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册 天聪四年二月

初三日,遣人致书云:二贝勒曰:滦州一带俘获人口,其未婚少女及家奴,勿全给还,待来告索还其妻及兄弟亲戚时,取之交与汉人可也。

初三日,蔡通原系明洪山口千总,我军克洪山口後,以洪山口无参将,擢千总为守备,兼管参将事务。其後,大军前往北京,各地降民皆叛,彼亦随众叛。及大军还,彼先众来降时,三屯营总兵官遣人来不纳令退。又与西兰圆率兵往攻潘家口,殊属诚心归顺,擢为参将,并赏马一匹,银十两。

金有光,原系明潘家口守备,至是擢为游击,并赏马一匹,银十两。

魏德礼,原系明潘家口平民,我进兵後,三次奉差递送奏书。大军往北京後,潘家口叛变。旋师後,遣人招降,彼先缒城降,并招潘家口归降,故擢为守备,并赏马一匹。

蒋进桥,原系明潘家口守备下旗鼓,我进兵後,因递来潘家口降书有功,擢为守备。大军往北京後,潘家口叛,旋师後,遣人招降,彼先缒城降,并招潘家口降,故仍为守备,并赏马一匹。

初四日,乐亭南三十里外,推城、邱口庄二村,辛传顺、胡谟印、唐元宣、李文寅等五人,领其村人薙发归降,前来叩见,并献骡一,乃却之,赏银十两,给以告示及令旗,遣之。

初四日,札鲁特部诸贝勒,献汗上等马四十三,驼一。

初五日,致遵化书云:钦奉汗命,於初一日,遣人三十,前往捉生,未得其骑马者探而得其步行者,讯之云,祖仍驻山海关,抚宁驻有副将四员,一曰朱梅、一为祖之弟、一姓马、

又一姓黄,已与内地不通信息等语。再我两处所有军马,其头等者,膘肥体壮,赢弱者,再饲养十日,无论何往,可以乘骑。甲兵所需粮草,皆已获得。建昌一带已降与未降地方数目及兵丁数目,皆已缮入汉文册内。再我等曾欲遣使於祖。又恐谋事草率,遂候汗谕,曾命建昌驻军,赏给银两,现已遵旨赏给。各总、把总,各赏银二两,其银由马副将亲往贵赍。马副将往取家眷,闻已离北京,自海而来。其原先遣派之人已至,已於初四日,遣人前往相约定地迎之。至於我军马匹,十匹之中,七肥三瘦。

初五日,汗与诸贝勒会审众兵同意都堂兵交战於都城南关东门时,为袁击败一事。时汗谕诸贝勒曰:“前已有旨,其攻城先登而授职之人,嗣後我等勿得再令攻城。彼等既捐躯建功,复令攻战,欲何为。此等有功者 当留在诸贝勒、固山额真左右,唯遇众人齐战时,随众进战。若彼欲战,亦当止之。即或厮率中若有一二次率先登城立功者,亦不可再令其攻城。将此旨意,令传谕驻永平、滦州诸贝勒大臣及众人知之。”

据来报,汉儿庄千总一员率四十人等进入潘家口後叛等语。遂遣副将阿山、杨善、龙什率每旗护军营大臣一员,每小旗护军二人,并喀喇沁部岱达尔汉之兵二百,西兰图之兵一千

往击。

遣每旗护军五人,每小旗额真一人,以刘哈为首,往侦探三屯营消息。

驻永平众台吉致书云:钦奉汗命,於初一日,遣人三十,前往捉生,未得具骑马者,而得其步行者,讯之云,祖仍驻山海关,抚宁驻有副将四员:一曰朱梅,一为祖之弟,一姓马,

又一姓黄;已与内地不通信息等语。再我两处所有军马,其头等者,膘肥体壮,羸弱者,再饲养十日,无谕何往,可以乘骑。甲兵所需粮草,皆已获得。建昌一带已降与未降地方数目及兵丁数目,皆已缮入汉文册内。再我等曾欲遣使於祖,又恐谋事草率,遂候汗谕。曾命建昌驻军,赏给银两,恐已遵旨赏给。千总、把总各赏银二两,其粮由马副将亲往赏赍。马副将往取家眷,闻已离北京,自海而来。其原先遣派之人已至,已於初四日前往相约地迎之。至於我军马匹,十匹之中,七肥三瘦。

是晚,汗召麻总兵官、贾郎中、杨副将、孟副将、臧游击五人至御幄赐宴。汗曰:“明帝视如许将士之命,竟同草莽,常驱之於列地。再我屡遣人议和,竟无一言相报。”麻总兵对曰:

