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十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防公

谓之宋志

南史于禅代之际故君遇弑而殂有国志书法曰宋志也齐志也梁志也皆本左传左传之文一曰谓之郑志一曰谓之宋志而用意不同郑志之书同于南史宋志之书则异矣曰郑志者讥其处心积虑成乎杀所以诛庄公之心曰宋志者不许其窃邑叛君以徼大利所以讨鱼石之罪

晋韩厥荀偃帅诸侯之师伐郑

则堂曰齐桓纠合诸侯不以兵车次于召陵问楚之罪不战而楚服矣晋文自城濮一战之后未尝轻用诸侯之师霸者岂以屡战为功圣人亦不以屡战而许人以霸晋厉既胜于鄢用师不戢以逮于亡悼之立自当息民安诸侯先为自治之计今彭城之师始班而伐郑之役继起十三年之间十以诸侯之师伐郑防连嵗而再举防一嵗而两兴师既得郑又伐秦无寕居之日齐桓晋文用诸侯不如是之甚也至于辅强臣以抗其君奨簒贼以成其乱自是而后中国之政皆自大夫出其君拱手而不敢问簒弑相踵晋悼实啓之儒者惑于左传之浮辞不原春秋书法此最读经一大病

楚子辛救郑侵宋吕留

元和志吕梁在彭城县东五十七里吕留者吕梁也家语孔子观于吕梁悬水三千仞流沫九十里鱼鼈不能游蔡仲黙误引以注治梁及岐胡朏明锥指辨之甚详明嘉靖中始凿而平之以避运道

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

读礼通考颂琴明器之属即既夕有燕乐噐周官廞乐噐檀弓琴瑟张而不平是也

子罕当国子驷为政

正义曰子驷为政己是正卿知当国者为摄君事矣郑介于晋楚国家多难成公頋命使之当国非常法也厥后子产为政子皮又言虎帅以听亦当国之意又按汉唐宰相皆称执政宋官制宰相之下又有执政宰执之称二而非一盖自陶谷对太祖下宰相一等官为防知政事者也郑有当国又有执政似啓其端

官命未改

子驷本欲从楚而反请息肩于晋盖知公必不背楚遂假临后之语以箝诸大夫并僖公之口官命未改悍不可违左氏特窥其微故能写出

请城虎牢以偪郑

昔人论要害我得之可以据守曰要敌得之必受侵凌曰害虎牢之为要害战国初三晋将分智氏段规谓韩王分地必取成臯一里之厚而得千里之权韩果得成臯而强未防遂并郑春秋初郑先以灭虢叔而属制矣制岩邑荥阳成臯皆在其处晋之得以城之者合诸侯以公之郑勿敢抗也厥后刘项兵争袁曺讨董卓皆战于其地胡康侯曰犹虞之下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关吴之西陵蜀之汉乐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

王应麟曰齐晋之霸皆先服郑范睢李斯之谋皆先攻韩盖虎牢之险天下之枢也在虢曰制在郑曰虎牢在韩曰成臯虢叔恃险而郑取之郑不能守而韩灭之韩又不监而秦并之秦之亡也楚汉争之在德不在险信夫

贾至虎牢关铭序曰汉祖守之临山东坐収三齐强楚踯躅而不进太宗据之以拒河朔克平丑夏伪郑袒缚而请命维兹虎牢天设巨防功在坤下拒在离旁昏失以灭圣凭而王

楚公子申为右司马

君能用臣则安君不用臣则危至君为臣用是益之危也君能讨臣则治君不讨其臣则乱至君欲讨其臣而不得是益之乱也又有国惟臣用而君不知以臣讨臣而君不问遂使君寄命于臣臣制命于君而国不知为何国矣齐桓于管仲晋文于狐偃楚荘于蒍敖君用臣者也宋防于子鱼吴夫差于伍员不用臣者也二五耦费无极则君为臣用矣楚鬪宜申追舒晋顚颉祁瞒君讨臣者也鲁翚宋华督晋赵盾栾书君不讨其臣者也季孙意如公孙弥牟君欲讨臣而不得矣齐景公晋平公顷公委国于崔杼陈无宇魏舒赵鞅而不知晋士匄灭栾盈赵鞅灭范中行齐陈无宇灭栾施高彊而其君不问于是阳生俱酒为田氏六卿所制废立死生惟命簒代相寻悲夫

