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册 天聪六年二月

二月初一日,【原档残缺】鄂米纳、诺莫依、诺米达、佟阿图、图梅、白楚喀、卓尔木等八大臣,率每二牛录甲兵一人,赴边外堵截逃人。

祝二日,巴雅尔图、章齐率每旗护军五人往追逃人。

初三日,下书曰:“兵部贝勒奉汗命谕诸申及蒙古屯拨什库曰:据闻行路之人夜宿或因小事经过,必索工钱等语。今後索工钱者罪之。若不容宿而冻死者,则偿其人。至独身行路之

人,令详查之,若查出者系逃人,仍以擒获逃人例给赏。倘不详查,独行之人,其人出尔家後,为他人擒获,仍以容纳逃人例罪之。”

是日,汗以大贝勒不豫,往视之,时众台吉皆集於汗所随往马。”

是日,从刘哈俘获汉人内择解事者二人留之,以备讯问。【原档残缺】

初四日,下书曰:“礼部贝勒奉汗命谕曰:【原档残缺】小旗、伞、喇叭哨呐鼓、箫等,出征时仍照旧制携带。凡於屯寨周围街衢行走时,於汗前用小旗三对、伞二柄、校尉六人。大贝勒前用旗二对、伞一柄、校尉四人。诸贝勒前各用旗一对、伞一柄、校尉二人。若赴汗所齐集,不用旗伞,唯准校尉随从。若各自出城门行,务带旗伞。若有违例者,由礼部贝勒查实

连同汗在内,每次罚羊一只。若徇情不罚,则罚尔以羊。凡赴汗所在地,他人旗、伞、校尉概不许用。随汗行时,止许大贝勒用伞。”

是日,下书曰:“礼部贝勒奉汗命谕曰:诸贝勒大臣,染貂皮制?,缘阔蟒缎披领及帽装菊花顶者,概令停止。有制皮、缘阔蟒缎披领及帽装菊花顶而服用者,则拿获之人取之。有衣服缘细边、制素毡帽而服用者,听之。”

初五日,汗幸校场,集其二旗护军,命擐甲胄,阅其步射、骑射。阅兵毕,命护军按甲喇、牛录顺序入座,杀牛四、羊十三、宴之。

初六日,副将高鸿中上书於汗。为此上书事,汗曰:“上书陈言固不可禁、然上书必援引前事过失。一味读书便忘乎所以,乃出非前事之言矣。今尔巴克什等,宜随时启迪,以免妄

议前人所行为非也。昔成吉思汗之子察干代,以锯刀削三川柳为鞭,遂曰:‘凡此黎民乃父成吉思汗所鸠集。此三川柳鞭乃我所创也’鄂齐尔苏勒答曰:‘非汗父鸠匠以制此削鞭之刀,尔岂以指掐、以齿啮耶?’凡此大业、国民及一切诸务,皆汗父独自创立者。今仍以为非,而自作聪明,则遗讥於万世也。尔等务铭记之,互相启迪之。”

是日,汗往诸子避痘所,未具旗伞。故礼部启心郎祁充格议罚羊。达海巴克什、库尔禅巴克什闻之,遗豁托侍卫奏汗曰:“闻汗今日将复至诸子处。昨因未具旗伞,部人议罚羊。我等

既闻之,则奏闻启迪。”汗於是命索尼、豁托以羊付礼部贝勒,并解释曰:“非忘具旗伞也,因往忌地 故不用耳。然未转告部首领知之,咎在於我。我若废法,法将何以施行?此羊尔等可收之。今後,凡往忌地,免用仪仗。”

是日,大凌河官员及副将十五员娶妻,各赐彭缎三、绸三、佛头青布十九、购棉银五两之数。

初七日,墨尔根戴青娶扎鲁特部根度尔台吉之女为妻。所赠聘礼:马十匹、雕鞍辔三、豹皮坐鞍一、画鞍一、石鱼皮鞍五,十马皆驮甲胄。蟒缎一、缎二十一、佛头青布三十、红毡二。