“明帝年幼,执政众臣不忠,各图自保。议和之事,惧不敢奏。奏之而听固为善矣,倘或不听,亲族诛灭,故不敢言。”汗曰:“若然,是天赐我机也,岂可弃之而去。但驻兵屯守,民不得耕耨,何以为生?且夫山海关、蓟州,防守坚固,徒劳我师,攻之何为?惟当深入内地,取其无兵之空城可也。”

初六日,白都堂、崔道员、张知府奏请贸易。二贝勒曰:“其人马牛骡驴羊及膻羊,照例在楼下纳税交易。令诸申大臣二员、汉人大钟臣二员,居彼具文抽税。凡物遗失,务将遗失

物件颜色,先告知固山额真,遵循固山额真之言寻觅其遗失之物。若不先告知固山额真,失主即认之,亦不与也。”

是日,自滦州致书云:遣往乐亭之人,尚未返回,据风闻已於初二日薙髮等语,其家信尚未闻知,欲再遣人探信,然未得合适人选。滦州一带村堡及城内,来人甚多。李备御今因无耕畜来请,大臣等议给无主幼骡二。城南无主之田,欲高游击与我二人,以我牛驴耕种,若不获准则罢。张知府患病,城内之事,无人管理,二贝勒可否议遣幹练官员来替。

是日,前往潘家口之副将阿山、杨善、龙什等致书云:“我等启行,至洪山口,天色已晚又由此前行,距潘家口十里外驻营。翌晨启行,遂遣我所携守备一人,并二人传谕:汗之大军

将赴汉儿庄,现已至此,令尔等来见诸大臣等语。时已叛我之万姓二人出城来降,并报称,有一千总率兵四十驻於城内等语。我等遂以前赴汉儿庄,途经此地就食等语诱骗,陆续入城即夺其城门,沿城而立,斩千总一人,杀三十三人。我等将迁移之户口,分别以待,至於容匿千总之万姓二人,作何处置,候汗下旨。”汗曰:“潘家口事务,宜照前信办理。勿杀万姓二人,亦取其户口迁来。再尔等返回之前,宜侦探喜峰口消息。”

是日,赏贾郎中,范生员各骡一,以资乘骑。又赏附近降民及差役骡二,以备差遣时乘骑。另有千总二人,各赏马一。

赐喀喇沁部页贝勒马六匹。

遣图鲁什、劳萨,率每甲喇■军三人,前往大路一带捉生。

前往三屯营捉生之刘哈,杀二汉人,生擒三汉人解来。

是日,汗曰:我诸贝勒大臣等,仰蒙天佑之,凡事皆当处之以义,毋食黩以利己,毋偏庇以徇人,则在下之士卒悦服,天亦嘉之。夫事因不知而错误妄行,犹出於无心之过。若如喀

克都里,不明事理,令其本旗巴图鲁萨本哈图,乃为本牛录人运取栅木,以劳苦之也,复令往攻昌黎城。凡贝勒诸臣,视本旗效力营苦之人,即当如为亲其劳,而恻然憐悯。若不憐悯,虽为亲友,亦不愿尽忠效力矣。昔奂起吮其卒之时,卒之母哭曰:“吮此子之父之痈,父遂殁於阵;复吮此子之痈,恐如其父殁於阵也。”似此等小卒,不幸一死则已,幸而得生,为汗及诸

贝勒建功之业,而一次奋勇出众者,再遇攻城时,纵有攻城之心,切不可复令之往也。

初八日,遗书於滦州云:催滦州人,从速耕种。所请官员,兹将遣往。再将此薙髮书,令刻字匠刊刻,无论何也,凡获未薙髮之人,即令薙髮,付此书遣之,再将尔处所有戏子,悉行遣来。至於尔等所获牲畜,分四旗收养,所得财帛,送至於此。

是日,遣叶努率十六人赍书还渖阳,书云,汗乃谕曰:岳托、豪格等去後,有尚书一员、副将八员、游击十六员、都司十六员、卒兵八千,我等将至遵化之日,由明官至距遵化十五

里处、分八营而立。我军遂败其五营,斩尚书一员、副将五员及游击、都司等,尽歼其众。生擒游击一员、守备一员。有二营奔往布尔噶都所驻之地罗文峪,为布尔噶都击败,尽歼之。

乃生擒副将一员、游击一员、都司二员解至。再降我而复叛之洪山口、潘家口,至是复降。潘家口所有富户,已迁至遵化,其贫穷者仍留原处,交与西兰图安置。大安口驻军悉已遁去,

其馀氏寥寥矣,故令沙木巴驻守。尔前来之诸贝勒,盼我等速还。若不秣马,俾之壮,不得即行返还。惜所获马匹尚未至。务令治愈马疮,俾妥为督促喂养。因永平有军情,遂至遵化,

遵化军情更甚,故我等将士、尽留於彼,只身速还。待我等将至,尔等起行前来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