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洞慎献残题名在宜兴

拓本高一尺三寸五分,广七寸二分,正书二行。

绍圣改元。慎献下缺

崇明寺金刚经石刻在句容

经凡十六石,石高一尺,广二尺九寸至六尺六寸不等。行数不计,行十二字。字径七分,正书。在城内圆照寺,即宋崇明寺宝塔弟三层。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不录

较经坛长僧从觉

劝缘兴教禅院传法沙门清济发愿文文不录

同管勾造塔弟僧承安、承实

专管勾造塔表白僧修进

塔院住持沙门叔英

施财女弟子许氏大娘子、朱氏大娘子

勾当开经并书朱仲起张元刊

发心募缘弟子朱文锷立石

大宋绍圣元年孟秋月庚子日谨题

造塔都料汪有智  石匠王攒

按宋崇明寺,今名圆照寺,在句容城内东北隅。塔上宋人写经三种,石刻完整如新,塔久颓坏,近始修葺。可梯而升,施毡椎焉。《金刚经》书势精劲萦纡,略仿南唐痠金书体。

崇明寺观世音经石刻

经凡十六石,石高一尺一寸,广二尺六寸。二十行,行十一字,字径八分弱。正书。在圆照寺宝塔弟四层。

经文不录。

发愿文不录。

绍圣二年四月日同勾当弟子张仲才、仲良、仲固、仲举记。

当院徒弟同管勾僧承安、承实

当寺专管勾造塔表白僧修进

当寺校勘坛长沙门从觉撰文

当寺塔院住持沙门叔英立石

劝缘兴教禅院住持传法沙门清济

劝缘都会首弟子张嘉祥书

谨具舍钱同会施主姓名如右:

张嘉祥、僧叔英、姚德全、陈臻、丁琦同妻张氏八娘、张氏六娘,已上各施钱伍贯文足。刘怀信施钱式贯文足。潘师吉、陈皋、经用、僧从觉、胡祥、丁和、周县君张氏、谢氏五娘、鲁氏二娘、徐氏二娘、郑氏一娘、董氏八娘、吴氏念六娘、张氏三十娘、吕氏十九娘、张氏三十二娘娘、张氏三十五娘、吴氏三十一娘、刘氏十三娘。已上各施钱壹贯文足。

右愿同会男女弟子,承斯造像之因,各证菩提之果。诸尊诸佛,念念无忘,大圣大悲,亲承礼敬。人人罪业,如日消霜。地狱冤亲,问兹解脱。都会首张嘉祥。後文,是年六十二也。造塔都料汪有智。石匠骆文侃。张元同男士永刊。

右《观世音经》书势瘦劲,与《金刚经》如出一手。全文无一字剥蚀,尤为精整可喜。

管忠顺造塔题记

二石并高一尺,广一尺八寸。二十七行,行十四字,字径六分。正书。在圆照寺宝塔弟六层。

大宋国江宁府句容县郭下礼教坊抱朴里清信奉佛弟子管忠顺与妻潘氏四娘、长男仲卿、新妇江氏大娘、男仲安、新妇葛氏五娘、男仲亿、新妇江氏大娘洎阖家眷属等,恭发志诚,伏遇本县崇明寺募缘,重新建造大圣菩萨八角砖木宝塔之次,谨备净财伍伯贯文省,添助砌造第五居宝塔支用。所祈功德,上报佛恩,下资三有者。

右一石。

窃以善因夙著,获预人伦,虽未具六度行门,而以离三恶道苦,不由修种,岂得安然。勤奉三宝,守慎五常,居安虑危,避罪作福。今睹砌塔,可议修营。先愿皇王万岁,臣佐千秋。次乃兴家眷属,生逢正法,出值好时,衣食丰饶,骨肉团聚。先亡久远,次第生天。门庭昌盛,长幼安宁,金玉满堂,诸缘和合。恭惟诸佛证明,俯赐照察。时绍圣三年正月初九日,管忠顺题。当寺等勾造塔沙门修进。当寺塔院住持沙门叔英。劝缘兴教禅院住持传法沙门清济。袁居中刊。

右一石。

按崇明寺,晋咸熙中建,名义和,梁昭明书额。唐会昌中废,天祐二年重建,宋太平兴国改今额。寺有僧伽塔甚峻。明隆庆四年,大学李春芳重修钟楼,有赵子昂题扁。崇祯十六年再修,国朝顺治四年告成。见《江宁府志》,宋刻四种,石凡六十有六,可为巨观。以人无知者,塔又不可以升,椎拓罕施,尚得完整。闻寺僧无识字者,此後若不善护惜,恐修塔非古刻之幸矣。

崇明寺千佛名经石刻

经凡三十二石,石高一尺强,广二尺三寸至一尺八寸五分不等。行数字数不计,字径六分,正书。在圆照寺宝塔第六七层。

经文不录。

大宋绍圣三年五月日

当院徒弟同管勾僧承安、承实

当寺专管勾造塔沙门修进

当寺校勘藏经沙门惠清序文

当寺校勘坛长沙门从觉

当寺塔院住持沙门叔英立石

劝缘兴教禅院住持传法沙门清济

当县後行手分胡祥书

当县会首前行高祺

都会首杂事李京

同劝缘押司录事许隆祁先

今具舍钱施主姓名如后:

兴教禅院住持沙门清济一千省押司录事许隆、祁先、印典徐道、杂事李京、前行高祺已上各二千省前行胡宗元、徐政、李安、经初、後行许用、王华、胡祥、经真、刘严、许宣、包象、丁和、许澄、蔡宁、乡司团首丁珉、高嵩、书首乐容、高明、经祥、戎初、贴司丁琦、胡章、孔琪、江源、张珪、厅子姚教、搯子戴忠等七人已上各一千省市居本府助教江仲文三千省管忠政、管忠顺、王公定已上各二千省郭礼、许怡、姚德全、汪明、高庆福、刘怀信、汤世程、江仲华、陈庆、王庆颜、刘振、汪仲初、王仲亿、汪宣、李迁、徐安平、高庆安、刘洙、刘滋、孙子隆、许昭庆、周辙、陈皋、张通、许世章、曹元向、北李训、王密、苗忠义各一千省李京母徐氏二千省妻梅氏一千省江仲文妻许氏二千省刘滋妻张氏六娘一千省丁琦妻张慧贤一千省乡居望仙乡巫铼二千省句容乡田嵩千五省仁信乡谭怀政、解忠昭、移风乡江珪、福祚乡杨隆、孝义乡张宣、上容陈臻通德乡杜晦、望仙乡巫执中、巫岐、巫仲徽、巫敦书己上各一千省金陵袁居中刊。

右千佛名经,书势以凝重胜。末具施主姓名,厅子、掐子,色目甚新。北李当是复姓,亦仅见。

仁寿县君苏氏墓志在江宁祈泽寺

拓本高四尺,广三尺八寸八分,二十六行,行二十五字,正书。

宋仁寿县君苏氏墓志并序

承议郎勾当亳州明道宫刘次庄撰并书

次庄少时,先人遇客,名儒必奉卮酒,接殷勤,讲儒学事列。次庄昆弟侍,冀得万一教训。其中故湖北转运使秘阁校理赵大夫公扬,于次庄辈最奖饬诲励。後公迎妇广西,往来道长沙,益为曲折。熙宁中,公通判潭州。次庄为属县尉,公喻次庄:士当自奋拔,即教上书天子,因召见留中都。绍圣四年,次庄来居陈,公之夫人仁寿君适卒于陈氏之项城,其子将护夫人之丧,祔青龙山校理之墓。论撰次庄职也,谨志而铭之。广西转运使、赠礼部侍郎苏公安世,庆历中以三司户部判官,治欧阳修冤狱,白修无罪,以此名闻天下。丞相王文公尝志其墓曰:苏君一动,其功于天下岂小也哉。夫人其季女也,少喜诵诗书黄老之言。赵氏名族,及归,以敬肃范仪其家。儿女子稍长,校理与夫人共训导,使学不得怠弛。赵疏戚有女失怙恃,夫人取之养育,迨笄,为具资嫁。表侄梁传无所倚仗,与之娶致,夤缘得禄。交趾陷邕州,裨将死,其妻脱身丐食,北走至邵陵,夫人厚抚遗翼,送千里还其家。太原郡君王氏,其子败官,客商水,乏食,岁时为振活。平生囊无余资概以此。存守吐纳链气服饵之术,夫人悉通晓之,晚复究明性相寂灭之理。绍圣四年十月十四日,将奄弃,叠足屈指,若释氏结印状,神色凝定。後七日,家乃敢殓。子三人:峋,德顺军司法参军;蠓,朝城令;岍,项城尉。女三人:适长社尉毛球,宣德郎知长安县陈祜,通直郎知邵州张谔云。铭曰:苏氏武功,裔于蚕丛。蜀亡其东,有显秩宗。乃生淑女,峻厥轨度。橐解不储,职施之故。宅彼高冈,云木苍苍。以永其藏,莫窒其光。

右仁寿县君苏氏墓志,湖北转运使秘阁校理赵扬扬字不全之妻,广西转运使赠礼部侍郎苏安世之女也。庆历中,欧阳永叔以孤甥事,为言者所讦,安世为三司户部判官,直其冤,以是知名,而史不为立传。王荆公为安世墓志云:女子五人,其适单州鱼台县尉江山赵扬者,即仁寿君也。刘次庄,元祐中御史,尝摹刻阁帖於临江军,又为释文十卷行世。顾其书世不多见。此志特完好,文与书法皆可观,在江宁城外祈泽寺壁间。《潜研堂金石文跋尾》

按苏氏为赵扬之妻,杨为抃之弟,史无传。抃有二弟,一曰抗,一曰扬。皇祐间,抃为江源令。县有江缭治廨址,来囿亭阶庑间环回旋绕,公暇事休,抃与抗扬坐东轩,乐然盘桓,引流联句,撺为序并诗,并见名胜志。扬三子:峋、蠓、岍。《书谱》引陈田夫《南岳总胜集》载:赵岍徽宗时人,移建本命碑,大观二年三月,通直郎权潭州通判兼军州事赵岍文并书。此碑作於绍圣四年,岍初官项城尉也。此文先叙次庄与扬交涉始末於前,然後别起为志铭之序,而系以铭词,亦与他志别。《金石萃编》