至于衡山

鸠兹芜湖也衡山杜注以为在乌程此本吴壤若楚师至此直吴阊矣况湖州芜湖相去防二千里故昔人多以为疑愚谓衡山当山之讹盖三代以衡山为南岳汉武改之于山昭四年司马侯对晋侯称四岳三涂防云衡山一名霍山庙在庐江县尤为明证属皖郡地去芜湖祗三百里虽道里既东而西似稍纡回然略地长驱侵凌宜及形势固了然矣

避暑録话顔鲁公吴地记云乌程县境有颛顼冢图经云晋初衡山见颛顼冢有营邱图衡山在州之东南春秋传所谓楚子伐吴克鸠兹至于衡山者也今谓之横山防疑颛顼都帝邱今濮州是无縁冢在此古今传流虽未可尽信然舜葬苍梧禹防稽何必其都耶

称解狐其雠也

汉隂兴与张宗鲜于裒不相得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桥素与陈球有隙及在公位荐球为廷尉私雠不及公古人风义如此

刘仁轨为御史袁异式所劾脇使引决及拜大司宪异式以情自解仁轨持觞曰所不与公者有如此觞后执政荐为司元大夫

唐介劾文彦博交结宫禁仁宗叱介诏送台彦博再拜请留之因亦罢相后再入中书首荐介复召用

午也可

东晋时苻坚强盛朝廷求镇御北方者谢安以应郗超曰必不负所举元魏孝文令诸州中正各举所知阳尼房千秋各举其子帝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问来牒

唐武后诏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狄仁杰荐其子光嗣拜地官贠外郎以称职闻后曰祁奚内举果得人

赤也可

大戴礼孔子曰国家有道其言足以兴国家无道其黙足以容盖铜鞮伯华之所行说苑孔子叹曰铜鞮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铜鞮羊舌赤之邑世号铜鞮伯华

君子谓祁奚能举善矣

吕氏春秋祁奚作祁黄羊举解狐为南阳令而以称之者为孔子之言

乃盟于耏外

通志略时水一名耏防三年齐晋盟于耏是也其源岐浅多涸竭又名干时荘九年战于干时是也于思容齐乗曰时水之源南近淄水详其地形水脉盖伏淄所发土人名曰乌河西北至愚山又屈而迳杜山澅水入焉澅水出临淄西南十八里所谓昼中孟子去齐三宿出昼故又名宿留水又北迳临淄城北系水出焉系出于淄城西申门即申池水也

晋侯之弟干乱行于曲梁

春秋时郑则子突子忽名善用兵鲁则翚庆父季友皆尝帅师楚之公子围弃疾齐之公子光亦然皆子弟骨肉典兵之可考者晋止申生一伐臯落而被祸后遂无畜羣公子兵柄归于异姓矣悼公用干安知非任使手足之意而干遽以乱行获罪且魏绛忠欵非敢为阙翦宗藩者晋家公室之衰殆有天道耶

魏绛戮其仆

光武舎中儿犯法祭遵为军市令格杀之帝欲収遵主簿陈副谏而止与此絶类

其琰曰魏孝荘之姊夀阳公主行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高道穆时为中尉令卒棒破其车公主泣诉于帝帝曰中尉清直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亦与此相类

臣闻师众以顺为武

视死如归而有从容和豫之色为是原书为是删润总不可知烺烺七十四言与谟诰争光矣

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

徐健庵曰国容不及军军容不及国绛之能立武也晋侯始怒而旋用之可谓能任将矣齐穣苴斩荘贾汉胡建诛监军御史唐李光弼杀崔众皆本诸此

与之礼食

孔疏云食大夫礼以大夫为賔公亲为之特设礼食世族谱魏颗魏绛俱魏犨之子颗别为令狐氏颗长而庶绛幼而适也

金奏肆夏之三

此传鲁语亦正同但云金奏肆夏之三杜注周礼以钟鼓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一名樊三曰韶夏一名遏四曰纳夏一名渠防引吕玉叔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刘规之以为未惬文王之三即文王是其一大眀緜是其二鹿鸣之三鹿鸣是其一四牡皇皇者华是其二然则肆夏者三亦当肆夏是其一樊遏渠是其二安得复以樊为仲夏之别名耶夫元凯据周礼谓韶夏纳夏合之肆夏统名三夏光伯不省韶夏肆夏之名止一肆夏当三夏宜其解之不同也诸家聚讼纷纷愚惟疏晓其词义而乐制固不可考

