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崔思诹。

○崔思诹字嘉言初名思顺后赐今名文宪公 之孙自少力学工文文宗朝登第。 王以思诹名家子博学多闻召入内侍省与语对称旨王悦。 宣宗朝拜殿中少监知尙书户部事出为西京副留守驾幸西京时辽使王鼎来思诹为馆伴闻鼎每夜独坐为文以计取其书奏之乃谏* 也其* 极言辽*大平日久不修武备又言大宋伐南夏事。 王嘉其 接之能手诏褒之令从驾寻除御史大夫改同知中枢院使左散骑常侍。 献宗时拜吏部尙书知枢密院事肃宗初 知政事进中书侍郞平章事加守太尉判吏部事。 大将军高文盖张洪占李弓济将军金子珍等潜图不轨思诹按治其罪悉流之南裔以功拜门下侍中赐辅正功臣号。 九年守太保以老三上表乞骸骨魏继廷曰: "崔公在官吾辈仰如山斗军国大事一听其议今若告老奈国政何 " 时王曲宴寿春宫召思诹赴宴思诹起为寿王亲酌酬之执其手曰: "卿若固退谁与共政朕优贤重老不忍从也。" 对曰: "七十致仕礼也臣已老 无益于国愿遂归志。" 王许之。 睿宗朝加守太师中书令致仕赐诏书制牒茶药衣帛鞍马以示优恩。 王尝赐龙凤茶思诹进谢诗王和赐之。 王纳思诹壻李资谦之女生太子册为王妃以恩加推诚奉国功臣大宁郡开国侯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一千五百户。 思诹入见王赐宴命不拜待以家人礼思诹奏曰: "臣年八十无复有望愿上享国万年永保三韩。" 言出至诚王感涕召思诹子壻儿孙赐花酒扶出还家未几卒王以燃灯御重光殿观乐闻思诹卒震悼罢宴辍朝三日赐赙优厚令百官会葬谥忠景。

思诹勤谨公廉不以门地骄人立朝四十余年无少过失为相论议务存大 不敢轻改旧章门人子弟有来谒者常训以事君之道言不及私虽谢事家居忧国之心终始不衰配享肃宗庙庭子源溱。 源累官尙书右仆射溱门下侍郞平章事资谦及文公美柳仁着皆其女壻门阀之盛一时无比。

金仁存。

○金仁存字处厚初名缘新罗宗室角干周元之后。 父上琦登第官至侍郞平章事谥文贞配享宣宗庙庭。 仁存性明敏少登科直翰林院历事宣献肃三朝以内侍掌奏事不欲久在近密恳求外补由尙书礼部员外出为开城府使秩满授起居舍人知制诰迁起居郞言事 旨左授兵部员外郞。 辽使学士孟初至仁存为接伴初见其年少颇易之尝一日  出郊雪始霁茫然无所见唯马蹄触地作声初唱云: "马蹄踏雪干雷动。" 仁存卽应声曰: "旗尾飜风烈火飞。" 初愕然曰: "眞天才也。" 由是情好日笃相唱和及别解金带赠之转吏部郞中兼东宫侍讲学士时睿宗在东宫讲论语仁存撰新义进讲移中书舍人肃宗薨仁存告哀于辽自东京抵京师所经州府皆设宴张乐仁存曰: "臣来时本国君臣皆服衰哭泣今来上国虽感恩荣臣子之情不忍闻乐。" 言甚切至辽人许之至朝见时又乞除吉服舞蹈孟初至幕曰: "殿庭服色宜从吉但除舞蹈可矣。" 还拜礼部侍郞谏议大夫。 王封僧昙眞为王师以仁存为封崇使辞曰: "臣职在谏院已言封王师不可未蒙兪允又从而为使是欺殿下也。" 王强之再三固辞不奉旨以内侍柳台树代之。

王将伐东女眞大臣皆赞成之仁存独上* 极谏不报及尹瓘等破女眞筑九城女眞失窟穴连岁来争我兵丧失甚多女眞亦厌苦遣使请和乞还旧地群臣议多异同王犹豫未决仁存言: "土地本以养民今争城杀人莫如还其地以息民今不与必与契丹生 。" 王问其故仁存曰: "国家初筑九城使告契丹表称: '女眞弓汉里乃我旧地其居民亦我编氓近来寇边不已故收复而筑其城。' 表辞如是而弓汉里酋长多受契丹官职者故契丹以我为妄言其回诏云: '远贡封章粗陈事势其*闲土地之所属户口之攸归已 有司俱行检勘相次别降指挥。' 以此思之国家不还九城契丹必加责让我。 若东备女眞北备契丹则臣恐九城非三韩之福也。" 王然之。 迁 书监奉使如宋徽宗待之甚厚屡赐宴宴器皆用白玉仁存以为帝厚我国享礼虽异常然观时事华侈太甚可叹还至庆源郡闻父丧以使事付其介遂奔丧不复命时人讥其失礼。 历左散骑常侍翰林学士承旨兵礼户部尙书政堂文学 知政事进守司徒中书侍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 金兵攻破契丹州郡几尽王以仁存判西北面兵马使措置军务契丹来远城刺史常孝孙惧不保率州民泛舟而遁以来远抱州二城归于我仁存遣兵据其城收兵仗物货甚多遂拓地界鸭江焉。

