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巳正月初五日衙門言林慶業出去後餘糧峙在海州自館所遣官斗量封庫云前司禦閔墡禁軍安應立衙門通事李於 【 於:??仍】 叱石送往海州衞 初八日博氏以其帝命邀世子刑部宰臣講院以下諸臣及上副使書狀官皆陪往則金尚憲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四人已自北館押致于衙門外四人望見世子伏地俄而質可王來到坐衙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齊會請于世子坐于西壁宰臣講官一人及使臣許入而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曰國王下城之日不為隨來何也金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不得陪往耳又問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當來王京而終不見王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堪從仕故如是耳又問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事出於何處吾則全未知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母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能從仕則何暇上疏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爾國之事以吾之言不得成者有耶辭氣凜然少無屈挫聽者縮頸鄭譯亦敬服傳語于刑部官時改爾國為此處冀不激怒也次問申曰夫馬之事啟辭止之何也申答曰龍將在灣之日已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徵發夫馬之時我國以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既有徵發之令而不為稟定徑先送價事極未安必須奏聞然後或銀或馬唯令是從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蔡答曰鄉居之人別無與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繁重為問略陳均賦之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計田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倍重故疏陳其弊而已矣更問申曰蔡曹兩人所言如此爾之當初所告何其相左耶申答曰此是吾以宰臣在瀋時事也龍將嚴問之際只以傳告之疏中事意實未的知矣鄭譯嗔目厲聲而叱之曰吾雖在此朝鮮之事豈不知乎一日上疏不知其數若不及此處之事何以發告灣上言於我者如是乎何敢乃已申曰實未見其疏只以傳聞言之耳刑官等一一入告於質可王則並令押入內庭其推問之事所答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旋即出置門外質可與諸人相謂曰金也果是望哥因嘆嘖不已清語望哥者極難蓋謂極難之人故再稱望哥也相與密議後復使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外謂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也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委生民不寧皇帝問罪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則夫馬調送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今對辨乃反朦朧曹漢英則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則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舟師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申曹兩人號訴曰吾有立證之事可知其冤強聒不已申又懇於鄭譯曰願令公活我金顧謂諸人曰即刻當死之人雖哀乞得生乎微哂之顏色不變舉止自若清人亦嘖嘖稱歎以金判書不敢名焉邢 【 邢:刑】 部便押四人還送北館待後處置云自此北館牢鎖呵噤益嚴矣是日自初推問至還送北館質可送人於清主頻數往復蓋一一稟處也質可因為設宴而罷還館後使臣宰臣講院問安答曰知道使臣還東館夕宰臣講院引接

初九日衙門通事來言龍將當來使臣亦令來待矣俄而龍將比巴加鱗范文程等以其皇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金申蔡曹四人之罪在法當死而今番十二件事東國既已自服四人亦即押送故皇帝特貰既往之失四人等從當思量處置朴潢亦有所問之事從速入送可也仍辟左右只留上副使宰臣輔德而密言蓋滿千精砲五百火兵自備糧餉三月念日到此現點事也閔墡等還自海州衞 初十日狀啟前月二十二日龍狀一時入柵辭緣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金尚憲以下驅迫入來二十六日到瀋之後接置守直等項辭緣段詳具於申得淵狀啟中是白齊初五日龍將與博氏等來坐衙門邀致使臣言金尚憲罪犯輕重皇帝既有主見而亦欲知世子之意如何是如為白去乙王世子教是以為龍將既已親問事狀自有大國處分何敢容議於其間云使臣等以此回報於龍將稟議於帝前其間說話曲折詳在于使臣馳啟中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

同日狀啟朝鄭言金尚憲等將有推覈之舉使臣亦當同參今日不可出去是如為白有如乎差晚鄭譯來言刑部質可王將為坐衙王世子教是率使臣以下進詣刑部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依其言進去則金尚憲等四人項鐵鎖合結兩袖先置于刑部門外路邊龍將皮波如 【 如:加】 鱗范文程等諸博氏及刑部官員等盡為齊會俄而質可王來坐邀入世子又招使臣以下入參使刑部官三人出大門外先問金尚憲曰國王下城之時不為隨來何也金尚憲答曰臣子之情豈不欲隨行其時病重未得陪往耳又曰果為病重則何不來近地而轉往嶺外遠處乎答曰調理差歇之後始得下去耳又問曰病差之後則所當下來王京而終不來見國王而直為下鄉何也答曰七十致仕自是古事身既老病不敢從仕故如是耳又問曰不受官爵還送官教何也答曰國王已知老病不為收用別無除職之事還送官教之說未知出于何處而吾則全未知之耳又問曰舟師徵發之時橫議陳疏何也答曰君臣之間有同父子凡有所懷不得不言身雖老病豈無愛君之心乎又問曰老病不得從仕則何能上疏乎答曰從仕則筋力不逮而心有所懷何可不言乎但雖有所言國王不為採用此處之事以吾之言終不舉行者未之有也次問申得淵曰夫馬之時啟辭止之何也申得淵答曰龍將在灣之日既已詳陳其曲折矣當初大國夫馬徵發之時朝廷以我國夫馬不能得達遠路為慮欲以價銀入送吾以為上國有馬匹調送之意而不為定奪徑先以價銀入送已極未安必須奏聞稟定然後或馬或銀依分付入送宜當略陳所見此不過慎重之意豈有橫議于其間乎次問曹漢英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曹漢英答曰國王久在調攝之中罕接臣僚庶事委靡請于臥內頻接大臣講論治道上疏不過如是而已萬一橫議則自當退去耕田而丁丑赴舉登第舟師之時身為兵曹郎官與調軍兵其無他意據此可知矣次問蔡以恆曰爾則以何事陳疏乎以恆答曰鄉居之人別無預知朝家之事而只以賦役偏重為悶略陳均賦之疏矣又問曰所謂賦役指何等事而言耶答曰我國則以田結出役而量田之後田稅刷馬等役比前煩重民不堪苦故果為上疏陳弊而已此外別無他事耳更問申得淵曰曹蔡兩人所供如此爾之當初所言何其相左也答曰此皆吾在瀋時事龍將嚴問之際只以所聞言之而疏中辭意果未知之耳刑部官等以此入告於質可王則並為押致內庭其推問之事所供之言與門外問答之辭無異還為出置門外刑部官三人立于門左使鄭譯傳言曰為人臣者保國安民乃其職耳丙子之前橫議紛紜使國家傾危民生不寧而皇帝特為寬宥曲加保全則所當誠心順從而尚不知悔猶踵前習厥罪當死申得淵段夫馬調送之時陳啟作梗以致不及期會至於曹蔡兩人初既發告及至相面乃反朦朧曹漢英段疏請頻接臣僚者必是謀為不善之事蔡以恆段徭役煩重之說必指歲幣軍糧而言也四人之罪一樣當死是如為白遣同四人等還送拘留之處後質可王仍為設宴而罷初九日朝龍將及皮波范文程加鱗博氏來詣世子館所請使臣入參使鄭譯傳言曰金尚憲等罪狀昨日刑部以死罪論斷入奏帝前矣皇帝以為本國從前誤事皆出於此輩之橫議厥罪萬死無惜而今番敕使出令之時十二件事本國皆已自服此罪人等亦即押送終不違越朝廷既往之失今皆置之此等罪犯亦當思量以處此意知委亦為白乎?朴潢亦有可問之事趁即入送亦為白乎?義州府尹平壤庶尹昌城府使昌洲僉使青城僉使等罪犯自本國分輕重論斷而輕者不可重施重者不可輕施詳覈論罪為當是如為白乎?且走回捉得者亦為這這入送毋致稽緩亦為白齊仍辟左右只留使臣及宰臣李行遠輔德臣鄭致和密言曰騎馬砲手一千名來三月二十日來此逢點為乎矣牽馬隨從五百名亦為調送亦為白乎?且言柳琳定將者非為驍健可用前日得罪上國故欲令立功自効以此人定將入送而其他諸將亦為依例定送亦為白乎?罷兵遲速未可預料糧餉乙良鱗次繼運俾無絕乏之患亦為白去乙左議政以為砲手元不騎馬期限亦甚急迫以我國物力恐難趁期調送且走回之人既已盡刷安得無窮雖或有遺漏之人窮搜捉得之際事勢自至遲延何可定其期限且以馬匹千里運餉決難得達而此處貿糧亦不見許前頭繼糧罔知所處之意措辭陳卞而龍將聽若不聞為白臥乎所問答說話亦在于大臣馳啟中是白齊來此貿糧之事龍將在灣之日領議政以下具由陳懇其後鄭譯亦言當為准許是如為白如乎今日酬酢之際世子教是措辭申請則龍將以為本國糧餉自可輸致來此貿糧決不可為是如終不聽許前頭貿糧一事極為難處為白齊且以馬匹遠路運糧決不可繼之勢事極悶迫願賣車子以為輸運之地云則龍將言此則任意為之無妨是如為白齊初九日夕時量司禦閔墡等自海州衞還來言林慶業初七日自海州衞發還而其所餘軍糧二千三百三十四石九斗封置于海州衞庫中是如為臥乎事

