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金富轼[*(金)敦中*(金)君绥]。

○金富轼富佾之弟肃宗时登第补安西大都护府司录 军事考满直翰林院历右司谏中书舍人仁宗卽位李资谦以国舅当国王诏资谦于朕为外祖班次礼数不可与百官同两府两制及诸侍从官其会议以闻宝文阁学士郑克永御史杂端崔濡议曰: "传云天子有不臣者三后之父母居其一今资谦宜上表不称臣君臣宴会不与百官庭贺径诣幕次拜上* 拜而后坐殿。" 众议雷同富轼时为宝文阁待制独曰: "汉高祖初定天下五日一朝太公太公家令说太公曰: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皇帝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柰何令人主拜人臣 ' 高祖善家令言诏曰: '人之至亲莫亲于父子故父有天下传归于子子有天下尊归于父此人道之极也今王侯卿大夫已尊朕为皇帝而太公未有号今上尊太公曰太上皇。' 以此论之虽天子之父若无尊号则不可令人主拜也不其侯伏完献帝皇后父也郑玄议曰: '不其侯在京师礼事出入宜从臣礼若后息离宫及归宁父母则从子礼。' 故伏完朝贺公庭如众臣及皇后在宫后拜如子又东晋群臣议穆帝母 太后见父之礼纷 不一博士徐禅依郑玄议曰: '王庭正君臣之礼私 全父子之亲是大顺之道也。' 又魏帝父燕王宇上表称臣虽父子至亲礼数尙如此 外祖乎按仪礼五服制度母之父母服小功五月而已与己父母尊亲相远岂得与上抗礼宜令上表称臣在王庭则行君臣之礼宫 之内则以家人礼相见如此则公义私*思{恩}两相顺矣。" 宰辅以两议闻王遣近臣康侯显问资谦资谦奏曰: "臣虽无知今观富轼议实天下之公论也微斯人群公几陷老臣于不义愿从其议勿疑。" 诏可。

寻与朴升中郑克永修睿宗实录二年转礼部侍郞王追封资谦祖考升中欲媚资谦请焚黄日赐敎坊乐富轼以为: "宗庙用乐象平生若坟墓则以素服从事至于涕泣岂可用乐。" 升中又欲号资谦生日为仁寿节富轼言: "生日称节自古所无唐玄宗时始称皇帝生日为千秋节未闻人臣有称节者。" 平章事金若温曰: "侍郞议善。" 四年拜御史大夫历户部尙书翰林学士承旨进平章事加守司空。 十二年王以妙淸言欲幸西京避灾富轼奏曰: "今夏雷震西京大华宫三十余所若是吉地天必不如此避灾于此不亦左乎 今西成未收车驾若出必蹂禾稼非仁民爱物之意。" 又与谏官上* 极言王曰: "所言至当朕不西行。"

十三年正月妙淸与赵匡柳 等据西京反王以富轼为元帅将中军金正纯郑旌淑卢令 林英尹彦 李 高唐愈刘英佐之吏部尙书金富仪将左军金旦李愈李有开尹彦旼佐之知御史台事李周衍将右军陈淑梁佑忠陈景甫王洙佐之西人矫诏征兵两界急王遣淑周衍景甫洙分将右军二千人自东路往谕诸城仍搜贼党命富仪率左军先趣西京王召问两府大臣将出师富轼与诸相议曰: "西都之反郑知常金安白寿翰等与谋不去是人西都不可得平。" 诸相深然之召知常等三人至密谕正纯使勇士曳出三人斩于宫门外乃奏之。 王御天福殿富轼戎服入见乃命上陛亲授 钺遣之曰: " 外之事卿其专之以赏罚用命不用命然西人皆吾赤子歼厥渠魁愼勿多杀。" 右军先行次马川亭中军次金郊驿逻骑擒致西京谍者田元稷富轼解缚慰遣之曰: "归语城中人大军已发有能自新放顺者可保性命不尔天诛不可久 。" 时士卒颇骄谓朝夕凯还装 单寡会天雨雪士马冻 众心解弛富轼抚循 给军情乃安王以洪  李仲孚为西人党授诏书往谕之  等缓行四日始至生阳驿惧不能前使驿吏传诏书而还富轼囚  于平州流仲孚于白翎鎭至宝山驿阅兵三日集将佐问计皆曰: "兵贵拙速先则制人今大军已出宜卷甲倍道疾驰掩贼不备 尔小丑计日可擒若所至掩留必失机会且使贼益得为计非我之利。" 富轼曰: "不然西京谋反已五六年其设计必周战守之具旣备然后举今欲掩其不备不已晩乎且我军有轻敌心器仗未整猝遇伏兵窃发一可危也顿兵坚城之下天寒地冻壁垒未就忽为贼所乘二可危也又闻贼矫制征兵两界列城狐疑莫辨眞伪万一有奸人应之表里相结道路梗塞祸无大于此矣莫若引军从*闲道绕出贼背取诸城军资以饷大军告谕顺逆使与西人絶然后益兵休士飞檄贼中徐以大兵临之此万全之计也。"