王宴亲王两府于淸 阁命仁存记其事其文曰: "王以聪明渊懿笃实辉光之德崇尙儒术乐慕华风故于大内之侧延英书殿之北慈和之南别创宝文淸 二阁一以奉圣宋皇帝御制诏 书 揭为训则必拜稽肃容然后仰观之一以集周孔轲雄以来古今文书日与老师宿儒讨论敷畅先王之道藏焉修焉息焉游焉不出一堂之上而三纲五常之敎性命道德之理充溢乎四履之*闲。 越今年夏召太傅尙书令带方公臣 守太傅尙书令大原公臣* 守太保齐安侯臣* 守太保通义侯臣侨守太保乐浪侯臣景庸门下侍郞玮门下侍郞臣资谦臣缘中书侍郞臣仲璋 知政事臣晙守司空臣至和枢密院使臣轨知枢密院事臣字之同知枢密院事臣安仁等置高会于淸 阁乃从容谓曰: '予顾德不类赖天降康庙社储祉金革偃于三边文轨同乎中夏凡立政造事大小云为罔不资 。 崇宁大观以来施设注措之方其于文阁经筵求访儒雅遵宣和之制也深堂密席迎见辅臣法大淸之宴也虽礼有 杀而优贤尙能之意其致一也。 今入朝进贡使资谦赍桂香御酒龙凤茗团珍果宝皿来归嘉与卿等乐斯盛美。' 臣僚皆惶骇恐惧退伏阶陛辞: '以固陋不敢干盛礼。' 王趣令就坐温颜以待之备物以享之。 其供帐之设器皿之列觞豆之实果核之品则六尙之名珍四方之美味无一不具复有上国  玛瑙翡翠犀  奇玩用之物交错于案上埙 控揭琴瑟钟磬安乐雅正之声合奏于堂下。 王执爵命近臣监劝曰: '君臣交际惟以至诚其各尽量不辞而飮。' 左右再拜告旨而卒爵或献或酬和乐孔皆。 及觞酒九行且令退息续有中贵人押赐袭衣宝带以将其厚意焉旣而复召促席而坐使飮食举措各自便或开怀以言笑或纵目以观览栏楯之外迭石成山庭除之际引水为沼  万状淸渟四澈洞庭吴会幽胜之趣生而终宴无惮暑之意尽醉剧飮夜艾而罢。 于是缙绅士大夫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 '吾王以慈俭为宝而无肆溢之行衣不御文绣器不用雕镂犹虑一夫之不得所一事之不合度每日焦劳恻 于宵 之中至于燕群臣嘉宾则发内府之宝藏倾上国之异恩而穷日之力以火继之犹不以为侈其尊贤重礼好善忘势之心实可谓高出百王之上矣。' 臣尝闻昔鲁公用天子礼乐以化成风俗故于泮宫则先生君子与之为乐其诗曰: '鲁侯戾止在泮飮酒旣飮旨酒永锡难老。' 燕于路寝则大夫庶士与之相宜其诗曰: '鲁侯燕喜宜大夫庶士邦国是有旣多受祉。' 今吾君奉天子恩意以宠待臣邻故公卿大夫怀天保报上之意言语法从赋我有嘉宾之诗 师歌工作君臣相悦之乐 欣交通礼仪卒度。 当是时也人灵之和气天地之休应上下之报施风俗之化原皆出于飮食  载色载笑之*闲岂止永锡难老旣多受祉而已耶。 必当亿万斯年享*大平之福而对扬天子永永无疆之休臣愚且拙遭逢万幸代 宰府不以臣之不材特有书事之命辞不获已谨拜手稽首而强为记。"

乃命宝文阁学士洪瓘书诸石寻加开府仪同三司判东北面兵马事兼行营兵马事王在西京欲行太子冠礼仁存奏曰: "冠者礼之始事之重故冠于 三加弥尊所以尊其礼而着成人之义也今以元子之贵冠于外非所以法先王示后代。" 王从之仁存文名淸节冠当代王深器之恩礼优重及仁宗幼 嗣位李资谦用事恐及祸恳辞乞退不许。 一日将赴衙闻街上童谣因坠马归卧求免愈切遂罢相判 书省事监修国史。 王密遣内侍金安问于仁存及李寿曰: "欲夺资谦权置散地如何 " 皆对曰: "上生长外家恩不可絶 彼党与满朝不可轻动请俟其*闲。" 王不听及变起宫阙连烧王避火坐山呼亭叹曰: "恨不用金仁存之言以至于此。" 寻赐翊圣同德功臣号三重大匡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门下侍中。 金兵入 边报妄传: "金人败北宋帅乘胜深入金人不能拒。" 郑知常金安等奏曰: "时不可失请出师应宋以成大功使主上功业载中国史传之万世。" 时王在西京遣近臣驰问仁存对曰: "传闻之事恒多失实不宜听浮言兴师旅以怒强敌且金富轼入宋将还姑待之。" 及富轼还边报果虚。 王以睿宗遗命敦谕起为守太傅门下侍中判吏部事仁存不获已就职羸老* {须}人扶乃行五年卒辍朝一日命有司赙葬加礼谥文成配享睿宗庙庭。

仁存好学老不释卷一时诏诰多出其手再掌礼 多得名士尝与崔璇李载李德羽朴升中等删定阴阳地理诸书以进赐名海东 录又与升中撰时政策要又注贞观政要子永锡永胤永宽皆登第拜平章事。 永锡曾孙弁一名琪幼力学登第高宗朝历正言御史出按忠淸日 飮废事又横* {敛}赂权贵人皆切齿仕至判少府监事仁存弟沽风姿雅丽以文学显于时官至守司空中书侍郞平章事。