十九日陳奏使懷恩君德仁書狀官李以存以金申蔡曹四人伸理及刷還向化其時各官多有威冒錄以送等項賫奏入來 二十三日汗婿車乃王子病死世子大君偕諸王會慰汗家 二十八日賻汗婿之喪白綿紙一千卷霜華紙五十卷丹木一百斤銀子一百兩汗只受紙與丹木而還銀 二月初一日清主送金十餘兩銀子二十餘兩使之貿紙要用于婿喪即收合公私紙二千二百五十餘卷而送 初八日灣上先運軍糧將到遼東云故以收捧留置事譯官金命吉出去衙門之令也 【 陳奏使方物衙門竟不受】 初九日狀啟陳奏使懷恩君德仁等一行十九日入來留置東館為白有如乎鄭譯往見使臣後來言於臣等曰今此使臣之行以今番冒被刷來人口平價贖還金尚憲等伸理事欲為口陳云龍將以下將被搆誣然自有是非固不足為慮而其為本國之計提起將完之事惹生鬧端甚非好事世子教是□諭使臣勿為蔓辭宜當是如為白去乙以辭言稟達于世子前以使臣既承朝廷分付且有奏本奏本中語自此不敢擅有所減之意言送為白有如乎二十日又于闕內設宴如前世子教是往參還館之後取覽使臣賫來奏草則別無侵及龍將之語乙仍于世子教是令臣等傳於鄭譯為白有如乎翌朝鄭譯入來為白去乙臣等以為奏聞中別無他語只以三件刷事本國劫於嚴令未暇詳覈間有渾被之人冀蒙查處事及金尚憲等事亦有陛陳之語而其于龍將少無被誣之語則鄭譯以為只欲無事於兩間耳為白有如乎使臣等令譯官呈納奏本于衙門翻譯入奏之後久無黑白分付為白乎?中使羅嶪二十一日領金銀器入來留置東館為白遣鄭譯往見謄書器皿之數來示臣等而去無呈納之令為白如乎二十七日早始令羅嶪進呈器皿為白遣又招使臣等詣闕下答之後還為驅入於東館其間問答辭緣未能詳知必詳具於使臣狀啟及回還後陳達是白齊前月十四日鄭譯來言金尚憲等今皆乏粮云送人取來其行中價物貿粮以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令館中因其便入給若干粮饌教是乎等以使譯官輩隨鄭譯往其所寓門外傳給米斗醬饌為白遣取出各人等銀兩貿粮以置而近因數使行生梗無意傳給為白如乎二十七日始許入送為白齊

二十九日衙門折給菜田一月耕于阿里江邊俾設野坂 【 野坂猶場圃称】 先是衙門每欲給田使種菜果作亭榭因為牧畜之所而館中措辭不從矣到今以汗命勒給不從則將生事故不得已受 三月初七日同知朴潢入來刑部直送于北館與金申曹蔡一體拘留 初八日狀啟前判書金尚憲等所在之處使我人雖不相通而所食粮饌段使館貿入仍于以其各家所有銀子再次貿入為白有在果前頭繼粮事甚不易極為可慮為白只為 同日狀啟同知朴潢初七日入來而一行夫馬則姑為留置於東館為白遣同知朴潢段直送于金尚憲等所在館所為白齊 二十三日龍將鄭譯出往遼東蓋以犒餽柳琳軍兵後發送于伊州也 二十日 【 日:在第十一字七下】 七龍將以其帝意使鄭譯傳言曰柳琳軍兵齊去粮料僅支一日海州衞留置米及新城留在米急速輸致軍前旦少夫馬不可續續往來後運軍粮則多數調送須及四月初旬云故禁軍申景祿安應立賫持狀啟出去 四月初二日狀啟賫咨官軍車達遠領禮單入來呈納衙門而咨中有有同一家之言是如提報有同二字將有生梗之端而龍將使讀咨于帝前者越其有同二字云云是白齊 十一日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 【 脫來字】 言于世子前曰錦州衞投降蒙古人漢人稱領率上年漂泊鮮人今將向朝鮮云急通本國以為防備之地即差宣傳官柳時成禁軍朴啟耀持狀啟出送 同日狀啟即刻龍將及范文程等博氏三人自帝所來世子前辟左右言錦州時方圍住而外城蒙古六十餘人投降故請兵入其城矣因投降漢人得聞上年林慶業舟師三隻被捉於寧遠衞漢人今將出送于本國云其意不可知若其解本國人命於陸地則不得不受之而若與漢人相接語言或給粮餉或通文書則漢人必執此為言以為反間之地須以此意急急馳啟于國王旦自此直為分付於兩西監兵使及義州府尹等處使之預防勿使留接島嶼云且曰舟行必急於馬行不可不星火馳啟是如為白乎?且聞衙門通事等之言則亦必有急報故如是云云為白臥乎所觀其語意雖不明言漢船之多向我國而必有漢人舟師已為東向之舉極為驚愕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旅順口瞭望未辨船三隻自東向西似是朝鮮之船未知何故往來乎問于本國亦問兩西監兵營速為回報且殷山向化走回趁即捉送云故義州軍官鄭彥崇陪持狀啟出去 十九日狀啟十五日鄭譯自衙門來言婚媾事處女年已長成故龍將稟于帝前則帝曰兩國既為一家故初欲婚媾以相親今更思之道里遙遠彼此往來非便似有弊端亦不無怨苦之患特為停罷前日所錄來處女啟知國王處置亦為白齊 二十一日伊州初運軍粮馬五十一名馬四十二匹日 【 日:衍文】 車子二十兩領將崔起仁押領還來東館 二十四日平安都事許積來到遼東督運云 五月初七日鄭譯以其帝出往時分付之言來達于世子前曰柳琳軍兵不可久留替代之軍急速調發七月十五日瀋陽逢點八月初一日錦州軍前交遞事即通于本國云義州禁軍朴希福朴繼耀狀啟陪持出去軍牢方繼男自京來平安都事許積以軍粮稟處事自遼東來到東館 初八日衙門言海洋聲息問于兩西久無回報又送人云故禁軍鄭之恭狀啟陪持出去兼管餉從事官許積自東館上來肅拜引接 十四日龍將范文程盧施等來言于世子前曰唐船向東之言果為不虛此意急通于本國發兵先據諸島使不得留接即送宣傳官申飭兩西云故宣傳官朴敏道出往 同日狀啟龍將及范文程盧施等來詣世子前屏人密言曰四月十一日所言之事本國想已整齊今者更聞漢船指向朝鮮云或據海島或為下陸必有難處之患速發兩西舟師先據各島使不得容接彼若送還本國漂去之人則勢不可不受至於或通文書或接話言或給粮資則本國未免相通之跡後悔莫及須即馳啟且送在此官員可以節制監兵使者分付兩西宜即發兵先據諸島俾無遲誤之患亦為白去乙世子教是以為此意則當即馳啟而但發兵一事必待標信下來自此不可擅便且舟師在于南方兩西無船之事大節制之事是如云則龍將作色言曰從前本國每事不為誠實必以言語搪塞俺等非不知之而以情面相熟故隱忍以度矣今則此事萬分緊急已得錦州外城彼勢蹙迫故有舟師東向以為議後分勢之計事機極重本國若不作速防備則是本國故為退託與彼相通妨我大事之意可見帝命不為舉行則必有大事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答曰帝命豈敢違拒唐船數來本國亦安得宴然所當一一馳啟而發兵一事則不敢自擅且得知唐船之數然後發兵多少可以斟酌當此農月發兵一事必須詳審云則龍將曰唐兵之數不過一千諸島防守一刻危急農月興兵何暇言也一邊馳啟一邊直令兩西及時防禦亦為白乎等以節制官員別無可送之事且不習馳馬乙仍于依龍將所言宣傳官朴敏道出送監兵使處看其防禦形止而來為白乎?禁軍崔宗顯狀啟賫持出送為白在果漢船東向之奇前月十一日來言之後更無所言是白如乎今忽有此緊急之說想明知漢船出去之狀而有所云云是白齊大概漢人之計若出於議後則似無千兵出送之理若是千兵之去則不必以妨錦州大事為慮其間事情有難測知朝廷以各別商量處置俾無情外詰責之患為白只為

