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谓性

中庸论性、以其从来者名之焉、夫不知性、则不能以善性之用、淂其所谓、而性之初分不亦审乎、且性者、生之质也、人之所淂有非人之所得设、其本盖出于天、夫以虚观物、万物无不独化、独化者、无待而然者也、有物自造、岂有使之者哉、以物观物、万物无不乘化、乘化者、有待而然者也、道生天。天生人。岂有能离之者哉。有生之族、小者从大四时五行流神明于上而阴阳刚柔之质成乎其间矣不然者、□类化之理也、一身之内、精者从粗生长收藏贲敷其精、而仁义礼智之在乎人者、与相效法矣、不然、无相受之能也、夫仁义礼智、归乎阴阳刚柔阴阳刚柔、归乎五行四时、然则天之与人处乎其外而常为主乎内人之所为乃天之所为耳亦定乎其始而常久而管乎其终终世不相去终世不自由也由此言之、人性固已自然、圣人又何事焉、

命字未清楚。盖既认阴阳五行为命。是以认气质为性。既认气质为性。则口味目色耳声。皆是无待而然。圣人又何事焉。然则大力但知孟子所谓性也。而不知孟子所谓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学者博观书而详去取之。【艾千子】

气质未尝不是性。然非性之主也。孟子口之于味章。与程张朱子发明理气之说详矣。此非孟程张朱之言。孔子子思之言也今摠一概不信。只信生之谓性。作用是性。能视听言动的这个便是性。三句是真宗旨。所谓本领不是。一齐差却。下面纵有一句半句凑合近似。总与这边道理不相入也。

○修道之谓教

自圣人有教、而道之事始全矣、夫天非人不成、不有圣人之修道、道亦何以为天下利哉。且道之原在于性。天之所以与我者也。顾人继天之事、亦当使人与有功焉、若但任之于天也、亦安所贵于人哉、古之圣人、其治天下也、使天下无勉强之难、而亦不全与以自然之易、使天下有勉强之难、则人将以道为非我所淂与也、自弃于外而不可进、使全与以自然之易则又将以人之所为举皆道也、因任自纵而决裂而不可止、天下苟有自弃而不进、决裂而不自止者、则皆不免于有乱、圣人之所惧也、于是示以率性之便、而亦不废乎修道之功、曰、率性因道矣、道之中犹有差忤也、乃始定之中者以为极裁其太过而引其不至、而参错者皆在绳之外矣。且率性皆道也、道之理亦不当若是多异也、乃始取其庸者以为常。证以同然而去其独淂而别异者皆淂所依之准矣。使天下之人既皆不失乎、自然之意。知性之原自可率也。可以循乎其性以至乎其道。而仁义之美、礼乐之高、既皆有以自见而又有所用其勉强之虑。知性之不可必恃也。故虽在道之中。不忘求合于道之想。而聪明之才。强勇之力。又俱有所以效之。夫是之谓教。而天与人始并行矣。故圣人者、全天之事。毕天之功者也且夫天道有反圣人犹且修之况于人乎若夫今世之所讲道者皆圣人之所教者耳、

文特闲淡疏散。无雕琢诡俊之弊。然通篇只讲圣人所以修道之故。而之谓教三字。竟以行文气势掩之。颇失轻重之则矣。【艾千子】

只为气质有偏胜阙欠。便不能完此理之固有。故圣人为之品节而裁成之。不则天命或几乎息。而道不行于天地之间。此是圣人不淂不然者。不是人欲有功于天。而为此多事也。勉强自然。亦皆本乎天理。圣人亦有不淂不然者。非圣人能与之。而易之难之。惟吾作弄也。他摠见淂真性以外。一切是假合。故毫无亲切之义。正坐不讲圣人所以修道之故。而徒为雕琢诡俊耳。

○喜怒哀乐 之中

道有所谓中者、即性之寂而名也、夫喜怒哀乐、偏举之而无中也。而中存乎其间。但无着而是矣、且夫道莫善于中、亦莫全于中、是中也、以为天之所以分造化。而亯□丸知人心固已具足乎。夫天有开发收敛、人有喜怒哀乐、四者相生。亦相夺也。有未发焉。于其未发。既泯相生之端。于其未发。亦无相夺之迹。浮游罔象之念、不尽绝也而忤从之见、则固无所动于虑矣、于斯时也、淂其常心、而游于混冥人于天命、犹有相通之脉、视听言动之交、自流行也、而违顺之感、则固不加于物矣、于斯时也、与世大同、而各止其所、我与万物、亦皆有相忘之机、盖离事而立于独、则过与不及、不淂至乎其间、心于此而特妙、存无以待乎有、则阴与阳、又兼包于其际、理于此而足也、是不谓之中而谓之何哉、中不全于未发虽发亦有之然而于未发着明矣、

未发之中。自戒慎恐惧来。使无戒谨恐惧工夫。则发必不能中节。发不中节。则当其未发非中也。如人之病疟。当其未发。疟症尝具。可以谓之中乎。且未发性也。非时也。如以时。则人有未发之时乎。惟有昏睡耳。然梦中亦有喜愠矣。大力认未发作时。是以有浮游罔象不尽绝之说耳。【艾千子】

千子硬主要根戒慎恐惧来。故其言如此。若必待戒慎恐惧而后有中。则亦将必待修道后而有天命之性乎。疟者病也不可以喻本来脏腑之中和也。如其言。疟之病。必待服药而除。病除然后脏腑有其中和。是已。然则不病疟之脏腑。必须服疟药而后中和乎其说之谬。不得辨而知。不足以评此文之是非也。苐此文所言未发。乃禅家前后际断。万象森罗。空洞无外。虚白清镜火珠静月之见。与俗人平旦梦觉。懵然无知之象耳。非中庸所谓未发之中也。学者于此细体会之自淂。

○天地位焉 二句

君子功化之大、成于其性而已、夫中和藏于其心、而大用及于天地万物、理数使然、非有异也、且人之所为。可以无所不至。其所作事蕴而为气能与天地之气相益损。故君子务修其中和以达之。夫天下唯清虚者易于挠动。天地之气。非特清虚已也。天下相连者可以相及。人处天地之内。非持相连已也。天地有二中以处冬夏有二和以居春秋、此其所以行变化以成万物者也、圣人修其中以辅天地之中、修其和以辅天地之和、同道易以相召、而两合足以相益、天地感之、所以淂正其体性也哉、天地者、万物之父母天地之气乱、则万物受之、是故五行有殄、则害气偏矣、鳞虫盛者羽虫不育介虫盛者毛虫不育、此偏气使然也、圣人在上、五方之气、两不相多、适而付物者也、四时有差、则功不相终矣、春道不正万物不生秋道不正、万物不成、此不一之气使然也、圣人在上、四时之气先后相应、济而为功者也、观夫万物芸芸、各正其命、则岂非天地淂职之数哉、法象莫大乎天地、人以其气迎而感之、自小求大、则道之上通也、盈天地之间者惟万物、天地以其气包而育之、自大造小、则道之所以下逮也、而以其及天地者及万物、则全于为君子之功矣、

牵扯淂松旧话。犹之未作以题耳。【艾千子】

天地位句信不及。只有万物育还好讲人功。于是只在这上面说于是只说气。只说万物育便是天地位。育万物。只说几个虫蝝。位天地。只说几个节令。秀才浅陋至此。只坐以理学书为迂腐。不去理会故耳。

○君子之道 二句

君子造道而自近者始矣、夫道之用赍、君子亦造其所为费者、端起夫妇也、则岂自夫妇止哉、且道随物为体。则与物俱极宜非有端者。而物各据自体以为正、于是远近分、端委别矣、是故天降命而生物。自天言者。阴阳以为端。万物以为委。人性流而生事。自人言者。家庭以为端。两开以为委也、远于身者指为远、君子期为收效之地、近于身者指为近、君子循为造事之因、夫妇日用之事。所为者至亵也而道之所在岂可谓亵也倡随以为义者。圣神不能鄙其事。而好学力行之所用。固首用之此。夫妇日用之事。所为者至易也而道之所在岂可为易也比昵以为欢者、豪杰亦且受其溺、而戒惧慎独之所持。亦首持之此、盖人苟联于家庭、则性必独切焉、率性之道、固于其真切者先引之也、其爱之易为仁、其宜之易为义也、事苟在目前、则功亦淂积焉、见功之多、固于其可积者累崇之也、其悬目也博其收寔也大乜、夫端既造于此、则绪将引于彼、与知与能者、君子之力既可以致之、而与愚不肖同事即不知不能者、君子又将藉于道之力以致之、而与圣人天地同功、夫位育之事、岂人力哉、道之费者。自能如斯。而特待千人以发其端也、

