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叛逆五。

曹 。

○曹 不知所出或云义兴郡驿吏。 忠烈时 缘内宦权倾中外忠宣卽位益见亲 累转右常侍忠肃朝入密直迁选部典书。  尝娶廉承益 女与承益外孙定安君许庆争财诉于王嬖臣崔安道李宜风为庆  王以 得幸忠宣右之 与万户洪绥 安道下巡军杖流海岛未几安道复幸于王 惧密与护军高子英郞将金良柱谋逃入元。 比蔡河中等* {谄}事渖王暠窥 国 谋夺王位语在河中传。 骤升佥议赞成事进拜左政丞。 忠肃薨忠惠逼庆华公主蒸焉主耻之欲还于元时 称疾不出公主召之具道见暴状 与洪彬及省官诣忠惠宫群小当门不得入乃还忠惠追召不听至永安宫招集百官声言逐去群小而阴为渖王地。 忠惠率万户印承旦全英甫等二十余骑至永安宫门闭不得入乃使尹继宗丘天佑召 又不出。  以前护军李安张彦吴云为巡军首领官收国印置永安宫令前军簿摠郞柳衍左思补李达衷军簿佐郞成元度艺文检阅金得培守之。

会金注庄来自元诈言: "帝许忠惠袭位。" 忠惠大喜赐马二匹 党闻之稍稍遁去。 忠惠榜谕云: " 等不畏朝廷佩执弓刀胁聚国人谋逆罪莫大焉。 百官有能归正者宥。" 使前判书李兆年召省官及诸宰相曰: "曹 久为渖王臣仆潜畜异志诸君胡为助之 "  闻之曰: "我为政丞见王荒* {淫}无道之行若不闻于朝廷罪在我身王虽欲杀我我不惧。" 遂使闵珝连车缀宫门外以备之 又与彬申伯黄谦白文举王伯洪晟赵廉全思义朱柱等及省官令珝云安赵炎辉李休李英富韩升张巨才裴成景等点军千余剪红 贴衣为识皆执刀杖夜五 进袭忠惠宫忠惠率幸臣数骑出射之 军败走追至巡军南桥安射王中臂 使人设布帐于连车上以防流矢先锋攻破连车而入 势穷走入永安宫有亲旧谕以出亡 不听入公主殿王军追入射杀之尸于巡军南桥下。 执安谦柱升文举炎辉巨才等系巡军独宥彬及省官后王使嬖人金敎化执元度谓曰: "昔曹 构乱汝亦与谋又作赞 诗何哉 " 对曰: "百官胁从臣亦无他且不作诗。" 王命赋诗使典校副令苏敬夫解之元度尝因妇翁赞成尹继宗为掌令继宗如元敬夫因评理卢英瑞代元度职及继宗还白王还授元度以故元度敬夫有隙至是敬夫诡解诗意王怒欧元度且曰: "谁与汝掌令官非予所知。" 枷囚巡军遂罢其职以敬夫代之。

内竖朴仁平亦 党也性最奸猾得幸忠肃拜大护军王尝命赞成金士元献禽于*大庙仁平窃之代以其家瘠肉王知而不能斥寻以罪囚巡军仁平以金赂王左右遂免窜逐。 火者杨安吉 养子也时在帝侧用事其妹适人已久王欲求援安吉黜其夫以嫁仁平。 仁平反与 潜结王欲罪之仁平知之逃至渖王所与 安吉相为唇齿遂背王以国家阴事诉渖王又引诱柳淸臣吴潜与之比赵琏赵延寿金元祥等阴附之于是王之侍从皆离畔莫适所从时人曰: "仁平人猫误王者必此人也。"

赵日新。

○赵日新从恭愍入元宿卫及王卽位授 理还国拜赞成事录功为一等。 日新挟负 之功暴横骄恣请王曰: "元朝权幸欲官其族者旣请于殿下又嘱臣今使典理军簿掌铨选恐有司拘文法多阻滞请复政房!" 从中除授王曰: "复旧制未几又变必为人笑卿以所托告我! 我谕选司谁敢不从 " 日新愤然曰: "不从臣言何面目复见元朝士大夫!" 遂辞职。 宪司尝劾日新不法日新请与台官辨宪司又囚日新家奴日新毁狱出之。 一日王于殿内设火山陈杂戱观之日新与王同倚栏槛。 巡军府以事囚理问裴佺家奴日新领卒五十余人立马府门外呼吏令释之吏不听乃 之嘱万户洪裕竟释之。 宰相议以五军录事掌都评议司案牍都评议录事卽以案牍传付之皆 去日新听五军录事谗鞫都评议录事金德麟等皆除名不 锢子孙王知其不可不得已从之于是都评议录事皆缺以五军录事及进士学生充之国人畏其势莫敢言其弄权自专类此。 寻判三司事赐输忠奋义同德佐理功臣号。