十八日龍將及普大平古等來以其帝意言于世子前曰漢船東向之事今更聞之去三月二十八日十二隻自覺和島離發又八十度所載軍兵約可二千餘名亦隨而發必已見形於本國地方而尚無馳報是何也世子答曰若已見形豈不馳報海洋雲霧難以遠望漢船往在島中我國何以得知龍將曰之送急騎探其見形與否可也今日已暮明朝發遣使之急急回報因即起去 二十七日宣傳官金瑜以漢船形止探來事因衙門分付出往平安道 六月初六日活人署別提裴仁亮以漢船時無形止申飭兩西沿海嚴備漢瞭事賫持備局公文來到東館 初五日龍將來告于世子前曰旅順口馳報漢船二十五隻于前月二十六日指向椴島急遣官員探知以來世子答曰旅順至椴島其間多有島嶼未知止泊於何處而若近向椴島則本國必有馳啟報矣龍將曰旅順口瞭望者知其所止向矣此刻急遣官員一邊馳啓國王一邊探知兩西聲息星火回仍即起去 初六日世子賜送白米十斗田米二石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甘醬十斗艮醬一斗白鹽三斗石首魚十束鰈魚十束民魚四尾大口魚五尾蘇魚醢三百介真魚十五尾蒸熟家獐一口餅糆各一器真油清密各一斗青瓜一盤柏子一斗燒酒二瓶香薷散二十貼白炭五籠子于北館金尚憲朴潢申得淵曹漢英蔡以恆等曰聞北館難甚通文亦煩聊此略送以表余情 【 五人久鎖北館辛苦萬段嚴禁不得通問於一月一兩巡入粮今因入粮有此賜送五臣上伏受單子】 十二日龍將以汗意使鄭譯來言曰朝鮮軍兵入來若或一日違期若又所送如前不整則責有所歸今更別差善馳馬人急急馳啟漢船形止亦為探來云禁軍朴希福義州出送狀啟則撥上上送而渠自關西探知海洋聲息即還事聽令下去 十三日義州府尹李敏樹狀達入來唐船二隻獐子島止泊龍鐵沿海瞭望事也衙門通事奪狀達於城門外衙門拆見後送館所

十四日閉門後龍將及戶部阿裏巖排來到世子前曰出示義州狀達云龍鐵各處馳報唐船二隻初九日夕獐子島張帆直至彌串前洋落帆下碇去陸頗遠不聞語音而明是漢人唬船云 【 唬船乃疾行船探也】 龍將等以其帝意言急遣軍兵防椴島事使之狀啟再三申飭言已起矣 十六日義尹狀達唐船二隻自彌串前洋初十日舉碇還向獐子島云云 十七日以狀達中所言言于衙門聞唐船去後更無形影云 十八日夕義州人持平監狀達入來乃前日唐船二隻已去事也即言于衙門 二十四日鄭譯以龍將之意來言交替軍兵極擇善放砲手入送藥丸優數賫來一朔粮餉亦輸來事明日更為狀啟云 七月初七日巳時有野坂舉動命貳師金藎國出詩題賦詩令賓客以下館中諸臣及諸質子製進 同日狀啟伏覩備邊司移大漢船已為現形防備之事極為緊急而將領之人絕乏尤為悶慮林慶業曾因上國分付方在罪廢中而他無可合之將不得已白衣從官使之立功自効此意詳諭于鄭譯急急回報事關是白乎等以良用臣等竊念此事恐急情外疑端欲於鄭譯來館之時從容設辭以觀其意而近日鄭譯聞其母喪旬望之間得見未可必且關西咫尺之地大小事情無不即知有若神傳鬼說者彼若先知林慶業之下來則亦必起疑于本國之有隱情故不得已密令李馨長就問于其家無人之處曰近來武弁將領可合者絕乏錦州交替大將亦且遠取於統制之臣而今此漢船防備之處無可為將者林兵使慶業雖因大國之令方在罪廢中如此之將實未易得故欲使之白衣從軍以為立功自效之地而因帝命革職之人不敢擅便使用朝廷使在此宰臣等密議于爾門以探其可否云則鄭譯沈思良久曰此事如使我稟議于龍將則稟之不難而第念林兵使曾在鐵山時款待漢人呂碧上年以舟師不為力戰又有潛遣三船之事且伊州入往之後使之赴戰則托以無馬要討一千五百匹戰馬有此四罪而以其不得的實形跡故只令退還若用之于漢船防備之處則不諒本國欲為防備之情而疑于接應漢人則必生大患我意則林兵使切不可調用于兩路矣我與林兵使情意雖切而為國家深處故不言云近日鄭譯于本國事情有致力之端而所言如是故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初九日龍骨大送衙門通事催促替軍甚急即使義州禁軍金孝星持狀啟及催促移文出送于義州 十五日衙門通事來言代替軍兵來到遼東姑為留待事自此送人傳通義州狀達持來人並為之一時出送云故李宗善金得善亦偕漢臣源往遼東仍為還 二十三日領兵大將柳廷益入來留也里江上下令于講院送醬三甕鵝鴨等物分給三營將官義州將官盧天克持狀達入來乃漢船現形還入更無出沒事也 二十五日柳廷益以下領軍赴錦州衞 八月十一日下令于講院曰北館諸人所食寒苦云以白米一石田米三石磨赤豆三斗菉豆三斗燒酒一瓶西瓜五介真瓜十五枚茄子五十枚爪子五十枚菘菜十束豬肉十斤羊肉十斤雜魚十介和密米食三斗石首魚十束真魚十尾民魚四尾蘇魚醢十五編生鵝五首活雞五百清密三升真油三升甘醬六斗清醬五升鹽三斗賜給以助一日之用 【 五臣上伏受單子】 初更汗家及八門疾擊鼓諸臣及諸將士駢填詣汗家俄已比巴加里范文程等三人來謁于世子前以帝命言曰十五日當發兵赴錦州衞世子亦當偕往且大君亦往云大君及貳師金藎國賓客崔惠吉輔德趙啟遠文學南老星入侍宰臣講院極言世子有宿病决不能遠行事出意外館中蕩無責出夫馬及期偕行之勢比巴等不答而起去 十二日衙門通事輩來言皇帝當于十四日西行世子亦偕行云俄已聞之則以為世子大君與十王當發于十五日云 十三日衙門以汗意送鄭命壽言于館中曰館中未及治行云十五日亦赴錦州世子大君與十王偕來云 十四日辰時汗西行由東門出往于城隍拜禱而去世子大君送于城西午時還館 十五日巳時世子大君西行 十八日義州將官金英祿及差使員清城僉使金汝老領赴錦州送軍入來 二十一日卞難以衙門之意來言我國赴錦州前後軍兵粮少自館中具牛車車載遼東遣在米石送于錦州督耳設 【 耳設:衍文】 迫甚急館中力言防塞則不聽而去即自衙門送人于遼東見遣在軍粮而來

二十三日卞難以衙門之意言曰錦州我軍粮餉藥丸垂盡自館中狀啟于朝廷罔晝夜入送而狀啟中西行一款不可言及云即如其言書給狀啟則衙門使通事一人持狀啟傳于煙臺以抵義州 【 衙門言狀啟自此送之故書給衙門】  二十四日義尹狀達入來乃漢船事也 二十八日早朝衙門招賫咨官盧尚賢言戰勝之事仍招留館諸人復言捷報甚為張大且令盧尚賢回還 同日狀啟早朝招留館諸臣于禮部曰錦州衞南朝援兵二十萬乙皇帝於十九日入往錦州二十日掩擊大敗赴水死者三分之二乃是皇天所佑也柳琳軍兵當為出送而以漢兵所棄軍資雜物等收拾之故姑為因留近當出來云云為白齊自皇帝西行之後本國之人防禁甚嚴為白如乎捷報入來之後賫咨官盧尚賢段置始許出送出亦招于禮部使之詳達此意于朝廷亦為白齊 九月初三日卞難來言錦州衞軍粮七百十石分二運自義州入來衙門以為使之勿入遼東新城館中須先達禁軍一人往在中路直為領來云矣 初五日狀啟去八月二十四日留駐松山成貼世子行次教是兼程疾馳到三日程事段十七日在路中已為狀啟付送于運粮人馬之還為白有在果十八日行一百三十餘里到土長城內林寧廢堡近處止宿為遣十九日行一百餘里到錦州城外止宿為白遣二十日聞皇帝結陣于松山西距七八里許杏山東邊山坂是如為白去乎馳到陣所則皇帝使之別處于陣後山頭為白乎等以依分付駐在為白有乎矣一行人馬為護行所駈迫冒夜疾馳乙仍于行資載持之馬疲困落後數日來到粮絕艱窘之狀有不可形言是白乎矣所幸世子氣候姑為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是白齊漢兵號為十餘萬留駐松山為白有如可二十一日早朝出兵結陣於前野清兵邀路接戰良久殺傷相當漢兵大陣還為捲入松山只騎兵數千突出指向杏山而去清兵追之不及是白乎?同日夜間松山漢兵又潛為馳出清兵追及海邊殺傷亦眾且漢船多數來泊海上路阻未及運入之際若干船隻為清兵所獲云而不能的知是白齊二十三日皇帝移陣于松山前三四里火砲未及之前世子亦為隨來留駐陣邊為白有如乎夜二更許漢兵分路突出一枝則由陣後馳去為白遣一枝則由陣前直衝皇帝陣中驚擾之際仍為馳出清兵追戰前野死傷亦多為白乎?皇帝以漢兵突入陣中諸將未及防禦之故今方查出治罪是如為白乎?追後聞之則松山北邊山城漢兵二十一日棄城而出結陣于松山城下山城則清人已為入據云云為白齊所聞所見大概如是而陣中之事祕不得其詳是白在果此地日氣早寒而世子回還遲速未可預知極為煎悶為白乎?一行人馬大半疲病是白乎等以不得已中路率來運糧人馬中擇留馬三十匹驅人二十三名為白遣其餘人馬盡為出送乙仍于敢此馳啟為白臥乎事