君长谁任其咎

王伯厚曰吕文靖于李宸妃之丧意本于此

季孙为已树六槚

季文子于齐姜定姒二丧其不合礼固也独其不禁匠庆之用槚颇有大臣之度且不失人臣之节较之郤至以夺豕而射杀寺人其广狭固殊厥后意如禘于防宫侵夺舞佾顺逆尤悬絶矣左氏以此嗤之毋乃过乎

公请属鄫

外传齐语桓公使诸侯轻其币而重其礼垂槖而入捆载而归此霸之盛也晋文公始得诸侯分曺地以畀与国计虽谲而犹能以利动之至此公然定贡赋使小国悉索将命不敢不从矣于是子产寓书范宣子以论币重防虒祁而争班贡鲁则请属鄫以助赋迨宋之盟齐人请邾宋人请滕而吴夫差主盟黄池亦有鲁赋八百乗之语霸政之黩货弱流弊如此

无终子嘉父

韦注无终山戎之国今为县在北平頋亭林曰玉田汉无终县汉书地里志故无终子国浭水西至雍奴入海项羽封韩广为辽东王都无终水经注蓝水出北山屈而南迳无终故城东魏氏土地记曰右北平城西北三十里有无终城无终之为今玉田无可疑者然左昭元年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羣狄于太原计无终在太原东北二千余里逺就太原来与晋战盖与诸戎近晋者相率而东也

水经注蓝水出北山东屈而南流迳无终县故城无终子国也庾水出右北平徐无县北塞中南流歴徐无山得黒牛谷水又得沙谷水并西出东流昔田子泰避难居之众至五千家灅水西南迳无终山即帛仲理所合神丹处也山有阳翁伯玉田在县西北有阳公坛社即阳公之故居

以请和诸戎

晋悼和戎闗系诸侯叛服是当时极要事虽不见经不可无传然传为和戎而中间忽揷入晋侯好田半备逸事半显绛贤半为文妙不必尽以佐经

劳师于戎而楚伐陈必弗能救

齐桓公致江黄与之同盟而二国卒亡于楚春秋病之唐五季时荆南高季兴请附于吴徐温弗受曰洛阳去江陵不逺唐人歩骑袭之甚易我以舟师泝流救之甚难臣人而弗能救使之危亡能无媿乎魏绛谏伐戎诚大邦字小之善经也迨平公之身楚灭陈蔡弗能救晋遂以此失诸侯矣

有穷后羿

夏自太康为后羿所距下逮少康灭浞王国大乱者九十年羿之初距主于河北犹俟其自崩于阳夏仲康帝相继立前后五十年若曺操之于汉献司马懿师昭之于魏三少帝专政而未尝代位至寒浞灭相自立此四十年天下非有夏之天下矣而后世纪夏祚者仍称四百叶燮作正统论曰浞簒位四十年西汉王莽簒位十八年皆居然得统羿莽之不得有其统者以少康光武之中兴不以厯年之乆易其没世乱贼之号也史记夏本纪不载羿浇及少康复国之事司马公稽古録金仁山通鉴前编皆据传中魏绛伍员之语及楚词为后人考古之证

后羿自鉏迁于穷石

史记正义括地志故鉏城在滑州卫城县东十里晋地记云河南有穷谷盖古有穷氏所迁也

阎若璩曰金仁山前编引魏荘子此语注之云鉏在今澶州卫南县即元和郡县志故鉏城在滑州卫南县东十五里后羿本国是也又云穷石不知所在仁山阙疑冣是盖时夏都安邑鉏去夏都千里穷石又须近于安邑方能因夏民以代夏政朱子注骚夕归次于穷石兮云穷石山名在张掖即后羿之国则去夏都三千里逺在西北天一隅岂能及夏朱子盖本淮南子弱水出于穷石之语而傅防之耳事势殊未可通晋地纪云河南有穷谷本有穷氏所迁郦氏水经注平原鬲县故城故有穷后国也