日新召其党前赞成事郑天起及崔和尙张升亮高忠节林没轮张降注韩范孙奴介朴西 廉伯颜帖木儿李松景郭允正聚于其家募闾里恶少谋去奇辙奇轮奇辕高龙普朴都罗大李寿山等乘夜遣人杀之唯辕见杀余皆逃。 时王在星入洞离宫日新率其党围离宫杀直宿判密直司事崔德林上护军郑桓护军郑乙祥等卫士惊骇日新曰: "毋恐! 但除恶辈耳。" 遂劫王开御宝自除为右政丞天起为左政丞李权判三司罗英杰判密直升亮鹰扬军上护军官其党有差又除裴天平壤道存抚使张元硕江陵道存抚使刘广大铁岭防护使李寿长义州防御使封义成德泉二仓。 与忠节和尙等劫金逸逢安震黄顺李济使之从己相与谋议令忽赤巡军大索辙等捕其母妻逮系满狱剑戟盈路。 王与公主移御泉洞离宫侍卫皆贼党国人危之。 日新欲归罪其党以自免夜与和尙入直离宫至晓徐谓和尙曰: "公所佩剑甚良请观之。" 和尙曰: "此剑多杀人。" 与之日新以其剑斩和尙遂劝王出讨贼王疑不许日新固请曰: "安有无头而济事者乎 " 王不得已带剑幸十字街百官始聚斩升亮等八九人枭首于市下天起狱斩其子前摠郞明道。 日新自为左政丞加赞化安社功臣号授忠节同知密直乙辅赞成事洪开道密直副使李君常朴曦代言。

王移御丹阳大君第日新献觞于马上于大妃公主亦如之。 王用李仁复言决意诛之幸行省会耆老大臣密议翼日复幸行省命金添寿执日新引出门外斩之囚乙辅英杰权忠节君常曦李宗蔡河老等二十八人贼党赵波 闻老母系狱自来遂斩之。 是时连日阴 及斩日新天日开霁。 耆老上书都佥议司曰: "窃见赵日新心怀僭踰巧言便给陵轹尊长自伐其能阴结凶残为其党援凡所欲为略无忌惮。 顷者监察执义金*持平郭忠秀举劾其罪日新居*闲废格反罪言官国人皆切齿。 自度罪盈为众指目夜募其党郑天起崔和尙等大备兵刃 入王所杀卫士迫胁左右擅开御宝署置官职自为右政丞天起为左政丞机要之地皆委其党分遣凶徒恣行杀戮夺攘无厌众心  。 日新恐奸谋败露斩其徒和尙扶王上马反害其党扬言己功大加名号阳退为左政丞居王左右露刃使气人莫不寒心曰: '自我肇邦四百有余年人臣败逆未有如此者。'  归附圣元以来世尙公主义为君臣亲为甥舅宠锡便蕃固非他国之比虽有元恶大 畏圣元德威不敢小有侮慢但自某王至某王或气锐年幼为政有所未至今我王天资粹美 性仁明臣民爱戴如父母。 日新狂妄一小孺敢称乱如此幸今伏辜人心皆快然其党多是某年*闲恶辈圣德宽洪犹保性命罔有悛心其恶逆又至此原火不可不尽灭 蔓草不可不早除伏望仰告天庭承 明断以惩后来。"

百官上书征东省曰: "诱众弄兵人臣之大逆制刑讨罪天下之通规事系安危理当申达。 窃惟本国归附皇元于今八十余载仰荷怀绥之德恭承制御之威黎民按堵邦国底宁人知犯分则必诛岂有干名僭踰谋为逆乱者乎! 不意有贼臣赵日新潜图不轨擅自起兵谋去奇氏攻破其家 政逃匿院使见害 入王宫杀害左右恣行暴虐自知罪不容诛又恐奸谋败露反杀同党崔和尙等灭口自雪扶王上马又捕其党扬言为功自为政丞居王左右常露刃使气人莫不寒心。 夫日新者潜畜异谋多结党援亲戚 养寔繁有徒方其作乱捕之若急祸不可测赖我王默干神机假以辞色以伺其变不劳兵刃而日新就戮。 当其肆虐百姓凛凛若崩厥角今旣伏辜人民宁息若非我王含弘之德英断之谟焉能一朝剪除凶丑易于反掌! 伏望闻于宸听明正典刑以惩后来。"

