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益之學,庚子以前自撰及朋友子姪共百四五十種,彙刊於《井研縣藝文志》中。凡欲攻其學者,均宜先讀《縣志》,必觀其全體,知其精神所注,方能得其肯要。若一知半解,論其從違,則徒貽笑方家。 辛丑以後,續有新書,《提要》五六十種另行。

一、四益之學,無一不新,實無一不舊。凡所標立綱目,莫不由苦思而得,然皆本舊説,不過精思所至,鬼神相告,有非尋常循行數墨者所能望其肩背。若徒詫爲新奇,則殊爲門外人語耳。

一、今古小大淵源及各經宗旨,皆著有專書,此册不過略舉綱目,以示宗旨,如欲求詳,須讀原書。又凡内不足者,乃以口給禦人,大端既明,則流弊悉化。故此篇多在自明,讀者自能冰解而去。

一、四益撰述宗旨,多本緯候。宋儒欲删緯文,不知泰西所稱新學新理,皆早見於緯候,未當其時,故詫爲奇詭。今日證明,始知一經一緯,的爲聖門傳授微言。

一、四益所撰各經注疏,固曰尊崇舊説,而青出於藍,每多獨到。即以《公羊》論,雖董、何不免有異同,《群經大義》條考於《白虎通》,亦有糾正。大約獨闢門徑,與駁正舊説以千萬條計,故欲論得失者,須先就一經一派入手;若不自立旨歸,恐終目迷五色,勞而無功。

一、四益著述既久,成書亦多,雖屬小種偏端,亦超出前人。神龍一出,葉公退走,固其常也。欲使閱者舍己相從,殊難取信。常設一譬,以爲當以讀西書之法讀之。西書事事與中異,乃專門别派,自成一家。四益卓然自立,凡所疑慮,皆有通解,非以西書讀之,不能先入取信。

一、此册分二卷。上卷 注 王伯,十年前舊學;下卷皇帝,近日新學。素王改制,自有真解,《周禮》、《左傳》,别有明説。 略載《凡例》。 皇帝之説,多涉時事,意在合通中外,精進千里,不知將來歸宿,精進何如?但就今日論述,已足包括古今,統制中外矣。

一、《詩》、《易》二經,射覆占影,自古無心安理得之書,百世下俟,至今日乃顯。然海外九州,人尚疑其怪誕。驟語二經象占比託之實,徒遭按劍。唯《周禮》典制之書,一成不變,今故先詳《周禮》。已篤信《周禮》,乃可再以《詩》、《易》進。今於二經略詳宗派,推詳實義,姑俟異日。

一、諸經「新義」之作,四益皆先攻舊説, 如攻《左傳》十年,攻《周禮》二十年。 洞徹癥瘕與其生死之所以然,乃起而立綱改目,經營彌縫,以成新撰。近派多以史讀經,望文生訓,從無於未有文字之先,殫精竭思如此之久者,宜聞者之掩耳。乃觀新作,則文約事明,條理深切,無一切影響悠謬之談,較古注疏,事半功倍。

一、《論語》四科,政事爲今政務部,言語爲今外務部,德行爲帝王學,文學爲師儒事。宋以後德行、言語科斬絶無遺。是篇志在復古,以存舊法。

一、是書亦爲防弊而作,似不欲戰,且多代申之辭,何也?曰:是非真僞多在疑似之間,但自明宗旨,依託自無所立,叫囂醜詆,非著書之體,且菩薩低眉,固勝於金剛怒 注 目。

一、今日時局,即乘桴浮海施及蠻貊之候。聖教發源《春秋》,至今乃洋溢中國,漸及海外。《春秋》進吴、楚以成小九州,今引非、澳以成大九州,事理相同,相比自見。

一、采用西法,即禮失求野。公羊家説之改文從質,今人詫爲異聞。聖賢於二千年前已言之鑿鑿,未值其時,郢書燕説,至今證明,始知爲今日時局而發,決非當日所有。

一、中外合同,即《公羊》「大一統」,《論語》之「周監二代」。今所謂中外,即《公羊》之文質,《詩》樂之齊、商。周即週徧、週帀,《詩》、《易》、《周頌》、《周》、《召》、《周髀》皆謂地球一週。經傳全爲俟聖,指今時局而言,不必詫爲新奇。

一、皇、帝、王、伯即《論語》之道、德、仁、義,君子小人,《春秋》、《尚書》三王爲全球立法,《周禮》、《詩》、《易》爲别行星立法。百世俟聖,必來取法,非此不足以統括全球,師表萬世。

一、皇帝之學即《中庸》之「無爲」、「無名」,《中庸》之「並行」、「並育」。明證既多,時會相值,血氣尊親之聖,雖不能快覩,大同公理,天下人心所趨,固可默計。

一、世局進境無窮,今日僅就目見推比,後來進步不可預知。雖全寓經傳,未值其時,則熟視無覩,專望後之君子匡所不逮。

一、此編除同學所撰及已刊各書及經解、文集外,多採自《經話》, 小統乙編,大統丙編。 不更注所出原書,名氏則改作四益編纂,未能盡善,識者諒焉。

注  上卷:原無,據文意補。

注  怒:原「努」,據文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