遂引兵由平州趣管山驿左右军皆会联次以行富轼由射岩驿新城部曲径到成州休兵一日驰檄诸城谕以奉辞讨贼之意遣军吏卢仁谐招谕西京且 城中虚实引诸军道涟州抵安北大都护府淑周衍等自东界来会前此遣录事金子浩等怀 *闲行历两界城鎭告谕西人反状人心犹怀顾望及大军至列城震惧出迎官军富轼又遣寮椽晓谕至数四匡等知不可抗意欲出降自以罪重犹豫未决。 平州判官金淳夫赍诏入城西人遂斩妙淸 及 子浩等首使分司大府卿尹瞻少监赵昌言大将军郭应素郞将徐挺等偕淳夫请罪于朝。 又投书中军曰: "谨奉诏旨及元帅之言已斩渠魁驰献阙下欲以羊酒 献敢请日期。" 于是富轼遣录事白禄珍奏之又贻书两府曰: "宜厚待瞻等以开自新之路。" 宰相文公仁崔濡韩惟忠谓禄珍曰: "汝元帅不直趣西京循迂路以赴安北吾等奏遣单介赍诏谕降非尔元帅之功尔来何为 " 淳夫至郊面缚瞻等将入京两府遣法司枷锁请下狱台谏亦请置极刑王皆不许命解缚袭衣冠入见赐酒食劳慰置客馆未几下狱枭妙淸等首于市赐富轼银药合诏曰: "逆命滔天愤妖人之作乱登坛受钺嘉大将之请行触风霜之 寒悯士卒之辛苦今者王师压境贼类 锋传首于兹已 藁街之殉 兵在卽实由莲幕之谋宜更勉六军之心卒以 万全之计。"

匡等闻瞻等下狱谓必不免复反。 王遣殿中侍御史金阜内侍黄文裳与瞻往颁诏阜等劫之以威不可慰抚西人怨怒。 二月讽乱兵杀阜文裳及诸从者瞻奉太祖眞逃出捕杀之 城固守富轼遣录事李德卿往谕又杀之富轼与诸将誓告皇天后土山川神祇曰: "西京妖人邪说 人相聚谋反臣等祗奉王命率师问罪窃念上兵伐谋善智不战若以万众横行城中则无辜小民横罹兵刃非吊民伐罪之意兹用按甲休兵说之以逆顺谕之以祸福然后斩渠魁诣阙乞罪庶几革面而恶心不悛反复不常诏书屡下而不从使臣方至而见害厥罪贯盈理难可宥天地神明临之在上质之在旁尙克阴 使三军增气元恶授首以安宗社以 干戈虽不责报岂敢忘恩草芥之诚神其鉴之。" 富轼以西京北负山冈三面阻水城且高险未易猝拔宜环城列营以逼之乃命中军屯川德部左军屯兴福寺右军屯重兴寺西又以大同江为往来之冲贼若先据道梗不通使大将军金良秀侍郞杨齐宝员外郞金精合门祗候崔子英直长权景亮等将兵屯守号后军又使陈淑郞中王毅合门祗候全镕安宝龟等将兵屯重兴寺东号前军且城外民户甚多自兵兴丁壮多入城为战卒其余逃窜山谷富轼以为若不招抚势必啸聚为贼耳目分遣军吏劳来慰谕逃窜者悉出或负粮饷愿助军费者络绎不絶皆给衣食使得安居西人沿江筑城自宣耀门至多景楼凡一千七百三十四*闲置六门以拒之。

先是王遣内侍祗候郑袭明济危宝副使许纯杂织署令王轼往西京西南海岛会弓手水手四千六百余人以战舰百四十 入顺化县南江御贼船至是又遣上将军李禄千大将军金台寿录事郑俊尹惟翰军候魏通元等自西海领舟师五十 助讨禄千至铁岛欲径趣西京会日暮潮退。 袭明曰: "水道狭浅宜乘潮而发。" 禄千不听行至半涂水浅舟胶西人以小船十余 载薪灌油火之随潮而放先于路旁丛薄*闲伏弩数百约以火发同时齐举及火船相迫延烧战舰众弩俱发。 禄千狼狈不知所图兵仗皆烧士卒溺没殆尽台寿俊死禄千蹈积尸登岸仅以身免由是西人始轻官军选卒炼兵为拒守计富轼虑后军寡弱夜密送步骑一千以益之贼不知黎明渡马滩紫浦直冲后军烧营突进僧冠宣应募从军 甲荷大斧先出击贼杀十数人官军乘胜大破之斩首三百余级贼皆蹂躏赴江溺死获兵船甲仗甚多贼势顿挫。 时诸军野屯数月富轼恐春夏之交水  至为贼所袭欲筑城按甲州鎭兵番休就农持久以伺其便议者皆曰: "西人兵少今举国兴师当指日平 数月不决尙为稽缓 筑城自固不亦示弱乎富轼曰: "城中兵食有余人心方固攻之难克不如好谋而成何必疾战多杀人乎 " 遂定计以北界州鎭南西近道军分隶五军各筑一城又于顺化县王城江各筑小城数日而毕峙兵积谷闭门休士虽或与贼交兵无大胜败或分道攻城而城高堑深虽矢石所及多所杀伤而官军亦伤。 王遣近臣崔 抗员外郞赵硕等下诏招谕富轼亦遣录事赵 荣金子浩康羽及僧品先等百计开谕许以不死每获贼谍及樵苏者皆给衣食遣之。 匡等殊无降意幸其有外患使王师自罢时金使适至贼欲遮刺之以构 官军知之候察甚至故贼不敢发。 贼又恐其党降附诈为我中军文牒示众曰: "诸军所 及降人无问老少皆杀之。" 西人颇信之已而闻抚慰降者甚厚稍稍归顺。