元遣宗正府常判梁烈帖木儿吏部尙书不花帖木儿来鞫执送日新 子丑 在燕都者。 又遣宗正府断事官哈儿章兵部郞中刚升等来斩天起忠节廉伯颜帖木儿允正君常李龟龙籍其家流君常二子希古希庆配烽卒。 又斩西 陈英瑞等十四人杖广大英杰寿长等十七人。 震济以年老免杖赎铜顺以子也先帖木儿有宠于帝得免贬洪铎桧原县令乙辅光阳监务权济州牧使流仇天佑元硕闵桓朴良衍孙袭于外。 铎日新妻父也。 元又以日新妻子给奇天麟为奴婢后皇后免其妻。

金镛。

○金镛安城人性阴谲有机槛多诈忌克。 恭愍以元子入元宿卫镛侍从有劳累迁大护军及卽位授鹰扬军上护军奏为行省员外郞。 元丞相脱脱遣使戒王勿用 人赞成事赵日新知申事崔德林要其使言班主金镛承旨柳淑金得培等居中用事使者白王罢淑得培镛方宠幸得不罢。 时行省官多征求州郡宣使严淑到永州河阳收公 田税又* {敛}综布六百匹驿输于京王闻之召镛责曰: "省吏出外其禁已久何玩法扰民 " 下淑巡军狱寻释之。 录镛侍从功为一等赐土田奴婢拜密直副使赐输忠奋义功臣号。 赵日新作乱犯行宫多杀宿卫者镛直宿于内独免又不 御物议纷 王亦疑之杖流海岛元将讨张士诚遣使募名将王封镛安城君遣之。 明年东还拜知都佥议司事。

镛郑世云洪义与赞成事金普争权幸普丁母忧密谕行省都事崔介上书请令百官行三年丧镛等矫旨下其书都评议司逼令施行王悉知其状流镛于济州遂罢三年丧。 召拜佥议评理寻改中书门下侍郞平章事。 判密直辛贵贬在外妻康氏独居* {淫}秽无忌大臣多私之镛亦通焉贵母告御史台鞫之镛以权幸独免。 镛为巡军万户招集无赖隶巡军近千人常以自随八关会忽赤巡军分队扈卫巡军与忽赤争路 击忽赤将军忽赤诉于王置不问。 镛素与世云争宠及世云与安佑金得培李芳实平红贼镛矫旨密令佑等杀世云因以为罪而杀佑等语在佑传。 改赞成事初红贼招降杨广诸州水原府先降降为郡削其四部曲隶安城至是镛纳水原人赂复升为府还其部曲。 镛尝遇谏议大夫金汉龙曰: "贺公将拜奉翊!" 汉龙喜叩头谢镛之 权如此。

贼金守曹连等五十余人夜至行宫兴王寺斩门者直入相呼为宰臣称

帝旨杀侍卫汉龙及佥议评理王梓文睿府左司尹金台权宦者姜元吉卫士七八人径至寝殿宦者李刚达负王匿太后密室贼入寝殿宦者安都赤貌类王代王卧于寝内贼认为王杀之 跃呼万岁旣而知王尙在佯言于众曰: "愼勿惊动乘舆!" 以其党四十余人监宫内诸务促膳夫进膳欲王不疑而出也贼分遣其党入城杀留都宰相会诸相以祝厘在妙莲寺闻变将如巡军集兵讨贼贼先骑已至妙莲洞口政丞柳濯等 马由*闲道至巡军。 镛独不赴妙莲先至巡军集众阳言讨贼谓诸相曰: "诸公领此兵先诣行在予亦收散卒继进。" 濯 镛有异志留以观变。 镛与其门客巡军提控华之元相目凡贼被执来者不讯辄杀以灭口乱定以讨贼为镛功策为一等。

时廉悌臣新拜政丞宰枢往贺镛酒 谓悌臣曰: "三患去矣不乐何为!" 人莫知所指或谓洪彦博死是谓一患去贼党尽歼二患去自是百姓无忧三患去或云彦博世云三元帅也彦博以勋戚为首相镛虽执权不得自逞故云然兴王贼党逮捕者九十余人镛一不鞫讯人皆疑之王召镛曰: "欲下汝巡军按问情状但念前功姑从末 。" 卽流密城郡令巡军提控表德麟押行窜其党之元及大护军高 等数人于外。 自是月初日月无光无云而阴及镛之去天气淸明。 寻遣大护军林坚味护军金斗移系 林府与按廉李宝林鞫之镛曰: "予以八年三宰无欲不遂岂有犯上之心乎但欲去洪侍中耳。" 坚味等诘云: "何以杀安都赤乎 " 镛无以对遂支解徇于诸道传首京师枭于市籍其家 之斩其党十余人杖流者亦数十人。 斗初至密城拜于楼下镛顚倒下接之自以罪重见斗* { }魄飮于楼上犹未知斗为何人也酒三行乃悟曰: "君是金将军耶!" 镛旣诛王追念不已为之泣下再叹曰: "谁可恃者!" 命巡军勿复问镛党。

