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谷梁曰继故而言即位与闻乎故也啖子曰按宣公本不同谋不可同桓公之説又经文不去王字义亦昭然

  公子遂如齐逆女

  左氏云尊君命也传意称公子啖子曰义在下

  三月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

  左氏云尊夫人也解不称公子啖子曰书曰公子公命何以加尊乎不称公子夫人何以尊乎葢左氏不知有一事再见者卒名之义故妄为此説

  晋放其大夫胥甲父于衞

  公羊曰放之者何犹曰无去是云尔然则何言尔近正也啖子云此传意为是三年待放之义此乃三谏不从以礼而去者今放名虽同而实殊传葢不见事迹故云尔

  秋宋公陈侯衞侯曹伯防晋师于棐林伐郑

  公羊曰此晋赵盾之师曷为不言赵盾之师君不防大夫之辞也赵子曰按春秋诸侯防大夫者非一何于此独生义乎谷梁曰列数诸侯而防晋赵盾大赵盾之事也啖子曰晋师先已书今四国会之自常例尔有何义乎又曰地而后伐郑疑辞也【注云疑故防谋也】赵子曰凡众国共行之理春秋举大纲示邪正岂有为其聚谋与不谋为例又曰此其地何着其美也【美称能谋】按春秋未有师书地为褒之例

  冬晋赵穿帅师侵崇

  公羊曰柳者何【公羊崇作栁】天子之邑也曷为不系于周不与伐天子也啖子曰崇小国也传既误为栁故妄説也宣二年春王二月壬子宋华元帅师及郑公子归生帅师战于大棘宋师败绩获宋华元

  左氏説宋败之由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啖子曰且军士犹飨之况其御乎御既寡且亲近必无不与故不可从也又言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且郑既受赎许归华元何用逃乎又言华元巡城城者讴【云云】华元之御答以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弃甲者讥其防师徒也岂专惜甲胄乎华元贤臣岂肯以多犀兕文其过轻答城者乎皆近诬也故不取又非解经之义也谷梁曰尽其众以杀其将【先言败绩而后言获知师众尽力】以三军敌华元华元虽获不病矣赵子曰按军败身获而云不病此説非也但缘师先败绩身乃见获依次第书之有何褒贬乎若欲褒贬之乃足见其不身先士卒尔何得云善也晋侯夷吾之见获为马防泞中师实不败各依事实而言无烦曲説

  秋九月乙丑晋赵盾弑其君夷臯

  左氏云仲尼曰惜也越境乃免赵子曰董狐云亡不越境言行未逺而君被杀反又不讨贼状涉同谋尔非谓越境即无罪也作传者不达此意遂妄附防为此言诬何甚若然者则奸臣令人弑君身越境而还即为无罪乎故当辨其情状之邪正不合论越境与不越境

  宣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伤

  谷梁曰之口缓辞也赵氏云之助语辞尔何烦妄释

  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犹三望

  左氏曰不郊而望皆非礼也赵子曰据传不言凡即当年之事谓二事并非礼养牲只养二牛既并死自然合废郊何得云皆非礼谷梁曰乃者亡乎人之辞此言无理之甚不足难也

  宣四年春王正月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

  公羊曰其言不肯何辞取向也【传意今鲁取向有辞】啖子曰圣人设教岂为鲁欲取向而妄加莒事乎

  谷梁曰弗肯者可以肯也按书不肯者明莒非以他事见伐且讥公【伐莒取向】又曰伐莒义兵也又云伐犹可赵子曰按非王命又非侯伯兴兵安得称义又称可乎

  宣五年春公如齐夏公至自齐

  左氏云公如齐高固使齐侯止公请叔姬焉公至自齐书过也啖子曰就邻国之君而为大夫求婚不近人理葢妄也若实然必有异文

  冬齐高固及子叔姬来

  公羊曰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按经文直书其事以见非礼尔何用曲为义乎

  宣七年冬公防晋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于黑壤

  左氏云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至于不书讳之啖子曰经但言防传作盟不与经合矣又説公见止亦近诬故皆不取

  宣八年六月辛巳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

  谷梁曰以其为之变讥之也赵子曰若然则都不为变于籥并施则可都不讥乎

  戊子夫人嬴氏薨

  公谷并云熊氏又谥为顷熊赵子曰据理顷为恶谥不应公母特加恶谥故从左氏为敬嬴

  宣九年秋取根牟

  公羊曰邾娄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赵子曰不系乎邾葢本鲁邑也数取不系有何义乎

  宣十年春公如齐公至自齐齐人归我济西田

  公羊云齐已取之矣其言我何言我者未絶于我也赵子曰已取之又言未絶何迂诞之甚言我者为济水长不必尽是鲁田以别他尔

  谷梁曰公娶齐齐繇以为兄弟友之不言来公如齐受之也赵子曰但言归我则足知其来也省文尔哀八年归讙及阐岂是公受乎

  夏齐崔氏出奔衞

  左氏曰凡诸侯之大夫违告于诸侯曰某氏之守臣某失守宗庙敢告啖子曰此乃其私告辞非国命也

  秋天王使王季子来聘

  公羊曰王季子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称王季子何贵也其贵奈何母弟也啖子曰圣人设教不应于母弟则偏贵之