朱乐圃墓表在苏州

拓本高四尺七寸四分,广二尺三寸,十四行,行字不一,行书。

乐圃先生之墓,江淮荆浙等路制置从事米芾

乐圃先生,吴郡朱氏,名长文,字伯原,光禄公之子。十九岁登乙科,病足不肯从吏趋。筑室居郡乐圃坊,有山林趣。著书阅古,乐尧舜道。久之,名称蔼然,一邦向服。郡守监司,莫不造请谋政,士大夫过者,必奔走乐圃,以後为耻,名动京师。公卿荐以自代者甚众,天子贤之,起为本郡教授,以为未广也。起为太学先生,以道授多士。未几,擢东观,仍兼枢府属。元符元年二月丙申,遘疾不禄,享年六十。子耜,杭州盐官尉,耦、耕,举进士。以六月葬至德乡,从光禄之茔。先生道广不疵短人□□□趣先生势不在人上,而人不敢议,盖见之如麟凤焉。方擢欲使大施设,而命不假,朝野□□□书三百卷,六经有辨说,乐圃有集,琴台有志,吴郡有续记,又著琴史,其序略曰:方朝廷成太平志也,至於诗书艺文之学,莫不骚雅造古。死之曰,家徒藏书二万卷,天子知其清,特赐缣百疋。呜呼!先生可谓清贤矣。余昔居郡,与先生游,知先生者也。表曰:穷达有命,出处有时,司出处者,非命而谁。时与命违,士能不出,出而无命,孰谂于时。升公之堂,理公朱丝,清音不改,乐圃以悲。呜呼哀哉!

右朱乐圃墓表,首题乐圃先生之墓,江淮荆浙等路制置从事米芾表。文云:朱氏名长文,字伯原,十九岁登乙科。病足不肯从吏趋,筑室乐圃坊,有山林趣。著书乐古。荐起为本郡教授太学先生、擢东观兼枢密属。元符元年二月丙申,遘疾不禄,享年六十。子耜,杭州盐官尉,耦、耕,举进士。以六月葬至德卿之茔。著书三百卷,群经有辨说,乐圃有集,琴台有志,吴郡有续记,又著琴史云云。行书十五行,字径一寸余,在支硎山南峰墓山,结体遒劲奔逸,与章吉老墓表相类,米书中上乘也。《宝铁斋金石跋尾》

按朱乐圃先生生平高洁,苏文忠公同邓温伯、胡宗愈、孙觉、范百禄等荐充苏州府教授。著书存者《朱氏易解》、《吴郡续记》三卷、《琴史》十卷。《墨池编》二十卷。《乐圃本编》百卷,今为侄孙思搜辑於兵火之後,止得十卷,刊於绍熙壬辰,可见者仅此而已。米襄阳表,书文并佳。近此石亦不见,此旧拓本。

崇明寺大佛殿庄功德记在唐碑三门之阴

拓本连额并象高四尺三寸,广二尺二寸,正书十六行,行三十六字。额四字,横列,篆书。

庄功德记

直俗互即,故圣凡所以交归,相用同时,而理智所以融会。然而现身云於金地,布法雨於祗圉者,岂徒为哉?盖悲悯於有情,而示迹以受生故也。繇是佛佛绍补,弥勒将次於降神,灯灯继明。天亲夙承於顾命,教所谓不动真际而为诸法立处者,乃圣人之能事矣。句容崇明寺,即西晋之义和也。暨唐以会昌之难,因而见废,宣宗即位,从而复之。皇朝太平中,改赐今额。其正殿乃尊弥勒像焉,绵历岁远,相好日昏。有大比丘绍明喟然叹曰:吾辈为法王子,享如来肩像貌勿严,甚非其徒所以奉崇之意,将曷以报思於至德哉,因议寺有岁输之粟。既得请,又出囊资及募缘,适周其用,与文殊普贤侍卫之神凡七躯,中有仪制未备者,增而饰之。於是绘事毕集,而心匠惟精,彰采灿然。而英华尽美,聚紫金体,端穆穆之圣容,秀青莲眸,湛昭昭之离象,谅彼兜率之妙相,宝宫之梵仪,其能异於此乎。使无擎跽而瞻向者,心悖景慕,诚加肃敬,兹岂独弭罪希福而已哉。致一信之善,将见乎有以自性之本,其为拯物之利,亦以大矣。明公尝学诸方,得法於庐山栖贤迁禅师。既而归以驻锡,每见其众共之所有□未完,慨然图治,孜孜焉过於己居之急。若钟楼倾敝,则新之以大壮,庭阶荒翳,则甓之以如砥。凡先後材用之费,计其缗钱无啻二百万,皆出於诱化之力,实自精诚之致也。余以谓释子之学者专,或习禅那,辄忘兴於佛事,或勤修梵行,遂复昧於己灵,且圣人之意,乌乎相戾哉,盖所趣者异也。今明公解於行兼而两得之,故乐为之道。时元符庚辰正月望日,山阳李潜记并书。比丘希文、表白比丘庆实、表白比丘惠良、寺主比丘应满、劝缘监寺比丘从觉立石。

碑侧:

当寺僧惠明募缘卅五千文,僧清俨募缘一百五十千文,僧令皋募缘一十七千文,僧惟政七千文,僧惠连七千文,僧惟清五千文,僧志约五千文,僧惟德三千文,僧惟梵三千文,僧惠诚二千丈,僧志康二千文,僧普诚二千文,僧澄寂一千五百文,僧志远一千五百文,僧鉴宗三千文,僧道晏一千五百文,以上第一列。第二列云:各一千文,僧志仲、僧怀一、僧惟恭、僧常皎、僧惠禺二千文,僧智平、僧智藏、僧智干、僧可周第三列云:寺各一千千文,僧从废、僧德元、僧义和、僧义良、僧道通、义和寺常住二千文,僧清铄一千五百文,僧全义一千文,僧怀稹、僧虚敞、僧常定、僧楚宗第四列云:寺各一千文,同永兴寺僧绍宗、僧道华国愿寺各一千文,僧文用、僧元一、僧元应、僧明誓、僧义朗、僧文雅、僧可立、僧志孚、僧宝伦、僧怀建、僧悔藏、僧智盈、僧常□、僧志从、僧怀习、僧惠择、僧志诚第五列云:陈泰寺僧道坚、僧明廓、僧令皋、僧坚法、彭山寺一千文,业行寺一千文,新兴寺僧智颖一千文,宝城寺僧胡云、观音塔僧法政三千文,栖霞寺僧道志智五百文第六列云:僧坚智一千文,僧志皋三千文,僧志全三百文,僧存信三百文,僧道华一千文。

右碑正书,山阳李潜撰并书。元符庚辰正月望日立,刊于唐碑新三门记之阴。碑首刻观世音象,端严妙好,笔意似李龙眠。碑侧纪募缘所得之数。《江宁金石记》

祈泽寺高逸上人诗碣在上元县祈泽寺

拓本高二尺,广三尺八寸,行书二十一行,行字不一。

同云叟道人季西弟宿祈泽寺晨起示以此诗

道人自卷衣,欲往夫子林。形瘦若鹳鹤,复作鹳鹤音。此音久不已,扰我清静心。听尔纵好语,鼎足三足簪。松扃启虚晓,将见晨曦侵。霜风满招提,出望青烟岑。从君行逾年,壮我方外吟。会须速招隐,脱身事幽寻。尚为城郭叟,愧尔壁间琴。

云叟道人自夫子林骤款段先我而归□占一诗戏之

道人乘款段,辄尔驰山川。翻然两角巾,似与风争颠。左手不停勒,右手复急鞭。乌裙拍马腋,欲拟鹤升天。释耕观者人,莫知所以然。定疑云路阔,坠落骑鹿仙。

云叟庚辰四月二十三日,自三茆还,来观高逸上人二诗,逼暮入城。癸未仲春二十六日,自云阳归,少憩于此。观旧题已数年矣。云叟。

峋展墓宿此,翌日阻雨未前,壁间得仲藏诗笔,怀想久之。靖国元年辛已岁仲秋七日,山阴居士赵孟远书。

美酒一千盏,娇红一万枝。家山归未得,更听鹧鸪词。

右诗并题名,行书,书法极佳,惜仲藏莫能考其何许人。按仁寿县君苏氏墓志云:子三人,峋,德顺军司法参军;螈,朝邑令;岍,项城尉。仁寿县君葬於青龙山。观碣後题云“峋展墓宿此”,因知为苏氏之子。孟远,盖其字也。《江宁金石记》

归去来辞集辞字诗前後赤壁赋在镇洋缪氏

拓本高一尺,广二尺六寸,正书八十行,行二十五字,字径三分。

元丰甲子,余居黄五稔矣,盖将终老焉,近有移汝之命,作诗留别雪堂邻里二三君子。独潘邠老与弟大观书赤壁二赋,余欲为书《归去来辞》,大观砻石欲并得,不奈小楷,强应其意,然迟余行数日矣。苏轼