初九日,汗率诸贝勒、大臣至先汗陵焚楮钱奠祭。金国定例,逢年腊月二十九日,祭先汗陵。是年祭时,汗因患眼疾,未得亲诣。後临祭,汗痛哭。

十一日,下书曰:“汗曰:命弄部贝勒下书,诸凡以钱及货物赌博者,概行禁止。若有赌者,则依律罚之。其赌食物者,勿禁。

是日,命正黄旗护军集於箭亭,各护军纛额真往查视各项军械。时汗从其马群中拨马十四匹,命苏达拉往送,谕之曰:“尔携马往,与尔纛额真商议,赏给贫而精明、善於治军械之

人。”

十二日,汗集诸贝勒大臣於内廷筵宴,以戴青贝勒之女册为东宫福晋。此福晋乃蒙古扎鲁特部戴青贝勒之女。汗已册立中宫福晋、西宫福晋,惟东宫未立福晋。时值选贤,遂遣人往聘此福晋。转谕其父曰:“我召来观之,中则留於宫内不中则遣之还。”遂召福晋至,暂憩城外。汗命有眼力者往观可否留於宫中。观者前来报於汗曰:“无需众多人,汗宜斟酌而行。他人观之岂可相信乎?汗应亲往观之。若可册为东宫福晋,宜按典礼聘之矣。”汗遂亲率从者数人往观之,迎入内廷,非好多娶,按例需备三福晋。以聘礼设宴。是宴也,杀牛一、羊六,治筵二十席。

十五日,汗幸教场,集正黄旗护军,命自扬古利额驸以下尽擐甲,以纛旗列於两翼,阅各甲喇依次演射。次谕大凌河新降三副将曰:“尔等己忘执弓。近来尔等居家无暇射箭,尔等可演试之。”三副将奉命射毕。杀牛二、羊七筵宴。随汗同往之八旗诸贝勒,亦各赴教场,率护军演射毕,杀牛羊筵宴。

十六日,以汗纳福晋礼,诸贝勒进礼。大贝勒进驮甲胄 木鞍马一,阿巴泰台吉、济尔哈朗台吉、豪格台吉、墨尔根戴青、阿济格台吉,额尔克楚虎尔等六台吉各进驮甲胄雕马一。

十七日,清明祭坟。汗痛哭。祭毕,汗驻宫城门外,谕曰:“某些大臣何故未来?今比祭坟,除病事外,不宜为他事耽搁。因丧年已久,并非必使尔等痛哭,不过俱来齐立行礼毕,各自

办理奠祭之事,乃礼也。他旗大臣姑不论,然父汗原有二旗大臣等,有必集之理也。”

十八日,喀喇沁部乌塔齐塔布囊之民,往广宁山捕獾、貉,获汉人四名,送来,询以言,乃遣归原获主,或杀或养或卖,听获主之便。

二十日,驻甜水站之正白旗人真珠肯:驻甜水站之镶黄旗人伊尔登;镶黄旗驻汤河堡之喀尔喀玛等三人,列为一等,赏无披肩蟒缎披领。

赏伊尔登缘由:拿获由此逃去之逃人三十三名,由彼逃来之人一百二十三名。共获一百五十六人。修城列为三等。

赏真味肯缘由拿获由此逃去之人二十五名,而由彼逃来之人七十二名。共获逃人九十七名。贝修城列为三等。

赏喀尔喀玛缘由:拿获由此逃去之人十九名,由彼逃来人之五十七名。共获逃人七十六名。修城列为一等。

正蓝旗驻海州河口之人伊勒慎;正黄旗驻汤河堡之人萨哈廉、宁古塔正黄旗驻鞍山之喀尔喀玛、阿球;正蓝旗驻张义站之人特木鲁;正蓝旗驻析木城之人鄂通果、如木逊、楞济达;

其镶白旗驻甜水站之人库鲁;正红旗驻海州之人富岱、列列珲;正黄旗驻铁岭之人苏尔东阿;其镶白旗驻萨尔浒之人色牛克。以上十四人无过亦无功,免赏。

伊勒慎免赏缘由:获船七、人四十。又获由此外逃诸申一名、汉人九名、奸细一名。共获五十一人,未参与修城。

正黄旗萨哈廉免赏缘由:获由此逃去之人十六名,由彼前来之人三十名。共获人四十六名,修城列为一等。

正黄旗喀尔喀玛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四十二人,其中诸申五名、蒙古一名、汉人三十六名,修城列为三等。