如此方是君子造端。时文都讲成有天地。斯有万物有男女耳。可乎。文之灵圆俊辨。又不待言。【艾千子】

有精刻不朽处。有俚语子书可删处。须分别观之。【张尔公】

评者云、圣贤论道。便有责成人功意。道端二字。当以此为正解。非也。讲起道。便说君子之道。谁道不责成人功。苐说话各有次苐。分章各有本旨。不是章章句句要说个尽也。君子之道费而隐。依公等言。君子如何去费之隐之耶。此章本只言道不可离意。而不离道之功。自见言下。其下各章言做功夫处。而道之不可离自明。造句各有界分。不可混也。且将造字作功力字。则察乎天地。又如何去察耶。摠是不依章句。便不成文字。其名曰不通。不通者。讲不□也。

○父母其顺矣乎

君子之所以顺亲者、亦有其自矣夫一家之内、相待为情者也、不能其家人、而欲父母之悦也、岂可淂哉、且道不独尽。有待而全。故淂必于此。而后可收之于彼。盖相爱而布、不可逆之流也、虽家曰内亦有之。弟以诗言推之而知矣。夫宜兄弟而不自兄弟止也、此诗言之所已及也然乐妻孥而又不自妻孥止也此诗意之所未尽也、人子曰、是可以知其父母之间矣。盖兄弟、吾之有也。亦父母不也□□、□之有也亦父母有也如其逆也则戾气所积父母与焉□其□也则顺气所积父母亦必与焉一家之内皆父母行情之地也。其□□也深矣。其计之也周矣。我笃其思。即并为父母行其□父母之情□代而为之施者也宜可以无憾矣。一家之内。又皆父母淂情之地□欢与分于欢焉。戚与分于戚焉。我畗□攵其谊即并与兄弟妻子成其孝合室无忤有合而受其委者也宜可以致豫也。其始也以孝子父母而后及于兄弟妻子、亲之所厚、子不敢薄、广孝之义也、是其自上而逮下者也、从是而往、爱其亲者不敢忽于人、敬其亲者不敢侮于人、则恂推是义而极之者也、此君子之所以为用孝之至、其继也、以宜其兄弟妻子、而后及于父母、淂其欢心以养其亲、不独孝之义也、是其自下而逮上者也、从是而往、天子之孝与天下乐之、诸侯之孝□境内乐之丈皆推是义而夫之者也、此君子所以为淂孝之术、而□仅言兄弟妻子耳。则不尽其辞也。举其端而微言之也。至夫子而尽其辞也。则探其旨而竟言之者也。而行远自迩登高自卑之意。亦略见其间矣。

不棘不诡。别白端大。可以式纤矣。【艾千子】

诗原只说妻子以及兄弟。以及室家。但在下面推说。夫子忽然移到上面。正于不讲顺父母。而下面工夫足。自然到了上面。此□□所谓以明行远自迩。登高自卑之意也今从要顺父母推出所□。已失其神理。继极剧切。越见沾滞。况复成闲话乎。

○体物而不可遗

于其体物、见鬼神之德矣、夫鬼神以灵使、而灵即无不入也、无不通也、非其至德、亯□丸与于斯、且鬼神遁天下于形声、天下所以简鬼神也而鬼神自不害其为有、人非徒有者也、有鬼神、则有鬼神之才性、好伺善而察恶、有鬼神、即有鬼神之职司、恒居阴而治阳、吾有所图之隐微、谋未发也、鬼神其已知之矣、存吾体中、与吾一体而觉、俱时而至、终不能以自知者遁鬼神之知、天下人各有所藏之隐微、多无极也、鬼神又遍存天下体中、与天下人一体而各、俱时而至、各不能以其所知者遁鬼神之知、盖以乘虚无以为质、故行而不稽时、往而不稽途、自能捷与万物相期也、亦以乘虚无以为质、故不以渐次历物、亦不以分体入物、自能广与万物相周也、于是时见怪异焉、则在人体中幻易其心目而为之也、时降休咎焉、则在人体中凭仪其谋虑而成之也、皆鬼神为之也、

此作成祸福灵应之鬼神矣。此本明道不可须臾离之意。欲人戒谨不睹恐惧不闻耳。细思自淂之。【艾千子】

予有老友每呼人为乡光居士。或问之。曰乡下光棍也。何以称居士。曰凡乡下光棍。必为僧人募斻渔利。必拉佛会放生。讲感应篇果报。造神鬼灵显诞妄以动村俗。故云。闻者皆笑传其言。不谓文人。亦止淂此乡光居士识见也

○诚之不可揜如此夫

鬼神之所以能着功者、唯天下之至诚也、夫苟为不诚、自性非固、物岂淂掩之哉、能主乎物者、必有至体存焉矣、且鬼神之为德、以天下之至无。造天下之至有者也。夫天下有为尊贵、无为衰贱、鬼神审无也、则安能以所贱造所贵哉、夫鬼神特无形耳而无形之与无也亦远矣天下声无于目、色无于耳、而以气行者并无于耳目、若鬼神、亦无于人之耳目而原非无于自体者也、苟深求于有无之端、鬼神正有之至真者、何也、有形者、必存陨落、有殾者、必有消寂、苟有陨落、有消寂、则其体不坚、而其有不寔、至若鬼神、穷年穷世而必无坏灭者矣、夫物之终古无坏灭者、其有乃不更寔哉、故鬼神者、天下之至诚者也、鬼神之德之用、亦天下之至诚者也、吾见其静而专而深固、其所本也、径以直而自必其所之也、聪明而一不为邪也、信于所事不为妄也、皆所为诚也、诚则生力、力则生变、变则生化、是以为天神者、则能达其气、为地祗者则能致其功、为山川者、则能奉其云雨、宾以肆祀则能通其感应、伺于善淫则不失其祸福、而造化形容、伎巧出焉、精气□皿荡焉、昭昭乎为物司命、而不可掩之至是耳、夫造化之际、神灵之理、岂苟焉者哉、

诚字终未确。终不如寻程朱老本领耳。姑以其动爽存之。【艾千子】

依他说物外另有个鬼神安淂谓之体物哉。他只道依草附木凭巫降乩者是耳。若谓无形者乃能不坏灭。此方谓鬼神。则诸有□而有陨落消寂者。又是何物。盖其所见之粗也。不出天堂地狱轮回冥报之各有主司。其精者。则不出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而已。秀才肚皮。都是这一家道理充塞其中。圣经贤传。如何入。

○周公成文武之德

周道之备、则元圣之功也、夫文王之事、武王固修之矣、周公复举其所未竟、道之所以大光乎、而文武固可无憾矣、且一代之事父子兄弟之间如一人之身前人所未为。常待后之人续而终之。时异事通。相为成也武王既殁道在周公公引人臣之分、亦可委远时柄乎然兼乎子与臣之义。不自力于可大。而有苟自菲薄之心则志不足也抑兼乎创与守之节寔不辨于艰重而以亏蔽前人之迹则道不足也公志取有为将多绩于前王而道可自据犹欲用其未尽夫仁孝之事先王所自有虽其自有可崇广也位盛者道取美备。势高者施取遐流期于无所不极以满幽明上下之意已矣使我周先王之功可以袭迹夏商。而我周先王之德。亦以掩迹异时是则周公之心也制作之事先王所未有虽其未有可义起也可以创置创置之。可以更设更设之期于有以见异以明新代之深恩已矣使我先王之不为淂以全子顺。而我今日之有为。淂以兼于隆。是则周公之心也。故其为之也。不曰我之为而为之也。以为先王之为而为之也。事有所系之而后重、系之文武则无专已之嫌将令天下之人、既严其所出、亦大其所为用自附于尊不亲小事、卑不尸大功之义焉、其成之也。不曰已之能而成之也。以为先王之能而成之也。功有所归之之为安、归之文武则有不忘之思将令先世之德。生亦有所及。殁亦有所及。用自附于本诸父母存诸长者之义焉、夫功弘矣、被之德、圣人所以高其道、德至矣、接之其先、圣人所以属其精、遂使一代之道。通一数世而以为首尾者也。

伟论开天。所不必言。揣摩姬公心事。亦茧丝牛毛矣。如此作文。方是读书人。【艾千子】

成文武之德。是夫子追论语。非周公当时以此立说也。通章言文武周公能尽中庸之道。此节专指周公之事。周公当时。只尽其道之所当为。为文武之所不及为。故曰成文武之德。若谓周公以之归功文武。借名免专已之嫌。便是私心作用。岂复成圣人岂可谓尽中庸之道哉。以此揣摩姬公心事。不啻天渊之隔矣。恐真读书人。作文定未必尔。

