君于大难矣子家驹曰臣不佞陷君于大难君不忍加之以鈇锧赐之以死再拜颡高子执箪食与四脡脯国子执壶浆曰吾寡君闻君在外馂饔未就敢致糗于从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防人锡之以大礼再拜稽首以袵受髙子曰有夫不祥君无所辱大礼昭公盖祭而不尝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以请昭公曰防人不佞失守鲁国之社稷执事以羞敢辱大礼敢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敢固以请昭公曰以吾宗庙之在鲁也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辞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请以飨乎从者昭公曰防人其何称景公曰孰君而无称昭公于是乎噭然而哭诸大夫皆哭既哭以人为菑以幦为席以鞌为几以遇礼相见孔子曰其礼与其辞足观矣

  孔子书齐侯唁公于野井正讥其不能讨季氏之罪而但以虚文慰安之耳公羊乃谓孔子取其礼与辞岂知言

  谷梁曰吊失国曰唁唁公不得入于鲁也

  但如此训诂何益于经

  十有一月己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左氏曰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梦大子栾即位于庙已与平公服而相之旦召六卿公曰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若以羣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没惟是楄柎所以借干者请无及先君仲几对曰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羣臣弗敢知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羣臣以死守之弗敢失坠臣之失职常刑不赦臣不忍其死君命祗辱宋公遂行己亥卒于曲棘

  考之于经畧无宋公为昭公如晋之事未可据也

  公羊曰曲棘者何宋之邑也诸侯卒其封内不地此何以地忧内也

  亦左氏之意

  谷梁曰邡公也

  亦左氏之意

  十有二月齐侯取郓

  左氏曰十有二月庚辰齐侯围郓

  刘歆曰传言围未服也李氏曰刘何能知此年围未服经何书取茍生胸臆非也

  公羊曰外取邑不书此何以书为公取之也

  虽不为公取亦当书之

  谷梁曰取易辞也内不言取以其为公取故易言之也

  虽不为公取亦书取也

  二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宋元公

  左氏曰葬宋元公如先君礼也

  杜氏曰善宋人违命以合礼愚谓葬元公鲁往防其葬因见私諡之义耳如其违命以合礼亦非本义

  三月公至自齐居于郓

  左氏曰言鲁地也

  虽非鲁地亦曰居如天王出居于郑是也此在鲁地但不曰出耳若居之一字未见在外在内也

  谷梁曰公次于阳州其曰至自齐何也以齐侯之见公可以言至自齐也居于郓者公在外也至自齐道义不外公也

  阳州者齐之邑也公自齐邑至于鲁郓虽不见齐侯岂不可言至自齐乎非义不外公而书至自齐也其曰居于郓者公在外也此语粗近之而未得春秋所书之防

  夏公围成

  左氏曰夏齐侯将纳公命无受鲁货申丰从女贾以币锦二两防一如瑱适齐师谓子犹之人髙齮能货子犹为髙氏后粟五千庾髙齮以锦示子犹子犹欲之齮曰鲁人买之百两一布以道之不通先入币财子犹受之言于齐侯曰羣臣不尽力于鲁君者非不能事君也然据有异焉宋元公为鲁君如晋卒于曲棘叔孙昭子求纳其君无疾而死不知天之弃鲁邪抑鲁君有罪于鬼神故及此也君若待于曲棘使羣臣从鲁君以卜焉若可师有济也君而继之兹无敌矣若其无成君无辱焉齐侯从之使公子鉏帅师从公成大夫公孙朝谓平子曰有都以卫国也请我受师许之请纳质弗许曰信女足矣告于齐师曰孟氏鲁之敝室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请息肩于齐齐师围成成人伐齐师之饮马于淄者曰将以厌众鲁成备而后告曰不胜众师及齐师战于炊鼻齐子渊防从泄声子射之中楯瓦繇朐汰辀七入者三寸声子射其马斩鞅殪改驾人以为鬷戾也而助之子车曰齐人也将击子车子车射之殪其御曰又之子车曰众可惧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带从野泄叱之泄曰军无私怒报乃私也将亢子又叱之亦叱之冉竖射陈武子中手失弓而骂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晳鬒须眉甚口平子曰必子彊也无乃亢诸对曰谓之君子何敢亢之林雍羞为顔鸣右下苑何忌取其耳顔鸣去之苑子之御曰视下顾苑子刜林雍断其足鑋而乗于他车以归顔鸣三入齐师呼曰林雍乗