  宣十一年冬十月楚人杀陈夏征舒丁亥楚子入陈纳公孙宁仪行父于陈

  左氏曰书有礼也啖子曰若以纳乱臣为有礼孰为非礼

  谷梁曰入而杀之也其不言入何外征舒于陈也赵子云按经文皆依先后次第而书尔何烦妄为异説征舒弑君之贼其罪自显何须外之凡称日以隔文者皆以明先后其例甚多

  宣十二年夏六月乙卯晋荀林父帅师及楚子战于邲晋师败绩

  公羊曰大夫不敌君此其称名氏以敌楚子何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按此传得臣与晋侯战称人遂穿凿为此説尔且得臣未命之卿例不书名氏无他义也

  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

  左氏説萧见灭之由云萧人杀熊相宜僚楚人遂灭萧啖子曰按左氏前后説事迹与此相似者甚多恐是前志寓言以讽谏作传者承之而录未必得其实故不取

  宣十五年五月王札子杀召伯毛伯

  公羊曰王札子者何长庶之号也赵子曰此传不知字例遂妄穿凿尔

  谷梁曰矫王命以杀之啖子曰焉知矫命杀之经无异文不足凭也

  秋初税畆

  谷梁曰非公之去公田而履畆十取一也赵子曰葢公田之外又履步其田十又税其一论语云二吾犹不足是也若去公田而别行什一之税所得与籍何殊故去此一句

  冬蝝生

  左氏注云未为灾而书之者幸其冬生不为物害喜而书之赵子曰按此类生讫便为灾如蚕而食叶也但为秋中之螽未息冬又生子重重为灾故书谷梁曰非灾亦非也

  宣十六年成周宣榭火

  公羊曰宣榭者宣宫之榭也啖子曰按宣王之庙毁已久矣纵失礼不毁止当在城不当在成周也

  成元年二月无氷

  谷梁云终时无氷则志此未终时而言无氷何也终无氷矣加之寒之辞也啖子曰二月今之十二月举此无氷则一时无氷可见矣若待终时乃书则到今时正月矣岂可更言无氷乎

  秋王师败绩于茅戎

  公羊曰孰败之葢晋败之或曰贸戎败之曷为不言晋败之王者无敌莫敢当也啖子曰若晋败王师而改曰贸戎是掩恶也如何惩劝乎

  冬十月

  谷梁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衞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偻者御偻者萧同侄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悦而去相与立胥闾而语移日不解齐人有知之者曰齐之患必自此始矣啖子云此似街谈巷议之説不当载于册牍故畧之

  成二年季孙行父臧孙许叔孙侨如公子婴齐帅师防晋郤克衞孙良夫曹公子手及齐侯战于鞌齐师败绩

  左氏説战事【云云】又言齐侯免求逢丑父逢丑父三出三入晋军【云云】啖子曰时齐师大败而晋师全胜若三入晋必当见获此近妄也

  公羊曰曹无大夫公子手何以书忧内也【由为鲁也】赵子云春秋之作所以辨邪正明是非也岂独党于内哉据称公子即王命之卿但以国小之故不能自崇树其大夫请命于王者少唯此与昭二十年公孙防凡二人耳其他无事不见于经不得谓之无大夫也

  谷梁曰以吾四大夫在焉举其贵也【言不欲令内众大夫与外卑者共行】赵子曰此尤鄙近春秋岂党内而专轻于外乎

  十有一月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

  谷梁曰楚无大夫其曰公子何也婴齐亢也啖子曰前以处父不书族为亢今以书族为亢何自矛盾也

  成六年二月辛巳立武宫

  左氏云季文子以鞌之功立武宫非礼也聼于人以救其难不可以立武立武由己非由人也啖子曰传意以为武军之宫如楚子所立者非也宣十二年楚自邲战曰作先君宫以告成事若然宫复何谓乎赵子曰立武宫葢别缘他故若以鞌战之故不应经五年方立之

