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四叚。

四十而不惑于事上,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知所从来。以上见廖德明录。文蔚曰:得之不得曰有。命是所赋之分,天命之谓性,是所赋之理。曰:固是也。以上见陈文蔚录。

或问命字之义,曰:命谓天之付与,所谓天令之谓命也。然命有两般,有以气言者,厚薄清浊之禀不同也,如所谓道之将行将废,命也。得之不得曰有命是也。有以理言者,天道流行,付与万物,在人则为仁义礼知之性,如所谓五十而知天命,天命之谓性是也。二者皆天所付与,故皆曰命。以上见董铢录。

问:不知命与知天命之命如何?曰:不同。知天命,谓知其理之所自来。譬之水,人皆知之,圣人则知发源处。如不知命,却是说死生寿夭、贫贱富贵之命。以上见万人杰录。

气质气

凡十五叚,

气质弱者,如何涵养到刚勇?先生云:只是勉强,然化气质极难。气升降无时止息,惟气有昏浊,理亦随而间隔。夜气不足以存仁义之心。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此告子不动心之法。告子只就心上理会,坚持其心,言与气皆不理会。不得,谓失也。有失于其言,则曰无害于心,但心不动,言虽失,不必问也。惟失于心则就心上整理,不复更求于气。集义固能生浩然之气。问:何不言仁?曰:浩然气无他,只是仰不愧,俯不忭,无一毫不快于心,自生此气。只合说得义,义便事事合宜,非义袭而取之。谓积习于义,自然生此气,非以浩气为一物,可以义袭取之也。

至大至刚,气之本体,以直养而无害,是用功处,塞乎天地处是效。

既说浩然如此,又言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方衬贴得起。不然,虽有道义,其气慑怯,安能有为?无是馁也,谓无浩然气,如饥人之不饮食也。以直养是自反而缩,集义是直养。然此工夫湏积渐集义,自能生此浩然之气,不是行二二件合义事,能搏取之也。

集义是岁月之功,袭取是二朝一夕之事,从而掩取,终非巳有也。以上见廖德明录。

程子说夜气之所存,良知、良能也。以上见余大雅录。

告子说生之谓性,二程都说他说得是,只下面接得不是。此是说气质之性,非性善之性。文蔚问:形色天性如何?曰:此主下文惟圣人可以践形而言。因问:孔子言性相近也,习相远也,亦是言气质之性。以上见陈文蔚录。

气虽有清浊厚薄之不齐,然论其本则未尝异也。所谓至大至则,乃气之本体如此,但人不能养之而反害之,故大者小,刚者弱。以上见李闳祖录。

问:性即是理,不可以聚散言。聚而生,散而死者,气而巳。所谓精神嵬魄,有知有法者,气也。故聚则有,散则无,理则亘古今常存,不复有聚散消长也。曰:只是这个天地阴阳之气,人与万物皆得之气,聚则为人,散则为鬼,然气则虽散,这天地阴阳之理生生不穷。

问:季路问事鬼神,伊川所谓一而二,二而一,此是兼气与理言之否?曰:有是理则有是气,有是气则有是理,气则二,理则一。以上见叶贺孙录。

仁父问平旦之气,曰:气清则能存固有之良心,如旦昼之所为,有以汩乱其气,则良心不存矣。然暮夜止息,稍不纷扰,则良心复生。譬如一井水,终日见动使浑了,至夜稍静复清。所谓夜气不足以存者,便是搅动得太甚。以上见董铢录。因问:得清明之气为圣贤,昏浊之气为愚不肖,气之厚者为富贵,气之薄者为贫贱,此固然也。然圣人得天地清明中和之气,宜无亏欠,而夫子反贫贱,何也?岂时运使然耶?抑其所禀亦有不。足耶?曰:便是禀得不足。它清明也只管得做圣贤,却管不得富贵。禀得高,砥则贵,厚砥则富,长则寿,贫贱夭者反是。夫子虽得清明者以为圣人,然又禀得低薄,砥所以贫贱。颜子又不如孔子,又禀得短砥,所以夭。又问:一阴一阳宜若停匀,则贤不肖宜均,何故君子常少,小人常多?曰:自是他那物事驳杂,如何得齐?且以一日言之,或阴或晴,或风或雨,或热、或清、或爽,或鹘突,一曰之间,自有许多变可见矣。又问:虽是驳杂,然毕竟是一阴一阳,二气而巳,如何会不齐?曰:便是不如此。若只是两个,单砥阴阳,则无不齐。缘他那物事错揉万变,所以不能得他恰好。又问:如此,则天地之生圣贤,又只是偶然,不是有意矣。曰:天地那里说我特地要生圣贤出来,也只是气数到那里怡相凑着,所以生出圣贤。乃至生出,则若天之有意焉耳。以上见沈涧录晦庵先生语录大纲领卷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