○追王大王王季

追王之典、仁之至、义之尽也、夫君子念始之者也、子孙王矣、而父与祖无加礼焉、于心能安乎、且圣人之治天下。必自尊亲始矣。上治祖祢尊尊之大也。尊尊有其大。而教始可立于天下。此周公之所以有追王也。追王者身本非王而自后人加之也深观礼意臣子无爵君父之。父则子而爵其父。孙而爵其祖。皆嫌乎予已以权。而使其父与祖供受予夺之法。深观礼意君父亦无以卑临尊之义故死者可以称天以□之则远者亦可称天以爵之皆归于以天道行事而使其父与祖俱全于至尊之分。虽然、王季历而井及太王于义不为已侈乎夫亲亲者以三为五。由祢以亲祖。以其最隆也。以五为九。由祖以知尊高。此其渐杀也周之王者自武王始而其制礼作乐自成王始如以成王为义者。则由武以至文。而致隆之道尽矣。自是而上。则以从上杀之说也。如以武王为义。则由文以至季历。而致隆之道尽矣。自是而上。则以从上杀之说也。周公以文王虽未身王。而身已备于王事王公伊濯。维豊之垣。此有声之所为颂也。然则今之始王者寔文王也而其追王者。则固文之祖与祢也。况太王虽已远。而身也肇子王迹。居岐之阳。寔始剪商此閟宫之所为颂也然则追王之者□子孙也而其宜王者则固自在太王王季也不以为已之义而以为文王武王之义则其义必如是而后尽耳不独以情而议而又兼功与德而议则其义亦必如是而后尽耳故王太王王季者圣人仁之至。而要之于义。则亦未尝无说以处此也。

如江河之水。舍其经流寻其支渎。亦自有蜿蜒小径。莫测所始。亦可观也。【艾千子】

文中所发道理。极正大精明。乃经流。非支渎小径也。千子之云粗矣。太王王季。其功德本自当王。上世礼法简略。不曾有以义例。周公能尽中庸之道。上体天理。下当人心而特创立此制直从道理上生来。为万世不易之大法。不是体贴文武孝思尊崇其私亲也。故不入达孝章而于此发之。原不关孝字事。盖周家累世修德。至太王王季文王。其功烈又大故上节言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武王有天下。皆本此三世之功德。文王则武王己王之。而制度有未暇详及者。故此言武王没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而追王单称太王王季。以武王己王文王也。文中言太王王季本自宜王。周公归本天道行事其道理甚高阔。后世不知此义。以为天子必尊其亲上尊号。亦附于周公之制。而曹操司马懿。皆淂与太王王季并论岂亦可为尽中庸之道哉。但其谓始王为文王。故追王止大王之祖考此却是曲说。摠之在三五世数上讲隆杀。此是周公制礼后。方有此推论。当周公追王时。是特起之义安淂便拘世数定制太王王季之当追王。使周公生在康王后。亦须制此礼所谓成文武之德者。惟武王王文王之志。本文王之德而云。非谓以文王为王者而为追王之始也。皆因王季下少了文王二字。有此支离其寔文王已追王。不待周公也。

○郊社之礼 二句

圣人在上、而礼行于天地矣、夫圣人之礼、无不加也、上至于天而下至于地、斯其所以为隆乎、且圣人之道、莫尊于行礼、圣人之礼、莫隆于祭祀、宗庙用飨。犹人鬼也而其极则并至于天地。是故迎长用之至则有郊。被衮戴冕。扫地而行事。是矣立其阴气之主则有社。南向于北牖。始日以行事。是矣。斯二者非他也。则圣人之与上帝从事也。盖天道高远圣人戴之犹其曾祖父然是故推神于天尊而远之。而以飨礼接焉地道博大圣人履之以为万物之母然是故归化于地引而亲之。而以祭礼接焉。王者气大而体尊上与天为徒下与地为徒所以贯通者深矣夫五祀通于庶人。名山大川淂配于公侯亦皆以为有属于己而祭之事上帝者亦若是而已矣王者所以明所属之大也。圣人有功而必报、取法于天取财于地所以藉力者厚矣夫迎猫为食田鼠、迎虎为食田豕、亦皆以为有功于人而祭之、事上帝者、亦若是而已矣、圣人所以着崇功之教也、人本乎祖。物本乎天。尽天下之物。无不敢致敬于天者而以为不敢当与为礼也而为天下主者以一人代其事家主中溜国主于社。尽天下之人无不当谢德于地者而以为不尽嘉也而为万民主者以坛壝侈其文斯其为与也重矣其为道也精矣。而可以常祀概乎哉。

明净不支。笔亦高老。上帝二字。不分析生蔓语正见作家。五峰以为无北郊。只社便是祭地。朱子然之。而吴澄独以为有北郊祭于方泽。惟天子淂行。故以配郊。为至重之体然看下面禘尝对举。尝乃四时之祭。通于诸侯。亦不独天子行者。恐只是社祭。但天子之礼不同耳。看召诰用牲于郊。社于新邑自明。北郊之祭。于尚书春秋无可据者。

○父子也 三句

道之在天下、属于家者为多矣、夫家庭相与、事之至私而至公者、美其名则曰道也、而列而数之、则其家人也夫道岂有异也哉、且达道者、人之道也、托人之形、则有人之类、与人之情而道于是乎矣、是故天下之达道五、而在于家庭者遂有其三、其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从来、与所从继也、盖阴阳之端、五行之理、莫不老者谢事、生者嗣续、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父子、父子之相与、人藉之以有创述、天地托焉以衍古今者也、使父之后无子、子之前无父、则一生而灭、天地何以成世运矣、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与配也、盖天之与地、阴之与阳、莫不暌而为同、动而相从、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夫妇、夫妇之相为、人藉以立家室、天地托焉以寄生化者也、使独男不应、孤女不配、则形生道废、而化生之孤行亦劳矣、一者、既已为人、必有所与追随也、盖六子之同生也、一索二索之相次也、莫不相淂为功、相比成化、人之生世、亦复如斯、因而以有昆弟、昆弟之相差、人藉之以淂比攸、天地托焉以广旁生者也、使一夫一妇合而生一子、而不能分而生昆弟、又因昆弟以衍之则人类何以蕃育矣、故此三者、造化之大端、人事之至要也、其在百姓、以为私属也、非是族也、则入而无欢、出而靡至、故圣人因而顺之、以厌足天下之欲、其在君子、以为天常也、即其私爱、可以立恩、可以立义、故圣人因而维之、以助立天地之功、而道之名归焉耳、

夷旷而实。大力初年技如此。【艾千子】

止是父子夫妇昆弟生化不穷。便是达道。则人与禽兽无别。圣人亦无事成能其间。安淂谓之达道。纔有父子便有亲。有夫妇便有别。有昆弟便有序。故曰道。若只此六件东西是道。则所谓亲别序。又是圣人加造以胶漆纆索天下者耶。甚矣。其鄙倍也。而千子且以夷旷而实。不知此何实也。

○及其知之一也

知有同归、而人不可自诿矣、夫知与不知、则有分耳、同于知之、而又何高下之别乎、且知也者、天下之达德也、达则夫人而有之矣。是故于其一而不分有以知其达也于其分而犹一愈可以知其达也今夫学知困知之人。其与生知者。可同日语哉。自其资言之。敏与钝固已有分矣。自其求知之功言之。劳与逸亦又有分矣。然论于其不知时也。及其知之。果且有二乎哉。果且无二乎哉。知之所起。本乎其心而心之量固无有所止也虽其神圣。岂能过淂之心哉而神圣之所不淂过即凡众之所不淂不及迨夫磨礲久而天光发焉。则亦同此神明之德而已矣。知之所效。存乎其道而道之分则又有所止也虽其神圣。又岂能越踰此道哉而神圣之所不可越即凡众之所皆可臻。迨乎探索遍而条理通焉。则亦同此帝则之察而已矣。如曰生知之知。从内起照、而学知者困知者。其知亦未始从外附也盖借牖于外而知原非外所得于稽考者亦苐通于其故已矣则明暗不殊而内外之际仍不殊也如曰生知之知。取道甚捷。而学知者困知者。其知亦未始以迟淂也盖为力少迟而知原非迟及于大通之后亦皆应心而辨已矣则昭昧不异而迟速之际亦仍不异也盖君子之言知也据其终不据其始其求知也。以权自予。不以权予天。而又况天之与人者。原无所分。而始亦未常不合乎。

纯净无一丝不合。心与文。文与题。相照互现。如有光映。光中有界。此大力绝岭时文也。【艾千子】

都从及其二字。逼出灵境。如幽溪奥折。千尺空明。无毫末虫鱼。能遁其情状。

○怀诸候则天下畏之

王者所以能重其势于天下、其道淂也、夫道固不使人畏。然未尝不欲自崇其权也、实亦不以厉威淂之、道在怀诸侯而已、且王者不能怀诸侯则所有者畿内而已不为有天下有天下者能有其诸侯也有诸侯而彼之所有者。始皆为我有。故怀诸侯者。天子有天下之大端也。向也拥万乘于千里之内。人以为天子尊也而未淂尊之所底也起视四海。莫不淂安坐而制之。服从而使之居之近也而所属之遐也而王者之势重矣而王者之威严矣向也托名号于万国之上。人以天子尊也而未淂尊之实也起视四海。莫不竭诚于为义。尽情于为忠居之远也而托心之迩也而王者之势实重矣而王者之民实严矣夫道以类应。怀诸候爱之加也而天下爱之此应以类也道亦生非其类。怀诸侯非威之也而天下畏之此则应之以非其类也。然终以淂之者。此有由矣。惟慈能勇。爱之能甚者。恶之能甚。此固在我相成之权惟思自服。爱人者常畏人。此亦在彼隐深之情而不止于此盖人以义爱以爱群以群强故义之所加者浅则□之所制者小矣何者为之用者寡也寡势者。固人之所轻也为施不惠为感不严也德之所加者博则威之所制者广矣何者为之用者众也势者。固人之所严也为惠自信为威自倍也诚如是也在所怀之□□必畏之远者四夷是矣下者民□是矣天子有诸侯而气势远亦诸侯有天子而法令行也即在所怀之内者亦畏之贤者折于德矣不肖者惧于罪矣诸侯多而诸侯之势眇亦天下皆臣而不臣之势孤也夫九经之道。以其往。淂其来。类皆致其欢悦。收其媚兹。而于诸侯言畏则诸侯之势强也恩洽于柔弱而威非不足于强大然后为王者之道矣。