归去来辞不录。

集辞字诗不录。

前後赤壁赋不录。

此坡公小楷最有名,然必非宋人刻。

蓬壶洞石豫题名在句容茅山

拓本高二尺,广一尺,正书三行,行八字,字径二寸许。

睢阳石豫自金陵来,瞻仰洞天,作礼而去。崇宁元年八月十九日。

按石豫,字安正,宁陵人,为转运判官。天发神谶碑後有跋语数行,亦崇宁元年题,正书三行,顺读。八月十九日,严记作左行正月九日,误。

玉柱洞石豫再题名在句容茅山

拓本高七寸,广一尺,正书五行,行字不等。

崇宁元年八月十八日,睢阳石安正按役元□□游观至此。

石豫见前。安正,即石豫之字。

重摹孔子见延陵君子葬题字碑在江阴申港季子庙,俗呼十字碑。

拓本高七尺七寸,广三尺二寸。古篆二行,行五字,每字纵径九寸至一尺一寸余不等。下朱彦记,正书四十行,行十字,字径五分许。

常州,故延陵也,吴季子所封之地,至西汉为毗陵,又至东晋为晋陵,宋齐因之。隋平陈,废晋陵为常州,唐因之。或曰晋陵郡,自晋武帝太康二年分曲阿为延陵,至隋徙治丹徒。唐武德三年,徙延陵,还治故县,今润之延陵镇是也。杜佑谓曲阿延陵有季子庙,非古之延陵。古之延陵在今晋陵县,其说明矣。而孔子所书季子墓碑,岁久盖湮没,开元中,明皇敕殷仲容摹刻之。大历十四年,润州刺史萧定重刻石延陵庙中,於是俗习徒见润之延陵季子庙,而不知常实古延陵,而季子之所封也。崇宁元年,余以罪谪守是州,因考太史公书、历代地志、通典、图经得其详矣。又得其所谓季子墓,在晋陵县北七十里申浦之西,又日暨阳乡。而暨阳隶今之江阴县,乃属令赵士淝访之,得大冢於暨阳门外三十里申港之侧,旁有季子庙,与史记、地志、通典、图经合。於是表识其墓,谨樵牧耕凿之禁。又摹取孔子所书十字刻碑墓上,设象祠之学中,以时率属吏诸生拜焉,所以示邦人贵有德也。又备论历世废兴与俗习之变易,刻之碑下,後有君子得以览观焉。明年四月十五日,降授奉议郎、知常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飞骑尉、赐紫金鱼袋朱彦记。

十字碑已见前。朱彦记四十行在碑大字下,载记十字来历甚明。王象之《舆地纪胜》。江阴军季子墓铭有十大字云:“乌乎有吴延陵季子之墓”。车持谦按:此碑已见前镇江府。按车校误。镇江载乃唐刻,此所载乃宋刻,非一碑也。朱彦,《咸淳毗陵志》:崇宁元年以给事中出守常州,表季子墓,重勒十字碑,设象祀之学宫,复浚後河以兴文教,士人德之。

朱夫人范氏墓志铭在江阴朱氏祠

拓本高二尺三寸二分,广二尺六寸。正书二十一行。行二十四字,字径八分许。

宋故朱君夫人范氏墓志并序

奉议郎知通州□□县事兼监部盐仓赐绯鱼袋林贶撰。

承议郎知处州会昌县事赐绯鱼袋费古书并篆盖。

夫人范氏,世为常之晋陵人。天性敏悟孝谨,动止有法,幼失母,事继母如所生。年十九,归进士朱舜举。朱氏内外簇大,承上   抓   下,无不得宜。移所以事父母者事舅姑,推所以遇姑姊妹者遇娣姒。越二年,其配亡,服除,其亲将议改适,闻命涕泗。迫之,即曰:宁死耳,此不忍为也。方是时,孤童幼女皆在襁褓,终身俱无足赖者,然其志有在,竞莫能夺。平居和易端饬,不妄笑语,左右终日而未尝见惰容。乐周急,致诚以为善。於财无余蓄,於声玩无嗜好。唯女工妇事,勉勉不倦。姑亡,遂专内治,区处有序,疑事多从决之,家人自以为不及也。卒以元符二年十一月初四日,享年四十二,葬以崇宁元年三月初一日丙辰。墓在江阴县来春乡青山之原,从其夫之兆。生子,男一人曰棠,女一人适进士吴昭远。呜呼!俗之不厚久矣,学士大夫渐渍薰灼,鲜有完行,至於闺门妇人女子,非有学问师友之助也,而植节蹈义,不污流俗,其贤斯可尚矣,是以为铭。铭曰:世习滋弊,士则浸隳。猗欤妇德,不学而知。植节厉行,是训是仪。植节伊何,死而後已。厉行伊何,慎终如始。铭待孔昭,後维有祉。

此朱夫人范氏墓志,葬於崇宁元年,在县西来春乡青山之原。出土不知何时,今在朱氏祠。林贶撰,费古正书并篆盖,文字均佳,盖未见。夫人归朱舜举,男棠,均无考。青山,《舆地纪胜》云在县西十里,《寰宇记》云上有干将炉九所。处州会昌县,宋属两浙东路,通州□□县,属淮南路。来春乡,宋名今尚存。

崇宁砌街砖

拓本高八寸四分,广四寸,正书四行,行字不等,字径寸许。

洪寿、徐珫募众缘,重新砌换大市心石,并砌南街一十余丈,所用五万余钱。时崇宁四年乙酉岁九月廿七日记。

壬子季夏,吾邑创筑马路,仲秋开大市口路心石,石启,此砖及崇宁钱在焉。崇宁乙酉募众缘之所记也。彼时砌换心石,并修南街路十余丈耳,用钱又祗五万余,事非大要,而洪徐二君所以示久远者如此,为可深念也。吾郡当宋之南渡,兵火之余,有石一株,在瓦砾中,上有刻字云:有唐上元甲子岁颍川陈良参四尹延陵。获此石《墨庄漫录》尝记其事:谓唐上元甲子距今绍兴上元甲子三百六十年,信乎金石之寿。今此砖之出,距崇宁乙酉八百有十年矣。而书刻完好,可以抚拓,视甲子一石已经沦坠者,固弥觉其足珍也。陈庆年跋。

玉柱洞乔通叔等题名在茅山洞门额上

拓本高七寸,广一尺六寸,正书六行,行字不等,字径一寸五分。

乔通叔、范君举、鲍思正同游。崇宁乙酉季冬初澣拿一日也。

乾元宫兴造记在常熟

拓本高二尺六寸,广一尺六寸,正书二十行,行三十一字。

苏州常熟县乾元宫兴造记    姑苏申屠宗震刊

姑苏之北有大邑焉,曰常熟。山长而水远,泉甘而土肥,民富物庶,人乐其业。予尝纵游观览胜地,遂登虞山之巅,临尚湖之滨。得乾冈之势,重山复岭,松竹交映,隆然祠宇,金碧相照,踌躇四顾,恍若洞府。适有人焉,黄冠而羽衣,红颜而鹤发,杖藜倚梧谓予曰:昔汉之天师张君道陵之孙,凡十有二代曰道裕修真之地也。铄丹於此,积功飞升,灵迹宛然。至梁天监中,始建是宫,遂号乾元。岁月绵远,栋宇欹侧,榛芜湮没,荒废寝久。吾嘉禾人也,生七岁出家,学道于崇福宫。年十二,试经业,预选为道士。後三年习医术,将以救人之疾苦。二十有五,乃游名山,寻胜境。庆历中,过姑苏,至邑下,慨然有卜居之志。至和之初,都官员外郎桑君澥出宰是邑,因命住持。然宫之廊庑皆圯,独三清殿仅存,梁栋颠危,不可支持。吾方以医术济众,人皆以金帛施之。裒其醮设之羡余,田园之所积,增修大殿及游巡二十有四间,轩庑干有六楹。嘉祐间,郡人试将作监主簿曹君仲言施钱二百万,塑三清圣像及真人十有五躯。吾复建北极殿于北,列道院于东。治平元年,起三门及东西庑各五间。二年造三门之东轩,凡三间。三年造三门之西轩,凡三间。次第创立,艰难仅成,岂一日之力哉。自是宫宇复完,壮丽轮奂,邑人得以岁时祈福焉。吾尝於熙宁间,建崇道宫於秀州,修太和宫於苏州,兴造常熟僧尼寺三所,大桥四所,立夫差庙于县之西,立句践庙于县之北,至於一邑之桥梁、街道以便人之往来者,莫不兴修焉。时或施与,以济贫民,盖不可尽记。吾今老矣,得以优游山林,以尽其天年,何其幸耶?予壮其言,乃知兴造之本末。因问其姓氏,曰:姓李氏,名则正,蒙恩赐紫衣,今年八十三岁矣。是宫也,李君之功为多,自非有志於道,经营创制,不惮其劳,安能若是哉?因以书之,告诸後人。崇宁五年岁次丙戌正月望日,吴郡沈垌记。

按梁天监中嗣真人张道裕建,初名招真,迨简文帝赐下牒一钟一为碑记,后改称乾元宫。宋至和治平间,主观李则正增修殿廊,创造山门。沈垌为之记。

显惠庙记在溧阳埭头

拓本高四尺,广二尺八寸,正书十二行,行三十二字。

江宁府溧阳县显惠庙记

宣德郎、知县丞、管句学事方洙撰

通直郎、知广德军建平县、管句学事、兼兵马都监、权县事张缜书

崇宁五年夏不雨,祷诸寺庙无应。按《图经》,县之东北二十里有史侯祠,求之每验。六月乙酉,知县事李亘率民吏走告迎神以归,车盖发涂,云霭随至,晡雨晨足,岁以有年。县上其状,漕使者以闻,明年正月戊戌,诏以显惠号庙,答神贶也。按神以战多至骠骑将军,封溧阳侠,因家焉。今史族衍且富,侯实其祖。自东汉距今,血食逾千年,殿碑壁版,叙神之威烈多矣。而久未闻达,及是始锡命,岂时数固有待耶。方今圣德贤业,交修治具,山川土地之神,宜各效职,然有功不报,无以格于幽显。今神能以惠利畀民,吏能以明灵达上,而朝廷又旌显之,咸无负矣。惟吏与□,宜念神功,继今以往,勤事无怠,神其察吏之诚,怀上之赐,而永祐斯民,使吏得以复请,而朝廷复褒大之,顾不美哉。二月乙丑,命至,权县事张缜率其属往祭,因使志诸石,以示来者,且以告神云。从事郎、行县尉管句学事向子俭。将仕郎、主簿、管句学事徐伟达。承议郎、前知江宁府溧阳县、管句学事武骑尉李亘。

