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法师(1889年11月11日-1977年7月6日)俗姓温,名谦和,江西省宁都县人,清光绪十五年(一八八九年)己丑岁十一月十一日生。幼时在私塾读书数年,及长以织售夏布为业。二十岁时,奉父命订了亲。二十四岁,以夏布滞销,生意失败,顿生离尘出俗之想,即坚决退了婚姻,投入本邑龙凤寺出家。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年),于宁都大乘寺受具足戒,同坛受戒者还有德森法师。了然圆戒后,独居七星岩山顶,参禅数年。民国五年(一九一六年),住赣州光孝寺。后来曾任马祖道一住持过的道场进贤开元寺住持。
莲宗十三祖印光大师生前,坚持不收剃度徒、不做住持的原则,但有几位法师,追随在大师身边,服膺、护持大师,弘扬净土法门。他们四位就是真达、德森、妙真、了然四个人。
民国十年(1921年),了然法师与同戒师兄弟德森和尚,结伴行脚参访,先后参访过江南名山大刹,翌年到普陀山法雨寺,亲近印光老和尚,老和尚见二人生性笃实,甚为欢喜,为向佛顶山文质和尚处讨得藏经楼单,使二人安心住楼阅藏。并劝二人息念持名,修持净土法门。此后,印光老和尚以印经书故,移锡上海太平寺,二人仍在普陀山阅藏静修。民国十八年(1929年),印光老和尚以在上海太平寺住的年代久了,各方找上门请益者、皈依者日多。老和尚认为在上海人事繁杂,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闭关念佛。太平寺住持真达和尚,找到了苏州城内的报国寺,他先为修缮一番,民国十九年(1930年)2月,印光老和尚移锡苏州报国寺,开始闭关。这时了然与德森二人亦结伴随从,并协助印公抄写、校对、刊印经书之事。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7月,日寇侵华战争爆发,继之上海“八一三”战事兴起。京沪沿线风声鹤唳,闾阎不安。到了10月间,苏州城不能再住下去了,在真达、妙真、德森、了然几个人的请求下,老和尚移锡到木渎镇灵岩山寺居住。了然、德森二人也随著印光老和尚到了灵岩山。
迁到山上的第二年,了然法师与德森和尚相约闭关,了然在佛海泉珍桃园的西关房。德森亦闭关於东关房。了然并颜其关房曰“不退”。因境幽缘胜,了然足不逾关达三十年,深得念佛三昧,屡感舍利下降灯花,陆续收藏,有数十粒之多,晶营洁白,如水晶珠,然择其中较大者,配成九粒安放各瓶内供奉。有人到关房中请求瞻礼者,所见颜色,各不相同,有见现极乐世界图者,深感佛法不可思议。
了然在披剃出家前,本读书不多,但因用功得力,智慧开发,文思泉涌,落笔成章。其所著《引祖心灯贯注》、《禅净双修》、《圆通章讲义》、《净修导言》、《入香光室》、《般若净土中道实相菩提论》、《普劝同伦念佛文》等,于禅净二门奥旨,多有阐发。
了然老法师的皈依弟子甚众,远及南洋各地。他尝告诫弟子云∶
“我等现今幸得人身,幸闻佛法,复幸得闻如是微妙净土念佛法门,圆顿直捷,简便易修,不假多劫,即生可到。应当生大惭愧,悲泣雨泪,渴仰慈尊,发菩提心,如子忆母,念念求生,心心不忘。见佛了生死,证得无生法忍,再来娑婆,普度一切众生。从今以后,常当忆念阿弥陀佛,作无上慈父想。观音、势至、清净海众,作无上良朋想。复当忆念极乐国土,作究竟安乐家乡想。真信切愿,持佛名号及修诸功德,作预备资粮想。临命终时,作到家日期想。苟能如是忆想之极。自然渐渐生处转热,熟处转生,念佛必须至诚恳切,句句佛号,从正念心中流出。心能专注,妄念自息。妄念若起,能觉便无。古德云∶‘不怕念起,唯恐觉迟。’纵使我等不是正念佛时,亦应时时忆及一句佛号,莫令忘记。设或忘记,想起复念,若能二六时中,常把阿弥陀佛四字洪名记在心头,久念必熟,念念不忘。如我等常有许多要事未了,牢记在心。甚至晚上做梦,亦忘不了。我等对于念佛,亦应如是。何况念佛是专为了生脱死之第一大事。人生大事,莫若生死,今以念佛了生脱死,实为出苦慈航,何敢失却,失却必复沈沦,终难出离苦海。观此,可知念佛是大事中之大事,我等欲了生死,应当努力完成此件独一大事。”
凡有善信至关房参谒、请求开示者,唯以念佛求生净土为训,语多平淡,悲心流露,闻者莫不深为感动。他有“座右铭”悬之壁上,有云∶
“人生无常,朝不保暮,须勤念佛,切莫虚度,一堕三途,万劫受苦,趁此健康,求生净土。”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时,老法师年已七十八岁,他一向在山上闭关,不预世事,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冲击,只不过度了十年十分艰苦的生活。1975年,他快九十岁了,由灵岩山移居天平果园养老。1976年春季,他的俗家弟子迎他至苏州城内调理病体。先住在钟楼新村,後来迁到谢卫前居士家中。1977年7月6日,因中璁身有寒热,不语不食,像是入了三昧。延至9日早上,忽然出声念佛,并举目四顾。命弟子助念,他也随著念,面现愉悦之容,正念分明,安详往生,世寿八十九岁,僧腊六十五夏。
据说老和尚往生前数日,曾得一梦,梦见昔日关房前的桃树,结的最大的一颗桃子成熟了。他醒后语弟子说∶“既然果熟,我当往生。”即预嘱三事∶一、交出本人照相底片,以便印出来供求索者;二、于命终以后,只穿破旧衣服,好者施人结缘;三、在身故后,可将他所藏檀香油,为其涂身後梵化。
老和尚往生之日,众人闻到异香满室。拭身更衣之时,肢体柔软。数小时后,有一位居士到遗体前顶礼,见他笑容宛然。下午,又有某比丘尼,跪在榻前持念佛号,瞥见老和尚双目微启,启后复闭。7月11日遗体荼毗,其烟袅袅上升,向西飘去。荼毗后捡得舍利花甚多,青黄白各色俱有。其灰用糖和面制成小丸,散于灵岩山佛海泉珍桃园之放生池中,与水族结缘;一部分灵骨供於灵岩山寺。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1978年改革开放,1980年2月,老和尚的僧俗弟子,将老和尚的灵骨奉安在灵岩山寺塔院,为其上供入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