天下二字。所该者广。自方伯连帅。大小诸侯。附庸分邑。都鄙乡遂。山泽关旅人民。以暨蛮貊要荒。舟车人力。日月霜露所及者皆是。盖三代天子。未尝独淂天下。只诸侯归服。便是有天下。看文王三分有二。何尝尽入版图。只六州诸侯归之。便有天下之二。故曰懐诸侯则天下畏。天下仍指诸侯不淂。专指人民不淂。后内外二比独淂其解。讲怀畏相感处。情势极彻。而不落权术家法。皆是题名作所不及。文之高古雄骏。又不待言。此为集□□取胜之作。而艾选不之及何也。

○尊其位 四句

人君周亲亲之务、以立仁天下之本也夫亲之不恤、民何有焉、故德厚之施、情意之通、君子必于所亲笃之、且人君欲为天下国家、归于仁之已矣、仁之所始、始于懿亲、吾遗亲而施福利于天下、则其福利必不信于天下、吾遗亲而推情心于天下、则其情心亦不信于天下、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天下必无是事也、古之王者知其然也、故于亲也、度其所欲淂于我者、皆使淂之、度我所可致于彼者、皆与致之、尊位厚禄、可以使富使贵者、必与之共之、使胜社稷之事者莫不有分土胜治民之事者莫不有分民若此者、敦本崇鸿、将以为可推之恩也、且夫卑其亲者、无尊君焉、轻其亲者、无重君焉、形连势接之人、荣辱莫不相及、吾何所爱于二三兄弟、而自夷体势哉、虽然、犹有虑焉、爵禄者、有穷之物也、吾恃禄位以为仁至戚可矣族属之疏者若之何才者可矣、其傲狠不类者若之何天下独无有不待禄位而自足施者乎情之至戚者莫如心用之不穷者莫如好恶吾被之以心而致其好恶之所极。则可以愈施之而不淂其尽。且有其情者、不患无其术、则虽禄位所穷势所不通之处、固自有所以处之矣、为天下国家而审行此三者、虽未施于天下天下以为必能利己也、何也、于亲有余利、人将淂以分其利之余也、虽未推情于天下、天下以为必能致情也、何也、于亲有余情、人将淂以分其情之余也、此淂为仁之本者也、

三句不整作三排。末段单收。萧散不羁。颇有态折。讲三句义理亦不苟。【艾千子】

遣意位辞。各有斟酌。求合于情理时势之至当。此大力极有经术文字。讲禄位二句。有深远之义。与归震川作。徒就富之贵之之说者。浅深有分别矣。仁之所始。始于懿亲。俱从天下国家起见。此真有识之言。【张尔公】

一派宽闲不切理之谈。疏谬说不通之论。而艾张两家。亟称极推之何也。九经各有本分。圣人各还其天理之当然。而天下国家自治。非欲自利天下国家。而后为此九经也。若为欲利天下国家而误。不但尊亲等皆成虚假。即为天下国家而修身。其修身已伪妄矣。下面所以行之者一。归于明善诚身。又如何说淂去。

○凡事豫则立

事之所以立者、其故不可不知也、夫事无必立之形、然而必立而无不立者、则以豫之道制之也、且人之举事、先亦制后、后亦制先、后之制先也、特需于事之会也、先之制后也、则用其事之机也、夫世之言者曰、事者生于虑矣。思虑及之而事以起也。成于务矣。功务加之而事以举也。然虑不足以周事之数。淂其从来而虑之。而后不失度。务不足以尽事之致。得其从来而务之。而后不失度夫所从来者物之先也为其从来者功之豫也吾所欲淂者在此。而即为之于此则于事之理有所未足豫则为之此事之所出。是恃源而往者也前此之所举者已多矣此特权其末流之效耳而犹有难于事乎。吾所欲淂者在此。而即为之于此则于已之力亦有所未全豫则先以夙昔之所累积是有素而用者也平日之为之者已久矣此特终其往时之功耳而犹有难于我乎于力已全则愚者可与知者同功何也。美成在久。固巧慧之所不淂捷。而物蓄则亨。固愚钝之所不淂迟也于理已足则屐艰之与乘利同效何也。本末相使。即宅平亦无可凌之节。而前后相受。虽倾易亦有可顺收之功也。执此以往。谓事有不立者岂理哉故事无难焉者也豫则必立也事无易焉者也必豫乃立也先时而怠之。是不为机也。当时而后务之。是不知势也。不知事之机。不知事之势。不可为有道。

理全力足。题理亦见。蕴酿稍薄。不碍其真朴也。【艾千子】

上言所以行之者一。此所谓豫。乃豫其一也。非先事机势之谓也落题处提清线索。下面只虚讲自透。凡事原可活说。但为两个所以行之者一。故凡事必须根达道达德九经来。则豫其一之理乃明而下文明善诚身。所以为豫之道。方一脉贯通。今于此处少理会文未尝不湛隽秀逸。只可惜落空耳。

○行前定则不疚

行所以得者、豫道存也、夫不疚而行成矣、顾所以淂此者、非以前定之故乎、且豫者、百事之制也。一时之言。一时之事。犹不可不先成于心而制其数况行之制于终身者乎言事者。所以与物交也。行则成而存乎已者也。跲与困。所以无外泰也。行败而疚则反而自苦其心者也以其也以其措之也愈难。而其待于豫也愈甚。如其失检也。其败也必也若其早掺也其成也亦必也。夫不先多求于古人之迹则不能知乎淂失之所存卒然而用之。有不知所以自置者矣。何也。斟酌之审。非一时事也。虽未至乎事之境而先论之。则其为时宽矣。而功亦淂详焉。淂已然之迹而卒之者所以无憾于圣贤也比理也势也不先习其性情之所之则不能强其一旦之必合卒然而御之有身心相与梗者矣何也。习惯之安。亦非一时之事也。虽未至乎动之地而老操之。则其力渐矣。而功亦淂深焉。淂平时之力而藉之者所以无德于已志也此亦理也势也。盖夫人为行。在旦昼之间不觉。清夜而后悔之前。前定之为道也物未接而神明清可以当清夜之观矣而揭之于先焉。事后之悔。所以寡乎。夫人为行。在已亦不即觉。旁观而常耻之。前定之为道也。识未起而观物暇□□代旁观之明矣。而揭之于先焉。事后之耻。所以寡乎。夫行之起也。于心出之。其成也。于心复之。□□者复之心而心无怍也前定者出之心而心先可无怍也善终者于其始。掺末者于其本。不正之始。终不可淂而必矣、不正之本。未不淂而言矣、故曰豫者、百事之制也。

疏朗闲旷。时有远致。心之所明。不借旁衬也。【艾千子】

靠牢行字与不疚。刻画确切处。甚佳。可移掇上下文者。虽疏旷无取尔。前定二字。须照下择执。贴知行发。则于诚字关切矣。

○诚之者人之道也

知人道之所在、而人可以自尽矣、夫有天而无人、则于分不全、故诚之之功、亦君子所以求自尽也、且天与人相并而为用。在天者特以立其极。而在人者则以致其功。斯二者之所为。所以相辅而成也。是故诚者为天道、固矣、使天固诚之我固置之是谓弃天人而弃其所受于天之分。则背本也甚矣天所不足人所不为是谓恃天人而徒恃天之所以与我。则无志也甚矣。故有诚者。则有诚之者。而有为之法起焉。有天道。则有人道。而自全之能生焉。天有大同之德。人各淂以分其精。斯亦足矣。而又期于有以保之。此岂务为扰也哉。人也者。天之继也彼务于物之所以生而我务于物之所以成道之所以相终固然耳天有参差之数。我不淂以全其分。则亦已矣。而又期乎有以益之。此岂与争天权也哉。人也者天之参也彼容有偏至之气我寔有反性之机道之所为相补者有固然耳盖虽中处覆载之内然质已与之相离则有自用之才故能因质而用之亦复骋能而化之而未尝俛而听其所以处之者。此人道之所以次乎天。虽均列品庶之中而智与之相绝则有造事之哲故能从天而奉之亦能制天而用之而未尝帖然自弃于无所用者。此人道之所以尊于物。且夫人亦安所不至哉。倒道而行。则背天逆情尽反天下之常亦其力之所能给也顺道而趋。则全信存真分衡造物之功亦其智之所能为也夫人亦安所不至也。