奇辙。

○奇辙蒙古名伯颜不花幸州人。 高祖允肃性侈靡事豪侠附崔忠献骤拜上将军历践两省尝以黄衣喝道往来倡家行路指笑官至门下侍郞平章事谥康靖。 父子敖荫补散员累迁摠部散郞出守宣州年六十三卒娶典书李行俭女生轼辙辕 轮轼早死季女选入元顺帝后宫封第二皇后生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 忠惠时帝遣资政院使高龙普太监朴帖木儿不花追赠子敖秉德承和毓庆功臣封荣安王谥庄献 翰林学士欧阳玄撰墓碑赐之妻李氏为荣安王大夫人表其门曰贞节数遣使来锡衣酒又以辙为行省 知政事辕为翰林学士本国拜辙政丞封德城府院君辕德阳君。

辙辕 轮倚后势纵恣其亲党亦 缘骄横。 辕尝会宗族宴其母器皿珍羞穷极侈丽见者以为东韩以来罕有也。 内侍田子由妻李氏奇氏族也王幸其家强* {淫}之未几子由与妻遁。 轮与田麻颇 内僚灯烛辈王怒亲至麻颇及轮家索麻颇不得又幸轮家率轮还置酒遣恶少辈又索麻颇于轮家竟不得。 廉敦绍辙妹壻也其家奴恃势颇张威福与其党五六人谋夺人妻矫王命强迎以归经三宿夫家始知讼之王怒下巡军鞫讯皆服杖流远岛。  肆暴中外苦之忠穆立置整治都监 知其罪亡命杨广道按廉金*捕送都监杖之。 辙族弟三万亦倚势恣行不法夺人土田整治都监杖下巡军逾两旬死其妻诉行省理问所囚都监官徐浩等判都监事政丞金永旽白王曰: "殿下何囚整治官 " 王曰: "三万夺人田五结何至于死!" 永旽曰: "三万恃势稔恶奚止夺五结田!" 元闻三万死遣工部郞中阿鲁刑部郞中王胡刘等来鞫之阿鲁等坐行省欲讯浩锁项而来三万弟善财骂浩曰: "我兄几奸汝妻怀恨杖杀乎!" 浩曰: "我妻士族宁有是耶! 若婢妾必有秽行。" 善财母贱故云然。 元复遣直省舍人僧家奴杖浩等。 王薨德宁公主命辙王煦摄征东省事。

恭愍将幸行省贺圣节辕欲 马而语王命卫士分卫前后使不得近。 赵日新谋除诸奇分遣人杀之辕被杀辙亡匿免。 王与公主屡幸李氏第宴。 王表请于元曰: "小邦爰自祖宗之代获 甥舅之荣土风虽愧于中原天幸多逢于上国。 兹者荣安王大夫人李氏衣冠奕叶礼义名家毓德坤元曾践黄金之屋储祥震索当开碧缕之门窃闻皇朝之法有所谓 儿 者合姻亚之 为子孙之庆古旣如是今胡不然若蒙陛下为大夫人李氏举盛礼之优优示殊恩之  则九族感睦亲之义誓永世而不忘一邦 归美之诚祝后天而难老。" 帝遣峦峦太子定安平章等赐 儿 宴王与公主幸延庆宫公主太子南面王坐西李氏坐东王行酒先 献太子太子立飮太子行酒献李氏次王公主。 宴将 使者 人升坐西阶卫士东阶置肉争 较胜否为乐食多而先已者为胜。 宴罢皆下庭连袂立使者在西辙权谦等在东各奏胡歌蹈舞而进俱会庭心以纻丝一匹连执环立歌舞旋回者数四断其所执* {段}* {段}而分之是宴剪布作花凡五千一百四十匹他物称是由此物价腾涌禁公私宴及斋筵油密果。 自是遣使锡宴无虚岁。 本国置李氏府曰庆昌。 元遣直省舍人忙哥授辙辽阳省平章兼赐衣酒。 王以事杖流监察* {纠}正辙白王曰: "* {纠}正虽有罪恐为后世口实。" 王卽释之。 *兀{元}锡王功臣号辙适自辽阳来觐母作诗贺王不称臣。