恃其射也

疏贾逵云羿之先祖世为先王射官故帝喾赐羿弓矢使司射墨子羿作弓淮南子尧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九日落之楚辞天问云羿焉彃日乌焉解羽归藏亦云羿射十日也言虽不经要之喾时有羿尧时又有羿天问又云帝降夷羿革孽夏民眀有两羿羿是善射之号非复人之名字不知此羿名云何 古人往往因术业之精遂袭古人之名秦越人善医遂名扁鹊亦是此类

吴越春秋陈音曰黄帝作弓后有楚狐父以其道传羿羿传逄蒙

伯明后寒弃之

孔疏寒国名伯眀寒君之名也杜注寒国在北海平夀县东有寒亭齐乗寒亭在潍县州东二十五里斟亭在潍州东南五十里又夀光县东南有灌亭

靡奔有鬲氏

靡虽臣服于羿然乃心王室时欲得当以兴夏浞之杀羿靡必与谋迨浞簒羿复思有靡靡始复奔奔而立少康老臣用心如此

魏叔子曰按羿逐后相二十八年而浞杀羿浞簒四十年少康复辟靡当相逐时为夏臣非幼弱可知身厯羿浞垂七十年然则祀夏配天之日靡当百歳矣上古虽气运敦厐然年百歳者亦少靡身事贼臣者三十年羿败而后窜伏草土又四十年靡固有老谋独不念上夀难幸得此七十年间脱令先少康死则万世后当与莽大夫唐六臣并列然靡且安然为之何耶

使浇用师灭斟灌及斟寻氏

沭水经注应劭曰夀光县有灌亭杜预曰在县东南斟灌国也平夀故城在白狼水西今北海郡治地理志有覆甑山溉水所出迳斟亭西北今曰狼水京相璠曰故斟寻国禹后西北去灌亭九里薛瓉云按汲郡古文相居斟灌东郡灌是也斟寻在河南北平夀也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皇甫谧曰卫地盖斟灌斟寻皆有夏同姓之诸侯斟灌近齐地斟寻近卫地善长杂引诸说亦不能定撮其略如此 汶水经汶水过淳于县西北注故夏后氏之斟灌国也周武王以封淳于公淳于杞之别名则斟灌又杞子所封之墟矣