大观圣作碑在句容县学

拓本连额高九尺,广三尺九寸五分,正书二十八行,行六十八字。

大观圣作之碑

正书三行,字径六寸。

学以善风俗,明人伦,而人材所自出也。今有教养之法,而未有善俗明伦之制,殆未足以兼明天下。孔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盖设学校,置师儒,所以敦孝悌。孝悌兴则人伦明,人伦明则风俗厚,而人材成,刑罚措。朕考成周之隆,教万民而宾兴,以六德六行,否则威之以不孝不悌之刑,比已立法,保任孝悌姻睦任恤忠和之士,去古绵邈。士非里选,习尚科举,不孝不悌,有时而容,故任官临政,趋利犯义,诋讪贪污,无不为者,此官非其人,士不素养故也。近因余暇,稽《周官》之书,制为法度,颁之校学,明伦善俗,庶几於古。

诸士有善父母为孝,善兄弟为悌,善内亲为睦,善外亲为姻,信於朋友为任,仁於州里为恤,知君臣之义为忠,达义利之分为和。

诸士有孝悌睦姻任恤忠和八行,见於事状,著於乡里,耆邻保伍以行实申县,县令佐审察,延入县学,考验不虚,保明申州如令。

诸八行,孝悌忠和为上,睦姻为中,任恤为下。士有全备八行,保明如令,不以时随奏贡入太学,免试为太学上舍。司成以下引问考验,较窆不诬,申尚书省,取旨释褐命官,优加拔用。

诸士有全备上四行,或不全一行而兼中等二行,为州学上舍上等之选;不全上二行而兼中等一行,或不全上三行而兼中二行者,为上舍中等之选;不全上三行而兼中一行,或兼下行者,为上舍下等之选;全有中二行,或有中等一行而兼下一行者,为内舍之选;余为外舍之选。

诸士以八行中三舍之选者,上舍贡入内舍。在州学半年,不犯弟二等罚,升为上舍外舍;一年不犯第三等罚,升为内舍,仍准上法。

诸士以八行中上舍之选,而被贡入太学者:上等,在学半年,不犯第三等罚,司成以下考验行实,闻奏,依太学贡士释褐法。中等,依太学中等法,待殿试。下等,依太学下等法。诸士以八行中选,在州县若太学,皆免试,补为诸生之首,选充职事及诸斋长。谕。

诸以八行考士为上舍上等,其家依官户法。中下等,免户下支移折变借借身丁,内舍免支移身丁。

诸谋反、谋叛、谋大逆子孙同。及大不恭、诋讪宗庙、指斥乘舆,为不忠之刑。恶逆诅骂告言祖父母、父母,别籍异财,供养有阙,居丧作乐自娶,释服匿哀,为不孝之刑。不恭其兄,不友其弟、姊妹、叔嫂相犯罪杖,为不悌之刑。杀人、略人、放火、强奸、强盗,若窃盗杖及不道,为不和之刑。谋杀及卖略缌麻以上亲,殴告大功以上尊长、小功尊属,若内乱,为不睦之刑。诅骂告言外祖父母与外姻有服亲、同母异父亲、若妻之尊属相犯至徒,违律为婚,停妻娶妻,若无罪出妻,为不姻之刑。殴受业师,犯同学友、至徒,应相隐而辄告言,为不任之刑。诈欺取财罪杖告属耆邻保伍有所规求避免,或告事不干已,为不恤之刑。

诸犯八刑,县令佐州知通,以其事目书於籍,报学,应有入学,按籍检会施行。

诸士有犯不忠、不孝、不悌、不和,终身不齿,不得入学。不睦,十年。不姻,八年。不任,五年。不恤,三年。能改过自新,不犯罪,而有二行之实,耆邻保伍申县,县令佐审察,听入学。在学一年,又不犯弟三等罚,听齿於诸生之列。

大观元年九月十八日,资政殿学士兼侍读臣郑居中奏,乞以御笔八行诏旨摹刻于石,立之宫学,次及太学辟雍,天下郡邑。二年八月二十九日,奉御笔,赐臣礼部尚书兼侍讲久中,令以所赐刻石。通直郎、书学博士、臣李时雍奉敕摹写,承议郎、尚书、礼部员外郎、武骑尉臣万胜仲,朝散郎、尚书、礼部员外郎、云骑尉臣韦寿隆,承议郎、试尚书、礼部侍郎、学制局同编修官、武骑尉、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臣李国南,朝请郎、试礼部尚书兼侍讲、实录修撰、飞骑尉、南阳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臣郑久中,太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上柱国、魏国公、食邑一万一千二百户、食实封叁阡捌佰户臣蔡京奉敕题额。

亿按《宋史·徽宗纪》:大观元年三月甲辰,立八行取士科,今碑所录八行及三舍之制,并较史为详。又碑蔡京题额自列衔云:太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上柱国、魏国公,按《蔡京本传》:大观三年,台谏交论其恶,遂致仕,犹提举修哲宗实录,改封楚国公。以史考之,既云改封,则前此已有封矣。今碑列京题衔,所云魏国公,是当大观二年京早受封爵,及于三年提举修哲宗实录,改封楚国公,於文乃为有据。史疏不及此,盖失录也。《偃师金石录》

按大观圣作碑,圣作,犹言御制也。《历城县志·金石考》云:大观碑,山左学宫往往有之,盖通天下皆立者。蔡京题曰“大观圣作之碑”,以御制为圣作,犹以公主为帝姬也。其以此碑文颁之郡县,加以尚书省牒,而别题额曰“御制八行八刑条制”,其实与圣作碑同也。按《宋史·选举志》:大观元年三月甲辰,诏立八行取士科。诏词大意与碑同。然品目既立,有司必求其迹以应令,遂有牵合琐细者。自元祐创经明行修科,主德行而略辞艺,间取礼部试黜之士,附实恩科。当时固已咎其无所甄别,及八行科立,则三舍皆不试而补,往往设为形迹,求与名格相应,於是两科相望,几数十年,乃无一人卓然能自著见者。而八行又有甚敝,盖后世欲追古制,而不知风俗教化之所从出,其难固如此。据史文,知八行八刑在当时固亦行之久矣。碑云颁之校学,史志则云颁之学授,校学似学校倒文,学授或又学校之误也。末郑居中奏乞以御笔八行诏旨摹刻于石,立之宫学,次及太学辟雍,天下郡邑。考宋制:学校但有国子学、太学,其辟雍一名外学,乃崇宁元年所建,以处天下贡士,别无宫学之文。据《文献通考》载:外学既成,增博士十员,正录五员,充学谕者十人,直学二人,俟贡士至,为之置诸王宫大小学教授,立考选法。据此,则当时自有诸王宫大小学,而制未详也。玩碑文,先立於宫学,次及太学辟雍,又次及天下郡邑,则宫学在太学之上矣。此碑今存者,山左较多,河南次之,昶所得者,仅陕西四种而已。《金石萃编》

按句容、昆山两学并存,溧阳存碑额。

寿圣渊禅师塑象记

拓本高四尺五寸,广二尺九寸,三十行,行四十八九字,字径六分,行书。

常州江阴县寿圣渊禅师塑象记

通仕郎、新授滁州全椒县令、管句学事、管句劝农公事孙冲撰并书

禅师姓董氏,名海渊,开封人。生不茹荤,九岁侍其亲。官潇湘,指云盖山曰:吾旧居境界,愿割天属爱而栖迟焉。清已师摹其顶曰:法器也。其亲以已有德,使依之。庆历二年,贡乾元祝寿疏,被恩剃染。及游卢阜,遇暹公,谓同志曰:海上横行是此老子,遂袒肩作礼。既传其妙,即去,而暹公送之以偈云:“六年止开先,三载为侍者。此日下层峦,但虑知音寡。尔本簪缨族,来人金仙社。立雪几忘形,问心已闲暇。草木如今处处青,灵云谩说桃花谢”。时江阴寿圣初构,吾祖施金,应写贝文,秘诸巨屋,师至,视签目笑曰,复为触窗蝇尔。与夫用心而他者有间,故首尾饫读番次,不知其他。客至与语,不及世务,唯诸法因缘而已。寿圣法席偶虚,欲得善知识者主焉。元丰直讲王彦鲁狁之与先人莫逆,每曰:有韫匮妙宝,而光彩自昭,如渊禅客者是已。邑中长者咸誉其行,先人状诸有司,三命而师方从之。临江何公正臣自侍从帅金陵,念于渭阳,将以大刹驻其锡,师虽往,曰吾视身犹,此大而彼小,孰区别也耶。舟还浮玉,佛印元老指师如左右手,乃会于妙高台表。元曰:别後何所得?师曰:相见又无事。元曰:太彻骨也。师曰:不来还忆君。元将修供款曲无生话,遽闻拿音,亟视之,而一叶已夷犹於中泠。元谓其徒曰:吾与伊人同灯分焰,宜有契分,其忘情尚尔,况於金陵乎。贵人有问冤结解以何术?师曰:胸中无黑,焉解为?邑宰者以暴很服民,群小负炎而蚁聚僧居,寿圣最为冗地,烹鳞烙毛,昼践夜喧,众莫敢议。或请师诲,师曰:惟鳞惟毛,从善人所恶中来,一烹一烙,盖其分也。负炎者悟,往往跪谢。鼠盗劫衣,以刃刺师口,师啮刃不怖。盗畏,蹑瓦而去。众骇以视,然犹定而不伤。或问其故,师曰;吾疑梦也。且师定所蚊蚋独无。晚年竞夜无睡,弟子窥之:俄有扣关者,师启扉,而白衣并拜曰:久事左右,幸无过,师予以茗而辞。明日,师语其众曰,吾来十三年,而代者随至,吾倦矣,止欲盈尺之地以宴寂,无怛吾化。诸兄沂天与津以师为先人友,见师数告休,而众亦不能强,即奉于西堂,等觉源师故自晋陵从请。遂升法席。师曰:之子吾知其来,源之生,是师初解包日,云门才游方,而敏公知之。事几类此。未几,澡身换衣,结跏于床。适持戒者馈馔,师食竟,操笔书曰四句偈,嗒尔而化。实大观二年十月二十八日,得寿八十四。後七日,善男子以香木五百斤,火于君山之阳。师平居下视,虽与人而首不举,及化也,面若对物,至焰触龛裂,则如如不动,岂古人所谓骨强者欤!诸年少竞指其腹云,此破必秽,闻道家尤忌,引去是宜。已而风旋烟扑,其气芬馥如芝兰然,观者合爪。敛灰之日,不坏者三:齿、舌、睛,尔众□坚固子无不满意。至有红色舍利如豆者焉,善男子不忍流其灰,请和以香泥为师像,像成,而其徒惠宗等录其行,俾冲记。且冲仕进不以文,目笑於聋俗,设勉力为书,奚使人信。虽然,夙奉遗训,目击纸上语,酷好为古言,求诸已固无歉。今邑中豪杰不少,屈彼大手笔,当信於后人。冲请辞,惠宗曰:先德与师,犹陶令之於远公也。子念先德,毋拒我,冲三复之,不敢拒,於是作记。赞曰:维道与貌天与形,形貌於吾非实相。既返太虚离诸妄,云何即妄复求真。欲认为真惑愈深,诸佛应须偷眼笑。彼美庄严三十二,不是如来妙色身。苟非如是现众生,安得群盲划病膜。是故邑中善男子,塑香成像拟自然。满阬满谷倘可寻,当即有灵同见在。我今洗涤身口意,顶礼寿圣渊禅师。然灯为烛净土容,愿此慧光长不灭。小师惠宗、惠澄,句当立石惠沔,典座沙门庆才,维那沙门惠则,监院沙门海潜,首座禅鉴大师正自,住持传法赐紫等觉大师秘源。大观三年十月二十三日,练江居士孙沂奉母亲唐氏命施石,毗陵潘震同男允升刊。