同日狀啟一時入來去八月二十七日成貼世子一行留駐松山前皇帝陣邊緣由段今二十四日運糧人馬還送時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世子教是姑得安寧大君亦為平安此則多幸為白齊皇帝分付內漢船奪取處多有糧餉世子一行夫馬及領兵將所率夫馬並以發送載運用之亦為白去乙不得已依其言二十五日發送人馬若干石輸來為白乎矣皆是陳腐不可用之米是白乎?且世子教是別處陣外之故皇帝以為柳琳所率回還砲手中擇留三十名各持馬及火兵六名陪衞亦是白乎等以依此留置為白齊柳琳以下直事昨日馳到皇帝陣下為白有如乎爾後設宴請見世子及大君柳琳等諸將官並令入參多有誇張之言為白遣且當有將官賞馬軍人等給羊之事是白有齊數日以來日氣已寒世子教是久駐冷地回還之期尚未可知極為悶慮為白在果他餘事情段柳琳詳知出去乙仍于不敢煩啟為白臥乎事 初六日義州將官金英祿領改送軍交付錦州後還來 初九日柳琳領兵東還義州狀達入來乃漢船出沒洋中事也 初十日我國二十運軍粮赴錦州

十八日世子大君自錦州衞還于館所 八月日西行時治行事件清人自上年夏有圍錦之役今年春汗欲往錦州有王世子率去之令其後中止每密問於鄭譯則答以不可預度云矣瀋中凡事甚祕莫能聞知八月初竊聞援錦大軍用兵異前錦之圍住之兵勢不能當急報清救故添兵陸續發送西初七日龍將馳向錦州瀋中人頗有憂色云矣十一日昏卒然八門擊鼓諸將奔集莫知其故俄而博氏范文程比巴加鱗等以其帝命來言于世子及大君前曰十四日皇帝親率大君當往錦州世子及大君亦當同行世子答以唯令是從但義州人馬遠莫致之凡具未備何以措為博氏曰帝命如此不得有違人馬未備帝亦知之當給馳馬耳仍即起去 【 追聞錦之圍兵累次失利西海蓋沿邊車獐等島多有往來之如今者空國而往自生虛疑必欲率去云】 十二日衙門通事來言帝則十四日當發世子大君則未及治行須于十五日早發追及陣中十五日世子西行巳時發瀋陽館所鳳林大君一時發行二十日平明世子發行行五里許上一橫阜望見錦州城護行人言漢將祖大壽率兵堅守城外多埋火砲清人不敢近城清人去城五里許築夾城圍住已過一午年將在其東隅云行過夾城邊從西北而西南渡二川見清人與蒙兵列陣山上亙十餘里行過陣前越瞻松山僅違七里迤山而南午汗陣旗門之外護行博氏入言之須臾傳令俾住於陣後山上是日行三十餘里是行也通行六百餘里所謂五里者較於我國幾於七里則其實八九里也以我疲馬八九日難行而五日半馳到人馬困疾仍之飢渴危迫艱辛之狀何可勝言二十一日辰時漢兵自松山進擊清陣纔交鋒便走清騎追入谷中遇伏而退 【 其勝敗可知也】 乘此時也漢騎數千從山後路馳向去清人追之不及仍往掠海倉云 【 是夜漢兵又從山後路去為清人狙擊死者甚多清人云】

二十二日初更漢兵潛入汗陣因突出向杏山去清人追擊互有死傷亂兵喧鬨於幕所近處以此驚擾達曙 【 是日漢兵步騎又分路出去為清兵所擊有馳向塔山去者有走向海邊而盡為清人所殺者清人云聞門將以不捍漢兵斬殺云】 二十五日漢兵使出去欲向杏塔清人截其歸路步騎數萬縮入海邊為清人所擊潮漲渰死陸海積屍甚多亦有馳突得歸者云 【 漢兵人多食少海倉之粮未及運入為清所奪松山城中守兵自有一年之粮城外列此十萬援兵粮道已絕城中之粮欲分不足守將閉門不通以此軍門分兵出送歸西云 清人之所畏者火砲不敢近城矣見其西歸邀擊中路鐵騎長驅飢卒莫當匿山投海其勢固然清人三日搜殺極其慘酷而漢人視死如歸鮮有乞降者擁荷其將立于海中伸臂翼蔽俾不中箭不失敬禮死而後已此事清人亦言之 漢兵初勢極壯用兵亦奇乃以無粮分兵出送取此喪敗氣挫勢窮洪軍門邱巡撫監軍通判等及總兵王廷臣曹變蛟率軍兵陣于松山城下軍數尚多云 六總兵軍數三萬得歸寧遠云清人遂圍松山築夫城掘壕以守之一如錦州圍也 清人令我人取海倉米十石皆為陳腐不可食矣】 二十六日前領兵將柳琳以汗令賞事言陣中博氏以汗意來請世子大君入參以食禮 地坐諸將列坐東西世子大君坐西柳琳率將官旗總以上入拜設宴烹肉一酌而罷世子還幕次柳琳仍來肅拜引接幕次輔德趙啟遠入侍夕柳琳還陣 【 汗給馬百匹令柳琳分諸將官又給軍人牛二令分饋所領軍兵矣】

二十七日汗使博氏來言世子此行倉卒本國護衞之軍未及入來令柳琳替歸其軍中擇留三十餘名以為護衞云依其令留炮手三十火兵六馬三十六 【 自其陣中裹一月粮而來】 封狀啟一送付柳琳以送 【 柳廷益入來則柳琳即當替出適出松山之役清人留而不送今始許替去云】 三十日世子在松南幕次清人自戰勝之後無日不出掠或遣輕騎馳突于寧遠近處若遇樵牧人丁牛馬多所搶來或以大砲向放松山杏山塔山等城城中亦為應放砲聲如雷聽者收?隻神松山砲丸大於鵝卵屢落于幕次近處矣 【 清陣中人馬或有中傷死者 陣中事情祕不得聞或言議久留駐而清汗 【 汗字下脫還字】 還汗不聽云矣】 九月初一日世子在松南幕次築土牆于幕次東北以蔽砲丸厚一丈餘高二丈餘 【 亦蔽大君帳幕又掘四面壕塹聞漢人連有投降于清陣者多是蒙撻人歸漢者還降云】 初二日博氏比巴等二人以汗意來言曰此處近日事情書記錄而方今文字翻書明日令善寫者依此謄書送于本國俾知戰勝也初四日范文程比巴加鱗博氏等以汗意柳廷益帶來砲手不為善放技藝不精乎抑有他故乎須送行官中高之人嚴飭云不得已依其令即遣宣傳官致汗命於諸將及軍人等處是夜松山砲聲齊發 【 翌朝聞漢潛迫清陣彼此俱放砲云】 初五日是夜松山砲聲尤震大丸屢落于近地 【 汗陣人馬多傷云矣】 初八日世子移幕次松山西十里許 【 巳時汗移陣世子亦隨行】 距城稍遠砲丸不及向陽藏風之地頗可喜也初九日柳將處遼東粮米八十八石分載四十四車義州將官鄭德良領來錦州云十二日夕護行博氏及鄭命壽來言明日當還瀋陽軍機祕密不可煩布托以移陣偕為治行云問緣何卒然還歸乎答云第二夫之病重以此遄歸也 【 夫之猶閼氏也】 十三日世子回程辰時汗陣先行世子一行隨彼還踏去時路過錦州夕至距伊州三十里地止宿終日大風飛雪目不能開是日行八十里十四日是夜汗陣喧囂俄聞蒙兵殺清數人馳馬逸去十六日平明世子發行過大塔里義州運餉二運三運六百餘人馬見關西狀達 【 關西狀有唐船之事】