  经书公围成而传言齐侯纳公而围成既不足信且宋公为鲁如晋卒于曲棘之事均未可信阙疑可也

  谷梁曰非国不言围所以言围者以大公也

  刘氏曰非也公失国而围成师在封内而书之此小之甚者不可谓大愚按宋伐郑围长葛齐伐宋围缗则邑亦言围也

  公至自防居于郓

  谷梁曰公在外也至自防道义不外公也

  辨见三月至自齐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

  左氏曰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太子壬弱其母非嫡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嫡嗣不可乱也败亲速雠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非本义不録

  冬十月天王入于成周

  左氏曰四月单子如晋告急五月戊午刘人败王城之师于尸氏戊辰王城人刘人战于施谷刘师败绩七月己巳刘子以王出庚午次于渠王城人焚刘丙子王宿于禇氏丁丑王次于萑谷庚辰王入于胥靡辛巳王次于滑晋知跞赵鞅帅师纳王使女寛守阙塞冬十月丙申王起师于滑辛丑在郊遂次于尸十一月辛酉晋师克巩召伯盈逐王子朝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隂忌奔莒以叛召伯逆王于尸及刘子单子盟遂军圉泽次于隄上癸酉王入于成周甲戌盟于襄宫晋师使成公般戍周而还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王子朝使告于诸侯曰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无専享文武之功且为后人之迷败倾覆而溺入于难则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厉王王心戾虐万民弗忍居王于彘诸侯释位以间王政宣王有志而后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携王奸命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迁郏鄏则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頽祸心施于叔带惠襄辟难越去王都则有晋郑咸黜不端以绥靖王家则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至于灵王生而有頿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灵王景王克终其世今王室乱单旗刘狄剥乱天下壹行不若谓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谁敢讨之帅羣不吊之人以行乱于王室侵欲无厌规求无度贯渎鬼神慢弃刑法倍奸齐盟傲狠威仪矫诬先王晋为不道是摄是賛思肆其罔极兹不谷震荡播越窜在荆蛮未有攸底若我一二兄弟甥舅奬顺天法无助狡猾以从先王之命无速天罚赦图不谷则所愿也敢尽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经而诸侯实深图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后无嫡则择立长年钧以德德钧以卜王不立爱公卿无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夀早夭即世单刘賛私立少以间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图之闵马父闻子朝之辞曰文辞以行礼也子朝干景之命逺晋之大以専其志无礼甚矣文辞何为

  刘氏曰曰召伯盈逐王子朝杜云召伯当言召氏经误皆非也召伯既逐王子朝而归敬王矣又何为以子朝奔乎若云召伯当作召氏者则又不与经合且召伯既自归周则其族亦必随之何故犹奉子朝为乱乎且召伯尊也召族卑也今召伯不奔召族自出法不当书于经而序毛伯之上也又不得以尹氏为比尹氏所以书者以有尹固也固尊自得书耳召族无盈则卑卑何故书乎愚按经先书天王入于成周而后子朝奔楚乃反之亦当以经为正

  公羊曰成周者何东周也其言入何不嫌也

  入者入于成周耳公羊以入为簒辞故何氏解云上言天王着有天子已明不嫌为簒是皆一字褒贬之弊

  谷梁曰周有入无出也

  按天王出居于郑岂可言无出乎然则自内而出曰出自外而入曰入固命辞之常法也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谷梁曰楚逺矣非也奔直奔也

  此辞晦而理迂

  二十有七年春公至自齐居于郓

  左氏曰言在外也

  谷梁曰公在外也

  辨并见二十六年

  夏四月吴弑其君僚

  左氏曰吴子欲因楚防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公子烛庸帅师围潜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楚莠尹然工尹麇帅师救潜左司马沈尹戍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呉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夀帅师至于潜吴师不能退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告鱄设诸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光曰我尔身也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门阶戸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执羞者坐行而入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光伪足疾入于堀室鱄设诸置劒于鱼中以进抽劔刺王铍交于胸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季子至曰茍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墓复位而待吴公子掩余奔徐公子烛庸奔钟吾

  据左氏言是公子光使鱄设诸弑僚春秋当诛首恶书曰吴公子光弑其君僚若曰僚不当立光当立宜辨明于初立之时今僚立有年光北面事之而复弑之非弑其君而何哉使孔子以光为当立以僚为簒必不书曰弑其君既书曰弑其君必不匿光之名分恶于众而单书曰国余见或问