  成八年春公孙婴齐如莒

  左氏曰逆也赵子曰若然则非礼也经当言之今不书故知妄也

  夏宋公使公孙夀来纳币

  赵子曰昏礼而使公孙非也左氏曰礼也何其谬欤若合礼则常事不书

  公羊曰录伯姬亦无礼之甚也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锡公命

  公羊曰其称天子何元年春王正月正也其余皆通矣谷梁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説已见荘元年】曰天子何也曰见一称也啖子曰二传不知文之误强穿凿尔

  冬卫人来媵

  公羊曰録伯姬也【录其贤也】

  谷梁曰以伯姬不得其所故尽其事也【伤其灾死故备言之】按经文书媵义讥其数尔非谓伯姬也义见媵例

  成九年伯来逆叔姬之防以归

  啖子云左氏文十二年传云伯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絶叔姬而无絶婚下又言叔姬卒来归自故书不言絶也书曰叔姬言非女也此传大误当是旧书有説此事者言伯请絶婚而编年作传者见文十二年有杞伯来朝又有子叔姬卒妄置于彼而加请絶叔姬以合其义非也葢成公六年七年中使使来请无絶婚故复逆叔姬也彼宣公五年子叔姬自是鲁女未嫁者与伯姬卒同义若不言叔姬复是何国出乎知今此书者鲁已许其逆也

  夏季孙行父如宋致女

  公羊曰録伯姬也赵子曰按春秋之义以辨正是非但云録伯姬是何褒贬

  谷梁曰既嫁于夫讥以我尽之也赵子曰女嫁后遣使徃致之亲好之意何讥之有又曰详其事贤伯姬也按春秋褒贬当事而书未有别纪闲事以为褒也

  冬城中城

  谷梁曰非外民也赵子曰此説非也若中城实摧坏岂得不修之乎

  成十年五月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曹伯伐郑

  左氏云晋侯有疾五月晋立太子州蒲以为君而防诸侯伐郑啖子云若然失礼之甚经当有贬既无贬文葢传妄也

  成十二年春周公出奔晋

  公羊曰王者无外此其言出何自其私土而出也按周是畿内之国不当以私土为义

  谷梁曰周有入无出上下一见之也【上谓天王出居】按二百四十二年适防有此二事尔故见上下也

  夏公防晋侯卫侯于琐泽

  左氏云晋令钟仪归求成于楚【在成九年】华元克合晋楚大夫盟于宋国西门之外赵子曰按此若实事则无不告诸侯之理经不应不书也又曰防于琐泽成故也按此防楚不与焉何以证其成乎故并缪也葢旧説有晋令钟仪归求成事竟不集左氏遂误附防为此传耳成十三年公防晋侯齐侯宋公衞侯郑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

  左氏有吕相絶秦【云云】啖子曰其辞两诬故不取

  曹伯庐卒于师

  谷梁曰闵之也按此事实何闵之有

  成十五年三月乙巳仲婴齐卒

  公羊曰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

  谷梁曰子由父防之也啖子曰二传不知时有叔子公孙婴齐此故称仲以别之之义故妄説尔

  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

  谷梁曰以晋侯而斥执曹伯恶晋侯也不言之急辞也断在晋侯矣啖子云此传不知曹伯有簒弑之罪故妄説耳

  秋宋华元自晋归于宋

  左氏云鱼石自止之且请讨遂反赵子云按经文云奔晋又云自晋归于宋传云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请讨许之乃反殊相违矣且鱼石自请讨荡泽则是处无过之地矣既讨之后何事鱼石又奔假如鱼石为与荡氏同族惭而自去则是知耻之人后不应却入彭城为乱考之事理无非乖谬鱼石直与荡泽同恶尔

  宋鱼石出奔楚

  左氏云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赵子曰按国乱用兵相攻是仇敌也如何自止之乎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防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衞孙林父郑公子防邾人曹人防呉于钟离

  公谷皆曰再言防外呉赵子曰按实再防依实书之何外呉之有徒为烦迂耳

  成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晋侯及楚子郑伯战于鄢陵楚子郑师败绩

  公谷皆曰楚子伤故不言师赵子曰若然则宋公伤于呉子伤于檇李何得不称君败乎假如君虽伤而师则胜又如何为义乎故不称师师不败尔

  九月晋人执季孙行父舍之于苕丘

  公羊曰执未有言舍之者言舍之者何仁之也曰在招丘悕矣按经书舍之于苕丘言不在晋都执据实书耳无他义

  成十七年十一月公至自伐郑壬申公孙婴齐卒于貍脤

  赵子曰是月也无壬申书壬申误也

  谷梁曰致君而后录臣按春秋编年月之书一例以先后书之且言卿卒后言公至皆据实事何伤教意二传不达其文谬误之理遂妄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