元遣辕子完者不花改册荣安王为敬王又追封三代为王授辙大司徒。 时权谦卢 俱纳女于元有宠辙与谦等声势相倚知天下乱自念积恶* {敛}怨恐一朝势去难保预谋自安以亲戚腹心布列权要阴树党援将图大逆阅诸道兵器诈为诏使扇动讹言密谕期会约以举事王先知之托以曲宴令宰枢皆会宫庭遣判密直洪义宰臣裴天庆等召辙 谦及辙子赞成事有杰侄完者不花谦子万户恒舍人和尙 子行省郞中济等辙谦先赴密直庆千兴黄石奇判事申靑等密白王曰: "二人已至其余子侄及卢 父子未至若事泄变起不虞不如早图。" 王然之卽令密直姜仲卿大护军睦仁吉*于达赤李蒙大等伏壮士出其不意椎击辙应手而 谦走避追及于紫门杀之血 宫门遂杀辙从者二人尸于朱桥。 义为兵所害奇权麾下狼狈四散禁卫四番军士一时俱发剑 交于路。 仲卿等率兵至 家捕杀之尸于北泉洞路上。 有杰偕天庆诣阙道闻变走匿完者不花济恒和尙等及支党皆逃窜命中外搜捕没入三家奴婢于义成德泉有备诸仓。 无赖之徒多乘乱攘夺宫城戒严自宰执至胥徒备兵仗宿卫。

王敎曰: "我太祖创业垂统设官立法上下相保式至于今我忠宪王归款元朝世祖许其不改旧俗以存恤之我国亦恪修职贡未尝小违臣节。 今有奇辙卢 权谦等不念元朝存恤之意先王创垂之法席势以陵君肆威以毒民罔有纪极。 予以连姻帝室于其所言一皆勉从犹为不足潜图不轨欲危社稷幸赖天地祖宗之灵辙等俱已伏辜凶党之在逃者奇有杰完者不花卢济权恒和尙等罪在不原韩可贵具贞等不从国令故纵反者是用俱置典刑。 有能捕告反者以本人家 量功充赏余人所犯一切除之。" 辙等夺占人口土田都佥议司立都监许人申告各还本主。 寻捕有杰完者不花济和尙斩之恒独以素不挟势免死流济州。 有杰之死也观者如堵莫有哀者其弟上护军世杰平章赛因帖木儿时在元得免辙妻金氏逃难祝发为尼获之囚巡军幼子赛因亦 发匿兴王寺捕杀之。 流其党金宁君金普密直副使李也先帖木儿行省员外赵万通同佥洪翊赞成黄河衍评理李寿山密直王重贵代言黄河晏护军黄河湜前代言洪开道前右尹田霖缮工令金义烈宦者大护军郑龙庄杖前密直任君辅前广兴仓使林仁起前护军金南得前郞将卢之卿寻杀龙庄翊河衍籍三家财产官卖之*大庙令张天 主之。 天 密令其仆纳布十七匹买锦衾以归众曰: "此锦匪直十七匹何缘得之 " 共追之仆曰: "我和卖官天 奴也。" 御史台请罪之其弟大护军天志有宠于王特宥之止免官。

辙等诛李氏以忧病时国家遣将西北以备元春秋贡献羁 而已故音问颇阻皇太子遣金刚吉思迎李氏李氏固辞使者三返太子遣詹事院佥丞保童 衣酒金刚吉思因留奉养李氏卒官备葬事赙米二百硕布二千五百匹。 世杰妻房氏评理彦晖女也奇氏旣灭金镛胁诱彦晖私房氏以其有夫不敢自恣乃与其门客正言崔守雌为妻及镛流王系彦晖守雌于巡军杖之镛诛国人夺房氏后世杰迎归于元。 元亡赛因帖木儿与辽渖官吏平章金伯颜右丞哈刺波豆 政德左不花等招集亡元遗众割据东宁府憾其父诛将寇我北鄙报仇王命池龙寿杨伯颜往击之赛因帖木儿遁语在龙寿传。