  楚杀其大夫郤宛

  左氏曰楚师闻吴乱而还郤宛直而和国人説之鄢将师为右领与费无极比而恶之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譛郤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取五甲五兵曰置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飨日帷诸门左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徃且此役也呉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羣帅使退其师曰乗乱不祥吴乗我防我乗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徃召鄢将师而告之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国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尽灭郤氏之族党

  据左氏言则是令尹以私怒杀郤宛耳经何以言楚杀其大夫郤宛乎使郤宛信无极之言以五甲五兵酬令尹不应先帷诸门左且无极既招令尹饮郤宛之家矣不应又譛以甲兵在门而继之伐吴取赂之事遂能使令尹信之也凡其所叙之事皆不近人情

  秋晋士鞅宋乐祁犂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防于扈左氏曰秋防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説甲执兵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賛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据经未见戍周纳公之事岂左氏见经书天王入于成周与公居郓之文而意之欤二十八年左氏乃言君淹恤在外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则非谋纳公亦明矣何左氏之不反顾而自伐欤

  冬邾快来奔

  公羊曰邾娄快者何邾娄之大夫也邾娄无大夫此何以书以近书也

  陈岳氏曰小国近者多矣而独书快邪

  二十八年春公如晋次于干侯

  左氏曰公如晋将如干侯子家子曰有求于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于竟弗聴使请逆于晋晋人曰天祸鲁国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个辱在寡人而即安于甥舅其亦使逆君使公复于竟而后逆之赵氏曰岂有客而请逆于主人乎又岂有令客郤至境而逆之乎左説不近人情愚谓公非即安其安而如干侯也不得即造晋之都耳左氏叙子家子之言亦恐未可据

  二十有九年春齐侯使髙张来唁公

  谷梁曰唁公不得入于鲁也

  刘氏曰唁公不得入于晋也愚谓以当时人情观之齐之唁公口则唁公不得入于鲁心则嗤公不得入于晋也

  夏庚子叔诣卒

  谷梁曰季孙意如曰叔倪无病而死此皆无公也是天命也非我罪也

  季孙未必有是言也

  冬十月郓溃

  公羊曰邑不言溃此其言溃何郛之也曷为郛之君存焉尔

  溃者民逃其上若水之溃散也国可言溃邑亦可以言溃也岂有君存而改邑为郛之理

  谷梁曰溃之为言上下不相得也上下不相得则恶矣亦讥公也昭公出奔民如释重负

  谷梁之责昭公是矣然季氏之罪反见释焉是舍其重而责其轻也

  三十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左氏曰不先书郓与干侯非公且徴过也

  按郓犹在国故不书郓若二十九年正月不书干侯者非告朔之始耳

  谷梁曰中国不存公存公故也

  圣人固存公也而干侯之书非特存公而已观本义则其意可见余见或问

  秋八月葬晋顷公

  左氏曰夏六月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防子西吊子蟜送葬今吾子无贰何故对曰诸侯所以归晋君礼也礼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谓事大在共其时命字小在恤其所无以敝邑居大国之间共其职贡与其备御不虞之患岂忘共命先王之制诸侯之防士吊大夫送葬唯嘉好聘享三军之事于是乎使卿晋之丧事敝邑之闲先君有所助执绋矣若其不闲虽士大夫有所不获数矣大国之惠亦庆其加而不讨其乏明底其情取备而已以为礼也灵王之丧我先君简公在楚我先大夫印叚实往敝邑之少卿也王吏不讨恤所无也今大夫曰女盍从旧旧有丰有省不知所从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唯大夫图之晋人不能诘

  非本义不録

  三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左氏曰言不能外内也

  非经所书之意

  夏四月丁巳薛伯谷卒

  左氏曰薛伯谷卒同盟故书

  春秋书卒必有义岂记事而已

  冬黒肱以滥来奔

  左氏曰冬邾黒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有名而不如其己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防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防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氵㸒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

  赵氏曰左氏若以齐豹是大夫但为其求名故书为盗不与其名者则诸侯相杀而书名者是与其名乎又云三叛人欲盖而名章言其贱必不书其名矣夫子矫其心而书尔若如此则三人预知修春秋贱者不书其名乎为是将以赂鲁而属夫子令不书乎何言欲盖也皆妄为曲説殊可怪也愚谓为人臣而以邑奔罪孰大焉左氏但反覆辨论有名无名岂知本哉惟不知本故反覆论议数十百言无一语可采者春秋微而显岂在名与不名乎