十七日二更汗聞夫之病劇即率輕騎數十馳還瀋陽而其餘軍兵皆在矣夜半始聞其先去也汗曉到瀋陽夫之命盡矣十八日世子還瀋陽館所往返凡三十四日程道六百餘里云而以我國較之幾乎八百里也去時五日半來時五日半留松山二十二日而其地早寒八九月之交氣候如仲冬之令風雨冰雪寒不可耐馬無郊草日日瘦病若加留一旬則生活必少矣幸得遄歸人無折傷馬斃者只五匹 二十一日欲厚賻夫之喪衙門通事言前日帝壻之喪致賻時只白紙丹木而還送他物今亦依此為之衙門之意如此云故送賻霜華紙一百卷白綿紙一千卷白紙二千卷丹木二百逐日早會汗家以為世子大君亦不可不日日來參云爾世子大君詣汗庭 二十二日朝世子大君詣汗庭俄頃還館 二十九日世子大君隨汗行出北城門至秫門外夫之完斂處則設帳幕於野中還簟作牆造紙屋紙塔以五色紙為綵旛綵錢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費至萬金云僧道巫覡雜沓如祈祝之狀汗大加悲慟歸路哭泣不止矣未時還 十月初二日狀啟今此夫之之喪當初設帳幕即為出置于東門外為白有如可三日而燒火為白乎?皇帝自遭喪之後長在哀傷之中諸臣等逐日會于闕門外是白去乙世子大君亦為連日為白齊皇帝為夫之造紙塔紙屋于北門外十里許野中以五色紙為綵旛錢綵撙綵花等物極其豐侈 二十九日聚會僧道之流皇帝與諸臣親往完斂所謂完斂者道者誦經設神祀之事也

十三日辰時世子發行出瀋陽城北門向丑方馳去所率僅三百餘騎臂鷹而騎者十餘我一行隨之行至十里外汗分兵為兩翼且行且獵越野踰山若遇雉兔或馳或放鷹軍少所獲不多是日行至距瀋陽五十五里地地名往還堆止宿汗陣之外若以腳踏之 盤旋原野陟降崖谷其實七十餘里也汗是行率夫之二人各乘黃帳車車輕駕以一馬或捨車跨鞍從于汗後二壯女騎從似是時人二女兒年纔十餘貂喪騎馬乃汗女也獵時或行或止不甚疾馳故以我疲馬得免顛仆 十四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子亥方汗行獵如昨日行行且止觀望馳逐午後下馬少憩夕止宿于距昨日宿處二十五里地地名伊魯有煙臺守人數家矣計其周行者約可五十餘里也是夕雨雪交下夜雪霽北風大作掀天捲地寒威嚴酷人不得呼吸馬駝皆股戰諸臣布幕裂例幕次則賴氈厚不顛而寒氣透入上下悶迫不可勝言 十五日風日極寒清陣張葉皆霑凍不得撤載以此留駐 十六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向戌酉方大野汗獵如前所獲多少則未能的知軍少故獐兔逸去者多矣午後轉向酉申方是日約行六七十里而止宿于地名十王寺前野距昨日宿留處經路五十里云所住近處有汗之農莊禁令一介勿犯數人汗杖之云 十七日辰時發幕次隨汗陣行而未方行獵如前是日南風微溫雪消路濘泥水沾衣約行三十里下馬憩泥中苦不可耐又行七八里許望見瀋陽城汗初欲抵夕馳獵宿於郊外明日入城矣至此便下馬與諸將議止獵歸瀋又行十里至城北秫門外留館諸臣出迎世子於路左矣汗令夫之及輜重直入城中汗詣死夫之完斂之處世子隨行既止見新造大屋纔蓋瓦高牆廣庭門廊齊室工役猶未畢庭內設氈幕為祭所汗入奠酌哭甚哀其左右悲慟汗出幕周視堂宇出門乘黃轎入城世子隨汗至庭即還館所是行凡五日往返僅二百里而計其獵時周行則幾三百餘里也為日不多程道亦不遠而中間酷遭雨雪風寒薄衣夫丁幾至凍死此處習俗發行後不飼馬必宿于無水之處我人汲水於五里之外而日寒且暮則飢不可炊野草枯短馬不得飼以此疲困飢寒度日如年瀋陽乃是大野而北行二十里則有山翌日則山阜嶙峋或有高峻絕險處既過諸山又是廣野望見亂山重疊東走即鐵嶺衞等地其東數日程乃建州衞云其野西連遼海回轉至瀋望之極目連天矣所經之處人居絕稀間有諸王設莊相距或十里或二十里莊有大小大不過數十家小不滿八九家而多是漢人及吾東被擄者也大率荒野闢土不多至于十六日十七日所經則土地多闢莊居頗稠而亦皆漢人東人或蒙種云耳

二十九日世子在瀋館所夕戶部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以其帝命來世子迎坐則兩人請辟左右密言曰聞朝鮮潛送二船米于南朝云南朝所乏者非米也若送于錦州衞中則有所少益送于南朝則無益而賈害國王不宜為此且國王豈忍忘予如是速也此必一二邊臣有不淑者欲生事以間渠我兩國也國王則吾不疑之吾有親信之意故密告于世子須獨知而慎勿出口也世子答以聞來驚怪豈有此理此必中間細作要間我兩國也頃者歲幣輸送時二船逢漂失不知死生平監馳報即以此意言於衙門無乃據此而有此言耶大國想必有以恕諒也阿里巖排甫大平古等唯唯而去 三十日早昨來兩人復以其帝言回報曰吾固以為細作今聞世子之言果然無疑已將陳告而漢人論死矣即為回去 十一月十三日下令曰近來寒氣甚酷北館諸臣處入送炭二百斤以資爐火 十二月十一日國出去博氏楊恕加鱗及通事鄭命壽韓臣源回來聞以義州人張後騫通書於崔孝一事覺究治事出去而當初祕不得知矣到京捉致灣上人斬殺者十餘人前參知黃一皓以為義尹時事亦被極刑回到灣上又論死者宣鐵龍義人並十餘而後騫族屬定配者亦多云安州宣川潛商于漢船事則未得究竟仍囚而來矣

十二日衙門使鄭譯來言皇帝以為朝鮮王子入來今迨五年不可年年給料自明年耕作到秋穀成當撤料以八固山農田折給千日耕王子以下諸臣質子計口量力而耕耕夫則自本國調來一日耕當用十二三丁矣此意告于世子前世子令宰臣講院措辭以答曰來此之後依于大國食于大國無少裨而有大患威懼之意恆切而大國之念亦勤矣但客人作農勢所未易耕有豐凶亦難逆料一朝撤料無以糊口許多員役何可生活況我國喪敗之後農民鮮少加以調兵運餉騷屑蕩殘雖不敢言而悶迫之狀大國亦已知之矣雖欲調發農軍勢不可為三南數千里外豈可驅來南北氣殊風土不同南人之不可作畓明矣京坼則凋弊尤甚兩西則運粮亦不能舉事勢如此農軍决無調來之路既無農夫雖 田誰可耕作非敢違命勢所固然矣須以此意轉告帝前鄭厲顏而答曰我則傳命而已此事以連年凶歉八固山供料為難諸王定議于帝前以為蒙古王及諸部來屬者則或一年二年給料而其後則皆給田自食獨朝鮮王子已至五年今後與他人一樣給田事議而定矣衙門亦不敢可否於其間我何敢傳此違拒之言然姑以此意往告云鄭譯袖出一文書乃伴送使朴??魯及平安監司鄭太和同成貼宣川赴錦軍車禮良犯潛商罪密通領兵大將柳廷益處置事也鄭譯言遼東運粮入去時發遣禁軍與監軍清將及領令大將涖殺禮良後來報也衙門之命云矣 十三日夕龍將及比巴加鱗盧施于使臣等以其帝命來告于世子前曰錦州軍兵分屬諸王陣者齊訴以為當初入來時不知經冬至今寒凍冤苦且丙子不入山城之罰招來故技藝不精云此軍不可久留更以精砲準數抄送須及于明年二月事即為狀啟世子答以御營軍極擇抄來其中雖或有不入山城者而選藝而來非以罰也當初御營軍中極擇以來則後巡來者前巡擇之餘也今若替番則後來必未勝于今來者理勢固然且以稱托技拙 見退則軍人挾詐不盡其技而圖歸此不可不察又須以一年替代本國咨請大國準許未久今此替番出於不意本國之勢抄選未易入來期限不可預定矣況火兵則本國之規一人供十人之爨今者一人供二人無益而費粮矣軍則一千名依前數火兵只調百名减四百為便矣龍將等曰所言皆是即為起去