尹瓘[*(尹)彦 *(尹)鳞瞻*(尹)世儒*(尹)商季]。

○尹瓘字同玄坡平县人高祖莘达佐太祖为三韩功臣父执衡检校少府少监。 瓘文宗朝登第历拾遗补阙肃宗时累迁东宫侍讲学士御史大夫吏部尙书翰林学士承旨。 女眞本靺鞨遗种隋唐*闲为*勾高丽{高勾丽}所幷后聚落散居山泽未有统一其在定州朔州近境者虽或内附乍臣乍叛。 及盈哥乌雅束相继为酋长颇得众心其势渐横。 伊位界上有连山自东海岸 起至我北鄙险絶荒 人马不得度*闲有一径俗谓甁项言其出入一穴而已。 邀功者往往献议塞其径则狄人路絶请出师平之。 七年女眞来屯定州关外疑其图我诱执酋长许贞及罗弗等囚广州 问果谋我也遂留不遣。 会边将李日肃等奏: "女眞虚弱不足畏失今不取后必为患。" 乌雅束又与别部夫乃老有隙发兵攻之来屯近境王命林干往备之干邀功引兵深入击之败绩死者大半。 女眞乘胜 入定州宣德关城杀掠无 乃以瓘代干为东北面行营都统授 钺遣之。 瓘与战斩三十余级我军陷没死伤者过半军势不振遂卑辞讲和结盟而还。 王发愤告天地神明愿借阴扶扫荡贼境仍许其地创佛宇。 瓘迁 知政事判尙书刑部事兼太子宾客奏曰: "臣观贼势 强难测宜休徒养士以待后日且臣之所以败者贼骑我步不可敌也。" 于是建议始立别武班自文武散官吏胥至于商贾仆隶及州府郡县凡有马者为神骑无马者为神步跳荡梗弓精弩发火等军年二十以上男子非举子皆属神步西班与诸鎭府军人四时训炼又选僧徒为降魔军遂炼兵畜谷以图再举进中书侍郞同平章事。

睿宗卽位以丧未遑出师二年边将报: "女眞强梁侵突边城其酋长以一胡芦县雉尾转示诸部落以议事其心 测。" 王闻之出重光殿佛龛所藏肃宗誓* 以示两府大臣大臣奉读流涕曰: "圣考遗旨深切若此其可忘诸 " 乃上书请继先志伐之王犹豫未决命平章事崔弘嗣筮于*大庙遇坎之旣济遂定议出师以瓘为元帅知枢密院事吴延宠副之。 瓘奏: "臣尝奉圣考密旨今又承严命敢不统三军破贼垒拓我疆土以雪国耻。" 延宠颇以为疑微语瓘瓘慨然曰: "微公与我谁能出万死之地以雪国家之耻策已决矣又何疑焉 " 延宠默然。 王幸西京御威凤楼赐 钺遣之。

瓘延宠至东界屯兵于长春驿凡十七万号二十万分遣兵马判官崔弘正黄君裳入定长二州 谓女眞酋长曰: "国家将放还许贞罗弗等可来听命。" 设伏以待酋长信之古罗等四百余人至飮以酒醉伏发歼之其中壮 者五六十人至关门持疑不肯入使兵马判官金富弼录事拓俊京分道设伏又使弘正帅精骑应之擒杀殆尽。 瓘自以五万三千人出定州大和门中军兵马使左仆射金汉忠以三万六千七百人出安陆戍左军兵马使左常侍文冠以三万三千九百人出定州弘化门右军兵马使兵部尙书金德珍以四万三千八百人出宣德鎭安海拒防两戍之*闲船兵别监吏部员外郞梁惟 元兴都部署使郑崇用鎭溟都部署副使甄应图等以船兵二千六百出道鳞浦。 瓘过大乃巴只村行半日。 女眞见军势甚盛皆遁走唯畜产布野至文乃泥村贼入保冬音城瓘遣兵马铃辖林彦与弘正率精锐急攻破走之左军到石城下见女眞屯聚遣译者戴彦谕降女眞* 曰: "吾欲一战以决胜否何谓降欤 " 遂入石城拒战矢石如雨军不能前瓘谓俊京曰: "日 事急尔可与将军李冠珍攻之。" 曰: "仆尝从事长州过误犯罪公谓我壮士请于朝宥之。 今日是俊京杀身报 之秋也。" 遂至石城下 甲持楯突入贼中击杀酋长数人于是瓘麾下与左军合击殊死战大破之贼或自投岩石老幼男女歼焉。 赏俊京绫罗三十匹又遣弘正富弼录事李俊阳击伊位洞贼逆战久乃克之斩一千二百级中军破高史汉等三十五村斩三百八十级虏二百三十人右军破广滩等三十二村斩二百九十级虏三百人左军破深昆等三十一村斩九百五十级瓘军自大乃巴只破三十七村斩二千一百二十级虏五百人遣录事兪莹若告捷王喜赐莹若爵七品命左副承旨兵部郞中沈侯内侍刑部员外郞韩 如赐诏奬谕两元帅及诸将赐物有差。