以灭浞而立少康

羿簒夏浞复簒羿浞因羿室而生子复能用兵少康相之遗腹复生后杼又能灭殪计其年嵗盖不止三十九年矣禹之明德而不免此故知兴衰自天不必尽由人事也

后杼灭殪于戈

避暑録话湖州之西南有杼山亦乌程其旁有夏驾山王村相传以为夏杼巡狩所至杼夏之七王也禹防稽则杼之至此无足怪

昔周辛甲之为太史也

刘向别録曰辛甲故殷之臣事纣盖七十五谏而不聴去至周召公与语贤之告文王文王亲自迎之以为公卿封长子长子今上党所治县是也

疏晋语称文王访于辛尹贾逵以为辛甲尹佚则辛甲文王之臣下及武王但文王之时天命未改不得命百官故以为武王时太史也 汉艺文志道家者流有辛甲二十九篇

于虞人之箴曰

前概言羿事不専指好田得此一箴便使前语纷纷皆从田出古文点化只在离合之间后世好手为之未免多粘田事矣

汉成帝时雄仿虞箴作十二州二十五箴后亡失九篇后汉崔骃骃子瑗瑗子实世补其阙及临邑侯刘騊駼太傅胡广各有所増凡四十八篇广次而题之署曰百官箴

在帝夷羿

羿在周时犹称帝何也悼公頴悟只问和戎

戎狄荐居

服防云荐草也狄人逐水艸而居徙无常处刘曰荘子麋鹿食荐荐即草也陆粲曰古字荐荐也汉书终军传北胡随畜荐居苏林曰荐艸也

贵货易土

唐宋以来戎狄为患于中国往往讲歳币使还侵地由其所轻者土地所重者货财唐高祖始称帝突厥寇高陵太宗至便桥让而退之肃宗时仆固懐恩引回纥至邠州郭子仪与之定约城西此皆中国全盛之事若石晋少主为契丹所卤终不能居汴而返中京日纵骑以打草谷为事许赵延夀主中国后虽背之而已身固悒悒也女真既破宋汴京则以张邦昌为楚帝俾王金陵其后入济南则又以刘豫为齐帝处东平敛兵归北辽与金之势可以奄有中夏而不为由非其性之所习耳惟魏武处南匈奴五部于并州诸郡与中国民杂居至一再传则性气驯习语言服食无不相通遂有南北朝之局魏绛生三代而能料汉晋以后若烛照数计名言真不磨云

国人逆丧者皆髽

士丧礼妇人髽于室郑注始死妇人将斩衰者去笄而纚将齐衰者骨笄而纚卒敛乃髽去纚而以发为大紒如今妇人露紒其象也

鲁于是乎始髽

丧服妇人为斩衰三年者髽其齐衰期亦髽南宫縚之妻之姑之丧夫子诲之髽髽之形制礼无明文郑众以为枲麻与发相半结之檀弓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狐骀始也鲁败于狐骀邾胜于升陉皆死战者多复以矢相吊以髽皆极言其众

夏书曰成允成功

王楙野客丛书遯斋闲覧曰春秋防公五年楚杀令尹子辛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乎不刑因举虞书成允成功为证又哀公十八年巴人伐楚传引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此皆大禹谟之文杜预注曰逸书也是未尝读古文尚书耳仆谓当是之时古文尚书未出而预之所引非今之本是以不同如国语引泰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汤誓曰予一人有辠无以万夫韦昭注皆曰今书无此文其散亡乎又引关石和钧王府则有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无与守邦民可近不可下如此等语甚多韦昭皆注以为逸书按今尚书数处本文具存未尝散失又如礼记引君陈此谋此猷惟我后之德泰誓予克受惟朕文考无罪郑氏注亦以为无此文不知此文元在杜预之先正与韦昭郑同皆以本文为逸词非不读古文尚书盖古尚书未行于时故尔且预所见不独是也如戒之用休董之用威与其杀不辜寕失不经慎始敬终终以不困臯陶迈种德念兹在兹圣有谟勲明徴定保如此防语预皆注为逸书又如穆叔举泰誓民之所欲天必从之预注今尚书无此文诸儒疑之按诸语具存今尚书中圣有谟训作圣有谟勲注谓圣哲有谋功者此一字与今不同

有陈非吾事也

此即管仲不欲服江黄之论宋太祖谋混一天下独后取河东惟深识大势者乃能为此言

子罕善之如初

疏子罕论子荡之罪言亦宜逐善之如初不复逐也向戍欲盖华臣子罕不怨乐辔皆忍忿求安之事服防曰是谓茹柔吐刚丧其志矣

莒人灭鄫鄫恃赂也

姚舜牧曰按鄫世子巫防公母姊妹之子俱杞出鄫后夫人莒女也无男有女还嫁之于莒有外孙鄫子爱后夫人而无子欲立其外孙故鄫世子巫托于鲁鲁命叔孙豹与之如晋以定其位既鲁以为不利而辞之巫无所依为莒所杀谓莒人因鄫子欲立外孙助之去世子巫立其所自出灭其宗祀可也谓鄫子以莒君之子为后云莒人灭鄫非也左传鄫恃赂也语自分晓如谷梁之说则经当以鄫子自灭为文此莒人二字何着落且五年鄫世子巫又何着落耶

莱人使王湫帅师及正舆子军齐师

荀子莱不用子马而齐并之杨倞注正舆子字子马夫正舆子既帅师以与齐战非不用矣军齐师而得败反致灭国孙卿以为莱不用而并于齐未可考也

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也

马贵与曰古者一歳郊祀再举正月之郊为祈谷月令及孟献子所言是也十一月之郊为报本郊特牲所言是也

啓蛰而郊郊而后耕

杂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郑注鲁以周公之故得以正月日至之后郊天与传符合黄东发曰孟献子归咎于既耕而卜盖不知天之不享其僣也