时有朝臣献议曰: "自古用兵当观形势如何岂校一时之损伤乎国家虽与北朝和亲其意难测今兴师数万弥年不决若邻敌乘 而动加以盗贼不虞之患何以制之请遣重臣不计死伤刻日破贼敢有逗挠者以军法论。" 王以示富轼富轼奏曰: "北边之警寇贼之变不可不虞诚如所议至于不计死伤刻日破贼是何不究当今之利害也臣观西都天设险固未易攻拔 城中甲兵多而守备严每壮士先登仅至城下未有踰城超堞者云梯冲车皆无所用童稚妇女掷 投瓦犹为勍敌设使五军传城而攻不出数日骁将锐士尽毙于矢石矣贼知力屈鼓 而出锋不可当何暇备外虞哉今联兵数万弥年不决老臣当任其咎然边鄙之警盗贼之变不可不虑故欲以全策胜之不伤士卒不挫国威耳兵固有不期速胜者今以宗社之灵明主之威妖贼负恩行卽殄灭愿以讨贼付老臣使得便宜从事必破贼以报。" 王亦以为然卒排群议而委之。

三月五军会攻不克涉夏至秋与贼相持不决十月贼粮尽简老弱及妇女驱出之皆羸 无人色战卒往往出降富轼知有可取之状命诸将起土山先于杨命浦山上竖栅列营移前军据之发西南界州县卒二万三千二百僧徒五百五十负土石集材木分命将军义甫方宰卢 积先将精卒四千二百及北界州鎭战卒三千九百为游军以备剽掠。 十一月诸军就前军屯所起土山跨杨命浦抵贼城西南隅昼夜督役贼惊骇以锐士出战又于城头设弓弩炮石尽力拒之官军随宜 御鼓 攻城以分贼势。 有侨人赵彦献计制炮机置土山上其制高大飞石重数百斤撞城楼 碎继投火球焚之贼不敢近土山高八丈长七十余丈广十八丈去贼城数丈富轼会五军攻城又不克录事朴光儒死贼夜分军为三出攻前军营。 富轼令僧尙崇荷斧逆击杀十余人贼兵奔溃将军于邦宰金叔积先金先权正均等率兵追击之贼 甲入城。 明年二月贼以我起土山逼之欲于城内筑重城富轼闻之曰: "贼虽筑城何益 " 尹彦 池锡崇曰: "大军之出今已二年旷日持久事变难料不如潜师突击破重城可以成功。" 富轼不听彦 固请于是分锐兵为三道陈景甫王洙及刑部员外郞朴正明合门祗候金礼雄等将三千人为中道锡崇全镕殿中内给事李侯等将二千人为左道李愈及合门祗候李永章金臣琏等将二千人为右道将军公直以所领兵入石浦道将军良孟入唐浦道又使诸军分道攻城无令贼专备西南隅部分讫厚赐军士。 富轼还抵中军至夜四 轻骑驰入前军勒诸将大举。

丁巳昧爽景甫军入杨命门拔贼栅进攻延正门锡崇军踰城入攻含元门李愈军亦踰城攻兴礼门富轼以衙兵攻广德门贼徒以我土山未就不设备及诸军突至惶遽无所措富轼与正纯督战将士争奋诸军亦鼓 纵火烧城屋贼兵大溃官军乘胜恣其斩 。 富轼令曰: "擒贼者赏杀降及剽掠者死。" 士皆* {敛}刃而进会日暮雨作麾兵而却生擒及降者送顺化县飮食之。 是夜城中溃乱匡不知所为合家自焚死郞中维伟侯彭淑金贤瑾皆缢死郑璇维汉侯郑克升崔公泌赵瑄金泽升 自刎。 戊午西人执贼魁崔永等出降富轼受之下吏慰谕军民老幼妇女令入城保家室使御史杂端李仁实侍御史李轼御史崔子英封府库分兵守诸门使正纯彦 金鼎黄率兵三千人入顿观风殿号令城中禁虏掠。 己未以郞中申至 为收拾兵仗使; 李侯为百姓和谕安居使; 朴正明为监检仓库使; 合门祗候李若讷为客馆修营使; 录事崔 称白思淸为城内左右巡检使。

辛酉富轼备军仪入景昌门坐观风殿西序受五军兵马将佐贺使人祠诸城隍神庙抚慰城中使按堵遣兵马判官鲁洙奉表献捷曰: "王者之师有征无战天威所被已日乃孚臣闻光武之征  三年乃定德宗之讨希烈四载而平蠢尔奸凶据我城邑罪已浮于枭 恶亦积于丘山惟睿 之无遗至期年而斯克衔枚踰堞列兵攻门士 交锋贼已* { }气步骑奋而霆击呼 进而涛崩云 雷车直斩鲸 之 风声鹤 浑为金革之音鼎鱼环走以求生林鸟惊翔而 散其罪重而自知不免者 产息以烧亡其志劫而不能引决者甘鼎 以见 积日之忧一朝顿释。 于是入淮西而宣布上意如解倒悬复长安而抚绥遗黎盖云归处岂特市廛之不改巍乎城阙之俱存毒 旣除腥 已涤遂扫离宫之  聿瞻原庙之衣冠 坐 然仍 如旧父老士女渔樵刍  跃争前驩呼相 谓不图于今日乃复得为王人此乃陛下体天地之常生用神武而不杀三灵荐祉四海输诚电 风驱肆捷一戎之定川渟岳峙允怀万世之安臣等亲承睿谋出管师律赖圣神之造惟以断成非将帅之才愧无拙速。"