十八日北館諸人當初被囚門卒嚴守我人不敢近其門外自夏秋以後門禁稍弛而時時入粮之外不得通問矣金尚憲自冬至後寒候極重始許醫官入見今日龍將及博氏等三人率鄭譯往北館坐於庭中招見申得淵朴演 【 演:潢】 曹漢英蔡以恆則皆有病色又使博氏一人鄭譯入見金尚憲于臥所而龍將問朴等曰南漢橫議出城時不從王下者金判書外又有一人云其人誰耶答以未之知也云龍將等歸告汗曰金尚憲非但病劇衰老憊甚他人亦皆有病云云前此世子使譯人言金尚憲病重之狀衙門且多祕密救解之事 十九日聞北館諸人有放釋之議云 二十一日朝通事來言世子即當進詣世子即進司書趙金素獨為請往世子與諸臣同坐俄已龍將以汗命來諸臣皆起避出告龍將致其帝之言曰北館五人其罪當死而特用寬恕尚不料斷今聞王子館中人供其料食云以此人有罪反貽弊于無罪之人於心不便今欲移送于義州而拘囚之以便取食之道亦欲驅送錦州前使之立功自効其中老病者雖不合從軍而能文好謀則亦可坐而籌策斯二者王子擇一而言之惟言之從世子以為五人貰死寬假已多東方之人孰不感歎今者所謂實出慮外枯木生華嚴霜落葉惟在大國處分何敢與知又何敢言龍將入告復出傳其帝言曰王子所言良是五人當送于義州拘置待後觀勢處置也且前宣川府使李烓潛商于漢船者擅殺滅口其罪當死亦姑分揀今者李烓並拘囚於義州而安州等處囚人令本道監司處置後報知可也自館所差送秩高官員押五人以去而李烓捉來拘囚後還來事王子分付而送之世子還館

二十二日衙門言北館人明日出送云世子遣中使賜酒於金尚憲等五人尚憲扶病起拜跪飲一爵涕泣作詩曰經歲遼河故國思一心唯幸近青闈明朝獨渡遼河去回首青闈淚滿衣同日狀啟譯官李馨長等入來而皇帝前所送生棃一馱紅柿一馱一時入來 置東館為白有如可二十二日同棃子乙皇帝使之入納親自開見以污陋破絮裹送是如帝極以為怒使鄭譯來告世子前曰凡人所食之物不可是如污陋而朝鮮之人慢忽至此是何故也至有辱及國家之言世子教是答曰看來不勝驚駭此是官吏等不謹之致當令狀啟治罪是如為白乎?臣等以為國王于大國之事無不敬謹方物入送時各種物件親自看品凡干所進之物必皆親覽以送而此棃則非自京下來之物必是外方封進之官不能檢飭下輩慢忽之致云則鄭譯即為起去為白有如乎昨日朝鄭譯又以帝意來言陋絮裹棃之事極為可駭其絮數片乙裹送本國狀啟中查出封進之官監司封進則監司當之守令封進則守令當之應罪之人入送于世子之所查問治罪是如為白乎等以同陋絮少許封進于備局為白乎?一邊平安監司處良 亦封送其絮使之查究為白齊 二十三日前判書金尚憲前同知朴演 【 演:潢】 申得淵前正郎曹漢英幼學蔡以恆等五人出送義州五人來拜於館所衞 【 衞:衙】 門不許五人步過館前向前伏地涕泣世子出臨門內望見使宰臣講官各持藥封傳給諸人貳師李景奭下直肅拜引接後出去 同日狀啟本月二十日昏鄭譯來到館門密達于世子前曰明有北館人處置之事當為早請敢告是如為白如乎

二十一日早朝鄭譯以請之之令來達世子即為進往與押大斗斗貝勒坐于諸臣所會廳恭禮後押大貝勒使之先出我人亦屏去令龍骨大波牌加鱗盧氏于士巨四博氏鄭命壽傳告于世子前曰金尚憲等死有餘罪而今聞病重其餘諸人亦皆疾病且其隨來無罪之人為其供養與有罪之人同為辛苦如此凶年自館所養之亦甚有弊金尚憲雖年老能文則必有才智此人等欲送錦州衞協守陣上使之立功自效亦欲送囚于義州義州與錦州孰優世子答曰諸人之至今生存無非帝恩其德如天矣年少之人經事未多今承問及何以知之諸人等有罪輕重是非處決惟在于帝秋日嚴霜草木零落乃天之為也陽春和暖枯木生葉亦天之為也帝之處分亦如天惟帝之為耳龍將等入去即為出告曰老病之人不可送于錦州當並囚于義州此處使行往來時使之看見矣龍將等皆稱帝聞所答之言極以為是是如為白齊世子曰帝德如天分揀如此我國人民孰不感戴但我國之法不為同囚于一處置諸各所且圍籬置之則自官家供饋今此囚置何以置之入告則答曰然則置之各家不如圍籬囚之但令勿失可也館中長官率去使之修理閭家而接置器皿諸具亦皆自官備給宣川府使李烓殺一潛商之罪則國家之所知非獨渠罪而船人五名不報于監司不告于國家私自放之厥罪甚重李烓亦置于義州其餘罪人乙良或刑或放長官出去推閱處置云云且問長官誰某也世子曰館有貳師賓客講院之官則輔德為長官也龍等回告曰尚書送之可也是如為白齊問答已訖世子又陳作耕之弊曰來在大國貽弊已多所給之田亦係恩數而筋力不足無以耕作悶迫之情不敢不更達龍等回告曰所言是矣亦不可已種子則當為備給農軍買時當依開城之價本國人買之為可是如為白齊金尚憲等生還我國地方無非國恩不勝感幸而耕作事段世子親自陳之而亦未得請尤極悶慮為白臥乎事

壬午二月初三日世子大君未時往汗家隨行清主乘轎自其家出由小北門直向夫之廟入廟門即放聲大哭哭聲聞于外良久乃止汗出廟門轉向東北路行後有三夫之從女僕三十餘人女兒數人亦從兒則乃汗之女也云行十五里止宿地名鬱臥里云去瀋陽約可二十五里許也 初六日辰時清人始獵軍卒漫山蔽野敺禽獸使世子一行從右翼而行登巒入澗險苦萬狀午時收軍歇馬世子少憩進晝水剌賜陪從諸臣以至禁軍果饌烹肉此後日以為常 初七日辰時清人縱獵陟岡緣崖終日馳逐我國人馬疲困世子坐馬蹔蹶至於顛墜而不至重傷天幸也 初九日平明清人始獵世子大君隨行懸崖峻岅終日登陟人馬病困不得行坐馬又蹶世子顛墜亦不致傷不勝幸甚午時歇馬午後復獵申時止中野而宿地名不能知之而是日之行並為五十餘里 十三日辰時始獵出西南大野中北西無際獰颷終日走石揚沙人不能開眼乃是大漠也去義古地方纔十餘里云午時收軍午後復獵仍向西南行是日之行並五十餘里止宿亦如 地云十五日辰時清人縱獵卒仍向西南行坐馬又蹶世子墜傷不至大段天幸也講院醫官問安答曰不為致傷矣講院與醫官相議請進蘇合丸即為研五丸和燒酒進午時歇馬午後復獵行九十餘里止宿外長城內去內長城可十五里許入清人之地矣 十七日辰時清人始獵午時入內長城歇馬城內有堡堡名不能知之曾是漢人防守處也今廢無居人長城逶迤自東而西十里五里大小臺相望延袤莫能究矣申時入柵門柵門之外往返十一日間絕無人烟到此始見居人日沒後止開元城南門外留宿此城乃遼左大鎮城池之壯過于遼東舊城而崩垣堆堞慘不忍見城內只有居人數十家白塔寺玄帝廟尚存是日之行幾六十里許矣 二十二日辰時發行未時還館

二十三日狀啟即刻鄭譯來言安州之事李烓則義州拘囚是如為遣其餘囚人則亦皆查覆置之死罪者某人定配者某人全釋者某人是如咨文以送為當而徐已里金則依前所言為之是如為白齊且灣上出置五臣拘囚形止亦為咨文以送而咨文中並及感謝帝恩之意為當為白乎?且曰五臣分置各處後日如有雜談則不好是如為白齊大槩鄭譯之言前後各異前日之言乃自己之言也今日之言乃龍將前定奪事也是如為白臥乎事 三月初十日夕八門擊鼓諸將畢會大衙門使譯舌探問則云松山城陷時生擒祖大樂入送錦州衞中使誘其兄大壽而出降服喜事也 二十三日聞松山被執將官及俘獲來到參將至庭臣□當初內應獻城故定給舍館而供帳甚盛軍門洪承疇則延頸承刃終始不屈故拘鎖北館而只給菽水云云 四月十三日鄭命壽來言清人得塔山事是日朝八門擊鼓 十六日降將祖大壽自錦州入來于瀋陽館云云 十九日龍骨大淺它馬等來于世子前以汗意傳已得塔山事使之即通我國 同日狀啟祖大壽所銀貨雜物絡繹于路以妻子方在寧遠大壽降密遣一人著樵服貽書于厥妻使之出來則其妻責其負國不死辭意嚴正清將聞之亦為歎賞云云所聞如此敢達其略為白齊 二十一日狀啟塔山見陷後八門擊鼓事段前已狀啟為白如乎十九日夕龍將及賤他馬不意來到立傳塔山攻得之意世子教是跪聽之後龍將等仍坐而言之曰塔山城一面以許多紅夷砲攻毀眾矢齊發則城中不得支自焚其廬舍一時俱燼餘卒七千並行廝殺清人別無損傷只放砲者十餘人中箭方圍杏山下久當得既得杏山則蒙古及朝鮮當有文書出送之事塔山攻得之事為先通之可也云云為白齊擊鼓之後我人繼出非不知其已通而今過累日乃有此言者似是諸人入來後議定之事而使之別通也世子答以當即馳啟且問曰所謂送人者何也龍將等曰非謂必送我人當有告知之事云前頭似有布告之事是白齊二十五日八門擊鼓以杏山守將乞降故也