卢 。

○卢 交河县人娶平阳公 女庆宁翁主以故骤贵。 忠穆时拜左政丞封庆阳府院大君特许带玉张盖以宠之。  性贪好夺人臧获整治都监究治之录事曹光乙掌其事 恨之欲除名录事籍乃不署五军都目状俟除光乙名然后署之人多讥议。 恭愍朝以女纳于元帝拜集贤殿学士后与奇权谋逆伏诛子济  瑛济尝为行省郞中本国封瑞原君及 诛济亡匿后诣阙自诉无罪王欲原之下巡军竟斩于市。  封昌城君 诛逮狱流于外久之召还判密直司事。 其子瑄与洪伦犯逆伏诛 亦杖流寻与子桢及钧俱被诛籍其家。 恭让在潜邸娶 女及卽位封顺妃追赠 为齐孝公。  封庆原君仕元为兵部尙书恭愍十八年自漠北奉元诏来至黄州王遣大将军宋光美执 鞫其来故 诬服与前监察大夫王重贵枢密院使李寿林及李明等通谋行谍于是幷其一行十八人杀之。 王尝求龙脑于和义翁主奇氏不得至是托以与北元通谋下巡卫府又囚重贵等及前佐郞方得珠狱未几杀重贵寿林明枭于市 奇氏置之尼院皆奇后之族时人怜其无辜。 得珠附辛旽免。

权谦。

○权谦政丞溥之子忠肃初拜司仆副正累迁代言转民部典书从王如元留燕五年侍从有劳王还国录功为二等寻升同知密直司事。 谦尝为合浦万户及忠肃复位屡求为万户王不听谦如元依势家代李俊为巡军万户。 忠穆袭位东还谦奉玺诣行宫拜赞成寻判三司事。 恭愍初以福安府院君如元纳女于皇太子得拜太府监太监。 谦家奴夺忽只朴元柱妻及李佛臣女置谦家强* {淫}之典法司捕鞫榜暴其罪 其党三人杖之。 谦后与奇卢谋乱伏诛。

崔濡

○崔濡蒙古名帖木儿不花同知密直安道之子。 忠惠朝累迁军簿判书曹 之乱侍从有劳录功为一等仕元为御史。 初宰臣赵芬妻马氏新寡服未 濡强* {淫}之芬弟宦者院使伯颜不花在元闻之诉中政院帝遣怯薛旦驴女等鞫问以豪富获免止杖五十后又强* {淫}海平府院君尹硕妇其横恣如此。 转知都佥议以事罢奉忠定如元及忠定卽位封鹫城君赐诚勤翊戴 赞保定功臣号寻拜 理。 王宴元使裴佺谓濡曰: "尔为 理我所荐也。" 濡勃然曰: "吾顾因尔力乎!" 遂拳 之濡又言于王曰: "援立之功无出臣右然由知都佥议 升 理尹时遇有何功以密直副使拜三宰其父莘系叔父安淑亦皆尝为三宰岂彼传家之职乎 " 闵思平叱曰: "汝抄人之后六宰于汝极矣何不知足!" 濡怒 思平王怒濡而未能斥。 监察司劾之遣所由执濡家婢来濡遣奴 所由夺婢而去都佥议司亦劾之。 时濡弟版图判书源怨王有不逊语王下源于狱命右政丞孙守卿鞫之源不肯就狱强致之令 源不服曰: "政丞曾不知皇帝 薛固不可骂辱亦不可鞫问耶! 骂辱自有邦宪。" 拂袂而出。

濡遂与源率其弟有龙奔于元。 恭愍在元还国濡扈驾至辽阳逃还入元。 与金元之帖木儿等谋扰本国奏请征征南兵十万于我帝乃遣濡征兵时国人之在元者咸奏曰: "高丽 小方被倭患且地远不可征兵。" 帝然之召濡等还。 帝将征高邮征兵于我濡为元中尙监丞奉诏来督军且求枪材王拜濡三司使又封龙城府院君。 初诸奇败皇后谓太子曰: "尔年已长何不为我报 !" 会濡在元* {谄}事丞相 思监及后宫宦者本国人朴不花为将作同知又为同知枢密院事知后怨王又恃金镛杀安佑等诸将而为内应遂与群不逞说后谋废王立德兴君妄奏红贼之难高丽失国印擅铸新印用之元立德兴君为王以奇三宝奴为元子金镛判三司事濡自为左政丞凡国人之在都者咸署伪官且请发辽阳省兵以来。 时王不以失位废贡献屡遣使陈请冀悟帝心濡与朴不花等夺所献礼物表 使不得达王无如之何遣庆千兴安遇庆等屯西北面以备之。 濡以元兵一万奉德兴君渡鸭绿江围义州我军败退保安州濡入据宣州王命崔莹节度诸军战于随州之 川濡军大败。

初濡 蒙汉军以利曰: "高丽王威胁将士使守西北闻新王来则不战而散事定赏以高丽宰相妻妾资产。" 众皆信之及渡江我军坚拒无一人降者蒙汉军疑我诱致深入设伏以待及 川之败乃知堕于濡计夜诈为我军状呼 惊动濡军遂焚其营渡江走我军追至江不及柳仁雨康之衍安福从扈千奇等罢惫在后执而杀之濡军还燕京者 十七骑。 濡又托权势谋起大兵而东且请于帝曰: "如得还国尽发丁壮以充天子卫兵又献粮饷及女子岁以为常且于庆尙全罗置倭人万户府招诱倭人授金符使为上国之援。"