渊禅师碑塑象於广福寺,寺在县治东。本二院,一为吴乾贞元年,邑人周奉思舍宅建,名崇圣,宋太平兴国五年赐额乾明;一为至和二年邑人孙谏舍产建华藏院于乾明侧,因书贝文一藏也。治平中,赐额寿圣,绍兴中改广福。乾道九年,知军严焕请于朝,并为一寺。有观音象一躯,天圣元年,坐洪钟泛海而至,建殿于西廊。详王孝《竭碑记》。延祐七年重修,赵文敏为书碑记其事。此碑练江居士孙沂奉母命施石;后碑冲撰,孙茀书。与书此碑之孙冲,想是昆弟行,惜各志无考。《纪胜》云:练江亭在郡国子城之上,即以此为名耳。《江阴县志》

江阴寿圣禅院庄田记

拓本连额高四尺三寸,广三尺五寸,行书二十行,行三十一字,字径一寸许,额三行,行二字,正书,字径五寸许。

寿圣院庄田记

正书三行。行二字。

江阴县寿圣禅院庄田记

宋皇祐五年秋,大父瑞安府君与四明僧楚祥游,一日谓祥曰:吾邑梵宇皆律居,拟建广厦为禅林,屈师肇祖可乎?祥曰:唯。即发篑金廪粟,立木百楹,书贝文几万卷,雄冠吴楚。斋蔬用度,靡弗周给。其徒洞偕董是役,祥归鄞江,传席于偕。遇治平诏音,锡寿圣额,大父不幸捐馆,偕与先君议置膏壤。王母李氏悦闻,乐倾奁蓄,贸良田数拾畦,施供其众。岁在熙宁,偕如云岩,有海渊续灯。厥后逮崇宁末,因祥符院以泛海观音讼,令佐命渊迁像,在兹士庶,咸称昌隆之可俟。渊休居觊势,荐者八九人,众议不允。时等觉大师秘源主法席吾青城,子欲召之。紊书诸名,俱授密器,取决於泛海,前三阄而皆得源,佥曰然,诚慰所望。大观初夏四月,果趋予请。源来未久,弊陋鼎新,稚老钦崇,缁流云会。既安之,以中匮弥忧,念兹乃怀。四年春,县西舜城近事何瑕造丈室,愿将己畴平裂奉施,乃曰:身犹梦幻,物如泡影,此固无仫,辄惠书契,迳具情陈于公。而田亩之数伍佰伍拾,以其年七月十二日,大会僧俗伸庆忏焉。呜呼!吾祖基肯构者,惟我先君。或谓功德竭出一家,尤悭小惠,独何君良悟世谛,卓然特达,岂隆杀之理各有时欤,得非源之善化而符合致此欤,抑亦众力之赞,而成其美欤!固知兴衰之自然,非人之所能为也。乡党传为盛事,源乞记於沂,欲述祖构之因,遂从其请。政和元年重阳日,练江居士孙沂记男茀书

庄主沙门道浚、俗主沙门庆才、藏主沙门静瑞、典座沙门道初、维那赐紫沙门惠则、监院赐紫沙门宗仅、首座禅鉴大师正自,住持传法等觉大师秘源立石。梁溪邵详刊。 

此记在迁观音象于寿圣之後,改律为禅,僧楚祥主之。祥归鄞江,命其徒洞偕,偕如云岩有海渊续灯。渊即塑象记所称者。西舜城,《舆地纪胜》有舜井。邑志云:孙谏舍产建寺,即碑所云大父瑞安君也。庆才、惠则、正自、秘源,均见前碑。

吕超等造义井栏题字在上元上方镇西五里

拓本高一尺,广六寸五分,五行,字径五分至七分不等,正书间行书。

□乐乡正(乡正二字行书)。吕超等人立造义井记。辛卯政和元年十月记。吕超、吕明、张富。

光绪丙申中春,拓碑人自祈泽寺归,中途获此井阑,拓以见视,前人未经著录。首行第一字似是长字,辛下一字泐甚,桉政和元年辛卯,释为卯字,细审泐处从夕,作卯,尚隐隐可辨。石刻冠干支於年号上者,如卧龙寺梵书唵字赞,末题《丁已熙宁十年》云云,与此正合,亦碑版广例之一也。

八行八刑碑在昆山县

拓本连额高七尺,广三尺一寸,正书二十八行,行四十九字。

制行刑碑

正书平列,字径五寸。

文不录,见前。

政和三年七月十五日建。府学生臣陈贲庭书。

直学臣周石,教谕臣张长愈,学谕魏渭,学长臣王,将仕郎权平江府昆山县尉、管句学事、兼巡捉私假香盐茶臣叶俭,通仕郎、行平江府昆山县主簿、兼河塘沟洫臣孙伯玉,登仕郎、守平江府昆山县丞、管句学事、兼河塘沟洫臣邢经国,奉议郎、知平江府昆山县、管句学事、兼河塘沟洫劝农公事臣盖玙立石。