瓘又分遣诸将 定地界东至火串岭北至弓汉伊岭西至蒙罗骨岭又遣日官崔资颢相地于蒙罗骨岭下筑城廊九百五十*闲号英州火串岭下筑九百九十二*闲号雄州吴林金村筑七百七十四*闲号福州弓汉伊村筑六百七十*闲号吉州又创护国仁王鎭东普济二寺于英州城中。 明年瓘延宠率精兵八千出加汉村甁项小路贼设伏丛薄*闲候瓘军至急击之军皆溃仅十余人在贼围瓘等数重延宠中流矢势甚危急俊京率勇士十余人将救之弟郞将俊臣止之曰: "贼阵牢不可破徒死何益 " 俊京曰: "尔可归养老父我以身许国义不可止。" 乃大呼突阵击杀十余人弘正冠珍等自山谷引兵来救贼乃解围而走追斩三十六级瓘等以日晩还入英州城瓘涕泣执俊京手曰: "自今我当视汝犹子汝当视我犹父。" 承制授阁门祗候酋长阿老唤等四百三人诣阵前请降男女一千四百六十余人又降于左军贼步骑二万来屯英州城南大呼挑战瓘与林彦曰: "彼众我寡势不可敌但当固守而已。" 俊京曰: "若不出战敌兵日增城中粮尽外援不至将若之何前日之捷诸公不见今日亦出死力以战请诸公登城观之。" 乃率敢死士出城与战斩十九级贼败 奔北俊京 笛凯还瓘等下楼迎之携手交拜瓘延宠乃率诸将会于中城大都督府权知承宣王字之自公 城领兵诣都督府卒遇虏酋史现兵与战失利丧所乘马俊京卽引劲卒往救败之取虏介马以还女眞兵数万来围雄州弘正训励士卒众皆思鬪卽开四门齐出奋击大败之 斩八十级获兵车五十余两中车二百两马四十匹其余兵仗不可胜记时俊京在城中州守谓之曰: "城守日久军飨将尽外援不至公若不出城收兵还救城中士卒恐无 类。" 俊京服士卒破衣夜 城而下归定州整兵道通泰鎭自也等浦至吉州遇贼与战大败之城中人感泣。

瓘又城英福雄吉咸州及公 鎭遂立碑于公 以为界遣其子彦纯奉表称贺曰: "圣人之德允合于乾坤仁义之兵已平其夷* {狄}惟将及卒旣 且呼。 窃以东女眞潜伏奥区寔繁丑类远从尔祖曾之世尝被我朝家之恩狼贪浸畜其叛心犬吠频 于户外侵 关塞寇攘士民 制御之宽而谓之易陵肆  之志而谓之莫御。 先皇故愤而欲伐陛下方继而为图以兵危故始惮裁施以谋众故终归滞泥。 然而策胜负者存乎熟知变通者贵乎时事机可乘圣智独照先休吾士卒以观其可用继虑彼虚实以指其必擒乃命元戎 行大戮而臣受节钺之制举征鼓而行气动于军威加于敌江河注壑寸胶不能以防之 石转峯虚卵决然其破矣 虏踰于半万斩获近于五千委积散于闾阎奔走交于道路山川险阻城池因得以高深原野膏 田井亦从而耕凿在昔人求而未得者今兹天与而旣取之上足以谢宗庙在天之灵下足以雪朝廷积年之耻且彼周王  之伐汉帝凶奴之征所以拓土开边而得为民去害比之今日宜在下风。 此岂微臣浅智驽材能成巨 实由陛下圣谋神 坐定遐 苟非其然孰使之矣。 伏乞命书史册垂耀无穷。"

王遣内侍卫尉注簿康英俊赐瓘等羊酒幷赐军人银*  一面银甁四十事。 瓘又使林彦记其事书于英州厅壁曰: "孟子曰: '弱固不可以敌强小固不可以敌大。' 吾讽斯言久矣而今信之矣女眞之于国家强弱众寡其势县殊而窥 边鄙。 于肃宗十年乘隙构乱多杀我士民其系 为奴隶者亦多矣肃宗赫然整旅将欲仗大义以讨之惜乎厥功未集永遗弓剑。 今上嗣位亮阴三载甫毕祥 谓左右曰: '女眞本*勾高丽{高勾丽}之部落聚居于盖马山东世修贡职被我祖宗恩泽深矣一日背畔无道先考深愤焉。 尝闻古人之称大孝者善继其志耳朕今幸终达制肇览国事 举义旗伐无道一 先君之耻。' 乃命守司徒中书侍郞平章事尹瓘为行营大元帅知枢密院事翰林学士承旨吴延宠为副元帅率精兵三十万 专征讨。 尹公事业杰然尝慕庾信氏之为人曰: '庾信六月 河以渡三军此无他至诚而已予亦何人哉。' 其至诚所感灵异之*迹屡闻焉。 吴公时之重望天性愼谨临事必三思其良图大策施无不中。 两公尝有志于此闻命愤激拥兵东下出师之日躬 甲胄未及誓众 泪交 莫不用命 入贼境三军奋呼一以当百 枯破竹何足喩其易哉! 斩首六千余级载其弓矢来降于阵前者五十千余口其望尘丧魄奔走穷北不可胜数。 呜呼女眞之顽愚不量其强弱众寡之势而自取于灭亡如是。 其地方三百里东至于大海西北介于盖马山南接于长定二州山川之秀丽土地之膏 可以居吾民而本*勾高丽{高勾丽}之所有也其古碑遗迹尙有存焉。 夫*勾高丽{高勾丽}失之于前今上得之于后岂非天欤。 于是新置六城一曰鎭东军咸州大都督府兵民一千九百四十八丁户二曰安岭军英州防御使兵民一千二百三十八丁户三曰宁海军雄州防御使兵民一千四百三十六丁户四曰吉州防御使兵民六百八十丁户五曰福州防御使兵民六百三十二丁户六曰公 鎭防御使兵民五百三十二丁户选其显达而有贤材能堪其任者鎭抚之诗所谓'于蕃于宣以蕃王室'者也有以见晏然高枕无东顾之忧矣。 元帅告予曰: '昔唐相裴晋公出征淮西及其平幕客韩愈为之碑以广其事故后之人知宪宗英伟絶人之德而歌颂之。 子幸从事于此详其本末曷不作记使吾圣朝无前之伟绩垂于无穷乎 ' 彦承命援笔志之。"