监察御史纽怜等言: "修文德而服远人乃前圣之明训斥奸谀以淸朝政尤台宪之当为夫远人服则干戈屛息谗人远而是非益明。 比闻高丽之为国也地处遐 威行海峤历代征之而弗克号令独施于一方惟我太祖皇帝肇基北土世祖皇帝混一南服恩威所至率众臣服于是授以征东丞相之职妻以公主之荣锡印主国贡赋岁修旣为和亲永洽国典。 其国王卜颜帖木儿传嫡嗣位恪恭乃职方贡不 海隅咸服。 比关贼之陆梁残上京于咫尺 烬宫阙劫掠玺符深入高丽欲残边境其国王卜颜帖木儿仗义兴师誓殄厥寇爰出奇策屠戮殆絶所获玺章宝货等物遣使来纳究其功勋不为不重。 岂期伊庶叔塔失帖木儿旣已为僧复图异虑骏奔京阙 缘群奸朦胧启奏重授印章 代其位分拨将卒防送入国行未及境班师西归。 故繁缨犹惜其妄加而名器岂宜以复授致生边 有由然矣。 察其妄诞之谋率皆奸臣枢密院同知崔帖木儿不花之所致也谨按帖木儿不花狡狯其心犬 斯秽本系高丽仕居中土罔知国家之大体实为阿谀之小人论其才非职任之可加考其行无尺寸之报效诡妄造 诬废忠良似兹所为孰不切齿迹其斯人之诡诈揆诸典宪而难容盖恶不惩何以劝天下之善邪不去无以彰忠义之心事虽在于赦前职难存于革后罪幸遇原理合* {纠}正如蒙准言卽宜遣使诣彼明谕卜颜帖木儿复还其职安彼遐方以酬前烈收夺塔失帖木儿印章制命斥还帖木儿不花于本土庶几息边尘之复起雪忠义之至寃。" 帝允之收塔失帖木儿印章置永平府械濡送还伏诛。

洪伦。

○洪伦南阳人侍中彦博之孙。 恭愍王选年少貌美者 子弟卫伦与韩安权瑨洪宽卢瑄等皆属焉以* {淫}秽得幸伦等常直禁中或终岁不得休沐皆怀怨 。 王使伦等通诸妃嫔冀生子以为嗣益妃有身。 宦者崔万生尝从王如厕密告曰: "臣诣益妃殿妃曰: '有身已五月矣。'" 王喜曰: "予尝虑影殿无所托妃旣有身吾何忧乎 " 少选问: "与谁合 " 万生曰: "妃言洪伦也。" 王曰: "明日谒昌陵佯使酒杀伦辈以灭口汝知此谋亦当不免。" 万生惧与伦安瑨宽瑄等谋是夜三更入寝殿乘王大醉万生手剑击之头髓 壁瑨宽瑄安等遂乱击。 金兴庆尹瑄尹可观因呼曰: "贼自外至矣。" 卫士股栗莫敢动宰相百执事闻变无一人至者。 宦者李刚达先入寝殿见血流满房诡言上未宁锁门禁出入黎明太后至 不发丧百官侍卫如旧刚达以王命召庆复兴李仁任安师琦等密议讨贼仁任以僧神照常在禁中有 力多诡计疑与渖王子脱脱帖木儿通谋作乱下神照狱旣而见屛 及万生衣上有血痕囚万生巡卫府鞫之悉得其状系伦等讯之皆服唯安瑄终不服然伦等辞证明白卽系安父赞成事方信瑄父密直 瑨父密直副使镛宽父判阁门事师普于巡卫府伦父师禹时出鎭全罗系伦兄 。 百官会于市 伦万生斩安瑨宽瑄及其诸子皆枭首籍家产妻妾没为官婢。 杖方信 镛师禹师普编配远州亲叔侄堂兄弟皆杖流。

