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十三家所录

心性情才

凡六十六叚

问性具仁义礼智。先生曰:此是说成之者性,上面更有一阴一阳,继之者善,只二阴一阳之道,未知做人做物,巳具是四者,虽昆虫皆有,只偏而不全,浊气间隔。

尽心以见言,尽性以养言,仁义礼智,性也。且言有此理,至恻隐、羞恶、辞逊、是非,始谓之心。如心性亦难说。尝曰:性者心之理,情者性之动。心者性情之主。有是理,故生是气。自一阴一阳之道推来,此性自有仁义。性不是卓然一物可见者,只是穷理格物,不湏他求,故圣人罕言性。

问:书心莫是见得心体尽,或只是尽忠尽信之类否?曰:皆是。窦见先生因举张无垢人心、道心解云:精者深入而不已,一者专志而无二,亦自有力。先生曰:人心、道心,且要分别得限界分明。窦曰:人心者,喜怒哀乐之巳发,未发者,道心也。先生曰:然则巳发者不得谓之道心乎?窦曰:了翁言人心即道心,道心即人心。先生曰:然则人心何以谓之危?道心何以谓之微?窦曰:未发隐于内,故微也;发不中节,故危。是以圣人欲其精一求合夫中。先生曰:不然。人心者,人欲也;道心,天理也。所谓人心,是气血嗜欲之类,皆从此出,故危。道心是本来禀受仁义礼智之心。圣人以此二者对待而言,政欲察之精,守之一也。孟施舍、北宫黝是不畏死而不动心,告子是不认义理而不动心。告子惟恐动着他心。

问:孟子言情与才皆善,如何?曰:情本善,其发也未有染污,何尝不善。才只是资质,亦无不善,譬物之未染时,只是白。存心养性,所以事天也。曰:存之养之,便是事心,性便是天。北宫黝、孟施舍只是粗勇不动心。尽其心者,由知其性也。先知得性之理,然后明得此心。知性犹格物,尽心犹知至。

○以上见廖德明录。

孟子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巳矣。此最为学第一义也。故程先生云: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巳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余大雅临别请益曰:只在求放心,此心流滥无所。收拾将甚处做管辖?湏先就自家心上立得定,决定不杂,则自然光明四达,照用有余。凡是心美恶亦不难辨。况天理人欲不两立,湏全在天理上行,方见得人欲消尽,义利不待分辨而明。论心性、情之别,答曰:在天为命,禀于人为性,既发为情。此其脉理甚贯,仍更分明易晓。惟心乃灵明洞彻,统前后而为言耳。据性上说,寂然不动处,是心亦得;据情上说,感而遂通处,是心亦得。故孟子说

尽其心者,知其性也。文义可见。性则具仁义礼智之端,实而易察。知此实理,则心无不尽,尽亦只是尽晓得耳。如云尽晓得此心者,由知性也。

或问:人物之理二源何以有异?答曰:人之性论明暗,物之性只偏塞,暗者可使之明,巳,偏塞者不可使之通也。横渠言:凡物莫不有是性,由通蔽开塞,所以有人物之别。流行造化处是善,凝成于我者即是性。继是接续绵绵不息之意;成是疑成有主之意。吴伯丰论性有巳发之性,有未发之性。答曰:性才发便是情,情有善有恶,性则全善也。若语及心,则又是一个包总性情说话。大抵言性,湏见得是元受命于天,其所禀赋,自有根本,非若心可以一槩言。舍心则无以见性,舍性又无以见心。故孟子言心性每相随。说仁义礼智是性,又言四端之心。今说求放心,要得此心主宰得定,方赖此做事业。如中庸说:天命之谓性,即此心也。率性之谓道,亦此心也;修道之谓教,亦此心也。以至致中和,赞化育,亦只此心也。致知即心知也,格物即心。格也。克己即心克也。非礼勿,视听言动勿与,不只争毫发地尔。明道说圣贤千言万语,只欲人将巳放之心收拾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今且就心上做得主定,方验得圣贤之言有归着,自然有契。如中庸所谓尊德性,致广大,极高明。盖此心本自如此广大,但为物欲隔塞,故其广大有亏;本自高明,为物欲系累,故于高明有蔽。若能常自警省,则高明广大常自若,非有增损也。其道问学,尽精微,道中庸,皆自此做尽有商量也。心性情王德修云:尽心然后知性。先生曰:情性、心固是一理,然命之以心,却是包着性情在里面,故孟子却以说尽其心者,以其知性故也。此意横渠得之,故说心统性情者也。看得精。邵尧夫亦云:性者道之形体,心者性之郛郭,身者心之区宇,物者身之舟车。语极有理。