文颇自快。直抒胸臆。然诚之者三字欠工夫。【艾千子】

此两句且悬空说正以不粘煞工夫为是。工夫在下段也。天人分说两件。到人身只是一件。诚之者。所以诚其天道之本然也文只靠上句说入更淂。

○诚之者择 者也

诚之之道、在寔从事而已矣、夫功不诚、则亦无望善之诚、择焉、而固执焉、斯则诚于致力者乎、且诚而有天之所为。有人之所为。明乎人者。天之参也。其途将有所出。而岂废然而听其所至而诚。所至不不诚已乎。若是则何以人道名也。吾所谓诚之者不然。诚者。浑诚善之端所谓诚者即其所为善者也诚理不别见矣。而此其人则先动于诚后淂于善诚者化入有之迹。所谓诚者。即其所谓自然者也。诚迹固不彰矣。而此其人则事愈有寔诚愈有形以善为端。实之于择也。此向善之诚也。以执为功。要之于固也。此任善之诚也。善理在天下。顾所信心何如耳、有以信之也则若不可离无以信之也则亦若然若不然已矣诚乎其所事者信心固其足也信善之美则祈乎其明之信善之美则□乎其永之。盖所在而见信征焉。非然则浮慕者也非诚之者也。抑事在夫人、顾所自必何如耳有以必之也则若不可止无以必之也则亦若为若不为已矣诚乎其所事者自必周甚深也必于其明则祈乎其尽察必于其守则祈乎其尽确、盖所在而见必征焉。非然则谬悠者也。非诚之者也。夫天下之为道术者动为大耳而诚之者有所止之曰、理之在物者多。人之淂用者寡。吾求诸日用伦常之间止所谓善者而足吾事矣止诸其善。固执为诚之者之道术、天下为操行者、往为夸耳、而诚之者有所寔之曰善之在人者多。人之有善者寡。反之身心性情之际。直择且执焉、而日有功矣、寔之所修、乃所谓诚之者之情为、然则不能无为而主有为。人道之劳见矣。所以遂逊天道乎。然不受天使而能自使。人道之贵立矣。所以遂参天道乎。若徒不离其朴而美之。不离其资而利之。则无其性者终不能至。是遂无人能也。夷于万物之道矣。

如此作文。与题吃紧。一字不放过。而又能确然言之。明白而疏通自当传世也。【艾千子】

诚之必须择执之所以然。与择执之所以为诚。与择执两者之相资。与其次苐之不可紊。多少道理都不讲。却于上面别寻由许多话头支架。吾正谓其放过题目。无一字吃紧。无一言明确耳。中□□□□二□只是未曾细说□理文便单薄矣【耀星】

○自诚明谓之性

天下唯性之者。其诚先足也、夫明于人常有先事之功。乃若性者不然、诚更光明耳、且所谓圣人者。即此性之之人也。今为指寔之言。则并举不思不勉。而其为性之已审矣。更约其说。但先言诚。后言明。而□为性之亦审矣。夫圣人之诚明亦何可析也、方其未发诚明一于□所虽有明智未有知其孰为先、亯□丸为后也、及其已发、诚明亦一于其处、虽有明智、亦未有知其孰为先、亯□丸为后者也、虚灵为共藏之位、指此而名虚者、即其指此而称灵者、相一之际尚泯、相似之于何分乎、知能亦合发之机、可曰能如是而为之、亦可曰知如是而为之、□分但有其名、相似孰为其寔乎、然可淂而言者、于发之时微细审观吾淂而分之也、知之而后成于为、能知而后发于知知未见而能先足。即急相至乎。其至之际亡而相至之理则彰矣。且既发而有其辨、则中含之处、吾又淂而意之也、灵者固有所托体、虚者将有所效事、虚无为而灵用之、即切相因乎。其因之际渺。而相因之说则成矣。此之谓自诚明、然据是而谓之性、则何也天下之人皆有求于诚耳今也诚先立于中则诚非所求也天下之人有求于诚则有藉于明耳今也明更出于诚则明非所藉也且非独此也、诚之名一而寔二、或内成于心、或外立于事、明之名一而明之事亦二、或效内之有而出之、或征外之有而知之、自诚而明、则其明固效内之藏者也、其诚亦深含于体者也、合诚与明、皆归事于内、内者、性之位也、抑诚明有分类矣、或诚多于明、或明多于诚、明又有空实矣、或离诚而尚立于其虚、或即诚而浑于其处、自诚而明、则其诚以专乎心之体者也、而其明亦尽浑于诚之处者也、有诚无明、将同体于命、命者、性之物也、而且不谓之性也哉、而以不思不勉言性者、其说显而易明、岂徒说显、犹将高圣人于人外、谓功不百倍不几也、但先诚后明以性者、其旨微而可绎、岂徒旨微、犹将引圣人以近人、谓但求之诚明而足也、夫诚明仅耳、圣人之去人、何必远哉、

每句皆可弹可驳。每讲诚字。皆以己意用字替换。既以虚代诚。又以能代诚。且题言自诚明。文却一半讲无诚明。又将内字换性字。摠由理学工夫浅耳。盖说理从宋人入。十可淂七。说理由晋人□角入。十不能淂一。学者戒之。【艾千子】

未发亦诚明。已发亦诚明。明诚之未发已发亦然。自诚明者。岂□待发而后见耶。彼盖以诚为内。明为外耳。谬甚矣。

○自明诚谓之教

教之所名、以复性为固者也、夫性之所有、教之所事也、切其理而求之、所以为可至之术哉、且人未审乎教之说以为迂其途以相致也。夫然则有难为之苦。而又有莫合之患。则无以咎夫自弃教外者矣、夫教何谓也哉、天下而人淂其性也、则何以教为、途失而后求反、教固以失性起也、教而远于其性也、则又何以教为、求归而后设途、教固以依性立也、明矣、自诚明者性也、以言乎教、则有学问思辨矣。约而言之则明而已耳。犹是性者之明而特以处先耳。以言乎教、则有固执笃行矣。约而言之。则诚而已耳。犹是性者之诚。而特以处后耳。圣人有以见夫明之揽物也捷、端末有以顿尽也、故导人以明先使虚淂之而后寔淂之见成事焉。而乃从而赴。夫见成事。则有可自期。见成事而期则先可自慰所以达其亹亹而不倦也。教之所为识乎其机也、圣人有以见夫明之揽物也博、远近有以周知也、故导之以明先使广见之而后约为之设余地焉而乃致其功。夫睹于其余则有以自信其一睹于其余而守一则有以出入其端所以与之终始不离也教之所为周于其数也、夫事有反之而乃、性者所先、今或后之、性者所后、今或先之、倒道而行、反本为末之方也、人道有为之事固然、事必合之而乃合、性者能明、令亦明之、性者能诚、今亦诚之、依于其类即体为功之术也、圣人辅性之道固然、由是观之、所谓教者、与所谓性者、夫岂远乎哉、所以为之者。不出所为之域。则固无难从之苦也。所以为之。不出所为者之域。则亦无莫违之患也。苐以为有先后之合、而疾于所连、则先后之端亦将泯矣、

切处半枝蔓亦半文能言其心之所明难矣言其心之所明而又能与题恰适又难矣分别观之。【艾千子】

奈是切处少。枝蔓处多。能言其心之所明而与题恰适。即所谓诚也为枝蔓而不切。由题理不明也。明则诚矣。但能言心之所明非真明也

○至诚之道 全

至诚能神明其德、亦道所自然也、夫天地之权、惟不异其事者、能淂之、至诚之谓也、其如神也宜哉、且人而能物者、则人而能神、天下之物、莫不能效几先之用、而人也不能、物无机、人有机也、一心之灵、四体之动、我以机智自用之则天不淂而用之矣、天下有至诚焉、纯一之极也、审寔而凝冥、同乎无知应动而不设、至乎无我、若然者、推吾身于一物、则不自别异于万物、万物之事、我皆淂同之、同于万物之在天地、则不自别异于天地、天地之气、我即淂乘之、其身之有四体、非我四体、与祯祥妖孽之物、着龟之类、等之天地所有、而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淂以入乎其内、而效乎其端、善不善宜无不先知者、以物无知、故露于物者淂之为先兆、以人有知、故露于人者、淂之为前知、其道则一也、且安知祯祥妖茱吉凶之所示、非即物与蓍龟之前知也哉、然则天下之大愚、必具天下之大、祯祥妖孽之物、蓍龟之类是也、天下之至阴、必具天下之至阳、神是也、至诚故颛默、颛默则愚之属焉、所以能如物至诚故沉深、沉深则阴之似焉、所以能如神、能如物、则固已如神矣、夫物之能为吉凶先者、又岂不至神也哉、推本所以、皆诚之故也、天地不诚、不能制化、万物不诚、不能见兆、鬼神不诚、不能统幽、至诚之道、亦同之已矣、 有尾