瓘献 三百四十六口马九十六匹牛三百余头城宜州通泰平戎二鎭与咸英雄吉福州公 鎭为北界九城皆徙南界民以实之。 王拜瓘推忠佐理平戎拓地鎭国功臣门下侍中判尙书吏部事知军国重事延宠 谋同德致远功臣尙书左仆射 知政事遣内侍郞中韩 如赍诏书告身及紫绣鞍具廐马二匹至雄州分赐之。 凯还王命具鼓吹军卫以迎之遣带方侯 齐安侯* 劳宴于东郊。 瓘延宠诣景灵殿复命纳 钺王御文德殿引见问边事入夜乃罢。 未几女眞又围雄州王遣延宠救之复遣瓘征之瓘献 三十一级寻封瓘铃平县开国伯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三百户加延宠攘寇鎭国功臣号。 又明年女眞围吉州延宠与战大败王又遣瓘救之命近臣饯于金郊驿。 瓘延宠自定州勒兵赴吉州行至那卜其村咸州司录兪元胥驰报: "女眞公兄 弗史显等叩城门曰: '我辈昨到阿之古村太师乌雅束欲请和使我传告兵马使然兵交不敢入关请遣人于我场庶以太师所谕详实传告。'" 瓘等闻之还入城翼日遣兵马记事李管仲于贼场谓女眞将吴舍曰: "讲和非兵马使所得专宜遣公兄等入奏天庭。" 舍大悦 弗史显等复至咸州告曰: "我等愿入朝时方交战疑惧不敢入关请以官人交质。" 瓘以孔沃李管仲异贤等为质 弗等遂来请还九城地。 初朝议以得甁项塞其径狄患永絶及其攻取则水陆道路无往不通与前所闻絶异女眞旣失窟穴誓欲报复乃引远地群酋连岁来争诡谋兵械无所不至以城险固不猝拔。 然当战守我兵丧失者亦多且拓地大广九城相去辽远溪洞荒深贼屡设伏抄掠往来者。 国家调兵多端中外骚扰加以饥馑疾疫怨咨遂兴女眞亦厌苦。 至是王集群臣议之竟以九城还女眞输战具资粮于内地撤其城。 平章事崔弘嗣金景庸 知政事任懿枢密院使李玮入对宣政殿极论瓘延宠败军之罪王遣承宣沈侯于中路收其 钺瓘等不得复命归私第。 宰相台谏请治其罪谏臣金缘李载等伏合固争曰: "瓘等*妾{妄}兴无名之兵败军害国罪不可赦请下吏。" 王命沈侯宣谕曰: "两元帅奉命行兵自古战有胜败岂为罪哉 " 缘等又争不已王不得已止免官削功臣号寻拜瓘守太保门下侍中判兵部事上柱国监修国史瓘上表辞不允曰: "朕闻昔李广利之伐大宛也仅获骏马三十匹而武帝以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陈汤之诛 支也矫制擅兴师而宣帝以威振百蛮封为列侯。 卿之伐女眞受先考之遗旨 寡人之述事身冒锋镝深入贼垒斩  虏不可胜计而辟百里之地筑九州岛之城以雪国家之宿耻则卿之功可谓多矣。 然夷* {狄}人面兽心叛伏不常厥有余丑无所依处故酋长纳降请和群臣皆以为便朕亦不忍遂还其地。 有司守法颇有论劾遽夺其职朕终不以卿为咎庶几有孟明之复济也。 今朕之授卿者抑卿之旧职也何足以辞当 眷怀速就乃职。" 瓘再表让又不允六年卒谥文敬。

瓘少好学手不释卷及为将相虽在军中常以五经自随好贤乐善冠于一时。 仁宗八年配享睿宗庙庭避绥陵讳改谥文肃。 子彦仁彦纯彦植彦 彦旼二人祝发彦纯睿宗朝以侍御史如辽贺天兴节。 时金兵起路梗又高永昌叛据东京彦纯与徐昉李德允等为永昌所拘逼令上表称贺彦纯不能守节一如所言及还匿情不首事泄有司劾治其罪仕至南原府使。 彦植天资高雅好宾客官至守司空左仆射。 彦旼聪悟过人善书 仁宗朝为尙食奉御。

 

○彦 登第仁宗朝累迁起居郞与左司谏郑知常右正言权适论时政得失王优纳之转国子司业赴经筵讲论经义赐华犀带一腰迁宝文阁直学士妙淸叛诏以金富轼任元* 为帅彦 为佐讨之。 先是瓘奉诏撰大觉国师碑不工其门徒密白王令富轼改撰时瓘在相府富轼不让遂撰彦 心 之。 一日王幸国子监命富轼讲易令彦 问难彦 颇精于易辨问纵横富轼难于应* 汗流被面。 及彦 为幕下富轼奏: "彦 与郑知常深相结纳罪不可赦。" 于是贬梁州防御后为广州牧使谢。