圣作碑额在溧阳城隍庙墙脚

拓本。

大观圣作碑额

释迦文佛四大字在虎邱

拓本高七尺,广五尺二寸,正书四大字,字径二尺八寸许。

释迦文佛

政和甲午季冬望日,住山老朽子英书结缘。

压旧记上,如细拓,文尚可辨。向怪明人惯以大字压旧碑,不意宋衲业已如是。

观妙先生朱自英碑在茅山

拓本连额高一丈二尺三寸,广五尺二寸,行书三十二行,行八十字,字径一寸二分许。

幽光显扬之碑

正书平列,字径六寸许。

大宋茅山第二十三代上清大洞国师乾元观观妙先生幽光显扬之碑

先生姓朱氏,讳自英,字隐之,句曲朱阳里人也。生八九岁,牧牛郭干村。儿曹卷叶吹笳,鞭角驰牛,踄降为戏。先生辞不能,牧儿哈焉。先生笑曰:尔骑牛,曷若我骑鹤。徐徐出笛袖间,裂竹而鹤舞空下,先生跨背,鹤腾辄坠,牧儿骇呼。自是从牧,时能致鹤。或谓不祥,父平遂弃之人道,师玉晨观道士朱文吉,训笃肄业。先生过目掩卷。曰:熟矣。师盖未能奇也。十有一岁,度为道士,仙标玉骨,固已棱棱迥出风尘外。先生幼生田野,未始目吾儒经史与夫道家仙籍,闲焚香诵六经、百子、三乘三十六部,衮衮不绝口。四远老师夙学,愿见眉宇。先生坐一室,闭目温绎,听者按无一字遗。及长,把笔为文章,混然天成。尤精风雅,句句警策,发药契经,如空洞之音焉。金陵牧马公亮遣吏持书,置而弗问。其师恐,告以未善。先生曰:不然,彼将劳我矣。自尔与明真张练师绍英扪萝上积金峰,密天布坛龛,火浣而栖。二人却谷,以至骨立。餐沆瀣,奔三景,修仪邻珰佩之法,以速轻举。居无何,户外之屦满,顾谓张曰:如何比期绝迹,而蹑我众,不泰多事乎哉?张曰:子勿膻,人将掷子之不暇。如其膻,天下断有不嗅者,何必行。先生曰:一往一行,亦各其志,奚必同。于是旦叠坛而夕渡江,将拜混元于亳社,礼天师于青城。方其历关而西,抵剑门,道逢一叟,修臂鹤发,方目犊瞳,踞坐咄曰:少冠奚自?曰:自华阳。复而曰:奚适?曰:如蜀。如蜀奚求?曰:求大药。叟仰天大笑曰:少冠不闻陶隐居乎?可人也,五练而丹弗就,困然后发三朝浮名之叹,遂不成。白昼腾踏,乃从狗窦一过。况汝骨结未就,道仅小成,若不潜晦光耀,将桁杨汝以仁义,劓刖汝以礼乐,为天戮民,良可哀。先生曰:投吾凿窒吾核命之矣。叟於是招指暝想曰:隐居告余,七百年后当有赤子出于茅山,殆此应已。命先生闭目,曰:谨执余裾,唯觉林梢拂足底,开目乃坐青城山下,遂授以金鼎九转飞精剑法。事竟,先生曰:血胎肉目,不识丈人,它日容进履如谷城影像可乎?叟曰:世号“陈铁脚”,即吾也。顷年先帝命遣求药海上,适有偓俭安期之滞,至无及矣。言讫,失叟所在。先生出关,欲遂东归,复思三茅道藏缺讹,乃载游赖乡,校酬太清古本。居岁余,常日有丐徒武姓,提弊筐,就垒堂盘倒余食而去,众呵不动。侯先生涤器已,即相讯问,黄衣初臈竞举手揶揄之。曰:朱茅山等类此乞索伍仙遂舍去,约先生旦会旗亭酒家话心焉。顾谓先生曰:汝真法器,第故习未除,不洒濯,终仙累,能从否?先生曰:敢不从命。藏睛少选,触耳哄然,忽睹阌阅。顾先生曰:此河中府也,侵寻及河,截流安涉。先生踵之,若蹈平陆。接岸,武欣欣曰:信士可教矣。吾水星童子也。汝此一行也,已抵度形大阴,然须幽屏,不厌深眇,大匠勿示人以璞。不尔,未易知也。殊时复会,审□夷微,遽背而去。先生怆恨,暨还故山,刳心剔智,宝二师之诲,存三守一,追杨许之烈。未几,玉清昭应宫成,诏选名行,工部侍郎薛公映以先生名上,朝廷遣使召,先生表辞。寻而宫车宴驾,章圣上仙,仁宗嗣服,明肃太后垂帘。丁晋公谓王冀公钦若,并荐章三上,使两至,先生复辞。谢表温雅,有儒臣高世之风,朝廷嘉之。故晋公简诗曰:大隐何妨混朝市,三天澄净谒元君。冀公简诗曰:何事故人违旧约,负琴携鹤待相随。先生继答:词极清妙。二相上之,皇太后追怀华阳洞天为先帝祈嗣感应之地,故特谕二重臣强起先生,府县敦迫,且言得罪。先生不得已,遂受命。敕朱自英未经朝见,百官禁不通谒,虽梁器陶景,唐礼吴筠,未足方万分,诏先生留馆玉清昭应宫。寻奉旨登宝符阁,观天书,累表乞退。二圣眷遇方隆,以重违雅尚,先生得请东归故乡,诀志精思,心驰太空之境矣。朝廷赐劳,车盖相望。先是中贵人传上与太后慰藉语,山中百须时上恩许一新诸□。先生对道士当岩居穴处,勤修上法,遵保大茅司命之苦行,庶可报国恩。若效西方土木装严,非老氏俭慈之教,唯乞近山立常宁一镇,为游客行商息肩之所,朝廷从之。道藏三洞四阶,灵文宝笈,实金绳玉控之秘传大法。自魏南岳以降,逮先生凡二十有三代,明肃太后欲踵紫虚元君故事,祈授毕法,遥尊朱张为度保师,赐号观妙明真。建乾元、天圣两观,以旌师资。先生於斯不辞。是时琅   歼    飞精,神景三炉方四转火矣。居一日,□江宁府递得蜀州守萧贯传所谓道士武抱一书者,先生执书泣数行下,弟子莫测所以。书责姓名显耀天机暴露之咎,意警先生避俗藏身,中霄引去,犹为可救。文致藻练,绰有可观。缙绅先生簪裳净侣,警其风声,有绘象刻石传于世,所谓武仙童者。天圣七年,大丹成,鼎辄覆,丹灶弟子毛奉柔密启先生,视丹叹息曰:桑榆既迫,狗窦一过,信矣。至其年十一月解驾,春秋五十有三。即夕掩关,敕弟子毋入,颇异常时。夜将半,弟子拥炉坛房候謦

咳。穴窗,朱衣使者,执册庭下,虽仪容甚都,光煜鉴人毛骨。童子辄谁何?徐徐答曰:真官下卢文秀,帝遣迎朱真人耳。弟子辈牢扃惕息,不复出。顷之,先生问夜?对曰:视星三鼓。须臾又问:玉晨磬钟已否?曰:未也。连问者数四。钟既声,先生呼侍卫者曰:吾行矣。弟子人,但见危坐,手执祥符所赐玉如意俨然。是夕天苦寒,先生顶生圜光,温融一室,玉体汗浃若珠琲然。大殓际,有声隐隐自其棺出,法固谓之尸解,举木疑空衣耳。前一日,陶真人坐目无故震者三,大众咸异,先生曰:若何与汝事。继夕迁神,鹤唳旋坛,谷鸣若箫,凡三日。句容权令,酷吏也。丞相李公迪出镇,遣属官致词邀先生,俾县加道修肃。俟先生过邑,不顾而去,令阴衔之,还又不少留。左右曰:县令朝服道左:当下车一见。先生曰,非不愿也,顾血腥,若难近耳。令闻益恚。至是按负租,乃尽逐先生徒弟,徒弟逃难不暇。而嘉祥异瑞为其所抑,诬以中丹毒死,九重寥廓,亦无从而达。越明年,令去任。克葬反真之宅,卜郁冈西麓方隅洞之东,距李真人丹井若干步,高三尺者是已。呜呼!以先生夙净基修,宜无不圆,犹有不幸,况悠悠之徒。后五十有九载,岁在执徐,先生侍香弟子石致柔年过八十,即蠹简得西剑州道客任怀一录先生事,颇为疏略,漫灭过半矣,跪而泣曰:先生之道,可以扼於一时,庸讵郁于千古,念可以发潜德之幽光,非夫子而谁?其意以仆九十岁,遍亲先生三景弟子,谓得之详。仆归以告吾亲曰:石氏子之请乃吾素志,汝盍表大宗师,奉命藻雪涓辰而书。乃拜手稽首而献颂曰:翳高阳氏之遗裔兮,诞已字之灵墟。幼紫阳之羽褐兮,应赤子之谶符。度剑岭之危峨兮,执铁脚之长裾。凭黄河以徒涉兮,蹑星童之双凫。方帝三叶之庆祥兮,属春宫之位虚。祀高禖以诏弓兮,洞辍司命之友于。膺玉女之受度兮,续元君之紫虚。馆昭应之隐几兮,阁宝符而观天书。上方遵崆峒顺下风兮,俄泠然其及归途。攀帝恩而恋恋兮,奈仙期之敢逾。朝辞绛阁而暮复绣岭兮,真官已降于庭除。足三乘圆七界兮,将耸身而凌空。无楫飚轮御六气兮,竟归神於清都。系曰:保深息兮,烟霞结庐。邈元游兮,龙虎骖舆。怅超遥其无踪,存桐柏之丹炉。青牛谷冷兮,石坛藓合。白榆风萧兮,玉棺剑孤。奚虚皇之在宥,绵实篆兮宗图。世传朱观妙下世时为药所误,既得南郭先生陈辅所作幽光显扬碑,乃知前说之妄。先生盖丹未及成而解化,南郭先府君少隐兹山,师事朱张二先生,是自皆目睹,非闻而知之也。顷冲隐笪君得斯文,将欲捐金立碑於乾元,并一新坛馆,会冲隐遽解化后,今养素徐君嗣开坛席,当成其志也。蔡仍题。冲隐先生解化后二年,政和乙未岁。养素法师徐希和始克立石。

右碑在乾元观,云阳南郭陈辅造,七闽西山蔡仍书,并题额。行书纵逸,绝似海岳。第文笔冗长,词多失实。如云句容权令酷吏也,候观妙过邑,朝服道左,考其时,县令乃龚宗元,发奸摘伏,政称神明,尊从道流,未必若是。盖作者欲夸张其教,遂至诋谟失真耳。相传观废时,居民毁碑,将以煅灰,忽雷电合之。今细视并无痕迹,盖亦故神其说。若果有之,则元靖碑亦毁於是时,不于彼而于此,岂丰隆列缺其志亦与末流道士等耶。《江宁金石记》

赐显忠庙敕封灵济公诰在溧阳埭头

拓本高一尺二寸,广二尺六寸,正书十九行。行十九字,字径五分许。

赐显惠庙敕黄尚书省牒

江宁府溧阳县汉司空溧阳壮侯史崇庙额牒。奉敕宜赐显惠庙为额,牒至准敕故牒。大观元年正月八日。    

封灵济公诰

敕江宁府溧阳县汉溧阳侯史崇,朕惟功高者报必隆,泽深者祀必久。尔本东汉之良将也,功在王室者五世,泽及封邦者千年,是宜封爵於当时,食报於后世也。爰自晋唐,大显威灵,迨至我朝,益著休烈。虫蝗水旱,无感不孚,寇盗灾殃,有祷辄应。需章来上,朕用叹嘉。加封二字之上公,用慰一方之民望,庙曰显惠,彰既往之休。爵曰灵济,侈方来之祐,益宏景贶,茂封宠光,可特封灵济公。奉敕如右,牒到奉行。政和六年四月初十日下。

华阳观尚书省札子在丹徒

拓本高二尺六寸,广一尺六寸,行书九行,行十六字。

华阳观    金陵袁仲亨刊

昨奉府符,备准尚书礼部符,承政和七年正月六日尚书省札子,奉御笔,自今后应天下道士与免阶墀迎接衙府及宫观科配借索搔扰,郡官监司相见,依长老法。右札付礼部疾速施行,仍关合属去处,符本府一依尚书省札子内御笔指挥,疾速施行。仍关应干合属去处,丹徒县仰详前项省符备降御笔指挥,遵依施行。政和七年八月日。