壬戌承朝旨斩崔永及大将军黄麟将军德宣判官尹周衡注簿金智赵义夫长史罗孙彦枭首市街三日以分司户部尙书宋先宥自兵兴称疾阖门掌书记吴先觉佯愚不附贼*大仓丞郑聪以孝行闻皆旌表门闾。 初西人斩妙淸等传首阙下卽请中军差留守官如平时富轼遣卢令 将入城贼欲伺杀之医学博士金公鼎密告其谋使令 不入。 少监韦瑾英以有老母不能背贼与韩儒管安德 金永年伪为 车若送丧将出门事泄瑾英儒管被执榜掠 烙至死终不援引故德 永年得免公鼎瑾英儒管德 永年及尹瞻亲属与老幼废疾者皆原之。 其余 执送京师下狱其勇悍抗拒者 西京逆贼四字流海岛其次 西京二字分配乡部曲其余分置诸州府郡县妻子听任便许为良人。 匡永等七人知常寿翰妙淸 沽郑璇金信信弟致李子奇赵简郑德桓等妻子 没为东北诸城奴婢。 三月王遣左承宣李之 殿中少监林仪赐富轼衣服鞍马金带金酒器银药合诏曰: "逆雏赵匡以  小丑据险陆梁逋诛旣久非不知乘将卒欲战之心倂力剪除 无遗种乃缘西都是始祖兴业之地又念生齿众多皆吾赤子不忍一切屠灭之故诏命开慰至于再三庶几易心归顺以体朝廷矜恤之典此卿之所具知也自从元恶妙淸等见歼于帐下之后 岭失策贼情一变戡定之功似不可一二日期也卿以文武之才都将相之任宽得士心沈机妙物凡所制御之术已定于胸中始筑城寨以休士卒终起土山以压贼垒卒使逆类望风自溃束手出降不顿一戈下全城于反掌决不踰时收万世之伟绩非卿万全之策不能至此。" 拜输忠定难靖国功臣检校太保守太尉门下侍中判尙书吏部事监修国史上柱国兼太子太保又赐四军兵马使副判官以下银绢绫罗各有差。 四月凯还赐富轼甲第一区十六年加检校太师集贤殿大学士太子太师。

王尝召富轼置酒命读司马光遗表及训俭文叹美久之曰: "光之忠义如是时人谓之奸党何也 " 富轼对曰: "以与王安石不相能耳其实无罪。" 王曰: "宋之亡未必不由此也。" 王遣国子祭酒林光就第 赐金银鞍马米布药物赏平西之功也。 二十年三上表乞致仕许之加赐同德赞化功臣号诏曰: "卿年虽高有大议论当与闻。" 二十三年上所撰新罗高句丽百济三国史王遣内侍崔山甫就第奬谕赐花酒毅宗卽位封乐浪郡开国侯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命撰仁宗实录五年卒年七十七谥文烈为人 貌硕体面黑目露以文章名世。 宋使路允迪来富轼为馆伴其介徐兢见富轼善属文通古今乐其为人着高丽图经载富轼世家又图形以归奏于帝乃诏司局镂板以广其传由是名闻天下后奉使如宋所至待以礼三掌礼 以得士称赠中书令配享仁宗庙庭有文集二十卷子敦中敦时敦时官至尙书右丞死于郑仲夫之乱。

○敦中仁宗朝擢魁科知贡举韩惟忠等初拟第二王欲慰其父升为第一属内侍年少气锐宫庭傩夕以烛燃郑仲夫须仲夫由是衔之毅宗时累迁殿中侍御史王拜宦者郑 阁门祗候敦中不署告身左迁户部员外郞转侍郞。 初吏部侍郞韩靖与李元膺构隙罢职王别创佛宇于仁济院为祝厘所适元膺死靖复职尤勤祝厘敦中与弟敦时重修富轼所创观澜寺亦以祝厘为称。 王谓敦中敦时靖曰: "闻卿等归福寡人甚嘉之朕将往见。" 敦中等又以寺之北山童无草木聚旁近民植松栢杉桧奇花异草筑坛为御室饰以金碧台 皆用怪石。 一日王幸寺敦中等设宴于寺之西台 帐器皿甚华侈馔羞极珍奇王与宰辅近臣欢洽赐敦中敦时白金各三锭靖二锭罗绢各十匹丹丝各七十斤。 二十一年敦中拜左承宣灯夕王如奉恩寺夜还至观风楼敦中马素不调闻钲鼓声益惊突触一骑士矢房矢跃出落辇傍敦中不遑自首王惊愕以为流矢以仪卫 扇拥辇疾驰还宫宫城戒严命有司榜街市购捕逮者甚众。 王疑大宁侯暻家 罗彦等所为酷加鞫问诬服遂斩之又以禁卫不谨流牵龙巡检指谕等十四人。 时王数幸延福亭与韩赖李复基许洪材等宴飮一日将移御念贤寺乘舆已驾又置酒舟中相与沈醉夜分忘归卫士深怨韩李敦中前白王曰: "自朝至夜扈从军卒皆饥倦王何乐之甚夜且晦冥有何观览久留此耶 " 王不悦而出已向晓矣普贤之变敦中亦从王行在途闻变佯醉堕马逃入绀岳山郑仲夫挟宿怨购之甚急。 敦中密使从者入京城候家安否从者利重赏以告杀之于沙川边敦中临死叹曰: "吾不党韩李实无罪但流矢之变祸延无辜今日之及宜矣。" 子君绥。

