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聖人能屬萬物於一而擊之元也,終不及本所從來而承之,不能遂其功。是以《春秋》變一謂之元,元猶原也,其義以隨天地終始也。故人惟有終始也而生,不必應四時之變,故元者為萬物之本,而人之元在焉。安在乎?乃在乎天地之前。故人雖生天氣及奉天氣者,不得與天元本、天元命而共達其所為也。故春正月者,承天地之所為也,繼天之所為而終之也,其道相與共功持業,安容言乃天地之元。天地之元奚為於此,惡施於人,大其貫承意之理矣。

  能說鳥獸之類者,非聖人所欲說也。聖人所欲說,在於說仁義而理之,知其分科條別,貫所附,是乃聖人之所貴而已矣。不然,傳於眾辭,觀於眾物,說不急之言而以惑後進者,君子之所甚惡也。奚以為哉?聖人思慮不厭,書日繼之以夜,然後萬物察者,仁義矣。由此言之,尚自為得之哉。故曰:於乎!為人師者,可無慎邪!夫義出於經,經傳,大本也。棄營勞心也,苦誌盡情,頭白齒落,尚不合自錄也哉?

  人始生有大命,是其體也。有變命存其間者,其政也。政不齊則人有忿怒之志,若將施危難之中,而時有隨、遭者,神明之所接,絕續之符也。亦有變其間,使之不齊如此,不可不省之,省之則重政之本矣。進義誅惡絕之本,而以其施,此舉湯武同而有異。湯武用之治往故。《春秋》明得失,差貴賤,本之天。王之所失天下者,使諸侯得以大亂之,說而後引而反之。故曰博而明,深而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