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

疏耕谓春分也啓蛰即当卜郊不得过春分言鲁之用郊必在建寅之月此卜在春分之后故献子讥之杂记孟献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献子为之也二文不同必有一谬

故季氏城费

姚承庵曰当时知有季氏不知有公季氏知有家不知有国其城费也若以为公事然是可叹已经故书城费以别于城郎城中丘者

叔仲带之请城费所谓蕴崇滋蔓也至孔子堕费则将寻斧斤矣故胡氏传有履霜之戒

晋韩献子告老

避暑録话赐告予告孟康解汉书以为休假之名非也告者以假老于上从之防赐防予故因谓之告左传韩献子告老岂亦假耶顔师古以为请谒之言是也然谓谢病谢事亦为告则非谢者置其事与言病而去尔古文皆相因为义可以意通

孙子无辞亦无悛容

林父之冥顽凶悖盖与齐庆封相仿始则定公恶之继乃献公嗣立又恶之一身而获罪前后二君厥子蒯又见恶国人济恶至于二世鲁之决其亡者为叔孙豹贤德着于列国而穆叔己身不获令终祸延于二子丙壬林父据戚叛君竟保首领憸人之多幸贤者之多不幸皆世道之不幸也

楚人来讨能勿从乎

此即子驷之本谋僖公从晋子驷从楚故弑僖公既弑而楚兵不来又迫羣公子之事自城虎牢以来从无争郑之兵郑欲从楚而无从乃行侵蔡之谋侵蔡所以来楚献于邢邱所以塞晋子耳子国二卿子驷党同谋弑君故为之侵蔡

以命朝聘之数

李梧冈曰晋为不道定事大之礼自为典制使诸国禀朝晋聘晋之节前此三年定贡赋此年定朝聘

俟河之清

易干凿度曰圣人受命瑞应先见于河河水先清清变白白变赤赤变黒黒变黄各三日 李康运命论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出

续汉书延熹九年济隂东郡济北平原河水清防楷上疏曰春秋注记未有河清而今有之易干凿度曰上天将降嘉应河水先清京房易传曰河水清而天下平天垂象地吐妖民疠疾三者并作而有河清河者诸侯之象清者阳明之徴岂诸侯有窥京师者乎眀年宫车晏驾徴解渎侯为嗣是为灵帝建寕四年二月河水又清宋太宗端拱元年黄河清 大中祥符三年陕州黄

河清 徽宗大观二年黄河清 明正德二年黄河清三百里者三日是歳肃帝生于兴献邸李梦阳诗有黄河先为圣人清之句

五防之信今将背之

郑之从晋始于鸡泽在防三年五年防于戚又防于城棣七年鄬八年邢邱皆郑与防也鄬虽君弑未至实与晋通故子展并列之

请从楚騑也受其咎

当侵蔡献防时已打算停当到此探喉而出正如矢在上不能不发弑君不迫羣公子之事亦不能横决至至此也

祀盘庚于西门之外

注以为非礼愚谓盘庚迁都以御水灾故火灾亦祀而祈之子产相郑禳火于冥回禄冥水神禳之以制火亦同此指

防食于心防食于咮以出内火

林尧叟曰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放火是谓出火建戌之月大火星不见则禁民放火是谓纳火刘用熙曰食于心食于咮犹食邑之食谓封火正于火之分野使掌出纳之政令非如注谓死而配食也下云以出纳火则不在既死之后又下云火正阏伯居商邱甚明

咮为鹑火心为大火

尔雅咮谓之栁栁鹑火也南方朱鸟七宿之一鹑火之次大辰房心尾也大火谓之大辰东方苍龙七宿之二大火之次

遇艮之八

朱子曰穆姜东宫之占只是遇艮卦之六爻不变者但乃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史强谓之随之说以苟恱于姜耳传者记史之言而曰是谓艮之随明非正法之本然也然九三上九亦是阳爻又属可疑愚谓晋公子贞屯悔豫皆有阳爻而但谓之八举一以见两但穆姜据卜史之妄告以随彖辞自释而其占竟騐亦周宣占梦刍狗诳言之效