○君绥年未弱冠文学富赡 辈推为巨手明宗朝擢魁科直翰林院高宗初拜侍郞。 时朝臣出使或有贪冒侵渔者民多怨咨君绥与李宗揆宋安国金周鼎崔正 等十一人被选为诸道察访使问民疾苦察吏淸污适有契丹兵未遑廉按宗揆安国周鼎皆以黜陟不精见贬独正 激扬得宜君绥后拜左谏议大夫代赵 为西北面兵马使以淸白爱民称。 契丹兵至肃州永淸之境君绥率诸城兵击之斩四百三十余级虏二十一人获马五十余匹及韩恂多智叛君绥仍知中军兵马事讨之以计斩恂智函首送于京兵马使金就砺 其不先报己乃囚君绥。 管下录事有卢仁绥者素与君绥有隙因子 就砺又 崔怡遂流君绥于汉南时人寃之。

郑袭明。

○郑袭明迎日县人倜 奇伟力学能文以乡贡登第属内侍仁宗朝累转国子司业起居注知制诰与郞舍崔梓宰相金富轼任元 李仲崔奏等上书言时弊十条伏合三日不报皆辞职不出王为罢执奏官 诸处内侍别监及内侍院别库召梓等令视事袭明独以言不尽从不起右常侍崔灌独不与上书供职如常议者鄙之。 袭明寓居富轼别第谏官劾袭明失* {谏}臣体请罪之落起居注寻升礼部侍郞毅宗卽位授翰林学士进枢密院知奏事。 初毅宗为元子袭明侍读仁宗虑元子不克负荷任后亦爱次子将立为太子袭明尽心调护故得不废袭明久居谏职有诤臣风仁宗深加器重使傅东宫及不豫谓毅宗曰: "治国当用袭明言。" 袭明自以先朝顾托知无不言毅宗惮之。 金存中郑 日夜短之会袭明告病以存中权代其职袭明 知王意仰药而死自是 幸日进王益纵恣逸游无度尝幸归法寺驰马至獭岭茶院从臣皆莫及王独倚柱谓侍者曰: "郑袭明若在吾岂得至此 "

高兆基

○高兆基初名唐愈耽罗人父维右仆射兆基性慷慨涉猎书史尤工五言诗睿宗初登第出守南州淸白奉公仁宗朝拜侍御史。 李资谦修弘庆院以僧正资富及知水州事奉佑干其事发丁州县为害甚巨资谦败资富坐配岛惟奉佑素结宦官侥幸复职兆基上* 论驳至再三 旨左迁为工部员外郞后复为台官。 资谦之乱朝臣皆胁从失节其支党 缘苟免至宰辅者多兆基欲斥去之屡上书力争曰: "虽圣上宽大掩其* {疵}疾何面目立朝廷见日月乎 " 王虽是兆基言不忍尽 大臣寻擢兆基为礼部郞中实夺台职也。 毅宗卽位拜政堂文学转 知政事进中书侍郞平章事时金存中用事兆基屈己偷合时议非之为谏官所劾降为尙书左仆射赖存中救不数月复拜平章事寻致仕。 十一年卒无子辍朝三日命有司护丧赐谥。

金正纯。

○金正纯黄州人起寒素尙气任侠善射御常语人曰: "男儿当立边功以取名位安能郁 苟活里闾*闲邪 " 睿宗朝尹瓘征女眞自请从军有战功累迁合门祗候出守和水二州素不闲吏治不以簿书介意但举大体亦无废事。 仁宗朝西京反以都兵马使从金富轼讨平之授枢密院左副承宣赐金带下诏奬谕曰: "昔唐近臣守谦以偏将从事于裴度幕下助平淮蔡以今观之无愧前辈。" 历同知枢密院事守司空知门下省事二十年 知政事疾笃加推忠定难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尉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 二十三年卒年六十谥忠襄正纯天资勇悍意豁如也但不学好货专事侈靡为时所短。

郑克永。

○郑克永字师古树州金浦县人明敏好学擢魁科睿宗时累迁左谏议大夫中书舍人尝上表请延访群臣曰: "臣闻忠无不报信不见疑古尝为然今实有望夫 火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因未及然而谓之安养病于腹心之内而无其医后必为锢而莫之觉窃惟事势方可痛伤臣谨按前汉书曰: '天下之患在于土崩陈涉起穷巷偏袒大呼而天下从风其故何也由民困而上不恤下怨而上不知俗乱而政不修此三者陈涉所以为资也此之谓土崩。' 臣由是观亦不可忍国家政令垢乱君臣道衰习乱安危无有修省驯致灾变不自觉知道贵因循耳蔽箴诲或以 远公正为不肖或以亲信权贵为上贤或犹豫而莫辨所从或偏信而不知所惑纵欺罔而不能制混智愚而不能分。  近世以来民苦赋役大兵之后岁仍饥荒献计者以徒法扰民心当官者以苛政伤国体公私耗竭奸轨炽兴上纵弛于王纲下郁伊于物议若事变之一起虽叹息以何为伏以陛下圣智天生聪明自负以前古圣贤为陈迹以当世臣辅为备员宵 无稽古之勤 筵无延英之访内微宗室维持盘石之势外鲜腹心承卫社稷之忠唯常与近狎之徒仆隶之辈杂进巧说以成祸基陛下孤立而不自谋朝臣大息而无敢谏臣故扼腕痛心泣血叩 。 近与拾遗韩 各上* 具言此事又宰臣与谏官继陈延访之请至今 未见允许施行延颈 踵彷徨叹息有日矣。 伏望陛下  虚怀博延群彦稽朝纲之所致紊辨政道之所致* {疵}何施而国势可安何惠而生灵可活推之原本责以将来使和气克充于海隅则*大平可齐于穹壤者矣。 臣又未知陛下以微臣为拙而不足信谓狂言虽切而不足征 而不论者临表尙有可惑故谨幷缮写唐陆贽奉天论延访朝臣表一道随表以闻。" 仁宗初拜翰林学士迁宝文阁学士以韩安仁表弟 李资谦流南裔资谦败召还授东京留守。 五年判尉卫寺事翰林学士知制诰寻卒年六十一克永工文词尝从平章事崔弘嗣入宋其著述为中国人称许。