上表因自解云: "坐废六年分已甘于万死衔恩一旦势若出于再生仰天无言抚已挥涕。 切以上之驭下莫不欲忠臣之事君期于见信然不可必故或相乖。 周公不免于流言绛侯尙遭于系急望之帝之傅也终于飮毒屈原王之亲也卒以沈江圣贤犹或如之庸 何足 也。 如臣赋资朴鄙受性 刚智谋不足以周身学术岂能于华国。 少尝侥幸圣考赐之贤科逮更因缘陛下擢于要路时或预闻国政频然入侍经筵妄意遭时过于用虑遇事辄言其中否横身不顾于是非。 先进为之寒心后生因而指目媒蘖所短传会而文弹书屡至于升闻以为可杀仁后虽知其 直莫得而宽因窜逐于遐方欲保全其余命而臣受贬之夕临行之时罔知得罪之端徒极积忧之念及覩中军所奏曰: '彦 与知常结为死党大小之事实同商议。 在壬子年西幸时上请立元称号又讽诱国学生奏前件事盖欲激怒大金生事乘*闲恣意处置朋党外人谋为不轨非人臣意。' 臣读过再三然后心乃得安。  是立元之请本乎尊主之诚在我本朝有太祖光宗之故事稽其往牒虽新罗渤海以得为大国未尝加其兵小国无敢议其失奈何圣世反谓僭行臣尝议之罪则然矣。 若夫结为死党激怒大金语言虽甚大焉本末不相坐矣何则假使强敌来侵我疆夫惟御难之未遑安得乘*闲而用事其指朋党者谁氏其欲处置者何人众若不和战之则败且容身之无地何恣意以为谋 臣不预大华之言与知常而同异不 寿翰之荐惟陛下所洞明。 自一落于江湖已六更于寒暑禄 久阙衣食难周亲旧皆絶其交妻 俱失其所形骸憔悴兀若枯枝精魄惊 茫如醉梦活至今日有赖圣知重念。 臣以至弱之资从西征之役忘身以卫其国乃义分之当然成事皆因于人何勤劳之足道今将有说非敢为功只期微恳之粗伸或乞宸心之一照。 昨于乙卯年中军以贼粮尽为策然凶党未降日月渐久江 释尽计无所出臣于三月始立距 议为人所沮未得施行至十一月中军于扬命门始作距 令知兵马使池锡崇与臣彦 等递番到彼 视积土多少计至数月可附到城上。 臣又与前军使陈淑议定火攻令判官安正修等作火具五百余石越九日早晨以赵彦所制石炮投放其焰如电其大如轮贼初亦从而灭之至日暮火气大盛贼不得救通夜打放其扬命门幷行廊仅二十*闲及贼所积土山悉皆焚尽。 十二日 溃人马可以出入臣卽至中军具陈本末请及时攻击无使贼设备人有忿然以为不可者臣亦作气力争。 十四日又至前军议急击可破人人皆曰: '候积土毕方可攻。' 贼已于前所设木栅以御臣恳请急攻犹未之决十六日元帅至前军悉集五军僚佐议之人人皆执前议是日贼又筑重城其势不可后之。 先是池锡崇在军监役与臣意 继有副使李愈判官王洙李仁实等八人和之。 于是元帅始从其议取十九日分兵三道突入用事破如枯竹一无留难臣于是日 掌中军与判官申至 金鼎黄将军权正钧房资守录事林文璧朴义臣等密整军旅早至七星门下积木火之火发然后贼觉惊惶仓卒不得救烧荡门廊计九十七*闲望之虚豁拟欲直入会天阴雨收兵入营。 翼日晓头贼魁郑德桓维纬侯小官四人潜出城资守令麾下捕至营臣送德桓纬侯于元帅所别令别将金成器等率所捕小官二人往景昌门谕贼贼将洪杰出降。 是日前军在广德含元门外贼尙闭拒杰与义*民商议捉伪元帅崔永仍率二领军士来归然后贼大将苏黄鳞郑先谷朴应素等文武二十余人相继来降其余杂类不可胜数。 臣遣资守领李征正及降贼徐孝宽率兵入城封宫阙仓 府库令征正守阙收其 匙六七 纳营而闻左军入自北门纵兵发大府财帛臣遣义臣止之不听更遣正钧得止大府完于是臣遣臣男子让于元帅所报以实日午元帅方至中军更命李仁实李轼等封宫阙仓 府库因具表奏。 此其大略难以具陈当此之时自谓小输于国事胡为厥后 然忽 于诬辞遂使* { }愚陷于寃枉。 永惟平昔之所坐亦是微臣之自贻臣伏读苏轼受贬时表曰: '臣先任徐州日河水浸城几至沦陷日夜守 偶获安全又尝选用沂州百姓程 令购捕凶党致获谋反妖贼李铎郭进等十七人庶几因缘侥幸功过相除。' 以子瞻豪迈之才尙  之若此 彦 孤危之迹遂  而已乎穷迫而然冒陈奚已而又金精曾经于吏讯浃七月而复显官惟忠同废于江南至三年而还旧位惟臣不肖与世多乖名旣挂于深文人争逞其浮议论罪未解历年于兹敢爱杀身以自明固贪于恋圣久能忍垢而假息有待于求伸岂谓皇慈特推大度悯臣大穷之状怜臣无二之心每烦训谕于有司再起孤忠于远窜仰陶新化渐可齿于平民终涤恶名窃更期于后日。 此乃至仁无外厚德包荒念犬马或沾盖 谓簪履不忍捐 救臣余生众怒交兴之际收臣残质几年流落之中特赐眞除尽还旧禄罔诬仅释。 日将出而 屋明枯朽其苏春已还而时雨降固非木石无情之比敢昧乾坤造化之私。 壮气已衰无复平生之  丹心尙在誓 晩节之驱驰虽至塡沟敢忘结草。" 毅宗三年以政堂文学卒辍朝三日谥文康

彦 工文章尝作易解传于世晩年酷好佛法请老退居坡平自号金刚居士尝与僧贯乘为空门友贯乘作一蒲庵止容一坐约先逝者坐此而化。 一日彦 跨牛造贯乘告别径还贯乘遣人送蒲庵彦 笑曰: "师不负约遂取笔书于壁曰: "春复秋兮花开业落东复西兮善养眞君今日途中反观此身长空万里一片闲云。" 书毕坐其庵而逝。 彦 身为宰辅不以国家风敎为念敢为诡异之行以惑愚俗识者讥之子鳞瞻子固惇信子让以鳞瞻子固惇信皆登第岁 其母。 惇信兵部侍郞子商季。