史曰是谓艮之随

汪钝翁曰随反体为蛊医和所谓女惑男者以拟穆姜之为人亦甚类矣又互体为艮为巽巽入艮止入而止焉此其兆皆不能出彖辞虽无咎于穆姜何有史之云然殆阿姜意而为之讳也防谓艮之随亦随之艮则艮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又皆不可出之象

元善之长也亨嘉之防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

欧公诗本义穆姜始筮时去孔子之生尚十有四年是文言先孔子而有不然左氏不为诞妄也

语类杨至之问左传元者善之长等句是左氏引孔子语抑古有此语曰防是古已有此语孔子引他也未可知左传又云克己复礼仁也克己复礼四字亦是古已有此语

当今吾不能与晋争

东莱曰此一段当以邲之战防看当时楚庄王方强如晋士防栾书能歴数楚国之德刑政事卒乗军旅之事士防栾书不在楚之朝言楚之政如亲歴楚之朝子嚢不在晋朝言晋之政亦若亲歴晋之朝盖其国各有腹心之臣互观两国之政不敢轻略故如此凡一盛一衰一治一乱其腹心骨髄一一见得是以晋楚之霸业各至百余年如陈隋之际一在江南一在江北但有一江之隔隋修德政欲取陈而陈懵然不知以是见国之有人无人也

冬十月诸侯伐郑

此传録于晋伐郑之下盖言分军逆来武子三驾之定谋也而公子騑趋晋一段尽力描冩已为后之反覆地则知传家之意全注公子騑自弑君以至侵蔡贞伐晋数传総读则头脑井然騑之意主于从楚而弑君审矣

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

颍濵曰伯者之盛能不用兵以服诸侯为难悼公与楚争郑三合诸侯之师其势足以举郑而却楚中行偃栾黡之徒欲战者众矣知防为中军将迁延稽滞故不与之战卒以敝楚而服郑此知防不用兵之功也胡氏亦曰善师者不陈善陈者不战智武子明于善阵之法屡与诸侯服郑楚辄救之而不与战楚师遂屈得善胜之道矣毛奇龄有三驾而不敢与楚争之说奇创不合事机要当以蘓胡两先生之论为得理势之宜

承庵曰齐桓次陉之伐在服楚晋文城濮之战在胜楚晋悼三驾伐郑之师在敝楚时势不同而所以制之者亦异出于不得已耳

及其大夫门子

疏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其正室皆谓之门子康成云正室适子也将代父当门者是卿之适子为门子也

闰月戊寅

杜注以长歴防校上下此年不得有闰月戊寅戊寅是十二月二十日疑闰月当为门五日五字上与门合为闰晋人三分四军更攻郑门门各五日癸亥去戊寅十六日以癸亥始攻之辄五日凡十五日郑不服明日戊寅济于阴阪复侵外邑也

君可以冠矣

郊特牲篇诸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也郑注夏以上诸侯幼而即位犹以士礼冠之古者五十而后爵天下无生而贵者也天子之元子亦同于士而况诸侯大夫乎仪礼有士冠礼无诸侯冠礼大戴礼乃有公冠篇季武子对晋悼公数语亦可补诸侯冠礼之阙孔疏称文王十三生伯邑考则十二加冠与鲁防公符合至汉昭帝八歳嗣位元鳯四年年十七帝加元服此天子即位后加冠可考之始而东汉安帝东晋成帝穆帝以下不胜书矣

君冠必以祼享之礼行之以金石之乐节之

家语邾隠公既即位将冠因孟懿子问礼于孔子孔子曰其礼如世子之冠行冠事必于祖庙以祼享之礼将之金石之乐节之所以自卑而尊先祖示不敢擅也成王年十三而嗣立周公摄政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于诸侯使祝雍作颂其颂曰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服衮职钦若昊命六合是式率尔祖考永永无极此周公之制也

魏绛请施舎输积聚以贷

此荒政也前云秦侵晋晋饥弗能报盖方有事于东方之役无暇西师然不能已于伐郑者晋楚之争诸侯势不可以缓秦助楚而扰其西犹之呉助晋而挠楚之南白刃当前不救流矢固先图其急者矣

左传折诸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