朴挺 。

○朴挺 竹州人性宽洪睿宗时登第调庆源郡判官仁宗初累迁左正言言事 旨出知仁州仁州卽庆源郡。 前后 政如一课为当时最擢殿中侍御史自是出入台谏几二十余年论议务举大纲不为苛细。 尝与知御史台事崔灌侍御史印毅崔述中安淑等论枢密使陈淑尝讨西京受人奴及宝带伏合三日不报皆杜门不出仁宗召谕令视事挺 与述中固争不就职。 淑由是竟免挺 寻迁右副承宣进退都雅应对明敏为王所重拜枢密院副使兼太子宾客。 二十三年卒年五十七谥忠质父永侯尝诫以忠孝之道挺 亦以自励然夺其舅妾田庐臧获使其母子寒饿而死时议薄之。

崔思全。

○崔思全耽津人初为内医累迁少府少监睿宗患背疽召思全视之思全以为微 必无患不卽理至不救宰相韩安仁文公美请置于法仁宗止令徒二年思全 之遂构安仁公美于李资谦流之语在安仁传。 寻授军器少监时资谦旣举兵犯阙势甚横王密与思全谋之。 思全曰: "资谦所以跋扈者惟恃拓俊京若得俊京则兵权内属资谦特一夫耳。" 王曰: "俊京为国公腹心至结昏姻而弟俊臣子纯皆为官兵所害以是疑之。" 乃筮得吉兆思全因往俊京家谕以忠义曰: "太祖列圣神灵在天祸福可畏资谦特籍宫掖之势尔无有信义不可与同好恶公宜一心奉国以立永世不朽之功。" 俊京心然之遂决策去资谦王录俊京功幷赏思全擢兵部尙书赐推忠卫社功臣号加守司空尙书左仆射。 制曰: "朕幼年 政外戚专权作威作福多所中伤杀韩安仁流文公美崔弘宰等五十余人朝廷为之一空威振国内寡人至于孤立自是多树朋党祸将不测。 至丙午二月近侍员僚及一二大臣请除其权朕不敢不从而彼乃肆毒犯阙宫殿府库焚荡无遗及朕出御延德宫凡在左右侍卫军士或斩杀之或流窜之凶焰益炽祸变难测。 卿密谕俊京同心定策以五月二十日扫除凶逆再安宗社功不可忘宜令有司书三韩后壁上功臣之次。" 转 知政事判尙书刑部事进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自以起寒地位极宠恳请致仕乃许之赐甲第一区诏曰: "朕闻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贞臣岁丙午祸起萧墙宗社几危板荡之势已极矣在朕左右忠义之士尙未免于白刃谁能出力以卫社稷惟卿奋不顾身与人好谋辨论逆顺开谕祸福虽俊京之悍 亦挥泪感激知宗所尊转祸为福复安宗社卿之功也卿虽退居在予褒奬之心何敢少 。" 遂加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尉柱国十七年卒年七十三辍朝三日赠赙加等谥庄景配享仁宗庙庭子弁烈。 思全尝与弁烈。 金 各一具及没妾窃其一弁怒欲鞭之烈曰: "此人先君所爱当倾家产以恤之 此物耶弟所得者尙存请以遗兄。" 王闻而嘉之曰: "可谓孝且仁矣御笔赐名曰孝仁。

金珦。

○金珦字富民安东府人起胥吏无学识淸愼能干事仁宗朝由合门祗候出为庆源郡使政尙廉勤召拜监察御史累迁兵部尙书同知枢密院事女嫁李资谦子之甫然不以姻 附。 及资谦谋逆事迫王密遣宦者以手书急召拓俊京俊京以示珦珦下席泣曰: "君命如此虽亡身灭族岂可不赴之 " 遂与俊京谋执资谦囚之竟不自言人莫知其功。 王常称之曰: "有功不求人知可谓贤矣。" 赐卫社功臣号加检校司徒知门下省事进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上表乞退王不许曰: "卿以不贰心之忠奋不可夺之节属朕卽位遭家多难乃挺身翼卫扫除奸贼旣与共其忧宜与共其乐遽起丘园之兴岂朕待卿之意有未至耶 " 表至五上乃许之十三年卒辍朝一日谥元靖。