以上见余大雅录。

尽性是尽得性,如性有仁,湏尽得仁,有义湏尽得义,无一些欠阙,方是尽。践形,如践言践约之践。人有形必有性,如耳形也,必尽其聪,然后践耳之形;目形也,必尽其明,然后践目之形。伊川曰:践形是充人之形。尽性践形,只且一事。

程子曰: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巳不是性也。凡人说性,只是说继之者善,孟子言人性善是也。夫谓继之者善,犹水流而就下也。先生曰:继之者善,指发处言之。性之在人,犹水之在山,其清不可得而见也,流出而见其清,然后知其本清也。所以孟子只就见孺子入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处,指以示人,使知性之本善也。易所谓继之者善,在性之先,此所引继之者善,在性之后。盖易以天道之流行者言,此以人性之发见者言。唯天道流行如此,所以人性发见亦如此。如后叚所谓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某尝谓易在人便是心,道在人是性,神在人是情。缘他本原如此,所以生出来亦如此,一本故也。

穷理是理会得道理穷尽处;尽性是做到尽处。如能事父,然后尽仁之性;如能事君,然后尽义之性。

求放心,伊川谓心本善,流入于不善,乃放也。四端备于吾心,心存然后能广而充之。心放则颠冥莫觉,流入不善,是失其本心。如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若此类,是失其本心。又如心冇忿、&恐惧、好乐、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亦是放。

用之问:天命之谓性,以其流行而付与万物,谓之命,以人物禀受者而谓之性。然人物禀受,以其具仁义礼智而谓之性,以贫贱寿夭而言之谓之命,是人又兼有性命。曰:命虽是恁地说,然亦是兼付与而言。

以上见李闳祖录

问:天与命、性与理四者之别,天则就其自然者言之,命则就其流行而赋于物者言之,性则自其禀受者言之,理则就其事事物物各有其则者言之。然合而言之,则天即命也,命即性也,性即理也,是如此否?曰:然。或问:君子不谓性命。曰:论来,口之于味,至四支之于安佚,固是性,然亦有合下赋予之命。仁之于父子,至圣人之于天道,固是命,然亦有各得其所受之理,便是性。孟子恐人只见得一边,故就其所主而言。舜、禹相授受,只说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论来只有一个心,那有两样?亦只就他所主而言。人心如口之于味,若以为性所当然,一向惟意所欲,却不可。盖有命存焉,湏着安于定分,不可少过,如此始得。道心如仁之于父子,若以为命巳前定,任其如何,更不尽心,却不可。盖有性存焉,湏着尽此心以求合乎理始得。又云:口之于味,至安佚,虽说道性,其实巳不是性之本原。惟性中有此理,故口必于味,自然发出如此。若本无此理,口自不欲味,四支自不欲安佚。

飞卿问:形色既是天性,如何圣人却方可践形?曰:践,如掩覆得过模样。如伊川说充其形已自好。形只是形体。色如临丧有哀色之类。人生得于天,其耳目鼻口者,莫不皆有此理,与众人一般。惟众人有气禀之杂,物欲之累,虽同是耳目口鼻,唯其不足于聪明、别臭味,故不能充践此形。此圣人耳目十分聪明,方可以践此形。所以谓性即理,便见得惟人得是理之全,物得是理之偏。告子止把生为性,更不说及理,孟子却以理言性,所以见人物之辨。

某许多说话,是太极中说巳尽。太极便是性,动静阴阳是心,金木水火土是仁义礼智信,化生万物,是万事。又云:

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此数句甚妙,是气与理合而成性也。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自与大学先正其心语脉不同。此正字见期待其效之意。

仁者先难而后获,正心恰似先获意思。先获是先有求获之心。

致道谓心为太极,林正卿谓心具太极。致道举以为问,先生曰:这般处极细难说。看来心有动静,其体则谓之易,其用即谓之神。直卿退而发明曰:先生道理精熟,容易说出来,湏至极。贺孙问:其体则谓之易,体是如何?曰:体不是体用之体,恰似说体质之体,犹云其质则谓之易,理即是性。这般所在,当活看。如心字各有地头说,如说颜子其心三月不违仁,是心为主而不违乎理,各就地头说始得。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以人言之,其体谓之心,其理谓之性,其用谓之情,体非体用之谓。为仁以孝悌为本,论性则以仁为孝悌之本。为仁以孝悌为本,即是所谓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论性则以仁为孝悌之本。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是皆发于心德之自然,故

论性以仁为孝悌之本,

为仁以孝悌为本,这仁字是指周遍及物者言之;

以仁为孝悌之本,这仁字是指本体发动处言之。据贺孙看如此,不知是否?曰:是。道理却自仁里发出。首先是发出为爱,爱莫切于爱亲,其次便到悌其兄,又其次到事君,以孝悌及于他,皆从这里出。如水相似,爱是源头,渐渐流出。○