题曰至诚如神。文却日至诚如物。方能如神。然则何必曰至诚之道。但当曰万物之道。可以前知耳。且草木龟龙。物之妖祥。非物也。有使是者。遂以是为物之灵。而至诚如物。乃如神乎。且动乎四体。人亦如物之有祥妖矣。又将曰至诚如人乎。种种支离。皆属可笑。据其说。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淂以入乎其内而效乎其端。遂以为至诚推吾身于一物矣。则蓍龟便是至诚。亦可曰等一物于至诚乎。且凶人败亡。皆先兆四体。阴阳之气。吉凶之征。未尝不入乎其内也。抑将等之蓍龟乎。露于物者。故至诚如物。露于凶人者。至诚将如凶人乎。学者细思之。【艾千子】

兆吉凶妖祥者。非如神也。因其兆而即可知吉凶妖祥者。至诚如神之道也。至诚之道。可以前知。非以前知为至诚也。至诚之知。超乎人物。故曰如神。大力却要至诚离人道而学物。真是可笑。

○成已仁也 二句

诚能兼成者、有所以成之者也、夫仁智具而体用之理尽是哉、成已成物、盖取诸此、且君子欲有所立于天下、尽于已与物之矣、然已所自制也、物则各制耳、而又且至众如是、而欲其唯吾所为也不亦难乎然而君子兼成人已者何也、盖为天下之事、莫不有理、治天下之理、莫不有要不淂其要、必以为多而难理、即在已之内其事亦甚烦耳、何独物也、淂其要、则见为约而可通、即在物之散、其用亦无多耳、何独已也、君子于此、亦求其端于仁而已矣、仁之为体、兼包义礼而及于万善之赜、仁所始用先于亲贤而及于达道之全、有有淂于此、则存乎已者大小之事毕举、所以为修道也、大小之事毕举、则物身之理不过、所以为修身也、故守一仁而君子之事毕矣、虽复推之天下、岂有异于此哉、上焉者、极其事于柔远人怀诸侯之间、而下焉者、亦极有事于获上治民之际、所以行之者一人耳、虽然至于及物也、而亦又资之智矣、何也、凡去身而远者、则苐经营之所及、凡经营之所及者、则皆聪明睿知之所为、吾之仁欲以加天下、而知无以达、则事不足以济其心、吾之仁亦寔足以包天下、而知无以行、则施不足以竟其量、天下之事、固有无术而可行者无术而可行者其近者也、家庭之间是也、无术而不可行者、其远者也、天下之人是也、然有知矣则又何施而不可、难以天下之广、万物之众、皆可为吾之所为而不虑不给也、故君子无难于已物也。有仁智以统之。已与物一事之始终耳。君子无难于仁智也、有诚以致之。仁与智一理之本末耳。且夫诚明之相随也、此亦仁智必俱之证也、

此题目有征圆透一路。稍粗则非。分别存之。【艾千子】

题本推论成已所以成物之故。只缘仁智皆吾性之德。诚则实有诸已。其成已即性之仁。其成物即性之知。故成则俱成耳。乃因成已成物而追本仁知。不是谓求之仁知而后能成已成物也。且又分别出求仁知苐。又将知说做权术作用。然则求仁而不能求智之术。则但能成己而不能成物。必须两件各求。又何以谓之非自成己而已。所以成物哉。直于理解不通。岂特稍粗。岂特少征圆灵透也。艾公亦殊愦愦矣。

成已

○博厚则高明

业惟博厚、即不啻博厚矣、夫被于世者、固即世之所仰也、而高明之于博厚、不且相因而并至哉、且积之所为无不着也。积之于身。见之于事。积之于事。见之于功。夫其诚之所积。固已得之为征矣。征而又积焉。则又有可言者矣。何也、惟其博厚也、是则挈而上行。表日起之大业而渐而遂极。后世遂莫与之争功。引而外出。着有象之太平。而远而有耀。后世遂莫与之争名。其始也物质未克。则不可以尽饰。至乎斟酌饱满之余。亦何所不可加也。民用俗而王者固可以制礼矣。民风乐而王者固可以作乐矣。物畜而可大。经纬太平之业。从此遂以无遗也。其始也王事朱浃。则求可以征应。迨乎道洽猷登之后。亦何所不可见也。上至于天。而日星为之明矣。下至于地。而岳渎为之奠矣。气盛而化神。俯仰上下之际。亦若从此遂易其故也。而且不谓之高乎。高者。治之积也。运有升而无降。业有隆而无汗。道长如泰。三阳有连翩之征。所谓高也。而光不可为明乎。明者。治之区也。大人造而物睹。嘉美会而世亨。日中如豊。震离见动丽之形。所谓明也。是以巍巍有涣。上古推唐帝之大要其府事之修。则固已深矣。无镜斤斤后世颂有周之君。要其懿德之肆。则固已笃矣。良以事有其类。浅遍之与夷昧。固相因于所以。而理有其明。故博厚之与高明。亦相征于所合也。

征引古昔。经之纬之。文亦高明有融矣。【艾千子】

平平实实在功业上讲。极好。苐高字当从博做出。明字从厚做出。方有精义。此于博厚二字。只笼统接下。故高明亦止淂海概铺排耳。

○悠久所以成物也

君子久于其道、而所收功大矣、夫美成在久、未有能卒淂之者、是以君子有取于悠久也、且天下治效、莫不应夫为治者之心、吾以急迫之意为之、则其所就亦如其急迫者以应矣、吾以宽缓之意为之、则其所就亦如其宽缓者以应矣、是以君子有职于悠久也、悠久之为道也、渐靡以往、渐靡以往、其所因于天下者多矣、又能至诚以俟、至诚以俟、其感天下者深矣、人主惟无有取必之心也、我取其必然、而惨急生于无聊、一切束缚驰骤之政行矣、大度之主、悠游和易以为心、其于天下也、听其自来、而信其自去、夫优游和易之治、固游其中者、所由淂毕其气而尽其命也、人主惟无有见功之心也、我取一时之务、而张弛紊于有欲、一切见小欲速之政行矣、坦心之主、从容淡漠以为理、其于为治也、无贪于淂、而无惧于失、夫从容淡漠之理、固托其上者、所由淂安其性命之情也、盖我所自效于民者、原在精神意志之间、其所效者微、则其势不可以遽、今夫以物相投、而急投则拒、缓投则受则疾徐先后之势异也、入之以需。此真可以入物矣。我所欲淂于民者、亦在精神志意之间、其所索者微、则其势亦不可遽、今夫以情相索、而急叩则匿、缓叩则摅、则疾徐先后之情异也、致之以渐。此真可以致物矣。我入其微、物效其精、而谓有不成者哉、故诚者非自成已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悠久之谓也、

明白疏通。【艾千子】

奈他不切题目何。悠久。宽大徐缓之义。此因上文之悠久。而赞圣人之用之同于天地。成物。当在天地成物上配看方见所以之意。今只说治效须悠久。似上面不曾说过者。故毫不切题也。

○今夫地 六句

地致其大、而著作物之功焉、夫地之能极高深而载物者、以大致用也、故言地之道、必称博厚耳、且有天有地而化事起、地也者、偶成天之功力者也、天之所生、地必共其事、天所出之物、亦必地受之、今夫地、谦而势下、巽万物而卑居朴而冥愚、事包蔽而不显、然而敷大化着大功、唯地能之、唯数少、收无以伏其气、故用穷于一撮之多、及广厚、则有以载其神、而力发于蓄气之满、分其有余、即以为山、而华岳犹淂据其尊也、即其不足、亦能为川、而河海犹淂擅其大也、而山水无德地之意、地亦无持山水之劳、唯见有华有岳、有河有海、则益致其险阻之势、而亦极其柔刚之情、摠以成其广厚而已矣、此广厚中寒暑燥湿火风之气、浑融和会、是为地之生、谓其会冲气而藏之也、即曰人门、谓其阂万物而出之也、由是阴阳之产毕发、根着浮流之属并成、根于中而为神机者、淂其游处之便、根于外而为气立者、赖其升降之机、地苐运毂正轴、而殊形诡性、生而出焉、死而入焉、在体中而出入而地不害也、此其所以德合无疆、配成天用也哉虽然、地载万物、万物之生、则恃地矣、地之不堕不陷、孰凭乎、曰大气举之、