○鳞瞻字胎兆登第毅宗朝累迁侍御史言事 权贵降授左司员外郞转起居注。 时宫人无比得幸于王生三男九女崔光钧为无比女壻因缘内嬖超授八品兼式目录事士夫莫不切齿谏官不署光钧告身王召鳞瞻及谏议李知深给事中朴育和司谏金孝纯正言梁纯精郑端遇督署之郞舍畏缩唯唯而退有人嘲之曰: "莫说为司谏无言是正言口吃为谏议悠悠何所论。" 后以刑部侍郞出为西北面兵马副使。 麟静二州境有岛金人多来居兵马副使金光中击逐之置防戍金主诘让王命还其岛撤防戍鳞瞻等耻削土不从金大夫营主遣锐卒七十余人攻其岛执防守别将元尙等十六人以归。 鳞瞻惧与义州判官赵冬曦密谋移牒请还 获翼日还之。 鳞瞻等 不奏国家知而诘之鳞瞻畏罪弥缝竟不报入为右谏议大夫。 明宗立授国子监大司成骤升 知政事判兵部事进中书侍郞平章事出为东北面兵马判事行营兵马兼中军兵马判事。 金甫当起兵李义方疑鳞瞻与知其谋又以为当时文臣之长将逮捕害之使巡检军执缚鳞瞻赖庾应圭获免寻兼上将军 署重房议事加守太师。 赵位宠起兵王命鳞瞻为元帅率三军击之至 岭驿会大风雪西兵从岭而下急击之官军乱遂奔溃鳞瞻被围欲与敌战死都知兵马使郑筠止之曰: "主将不宜自轻。" 遂 鳞瞻马溃围突出仅免收兵而还。 寻又以鳞瞻为元帅枢密院副使奇卓诚副之知枢密院事陈俊为左军兵马使同知枢密院事庆珍为右军兵马使上将军崔忠烈为中军兵马使摄大将军郑筠知兵马事上将军赵彦为前军兵马使摄大将军文章弼知兵马事上将军李齐晃为后军兵马使司宰卿河斯淸知兵马事复攻西京僧军亦行。 鳞瞻率诸将治兵西郊筠密诱僧宗 斩义方王虑军中惊扰遣近臣庾应圭谕之军中皆疑文臣嗾僧军为变欲杀鳞瞻应圭还告郑仲夫遣人谕解乃止。 僧军以为义方女不宜配东宫请出之遂聚普济寺不发鳞瞻等乃行位宠腹心在涟州鳞瞻谓诸将曰: "我闻招携者附于内伐叛者披其枝若我先攻西京则在涟州者招谕北人共为 角我腹背受敌非策之善也。 今涟州恃西都不虞我猝至宜先攻涟州涟州若下北州诸城必皆归顺然后率顺攻逆则意全力一蔑不济矣。" 遂趣涟州攻围累月涟州请救于位宠。 位宠遣将救之官军从*闲道击之斩一千五百余级虏二百二十余人官军又遇西兵于莽院掩击之斩七百余级虏六十余人涟州久不下后军摠管杜景升攻拔之。 于是西北诸城皆复迎降遂移师攻西京鳞瞻曰: "西京城险固若以久劳之卒蚁附而攻非计也但久围之无使出掠且复招怀开示生路则城中被劫者必谋出降若尔位宠乃一饿囚耳何能为乎 " 乃于城东北筑土山守之位宠食尽至 人尸时出挑战鳞瞻坚壁不出有擒获者辄与衣食而遣之城中闻之 城来附者甚众旣而官军又与西兵战大败之斩获三十余取其要害凤凰头城之。 六年鳞瞻攻西京通阳门景升攻大同门破之城中大溃擒位宠杀之囚其党十余人余皆抚慰居民按堵如故谒圣祖眞殿函位宠首遣兵马副使蔡祥正告捷又送位宠妻 及 获百余人枭位宠首于市先是鳞瞻忽闻西兵  城上问之云: "人呼立龙而贺之。" 鳞瞻曰: "位宠将死矣去人与头岂可生乎 " 鳞瞻遣 书少监庾世绩表贺平西王遣吏部侍郞吴光陟诏班师加鳞瞻推忠靖乱匡国功臣上柱国监修国史遣 知政事陈俊 劳诸将于金郊驿复遣介第平 侯赐宴于马川亭及还又赐宴以劳之是年卒年六十七谥文定官* { }葬事。

鳞瞻聪悟过人虽千百人一闻姓名终不忘自郑仲夫作乱文臣沮丧鳞瞻与武臣同事每被  脂韦自保而已故平西之后赏罚不中措置失宜致使西北降附之民屡叛物议少之。 后王下制曰: "往者赵位宠叛于西都元帅尹鳞瞻奇卓诚等同心 力以讨平之予嘉厥功曰笃不忘。 其赠鳞瞻推忠靖乱匡国功臣守太师门下侍中上柱国图形阁上。" 后配享明宗庙庭子宗 宗诲宗 宗* 。 宗 以大府注簿死于仲夫之乱宗诲荫进判礼宾省事宗* 刑部侍郞。 鳞瞻兄弟三人登第宗 宗 宗* 又登第再世 母时人荣之里闾号其家为三第宅又号为二帅宅。 宗* 重然诺喜施与然广植田园多受馈遗为世所讥。