以上见叶贺孙录

亚夫问:气质之说,起于何人?曰:起于张、程,极有功于圣门。如退之原性中说三品,说得也是,但不分晓。性那有三品?孟子说性善,但说得,本原却不曾说气质,所以费分疏。诸子说善恶,善恶混,使张、程之说早出,则自不用纷争。因举张横渠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又举明道云: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二之则不是。且如仁义、礼、知是性,世闲却有生下来便无状,是如何,只是气禀如此。若不论气,这道理便不周匝,所以不备。只论气禀善恶,却不论那一原处,只是这个道理又却不明。此自孔子曾子子思、孟子理会得后,却无人说。谦之问:天地之气,当其昏明驳杂之时,则其理亦随而昏明驳杂否?曰:理那是恁地,只是气自如此。又问:若气如此,理不如此,则是理与气相离矣。曰:气虽是理之所生,然既是生出,则理管他不得。如这理寓于气了,日用间运用都由这个气,只是气强理弱。

问:尽心知性,曰:性是吾心之实理,若不知得,却尽个甚么?又问:知其性则知天。曰:性以赋于我之分而言,天以公共道理而言,天者便脱模是一个大砥,人人便道一个小底。夫吾之仁义礼智,即是天之元亨、利正,凡吾之所有者,皆自彼而来也。故知吾性,则自然知天矣。

问: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巳矣。故者以利为本,如火之炎上,水之润下,此是故,人不拂他润下炎上之性是利。先生云:故是本然砥,利是自然底。如水之润下,火之炎上,固是他本然之性如此,然水自然润下,火自然炎上,便是利。到知者行其所无事,方是人知得自然底,从而顺他。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此方是说性与天道。曰:性无形影可以摸索,只是有理耳。惟情乃可得而见。恻隐、羞恶、辞逊、是非是也。故孟子言性,乃曰: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盖性无形影,惟情可见。观其发处既善,则知其性之本善必矣。

以上见潘时举录

率性是循吾本然之性,便自有许多道理。

问:自私则不能以有为为应迹,用知则不能以明觉为自然。先生曰:明道所谓天地之常,以其心普万物而无心;圣人之常,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所谓普万物、顺万事者,即广然而大公之谓;所谓无心无情者,即物来而顺应之谓。自私则不能广然而大公,所以不能以有为为应迹;用知则不能物来而顺应,所以不能以明觉为自然。

又问:孟子谓性也有命焉,此性谓何?曰:此性字指气质而言,如性相近之类,此命字却合理与气而言。盖五者之欲,固是人性,然有命分,既不可谓我性之所欲,而求必得之,又不可谓我分皆可得,而必极其欲。如贫贱不能如愿,此固分也。富贵之极,可以无所不为,然亦有限制裁节,又当安之于理。若以分言之,固无不可为,但道理不得。今人只说得一边,不知合而言之,未尝不同也。命也有性焉,此命字专指气而言,此性字却指理而言。如舜遇瞽瞍,固是所遇气数,然舜惟尽事亲之道,期于砥豫,此所谓尽性。大凡清浊厚薄之禀,皆命也,所造之有浅有深,所遇之有应与不应,皆由厚薄清浊之分不同。且如圣人之于天道,如尧、舜只是性之,汤、武只是反之,禹则入圣域而不优。此是合下所禀有清浊,而所造有浅深不同。仁之于父子,如舜之遇瞽瞍;义之于君臣,如文王在羑里,孔子不得位,礼之。于宾主如子敖,以孟子为简知之。于贤者如晏婴,知矣,而不知孔子。此是合下来所禀有厚薄,而所遇有应不应。但其命虽如此,又有性焉,故当尽性。大抵孟子此语,是各就其所重言之,所以伸此而抑彼。