  公羊曰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也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其让国奈何当邾娄顔之时邾娄女有为鲁夫人者则未知其为武公与懿公与孝公幼顔氵㸒九公子于宫中因以纳贼则未知其为鲁公子与邾娄公子与臧氏之母养公者也君幼则宜有养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则未知臧氏之母者曷为者也养公者必以其子入养臧氏之母闻有贼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贼至凑公寝而弑之臣有鲍广父与梁买子者闻有贼趋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于是负孝公之周诉天子天子为之诛顔而立叔术反孝公于鲁顔夫人者妪盈女也国色也其言曰有能为我杀杀顔者吾为其妻叔术为之杀杀顔者而以为妻有子焉谓之盱夏父者其所为有于顔者也盱防而皆爱之食必坐二子于其侧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余叔术觉焉曰嘻此诚尔国也夫起而致国于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术曰不可三分之叔术曰不可四分之叔术曰不可五分之然后受之公扈子者邾娄之父兄也习乎邾娄之故其言曰恶有言人之国贤若此者乎诛顔之时天子死叔术起而致国于夏父当此之时邾娄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滥则文何以无邾娄天下未有滥也天下未有滥则其言以滥来奔何叔术者贤大夫也絶之则为叔术不欲絶不絶则世大夫也大夫之义不得世故于是推而通之也

  刘氏曰公羊云通滥也非也以叔术为贤贤既不足又悬隔数十世外而通叛君之黒弓使当有国谁能信之乎汉诸儒辨此多矣是非纷拏者惑于辞也不若以大义格之使在度外且仲尼称出门如见大賔使民如承大祭有如叔术之为者乎其非圣人意亦可知也矣

  谷梁曰其不言邾黒肱何也别乎邾也其不言滥子何也非天子所封也来奔内不言叛也

  李氏曰公谷亦以滥为邾邑而解其无邾字之意言邾人以滥封此黒肱使为别国故不系于邾释曰不书邾阙文也二传不可通陈岳氏曰春秋凡书外大夫来奔未有不言国者外大夫以地来奔亦未有不系于国者如卫北宫结来奔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是也斯黒肱以滥来奔亦莒庆庶其莒牟夷一类也不曰国阙文明矣二传不原其阙互相穿凿皆狂瞽之言也其言通滥为国茍通为国则当书滥子黒肱以滥来奔安可谓黒肱以滥来奔哉又谓不言邾以别乎邾皆不足取

  三十有二年春王正月公在干侯

  左氏曰言不能外内又不能用其人也

  案公固不能内外不能用人而至此但此书公在干侯非此之谓观本义可见

  取阚

  公羊曰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

  公谷凡书邑不系国者悉付之邾甚可笑也

  夏吴伐越

  左氏曰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越得歳而吴伐之必受其凶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左氏不辨其理但论得歳末矣

  冬仲孙何忌防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左氏曰魏子南面卫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干位以作大事乎

  使魏舒同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经何不书之而独书韩不信乎

  谷梁曰天子微诸侯不享觐天子之在者唯祭与号故诸侯之大夫相率以城之此变之正也

  谷梁知城成周为变之正而不知成周非京师之旧又不知诸侯不亲而大夫城之为非正可谓知言乎

  十有二月己未公薨于干侯

  左氏曰十二月公疾偏赐大夫大夫不受赐子家子双琥一环一璧轻服受之大夫皆受其赐己未公薨子家子反赐于府人曰吾不敢逆君命也大夫皆反其赐赵简子问于史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诸侯与之君死于外而莫之或罪也对曰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倍贰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体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诸侯有卿皆有贰也天生季氏以贰鲁侯为日乆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鲁君世从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虽死于外其谁矜之社稷无常奉君臣无常位自古以然故诗曰髙岸为谷深谷为陵三后之姓于今为庶主所知也在易卦雷乘干曰大壮天之道也昔成季友桓之季也文姜之爱子也始震而卜卜人谒之曰生有嘉闻其名曰友为公室辅及生如卜人之言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名之既而有大功于鲁受费以为上卿至于文子武子世增其业不废旧绩鲁文公薨而东门遂杀适立庶鲁君于是乎失国政在季氏于此君也四公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国是以为君慎器与名不可以假人案史墨之言乃鄙夫之常谈非臣事君之义也不可以则余非本义不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