句欠古。又带纤。不足配斯题也。【艾千子】

不是地承天论。又不是地德颂。须切生物不测。由其不贰不息意乃淂。今一派杜话。与题毫不附皕。岂止句纤欠古也。

○大哉圣人 三节

论圣人之道、则居天下之至全矣、夫道之所在、物不淂不生、人不淂不立者也、是岂不为物之大周者哉、尝谓、天地以气使而人以情使、二者之用、几尽天下矣、而道皆主之、然则圣人之道、不殆可知乎、圣人之道何道也、求之物宜之所会、则所谓中和之道、观于至性之所冥、则所谓至诚之道、中和者、天下之美达也、凡不足以育天下之神者、气之戾者也、不足以嘉天下之会者、理之亢者也、圣人内守其至、而外处其平、则冲气也可以流矣而善气也可以布矣、至诚者、物之不为妄者也、凡不足以分者。其中薄也不足以散者其积浮也。圣人存之以忠、而寔之以精则絪氲者也。可以给矣凝厚者也可以贷矣。故是道也圣人之道也而天地亦同其理不观生生化化者不以五行之族居、而阴阳之交纽乎、而所生所化、不极天下之至广乎、是道也非独圣人之道也而圣人为能着其理不观秩焉序焉者。不于至恩之相袭。而至义之相扶乎。而所秩所序者。不极天下之至足乎分而为物。分而为礼仪威仪。发而为万。发而为三千三百。则是动而盈满。尽宇宙以为量。而流而不息。贯大小以皆由。而在天在人则分处之数也生化者以生化经纶者以经纶也而天有以接乎人人有以至乎天则天则合同之化也而命降为礼礼达而至命也合而归之道合道而归之圣人。然则圣人之道岂不大哉。

却言圣人。却言天。合处看分。分处看合。摠由理微思透。曲折如意耳。【艾千子】

前幅多谬言。结处却中理。

○考诸三王 二句

君子制。作之吾、合古今上下而淂其通焉、夫圣如三王、大如天地与不可以加者也、合其善而有之、而制作宁复有加乎、且君子之道甚太、所以自计其失淂者亦大、不以淂之其身得之其民。斯为淂也。不以失之其身失之其民斯为失也、将引三王以相论夏后殷周之盛王此其所与计高下者。援天地以定评、干元坤元之浩渺。此其所与程是非者。夫君子起则不远古今矣。宇宙无穷。则三代与今尚在同时。同时之人。吾何让焉大经大法吾所不能更。三王所不能更也质文损益。吾所不能守。三王所不能守也以言乎异则三王已自异以言乎同则此亦与之同异非真异而同为真同则谓之不谬而已矣且君子出则不大天地矣。虚空无量。则天地与我同为一物。一物之事。又何殊焉。高明博厚。天地以形为之。吾以理为之也。生长化育。天地造无为有。吾增少为多也以言乎分则天地之事已分以言乎合则吾之事亦合分未尝分而合乃寔合则谓之不悖而已矣夫生于三王之后。则事疑相师。然特以世数之相次遂受其因仍之名君子则自为创者也我之不谬于三王。与三王之不谬于我正未定其所在也居于天地之内。则世当相奉。然特以大小之相涵遂无辞禀受之迹君子则自成能者也我之不悖天地与天地之不悖我亦未定其所在也故与三王天地而论未善未善亦善矣援世所万不及之伦、而始受其屈此可谓之屈哉但言古不及三王上不及天地即谓赞美可也既与三王夫地而比善、善斯无极矣、举世所万不求拟之伦、而足与之等、此岂人所淂侪哉、言三王而何有于其下。言天地而何有于其中。即谓之无伦亦可也。故君子至矣、天下之善、举无以加矣、

其言甚辨。尽能形容恢张。苐考不谬。建不悖正见君子不骄之实如文中语。无论本领如何。只此个气象。却正与不骄相剌戾耳。

○下袭水土

圣人之道、有与地合撰者焉夫地以水土致而道出其中矣、仲尼之、道盖亦有淂于此者乎、且道之从来尊矣、三才之物皆在焉、仲尼虽法古之道、据天之行、然而效法于地者、正不少也、夫天事虚而地事质、天之所为、尽着于地者、地寔有功名也、地之所为、尽存于水土者、水土分官其造化也、形成而聚于寔、故土淂之为万物之母、气成而流于虚、故水淂之为生长之门、然而水之道至矣、其为具材、则违其淂失之质也、其于取类、则洁智信勇之象也、天下有备美之多如此焉者哉、吾观有形之伦、待之生、待之死、莫不资于其用、而于水之理、犹之无与耳、人皆有之、而仲尼独则之则以为与水相袭焉耳、土之理亦至妙矣、其包寒暑燥湿之化、是其有备质也、其别轻重迟速之产、是其见异气也、天下有含德之厚如此焉者哉、吾观载形之族、生而立死而入、莫不在于其中、而于土之理、犹之无与耳、人皆托之、而仲尼能用之、则以为与土相袭焉耳、其袭于水也、说在乎坎矣、流而不盈、行险有信、凡若此者、皆兼辞也、以为言水可以为言圣人亦可、其不待异其辞者、其相合之甚也、其袭于土也、说在乎坤矣、至柔而刚、至静而方、凡若此者、亦皆兼辞也、以为言土可、以为言圣人亦可、不淂其旨者、亦其相合之甚也、夫水土滨而民用、天下尽取财于地、此则百姓之日用也、水土合而列法、仲尼独用理于也、此则圣人之精义也、夫至于合体于地、而所以合天时者益至矣、所以合尧舜文武者亦至矣、所谓淂其从来而用之者也、

既曰下袭水土。又曰譬如天地无不持载。不知中庸重复架迭言之乎抑微有分辨也。且水土二字饱欲死。下袭二字饥欲死。请老手自观之。【艾千子】

摠与仲尼无着。

○万物并育 一句

物之能各正也、有先于物者矣、夫物多则杂、杂则相与反、宜未有不害者、然而不然、是有故矣、盖万物生于五行、五行之相仇也深矣、水必灭、火金必沴木、土必食水、火必炎金、如是而往、将一发而天地之气疑穷然而能伤者常为所伤者之大父受伤者常为能伤者之嫡孙隔代而相为恩踰时而反相德、而使生者递及、害者不相连、则是徒有生气、无害气矣、阴用其精、五行既已如是、阳用其形、万物亦复如是、且夫介虫盛者、毛虫不育、鳞虫盛者、羽虫不育、气之消息诚然、节以为畜是将取偿于异日矣、宽其时以计之、俱有其盛耳、且有生之族、大者吞小、血气之伦、强者并弱物之攻取然、然各以为羞、是将相奉而繁矣、摠其概而言之、亦循环以取养耳、此万物之情也、固五行之情也、彼以相息而相生、此以相伤而相长、物诚肖其从来者也、

题言并育不害。文言相害何苦以小辨破大道也。【艾千子】

大力满肚子丢铜板。挂影帐。拨真珠学问。没处卖弄。时时借八股声张一饷。

○小德川流 二句

观天地之德、不可穷者也、夫物无以为散、而无以为藏、其德薄也、时骋而犹有以厚其蓄、非天地能若是乎、且物莫不称气为德而称德为用苟其气浅薄、则德固有极而用亦有止耳、若天地何如哉、天地有天地之德矣、一受其气于高大、则亦有其性情、一乘其性于动静则亦有其才具、于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任而分而为之名者、是曰小德、元亨利贞是也、盖天垂象、而七政之动生四时、地含音、而律吕之播生五炁、乘乎时与炁而致之、方始物而遂达其气、既保合而又正其终、四者之用、分之有际、而运之成规、未见其止也、其分也、则其多也、而其运也、则其密也、其性情之所有、才具之所胜、概乎略而为名者、是曰大德、健顺是也、天居阳以治阴而极于阳、地居阴以治阳而全于阴、乘乎阴与阳而存之、恒易者积众精以自强、恒简者积众寔以自常健顺之寔、输之不费、取之日生也、其不费、则其不罢也、其日生、则其愈出也、然则其用之足赡物之求矣、是以着业不淂不广、其本足固已之干矣、是以历时不淂不永、天地之所以为天地、固在此也、

微理未见细诠。徒填粗浅套语耳。【艾千子】

不肯体认注理。欲自撰新奇。未有不成鄙缪者。

○唯天下至 三句

有君临之德者、其淂天厚者也、夫神明之地、不全者多矣、非至圣孰为足于其量者乎、且临天下者、治天下者也、上临则下观。身在与求之地矣。将必方寸之处。足供宇内之酌而可。而要非夫人所任也。其至圣者乎。夫阴阳付物。其参差至无算也递降之数或下极而遂投万物之位递升之数或上极而遂绍天地之能至圣者畸于人。畸于人者侔于神。其同于人者形骸也。其茂于人者神明也。夫一性之灵、循官窍以异任。或在分处之位。或为居中之制。有主有辅而神明之用备。一灵之动。随翕张以异能。或外求物而敛而入之。或内生事而散而出之。有出有内。而身世之事通。而听彻而聪视远而明是则分处之官淂而入物能精矣亦通微而睿。方守而知是君主之制清而出用能神矣性有其全而方寸之数与宇宙之数相等将使群有尽以暴其形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显也抑性居其极而阳明之质与阴翳之质相穷将使鬼神无以成其幽也。是我能聪明睿知而物皆伏也。故四者、物之威神者也。光见而物毕避、因以洗心、神武所以不杀耳。体大明而乘六龙。可以行御天之事矣。抑四者。德之上行者也。干以知而始。物于此固之。天德所以达耳。妙五事以行八政。可以正皇极之位矣。夫势有高卑而相治也。我处高而物出其下则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地也。德有高卑而相出也我过物而物淂以及则亦俯而接之已矣此临人者之德也。德与位配。则谓之足以有临焉耳。