崔滋盛。

○崔滋盛水州人登第补殿中内给事仁宗朝历官至特进检校司徒守司空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尝与吏部侍郞林存掌贡举存出赋题云: "圣人耐以天下为一家。" 谏官奏: "按耐古能字奴登切今以奴代为韵非是请改命他人再试。" 不允因命滋盛存更试之。 滋盛又命题云: "天道不闲而能久。" 法司又奏: "按礼记云: '天道不闭而能久。' 家语错本以闭为闲今贡院不考正经而据错本命题请罢两贡举职停今年选。" 王重伤大臣意但命简经义论可取者止二十五人赐第罢滋盛存职命刑部治其罪寻复职加开府仪同三司累上表致仕。 二十一年卒年七十九谥忠烈性刚敏所历有能声李资谦之乱就其第执事人以此少之。

金缜。

○金缜溟州人少力学登第出知灵光郡有善政安抚使崔渭以忠淸自许少许可人特以缜为最秩满为右补阙又为淸州牧副使其政如灵光入为秘书少监仁宗朝历国子大司成御史大夫左散骑常侍进同知枢密院事。 李资谦拓俊京之乱缜在直庐见宫阙连烧叹曰: "我平生拙直不畏强御与李拓有隙出必遇害与其死于贼手不如自尽。" 使从者闭户逮火而死年五十六乱定嘉其节义赠谥烈直赐子壻爵一级。

林完。

○林完本宋人登第累迁礼部员外郞仁宗置书籍所于寿昌宫侧完与金富辙等诸儒臣更直备顾问转国子司业知制诰。 王以 变下诏求言完上* 曰: "臣尝谓进言非难而听其言者为难听言非难而行其言者为尤难故曰: '忠臣之事君也言切直则不用而身危不切直则不足以明道。' 昔汉文之世天下可谓无事矣贾谊犹有痛哭流涕长太息之言近者天变异常陛下祗畏天命思闻直言下诏求言此万世之福也。 臣尝观董仲舒策有曰: '国家将有失道之败天乃先出灾异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尙不知变而伤败乃至此见天心之仁爱人君而欲止其乱也自非大无道之世天尽欲扶持而安全之人君所以上答天谴者非勉强以实应之则不可也。' 传曰: '应天以实不以文。' 所谓实者德也所谓文者若今之道场斋醮之类是也。 人君修德以应天不与福期而福自至焉若不修德而徒事虚文则非徒无益适足以渎天而已。 书曰: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又曰: '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所谓德者岂他求哉在人君用心与夫行事而已。 用心善而见诸行事者若尧舜禹汤文武成康是也故一云为一注措皆合于天心而能享无疆之休用。 心不善而见诸行事者若桀纣幽 秦始皇是也故一云为一注措皆悖于天道区区一身尙不能保又乌能享天下国家哉且天之于人相去辽絶非言可谕而福善祸* {淫}疾若影响。 比年以来灾变屡作饥馑 臻近者白虹贯日正阳之月雷震特异此近古未闻也意者陛下应天以文而不以实耶何其醮祭之烦而变异之多耶。 天之谴告如此足以见天心之仁爱陛下犹父母之谴告其子切欲扶持而安全之也陛下岂可不勉强以实而应之耶勉强以实在乎革当今之弊革今之弊在乎遵太祖之遗训举文宗之旧典而已。 太祖之训其详臣不得而闻伏思当时拨乱反正设纪陈纲必有神谋睿 国史所载可考而知至如文宗之遗风余烈距今未远时或闻先生长者之言不觉泪下沾襟。 观其躬行节俭进用贤才名器不假于匪人威权不移于近 虽戚里之亲而无功者不妄赏左右之爱而有罪者必加罚宦官给事择其谨愼少壮者不过十数辈以备 扫属内侍必选其功劳才能者不过二十余人所司庶官各竭其能冗官省而事简费用节而国富故*大仓之*栗{粟}陈陈相因家给人足时号*大平此我朝贤圣之君也。 近代以来一切反是凡百执事倍数于前骄侈日滋廉耻道丧挟权恃势剥削诛求加之以重* {敛}劳役人心胥怨设使贾谊见今日之势岂特太息流涕痛哭而已哉臣窃为陛下计责身修省上答天谴莫若行祖宗之良法善政而已。 今欲行祖宗之法必不利于权贵故虽有善政朝行夕改法度无常实非陛下勉强修德之意也。 惟陛下至诚发于圣心责诸辅相质之神明痛抑左右欺蔽之奸絶其阴阳怪诞之说日愼一日行之不已使鸿业增光以为万世无疆之休。 近日怪诞之说大起于妙淸臣观妙淸惟事奸诈欺君罔上与宋朝林灵素无异也灵素挟左道眩惑上皇躁进之士屈己* {谄}事以求荣显当是之时灾变屡见而上皇不悟及至智尽计穷终于败乱而后已虽诛灵素何益于事! 此陛下之所亲闻也覆车之辙其可蹈乎陛下宠信妙淸左右近习及诸大臣交相荐誉以为圣人根深 固牢不可拔。 自太华宫之役劳民动众百姓怨咨往岁巡幸灾发佛塔今年巡幸流星马祸相继而作且此宫阙本为求福今已七八年而无一休祥灾变 至其故何也天意若曰: '奸邪之人荧惑人主人虽可欺天可欺乎 ' 前日之变天其或者警悟陛下耳陛下岂可惜一奸臣而违天意乎愿陛下奋干刚之威斩妙淸之首上以答天戒下以慰民心此天下之公言非愚臣之敢私也惟陛下察之。"