○世儒瓘之孙熙宗时为右御史一日王移御延庆宫世儒与左御史崔傅当扈驾二人凌晨诣阙日将 乘舆未驾饥甚入路傍家飮酒不觉驾出傅犯驰道世儒泥醉使人控马言语狂乱宪府劾奏左迁傅安东判官世儒梁州副使。 其后世儒* 傅贺冬至状云: "驾后一樽二人同醉岭南三载千日未醒。" 高宗初拜礼部员外郞谒崔忠献请命题赋诗忠献召李奎报陈 僧惠文同赋'观碁诗'四十余韵使翰林承旨琴仪考阅奎报为首 次之世儒自见忠献得意猖狂期于柄用素与右仆射郑 有憾诬告于王曰: " 与弟枢密叔瞻将图不轨若以臣为校定别监付以一番巡检则可扫除矣。" 王惊愕遣承宣车倜密谕忠献执世儒鞫之依违如醉未能出语遂坐诬配岛寻召还道死。 世儒以文学名世喜酒色朝政有不称意者辄托诗谤 时号狂人。

商季字受益质直无华淸谨有干局由门荫显所 有声绩神宗四年以西京副留守卒。 曾孙珤官至佥议政丞致仕忠肃十六年卒谥文显子安庇安肃安* 。

吴延宠。

○吴延宠海州人家世寒素少贫贱力学善属文登第累迁起居郞兵部郞中肃宗五年与尙书王 如宋贺登极以朝旨购大平御览{太平御览}宋人 不许延宠上表恳请乃得及还王曰: "此书文考尝求之不得今朕得之使者之能也。" 使副僚佐 加爵赏拜延宠中书舍人乞外补时王欲择人授全淸广三州令迎候宋使以延宠有辅相材将大用欲试临民遂出知全州牧。 为政宽平不苛吏民便之以最闻召拜枢密院左承宣刑部侍郞知御史台事转尙书左丞翰林侍讲学士。 睿宗卽位拜知枢密院事御史大夫翰林学士承旨出为东北面兵马使兼行营兵马使奏: "东界征发内外神骑军有父母年七十以上独子者听免一家三四人从军者 一人宰臣枢密之子非自应募者亦免。" 从之迁检校司空刑部尙书。 初术士以谶劝王就西京龙堰创宫阙以时巡幸遣内人郑克恭与司天少监崔资显太史令阴德全吴知老注簿同正金谓 等相龙堰旧墟命两府及长龄殿 校儒臣会议皆以为可延宠独曰: "南京之役甫毕民劳财 不可起新宫如欲巡御莫如旧宫。" 不报平章事崔弘嗣等又奏: "据太史官状称自御松都今二百余年欲延基业宜卜西京龙堰旧墟创新阙移御受朝颁下新令。" 延宠驳曰: "今作龙堰宫有三不可以文宗明睿犹惑术数作西京左右宫旣而悔悟以为无应终不巡御虚费财力其不可一也。 近者开创南京八年而无吉应其不可二也。 西京旧宫与今所求龙堰相去不远地势吉凶未必有异 无明诀可征而弃祖宗旧宫别构新阙毁撤屋庐骚动人民其不可三也。 伏望英断勿疑一依老臣所奏巡御旧宫以讲社稷长久之策无从臆说妄兴工役以致人怨。" 王卒从弘嗣等所言时议惜之。 王伐女眞以延宠副尹瓘时大臣皆赞成之延宠颇以为疑微语瓘瓘曰: "策已决矣又何疑 " 延宠默然遂出师破女眞拓地筑九城语在瓘传录功为 谋同德致远功臣尙书左仆射 知政事赐廐马一匹。

女眞复来争地围雄州王授延宠 钺往救之。 雄州被围二十七日都知兵马钤辖使林彦都巡检使崔弘正等率诸将分兵固守与战日久人马困乏将溃延宠使文冠金晙王字之等率精锐一万分为四道水陆俱进至乌音志沙乌二岭下贼先据岭头我兵争登急击斩百九十一级贼奔北欲复结阵拒战官军乘胜力战大败之斩二百九十一级贼遂烧栅而遁。 延宠入城责城中将士不待援兵辄出战多被杀伤使士气沮丧罚有差加攘寇鎭国功臣守司徒延英殿大学士凯还王引见于文德殿问边事赐宴以劳之。 女眞复聚远近诸部围吉州数月去城十里筑小城立六栅攻城甚急城几陷兵马副使李冠珍等训励士卒一夜更筑重城且守且战然役久势穷死伤者多。 延宠闻之愤然欲行王复授 钺遣之行至公 鎭贼遮路掩击我师大败将卒投甲散入诸城陷没死伤不可胜数。 延宠具状自劾与瓘勒兵将再赴吉州会贼遣使请和遂还。 宰相请治败军之罪王遣使收 钺不得复命归私第王以宰相台谏屡请罪不已免官削功臣号寻复守司空中书侍郞平章事延宠上表让王不允曰: "才虽众循名责实则可与谋其政者有几罪虽重不曰欺其心者犹或赦故曹沫割地而鲁公不责之孟明败军而秦穆复用之。 向者东夷不恭累世为害先皇有愤而欲伐寡人继志以兴兵卿以文武之材为将帅之副初若迟疑而犹豫后能征讨以荡平斩 旣多 虏亦 拓开封境筑设城池虽论议之尙喧乃勤劳之可记爰加宠命 复旧资当 眷怀勿烦谦逊。" 累加守司徒守太尉监修国史上柱国历判吏礼兵部事以疾累上章乞退王以耆儒旧德欲终始倚用不许。 十一年卒谥文襄年六十二饬躬谨行恂恂然以忠俭自许不干誉当官持论务 时弊未尝以私害公故王重之命近臣监护丧事百官会葬无子。

列传卷第九。