前半核而异。后半稍未醇。【艾千子】

有此耳目心思。便赋此聪明睿知之理。凡人之所同然者也。但气偏欲蔽。不能完其固有。大贤以下。修以复之。然其为聪明睿知。全于学力者。理虽合一。而其神敏超异之妙。有非人力之所及者。故曰唯天下至圣为能也。足以有临。亦须从此意象中体发。泛赞德高过物。则下面皆至圣之德。何非足临者。单以此为足临。正以此生知之质。包下四段。故不淂泛言也。文颇有刻湛处。苐此意犹不到耳。

○文理密察 二句

至圣有全智、无难于天下矣、夫天下事之伏匿、有我不能别无彼乎、可别也此独可求之至圣耳。今言智者。而但就心为说。则聪明睿知其统辞矣。夫言事则众。言心则少言应则博。言能应则约。虽然众与博者固少约之所能有也盖心未尝独也。常与天下之物。相倚而立。在我为聪明睿智、在物有形情理数。二者相对相受。彼具其形。此摄其影。则彼之所有。此之所有也。而异象离心。杂端析意。则彼之所多。此之所多也。于是色体参差为形之异分而在我为明之异分文情舜义为声之异分而在我为聪之异分然否忤合。正往旁行为物□之异分而在我为睿知之异分推此之类。皆接物而见。倚事而明。离彼众端。心之质固无是也。于其未至。心之初不遂有也然而接之为所受则离之为能受在后既有其用则从前为具其体今夫物相杂而文生。相分而理生。文理者物之有也而心能摄之则固可曰我心文理也以所受名能受。岂为不实哉。今夫驳物而游其微际为密。□其深分为察。密察者当事之称也而自心发之则固可曰心体密察也。以后用名前体。又岂为不属哉。人无以知天。以四时寒暑知天。人无道以知心。以置物措事知心。固其能别者如彼而反本从质遂可言其足以别者也

虽不切至圣足别。然其清微幽刻。自具妙辨。淂楞严唯识之长

○日月所照

尽日月之明、而为地远矣、夫日月以明使者也、穷其所照、亦安可穷哉、且不观宇宙之大。则圣人之大未可言也。夫天下之善为大者则有矣。舟车人力。巧于为大。递相缘以及博。天与地拙于为大。恃自体为无穷。则有神于此者。日月是也。日月者。积气之有光耀者也。物之有光者。皆是物之神也。光远而自他有耀。神行而莫测其乡。是故淂空而行。遇有而止。所至而焰景发矣。丽天而使天明。至地而使地察□。是在物存。是去物亡。所在而群有显矣。有质者所以彰其质。有色者所以示其色也。无日月则天地减矣。天之所覆莫睹其覆也。地之所载。莫睹其载也。是无天地也。无日月则群动息矣。舟车所至。莫能为至也。人力所通。莫能为通也。是无所至所通也。故日月者、三才之示也、质不足天之一隅。而明尽摄乎有象。则岂非神于为大者乎。

词意亦洽。【艾千子】

存其老朴之气。嫌所字无灵境耳。

○唯天下至 大经

天下有至诚、而人道属之矣、夫为至诚之人、则无所不用其诚也、以之经纶、而岂复有不至之情哉、且大经之列。先王所以大合人类而丽之则者也。非从天降也、非从地出也。本乎朴摰之心、而将乎忠信之理、如是而已、故其道可使由于愚夫愚妇。而诡故不情者或自远焉何也、平寔之理。故好异者所不肯安意而设行者也。而多为文貌者亦必自远焉。何也真寔之事。固修外者所不能致深而尽慎者也、唯天下至诚、是固中庸之人也、中庸之人、即不鄙于中庸之事、寻常之故共安之、恩分之交共敦、有伦有脊、本忠恕以贯物则、而达道固已淂行矣、唯天下至诚、是固真寔之人也、真寔之、即能极乎真寔之理、心足以致乎其精、而行足是以尽乎其事、参伍错综、依天道以起人事、而人伦固已有齿矣、其心入乎事行、而能反抱乎性情之始能反抱乎性情之始、积而不散、则有不期爱而爱者焉、有不期敬而敬者焉、夫自然之意、固人伦所甚贵也、有异乎作而致之者也、其事经乎变化、而常结其如一之心、结其如一之心、安而不迁、则有生乎由是者焉、有死乎由是者焉、夫久其于德固人理之所以可贞也、有异乎乍而合者也、故经纶有至诚。则文章制度之。按之皆有可求之寔非相率而为伪者矣而天下国家之际。推之可淂不穷之通。有则之以自治者矣。夫五品之逊、独尊于隆古之时、淳闷之民、则其所藉于至诚岂不甚哉、

言质理举。不为枝叶之谈。抱性情之始。结如一之心。尤为恳至。【艾千子】

凭君说恳至质言。却赶出函谷关。习五千言妙旨。与中庸所谓至诚。直是觌面万里。惟天下至诚为能七字通节所共。不应粘牢大经。不分头面。大经句重在经纶二字。全不理会。只说人伦要诚实自然。此与题语何与。亦岂中庸所谓至诚哉。

○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君子之年天下、亦以闇淂之也、夫大极于天下、化及于乎、皆无所复加之事也、则德愈深之效也、且凡为德为业之道其求之弥深则淂之弥远其反之己者愈至则淂之人者愈多诗言不显唯德、百辟其刑之、此其说也、夫言显之极而及天下此事理之宜然也言不显而及天下则非事理之宜然也是非形之以喻物。至诚之足以喻物也。君子于此知所用心矣。且见于外者。吾所以为事也。而非所以为心也。虽心与事俱。而固不为独心之用。唯不可见之处。则专乎其为心矣。掺持谨廪之意。密之于此而后为有其深挚。此精微之意所由遂喻之薄海内也。且凡见于外者。人所能见于我也。而非人所能信于我也。虽外愈有端。而固不为物所凭之地。唯不可见之处。则人所以据我矣。操持谨廪之意。笃深于此。而为有其作孚。此薄海内外所以遂能赴吾精微也。故谓君子有独居无众应无是理也。恭之极者。内与外同载之。而所由感天下而动之。则不以外以内。从其能动物之故。偏于不显。故举所重而已居要矣。谓天下能以独地知君子。不能以众应君子。亦无是理也。恭之至者。内与外同以起化。而天下所由感我而动者。亦不于外于内。从其物动之故。亦偏于不显。则从所重而以归功矣。故迹之为不显。按之为笃恭。举大为百辟刑。举全为天下平。而淂其意。则虽其显者皆可言不显也有其隐而显者亦不可为迹也。离自我使之者。皆可言自彼刑之也彼有自来而我往之迹亡也

大力之文。多深古渊奥。然人宜取其平实者学之。则其教既无纷杂。学者亦易规步耳。此文前后俱言不显。状类释体。法之清正。无以复过。而说笃恭。稳厚不嚣。读之气静。尝以为大力固无所不全者也。【吴次尾】

体合上句。根本为已实地。理法谨醇。苐此节须照上节进一步说。方见德愈深而效愈远意。若止儱侗混说。不苐两节层次不见。只笃恭天下平五字气象亦不真也。

○无声无臭至矣

君子德造其极、与天为徒者也、夫气盛而化神、唯天然也、人道之至者、则亦若是焉而可矣、且夫理至则迹灭、迹者神之所遗循之而我必劳、受之而彼不化也然则德之至者、其可淂而言乎、其事人也、其道天也、夫天者、本无形以自立、杳然成象于高大、徒有化以行虚寂尔相推于阴阳、高大者、物之所不淂用也、高之与物相绝也、大之与物相离也、以为有以相及、又无以相及也、然而因高大而空质成子其间、生者淂达、动者淂通则无用者物固恃之矣、阴阳者、气之邻虚无者也、阴漂然而不可搅也、阳煦然而不可状也、以为有以逮物、不见其逮物也、然而有阴阳而变化育于其中、引物而旅出、亦引物而旅入、则虚无者物固资之矣、唯然、故万莫与天争功、何也、物有为而小、天无为而大、则固远不相侔也、即地亦不淂与天论化、何也。地亲事而劳、天游虚而逸、则亦微不等矣、然则君子修德之功、必至于此而后为极哉、

此形容不显之德也。苦将高大阴阳缠搅。何相干涉。且题言上天之载。而此文言上天之质。上天之功可乎。【艾千子】

无字从声臭转出。极言不显之微妙。今却加出无形无用虚无无为许多无字越与无声无臭无字。一丝挂搭不上。心愈苦。计愈独矣。大力好谭虚玄寂灭到此却一场败阙何也。此无非彼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