崔奇遇。

○崔奇遇字正甫旧名巨鳞中第补尙州司录以淸勤闻睿宗朝历齐安大原二侯僚佐为所敬惮。 朝廷用兵东鄙以李资谅为将奇遇上书言: "资谅王后叔父万一失律不宜加刑。" 由中书注书出为淸州通判为政严于御史矜恤小民。 尝行部途中遇暴雨避村舍有神托人曰: "前有猛兽宜小休。" 雨霁行虎果伤人于路王闻而异之秩未满征为右正言上书言六事不报。 王幸安和寺还将驻 王轮寺南街奇遇谏曰: "为乐非其所请入宫。" 从之。 累迁至左司谏迁御史以起居舍人为西海道按察使李资谅营院馆侵夺吏民田园掌其事者因缘谋利为民害奇遇奏禁之一方大喜。 李资谦大起屋宇遣使求铁于海州嘱曰勿令崔按察知之。

仁宗卽位资谦专制国命奇遇言: "陛下新登宝位宜有善政以慰民心而 近   远学士大夫此臣所缺望乞常御便殿详延儒臣访问今古引见两府咨诹国事一遵太祖遗训。" 又言: "朝鲜国公不宜区区亲细务。" 其意欲阳示尊崇而阴夺其权也王留其* 不下。 或有言国公尊贵百寮宜拜奇遇曰: "非王氏而拜之如朝廷礼何 " 其年冬雷震开国寺浮图奇遇又上言: "汉延光中冬雷屡作实由阎皇后兄弟专秉威权之所召灾不妄作愿陛下悟皇天之谴告图所以*渭{消}变之术。" 言甚切直资谦闻而衔之及韩安仁等被祸奇遇以姻党窜高城县资谦败召拜户部员外郞尙州牧副使转吏部郞中起居注赐金紫。 有疾王遣内医视疾赐御药奇遇谓其子曰: "吾君终始之惠惟汝目见吾未得报万一命也汝无 吾志。" 遂卒年五十八奇遇天资魁杰身长七尺自少有文藻负气 为事不肯碌碌随人卒以流落不得展其志子应淸应时。

金守雌。

○金守雌字溪甫旧名理尙州人少丧父负 游学四方中第调金壤县尉迁国学学谕 去杜门不出理田园 蔬以自给日与儿童讲习为乐。 仁宗朝直史馆李资谦之乱宫阙连烧守雌直禁中负国史至山呼亭北掘地藏之得不焚。 迁直翰林院朱几有疾不乐在近职又以母老乞郡出为礼州防御使卒。 毅宗时吏部奏: "守雌于丙午之乱入直史馆不惜身命移藏国史昔唐韦述为史官禄山之乱抱国史藏南山身陷贼中 伪官贼平流 州死广德初以功补过赠右散骑常侍述终 伪官至于流死犹论其功今守雌一无所累例补外官而死未蒙显赏深可惜也乞依古例追赠官爵。" 乃赠吏部侍郞翰林侍读学士知制诰。

崔濡。

○崔濡字符泽本溟州吏少敏悟善属文年十九中第补校书校勘累迁中书舍人仁宗朝历翰林学士承旨御史大夫 知政事进门下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卒年六十九谥庄敬。 为人魁梧有风标历任中外以公淸闻晩有疾步履甚艰犹不退时人讥之。

李璹[*(李)玮]。

○李璹树州人父靖恭登第官至门下侍中谥文忠配享顺宗庙庭。 璹性贪鄙无行登第席父势事睿仁二朝累官至 知政事。 其妻平章事金仁揆 也仁揆以李资谦亲党流璹幸其灾据仁揆第夺家产奴婢及仁揆还责之璹惭惧密与其子温卿诬构仁揆谋逆作飞书夜投御史台为巡检所执有司请配流仁宗以妃任氏外王父兄弟止免官卒弟玮。

○玮字直淸登第累迁户部员外郞宣宗闻郡县守多非其人选玮及尹瓘崔思悦等分遣诸道抚民疾苦玮不称旨免后为黄州牧副使以淸勤抚字闻睿宗朝历刑部尙书门下侍郞平章事赐佐理功臣号。 十一年守太保门下侍中明年进太傅封桂阳伯食邑二千户食实封三百户寻致仕进爵为公赐匡国功臣号。 仁宗纳其外孙女为妃加中书令又赐鎭定功臣号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五百户。 十一年卒年八十五谥庄肃玮喜殖货家居虽米 必知出入。

许载。

○许载字寿康孔岩县人由刀笔吏起积劳出调铁州防御判官在官淸白有惠政。 九城之役以中军录事守吉州城女眞来攻载与兵马副使李冠珍等固守数月城几陷励士卒一夜更筑重城以拒之虏乃退以功拜监察御史又为行营兵马判官与金义元等击女眞于吉州关外斩三十级获其介仗牛马迁杂端。 睿宗尝幸八关会还至合门前驻 唱和命倡优歌舞仗内夜几至三鼓载与御大夫崔贽进谏王嘉纳之。 三为两界兵马使久在边知敌情奏守边策王下两界诸鎭使遵用。 载不学无术仁宗朝李资谦拓俊京用事载倾心附之遂登宰辅官至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恶其朋比屡与左右言之。 及资谦败谏官上* 极言其罪为俊京所庇久之贬知 州防御使又贬其子纯为全州防御判官物意快之。 载秩满除兵部尙书仍令致仕台* {谏}论驳会西海道按察使奏: "载在 州有政绩不可 。" 遂拜户部尙书致仕寻加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大尉卒年八十三。

列传卷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