二十七日范文程比巴盧施三人來于世子前以為杏山已得此意須急通本國且曰中原方為講和諸臣以下或以為可許或以為不可許此乃國家莫重之事亦不可不告知朝鮮自此當送敕使以議而本國連歲凶荒欲為除弊而止自館中送重臣稟定諭告而來此帝命也世子答曰帝命如此貳師李景奭當送之三人唯唯而起 二十八日狀啟本月二十五日晝八門有擊鼓之聲問之則杏山守堡將三人先入乞降以紅夷砲壞其一面五十餘把故不得支吾乞降自陳上諸臣處送人來稟曰當受其降乎抑將屠戮之耶以此事意來稟是如為白去乙使譯官輩微探則如盡出降全活亦回報是如云云而有難詳悉為白乎?前日以講和事西去之日回還消息段置未及探知為白有如乎昨日午間范文程波 博氏盧施氏以帝命來傳杏山攻下之事世子教是聽之後博氏等仍為上坐辟人密告曰前日中原請和時清國以為燕京以東割給則當從之云而中原不聽矣今得四城之後中原請割寧遠以東故以此兩段意議諸王諸王則或以為姑可許和或以為惟有戰不可和時未決定帝以為朝鮮亦為一家此事不可不議于國王且此錦州諸城攻獲之事係是大慶欲送勑使而本國連歲凶荒慮貽弊端不為出送上項所議之事亦極重大須送長官親陳榻前但文官之行不可疾馳先馳勤幹一武人為通此意云云其所陳說之意不啻丁寧乙仍于臣景奭明日當為起程出去其敕書或是赦文或只播告時未詳知行到柵門外所帶譯官出送馳聞計料為白齊禁軍吳誠國狀啟三度內書並以賫持馳送為白臥乎事 二十九日龍骨大淺他馬范文程比巴盧施等來言于世子前敕書二道一乃得松錦塔杏事一則乃講和事也貳師李景奭跪受仍為出去 五月初五日辰時世子及大君往汗家汗見洪承疇祖大壽祖大樂祖大承夏德承等是日洪承疇降三拜于庭九叩頭 【 承疇宿夕已剃頭云】

初十日狀啟初四日衙門通事來言初五日皇帝將見松錦降將洪承疇亦當受降諸臣皆參世子大君亦不可不進參是如為白去乙世子教是及大君早朝進往則諸將皆會而皇帝方為神祀不出曰何其早會耶亦少晚來會亦為白乎等以諸臣皆為散去世子教是及大君亦為還館為白有如可臨午更往則諸臣諸將皆已會祖大壽等以其持來財產呈納於皇帝分左右排列於中門外庭下西則大壽之物東則大樂等諸將之物銀子萬餘兩衣服錦段器皿雜物七十餘種置之卓上良久皇帝出坐諸臣列坐於內庭世子大君亦入皇帝使加里博氏等告于世子大君曰今者洪祖等諸將當為行禮無乃驚駭耶世子措辭以答俄已引洪祖諸將入內庭祖將等皆為清服洪將纔為剃頭著氈笠行三拜九叩禮後諸臣陞殿上世子大君亦陞洪祖諸將入殿坐於東邊洪承疇居首祖大壽等以次列坐饋茶一器帝使博氏問於承疇曰汝是南方之人云日本人往來於南方耶洪答曰不為朝貢豈有往來之事又問曰汝是文士能知前朝故事耶答曰粗知之又問汝年幾何答曰四十五歲又問曰朝鮮則贖還被擄人其親族之情理固當如是矣中原則何不贖還答曰朝廷羣議皆以為不可贖故如此云帝曰人心不淑故如此非獨朝廷之議汝亦同類也云而更無他言為白遣帝使博氏等取庭排貨物來觀自玩令盧施博氏持一珠絡之物示於世子前曰朝鮮亦有此寶耶世子答曰朝鮮則無如此之物矣帝曰朝鮮每事以無防塞吾有何求索而如是耶世子答曰豈有以無為有以有為無之理乎皇帝必以洞知矣又曰朝鮮米鹽亦無耶世子答曰此則人所日用之物如是問之不勝惶恐云則帝笑而止之帝言于博氏曰祖將財貨今若受之則彼必侮我云而只受若干物盡為還給日暮罷出為白有齊

十六日狀啟十四日中原和使四人率標下一百三十餘名而來此處諸將出往三十里地迎來接置於小南門內設宴優待而留俟皇帝回還後是如為白乎?此處諸將使使臣行拜禮則答曰臣僚前何可拜也云云是如為白有齊二十三日狀啟皇帝往遼河及中朝和使來到事段略及於前狀啟中為白有在果帝不久當還云而時未來到故和使方為留在接待之事極其優厚是如為白乎?和使四人內一人則宗室而職兵部郎中二人總兵一人則副總兵且僧一人亦為偕來此則前往來議之人也使臣等出來時載持米太四十餘車蓋慮此國若不許待供饋則以此為粮資之計是如為白齊十二日衙門製作清人之服使盧施博氏往給洪承疇且給漢人十餘名以備其使喚而洪承疇祖大壽則使之在其家不得任意出入為白遣其餘祖大樂以下諸將則任意出于衙門等處是如為白齊十六日淺它馬及龍將以杏山投降人迎來事往而柵門外杏城官將則宗室朱通判云而其名則時未詳知軍民等並三千餘人是如譯官等所聞如此為白齊 六月十四日宰臣講院達曰近日館中連有營造之事此則臣等已知其出于不得已也頃於朔間安之日始見軍牢房牆壁有別樣文飾之處事體微細心竊惜之而既遂之事不敢提起今者仄聞書筵廳門內庭中有築以花甎繚以板牆之役其工力亦鉅臣等始焉而不以為信終焉而不能無疑於中內間之事雖不可詳知而館中相傳之言果若不虛則臣等之憂悶豈容勝喻夫王者之德在於節儉雖在平日固不可役志於浮靡之事況此時何時此地何地而浪費物力作此徒為觀美之舉乎其為盛德之疵累莫大于此且清人見之必不知館中物力之匱乏反以為殷富而前頭需索之弊將有所不堪者此又不可不慮也前者邸下欲造中門因臣等一言而即止轉環之量不吝之德出尋常萬萬凡在瞻聆孰不欽歎伏願邸下益推輟門之心亟寢已始之役以體古人不作無益害有益之戒不勝幸甚臣等昵侍銅闈既有所懷不敢不盡實出于區區憂愛之至悃惶恐敢達答曰所戒之辭無非格言予當愓念焉但小門與板牆欲阻內外非為觀美幾盡收畢未遂羣議心以為未安

二十二日獜坪大君及進賀副使卞三近書狀官洪處亮入來 七月十四日宰臣講院達曰鶴賀西留今已六載風霜霧露之苦居處飲食之節羣下有不忍言而到此地頭處困危之道亦當自盡而已頃者館所湫隘或有修改增築之處雖不出于不得已而殊甚未安然此則成事不說也臣等竊聞今者又有貿材之舉雖不知其用於何處而不勝錯愕驚訝之至邸下雖當平日在東朝之時講學視膳之外不宜留心于營作况此地何地此時何時而前頭廩料將撤繼用無策錙銖之費固當愛惜豈可不量事勢作此無益之事乎修治館宇以示不厭久駐之道聖意所在誠不敢仰測而如有不緊營造之役則非但浮費可借役人怨苦抑恐未免此中之嗤笑也伏願邸下亟寢貿材之令凡營繕一事雖極微細一切停罷以副羣下之望答曰所達之事深以為喜貿材非為欲搆大家數三處設架不得已之事也興怨土木馬用樂所造之事屑不可 察其所聞則可知矣 二十四日狀啟和使還歸已久而闕內消息尚今寥寥為白齊七月初八日皇帝親臨大衙門賞賜諸王諸將軍卒之有功於松錦者鞍馬數匹青布有差仍設宴禮世子與兩大君進參為白有?祖洪降將軍亦皆來參為乎矣其坐次則在于諸將之列為白齊 八月初六日衙門通事李芿叱石以帝意來言此處痘患可慮館所有稚兒如或始痘則便當出送不可不預為之所外處空閑之地建置若干屋宇以待出寓為當云云 初十日狀啟本月初一日臣景奭上來于館所為白齊竊聞喂馬已久日日點閱甲冑兵器繕治鞍具團聚錦來漢人百餘名連習放砲八晦九初間將有西計云而有難詳悉是白齊 十六日義州府尹狀啟入來漢船二隻瞭望形止事也夕時龍將及淺他馬以帝命來達于子世前曰委發清北兵船出來漢船期於必捕以送如或未捕則必是相通地方官難免其罪以此事意急速馳通於平安監兵使及義州府尹處云云持狀啟及移文即為出去