辛禑二年政堂文学李茂芳诣复兴第曰: "何不籍韩方信卢 家 " 复兴曰: "以韩安卢瑄不伏罪而死也 " 茂芳曰: "二贼自知大恶至死不伏然情状着见论以弑逆则其父岂免连坐!" 复兴作色不应茂芳言愈切复兴不获已 籍方信 家。 执义金承得献纳安定等交章请诛万生伦父母妻子兄弟其亲叔侄堂兄弟削职远流永不 且大逆非特万生伦也其洪宽权瑨韩安卢瑄等 宜一体施行禑皆从之仁任赞成睦仁吉评理边安烈政堂文学洪仲宣判密直王安德密直副使禹仁烈等以为贼臣父兄皆已远流请免其死。 禑曰: "今台谏之言固是如之何不从 " 仁吉曰: "臣从先王在元朝十有一年未闻以夫罪而戮妻子罪而戮母也。 若论弑逆则虽举国受戮尙无憾焉臣等亦岂得保首领 彼妇人焉能知 " 言甚切至禑许之时万生妻已死伦妻临刑得免。 命诛师禹 方信镛 师普及安兄休弟宁烈瑨兄定住瑄兄桢弟钧宽弟宪流伦族洪师瑗洪彦猷彦修韩 柳龙生瑨族权镐权适权铸权澣权湛安族韩修韩理等远州。 以万生伦首恶幷流姨子姑子。

时池奫利其逆党田民 产伦万生之族假法悉诛。 初师禹知伦不肖欲杀之未果及伦嬖幸宠倾群 师禹白王曰: "伦人面兽心愿无畜宫中。" 王不听。 其在全罗寄 书令戒伦纵恣伦反诉于王曰: "臣兄 疾臣官居己右谗臣于父欲罪臣。"  临刑曰: "伦之恶伦之恶素知灭吾门不忍早除以至今日!" 烈曰: "吾于甲寅之变年方九岁岂得与闻!" 不肯署名刑书旣而曰: "若是则违王命也!" 遂就死。

金文铉。

○金文铉善州人父达祥官至同知密直司事与吴仁泽典政柄 官渎货又恃宠以口舌陵人为世所恶。 文铉登第恭愍朝累迁成均祭酒兄君鼎有爱妾当直遽还家觉妾房中有人欲执之人拔剑击君鼎欲突出君鼎大* 仆隶 集人匿床下逮晓视之乃文铉也由是达祥甚疾之。 文铉尝在善州州人林永和与弟宝剑从李芳实击红贼。 及芳实诛文铉利永和家产率二十余人夜至其家矫旨称芳实之党皆置极刑乃执永和兄弟斩之尽夺其财及马九匹以归又与署令朴瑀善瑀死遂奸其妻又窃宰相金 妾达祥禁之不能得惧宪司按治请辛旽曰: "文铉不肖在京必将不孝愿置于外。" 旽曰: "何罪 " 达祥不忍斥言: "但云狂惑。" 文铉闻之怨恨又忌其兄依旽门客陈允俭谒旽曰: "文铉不幸为父兄所疾愿公哀矜不置死地。" 旽曰: "汝父兄何疾汝耶!" 文铉曰: "我有何罪第畏吾口耳。" 旽曰: "何畏也 " 文铉若不忍言者旽疑之密谓文铉曰: "汝父兄有何所为 " 文铉又若不忍言者旽益疑佯怒曰: "汝若不言系巡军鞫之。" 文铉曰: "吾父兄谈公不德曰: '将必亡国。' 予适闻之顾畏吾泄此言也。" 旽信之 王黜达祥君鼎必欲杀之王重违旽意乃命杖之除名籍没旽遂擅杀之。 文铉尝以事贬在外至是依旽还京进退旽门。

旽诛谏官李宝林张夏等言: "金文铉党附逆旽 杀父兄其交构诬陷之事辛旽李春富之所常说一国臣民之所共知其父临死亦言: '为文铉所陷。' 有寃痛之声此亦人之所共闻也此正天地所不容王法所必诛若置不问天理灭矣人道絶矣请加典刑以示后世。" 王不允谏官复争之不得宪府又请诛之文铉逃。 辛禑四年典法司言: "金文铉弑父与兄天下大逆而曲蒙恩宥得保首领沈 酒色无所忌惮此而不惩何以为国请依律处刑周示四方。" 禑杖流全义县十四年缢杀于伊山营子士淸。

金义。

○金义胡人本名也列哥恭愍末拜密直副使升同知司事。

朝庭使臣林密蔡斌等还命义护行斌 酒每欲杀义义不能堪欲害之李仁任亦恐

朝庭问恭愍之故遣安师琦密谕义杀斌等以灭口至开州站义遂杀斌及其子执密以甲士三百人进献马二百匹奔于纳哈出。 辛禑下义母妻于巡军将杀之宪司言: "义虽叛逆妇女何知请勿杀。" 乃没为尙州官婢籍其 产又系义兄前判事彦彦踰狱逃。 后权近入朝遇义于仪眞州舟上自言归

大明为指挥征南蛮捷还时义母在问之无 容。

列传卷第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