副知观事萧太素、冲妙大师知观事赐紫汤太久立石。

刘居实题记在海州郁林观

拓本高四尺六寸,广二尺九寸,正书六行,行八字。

通判海州刘居实德充按行属部过妙云观,登师子岩,至郁林观少息,投宿海清宫。重和二年仲春十有一日。

右文六行,字径三寸,行书,勒故郁林观石壁。案是年十一月改元宣和,故仲春犹称重和。

秀峰禅院舍庄田记在吴县灵岩山

拓本连额高二尺八寸,广一尺四寸,正书十四行,行二十八字,字径六分。

平江府灵岩山秀峰禅院

额正书十字平列,字径寸许。

信士朱隆并弟僧德洇舍庄田记

昔庞公悔迹,不吝家珍,遂以舟盛,沉於江底,咦!此犹断见矣。殊不知济世良法,唯藉青蚨,立业成家,无非此物。得之者如虎插翼,失之者似鼠逢猫。但以运转而无执者,乃於有中而无着耶!今则沛国居士隆,洎弟释德洇者,乃淮甸昭阳人也。宿植余庆,荣绍祖财,忽而思之,复何所措?叹乎世路,石火流光,一息不迥,便归异境。纵使家囊盈积,岂免无常。聚宝满空,难逃生死。因而警念,雪脱爱缠。其德洇者,自化己房妻儿并女,同一志愿,远弃家乡,削发染衣,舍荣饰好,立坚固志,发菩提心,誓出三轮,永无退转,仍舍己财贰千贯文足,复化兄隆并妻花氏家资伍百贯文足,人灵岩山秀峰寺,置买庄土,岁收花利,供养常住三宝,以赡十方清净海众。其德洇并男德漠就本寺为僧,其妻王氏法名彦真,女了然本府妙严为尼。自兹之後,绵历岁寒,精进修持,孰不钦仰。以其鸿利,福不可量,岂不超庞公之见耶。所祈巨善,报四重恩,拔三有苦。见生父母,速愿超升,积劫冤亲,咸归实际。次冀朱隆家门益茂,子贵孙荣,善力弥增,恶缘永绝。德洇等悟明真谛,人道无魔,常亲调御之师,誓度有情之苦。时宣和壬寅正月旦日记。

住持传法赐紫觉海大师法泉立。

季季梵仙诗刻在上元祈泽寺

拓本高二尺四寸四分,广三尺一寸,行书十二行,行字不等。

虚窗云暗青灯小,松桧无风春悄悄。子规枝上叫梦回,清磬一声山月晓。

官南官北添身累,年去年来换鬓青。何日归来闲岁月,扫山庐墓过余龄。

大观戊子暮春季季

政和癸已四月廿四日将去此趋阙梵仙

万里区区学宦游,江南江北几时休。朝来作别殷勤语,为谢多情黄栗留。

宣和四年壬寅岁四月旦日,祈泽寺住持沙门道升上石

右季季及梵仙诗,前二首後,题大观戊子暮春季季,季下著二点,似是其人之字。其诗云“官南官北添身累,年去年来换鬓青,何日归来闲岁月,埽山庐墓过余龄”,则亦尝仕於朝者矣。诗又有庐墓之语,或即赵孟远之昆弟乎?又一诗题云:政和癸已四月廿四日,将去此趋阙,自署梵仙,亦不知其姓名也。此与高逸上人诗碣,书法皆俊爽,并宣和中祈泽寺沙门道升所刻,葛寅亮《金陵梵刹志》所失载也。《潜研堂金石文跋尾》

秀峰寺公据在吴县灵岩山

拓本高一尺六寸,广一尺九寸,正书十四行,行字不等,字径五分,后批草书一行。

灵岩山秀峰寺住持传法赐紫僧

右僧荣契勘本寺□□□居元丰三年改作十方,圆照禅师自大相国寺□林禅院退居,无际大师慧□接续住持,更修阖寺屋宇□□三十余年始得完备。崇宁年蒙恩皆赐塔名,号圆照曰法空禅师瑞光之塔,无际曰无际之塔。寻有本府杨朝散宅舍到庄田壹伯捌拾亩,充逐塔香火。初以常住缺乏,遂妆所得花利,尽人常住,切虑岁久有违杨宅元舍心愿,今拟立定,欲乞於其本数内,每年拨米贰拾肆硕,入圆照法空禅师塔,壹拾贰硕人无际塔,供备香火,以为永例。须至具状申使府,欲乞判府徽猷,特赐台判,付本寺刊石永远为照。伏候台旨。宣和五年二月  日灵岩山秀峰寺住持传法赐紫僧荣执收,依所乞。□押廿六日

寿圣院泛海灵感观音记在江阴南菁书院

拓本高二尺七寸,广二尺四寸。行书二十三行,行二十六字,字径一寸许。

江阴县寿圣院泛海灵感观音记

菩萨於天圣元年五月中泛大海至於江阴,有客舟邂逅菩萨於中流,随船放光而行。舟师以稿枝退,如是者三,放光不已,相次至江岸小石湾住,彼不去。是夜现白衣人,托梦於邑人吴姓云:缘化右臂。信曰:臂实难舍,余可奉从。白衣人曰:此邑杂卖李氏家有香檀可以作臂。信侯天明,惊异寻访。有市人相传江岸有观音泛海而来,其长及丈,信往视之,果见菩萨仍无右臂。於是信宣言於众曰:菩萨托梦以求此臂,我今发心圆满功德。后果得檀木於李氏家,长五尺许,乃能成就。自是邑人迎请归寿圣奉安,广兴供养,祈祷屡获感应。宣和甲辰二月二十二日,孝竭被旨按兵,同常悴王松抵是邑,暂憩寿圣,遂获瞻礼。时长老秘源持菩萨示迹,请记本末。庶几见闻发心归向夫大士,应愿满心,令诸有情,获安乐地,随缘赴感,现六神通,以妙智力,使彼众生观其音声而得解脱。应得度者即现其身,此亦濒江近海大士度人应世悲愿之一也。王孝竭稽首为记,以书事实。赞曰:大士愿力,如彼慈云。随声救苦,普济群伦。泛彼沧海,来斯江津。杨枝净水,洗三业根。示现脱臂,于彼邑人。与士与庶,作果作因。三涂八难,平等究亲。於一念际,合觉背尘。顿能颖脱,了达见闻。信彼大士,百亿分身。在微尘刹,转妙法轮。巍巍堂堂,人天所尊。

通直郎、知常州江阴县、管句劝农公事、兼管句兵马司公事余恂立石

宣教郎、权通判常州军州、同管句神霄玉清万寿宫、借绯鱼袋王松

此记载泛海观音事,观音白天圣到小石湾,奉安於乾明寺。宋人奉之如神明,邑令黄傅以为妖妄毁之。《舆地纪胜》云:天圣中自海浮流,托梦李氏。今观此记,是梦托吴氏购香木於李氏耳,《纪胜》误。余恂邑令,职官表无名。王松,见《咸淳毗陵志》,即取之此记。《江阴县志》

重刻晋殷仲堪梁王僧恕季子庙碑在丹徒延陵季子庙

拓本高三尺二寸,广二尺九寸,正书二十五行,行二十七八字不等。上缺周室蕴累仁之基,有吴开至德之祚。□□□□迨会,启灵祥於一期,泰上缺明日月,仁和阳春之德,志邈秋云之高,凝雪不足拟其洁。南金无以吟上缺非德无以守位。吴王知君之贤,思托社稷之重,三昆同誓,传国而至。百上缺轻千乘於鸿毛,易大业於脱屣。昔太伯遐举以违亲。子臧宵驾以辞国,上缺运而长揖哉。自古皆有让,未若君之高者也。若乃内难弗与,大存宗国,会上缺世之累。兹谓体道亡形,与人而已愈有矣。观夫赢博之达,几乎知命,领音上缺表幽人之高情,以一幽显,照达微章,荣华不能干,□乐不能滞,绝尘昭旷上缺而升昆仑,游青霄而佩日月。英风澡俗,遗德在民。世经五代,年积千上缺尘於旧壤,讯遗踪於故老,践灵阶以肃感,历竹栢以栖心,缅矣长思,慨上缺下若见其人者,非夫传旨文言,寄兴音味,何以致兹。乃研厉树思,为之上缺几,达侔知命,眇眇秋云,皎皎宵月。惟清惟虚,既高既彻。亮兹默诚,上缺一瞻灵宇,惆怅封。乃刊玄石,传想无穷。俾尔後生,濯君高风,上缺有寄或授之以德,皆兹天人之所命,亦以功德之宜兴,夫上缺吴系惟先哲,积善余庆,风流实远。以君禀贞灵之独秀,咏上缺于江湄之畔。社稷无失旧业,昆兄有冲让之义,冥迹远会,上缺体物机照,而情与神合。至德载,无能名矣。甘棠勿翦,知市上缺映,秋草连绵,四井地穴,百沸天涌。封朱表以旌衢,望绿碑上缺惶碑隧,文镌湮没。陈郡殷仲堪以晋太元缉守毗陵,刊碑立上缺心,况乎作宰兹邑,弥肃虔情,观迹访古,苔石相昧,瞻阶望上缺言宁尽,率陈承教,用申赞铭。其词曰:上缺谦悟,猷哉至德,邈矣清风。逍遥遐聘,远鉴衰隆。惠流于外,上缺兹邑,凭政幽贤。徒言无畅,镌刻乃传。用刊碑石,流响万年。

碑阴:

上缺诸樊次子曰余祭,次曰余昧,次曰季某。诸樊立为王,且死,立弟余祭,欲令兄上缺人怀□□之□庙。庙前有沸井四所,庙後旧沸井二所,不详何时所开。齐上缺□□□沸□若浪泉中得木简,长一尺,广二寸,隐起文曰:庐山道士再拜谒。上缺□□□□□觱沸之声,昼夜不绝。山谦之丹阳记》云:季子旧有三庙,南庙在上缺□□□□□非正之祀,宜归於一,故唯存南庙,而二庙被毁。其后人间悉更复之。南上缺某墓也,墓前有季子庙碑者,殷仲堪为晋陵太守,造碑铭,命南庙祝晋陵县人薛上缺即殷仲堪所制。右厢者,梁天监十二年九月延陵县令王僧恕所建。绍以开元十上缺与县令吴兴沈琰同谒季庙,申奠礼也。□灵庙之岿然,访贞石而湮灭,询于庙祝,上缺镌刻以懿之,纪年月以显之。呜呼!来者□此文,何异乎夫子之大篆也。于时号集上缺□刊焉,明年遣人以其旧文走广□□□朝奉大夫知广德军事李健题。焚修僧妙果大师悟觉、管当人俞清钱塘严口刊。