正蓝旗特木鲁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四十名。修城列为三等。

正蓝旗鄂通果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五名,由彼前来之人三十五名。共获逃人四十名,其修城列为二等。

正蓝旗加木逊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两名,由彼前来之人三十八名。共获人四十名,修城列为二等。

正黄旗阿球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两名,及蒙古、汉人三十二名,诸申四人。共获三十八人,修城列为三等。

镶白旗库鲁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十一名,由彼前来之人二十二名。共获人三十三名,其修城列为三等。

正红旗富岱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诸申两名,蒙古一名,汉人二十五名,由彼来之奸细四名。共获三十二人,修城列为一等。

正黄旗宁古塔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十二名,由彼前来之人二十名。共获三十二人,修城列为一等。

正蓝旗楞济达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六名,由彼前来之人二十四名。共获三十人。修城列为二等。

正红旗列列珲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诸申一名、蒙古一名、汉人二十三名,奸细四名。共获二十九人,修城列为一等。

正黄旗苏尔东阿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诸申四名、蒙古一名、汉人二十一名。共获二十六人。修城列为末等。

镶白旗色牛克免赏缘由:获由此外逃人六名。修城列为一等。

命更换苏尔东阿、色牛克二臣。萨哈廉、喀尔喀玛、特木鲁、伊勒慎、鄂通果、库鲁、加木逊、富岱、宁古塔、楞济达、列列珲、阿球等十二名大臣,仍令留守,驻满六年。

擢正黄旗游击李思忠为参将。擢升缘由:自遵化还时,明兵方来攻遵化城。我亲列炮,指挥放炮。敌攻三次,末令敌逼近城,时我火药为敌火箭点燃,诸申、汉兵急步後退。我以鞭策之,言我军何曾有如此败走者!遂命归各自所立之地。此情孟阿图知之。其後,因阻击明兵过桥,彼复毁南堡,攻至城门。时我指挥安列炮位,明兵施放鸟枪,我头部中伤一处。我带伤出城时,我独率蔡参将、金游击、魏备御、杨备御等汉官其四员及穿甲人十馀名出东门,往见孟阿图。孟阿图曰:“尔往见察哈尔舅舅”。我又独往北门见察哈尔舅舅。时我因伤昏迷不省,遂将四官交付察哈尔舅舅。往毛文龙所居岛时,命我同雅尔纳往刺鱼坨,曾获船五及人十一名。正守船时,敌来夺船,我与雅尔纳率兵抵御明兵,射杀在前,明兵发炮,中我大腿,穿透。雅尔纳知之。故擢游击为一等参将。

擢祖备御为游击。缘由:於大凌河为八旗催铸红衣将军炮铅子,共八千五百发,小铅子八万五千发,所铸铅子,除满足六甲喇汉军、八贝勒家发炮之人及各处战地之需外,尚有剩馀。画则催造铅子,夜即巡行各营。去年,铸红衣炮三尊。今年,铸红衣炮四尊。於海州擒奸细两名。於渖阳擒奸细一名。於牛庄擒奸细一名。故擢备御为游击。

擢游击佟图赖为参将。缘由:攻大凌河之日,图赖率西乌里额驸纛,倡先入壕。遇张道台兵与七甲喇纛并进击。下马後,图赖子身先入。为此,擢游击为二等参将。

伯吉色原系游击,因其於永平遇敌不出战,并且纳妓於家。又索王都司金一两。被人告发,故革其游击职。所奏之书,并无立功之处。今念其乱时来归功,授为备御。

擢镶黄旗李明为备御。缘由:大凌河敌兵出城来夺台时,施放红衣炮及大将军炮,敌兵多中炮死。随军炮击张道台兵,足中炮,一马毙,一马伤。生擒四人来献。以炮攻于子章台及马家湖台、陈兴堡等三台,尽克之。大凌河之役,奋畚前进,直抵城壕。攻鄂本堆门,发炮达尔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