先生曰:动心忍性者,动其仁义礼智之心,忍其声色臭味之性。

○以上见董铢录

存心养性以事天,存养即是事心,性即是天。问:明道曰:禀于天为性,感为情,动为心。伊川曰:自性之有形者谓之心,自性之有动者谓之情。如二先生之说,则情与心皆自一性之所发。彼问性而对以情与心,不可谓不切所问者。然明道以动为心,伊川以动为情,兄弟之说自不相侔。不知今以动为心是耶?以动为情是耶?或曰:情对性言,静者为性,动者为情,是则明道何得以感为情,动为心哉?横渠云:心统性情者也。既是心统性情,伊川何得云自性之有形者谓之心,自性之有动者谓之情耶?如伊川所言,却是性统心情者也。不知以心统性情为是耶?以性统心情为是耶?此三者未有至当之论也。至若伊川论才,则与孟子言意不同。孟子言才处有四:如曰:非才之罪也,又曰:不能尽其才者也,又曰: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又曰:以为未尝有才焉。如孟子之意,未尝以才为不善,而伊川却说才有善不善。愿先生开说曰:近编近思录一叚云: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寂然不动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夫寂然不动是性,感而遂通是情。故横渠云:心统性情者也。此说最稳。如二程说,恐是记录者误尔。如明道云:感为情,动为心,感与动如何分别得?若伊川云:自性之有形者谓之心,某直理会不得。以此知恐门人误录也。若孟子与伊川论才,则皆是孟子所谓才,正是指本性而言。性之发用,无有不善处。如人之有才,事事做得出来,一性之中,万善俱备,发出来是才也。如恻隐羞恶,是心也;能恻隐羞恶者,才也。至伊川论才,却是指气质而言也。气质之性,古人虽不曾分明说与人,如书言人为万物之云,聪明作元后,与夫天乃锡王勇智之说,皆此意也。

孔子谓性相近也,习相远也。孟子辨告子生之谓性,亦是说气质之性。近世周先生拈出来,而横渠、二程始有气质之性之说。此伊川论才,所以云有善有不善者,盖主此也。如韩愈所引越椒等事,若不看气质,如何说得通。韩愈论性,比之荀、杨尽好。性分三品,此亦是论气质之性,但欠气字耳。又问:既是孟子指本性而言,则孟子谓才无不善,乃为至论。至伊川却云未暇与公都子一一与他辨者,何也?曰:此伊川一时被他门逼,且如此说了,不必泥。

以上见金去伪录

问:尽心尽性曰:尽心云者,知之至也;尽性云者,行之极也。尽心则知性知天,以其知之已至也。若存心养性,则是致其尽性之功也。尽心,谓事物之理,心皆知之而无不尽。知性则知君臣父子、夫妇、朋友之各循其理;知天则知此理之自然。尽已之性。如在君臣则义,在父子则亲,在兄弟则友。问:仁义礼智性之四德,又添信字,谓之五性,如何?曰:信是诚实,此四者实有是仁义礼、知。如五行之有土,非土则不足以载四者。又如土之于四时,各寄王十八日,或谓王于戊已。然季夏乃土之本宫,故尢主于夏末。月令载中央土,以此故也。

问:孟子言性与伊川如何?孟子是剔出而言性之本,伊川是兼气质而言,要之不可离也。所以程子云:论性不论气不备,论气不论性不明。而某于太极解亦云:所谓太极者,不离乎阴阳而为言,亦不杂乎阴阳而为言。

孟子言人之才本无不善,伊川言人才所遇之有善不善也。子路有济人利物之心,颜子有平物我之心,夫子有万物各得其所之心。

○以上见万人杰录

人常恭敬,则心常光明。

理者天之体,命者理之用。性是人之所受,情是性之用。问:性之所以无不善,以其出于天也;才之所以有善不善,以其出于气也。要之性出于天,气亦出于天,何故便至于此?曰:性是形而上者,气是形而下者,形而上者全是天理,形而下者只是查滓,至于形又是查滓至浊者也。

性非气质无所寄,气非天性则无所成。

以上见杨道夫录。

继之者善是动处,成之者性是静处。继之者善,是流行出来,成之者性,则各自成个物事,恰似造化,都无可做了。及至春来,又流行出来,又是继之者善,如榖一般,到秋敛冬藏,千条万穟,各自成物了,及春又各发生。

亚夫曰:性如日月,气浊者如云雾。孔子不说心,只就事实上说,孟子却说心。

○以上见徐寓录。

问:人当无事时,其中虚明不昧,此是气自然动处。便是性。曰:虚明不昧,便是心。此理具足于中,无少欠缺,便是性;感而动便是情。横渠说得好云: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此是总言,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此就人物上言。明道言: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此三句是说自然。砥下一句云:其命于人则谓之性,此就人上说。谓之命于人,这人字便是心。问:人之德性本无不备,而气质所赋,鲜有不偏。将性对气字看,性即是此理,理无不善者,因堕在形气中,故有不同。所谓气质之性者,是如此否?曰:固是,但气禀得偏,则理亦欠缺了。

问:德不胜气,性命于德,所谓胜者,莫是指人做处否?曰:固是。又问:性命于气,是性命都由气,则性不能全其本然,命不能顺其自然。性命于德,是性命都由德,则性能全天性,命能顺天理否?曰:固是。大人之心通达万变,而纯一无伪;赤子之心未有所知而纯一无伪。

○以上见林夔孙录。

性者道之形体,道是性之发用,性是道砥骨子见于行谓之道,性是体,道是用,率性之谓道,亦此义。

○以上见沈僩录。

晦庵先生语录大纲领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