右季子庙碑阴记,正书十五行,字径寸许。左角断缺百余字,每行字数不可记。在丹阳季子庙中,撰书人及年月,磨灭不辨。中有绍以开元十年壬戌,巡属县谒庙,立碑阴,惜正面文字不可得而见矣。《宝铁斋金石跋尾》

按此碑正面,重刻晋殷仲堪梁王僧恕李子庙碑,碑阴刻此记,近来拓本止有开元十为止,年壬戌巡属县等字已泐,後有知广德军事李健题。健是宋官。又有“遣人以其旧文走广”,下泐似将刊碑文走广德索题。文中如殷如树、如让,皆缺笔,是宋时重刻殷、王两记於碑,重刻唐□绍记於碑阴也。今次於北宋末。

又按《至顺镇江志》有全文,录之:晋晋陵太守殷仲堪谒庙记。君讳札,吴王寿梦之少子,太伯十九代孙也。封於延陵,号曰季子。周室蕴累仁之基,有吴开至德之祚,缅元流以达会,启灵详於一庙,泰三才之妙致,挺斯文而在兹。君性资上善,体极黄中,蕴量渊岳,争明日月,仁和阳春之德,志邈秋云之高。凝雪不足拟其洁,南金无以喻其贞。夫老氏同王侯於三代,仲尼以名器为大宝。非道无以通物,非德无以守位。吴王知君之贤,思托社稷之重,三昆同誓,传国而至。百姓与仁,历数在躬,而君桎梏人役,臭腐英华,超然高谢,退耕别墅。轻千乘于鸿毛,易大业於脱屣。昔太伯遐举以违亲,子臧宵驾以辞国。其由王业之命有托,义嗣之主非己,孰能践圆机而弗叩,抚归运而长揖哉。自古皆有让,未若君之高者也。若乃内难弗与,大存宗国,会仁而不持,道义而忘贤,深情远概,超名节之外,潜功默运,无涉世之累,兹谓体道忘形,与人而已愈有矣。观夫赢博之达,几乎知命,领音悟契,殆尽神功。解剑徐君之墓,亮至信於不言。捐金采薪之士,表幽人之高情。以一幽显,照达微章,荣华不能干,哀乐不能滞,绝尘昭旷之境,独得神明之肆。邈矣哉!清明高远,弗可尚已。譬犹乘太虚而升昆仑,游青霄而佩日月。英风澡浴,遗德在民。虽复世经五代,年积千祀,而坟垅勿翦,庙宇常存。有晋太原陈郡殷仲堪作守兹邦,怀清尘於旧壤,讯越踪於故老,践灵阶以肃感,历竹柏而栖心,缅矣长思,慨然永叹。以为圣贤虽远,神想可通,影迹虽灭,风趣不泯。使百代之下若见其人者,非夫传旨文言,寄兴音味,何以致兹。乃研厉树思,为之铭赞,命民薛玖采石而刊之。其辞曰:百王咸洎,群动资竞。邈矣上哲,含灵烛镜。脱羁尘路,超逸元径。明殆庶几,达侔知命。眇眇秋云,皎皎霄月。惟清惟虚,既高既彻。亮兹默诚,昧彼庸节。言发信章,功深累绝。情由道属,理以神通。矧伊有感,承乏兹邦。一瞻灵宇,惆怅坟封。乃刊元石,传想无穷。俾尔後生,濯君高风。梁延陵县令王僧恕谒庙记。余领群书,周求诸古。古而为让,在事多途,乃或从天,应命惟允。佥曰:或推功有寄,或授之以德,兹皆天人之所命,亦以功德之宜兴。夫季子讳札者,吴王寿梦之少子,故日季子。封於延陵,太伯十九世孙也。源周绍吴,系惟先哲,积善余庆,风流实远。以君禀正灵之独秀,咏微妙之困奇。卓尔莫能变其操,凝然无以测其际。山藏宏纳,何足累其旷。冬日温美,宁以喻乎仁。故让乃先天,安从物议。考绩攸归,在躬弗荷,而志存高退,不重万乘,惟保清约,岂愧黄屋。遂乃逍遥於自得之场,遨游於江湄之畔。社稷无失旧业,昆兄有冲逊之义,冥迹远会,深降默语,结信咸衷。悬剑树杪,指金樵采,流德路端。详音察俗,必审风规之趣,体物机照,而情与神合。至德哉,无能名矣。甘棠勿翦,知东周之美政。庙宇修存,信京吴之流庆。乃增重阶以背冈,开修道以临溪。松杨荫映,秋草连绵。四井地穴,百沸天涌。封朱表以旌衢,望绿碑而骈列。但路由三吴,川贯百雉,人马因亚,舟舸交接,小人祈福,君子钦风,傍徨碑隧,文镌湮没。陈郡殷仲堪以晋太康缉守昆陵,刊碑立赞,於兹百祀。夫金石可灭,德音无朽。自大梁开辟,幽明同体,风流草偃,天下齐心。况乎作宰兹邑,弥肃虔情,观迹访古,苔石相昧,瞻陛望室,遗德若存。恻焉追怅,伤哉川逝。聊系述於前人,乃立碑於路右。伊德无穷,在言宁尽,率陈承教,用申赞铭。其辞曰:淳风既往,浇波是务。五典无恒,四海争赴。惟此殊途,超然异路。一人冲逊,天下谦悟。猷哉至德,貌矣清风。逍遥遐聘,远鉴衰隆。惠流於外,信谅存衷。超然无累,善始令终。惟此神极,灵德自天。惟彼黎庶,致感修虔。忝割兹邑,凭政幽贤。徒言无畅,镌刻乃传。用刊碑石,流响万年。唐上柱国高绍记曰:顾野王《舆地志》云:季子名札,吴太伯十九世孙,吴王寿梦之少子。长子曰诸樊,次子曰余祭,次曰余昧,次曰季札。诸樊立为王,且死,立弟余祭,欲令兄弟传国以及季子。余祭、余昧卒,立季札,乃让不受。退耕於延陵,即其采邑。土人怀德,为之立庙云云。山谦之《丹阳记》:季子旧有三庙,南庙在晋陵东郭外,北庙在武进县博落城西,西庙即此是也。昔第五伦为会稽太守,禁非正之祀,宜归於一,故唯存南庙,而二庙被毁。其后人间悉更复之。南庙后有古墓,周处《风土记·韦陟先贤序》、殷仲堪季子碑,皆云此墓即季札墓也。墓前有季子庙碑者,仲堪为晋陵太守,造碑铭。命县人薛玖植碑于南庙。至永初中,南庙被毁,迁碑於西庙。今庙前双碑,左厢者,即仲堪所制,右厢者,梁天监十二年九月延陵县令王僧恕所建。绍以开元七年,自长安令左迁润州长史,爰洎十年太岁壬戌,因巡属县庙於延陵,与县令吴兴沈□同谒季庙申奠,礼也。慨灵庙之岿然,访贞石而湮灭,询於庙祝,因睹旧文。虽殷、王二君,共延陵而俱没,而前後双制,与高风而尚存,重镌刻以懿之,纪年月以显之。呜呼!来者观此,亦何异乎夫子之大篆也。

二六朝文,一唐文,均罕见,特录之。开元七年,今成十字,十年在下文,古七字本作十也。

寿昌县君胡夫人志江阴缪氏藏石

拓本盖高二尺五寸,广二尺五寸,篆书三行,行三字,字径五寸二分许。志缺止剩一尺余,正书十三行,行二十三字,字径一寸许。

宋寿昌县君胡氏墓铭

上缺以其兄之子归□□□□□校理,既又以其兄子之子归讼山,於是遂为世姻。而寿昌与校理之夫人,以姑侄为妇姑。凡吾周氏之族,皆日讼山夫人之贤,似吾校理夫人之贤。盖其为胡氏也,保傅之训教者相若也。为周氏也,姑妇之诏听者相若也。故以其所以为女事者为妇事,而周氏之为妇道者,皆曰是为妇足法也。以其所以为妇事者为母事,而周氏之为母道者,皆曰是为母足法也。呜呼!女子之行不出於阃,拟人之善莫如其亲,是所以书也,所以信也。寿昌盖以夫登朝封为邑君,享年五十有七。生男子五人:成己、祖己、审己、求己、慎己,皆举进士。女子三人:长适晋陵胡璇,次适高沙李材,次许嫁姑苏徐孝广。孙女一人。铭曰:生有训,归有诏。妇是则,母是效。惟寿禄,彼覆焘。订来者,视丰报。

光绪二十□年,申港北出古冢,土人发之,得砚一,灯檠一,磁碟一,印色合一,墓志两石,一盖一志,尽为发者携去。余闻之,急令人取墓志,志已打碎,仅存其半。盖尚完整,今在艺风堂。嘱人将墓封起。土人云:出土时有元祐年号。文字俱雅洁,真北宋人手笔。志言夫人胡氏归于周,妇事、母事,均为人所宗仰。夫登朝封县君而不言何官。寿昌属荆湖北路,夫人不知其名。子成己、祖己、审己、求己、慎己,婿胡璇,李材、徐孝广,皆无考。闻棺下有钱数缗,大约北宋物,土人悉括去。数年前江滩耕出破船一,装开元钱数十缗,不知唐中叶何时。恐有大历建中在内,又恐大中已後,即幕铸州名者,土人无知,为之一叹!

白乳泉三大字在江宁栖霞山

括本高七尺五寸,广四尺四寸,分书三字一行,字径一尺九寸许。

白乳泉

试茶亭三大字在江宁栖霞山

拓本高七尺五寸,广四尺四寸,分书三字一行,字径二尺二寸许。

试茶亭

按此六字,《舆地纪胜》已载之。

玄妙观石柱天尊名号在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