十七日義州將官金得仁以漢船還歸形止持狀達入來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以帝命來言漢船來到內洋內不為追捕只以還歸之意馳報如是相通其家使之盡心捕捉且率名不知一人曰此是我國之人行商于宣府大同之間且覩朝鮮空石所盛人參桂枝三等物以此觀之相與通商之狀昭不可掩世子申卞問答反覆丁寧終無動聽之色龍將乃曰如欲發明不為相通之事則斯速送剛明一官員稟知本國查出通商人之人劃即捉送云云翊贊崔濯禁軍李維善持狀啟星火出去 十八日狀啟當日朝義州府尹以漢船還歸形止馳達衙門即已聞知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等以帝命來言今此漢船來到內洋經宿還歸而不為追捕只以還歸之意馳報而已必是相通或買賣之意也如此而果可相信耶大君及諸質子並令來聽申言我國不可信之意且令諸質各通其家使之盡心設機期於捕捉為白齊且率名不知一人曰此乃我國之人行商於宣府大同者也其處目見朝鮮空石所盛人參桂枝三等物以此觀之相與通辭之狀昭不可掩我國自丁丑以後共為一家恩亦大矣本國之人所為如此何以取信通辭之人如即捕送則可以自明云云為白有齊王世子申卞問答反覆丁寧為白良置終無動聽回惑之色為白齊龍將乃曰如欲發明之本國不為相通之事則速為出送剛明一官員稟知本國查出通辭之人劃即捉送亦為白乎等以翊贊崔濯禁軍一人持狀啟乘撥馬出送為白去乎事係緊急請令廟堂急急商確同通辭人嚴查期于捕得星火入送為白只為 二十八日朝龍將及淺他馬甫大平古三人以帝命來言往來唐船雖無戰船以平安四十二官之力萬無不得捕捉之理其間情跡極為可疑世子以我則在此國王亦必盡心嚴飭捕捉地方之官不得追捕實緣戰船未備事出倉卒而帝命極嚴為惶恐為答則龍將曰宜送剛明官中查出地方官不為登時追捕之人既已容接漢船當與我相絕今來朔膳及農事衣資載持人馬定送差人還為出送云云俄頃龍將等又曰帝命再來所言如前查問官員則一二品中出送云云二師李景奭譯官趙孝信帶同以稟處朝廷事出去

同日狀啟今朝龍將淺他馬甫大平古等三人以帝命來言二隻往來唐船雖無戰船為白良置以平安道四十二官之力萬無不得捕送之理其間情跡極為可駭是如為白去乙世子答以我則在此國王亦必盡心嚴飭設機捕捉是白乎矣彼處地方之官未得捕捉之事實緣戰船未備事出倉卒而自此有難遙度帝命極嚴欲死無地云云教是則彼曰宜送剛明官查出地方官不為登時追捕之人為白乎矣送人與否乙衙門不為分付任自為之為?既已容接漢船當與我相絕今番入來朔膳及農事衣資載持人馬乙定送差人還為出送是如為白齊俄頃龍將等再來傳帝命所言如前為白乎矣查問官員出送事則一品二品中任意出送亦為白等以不得已貳師李景奭譯官趙孝信帶同出送稟定朝廷以為善處之地為白臥乎事 九月十三日初昏閉館後鄭譯以龍將分付來謁世子前辟人密傳多少說話大槩今番出來漢船或稱二隻或稱四隻趁不捕捉必是相通容接新降漢人之言初不信聽到今觀之實非浪說且鳳凰城路塞之後尚不呈文衙門劃即明查未知其意世子答曰朝廷既送查官唯待明覆回報自此悚慄如在針氈何敢強言陳卞乎鄭曰明曉馳送一人啟聞朝廷地方官及在廷諸臣中主張容接漢船之人查出科罪速為處置且東路一塞則非但館中事勢難便聖節已迫使价入來中止則亦甚狼狽宜趁此前來報云云 十四日狀啟漢船出沒事此間致疑悶迫之狀李景奭之行已為馳啟為白有在果本月初一日義州狀達又為入來漢船今無出沒之事是白乎如自衙門直為馳出之後翌日龍將坐衙門送言曰此後則當塞鳳凰之路不與相通云云是白如乎初六日灣報及備局定查官推覈移文來到為白有如乎又自外林門駈出前後狀啟與文書皆不見許為白有齊初七日蒙古諸王來獻駝馬牛酒時皇帝出臨大衙門世子大君亦為往參為白有齊十三日初昏閉館後鄭譯久病後自衙門來到館所請謁世子盡辟左右密傳多少說話不可形諸文字是白沙餘良大概所言皆是今番出來漢船或稱二隻或稱四隻趁不追捕必有相通容接之事分叱不喻近來新降漢人之言委屬可疑為白良置初不信聽為白如乎今以此事言之則實非浪說鳳凰路塞則所當呈文衙門送人本國劃即明查而今寥寥未知何意云云為白去乙世子答曰朝廷既送查官則唯待本國明查回報自此悚慄如坐針氈何敢強言陳卞乎鄭曰明曉馳狀啟馳送一人地方官與兵使及在廷諸臣中主張容接漢船之人查出科罪竄殛罷推之間速為處置急急報之為齊東路一塞非但館中事勢難便聖節已迫使价入來中止亦甚狼狽宜趁此前來報云云李景奭出送以重其事為善處若他人入來當初委送之意反歸虛地云云既有所聞不得不馳啟為白齊錦州軍十二朔交替事乙使譯官李馨長等定奪衙門為白有齊今此狀啟出送專在鄭譯宣力誠為多幸是白齊宣傳官李卓男陪持狀啟星火出送為白臥乎事

十九日近來日日吹角將有西向關內之舉云云矣 二十五日狀啟十四日李卓男出去之後鳳凰城還為通路事乙以皇帝分付出送文書是如衙門送言為白齊 二十七日貳師李景奭到安州因朝廷分付還來夫之小祥問安使安獻徵亦一時入來並留東館義州府尹狀達及查問使鄭致和狀達草並來到 二十九日朝龍將與淺它馬來詣世子前辟人言曰貳師以大官委送查覈而歸罪于宣川府使官微之人諉之以因朝廷分付中路徑還必是本國朝臣壅蔽國王以為預知漢船事者免罪之地極為可駭云云此中問答許多說話煩不可記詳 其時狀啟謄錄 三十日朝鄭譯來言世子開月初五日當往鳳凰城此是帝命云而不言以某事出往未知其意之所在極為悶鬱 同日狀啟二十七日問安使安獻徵貳師李景奭一時來到留東館為白有在果禮物段二十九日無事呈納衙門而其中胡椒十斗無去處是如為白乎等以慮其生事入達世子前則以前曰館所宴需所儲故椒準數出給為白有齊二十九日龍將淺他馬來于世子前辟人言曰貳師以大官委送查覈而中路還來歸罪於宣川府使官微之人諉之因朝廷分付來告緣由云云為白臥乎所本國朝臣壅蔽使國王不得聞知以為大官之預知漢船事者免罪之地極為可駭世子須問曲折云云為白去乙座上即招講官世子教是使之往問景奭還來之由則景奭答白臣今月初四日到義州初九日到安州逢著備局移文則以為皇帝如是震怒極為驚惶別遣近侍往查列邑沿海臣亦還與查官同往明查罪重之人為先拿送以為處置之地臣則不待查官修正狀達文書急急星火馳進口達亦云云乙仍于如是入來此後處置唯在朝廷而宣川府使則以地方官拿去非必謂其罪專在此人也云以此回報則龍淺二人曰然則此事是耶世子曰同坐同聽之言何可是非乎兩將即為起向帝所俄頃還報帝命曰貳師以大官世子承我命委送而中途而還上負我命次負世子之令久在他國豈無欲見其君之心不入國中拜謁國王是又負國王也國則與朝臣說話非便故如是徑還多詐人也所當科罪而今姑置之留此不關明明日與使臣一時出送為當為白齊大概前後所言一脈根柢皆出于洪姓人而話頭亦皆明言為白乎矣有若不為深信者然其意尤難測知為白齊二人且曰朝鮮之法異于我國邊將邊倅一事不得自由宣川府使特一螻蟻若抵重律甚是冤抑云云為白臥乎所測有深意為白齊今月三十日朝鄭譯來言世子開月初五日當往鳳凰城此是帝命云云為白臥乎所此事主意所在臣不敢知徒自悶慮為白臥乎事

瀋館錄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